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那，就留着吧

他用清水细细的给她擦过脸，说：“刚才我给你挤好了牙膏，备好了水，水温现在正好。”
“嗯！”她应了声，去了洗漱间。
他又找了两个杯子，忙着给她凉起了开水。杯中的水显然太烫，使他不得不加快在两个杯子之间翻倒的速度。
她刷完牙回来时，看到他的憨态禁不住笑了：“你傻呀！”
“掺凉水貌似也可以，不过，和这样得来的温开水还是不一样。”他放下杯子，扶她坐好，说：“你先喝水哈！我去去便来！”
她的一口水尚未咽下，他已经折了回来：“不知道我现在可不可以为您的双脚服务了！”
她惊的喉咙眼的水又猛地涌出了，她捋了捋呛着了的胸口，说：“这个，就不用了吧，呵呵……。”
“要的，脚丫子洗净了，你的自信的美定能迷倒众生！”他说完，不由分说的脱去她脚上的白色帆布鞋。但是，他没有预料到的难度还是来了。
他该怎样褪去她的黑色长筒丝袜呢？
“焱，这个真不用？”她看他的眸中藏有浓浓的渴望。要知道，眼前的这一切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一个女人，若有了一个知道怎样疼自己的男人，那她真的什么也不需要了！
苏焱蹲在地上，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放在他手掌里的她的小巧的脚。他听完她的话，原先的仅有的一点犹豫烟消云散了。他伸向她大腿根部的手畏畏缩缩了几次，最终，他还是麻得的褪下了她的黑色长筒丝袜。
闪现在他眼前的是她的修长，雪白，令他窒息的腿。整个的给她洗脚过程倒不曾在他记忆里停留过了。
她听着脸盆中的水声，双眸脉脉的注视着他的脑门。她发现了他发际的那几丝白发，她的那颗心顿时凄楚了起来：“焱……，你……，我……。”
他边擦干她的脚，边说：“想说什么呀，我听着呢！”
“我特想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可以，我把我能给的都给你。”
他又帮她穿好了紫色的长筒丝袜，理好了白色的帆布鞋子：“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有时看着你如花的容颜觉得好害怕！”
“不是吧！”
“还有，就是看着世间的越来越多的不平之事，觉得胸口憋闷。如果可以，我愿用我的灰飞烟灭换来众生的一朝顿悟。嘿嘿……，不过，那也不可能。人只要还活着，谁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死去！所以，我们不快乐，嘿嘿……。”
他用辽远的眼神望着窗外的滚滚红尘，说：“美女，我们起行吧！”他说完，伸出了手笑着迎接她。
她的双臂挎着他的胳膊肘儿，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靥如花的和他起行了。她边走边又问道：“那，你就不想拥有花用不尽的票子么？”
“傻瓜才不想呢！”
“那你说，你是傻瓜还是精灵！”
“都不是，如果我现在有花用不尽的票子，你还会和我像现在一样逛街么？再说，如果我有花用不尽的票子，还能有现在这境界？”
“切，还境界？”
“肿么了，我的境界不够高么？如果真是，那我可就真的爽了！”
“说，怎么个爽法！”
他故意色迷迷的盯着她看，像是要一口吞掉她。他微微扬了下下巴，酷酷的对她说：“你懂的！”
“呵呵，你是谁呀？你是苏焱呐！”
“那是，想当年我还叫‘幸福’时，那可是办过天大的事，见过你想都想不到的世面！”苏焱说完，自信的摸摸鼻尖。
“是呀？那我到想听听！”她睨笑着挖苦道。
“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滴！你可听好了：幸福失业了，失业了好嘛，不光长肉也长智慧。幸福的心灵为嘛这样强大呢？那都是因为失业给润滴！
幸福以前干的工作那可是人人向往的工作——花钱集团首席执行官。每天就是板着个下巴挨着大肚皮的大长脸，将个远看找不见，近看是条线的小眼瞪的拳头般大，方口齐唇里发出喊叫的嘶哑了的破锣般的声音熊一群不得力的部下：“一群傲特货，花个钱都不会，要你们何用？每个人在垃圾桶里拨弄拨弄也够你们回家卖豆腐的创业基金了，走吧走吧，都回吧。
就这么着一拨拨换人，业绩依然不增。幸福愁的汗毛都掉了几拨。这天心腹小蜜献计日：小哥儿呀，你的思维太傲特了！花钱说难就难，说容易也容易。只在一个‘该’字上做文章就够了。把咱集团的宗旨：把钱花在该花的地方。改为：钱什么地方都该花。
只要在股东大会上如此说即可：方今天下，众心雄起，誓将贫穷、落后打到万劫不复，一切向钱看齐。因此人心浮动，非钱而不为，非利而不往。见义而不敢为，见利而轰抢之。鉴于以上所为，皆为钱累。至此本集团决定，为全民道德计，为全民幸福谋，决定直接向全民发放现金。每个人每月十万元，每月一号按时发放。
话音一落，掌声雷动。把个幸福的大肚皮振的波了几波。有活跃份子跳腾起老高大喊曰：幸福万岁！花钱集团万岁！不巧又将天花板振落了Ｎ块，落了好嘛，正好为公司创收。我滴个天那！耶滴个地呀！才一个提议就为公司创收一把，幸总号令火火速将提议付之行动。从农村富到城市，从城市富向世界，从世界富向外太空，从外太空富向……。
花钱集团的员工兵分多路立刻行动起来，其中一路由幸总的心腹小蜜带队赶往偏远的山村。到了地儿，员工们也顾不上撑遮阳伞，顶着热情是火的阳光，扯起高音喇叭喊起来：亲爱的全体村民们，我们是花钱集团的业务员，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给大家发放现金，每人每个月十万元，每月一号按时发放，今天发放第一笔，请速来领取”。
“欧了，准备维持秩序，据说不排队的都是农民”！小蜜将几个壮汉熊滴找不到手脚。一分钟、二分钟、十分钟。“怎么不见人”？小蜜气发于丹田，其气呼呼，其声震天动地，小村内外如泼雷雨，上下左右如临飓风：“亲爱的村民呀！快来领取十万元现金呀”！
话音落处，出来一位满脸皱纹，身上穿着Ｎ多年前的中山装的老头。“有这等好事？每月给十万持续多久啊？一年、一辈子”？
“每月按时足额发放，每个月都有”！小蜜喜的恨不能露出二十八颗小白牙！“其他的叔叔、阿姨、兄弟姐妹呢”？
“都背了三天的干粮，跑了”。
“神马”！？小蜜惊的大眼睛突出眼眶一厘米。
“因为骗子比鬼子可怕”！
“我们不是骗子，是来给大家发放现金的”！小蜜委屈到五官模糊。“待我运气，唤回大家”。
“不用了，如今这世道、这人心……。哎……。就算像你这样漂亮的人怕是脱光衣服裸奔也不会有几个人看了。每月给十万元，还现金，还按时发放，狗屁”！
小蜜木着木着就麻了，麻着麻着就被抬进了医院。
“你个傲特货，花个钱都不会，回家卖豆腐去吧”！股东们就是这样炒了幸福滴。”
苏焱故作高深的叹了口气，说：“哎，幸福的我就是这样失了业的。谁叫这是个：谁说，说什么，也没有人信的时代呢！”
她聚精会神的听完他的话，不由止了步。她踮起脚尖，纤细的手指拨弄着他的发，边拨边吃惊的说道：“我今天一定要搞清楚，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她紫色的卷发厮磨着他的耳廓，这种感觉让他感到眩晕和不真实。他俩停在树荫下，远远望去，他俩从气质到容貌都很般配。他俩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纤尘不染。有悠闲的路人向他俩投来艳羡的目光。
“焱，你怎么不说话了？”她停了手，淡淡的问道。
“哦，我在想你说的‘脑袋的构造’。”他的眼神又辽远了起来。他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一片过早凋零的落叶在和风中颤巍巍的。他又收回了目光，柔情的盯着紫欣看。
有浓浓爱在他的心底滚滚生腾了起来。他用尽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说：“我们要珍惜现在的时光。”他的眼光又落在那片孤叶上，思绪早已回到了那山顶的亭中。
“呵呵，你忆起她了。”她在他的耳际喃喃地说。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扶摸着他胸前稀疏的肋骨。
“是有些想，忘不掉呀！”他淡淡的答道。
“那，就留着吧！”她说完嘴角浮现了甜蜜蜜的笑。
“嗯！”他忙应了声。然后推开怀抱里的她，滿脸感激的看着她。良久，他说：“我们吃点什么好呢？”
“今天，我们就吃地摊上的那些个爽口的小吃吧！而且是边走边吃，外加碰着了就吃，就这样定了！”她说完，又嬉笑着投入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