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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至十七

作品名称:灯火阑珊处      作者:岠苍      发布时间:2017-01-01 18:55:15      字数:5871

  星期六的早晨刚吃过早饭,父亲又嚷嚷着要上床,远方见状后赶忙拿起手机来到父亲的房间。
  “老爸,刚吃完饭,不能上床。来,我给你放段昨晚讲给你听的我们临城作协主席高振先生写的那篇《齐鲁广场赋》。”说着,远方便点开由刘广泉老师朗诵的那篇《齐鲁园广场赋》给父亲放了起来。在激情澎湃的音乐朗诵声中,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渐渐安静下来。
  “怎么样,感觉好听吗?”在朗诵声停止以后,远方接着问父亲道。
  “好清……”听了远方的话,坐在轮椅上的父亲边用手帕擦着从嘴角边流下的口水,边用僵硬模糊的声音对远方点了点头。
  “那您知道是谁朗诵的吗?”听了父亲的话后,远方继续问道。
  “不吉道。”
  “那让我来告诉你吧,朗诵者的名字叫刘广泉,刚开始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昨天晚上在看了晓峰老师的那篇介绍他的文章后,才知道刘广泉老师在我们临城的名气可大着呢!下面,我就给你再读读晓峰老师的那篇文章吧。”说着,远方又打开阿新站长的微信平台,找出那篇文章读了起来:“去年九月,我在微信公众号上推出了《恩师王火》,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朋友圈掀起的久久不息的涟漪……”
  “王火?……他四我们的老校藏!”
  远方刚读完文章的第一句,坐在轮椅上的父亲便激动地抬起右手用他发音不清的语言对着远方大喊道。
  “王火,是你们的老校长?”
  听了父亲的喊声后,那一刻的远方马上抬起头用好奇地眼神问情绪依然激动的父亲道。
  “对,四我们的作家校藏!”
  听了远方的话,那一刻的父亲又用手帕擦了一下嘴边流下的口水激动地对远方说道。
  “哈哈,真是太好了!昨晚我读的时候还没有留意到这个‘王火’呢,经您这么一说,让我又增长了见识,认识了一个你们的作家校长王火!”听了父亲的话后,那一刻的远方也高兴地对父亲说道。
  “那王火是你们当时一中的校长?”
  “宗学四的。”
  “中学时的?”
  “四,宗学四的。”
  听了远方的话后,父亲又赶忙低下头拿起手帕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
  “好!下面我继续往下读。”说着,远方便又拿起手机读了起来,“……张海迪来临城推销新书《轮椅上的梦》时,刘广泉结合她的事迹制作了《高山之巅》,在书市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找张海迪签名的读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书店领导担心张海迪的身体吃不消,最后不得不恳请民警来维持秩序……”
  “你看看,刘广泉厉害不厉害,当年张海迪来的时候都是他给朗诵的!”
  当读到这一段时,远方停止了再继续往下读,然后用赞许的话语对父亲说道。
  “好了,刘广泉的故事读完了,下面我再给您读个在我们临城文艺界最有名的人物,也是你知道的那个‘铁嘴’张铁民老师的故事,您还想再听不听?”在读完晓峰老师写的那篇刘广泉的故事后,远方接着问父亲道。
  “想清。”
  听了远方的话,父亲又低下头拿起放在轮椅上的手帕,擦了擦又在嘴角边流下的口水对远方说道。
  “好的,张铁民老师是谁来?”
  “四,四,四我们学校董老四的同学。”
  “对,是我们学校董老师的同学,好,下面我就开始给您读了,认真听。
  “晓峰故事:张铁民
  张铁民姓张,按理说应该尊称他张老,可文友们偏偏喊他铁老,这是因为他一生都与“铁”字脱不了干系。我去文化馆工作之前,我母亲就叮嘱过我:文化馆有个张铁民,你要好好跟他学,他可是临城出了名的‘铁笔杆子’。原来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我母亲和他观点相同,因此成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据我母亲说,那时缠斗,除了动嘴就是耍笔,张铁民可是一个狠角色,他的文风让很多对手闻风丧胆,再加上他的名字里有一个铁字,便顺理成章有了前头那个称谓。我到文化馆上班之后,才知道铁老已经调到地区艺术馆工作了。但是他在文化馆留下的‘痕迹’,除了被那些老同志茶余饭后闲谈之外,还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我们这些新手。每逢我们在创作任务面前为难发愁时,就有人搬出铁老说事:唉!铁老要是没走就好了,这点创作对他来说,也就是小菜一碟。尽管没有点我们的名字,但是这话跟直接打脸没什么两样,当时我们钻老鼠洞的心都有。也好!有这么一面旗帜在我们前头飘着,我们便有了穷则思变的动力和追赶的目标。
  我第一次领教铁老的厉害是在一九八三年,那时临城的文化阵地少之又少,铁老在艺术馆主编的《群众文化》,就成了我们这些作者趋之若鹜的圣地。我知道他跟搞音乐的邢保俊关系很铁,于是讨巧写了一篇《乡村路上的歌者》,满以为很快就能发表,谁知如同泥牛入海,迟迟没有动静。我沉不住气了,便去了《群众文化》编辑部。我先把我妈搬了出来,试图利用这层老关系,疏通一下感情。他并不买账,先问候了我母亲,随之铁板着面孔,拿出《乡村路上的歌者》摆到桌面上。他说:你这篇稿子太假,没有真实地反映出我们文化馆老艺人的艰辛……我惭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说:你知道嘛,这篇稿子忽略了很多东西!我们用地排车拉着锣鼓家什下农村,你没有写!我们在村头挑着汽灯头顶雪花演戏;在公社大礼堂里手把手教农民扭秧歌;冒着酷暑在田间地头说数来宝……你都没有写!铁老说得我直冒冷汗,颤抖着手拿回了那篇初学乍练的稿子。后来在铁老一字一句的帮助下,几易其稿,终于把这篇处女作变成了铅字。通过这件事,我切身地感受到,铁老除了‘铁嘴’、‘铁笔杆子’、‘铁书法’之外,还要再加上一个‘铁门’,只要他把守在艺术门槛前,谁也休想轻而易举地逾越!
  新世纪初始,在戏剧创作上收获颇丰、早已成为临城领军人物的铁老,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奖掖后辈、发现新人上。那年临城市残联搞文艺汇演,专门组织了创作人员到盲校体验生活,我有幸也混迹其中,创作了小品《美丽的谎言》。故事梗概是:一个学推拿按摩的女盲人,毕业后,在残联干部的帮助下,开了一家推拿门诊室。因为她是一个新手,生意不是很好,就在她灰心丧气,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残联干部又出现了,甚至还给她捎来一面锦旗(撒谎说是顾客送到残联的)女盲人用手摸了锦旗,信以为真,于是又重拾信心。虽然立意不错,但是缺乏戏剧矛盾的冲击力,离完整的小品还有一定距离。就在这个半成品眼看被搁置的时候,铁老把我约了去,说出了他自己的见解:在小品中再添加一个人物,即残联干部的妻子,让她对丈夫产生误解,偷偷跟踪到了推拿门诊室……我如同醍醐灌顶,顿时开了窍。遵循铁老的思路,很快就拿出了新版的《美丽的谎言》。这个小品在全省残联文艺汇演斩获二等奖的同时,我也重拾了涉猎戏剧创作的信念。后来在庆贺的晚宴上,铁老在接受了我的答谢酒之后,说:我们应该把屁股坐在作者这边,因为批评问题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让其废弃。这话刀刻斧凿般地铭记在我心里,也成了我今后面对作者的座右铭。
  2015年,《洗砚池》杂志举办第三届文学奖颁奖典礼,组成了以铁老为首的评委会。要从1000余篇作品中评选获奖作品,工作量十分庞大,只好分门别类,各负其责,把阅读量分解成几个单元。看到铁老摊到了近200篇作品,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于是想给他减少了一半。他用手捂住那一大摞作品,语气坚定地说:不!我就负责这些。在最后钉板那天,我们简直大吃一惊,他不仅每篇都阅读了,还在扉页上认认真真写下了评语。在铁老这种一丝不苟精神的感染下,我们哪敢疏懒,全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精筛细选,最终评出了36篇获奖作品。尽管《洗砚池》不设奖金,但是因为评选过程公正严谨,同样获得了社会的广泛认可,从而成为临城文坛的一个重要奖项。能有这种殊荣,《洗砚池》的资深编委铁老,当然是功不可没!
  铁老对作品把关就如同铁将军把门,假冒伪劣休想入内!这种态度自然会得罪一些人,他们认为,一个作者写了一部不靠谱的作品,能有多大的罪呢?值得用挖祖坟骂娘的这种气概去痛加修理嘛!这种抵触情绪对铁老没有丝毫影响,他依然在自己艺术标准的轨迹上昂首前行。因为是世交,平日我俩都是以“爷们”相称,我们两代人在审美趣味上难免有差异,但更多的是共振。铁老对自己的文字修饰近乎有一种洁癖,凡是不干净的地方统统去掉,追求一种浓缩的韵律和节奏。他的原则要么不写,要写就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华美乐章。我每次找铁老看稿子,心里都会忐忑不安,他不会顾忌你是什么主席,更下会看重你曾经出版过什么专著,他一概按照自己的评判标准,劈头盖脸地来上一通,有时让人无地自容,可是每逢他严厉一次,作品就会提升一截。如今荣获‘临城市终生艺术奖’、出版了三卷本《张铁民自选集》、差不多把省市级戏剧奖都一网打尽的铁老,依然在宣传文化系统发挥余热,愿他寿比南山,艺术青春永驻!
  “好,文章读完了,你知道写这篇文章的晓峰是谁吗?”
  在读完晓峰老师的文章后,远方接着问父亲道。
  “不兹道。”
  “那好,让我读读他的简介你听听吧。”
  说着,远方便又拿起了手机读起了晓峰老师的简介来。
  “作者简介:刘晓峰,临城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兰山区作家协会主席,《洗砚池》杂志主编,临城市兰山区文广新局创作室主任、副研究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至今已在全国各类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一百余万字,出版长篇小说《西郊》、《菊香》等著作,其中《西郊》被改编成二十三集电视剧《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在齐鲁电视台播出。曾获“齐鲁文化之星”、临城市“第七届文艺精品奖”、首届“沂蒙文艺奖”等三十多个奖项。这回知道他是谁了吧?”
  在读完晓峰老师的简介后,远方接着对父亲说道。
  “兹道了。”听了远方的话,父亲又低下了头拿起了手帕擦了擦嘴边流下的口水对远方说道。
  “好的,今天就先读到这里吧,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再出去买些菜,等以后有时间再读给您听吧。”见时间已经不早了,远方赶忙站起身对又低下了头拿手帕的父亲说道。
  “嗯。”听了远方的话,父亲对远方点了点头。
  ……
  
  
  十七
  
  “您输入的内容里包含非法字符或者有半角字符(请使用全角字符)!”
  “亲,想再上传几节《股市如虹》第三卷的内容,怎么上传不了呀?‘火热的冰’留言说看不懂股市,俺想把这几节的内容尽快跳过去。”
  那天清晨醒来后,远方在打开微信给站长阿新发出了两条带着笑脸表情的信息。在信息发出后,远方又突然想起女神作家冰清,于是远方又打开女神作家冰清的微信平台,给女神作家冰清发出了两条同样的信息。
  月光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幅新拍的画面很优美意境很深远的月景夜色图,在那图片的上面还加了一句很富有诗意的话语和评论:“如果云知道……”“纸短情长”。在欣赏完月光的那幅图片之后,那一刻的远方马上被那意境深远的月景夜色图陶醉了。
  “情深意浓,意境深远,给你一百个赞!”
  “此意加此景,可以参加摄影大赛!怎能一个”美”字了得?真是太美,太妙!”
  远方马上在月光的评论下面加上了两句他的评论,并马上在他的朋友圈里转发了月光的这幅意境深远的月景夜色图。
  “如此重磅推送吗?”
  过了一会儿,远方收到了月光发来的一条信息。
  “美的东西需要与大家一起共享。”
  收到月光的信息后,远方马上给月光回复了一条带着笑脸表情的信息。
  三叔家的妹妹又生了个小宝宝,那天吃完早饭后,远方便开车带着父亲和母亲回了一趟东河的老家。下午回来后,当远方再次打开微信时,发现青藤的阿新站长又在微信平台里发布了一篇新的文章,于是远方点开了它:
  “青藤,十年花开
  2016-10-23许新栋
  十年前,一个文学少年怀揣着对文学的热爱,带梦想,在沂蒙大地上播下一颗叫‘青藤’的种子,从此踏上了浩浩荡荡的中国互联网文学发展之路。
  十年后,青藤文学遍地花开,不仅开创了沂蒙网络文学的先河,还成为中国网络文学行业的佼佼者,她以清新的风络,纯粹的发展理念成为中国网络文学发展的新标杆。
  曾记得当年在内网,青藤文学以其静谧幽雅、书香氤氲的特色,引得众多文学爱好者驻足。那时,青藤刚刚探出小小的脑袋张望着这个色彩缤纷的互联网世界。后来,她和内网的许多文学网站、文学论坛一样,一个大步,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新的环境,新的希望,给他们满怀的激情与力量。当大家无所畏惧地站在十字路口,寻思网站该如何发展、何去何从时,三三两两的人渐渐地没了热情,慢慢地消散了当初的信念与力量,只有那一棵青藤仍然怀着鸿鹄之志和满身的伤痕沿着时光轴向前艰难地生长,求得生存的同时,不断探索着发展之路。就这样,她以她坚韧的生命力扎根发芽,抽枝长叶……
  如果说轰轰烈烈地阔步前进是一种奔放的激情,那么静静地等待花开则是一个矢志不渝的信念。
  苗苗——青藤文学网的创始人,之所以用这个充满无限生机与能量的名字作为管理员名字,就是希望青藤能像一棵力争上游的小苗,心有信念,无所畏惧,深深地扎根于她脚下的沃土;心存谦卑,慢慢生长,以不可阻挡的力量直冲云天。
  走向互联网的青藤文学也曾经历过风霜雪雨。十年间,曾经有让苗苗瞬间身价百倍的诱惑,但都没有动摇他坚定的信念;也有不能陪伴家人的遗憾和愧疚,但他化解了这些不解与怨言;更遇到过走入发展瓶颈的困境、陷入欲哭无泪的孤独无助,但他丝毫没有退却,反而更加坚定了不畏艰难、勇往直前的信念。走了一路,他耐往了孤独,守住了清贫,挺过了艰难困苦……
  花开的时候,遇见荼靡;叶落的时候,遇见饱满;快乐的时候,遇见分享;心忧的时候,遇见分担……青藤中所有的遇见,都是恩泽一场。
  同样是坐在一个茶馆里,十年前在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两个字,我为青藤取了这个富有诗意的名字;十年后,面对着今天藤蔓满架的青藤,我心里闪出这句话:青藤,十年花开。
  2014年——青藤走到第一个十年。回首十年来,所有青藤人经历的欢歌也好悲伤也罢,现在想想,都已成为漫漫人生中令人忘怀的风景,因为无论斗转星移还是沧海桑田,我们都不曾改变初衷,从来没有停止过追求文学梦想的脚步。十年的流金岁月,成为所有青藤人的青春记忆。
  十年发展,风雨兼程;一路悲欢,甘苦自知。
  其实,成功的路上并不拥挤,甚至有些孤单。
  光阴荏苒,岁月无痕。今天,当我捧着这本即将付梓的文集草稿时,欣赏着这些美文篇什,陶醉地像欣赏一朵朵绽放的花儿,又想着青藤一路走过的坎坎坷坷,感慨万千。十年的信念与坚守让青藤深深地扎根,十年的风雨和泪水变成甘露让青藤茁壮成长,十年来,在岁月如梭的光影里,聚合离散的编辑和文友们,慢慢聚集成青藤成长的阳光和沃土,感谢你们为青藤添枝加叶、施肥浇水,让今天的青藤点缀着广大文友们的精神家园,在今天和将来,青藤会继续为你们奉献一大片绿荫。
  谢谢你们,感谢与青藤一起走过的日子。”
  在读过之后,那一刻,远方对阿新站长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于是远方马上在阿新站长的那篇文章下面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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