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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援军　　
　　其实赖巴和康康并没有死──就在克斯人单势孤地跟病精灵做最后决一死战的时候，赖巴正抱着高速转动的电风扇稀里糊涂地在空中画着螺旋线飞行。
　　“康康！”他喊。
　　“我在这儿，赖巴。”康康从赖巴的兜里探出脑袋。
　　“咱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我怎么知道，赖巴？”
　　“可我们不能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飞呀！”
　　“这好办，赖巴，咱们只要把电扇关上就可以了。”
　　“别！千万别关！那样会掉下去的……”赖巴心惊肉跳地说，话音未落，就突然撞在一根桅杆上，“咚！”的一声。
　　“欧！我的屁股！”他惨叫着，眼前一黑，“扑通！”——头朝下栽进一只盛满水的木桶里，吓了正在旁边擦洗甲舨的一个年轻水兵一大跳。
　　“有情况！”水兵喊。
　　靠在桅杆顶上辽望塔中打瞌睡的哨兵也被惊醒了，他睁眼朝下看看，赶紧“呜──呜”地摇响警报器。立刻，从下面的船舱中“唏哩呼噜”跑出许多荷枪实弹的水兵，将大木桶团团围住。
　　“什么人？”他们问，“出来！”
　　过了好一阵，赖巴才像个落汤鸡似地从水桶里站起身。“开枪吧，”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看周围密密麻麻对准自己的刺刀和枪口说，“反正我是不会投降的。”说完，他把想从兜里往外钻的康康使劲往里按了按。
　　“这家伙一定是奸细，”擦船的那个水兵说，“走！带他去见司令官！”
　　众人七手八脚将赖巴从水桶里拖出来，按在地上就要用绳子捆。有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眼尖手快，一把从赖巴的兜里抓出康康：“看哪！这儿还有个小奸细！”
　　“放开我！”康康喊，“你们这些随便翻人口袋的土匪！”
　　“他说什么？”水兵们立刻就不干了，“他骂咱们是土匪！”“好哇！他还敢嘴硬！”“揍他！”“把他吊到桅杆上去！”
　　“康康，你这是何苦呢？”赖巴趴在地上说，“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你骂人又有什么用？”
　　“怎么？他是康康？”水兵们全都楞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象有点不信。
　　“是又怎么样？”康康在人家手里挣扎着说，“哼！你们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那个矮个子水兵把康康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眨着眼睛摇摇头：“不对吧，我听说康康是个神勇无敌的大英雄，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他肯定是个奸细！”另一个水兵说。
　　“谁是奸细？”一个身体矮胖的长官走进人群问。
　　“报告司令官，就是他，”水兵把康康递给船长，“他声称自己是康康。”
　　“我本来就是康康！”康康双手插腰站在司令官的手上喊，“你们是什么人？”
　　“康康！”司令官的眼睛立刻瞪圆了，他“咔”地一个立正：“蓝江舰队司令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向你报到！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应该是赖巴大夫吧？”
　　“不错，正是我。”赖巴爬起来和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握了握手：“你好，将军，这么说我们又得救了？”
　　“千真万确！”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说，“很高兴见到你们！”
　　水兵们见此情景也都激动起来：“欧，他真是康康！”“原来这个大胖子就是赖巴大夫……”“太好了！这下咱们有援军了！”“对！康康来了，咱们就可以打胜仗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唯独那个矮个子年轻人红了脸，走过来对康康说：
　　“对不起，康康……”
　　“没什么，朋友，如果我们真是病精灵，你那样做就对了。”康康说着，转向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问：“不过我有点儿不明白，为什么每天要喝八杯白开水？”
　　“康康，名字往往只是一种象征，”赖巴在一旁说，“它告诉我们多喝白开水对身体大大的有好处。”
　　“是的，康康，”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和蔼地笑着，“生命离不开水，人体重量的三分之二是水。水可以溶解蛋白质、核酸和无机盐，为它们在身体里进行化学反应提供条件；水又有调节体温的强大作用；同时，它们还肩负着在血液、细胞和淋巴液中转运各种物质的艰巨任务。想想看，如果喝水少了能行吗？”
　　“听见没有，康康？”赖巴严肃地说，“一定要注意多喝水，这可不是件小事！”
　　“我知道了！”康康点点头，“咱们还是快去救克斯吧──”
　　“克斯博士怎么了？”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问，“他在哪儿？”
　　“我们在去爸爸心脏的路上遭到病精灵的阻截，”康康说，“克斯被包围了，我要求你们立刻前去援救！”
　　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疑惑地看看他的水兵们，水兵们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司令官，谁也没说话。沉默了片刻，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心情沉重地在甲舨上踱着步，开始认真地思考。从江面上吹来的阵阵劲风刮得成串的信号旗拼命摇摆着“扑啦啦”地响，水兵们军帽上的飘带顺着风向齐刷刷地飞舞着，所有的人都等待着司令官最终的决定。
　　“……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康康终于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是这样的，”那个年轻水兵说，“在大神的血液里分为蓝江和红河两大水系，我们是蓝江舰队。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和败血将军的舰队战斗，可不知为什么，却总也得不到补给，结果在最近的一次大战中，由于缺少足够的火力，我们丧失了所有护卫舰和驱逐舰，只剩下这艘‘无敌勇士号’巡洋舰闯出重围。病精灵的舰队现在正到处寻找我们呢！”
　　“这么说，你们没有能力跟病精灵战斗了？”康康问。
　　“不，我们还有能力。”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停住脚步，“按照我原先的计划，应该避免同敌人决战，因为敌众我寡，必须等待支援。不过康康你放心，我一定帮助你们闯过封锁线。当然，首先要救出克斯博士。”
　　“司令官，我们只剩下最后几箱炮弹了……”一个水兵不安地说。
　　“而且……我们没有任何护航。”另一个水兵说。
　　“是啊，”第三个水兵也说，“再说我们的电动机也坏了。”
　　“没关系，弟兄们，”每天八杯白开水平静地说，“我们这一次主要用烟幕弹战斗，至于动力的问题，没有电动机咱们可以划桨嘛！”说罢，他把拳头往空中一挥，坚定地下达了命令：“弟兄们，全体注意──起锚！”
　　“是！”无敌勇士号上的水兵们齐声回答。　　
　　
　　81.“无敌勇士号”的沉没
　　
　　此时此刻，克斯在一眼望不到边的病精灵的四面围攻下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他感觉到全身的力量正一点一点地从肌肉和骨头缝里溜走，但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决不趴下让人家看哈哈笑！凭着这个信念，他像挤空牙膏皮似地往外一点一点地挤着剩余的气力左冲右杀，每刺一剑，就觉得再也没劲了，可是当另一个病精灵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又挤出来一点点余力，“欧，”万能博士多少有些迷惑地说，“妈妈生我的时候……到底给了我多少力量呢？”他一闪身，躲过从背后刺来的一刀，回手将那个坏蛋砍下船，然后又转身刺穿另一个家伙的脖子。“俗话说，”他架住一支从上面砸下的枪托，“双拳难敌四手，”他飞起一脚将一个嚎叫着迎面冲来的病精灵踹倒，“好汉架不住群狼。”他连撤几步，反手一剑划破了身后一名偷袭者的肚子，“可是俗话还说，”他“嗖”地跳到船头，双手握剑来个力劈华山，像劈劈柴似地将一个病精灵从中间斩开，“杀一个够本儿，”他一跤跌得仰面朝天，顺手往上一挥，像削萝卜似地削掉了第七个病精灵的半扇屁股，“哈哈，杀俩嫌一个。”他刚滚个后滚翻站起身，四把刀便从四个方向朝他扎来，情急之中他赶紧脚尖点地，“唰”地一个旱地拨葱跳起一人高，四个病精灵用力过猛，刀尖互相捅进自己人的肚子，当即惨叫着倒了下去，“你们干吗这么想不开？”他说，双脚才落稳，六支刺刀枪又逼住他的胸口。
　　“这不能怪我，”克斯指着那四个互相刺死的病精灵说，“它们是自杀。如果你们也想试试的话，那就等我跳起来后，你们一起往上刺──来吧！”他猛一踮脚尖，却并没往真的往上跳，而是忽然蹲了下去，使六支往上扎的刺刀高高地架在一起。“欧！现在我可要不客气了！”他以一只脚尖为轴，锰地一转，同出伸出利剑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很规矩的圆圈，病精灵们低头一看，发再见自己的腿全都不见了，“欧！我们的腿！”它们发出一片惨叫，纷纷落进水里。
　　“咚！咚咚！”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炮声传进了克斯的耳朵，他扭头望去，只见一艘战舰乘风破浪而来，船头的几门大炮喷吐着白烟，几十条桨从船体两侧伸出，整齐而有力地击打着水面，真好象一只威风凛凛的巨型多足甲壳虫一般。再回头看，病精灵的舰队中腾起滚滚黑烟，火光中，不少病精灵哭喊着纷纷落下水。
　　“啊！我们的援军来啦！”克斯眼睛一亮，挥舞着手中的剑喊，“哈哈！你们要完蛋啦！”　　
　　“啊！是‘无敌勇士号’！”站在“血管流脓号”甲板上观战的败血将军怪叫一声，赶紧拿起望远镜观察，“我正在找它，它却自己跑来送死！”
　　“长官，”一个病精灵中尉说，“它没有护卫舰，这说明它并没有找到援军。”
　　“你说得对，它是来拚命的。”败血将军狞笑着，“不过它救不了康康！传我的命令：左右两翼迂回包围，决不能让它再跑掉！开炮！给我开炮！”
　　“对准敌人旗舰！开炮！”每天八杯白开水手举望远镜，站在“无敌勇士号”的前甲板上下达着同样的战斗命令，船上十几门大炮立刻一齐开火，炮弹呼啸着，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飞向败血将军所在的“血管流脓号”。
　　几颗炮弹在甲板上爆炸了，气浪滚滚，火光冲天。败血将军慌忙趴在地上喊：“顶住！顶住！给我用最新的细菌弹还击！”
　　几十艘敌舰排炮齐发，同时从两侧迂回，渐渐对“无敌勇士号”形成包围。“无敌勇士号”中弹起火了，却顽强地进行着还击。每天八杯白开水举着望远镜，在炮火纷飞的河面上寻找着克斯的踪迹。
　　“报告司令官，”一名军官气喘吁吁地跑到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身边说，“我们炮位上的炮弹马上就要打光了！怎么办？”
　　“继续开炮！”每天八杯白开水毫不犹豫地说。
　　话音未落，“无敌勇士号”的后甲板连续中弹，船身在爆炸声中晃动起来。
　　“报告司令官！”又跌跌撞撞跑来一个水兵，“我们的炮弹只有三发了……”
　　“再坚持一会儿，弟兄们。”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镇定地说着，继续用望远镜搜索克斯的踪影，“欧！他在那儿！左舷二百米！伤口及时消毒！”
　　“有！”一个长着连鬓络腮胡的大副走过来敬礼。
　　“你立刻带六名弟兄和康康、赖巴大夫一起乘‘水手号’救生船去营救克斯博士！”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下达命令，“你的任务是把他们安全送出封锁线！”
　　“明白了，司令官！”伤口及时消毒嗓音宏亮地回答，然后冲身边的几个水兵一挥手：“弟兄们，跟我去放‘水手号’！”
　　“康康，赖巴大夫，”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紧紧握住赖巴的手说，“我没有时间送你们了。请放心，伤口消毒是个有经验的老兵。你们多多保重吧！”
　　“你也要保重啊──”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赖巴和康康的心头。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却微笑着冲他们挥挥手，转身下令说：“全体注意，施放烟幕！”
　　
　　河面上弥漫起白色的浓烟，“水手号”在烟幕的掩护下徐徐入水，几乎立刻便从“无敌勇士号”官兵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左舵……右舵……全速前进！”伤口及时消毒沉着老练地指挥六名水兵奋力划桨，很快驶入波涛汹涌的战场。在炮弹掀起的烟雾和水雾中，到处都可以看见漂浮着炸碎的摩托艇的残片和病精灵的尸体。
　　“哇！”康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的炮火威力真大！”
　　“这不算什么，”坐在赖巴对面划桨的正是那个刚才把康康从赖巴兜里翻出来的年轻水兵，他眨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豪迈地说，“如果我们的舰队都在，那火力才叫猛呢。我曾经参加过著名的红河大会战，来犯的敌人是成千上万的链球菌舰队，那时，我们的炮弹就像冰雹似的往敌人头上砸，不到半个小时战斗就结束了。”
　　“小机灵！注意你的桨！”伤口及时消毒厉声命令。
　　小机灵吓得一缩脖，冲康康吐了吐舌头，赶紧用力划桨，不再作声。
　　
　　再说克斯，“无敌勇士号”的到来使他产生了新的力量。他拚命划动双桨，趁着浓重的烟雾冲破病精灵摩托艇的包围，“要能见到自己人就好了，”他边划边嘟囔，“至少我可以喘口气，再喝一杯热牛奶。对了，要加三块方糖……”
　　突然，他觉得背后乱起一股冷风，本能地一偏脑袋，一把雪亮的钢刀擦着耳朵划了过去，扭头看，只见一个病精灵少校正双手握刀站在他身冷笑。
　　“哈哈！克斯！”菌血少校说，“我知道你已经没劲儿了，要是知趣的话，趁早跪下求饶，也省得我费事！”
　　克斯确实没有继续拚杀的力气了，但他从来就没有向任何困难和危险低过头，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病精灵呢？！于是他把眼一瞪：“什么？叫我向你求饶？见鬼！你要是不知什么叫死的话，就请进招吧──”
　　“呀！呀！呀！呀！呀！”菌血少校扑上来连着劈了五刀，它本想把疲惫不堪的克斯逼下水去，但五刀劈过后，却不见了克斯的影子。刚想回头找，屁股上就挨了一脚，当即摔了个狗吃屎。
　　“这就是克家剑，”克斯笑道，“它告诉人们，对待敌人永远应该避实就虚。好了，我可不愿意听到你的求饶声！”下面的动作对一个体力充沛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克斯只要跨上一步就可以解决掉这个敌人；但他刚一抬腿却突然觉得一阵头晕──他太累了，用一个最恰当的比喻来说，此时此刻，哪怕一片树叶落在他的耳朵上都能使他失去平衡。他看见头顶的天空一下子转到了脚底下，心里还想：“怎么搞的？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但后脑勺随即磕在船帮上，“嘭”地一声，便失去知觉。
　　克斯倒了下去，菌血少校却跳起来，它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呲牙咧嘴地喊：“克斯！老子今天送你上西天！”照克斯身上便猛劈下来。
　　“砰”的一声枪响，菌血少校像一条泄了气的皮囊似地瘫倒了，紧接着，迷雾中传来伤口及时消毒铿镪有力的声音：“左转舵！”
　　“是！船长！”水兵们齐声回答着，让小船像一只灵巧的水鸟一样在河面上划出精确而优美的弧线，冲向失去控制的贝壳。就在接触到贝壳的一瞬间，赖巴从船舷边伸出两条胖胳膊，叫声：“你过来吧，伙计！”将昏迷不醒的克斯一把抱在怀中。
　　“克斯！克斯！”康康从赖巴兜里跳到克斯身上喊，“你没事吧？”
　　“他恐怕得等一会儿才能地回答你这个问题。”赖巴揣详着克斯的脸说，“从症状上看，这是典型的虚脱──嘴唇发紫、皮肤苍白、脉搏细微，浑身的虚汗。可以想象他的血压已经低到多么可怕的程度。这种症状一般起因于大量的失水和失血之后……”
　　一颗子弹呼啸着从赖巴头顶飞了过去。
　　“哎哟我的妈呀！”赖巴吓得一缩脖子。
　　“当心！”康康说。
　　与此同时，伤口及时消毒的枪又响了，冲到近前的两个病精灵惨叫着从摩托上栽进水里。“弟兄们！全速前进！”伤口消毒吹散枪管里冒出的烟说。
　　“是！全速前进！”水兵们齐声重复着命令，六条船桨像大雁的翅膀一样沉着有力地扇动起来。“水手号”飞快地顺流而下，冒着密集的炮火，在烟幕中悄悄穿过病精灵的庞大舰队，带着三个朋友冲出重围。
　　
　　这时，“无敌勇士号”的甲板上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多数炮位都因为没了炮弹而变成哑巴，只有船头的主炮还在向敌舰射击，然而，由于失去了强大的火力，这也只能是象征性的对抗而已……
　　“他们已经冲过去了，”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用望远镜观察着“水手号”的一举一动说，“弟兄们，我们再坚持最后两秒钟！”
　　两秒钟！在我们平常人看来是多么的暂短呀！可是别忘了，这是发生在血管里的战斗，而人的血液在二十五秒钟之内便要通过一次全身循环，对于微小生物来说，这是一个漫长得难以想象的过程……
　　“报告司令官！”几个水兵抬来一箱炮弹说，“这是找出来的最后一箱弹药！”
　　“太好了！”每天八杯白开水中将用一个乐观的人常有的口气说道，“我还以为咱们连一箱弹药都没有了呢。上炮弹！给我狠狠地打！”
　　“给我狠狠地打！”败血将军也在对面喊，和刚才不同的是，它那张歪脸上又多了一块橡皮膏，这家伙亲自掌握着舵轮，像一个赌疯了的狂徒那样驾驶着它的“血管流脓号”战舰冲向在密集的炮火中摇摇欲坠的“无敌勇士号”，一路激动地大叫着：“它跑不了啦！击沉它！击沉它！击沉它！”
　　炮声震撼着大河，敌人的炮弹暴风雨般地向“无敌勇士号”倾泻下来，蓝河舰队中最后一艘大型战舰倾刻之间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开始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