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阴邪之物

　　军士又点起六十二根蜡烛。众人一齐看着李应施展飞刀绝技。
　　李应摸出两把飞刀，悄悄运用暗劲，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飞刀已经发出，快得匪夷所思，两把飞刀各自沿着墙壁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圈，最后碰撞上了，发出耀眼的火花。众人正在诧异，飞刀过处，蜡烛怎么没有掉下来？只听得李应尖啸一声，座中内功较弱的人，无不心內一震。啸声响起六十二支蜡烛应声而落！众好汉釆声如雷！蜡烛又被重新点起，张清抱拳道：＂李兄武功精湛，张清甘拜下风！＂李应抱拳连连说道："献丑！献丑！＂众人继续入座喝酒，直喝到二更时分，才各自告退回去歇息。
　　次曰，李应命杜兴约了铁英、栗凡巡视寨子。寨子原来就是一个村庄，北山小寨的弟兄一半是原住民，一半是外来投军的，原住民都住在原来的房子里，投军的人住在梁山新䢖的木房子里，屋顶是柔韧的茅草。李应的统领府是一个小庄园，有五间茅草屋，正中是议事厅，院落外面用木头围了一个栅栏，有角门出入，如果父母家人都来了，肯定不够地方住。
　　李应巡视了一圈寨子，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晒着玉米、腊肉，跟普通农家不同的地方就是每户人家的门口都摆着武器，或大刀、或长矛、或弓箭。李应跟每一户在家的军兵及其眷属打招呼，大家笑脸相逢，对他们的新统领表示了欢迎。
　　看完寨子，李应又带大家来到寨外，只见春天的田地一片新绿，有军兵在田里劳作。一汉子唱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歌韵悠扬，甚是动听，令人一下子忘掉这是个官兵视为眼中钉的山寨。
　　李应放眼望去，离寨子不远的山脚，一泉清清流动，桃红柳绿，掩映着一处茅舍庄院，乃问栗凡，此处是何人所居？
　　栗凡道：＂这庄院叫曲水庄，原是梁山曲员外所住，数年前，我等刚搬来不久，某日夜深，忽听曲水庄传来救命喊声，曲员外一向急公好施，乃是梁山义军的朋友，我等急忙操上武器，来到曲水庄。不看则已，一看吓了我们一跳，只见曲员外一家大小几十口，连同家丁护院，全部死于非命，地上留下一滩滩殷红血迹。更奇的是，所有死去之人脖子上有两个很深的洞，有老人说，这是山上僵尸还魂所咬。大家吓得不敢说话，马上散去。寨子里有曲员外的亲戚，天明才敢过来曲水庄，帮忙掩埋了尸体，將金银细软粮食牲畜都拿走了。从此曲水庄没人敢进。次年夏天，寨子里有几个顽童，贪吃庄里无人看管的桃子，相约进庄，结果数天没有回家。家人急了，约了十数军兵，进庄去寻，发现孩童均已死去，症状与曲员外一家相似，从此曲水庄没人敢进去。＂
　　李应听了，暗暗称奇，心想这等无头公案不能不了了之，影响梁山水泊的声誉。主意已定，乃对杜兴道：＂速令各位头目到议事厅听令！＂杜兴得令，回去召集各位头目听令。
　　不一回，十五位头目俱前来仪事厅报到。
　　李应道：＂各位兄弟，本统领初来，特想为北山小寨做点好事。今日巡视曲水庄，听闻里面闹僵尸。不但曲太公一家死得不明不白。就是我们寨中小儿，冤死庄中，此䅁至今未破！现在的曲水庄，大白天也没人敢进去，这事发生在北山小寨，不仅影响了寨中军兵的士气，也被外人认为俺梁山水泊没有能人。因此，本统领决定今夜子时夜探曲水庄，不知有哪位兄弟愿随本统领前往？＂
　　众头目一听，吓得面面相觑。须知关于僵尸的传说是非常可怕的，屋子里的人除了李应杜兴几乎都见过死人的惨状。
　　杜兴道：＂我这条命是大官人捡回来的，愿随大官人赴死！＂
　　铁英、栗凡本是视死如归的硬汉，也跟着说道：＂属下也去！＂
　　李应又问：＂还有谁愿意去。＂
　　其余头目皆有妻儿在寨中，谁也不愿意去送死，俱黙不作声。
　　李应道：＂众头目听令！杜兴、铁英、栗凡今夜随本统领夜闯曲水庄！其余头目，每人各带十名壮健军汉，持武器火把，子时在庄外守候！＂
　　又吩咐杜兴如此如此。众人得令，俱回去召集军汉。
　　子夜时分，一弯寒月，冷冷照着梁山，怪枭咭咭呼叫，山风忽慢忽紧，夜色甚是可怖。从北山小寨后面，突然冒出几十支火把，火光映着为首的青袍汉子，正是小寨统领李应。他的左右分别是杜兴、铁英、栗凡及一众头目和军健们，众人明火执仗，仿佛要去撕打一般。
　　火龙只一盏茶功夫，就到了黑漆漆的曲水庄，听到里面传出非常有节奏的虫声。
　　＂啪＂不知道谁腿脚哆嗦，火把抓不牢，结果掉到地上。
　　有人因为害怕，口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李应把手一挥，众人在庄门口十米开外停下。他沉着道：＂你们不要害怕，我等四人进去后，僵尸定可手到擒来，你们只在门口守着，等待我的号令！＂说完，他大步推开庄门，杜兴等跟着他后面进去。
　　来到院落，经过一条迥廊，一阵穿堂风吟啸着扑了过来，仿佛是女鬼的哭声，吓得杜兴等毛骨悚然！
　　又一阵穿堂风扑来，李应喊道：＂注意，别弄熄了火把。＂可是这话才出口，所有火把都让风吹熄了。
　　借着淡月朦胧，大家踩着满地落花，来到阴森森的荒屋门口，一股霉味从窗口飘了出来，屋檐下、屋角里、台阶上都结满了蛛网。这样的环境除了李应，其他人都如心里装着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
　　他们推开大门，李应打开火折子点燃一支火把一照，只见神台前摆着一堆曲氏祖先的灵牌，由于没人打理，灵牌不仅结满蛛网落满灰尘，还东倒西歪。
　　屋里呆不下去了，李应他们又转到庄院后面。庄院后面紧靠梁山山脚，他们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山脚下有七八座大墓。明㫫是曲家祖先的，但是远离墓群百米的地方，又有一座大墓。李应眼力甚好，只见这墓没有墓碑。李应正在心里嘀咕，一旁的䅇凡说：＂这座大墓不是曲家的。我们捕猎队有一军汉，是曲太公亲戚，曾从曲家护院那儿打听到。十数年前，宋头领等还没上梁山聚义，有一湘西赶尸人，赶着十一只僵尸，打梁山经过，偏偏经过曲水庄门口，那赶尸人突然暴毙了。一群尸体失去了指挥，停在那儿不动，这可吓坏了曲太公，马上派人去请梁山一阳观的苍梧道长。道长正在观中，听说了此等大事不敢怠慢，急急来到庄上，作水陆大法用符镇住了僵尸，然后帮僵尸和赶尸人选择了一个阴穴，由曲太公置办了十二口棺材下葬。一个大墓就在曲水庄附近建起来了。墓地建好了，法场要等到次日午时才能撤，并将灵符凿碑竖于墓顶，永远镇僵尸于地狱。曲太公大喜，置办丰盛的酒席招待苍梧。千不该万不该，曲太公一喜之下，竟让自已的小妾给苍梧敬酒，在苍梧酩酊大醉后，让小妾扶他进房歇息。苍梧本来是纯阳之身，竟然让曲太公的小妾破了，从此给曲水庄种下祸根。次日法事完毕，苍梧甚悔，但大错铸成，也不敢跟人说。本来该他自己亲自将符碑种到墓里的，由于害怕失效，便命随从的道童捧碑种下。回观之后，就失踪了。有天，这曲太公的亲戚，在市集上遇见苍梧，他已经还俗不做道士了。苍梧问他曲太公一家情况，他说都死了，死因不明，脖子上都有两个血洞。苍梧捏了手指一算，自言自语说，以道童功力，已经限期到了，墓冢的僵尸要出来吃人了！然后就匆匆走了。＂
　　李应等听了，这才明白了此中原因！他明白人们害怕僵尸，是被传说和恐惧吓坏了，其实僵尸不算有法力，不难除掉。
　　此时杜兴＂咦＂的惊叫一声，只见大墓吐出一缕黑烟，接着，裹着白布的僵尸一个又一个跳了出来，向着曲水庄快速移动过来。
　　李应伸手一摸腰，发现忘记带上吩咐杜兴要来的东西了！于是命令大家后退。
　　李应独自殿后，一只面目狰狞的僵尸突然跃了起来，伸出利爪直插李应，李应腰刀一挥，僵尸两只手骨发出断裂的脆响，一股霉臭的气味散发出来。李应提气屏住气息，看见杜兴已退出门外，正准备跃出，又一僵尸从后面悄无声息扑了过来，张开两只獠牙，要咬李应的脖子，李应宝刀一挥，砍断骷髅的头颅，然后用刀尖挑着骷髅头跃出门外。
　　门外众人，因害怕已散去大半，只有一部分人战战兢兢留在门外，他们看到李应如此神勇，突然受了感染，挥舞武器大声吼叫，一时胆气甚豪！
　　杜兴已把那箱东西打开，原来是一箱炸药雷管，这是杜兴按照李应吩咐，从轰天雷凌震那儿要来的。这时，僵尸已经跳出庄院大门，看到众人明晃晃的火把，领头的停了下来，其它僵尸在它身边拥挤成一堆。
　　铁英数了数，道：＂一共是十一只！＂
　　李应猛喝一声：＂扔！＂于是大家纷纷扔出手中雷管，僵尸群里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僵尸被炸得骨头横飞，现场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众人发出欢呼，连逃走的军兵和北山小寨的军汉闻声都跑过来看，一时之间，曲水庄火光照耀如同白日，人头攒动，欢声如雷！
　　正当众人庆祝的时候，李应却有不祥之感。按照传说，墓里还有一名赶尸人，是不是赶尸人没有变成僵尸？
　　李应正待到大墓查看一番，只听得庄里传出惨叫声，涌入庄里的人群争先逃了出来！
　　＂巨尸！＂栗凡大叫了一声！
　　李应看到一只巨尸，手握棍棒，不停捶打人丛，被捶者不是头颅粉碎就是手脚折断，火把武器撒了一地，场景惨不忍睹。
　　此时，炸药也失去了作用，扔炸药肯定伤及无辜！不容李应多想，巨尸步步逼来，栗凡手持铁叉，铁英举着双锏迎了上去。巨尸大棍一砸，把栗凡的铁叉砸成一张弯弓，虎口剧痛！铁英一锏砸在巨尸腰上，就像砸在钢铁上！两人见势不妙，双双退出。李应手舞腰刀，轻轻一跃，跳到巨尸的头顶，把腰刀望巨尸脖子一抹，一股绿色腥臭的液体溅了出来，臭不可闻！巨尸的头歪向一边，却没有掉下来，李应站不住，跳出十米开外，此时人们已远离巨尸，杜兴等抓着炸药正要扔出，忽听到一人大叫：＂且慢！＂只见数人匆匆来到，为首的白胡子老道，正是公孙胜。他的身边站着宋江、吴用、戴宗、花荣。
　　李应等参见了宋头领等。公孙胜道：＂如此宝物，百年一遇，炸碎了可惜！交给贫道吧！＂
　　只见他从背上拨下松纹古剑，指着巨尸，念念有词：＂俺吧吧，俺吧吧！＂李应感到这声音很熟，很像小囚念过的咒语。不一会，行走的巨尸呆若木鸡，渐渐变成鸡蛋那么大，被公孙胜装到一个方瓶里，塞住口子，用一块麻布包了，小心翼翼挂在腰上。
　　众军汉见收伏了巨尸，欢声雷动，此刻天初拂晓，李应怕墓穴存在，惹来邪气，乃命杜兴将其炸掉。
　　众人回到北山小寨议事厅，齐来拜谢宋江、吴用、公孙胜等众头领。宋江道：＂李统领立了大功，赏白银三百两，杜兴、栗凡、铁英赏银一百两，参加杀僵尸的军汉，每人赏银五十辆，恐惧逃跑的，革除头目职位，军兵惩戒一次！＂李应带领大家谢了赏。
　　李应诛杀僵尸，轰动了整个梁山泊，众头领纷纷前来道贺，表过不提。
　　话说李应觉得整顿北山小寨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召集部众议事。
　　李应道：＂北山小寨，每战伤亡较大，这与军兵不重操练习武有关。兵贵在精，本统领决心在本寨训练一支精兵，号＂北山军＂。凡家有兄弟两人的，出一人；四人的，出两人；只有一子的，不用出。征集军兵六百人，进行常规操练。每百人，设带兵头目一人；每三百人，设一营，分蓝、绿两营，各设管兵掌事一人。杜兴任北山小寨总管，总管钱粮兵器屯田等大小事务。铁英、栗凡分任蓝绿两营掌事。＂接着任命杜武、陈密、杨五、周固、夏狗子、白相三为头目。
　　操练军队，必须和寨子保持距离，免受家属干扰。李应等商议，决定修整曲水庄。他拿出宋头领赏赐的银子，在庄园旁边加建了一排兵营。
　　数日后，军兵陆续报到，李应命杜兴杀了三口猪，买数十酲米酒犒赏大家，从此拉开了练兵的序幕。
　　半月后，李应从每百人队里各抽调二十名年轻力壮、精通武艺的军汉担任中军卫队，由杜兴兼任中军侍卫长。李应亲自指点卫队搏击武艺，便快成为精锐之师。日后这支队伍随着李应征战，战功累累，是李应铁打的亲兵。
　　李应见寨中训练走上正途，便将仪事厅迁到曲水庄。想起离家三月有余，打算将家眷迁到梁山，于是跟宋头领说了。宋江当然同意，于是李应将北山小寨交付杜兴掌管，独自一人走上回家的路。
　　由于匆匆赶路，出得梁山水泊，才走了三个时辰，感到口渴，看到济州官道旁边有一酒家，便欲上前买碗酒喝。忽见墙壁上贴着一张有些时日的告示，字迹明显是＂捉拿反贼李应一员，赏银三千贯！＂他冷笑一声，把毡帽往下一拉，也不进去酒家，径自往易水庄方向大踏步而去。
　　才走得两三百步，忽听见哗哗水声，于是循声寻去，却是一道瀑布，汇成一条小溪，蜿蜒而流。便在树上摘了一片树叶，折成碗状，舀水解渴。才喝的几口，传来马蹄声，遂隐入树丛，瞧见七八骑簇拥着一蓝袍官员，到溪里饮马。
　　一虞侯穿戴的人道：＂知州大人这次被派往梁山泊招降宋江，不知道他们愿意吗？＂
　　这官员是济州知州张叔夜，他道：＂久闻宋江有归顺朝廷的意思，自从他做了头领之后，梁山泊很少杀死过路官员，就是明证。现在朝廷出了这等大事，正是用人之际，梁山泊兵强马壮，期望能接受招安。＂
　　虞侯道：＂是啊！但愿招降成功。＂
　　李应听了他们的对话，心头却是一紧。说心里话，他一万个不同意接受朝廷招安！
　　等到张叔夜上路，才走出丛林，回去易水山庄。
　　午后，李应到了独龙冈，只要上了冈顶，就能望见易水山庄了。忽然，左边丛林里冲出几十只狼来，越过他的身边，冲向右边密林深处。李应正感到奇怪，忽然听到林子里有女子吆喝之声。他心念一动，跟着狼群前行。到了一株巨松附近，他吓了一跳，只见两三百只狼围住巨松。巨松的树桠上，骑着一男一女两位少年。男孩子年约十二三岁，女孩也不过十六七岁摸样。李应喊道＂小墨，北斗！＂
　　树上正是小墨和北斗，一见李应，大喜，喊道：＂师兄！＂＂师叔！＂
　　看官你道谁喊师兄？又是谁喊师叔？
　　北斗喊师兄，因为他父亲半山客是李应师父，小墨喊师叔，那是她拜碧霞为师。
　　李应道：＂你们不用怕，我来救你们回去！＂
　　北斗道：＂师兄旅途劳顿，快回去山庄歇息吧，我们是在钓狼啊！这帮家伙已经吃掉我们家十多个佃户了！＂
　　李应太感奇怪，心想，世上只有钓鱼的，哪有钓狼的？正在猜想，有两只狼扑到，张开獠牙正欲撕咬李应脖子。李应腰刀一挥，两只狼身手异处，马上被其他狼分食了，甚是可怖！李应也不看，跃上身旁的一株大树，要看这两个小家伙如何钓狼。
　　这边，北斗小墨已开始钓狼。
　　小墨把一只绑着的小羊慢慢放下，群狼扑了过来，小墨赶快把绳子往上扯，小羊吓得咩咩乱叫。小羊叫声未停，一头约百斤的狼已被北斗钓到半空。
　　原来北斗趁狼扑向小羊的时候，人立一般，北斗猛地抛下绳索，绳索铁钩在狼脖子上转了一个圈，勾住绳子，北斗用力一勒，就把整只狼扯到半空，然后绑紧绳子，乃大功告成。
　　只一阵功夫，巨松半空四个方向高高低低挂满了狼只，怕也有二十多只。
　　李应暗暗惊叹这两个孩子的本领。可是，树下狼群依旧密布，他们如何下来？
　　见到这树已没地方挂住狼只，北斗对小墨使个眼色，攀住松枝，借力一弹，就到了几米外的一株树上，小墨把怀里的小羊抛给北斗：＂接着！＂北斗接住，小墨借势弹了过去。狼群见他们到了另一株树，蜂拥而过，又将他们包围了。李应看到，那树上早就挂着几十根钓索，心想他们为了这次钓狼做足功夫了！
　　北斗和小墨又是如法炮制，不一会，这株树上也挂满了狼只。
　　李应被他们激发了童心，几个起落，也跳到他们钓狼的树上，北斗和小墨似乎累了，一看李应帮忙，马上喜笑颜开。
　　日快西斜的时候，围住他们树下的，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只狼，李应也不客气，全部把它们钓到树上，然后和北斗小墨下来，找些泉水喝了，准备回庄。
　　正当三人有些疲惫，忽地一股劲风袭来，飞沙走石，眼睛都睁不开，只听见小墨大叫一声：＂救命！＂李应和北斗睁眼一看，一只金钱豹已叼着小墨风一般跑上了山岗。李应和北斗大急，急忙追赶救人。当他们跑上冈顶，只见一人骑在豹子身上，匕首一挥，整个豹子头颅给割了下来。李应大喜，来的好汉正是要离！
　　大家扶起小墨，发现她的身上只有几处豹子牙咬的外伤，粗粗包扎了下，扶她上了要离骑来的马匹，北斗牵了马，向庄里走。
　　要离道：＂别浪费了今晚的好酒菜！＂转身把死豹子托起，挂在马匹后面，欢喜而行。
　　李应道：＂幸好兄长及时赶到，差点折了小墨！＂要离道：＂我见这两个孩子出去钓狼，老半天不回来，怕有闪失，所以赶来看看。＂
　　＂那些挂在树上的狼怎么办啊？＂李应问。
　　＂明天就有猎户前去收拾，然后把一半的狼皮给易水山庄送来。＂要离脸上藏不住自豪的笑容。李应看看北斗，这小子对着他吐吐舌头，大家忍不住呵呵大笑。
　　甫到易水山庄，门口站着一大群迎接的人：李桥、崔玲、小囚、小阗拾、邓月媚、荆轲、碧霞、翠姐儿、以及易水帮的堂主们。
　　众人见过礼，李桥察看了小墨的伤势，请邓月媚扶着她去后堂敷药。
　　李应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两只乌溜溜的眼珠盯着自己看，大悦，伸手要去抱他，谁知阗拾哇哇大哭起来，众人乃哈哈大笑。
　　李桥给小墨敷药完毕，出来跟大家到厅堂坐下，询问李应别后几月的情况。李应乃把上到梁山泊，被委任为北山小寨统领，如何整顿军务，除掉曲水庄僵尸之事一一说了。大家听了连连称奇。李桥却道：＂大宋不妙了！僵尸这等阴邪之物，一般在朗朗盛世并不轻易出现，一定是当今主上昏聩，奸臣当权，国运衰竭才出现的。＂大家一听有理，都感到心头沉重，一时无语。
　　要离高声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李应兄弟回来了，大家应当高兴才是！今天割了一头金钱豹子，红烧下酒，不知有多美味！今晚一醉方休。＂
　　众人觉得有理，于是起来入席，不一会，家人端上一大盆红焖豹子肉，众人饥肠辘辘，也不客气，饮酒吃肉，将肚子填饱。
　　席间，李应对荆轲等道：＂应宋头领等的吩咐，要兄弟将家属带到梁山，兄弟也有这等想法。一来兄弟是北山小寨统领，已有安顿家眷的住处，二来与父母妻儿分居两地，上不能尽孝，下不能教儿，不能尽人子人父之责，甚感不安。另李应受师父大恩，必须看好师弟北斗，让其读书习武，成为国家栋梁，才不负师恩也！＂
　　一席话说的荆轲要离等连连点头。碧霞道：＂数月相处，李伯父医术精湛，又是帮里神医，大家都离不开他。崔干娘心慈人善，极好相与。小囚妹妹，月媚婶子、小墨妹妹都是俺母女的伴，时常一同做些针线，闲话家常，没有她们还真是不惯。北斗小兄弟聪明伶俐，百里挑一，庄里人人都喜欢他！＂
　　众人都是江湖豪侠，只是未到断肠处，说归说，笑归笑，儿女情长暂且放了一边。李桥道：＂老朽乃易水帮之人，帮中确实缺少郎中，俺和拙荆还是留在庄里吧。至于小囚母子、月媚、小墨、北斗都得上梁山去，那里藏龙卧虎，人才济济，适合拜师学艺。＂
　　李应道：＂干爹干娘年事已高，儿子不在身边伺候，怎得安心？＂
　　碧霞道：＂兄弟放心，这里有我们母女呢！我派一个丫鬟过去，照顾崔干娘就是。＂李应、小囚见李桥主意已决，也不再啰嗦。只有那小墨、北斗，小孩子心性，听说可以去天下闻名的梁山泊，高兴的不得了。
　　说好两日后出发。
　　两日后，李应和北斗各押着一架马车出了易水山庄，往梁山泊方向徐徐而来。一架马车装着小囚母子、邓月媚、小墨，一架载满金银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