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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嫂情

作品名称:清河怨      作者:芳草无香      发布时间:2017-01-31 09:23:17      字数:3114

  下午,秋雁刚给一个小伙子洗好头发,莹莹气喘吁吁地跑进店嚷嚷:“妗……妗妗,我们……明天要表演节目,让穿白短袖、蓝裙子,还要……戴头花儿。”
  “你不是有衣服了吗?等妗妗把这位叔叔的头发理好就去给你买头花儿,保证耽误不了明天演出的。”
  李红还没出满月。天送的爹爹乐得合不拢嘴,想下山伺候李红,还要收割几亩焦黄的麦子,他给李红送来了两篮子土鸡蛋就回去了。期末考试即将举行,天送要到镇上开校长会议,家里没人帮忙,秋雁默默担起了给李红做饭、照顾莹莹的任务。
  “妗妗,我的短袖掉了个扣子,裙子断了根带子。”莹莹着急地说。
  “莹莹乖,随后妗妗就到你家帮你把扣子钉好。”
  打发好莹莹,秋雁才开始到厨房给李红做饭。
  “嫂子,这些天可把你给累坏了,我还不饿,先坐下歇会儿。”看着秋雁脸上的汗珠,李红充满感激:“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呢?”
  “我有难处的时候,你不是也帮我吗?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中。我不说了。”过了一会,李红又说,“忘了告诉你,莹莹她奶奶来信了。她说想孙女了,打算趁着暑假把莹莹接到身边住一段,估计这两天就会到的。”
  “这是好事儿啊。你不是常说想阿姨吗?”
  “好啥呀?我这样,到时候要咋陪老人呢?”
  “别发愁,不是还有我吗?阿姨是个有文化、识大体的慈祥老人,我很敬佩她,听她说话能学到好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呢。”自己没有机会读书,对有知识的人,秋雁总是心存尊敬和羡慕。
  “嫂子,她儿子害了哥,毁了你的生活,你不恨她吗?”
  “那又不是她的错。再说事出有因,要不是娘歧视明伟,莹莹也不会失去爸爸,老人也不会失去儿子。阿姨能放下仇怨和娘以亲家相处,善待你和莹莹,我为啥就不能原谅莹莹的叔叔呢?”
  “只是我害怕娘又要因为哥哥的事情找莹莹奶奶的麻烦。”想着娘对蓓蓓、蕾蕾的态度,李红就不无担心。
  “别想太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会有办法解决的。”
  “哇……”婴儿的哭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孩子饿了,快给他喂奶吧。我去做饭,做好饭得赶紧回去,你哥和你大姐夫还在地里割麦呢。”
  天送的心思秋雁明白,为避免和天送接触,每天秋雁都赶在天送回来之前来给李红做好饭就回家的。今天因为给莹莹买头花延误了时间,婆婆一定会骂她是不想干农活故意拖延的。家里只有一亩多麦子,加班加点就收完了婆婆非要秋雁关了店门,秋雁没有答应。小店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她不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李辉心疼她,让她只管开店、照顾好李红,麦子他下班了收割。说归说,李平两口子都来帮忙了,秋雁怎忍心“在家享福呢”?
  荷包蛋小米汤做好了,秋雁把炒锅坐火上正准备炒菜,感觉身后有急促的喘气声,她转过身来,发现天送站在她身后。
  “你啥时候回来的?”秋雁问道。
  “刚到家。听说你在厨房,我就过来了。”
  天送充满深情的目光让秋雁读懂了里面的含义,她有些慌乱,想尽快逃离这里,她怕天送的不理智会做出伤害她和李红的事情。
  “汤已经做好了,你炒菜吧,我回去了。”
  秋雁说着就去解腰里的围裙,谁知越是急越解不开,把原本打成的活结变成了死结,她想让李红给她解开围裙,却被天送拦住了:“我帮你解不行吗?”
  “你……还是让李红帮我解吧。”秋雁说着就要走。天送忽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你……你干啥,快松开。”秋雁被天送抱得紧紧的,她一边挣扎着一边低声呵斥道。
  “我不!”天送的脸紧贴着秋雁的后背,倔强地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可你,为啥总是躲着我?”
  天送呼吸的热气吹在秋雁的脖子上,痒痒的,蔓延到她身体的每个部分。她不是不知道,天送一直都爱着他。她不喜欢天送懦弱的性格,像腼腆的小女孩。后来他变得越来越自信了,她却又觉得他在为人处事上有些虚伪。无论秋雁怎样看待他,他对她的爱却是一直没变的。就连他和李红结婚也是为了爱她。尽管她不赞成天送的做法,但天送的这份爱却不能不使她感动。她矛盾了,迷乱了。
  秋雁停止的挣扎,使天送看到了一丝希望,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此刻,秋雁的心也咚咚咚跳个不停,笔记里的描写的画面和梦中的画面交织在一起,使她心中原有的那些性渴望又如烈火般地燃烧起来。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渴望,秋雁想转身迎合天送痴情的拥抱……突然卧室里传来了孩子“哇哇”地哭声,这哭声让秋雁彻底清醒过来,她觉得羞愧自责,李红是自己的小姑子,更是她的好妹妹,自己怎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呢?真糊涂呐。想到这些,秋雁轻声对天送说道:“快放开我,锅底烧红了。”
  “我不管,红就让它红着。”天送接着说,“我的爱就像这烧红的锅底一样炙热,我想这样抱着你,我想亲吻你,我想给你一个女人渴望的爱。求你让我给你。”
  “胡说啥?这是你家,小红和孩子都在,快放开我。”
  “你放心,我不会抛弃李红他们母子的,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好好待莹莹的。我想要你,要你!”此刻的天送,像一头发情的猛兽,双臂紧紧箍着秋雁,炙热的嘴唇在秋雁的颈项上狂吻。
  秋雁挣扎着,低声提醒着:“松开我,我不爱你,也不会让你爱。”
  “你骗不了我,我也听到了你的心跳,和我的一样,热烈,充满激情。这不是爱是什么?”
  “别胡说。清醒点吧,你和小红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你这样对得起他们吗?”
  “我很清醒。爱情是心与心的碰撞,是相知相许。婚姻却是生活的一种组合形式。你应该知道的,我为啥要和李红结婚的。我只要对小红和孩子负起家的责任,尽到对家的义务就行了。我心里装的全是你,我不会放弃我的爱。”
  “快放手。”劝说无用,秋雁生气了。
  “我说的不对吗?你爱李辉吗?可你还是嫁给了他,还有了他的孩子。你可以为孩子放弃爱情,可我却不能,我忘不了你,我一直就没有停止过爱你,我就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爱你,不爱你,快松开。”
  “你骗我。你的心跳告诉我,你也爱着我。我要你,求你给我,求你。”
  梦里寻她千百度,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天送怎会轻易放开秋雁呢?他知道秋雁最在乎她和李红的姐妹情谊,最在乎李红的幸福,他看准了秋雁的弱点,抓住了秋雁的软肋,他想趁机逼秋雁给他承诺,答应他的爱。
  “快放手,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吧,让李红知道了也好,省得我对她遮掩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你和你在一起了。”  
  王天送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急促地喘息着,霸道地强吻秋雁白皙的脖子,一只手竟然撕扯秋雁的上衣,但他却忘记了秋雁内在的固执个性。
  天送胆大疯狂的举动是秋雁万万没有料到的,她不明白以前那个善良正直的天送,咋会变成这样一个人?要想说服天送是不可能了,她如果高声叫喊,只能使李红伤心难过,情急之下,秋雁用脚上的塑料凉鞋后跟狠狠地跺在天送的脚面上。
  “唉哟——”疼痛难忍的天送叫着,松开了手。
  “莹莹她爸?你怎么啦?”听到天送的惨叫,李红大声问道。
  “没事,油溅到他手上了。”还没等天送开口,秋雁争着回答说。
  “严重不?嫂子,快拿酱油往伤口上涂一点,起泡了会很疼的。”
  “就一点点,你别担心。别说没起泡,就是起泡了疼点也没事,可以让他长点记性,别干啥都冒冒失失地。”
  秋雁的这番话看似在安慰李红,可天送明白,她那是在警告他。他对她的爱顷刻间变成了恨:尚秋雁,你好狠呐,这些年我一直爱着你,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为了天天能看到你才和李红结婚的你不知道吗?天下还有谁像我一样对你恁痴情的呢?就是一块石头也该暖热,也该心动了,你却这样对我,你不就是一个村妇,俩孩子的妈吗?摆啥子清高哩?以我现在的地位和经济条件,好多年轻姑娘都想巴结讨好我这个帅气年轻的校长呢。我就找一个给你看看。
  “小红,我走了。”秋雁回到屋里向李红打声招呼,匆匆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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