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谭副局长分管巴丘

　　可能未与企业打过交道的人不知道，实际上并非越懂业务的人越适合管企业，管企业必须有三好，一是爱打打牌，二受喝喝菜，三菜聊聊天，至于会不会喝酒倒是其次。而李小虎是一个性情之人，除非极个别与他特别对路的人，他可以再他面见滔滔不绝聊个不停，其他的情况下，李小虎都是那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生活状态。
　　由于李小虎无这三好，因此，李小虎管企业除了跟科长一起去下企业之外，从来没有单独去与企业打过交道，实际上每年朱小山分局长去赣西市那些铁矿企业的次数至少是李小虎的几倍以上，过年过节他与副科长马德生常会单独去，上级副局长或股长来，朱小山也基本会倍伴他们去。朱小山的为人处世与前任分局谭万生极为相似。
　　李小虎的这次评估发现了铁矿企业的很多问题，除了前面提到的某铁矿企业价格异常是同行业的一半外，还有一户企业每吨产成口铁精粉是同行业的两倍多，书本上的指标国有铁石企业一般每吨耗电100度左右，而实际上玉峡县所管铁矿企业生产每吨铁精粉耗电都在200度以上，而某户铁矿企业李小虎通过评估表计算的每吨铁精粉耗电却高达400度以上，将近达到500度，这也是一个非常异常的指标。
　　这户电耗异常单位，有一次去某铁矿企业老板与谭万生副局长的关系相关铁，这李小虎早就清楚。谭万生高升后，这户企业的老板自然也与现任分局长朱小山关系特别好，因为朱小山每次带李小虎去基本都去两三户关系比较好的铁石矿企业，每次都是两三户招待吃饭和按摩，这户电耗异常的就是其中一家。而那户价格异常的铁矿企业，除了每年收报刊杂志刊找一次他们外，从来没有找他们吃过一次饭，更别说去按摩。
　　在这几户关系比较好的铁矿老板中，其中有一户铁矿企业老板每年三节还都会来巴丘分局走一次，每次都带着会计来，每年三节也会给李小虎一个五百元的小红包，李小虎知道，这个小红包局长肯定拿了，所以，李小虎自然也收下。其他的铁矿企业，李小虎是没收过，至于送不送领导，李小虎也从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因为过年过节，谭万生曾经会带玉宝生和朱小山他们单独去一次铁矿企业。后来，朱小山上任事，过年过节，有时候，他也会上马德生一起去，而另外一个新提拨管发票的李小涛就没同去。李小涛可能个人修养比较好，他是该做的做，该说的说，什么都是肚子里做事。
　　在国税部门，对于六位班子成员，无论是局长、副局长、还有纪检组长，一般情况下都叫某局长，而不会叫某副局或某组长，谭万生从巴丘分局参加竟岗后被录取为永田县纪检组组长，大家都在背后说，他这个组长是花高价卖来的，因此，考试题大多是市局局长本人出的题，而且很多是市局局长本人的讲话。即使如此，谭万生也只考了个最后几名，但他入围了，只要入围了，自然面试等自然就过关，最开始被当上了永田县国税局纪检组长，一年后，他就再通过找市局领导调回了玉峡县国税局，现在为玉峡县国税局副局长，分管巴丘分局业务工作。
　　为了解决李小虎发现的电耗异常问题，县局谭万生副局长、连同司机共两个人，分局有朱小山和李小虎两个人。后来，李小虎知道电耗异常的原因是该铁矿企业是铁矿石加工生产企业，而非自行开采生产铁精粉企业，并且该企业是协议与赣西市的铁矿石供应商（当地农民）各分一半铁精粉。即玉峡县的加工与赣西市农民各得一半产成品铁精粉，这就是该企业铁精粉电耗异常的原因。对这个情况，谭万生当然早就一清二楚，而朱小山原来并不清楚。因此，朱小山叫上谭万生一起去。
　　去了铁矿企业，把情况搞清楚后，企业铁矿老板用四个纸档案袋给了四份礼品，李小虎猜想应该是两条“中华烟”，这天是坐谭万生局长的车子，由谭万生的副局长一起开车去的，谭万生自然是把朱小山与李小虎送回巴丘分局后，自己与司机先回了玉峡县国税局。后来，谭万生是否给了朱小山两条烟，李小虎不清楚，反正李小虎最后是没拿到这条属于他的“两条中华烟”。中国人是讲究“上山打虎，见人一股”的，李小虎认为谭万生就是明显的欺服人和看不起人。
　　实际上，在谭万生当巴丘分局分局长期间，在一次聊天中，谭万生与李小虎就发生过一次争执和矛盾。谭万生在提拨前，曾经担任为稽查分局工作过。现在每个县稽查分局只有四五个人，这些人都被称为国税部门的业务骨干或者业务精英，有的还被入选为国税总局和省国税局人才库。他们平时工作和生活中也自然不自然的会透出一种很了不起的味道来。稽查分局人员都是官，除了一正两副外，还有检查组、审理组、报行组等股级副股级官。
　　有一次，一位副局长带一位股长来巴丘分局下乡，大家有意无意的谈到“岗位选择”之事，李小虎性格有些内向，但为人非常直爽，是一个内想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出来的人。李小虎随口讲出了自己的岗位挨靠，他说“自己最想去的就是评估科或稽查局，评估科与稽查局业务一样，做是查帐，比稽查责任小，但评估不易出成绩。李小虎又说到，“其次就是管管个体户，这样即轻松又自由”。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坐大厅管发票”，“最做不了的工作是办公室为领导服务的工作”。
　　可能是李小虎对他就个分局长言听计从吧。李小虎本来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本来并没攻击谁，这位稽查局副局长倒是很识眼，并没说什么，谭万生分局局长却看不贯李小虎，说了一句“稽查评估可不是谁都能做得了的，也许让你去可能一分钱的查不到”。
　　李小虎一听这话，心中一下就生起一团火，他高声说到“如果让我去，肯定不比任何人差，不信试试”，谭万生也不视弱“看来县局几位局长都埋没你这个才人啊”。李小虎也是一个遇强则更强，遇弱反似弱的人。李小虎继续说到“没人用我，就并不表示我做不了，姜子牙还七十岁才遇见周文王”。
　　实际上，李小虎对谭万生的为人处世早就看不贯，谭万生是那种对上只说会是，对下却“眼人下菜，欺善怕恶的势利小人”，只要谁有点背景有点关系他就不敢得罪，只要他知道你即没背景，又没关系，或者知道你有背景有关系也不会去找，他就敢欺服这个人，朱小山也基本属于这类人，所以两个人常常是“狼狈为奸”。谭万生曾经在稽查分局呆过几年，他常常说自己曾经搞稽查多么厉害，多么强势，说几次到企业生产现场强行拿“企业的原材料和产成品过磅单”，最后差点与企业人员打起来。而李小虎却最看不起不种以势欺人的查帐方式。他认为谭万生如此夸自己是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查帐行为。他一直认为，他刚参加工作时，那次查信用社，最后企业会计帮他计算出应补税款，这才叫查帐真本领，查帐真本事。
　　这次李小虎通过企业申报资料的审核分析评估就发现了几个重大问题，按理说，这个耗电异常企业，既然产成品铁精粉一半规赣西原矿提供者分去，进项税金电耗抵扣就应该踢去一半，该企业每月电费抵扣进项税都是六七万元，一年抵扣进项税金上百万，每年多抵进项税金五六十万，最后谭万生局长说，这个问题等评估稽查他们去搞，实际上他们每次补说也都是根据这点每年补二三十万税。既然领导拍板了，李小虎也不说什么，这世道如此，李小虎也最怪不怪，只要自己不担责就行。
　　而那个价格异常企业，本来这个情况是李小虎第一个发现，本来听会计的意思，企业老板同意在二十万以下解决，即更补不到二十万元，补十万万那是肯定的事，可谭万生却偏偏不同意，最后决定将这户价格异常的铁矿企业异常情况，要分局写出报告，同时移交县评估科处理。李小虎心想，你谭万生曾经说我“让你搞稽查，可能一分钱都查不到，现在我没看企业帐，只审核分析一下企业报表，企业就同意补十几二十万元税”，也算报了上次与谭万生局发生争吵的一箭之仇，可最后，两个重大异常情况，都被谭万生和朱小山给黄了。后来，那个价格异常铁矿企业称交到县稽查局后，还被县稽查局请市稽查局的人员，将该案打造为全省十大优秀案例之一。别人得奖受表杨，自己连一根毛都没得到，最后因为一次西太是操作上的小失误，最后被县局点名通报批评，最后还再一次被安排坐大厅管发票。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