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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门“批陈整风”学习班已结朿一段时间，在春节前田江回到司政大院办公。田江坐在办公室想副政委石广山跟蓝司令穿一条裤子，在处理“S舰”向题上给我很大的压力。事故发生后，我做为舰队正职，派人调査并写了报告递上去了。你石广山受蓝光指派又要重新调查，分明是跟我做对，怀疑我的工作能力，要拆我这个政委的台。人类内心的自我冲突，表现在石广山身上，说白了就是争权争荣誉。真理只有一个，要清醒地认识真理，并不在于你怎么呼喊。
　　蓝光司令认为“S舰”事件是重大政治事故，造成了极坏的政治影响，必须深入透彻地调查研究，找出真正的原因。有人怀疑可能有帝国主义特务抽手操控，虽然不可轻信，但也不能草草了之，要查清楚。这是他对石副政委的指示要点。
　　肖莉娜刚刚提升通信站副政委，她仍然住在女宿舍“首長”屋,住在电话兵之中。肖莉娜提升通信站副政委，在司政大院引起不小的反响。有人说才刚当了几个月连长，一下子提个副团级，年纪轻轻，才二十多岁。为升迁问题而焦虑的人，都想从她身上获得更多的灵感和诀窍，因此靠她更近了，有人羡慕有人反感。生性正直的人，对她的所作所为看不惯的人，仍然跟她保持着距离。
　　戴春桑今晚上夜班，时间已是二十二点四十分，机上没有什么电话，她打开夜铃，嘱咐在外边烧夜餐的林芳兰注意听着鈴声，她说要上厕所去。戴春桑在窗外站着，她实际是想透透空气。她刚站了一小会，就听见总机上夜铃响，林芳兰扔下手里的活跑进来接电话。“29”林芳兰报号，她“嗳”一声，可能对方没听见。接着又问，“北京要哪里？”北京那边用户出来了说，“要525，我是石广山。”“哟！是石副政委，您好。听说您到北京开会去了，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家里呀！”说着她把电话要过去了。
　　戴春桑站在外边听见是石副政委要电话，就来了兴致，她赶紧走回总机房，想乘机偷听石副政委电话。林芳兰又去外间忙活夜餐，戴春桑戴上耳机打开电键，听到石副政委爱人说：“按你昨天说的写字台的抽屉我都找遍了，没有找到。”石副政委说，“再好好找找，这个材料很重要，我现在要用。”这边他爱人扔下电话又去找去了。戴春桑在等待下文，见林芳兰进来，赶紧关上了电键。林芳兰说面条就要煮好了，今天我要放一些小虾米在面条里，配上青蒜苗，一定很香。林芳兰又去照顾面条，戴春桑又打开电键，这时候那边石副政委家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爸爸家里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没准你放在办公室里了。”“再仔细找找，是关于‘S舰’报告材料的一部分。你妈妈呢？”“我妈妈都急哭了。”“哎------都怪我，太急了。”石副政委叹息一声又说。“这个材料很重要，是我们调查研究好长一段时间才写成的，我现在急需要用。叫你妈妈不要着急，慢慢找找，明晚我再打电话回来。”石副政委挂上了电话。
　　林芳兰盛了两碗面条放在桌子上，要戴春桑趁热吃，面条是很香，可春桑此时沒心思吃。她在想石广山副政委在北京开会，急需这个“S舰”的调査报告。“S舰”就是那艘叛逃没有成功，半途爆炸全体人员集体遇难的舰艇，她想起来去年秋天有一次她和谁一起散步，在司政大院一角，看见一个用大竹片编起来的房子，她从缝隙往房里看，看到一艘光剩下骨架的舰艇，人们传说......这材料跟石副政委参加会议有什么关系？
　　“快吃，真香。吃顿夜宵也算改善生活了。”林芳兰把筷子递到她手里说。“不忙，凉一凉再吃。”春桑想石广山说明天晚上再打电话回来，明天我没有借口再上夜班，怎么办？只有找肖莉娜想办法了。这个材料说不定是针对田政委的，石广山要的那么急，把他老婆都整哭了，要弄清楚石广山用这材料做什么？
　　第二天中午，春桑进肖莉娜房间去，把昨晚听到的事详细对她说了一遍。肖莉娜也认为必须弄清石广山要做什么。说不定借“S舰”事件，整田政委黑材料。田政委说了，现在海军的斗争很激烈，现在是关键时刻，今年一年都很关键，要提高警惕。他决定今晚自己亲自上机值班。现在提了副政委，身份不一样了，要上夜班总得找个理由。她对一排長王小兵说，我很久没值夜班了，想体验体验夜班生活，今晚给我安排个上半夜夜班。让原来轮班的那个战士休息。王小兵觉得肖副政委怪怪的，嘴上只说副政委精神可佳，不忘值夜班战士辛苦，还要亲自体验，我们要向副政委学习。随即给她安排了个上半夜夜班。
　　肖莉娜上这个夜班，是冲石副政委的电话来的，她别的事情不管，让和她一起值夜班的齐珊珊打扫卫生做夜餐，自己只坐在机台上等石副政委电话。今天石副政委的电话来的早，十点刚过就来了。肖莉娜做贼心虚，也不报号，也不跟石副政委搭讪，电话来就“嗳”一声接过去。振了铃把电键打开等着听，接电话的是石副政委女儿。她拿起电话来就叫，“爸爸，材料找着了。”她把握性可真大，一拿起电话就叫爸爸，要电话是别人打的来的呢！不白叫别人占便宜啦！肖莉娜憋住呼吸，悄悄地想。
　　“找着了就好，昨晚上我就想它肯定丢不了，是你们急起来找的马虎。”石副政委高兴地说。“你说的对。不过爸爸你的材料文件报告也太多了，今天上午我把抽屉里的东西統统倒出来，一份一份的检着找，才找到这一份有关‘S舰’的调查材料的。”“明天早上有人来家里取这份材料，王干事明天到北京来，不要给我带东西。妈妈怎么样，还生气吗？”“沒得事，一找着材料就好了。你要的急把我们都逼懵了。好象是给游击队送鸡毛信，又把鸡毛信给弄丢了一样。”她女儿说完笑了，石副政委也笑了。
　　肖莉娜正在吃夜宵，今晚夜宵是面疙瘩，也放了大蒜苗和小虾米。正吃着听见外面通信站徐政委来了，正在和齐珊珊说话。肖莉娜想他怎么晚上来了？不是来侦察我为什么值夜班吧？又听见齐栅珊说，徐政委我给你盛了一碗面疙瘩，你尝尝挺好吃的。肖莉娜心里埋怨齐珊珊这么多亊，盛什么面疙瘩给他吃，还不如让他早走。齐珊珊盛来面疙瘩，徐政委也不客气，就站在外间吃面疙瘩。肖莉娜坐在领班台桌子边吃面疙瘩，内心感觉很尴尬，按道理自己应该出去跟徐政委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可是又觉得不太方便不太合适。又听外面徐政委用筷子敲着碗对齐珊珊说，好吃经济实恵。蒜苗子无线电连地里多得很，只管去拔来做夜宵。齐珊珊听了就在那笑。幸亏徐政委说完就出去了，没进总机房里面来。徐政委走了，肖莉娜又心虚了，想他为什么没进来？是不是知道我在总机房里。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她自从提了通信站副政委，骄娇二气更重了。在职务上她比徐政委底一级，但她拿出"左派"的架势，依仗田政委的势力，想跟徐政委平起平坐。这样就不免在工作中时时出现摩擦。给部队的政治军事工作带来不良影响。以徐政委的工作水平和经验而论，肖莉娜望尘莫及。因此他制造的的摩擦就显得很拙劣，常常使自己出丑。
　　肖莉娜向田江汇报了这事，田江想：石广山算什么东西，蓝光如果倒了，他能成得了什么气候？石广山这个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的性格比蓝光还要坚硬正直。疾恶如仇，不会苟且，他明天要派人送材料去北京，如果你跟他去谈，他不可能通融。
　　蓝光认为，发生这么严重的政治事故，致使这么大的损失，做更进一歩的深入调查研究是很有必要的。要从根本上找原因，总结经验教训杜绝此类事故的再次发生。那时石广山来跟田江说这件亊，田江不好明确表态反对，用别的事岔开了。
　　邹文学带“哲学讲用团”在外奔波，这次写揭发蓝光的材料只有依靠姚闽了，田江自己准备写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去年秋天舰队进行联合演习，蓝光在演习中担任蓝军司令，他的表现象一个极端的单纯军事观点样板，影响着广大指战员，还有他在演习中写的那首歪诗，写进材料里，是很好的佐料。田江翻抽屉把蓝光写的那首诗拿出来看，当时田江留心将它抄了出来。这次还要写蓝光生活作风上的问题，这个问题容易搞臭人。对就编上一段他和他的保健护士的故事，这样写妙，谁也说不清楚。
　　“B舰队哲学用团”来到琼山基地所属的潜艇支队，上午他们参观了潜艇，姜薇他们笫一次进入狭小的轮机舱，想想潜艇航行在水下，舱里温度高达摄氏四十度，舰员长时间在高温下工作，是非常艰苦的。下午在支队做讲用报告，晚上潜艇大队请他们在码头上进歺。粟圆圆说，真是水兵的浪漫。大家围成一圈圈蹲在漂浮码头上，每个圈中摆着十几样菜，水兵们打开一个个香槟酒瓶，飘香四溢的香槟酒一杯杯下肚，听着水兵们讲他们的故事。喝够香槟他们又喝起当地出产的红米酒。大家兴致都很高，有人在码头上跳起了欢快的水兵舞。粟圆圆在水兵的要求下唱起了海军的歌：军舰航行在海上，一轮红日升起在东方.....又唱了一首有关潜艇的歌：英雄的潜艇向前进,大风大浪无阻挡......她唱着歌手里还拿着酒杯。粟圆圆唱完了歌发现陆露不见了，就问姜薇陆露呢？姜薇说不知道她没告诉我上哪去呀！两个人就放下酒杯去找陆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