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111.虾米皮骨头汤和他的骨骼建筑队　　
　　却说在一条河边，有几个建筑工人正坐在一座用钙砖砌成的长长的圆管子下面发愁。从河面飘起的片片蓝色雾气扑打着他们的脸，而在他们身后，巨大的管子上的钙砖正在雾气的侵蚀下一层层地剥落着，掉在地上化成牛奶一样洁白的水，无声无息地流入河中。这支施工队的队长是个名叫虾米皮骨头汤的小老头，此时他紧皱双眉站在河边的一台抽水机前思考着什么，一阵风掠过河面轻轻吹来，他伸手在雾中捻几下，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叹口气，又摇了摇头。这时，又有几个工人推着一车钙砖来到工地上，叫道：“队长，钙砖已经准备好了，维生素Ｄ水泥一会儿就运到。咱们开始干活吧。”
　　“没用，没用。”虾米皮骨头汤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这河里的甲状旁腺素水雾太大，没有降钙素，咱们根本无法让钙砖真正固定在骨骼上。”
　　“队长，要不咱们再试一试，看看从河里还能不能抽出降钙素？”那几个坐在墙根下的工人站起身说，“总不能等着降钙素从天上掉下来吧？”
　　“嗯，你们说得对。”虾米皮骨头汤想了想说，“小伙子们，把筛子拿稳当，咱们再试试看！”说罢，他把抽水机上的引火皮带用力一拽，马达便“突突突突”地吼叫起来，抽出的河水顺着一根皮管子喷进水池，工人们赶紧端起一面大筛子使劲筛。可是干了一阵，筛子里却什么也没有。“再坚持一会儿，小伙子们，”虾米皮骨头汤鼓励道，“说不定还有些降钙素可以漂过来呢！”
　　突然，抽水机不叫唤了，“噗突噗突”哼了几声，像闹肚子疼似的扭着屁股乱蹦乱跳。大家正在纳闷，只见皮管子里猛地鼓起两个大包，随着抽水机痛苦的呻吟，先是一个头戴红色贝帽的瘦子被喷出管口，“哎哟哟”直叫唤，紧接着一个大胖子也跟着轱辘出来，“枯嚓”一下把筛子砸了个大窟窿，双双落进水池。
　　“赖巴！”戴红贝蕾帽的先从水里钻出脑袋，大口吸着气，“你真不够意思！为什么不等我念完避水诀再往下跳？！”
　　“那就晚啦，克斯！”大胖子翻了个浪花冒出头说，“等你念完避水诀，咱们就该到另一个世界去游泳啦！”
　　“好，好，这笔帐我先记着，”克斯抹掉脸上的水说，“康康怎么样了？”
　　“康康？……”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在这儿。”康康从赖巴的兜里爬出来，东张西望地看着，“嘿，咱们这是到哪儿啦？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这儿是大神的左锁骨。”一个工人回答，“我们是骨骼建筑队的工人。”
　　“哦？这么说，咱们又遇见朋友了。”赖巴高兴地站起身说。
　　“是的，赖巴大夫。你好，康康！还有你，克斯博士，”虾米皮骨头汤走到水池边，伸手将赖巴和克斯拉上来，“我们早就流传着你们的故事，听说你们正在和病精灵战斗，是哪阵风把你们吹到这儿来了？”
　　“是该死的甲状旁腺机能亢进……啊嚏！把我们赶到这儿来的！”克斯一边打喷嚏一边揉着发酸的鼻子说。
　　“一点儿不假，”赖巴不由得叹息一声，“病精灵使用了甲状旁腺素，要不是我们逃得快，恐怕早做了俘虏。真是太可怕了！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我叫虾米皮骨头汤，是骨骼建筑队的队长。”
　　“哦？虾米皮骨头汤？”赖巴惊喜地叫道，“那可是补钙的最佳食品！”
　　“承蒙夸奖！”虾米皮骨头汤说，“建筑骨骼是我们的工作，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对这根骨头做修理──”他指了指那根巨大的圆管子。
　　“那是什么？”康康问。
　　“这就是大神的锁骨。”工人们齐声回答。
　　“哇，原来是这样……”赖巴惊叹着，走过去摸摸那湿漉漉的管壁，“康康，看见没有，人的骨头就是像这样用钙做砖头一层一层地砌出来的。所以人体需要大量的钙，才能保证骨骼足够坚硬结实。当然，为了让钙牢牢地固定在骨头上，还必须有另一种重要的物质来粘合它，那就是维生素Ｄ。”
　　“看来你是个有大学问的人，赖巴大夫。”虾米皮骨头汤点点头，“维生素Ｄ就是把钙砖连接在一起的水泥。不过问题是，它并不能防止甲状旁腺素对钙的侵蚀。你们看，”他指着那一片片在蓝雾的“舔食”下不断掉落的砖皮说，“病精灵往河里投放了大量的甲状旁腺素，结果把我们辛辛苦苦建好的墙都给弄坏了。”
　　“这就是甲状旁腺机能亢进的恶果！”赖巴说，“克斯，你现在清楚了吧？甲状旁腺素的大量分泌，其结果就是使骨头中的钙减少而使血液中的钙增加，造成骨质疏松，极容易使人发生骨折。那些可怜的淋巴兵，他们是得了软骨病呀！”
　　“真见鬼！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名堂？”克斯揉着因用心理解赖巴的话而发胀的太阳穴说，“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甲状旁腺素如此对身体有害，为什么还要生产它？”
　　“话可不能这么说，”赖巴说，“并不是只有骨头才需要钙，在血液中保持一定浓度的钙也是必要的，它可以稳定血液的渗透压，同时还对调节神经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人的血钙如果降低到一定程度，就会因为神经活动受不到抑制而出现肌肉抽搐、多动、失眠等症状，这时就需要甲状旁腺素出来工作，把骨头中的钙溶化一些到血液里去。所以说，人的生命活动离不开甲状旁腺素，它之所以有害，完全是因为病精灵使它失去了控制。”
　　“可总得有一种东西能够控制它吧？”克斯天才的大脑继续紧张思考着，“大自然的规律是一物降一物──有太阳就有遮太阳的云，有云就有吹散云的风，有风就有挡风的墙，有墙就有在墙上打洞的老鼠，有老鼠就有吃老鼠的猫；那么，什么东西能制住甲状旁腺素呢？”
　　“降钙素！”工人们齐声回答。
　　“对，只有降钙素能阻止骨钙的流失。”虾米皮骨头汤说，“可是降钙素和甲状旁腺素的闸门都在甲状城堡里，那座城堡现在控制在病精灵手中……”
　　“我们正要去那儿！”赖巴高声说，“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在造血厂，我们看到由于缺少甲状腺素引起的贫血，紧接着又来了个什么甲状旁腺机能亢进上尉。这说明大神的两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器官──甲状腺和甲状旁腺同时出了毛病，而它们又是连在一起的。康康，你来看──”他掏出解剖图，翻到有关甲状腺的那一页，“这个Ｈ形的腺体就是甲状腺，因为它的形状很像古代武士的甲胄而得名。它的位置在脖子的下方，离我们所在的锁骨并不远。而甲状旁腺就藏在甲状腺底下，它们一共有四个，体积很小……”
　　“你说得太对了，赖巴大夫！”虾米皮骨头汤说，“它们是四间地下室，我曾经去那个地方参观过。”
　　“是吗？”克斯眼睛一亮，“这么说，我们又有向导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虾米皮骨头汤把小胡子一撅，用力拍了拍胸捕。　　
　　112.扒上那飞快的火车　　
　　有向导和没有向导就是不一样，虽然从解剖图上看锁骨离甲状腺并不远，但真正走起来，不知要翻过多少座山、趟过多少条河！三个伙伴在虾米皮骨头汤的带领下穿树林、钻山沟，顺利地避开了一些病精灵的巡逻哨，最后，当他们登上一座山坡时，发现横在面前的是一道深深的大峡谷，有一条铁路从远方的山口蜿蜒而来，又逶迤而去，一直消失的烟雾迷蒙的重山峻岭之中。
　　“咱们快到了。”虾米皮骨头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顺着这条铁路一直走出山口，就是甲状城堡。”
　　“那咱们快下去吧。”康康迫不及待地爬上赖巴的头顶说。
　　“等等，”赖巴一摆手，“我们对敌情了解的太少了，既不知道病精灵有多少人马，又不知道它们的口令是什么，这样贸然去闯，肯定会吃亏。依我看，不如先在这附近找户人家问一问情况再作决定。”
　　“为什么非要找户人家？”克斯说着向远方一指：“你们看，那不是介绍情况的来了──”
　　众人急忙顺克斯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列火车鸣叫着，喷吐着黑烟开进山口，透过薄雾，隐约可以看见在车头飘动的一面黑色的骷髅旗。
　　“是病精灵的火车！”康康喊，“它们在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克斯笑了，“病精灵事情最好还是找病精灵去问！”
　　“你不会是想从这上面跳下去吧？”赖巴指着悬崖峭壁下的深谷问，两条腿不由得直发软。
　　“为什么不？”克斯说着，从耳朵里取出魔术棒，“如果不敢冒风险，咱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跟你去！”康康大叫一声窜上克斯的帽子，“立刻出发！”
　　“回来！”赖巴顿时慌了，上去就要抓康康，可康康早已钻进克斯的兜里，急得他一跺脚，说，“唉，也罢！克斯，我知道你是临死也要拽个垫背的，可谁叫咱们是患难朋友呢？我就豁出去再陪你一趟──咱们走！”说话间快速行驶的火车已经来到近前，现在看清楚了，那一节节车厢中装的全是紫色的石块。好赖巴，抖擞精神吸足气，抱起克斯用力一蹦，便腾向半空，气壮山河地喊：“克斯！要是再摔着我的屁股，我可跟你没完！”
　　“放心，放心……”克斯口中说着，眼睛却不错神地盯准从下面一节节飞驰而过的火车车厢──这真是一项绝顶高超的技术，因为如果下落得太快，他和赖巴都得摔成肉饼；而如果落得太慢，那他们将连火车的边儿都蹭不到。所以他一直保持着自由体的方式向下坠，但听耳畔风声“呼呼”作响，身边山崖上的杂草碎石像闪电似地从眼前掠过，那超速失重的难受感觉噎得赖巴只顾翻白眼，却连一声也吭不出来。直到离最后两节车厢近在咫尺了，克斯才挥动魔术棒，“噗”的变出个气球，巨大的浮力终于让他们下落的速度得到缓冲，赖巴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赶紧说：“嘿，你能不能再慢点儿？我的血压都升高了……”可克斯给他的回答却是“噗”的一下把个好端端的气球又给弄没了，使他们猛地一坠，继续飞落下去，于是，赖巴还没说完的后半截话立刻转调成了令人心碎的声音：“啊！啊──啊……”
　　好悬哪！尽管克斯经过非常精确的计算，但是等快要落到目标上的时候，那高速奔驰的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还是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幸亏克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车厢后边一截铁梯，整个身体一下被兜得飘了起来。
　　“克斯抓紧！”康康跳到克斯的头上喊。
　　“没问题，康康，请你照顾好我的帽子。”克斯说着，猛一收腹，用脚踩住梯子。而赖巴这时也清醒了，刚要跟在克斯身后往上爬，忽然下边车厢的后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病精灵的脑袋。
　　“不好！有人扒车！”病精灵瞪着三角眼惊叫着，还没来得及掏枪，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脚，“啊……”
　　“你给我下去吧！”赖巴将那家伙踹下车，看它翻滚着跌下路基，然后慌慌张张跟着克斯爬上车顶，口中大叫：：“快！克斯！咱们被发现了！”
　　“没关系，赖巴，”克斯胸有成竹地说，“这火车上只有这一节押车，我堵前头，你堵后头，出来一个揍一个，咱给它来个‘堵住笼子抓鸡’！”
　　真让克斯说中了，果然所有押车的病精灵都在这节车厢里，领头的军官是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它见有人竟敢扒车，心里先是一惊，接着听见车顶上又是“克斯”又是“赖巴”的一通叫，就知道遇见了强敌，急忙拔出手枪说：“弟兄们！克斯和赖巴来了……他们就在车顶上！谁先上去？”病精灵士兵本来一共有十个，让赖巴踹下去一个，现在只剩下九个，它们互相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谁也不说话。“混蛋！”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骂道，“你们这些胆小鬼！为帝国立功的时候到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病精灵们眨巴着一双双贼眼，有的看着脚底下，有的看着车厢外面，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没用的东西！”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真急了，因为反正无论如何它是不肯先上去找死的，所以它用枪指着几个病精灵：“你们仨上去看看！给我抓活的！”
　　“是！长官！”三个倒霉鬼站起来，排着队出了车厢后门，顺着梯子往上爬。其它病精灵都贼眼溜丢地看着，只见第一个病精灵刚爬上去便“嘣”的挨了一下，大叫一声飞下车；第二个接着往上爬，同样“嘣”的一声，身体立刻飘到空中；第三个吓得就要往回缩，却“嗖”的一下被拽了上去，就听上边有个粗嗓门嚷：“快看！这是个成精的葡萄球菌！我可以基本断定，大神得的是甲状腺炎！”
　　“马上反击！”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叫道，“你们仨从这边上！你们仨从那边上！给我两路包抄！”
　　“是！长官！”剩下的六个病精灵齐声回答，起身分头从车厢的前后两个门往上爬。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瞪着眼睛瞧，真希望别再听见那“嘣嘣”的声音……而这回果然声音变了──先是从后门传来“噗滋”一声响，随着一片白雾，三个病精灵“叽哩咕噜”滚下车，在半空中化成水；紧接着前门又是“噗滋噗滋”两下子，另外三个病精灵也一个接一个地跌下来，掉在空气中不见了。“啊？红霉素！”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赶紧捂住鼻子趴在地上。这时，它看见从车顶上爬下来一个小瘦子和一个大胖子，瘦子拿着喷枪，胖子背着药桶，顿时吓得浑身发软，连声说：“饶命！饶命！”
　　“哈哈！还剩下一个当官的！”克斯走上前用喷枪敲敲它的钢盔，“饶你并不难，你先让火车停下。”
　　“是，是，”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急忙爬起来抄起电话，下令说：“喂！我是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我命令立刻停车！”
　　“哇！”赖巴惊叫道，“甲状腺机能减退？！”
　　“是我！”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赶紧立正。
　　“那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列火车上运送的一定是从大神的甲状腺里抢劫出来的碘吧？”
　　“对，正是碘矿石！”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连连点头说，“甲状腺炎上校命令我把这些碘运出去献给魔王陛下，好给它老人家换钱花……”
　　“听见没有，康康，克斯，”赖巴说，“这就是大神血液里缺少甲状腺素的原因！碘是合成甲状腺素的主要原料，一旦缺乏这种激素，就会引起心跳过缓、反应迟顿、少言寡语、嗜睡健忘、贫血、浮肿、胃酸缺乏、食欲减退、大便干燥、皮肤粗糙、血压降低，严重的还会发生精神失常。而对于孩子来说，缺碘造成的危害就更大的，因为没有甲状腺素的参与，会使儿童的智力发育受到影响，很容易成为弱智儿和痴呆。”
　　这时火车停住了，开车的病精灵一路小跑赶过来问：“长官，为什么要停车？”
　　“笨蛋！”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说，“没看见赖巴大夫和克斯博士在这儿吗？还不交枪投降！”
　　“是！长官！”病精灵把枪扔在地上，转身撒腿就跑。
　　“快抓住它！”康康喊。
　　“算了，”克斯一摆手，“一个小鱼翻不起大浪，就让它多活几天也没什么了不起，咱们还是快到甲状城堡去抓大鱼，好赶紧给大神制造出多多的甲状腺素来！”
　　“哎，甲状腺素也不能太多了，”赖巴说，“那会造成甲状腺机能亢进！”
　　“什么什么？”克斯眨巴着眼睛，“怎么又来个甲状机能亢进？”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赖巴说着，目光落在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身上，“这样吧，最好的说明还是试验。少尉先生，请你张开嘴巴。”
　　“是！”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赶紧立正，把满是黄板牙的臭嘴张得老大。
　　“现在我给这位先生多吃几片甲状腺素，看看会是什么结果──”赖巴走过去，捏住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的脖子，掏出一把药片给它塞进嘴里。
　　“不！不！”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嚎叫着，挣开赖巴的手在原地转了两圈，抽筋似的跳起踢踏舞来，皮靴跺得地板山响，一边怪里怪气地唱：“创伤和感染就是那个好哇！精神的刺激真叫一个高哇！惊恐紧张焦虑激动容易得甲亢哇！撑得没事多吃碘盐你更逃不掉哇！得了甲亢你会觉得非常的舒服哇！心律失常心律衰竭血压要增高哇！吃得多来拉得多来就是吃不饱哇！脖子变粗身体变瘦鼓起大眼泡哇！”
　　“好，好，不用我解释，你倒先把得甲状腺机能亢进的原因和结果全都招认了。”赖巴说着，转向克斯和康康，“看见没有，这就是甲亢产生的症状──兴奋，激动不安，狂燥，出汗，血压升高……因为甲状腺素除了催化造血之外，其主要功能在于促进细胞的新陈代谢，如果分泌得太多，则会造成代谢过程的成倍加快。就这家伙目前的表现而言，它的现在的心跳频率至少要在每分钟一百八十下以上哩！”说话间，只见甲状腺机能减退少尉越唱越快、越跳越快，突然“嘭！”的一声炸得粉粉碎。“好了，”赖巴说，“甲亢和甲减是怎么回事这下都弄清楚了，其实很简单，再有用的东西都是多了不好，少了也不行，孔夫子说‘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咱们赶紧去甲状城堡吧。”
　　火车再次开动了，这回是朝和来时相反的方向倒着走，当来到刚才他们跳崖的地方时，克斯、赖巴和康康从驾驶室里伸出头，冲站在高山顶上的虾米皮骨头汤老汉招着手喊：“喂！老人家，再见啦！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吧！”
　　“再见！你们一定会胜利的！”虾米皮骨头汤激动地朝山下挥着手，他遥望渐渐远去的火车，不由感叹道：“有这样的英雄好汉对付病精灵，我们没个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