第 25 集（3）

　　25--23：桥头日、外
　　赵永章和方兴边装扮佤族兄弟俩回到了勐河独木桥桥头。
　　赵永章：快，过了桥就安全了。
　　方兴边：你也不当哑巴、傻汉了！
　　方兴边突然哎哟一声，蹲下去。
　　一支竹箭插在他臂上。
　　两人来不及左右观察，四个武装窜出来。
　　长刀、枪口指向他们。
　　方兴边：你们整哪样？我们是班珙寨的，要回家！
　　武装甲：跟我们走！
　　方兴边：我阿哥是哑巴，有传染病！
　　武装乙：让病鬼走，你跟我们走！
　　武装甲：叫你家里赶两头牛来，拴在桥这一头，我们牵着了牛，就放你回去。
　　方兴边：我不给你们吹牛！我会打枪，我去当你们的队长，带你们去占班珙寨。
　　赵永章学哑巴哇哇哇哇叫，表示不要方兴边去。
　　武装一脚踢去，赵永章倒地。他腰伤了，一下爬不起来。
　　方兴边被匪徒拖走，回头喊：阿哥，不要赶牛来换我，我不要回家了！
　　
　　25--24：草房夜、内
　　方兴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方兴国起来，下床，走向门口。
　　一个黑影堵住门。赵永章扑倒在方兴国身上。
　　方兴国：副连长！你动作挺快！
　　赵永章无言。
　　方兴国：方兴边呢？
　　赵永章：（有气无力）不好，出事了！
　　
　　25--26：草房夜、内
　　赵永章趴在床上，方兴国替他按摩腰背。
　　赵永章：轻点，轻点！不会按别乱按。
　　方兴国：快说情况！
　　赵永章：勐困大土司没带回信，怕路上被人劫去。只说一两天内，有人来见你。哎哟，轻！
　　方兴国：方兴边被武装团伙带走，问题严重了！
　　赵永章：我和方兴边商量好了，我一路上装哑巴，装传染病。遭遇情况，一切由他应付。有机会，就去武装团伙窝里侦察一下，摸摸地形。
　　方兴国：你这是节外生枝，严重打乱了我的部署！
　　赵永章：这是意外情况，我们只能将计就计。只是方兴边危险了！
　　方兴国：我本想请二妹来看看你。你这样打乱我的计划，我不管了！
　　方兴国无可奈何地出门。
　　
　　25--27：窗外夜、外
　　方兴国走到一座草房窗外，敲窗户。
　　方兴国：高院长，对不起，我们有个伤员。
　　高雅挎着药箱出来，二妹紧跟着。
　　方兴国：二妹跟着去最好，在实践中学习。
　　方兴国带领高雅、二妹回草房。
　　
　　25--28：草房夜、内
　　赵永章痛苦而困难地躺下去，哼了一声。
　　方兴国领高雅、二妹入内。
　　赵永章见二妹，一阵惊喜，想起来，翻不了身。
　　方兴国：他白天搬箱子，扭了一下腰，痛起来了。
　　高雅替赵永章检查。查了腰左侧。
　　高雅：翻过来，看看右侧。
　　赵永章还是翻不了身。二妹熟练地帮他翻了身。
　　赵永章：哎哟！腰杆断了吧？
　　高雅：（检查右侧）没伤筋骨，自己再用热毛巾敷一下。卧床休息两三天。
　　二妹即刻拿出白毛巾，方兴园争来热水。二妹为赵永章热敷。
　　方兴国：二妹也手到病除，不痛了吧？
　　赵永章：高院长的办法好，一用就灵。
　　
　　25--29：草房外夜、外
　　方兴国引高雅到门外。
　　方兴国：高院长，要是团长再来检查工作，你们不用保密了吧？
　　高雅：闲扯什么？你们都该休息了。
　　方兴国：高院长，你也是三上班珙寨，好运气。
　　高雅：那是！我是自己争取的！一听说要从我们医院抽人为勘察队服务，我第一个报名，就想来看看怎么划国界。以后告诉儿女，我们新中国第一次和邻国解决边界问题，我也出了一点力气，让他们有荣誉感。
　　方兴国：高院长还有热血青年味。
　　高雅：张华要来就好了。你们儿子会喊爸爸、妈妈了吗？我可早生早解放，送回北京爷爷奶奶家了。不闲扯了，你们都休息吧！二妹，走啊！
　　二妹立即出来。方兴国送高雅、二妹，转身到门口。
　　方兴国：副连长，这下满足了吧？明天你留下养着，除了哨兵、值勤人员，都跟我上勐河边。睡吧！
　　
　　25--30：勐河边晨、外
　　方兴国把队伍带到勐河边，站立在界石旁。
　　方兴国：注意！今天，勘察队要来这里，确认这个界桩，双方人员都要来。这是勘察队上线后第一次联合作业，第一项友谊成果。我们今天的任务，光荣不光荣？
　　战士们：（齐声）光荣！
　　方兴国：我们能保证安全，万无一失，看着定下第一块界碑，无比光荣！但是，对面丛林深处，还有一个武装团伙盘踞，我们警卫任务重大！
　　一只野兽窜过，队伍惊动。
　　方兴国：注意！开始清场，分组行动，以界石为中心，向四面梳箆式搜索前进，半径500米范围内，清场。大家一边搜索，一边喊：老乡们，我们要搞实弹演习，请大家快离开，把牛也拉走！
　　一战士：连长，这里不会有人，更没有牛！
　　方兴国：你动动脑筋吧！500米范围内，过了一遍梳子后，大家沿河放哨，西边，每隔10米一哨！
　　战士们散开，分班组进入丛林。
　　枪声。
　　丛林里传出喊声：老乡，有人没有？有牛没有？快走开！我们要演习，要打炮了！
　　另一方向也有人喊：老乡，有人没有？有牛没有？快走开！我们要演习，要打炮了！
　　方兴国把田保国留在身边，站在界石旁，四面观察。
　　方兴国：你不要怕，一直跟着我。
　　田保国：子弹飞过来咋办？
　　方兴国：子弹要来，只想打我！
　　
　　25--31：山路上日、外
　　一个战士在山路上快跑。
　　战士跑出了丛林，看见了方兴国。
　　战士：报告！连长，勘察队不来了！
　　方兴国：谁叫你来的？
　　战士：副连长！大头人对副连长说的，今天不来了。
　　方兴国：吹号，撤！
　　军号响起。战士们从丛林涌出，向界石处集中。
　　方兴国：同志们！也许是领担心不太安全，又提议临时改变日程。
　　一班长：哪里不安全？他们怕什么？
　　方兴国：勘察队领导老担心安全，被迫攺变日程，这跟同志们没关系，只说明我太无能了，让别人不放心，丢人啊！
　　
　　25--32：林中日、外
　　山坡上，七零八落的几间草房。
　　一间草房，紧挨潮湿阴暗的林子。
　　方兴边被捆在一棵树上，赤身裸体。
　　两个武装分子坐在他身旁。他满身吸满了山蚂蝗，一条条蚂蝗吸饱了他的血。看去，他身上像挂了一串串葡萄。
　　武装甲：不老实讲，不放你，让蚂蝗吸干你的血！
　　方兴边：我就是要来当你们的头领，管你们！
　　武装乙：就让他在这里和蚂蝗过一夜。走，我们喝酒去！
　　方兴边：我讲，我讲！解放军有500多人，有炮！领导是个营长，少校。解放军会向这里打炮，要把草房烧光，他们要打歼灭战……
　　武装甲：你怎么知道？
　　方兴边：解放军动员群众，配合他们打仗。寨里自卫队也有300多人，都发了枪。他们要打人民战争！
　　两个武装不屑再听，走向一间草房。
　　
　　25--33：草房日、内
　　两个武装走进一间草房。见瘸腿和他的女人亲热。
　　瘸腿放开女人，女人走进草墙隔开的里间。
　　瘸腿：招了吗？
　　武装甲：他说解放军有500多人，有炮！指挥官是个营长，少校。解放军会向这里打炮，要把草房烧光，他们要打歼灭战……
　　瘸腿：瞎招！他一个老百姓，咋知道？
　　武装乙：他说，解放军动员群众，配合他们打仗。寨里自卫队也有300多人，都发了枪。他们要打人民战争！
　　瘸腿：再招！看他是不是共军化装的探子。不要弄死他，留下活口！
　　武装甲：死硬的！让蚂蝗叮死他算了。
　　瘸腿：这由我定！弄死了，也要把尸体送到班珙寨去。
　　瘸腿拿一瓶酒给武装甲：你们两个喝去吧，莫让他跑了！
　　两个武装转身出门，瘸腿就淫笑着，走向里间。
　　
　　25--34：草房日、内
　　草房里，方兴国和赵永章各自躺在床上背朝背。
　　田保国：（走到门口）报告！连长，方兴边还没回来？
　　方兴国：这是军事秘密，不该你打听！
　　田保国：他是我妹夫！不会死吧？
　　方兴国：滚，臭嘴！你管好你自己吧！在炊事班好好烧火做饭。
　　田保国：我不会做饭炒菜呀。
　　方兴国：学！你去吧，我和副连长有事。
　　田保国走开。
　　方兴国：你呀，你呀！我兄弟这条命，怕是丢在你手里了！这不是把他丢进毒蛇窝里吗？
　　赵永章：我知道！全连同志知道方兴边丢了，会把我撕碎！
　　方兴国：我们要多动脑子。我们的目的，不是消天瘸腿几个人，而是确保勘察队绝对安全！
　　赵永章：不消灭瘸腿一伙，哪有安全？
　　方兴国：动脑子呀！现在更要冷静，尽量不要牺牲战友。
　　赵永章：我懂。什么时候往上报？怎么报？
　　方兴国：你说怎么报？方兴边回不来，不能活着回来，团长饶不了我们，你也别想和二妹结婚！
　　赵永章：丢了方兴边，我还有什么心思结婚？
　　25--35：路上日、外
　　山路上，六个战士端着上起了刺刀的枪，押着五个汉子走向班珙寨。汉子们有枪有长刀，枪和刀被捆成一捆，由一个汉子扛着走。被押的一个，就是吴貌。
　　吴貌：你们这样做，太不友好。我是班珙寨大头人的好朋友！
　　战士甲：现在，中缅勘察队住在寨子里，对所有外人都要警惕！
　　吴貌：我还要见你们的方兴国上尉！
　　战士甲：方连长你也认识？
　　吴貌：很熟悉。他老婆是我的……昆明老乡！
　　五个人被押到了山梁上，看见班珙寨和哨所了。
　　班长：停下！暂时不能让你们进寨子。我们去叫领导来这里处理你们。你们只能规规矩矩，不能乱动！
　　吴貌命四人坐下。战士们端枪监视。
　　班长把一挺机关枪架好，叫一战士回哨所报告。
　　
　　25--36：食堂日、外
　　队伍集合，唱着《歌唱祖国》，走向食堂。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的歌声多么嘹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方兴国走在队尾，也跟着唱。
　　队伍走到长堂前，立定。方兴国队前讲话。
　　方兴国：讲一件事。稍息。因为交通不便，物资给养供应困难。从今天起，每人每天减大米二两，储存起来，以应付特殊情况。请大家不要浪费一粒饭！听清没有？
　　战士们：（齐声喊）听清了！
　　方兴国：有意见没有？
　　战士们：（齐声喊）没意见！
　　一战士跑来，方兴国上前。战士立正，报告（无声）。
　　方兴国立即跟战士跑出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