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灵犀之莫过于命

　　“哎，听说前几天有个人逃了出来，结果又被抓回去了，真是可怜。”
　　“是啊，一个好好的村子眼看就要没了，听说这是鬼狱的人干的。”
　　“不可能，听说鬼狱的人虽然残忍但是他们从来不杀好人，怎么会干这事。”
　　听着身边经过的两人议论，潇墨离看了一眼，潇璟轩赶忙下马问道：“这位小哥，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见这两人似有防备，潇璟轩拿出些银子：“两位小哥，我和兄长是游商，天南海北的做点生意，听两位说附近什么杀啊死啊的，真的有点担心了。我们也就是求财可不想丧命，两位小哥指点指点？”
　　两个人打量了一下潇璟轩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这位公子，听我们一句劝，绕道吧。前面的村子几个月前突然出现一种怪病，有人说是瘟疫，有人说是中毒，总而言之见过的人都没辙，你们要做生意就换个路。”
　　“哦，是这样，那多谢小哥了。”
　　看着两个人走远，潇璟轩似乎来了兴致：“老大，你怎么看？”
　　“往前走。”
　　“得令。”
　　潇墨离和潇璟轩朝着刚才那两个人指的方向还没走一段时间就被一行官兵拦住：“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商人，官爷这怎么回事啊？”
　　“前面村子有瘟疫不能靠近，快走快走。”
　　“好好好。”
　　潇墨离看了看周围的地势，这个村子背山而建似乎只有这一条路，两个人避开官兵在山间往这村子里看去。潇璟轩突然一愣：“老大，老大，你看看，那个女子的身影像不像若若？”潇璟轩又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吧，若若这个日子应该快回到皇宫了，一定是我看错了。”
　　“你没看错，旁边那个好像是语悠。”顺着潇墨离的眼神，潇璟轩确实看见另一个女子抱着一堆柴火正往那走去。
　　“不是吧，这两个祖宗怎么来这了，老大现在怎么办。”
　　潇墨离看着这个村子一片狼藉不禁皱了皱眉，潇璟轩却按耐不住了：“老大，那太危险，我去把她们带出来，你在这等着。”
　　“再等一个时辰，我跟你一起去。”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两个人暗中打晕了几个官兵，顺着山路偷偷溜了进去。而此时村里凝若正在研究这病情，她虽说从小看尽医书但是这种怪病书上也没有记载，纸上谈兵四个字她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
　　“喂，你行不行啊。”袁小七烤着东西，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折腾了一下午的凝若。
　　语悠一听这话从后面就是一拳：“说什么呢，有本事你来啊。”
　　“这病书上都没有，只能根据这个病症配着草药看看。”
　　语悠坚定地看着凝若：“若若，我相信你。”
　　“死马当活马医吧。”
　　“辕小七，你能不能不说话？”
　　“行，两位大小姐吃点东西吧。”说着把烤好的地瓜递给凝若和语悠。
　　“没下毒吧？”
　　“爱吃不吃。”
　　凝若接过地瓜，也坐了下来：“好了，你们别吵了，赶紧吃吧，吃点还得接着熬药呢。”
　　辕小七痞子似得一笑，语悠和凝若也饿了，专心致志地吃着东西。
　　“小心！”只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一把剑从凝若的肩头划过，凝若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染病的人被一剑刺死，还没等凝若缓过神左边又出来一个人，此时一阵风似得，凝若似乎被什么包裹起来。当她再撑开眼睛，周围出现了好多尸体。
　　语悠不敢相信地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个人：“大皇兄？小九，你们怎么会来？”
　　“两位祖宗，我和老大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知不知道。”
　　辕小七看了一眼来的这两人，听到那句大皇兄，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你们两个小妞不简单，还是皇室？”
　　“你是谁？”潇璟轩对小妞两个字觉得十分刺耳。
　　“我就是我啊。”
　　“别管他了，小九，大皇兄，到底怎么回事啊？”
　　“刚才我和老大看到你们，谁知道刚下来就看见那一群人偷偷地靠近你们，好像要抢你们的食物吧。”
　　“吓死我了，不就抢个东西吗？”
　　潇璟轩一个弹指上去：“潇语悠，你说的轻松，他们都身染重病知不知道，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凝若看着地上的尸体：“那你们也不用杀了他们啊。”
　　“不是……”
　　潇璟轩还没抱怨，就听到潇墨离冷冷地说道：“那就让他们杀了你好了。”
　　凝若看着眼前的潇墨离，这应该是她记忆里第一次和他说话，虽然都传言这个大皇兄不好接近而且心寒如冰，今天真是见识了，但是看着这么多无辜的人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天地之中，惟人最灵，人之所重，莫过于命。没有谁能轻言决定谁的生死，即使你是皇子。”
　　潇墨离的眼中似乎起了怒意，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我即使不是皇子，我依旧可以决定生死，包括你——凝若郡主。”
　　“行了，行了，老大消消气，若若不是这个意思。”潇璟轩怎么会不了解潇墨离，赶忙帮凝若插了过去：“若若，你也是，大皇兄还不是为了你们，都少说两句。”
　　语悠可不想招惹这位大皇兄，拉着凝若坐了过来，今天晚上咱们就在一起靠着休息会儿，明天再说吧。
　　凝若被潇璟轩和语悠拉着坐了下来，辕小七作为一个尽责的旁观者，依旧用心地烤着地瓜。
　　大家都辛苦了一天都累了，潇璟轩走到凝若身旁拍了拍她，小声地安慰道：“老大今天吓到你了?你别生老大的气，他不是有意的。”
　　“我哪敢，人家是大皇子，我呢？”小声地嘟囔引来潇璟轩宠溺地一笑：“还是小哥哥你好，最少你不随便杀人。”
　　“好了，别赌气了，其实大皇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并非你们想象的那么无坚不摧。他跟我一样从小便没了母妃，甚至可以说比我更不幸。大皇兄的母妃秦妃娘娘当年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在这深宫之中，父皇无微不至的爱，有时候就把无形的刀，秦妃生下他的时候无故身中剧毒，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生下大皇兄便离世了，也幸得大皇兄中毒不深，加上数位太医一连医治了数日才得以脱险。”
　　凝若似乎来了精神：“那后来呢，查出来是谁下的毒了吗？”
　　潇璟轩一声叹息：“后来父皇查出来是另外一个妃子所为，下旨处死。大皇兄要去督刑父皇不准，后来大皇兄背着父皇偷偷跑了过去，他始终要亲眼看着母仇得报。当时的老大只有6岁，后来父皇责怪老大戾气太重，执念太深便一直要求甚严近乎苛刻，种种因果才有了今日的潇墨离。”
　　“那他也不能随随便便杀人啊。”
　　“其实老大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么无情，虽然他表面谁都不在乎，但他比谁都重感情。你别看他天天骂我，有时候都不搭理我，但是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有危险，他一定站在我前面。就像今天，其实老大大可不必进来，但是为了你们他还是来了。虽然他处事有些太过直接，但是自从我跟着他那天起，他就没让我受过一点伤，我曾发誓这辈子我会用命护着老大。若若，相信我，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说病情严重，但是村里的月夜始终是那么美，也许只有高高在上的月亮才不必被这人间的生老病死而惆怅。
　　听完潇璟轩的一番话，凝若坐起来，看着不远处的潇墨离想想刚才那一幕，可能他真的没自己想的那么残暴。看着看着凝若的眉间一皱跑了过去，把手搭在潇墨离的额头，潇璟轩赶忙跟了过去：“若若怎么了？”
　　“大皇子发烧了。”
　　“怎么回事？”
　　凝若诊了一下脉，仔细检查潇墨离的，掀开袖子一看，一个透着血的牙印。
　　“这是什么？”
　　凝若顿时眸中起了雾气：“应该是刚才救我的时候，被那些人咬了一下。”
　　“什么？那怎么样，要不要紧。”潇璟轩正在着急的时候，辕小七走了过来，在潇墨离的几个穴位一点：“你干什么？”
　　“至少这样能先控制一下，但是不管这是不是瘟疫，通过血液都是分散最快的，你们得赶紧想办法，要不这位大皇子就真回不去了。”
　　“你再说一次？”潇璟轩本来就见这个辕小七不顺眼，一听他说回不去了，上去就是一拳。
　　语悠赶忙过来拉开，凝若也在一旁说道：“小哥哥，别打了，辕小七说的是真的，我们要赶快想办法。”
　　“我带老大回宫。”
　　凝若拦下潇璟轩：“不行，且不说这病太医们能不能医，来回路途大皇子也抗不过去。”
　　“那你说怎么办？”
　　辕小七半眯着眼，头枕着拳头：“离这最近的是冰弦岛的白门，白门最近也在研究这病，况且大皇子目前病情尚浅，加上他们白门门主医术无双，虽说一时半刻救不了这么多人，但凭他们的本事救一个还是绰绰有余。”
　　“咱们去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