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日华光殿外顾、柳、孤、弟子若干]
　　众人正在布置大殿。
　　少游：“师兄，这种时候，我们给师父大肆操办寿诞，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柳寻佚：“这种时候怎么了？”
　　少游：“你就不怕冷月轩的人来捣乱吗？”
　　柳寻佚：“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君山上下，只会人人自危。”
　　少游点点头：“嗯，师兄说的是。”
　　柳寻佚：“师弟，这次前来君山贺寿的人员繁杂。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你务必亲自带人前往渡口，不要让可疑人物混进岛上。”
　　少游：“师兄，你放心吧，我这就去。”
　　恰在这时，孤月赶到：“师兄！”
　　柳寻佚：“噢，师妹，你来的正好。”
　　孤月瞥眼少游：“二师兄他这是干吗去啊？”
　　柳寻佚：“噢，后天不是师父的生辰嘛，这两天会有很多武林同道前来贺寿，我叫师弟去安排一下。”
　　孤月：“师兄不担心冷月轩的人来捣乱吗？”
　　柳寻佚微微一笑：“你放心吧！他们应该不敢乱来。今天白天，冷幽泉的船在湖上中了我们的埋伏，已经被炸沉了。”
　　孤月吃惊地：“什么，你炸死了他？”
　　柳寻佚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乐奇正在派人打捞。不过，我觉得应该没那么容易。因为从前几次的交手来看，除了师父以外，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想要避开几颗水雷，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孤月痴痴地：“是啊，他哪有那么容易死！”
　　柳寻佚好奇地望着孤月：“师妹，你怎么啦？……你的样子，好像很不希望他死。”
　　孤月掩饰地：“噢，不，师兄你误会了。我只是希望能够亲手杀了他，为我父母报仇。”
　　柳寻佚笑道：“师妹，你放心吧，会有机会的。”
　　孤月：“师兄，师父生辰，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的吗？”
　　柳寻佚：“噢，这里刚好有些东西需要采办。师妹你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就代我到青柳镇上跑一趟吧！”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张采购单据递给孤月。
　　孤月：“师兄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柳寻佚：“路上当心！”
　　孤月：“我知道。”转身而去。
　　
　　[日某客栈慕、店伙计、群雄若干]
　　慕欣正在客栈里用餐。忽然发现店里有许多打扮各异的江湖人物，心下生疑，随即便向店中伙计招呼了一下：“小二哥，你过来一下。”
　　伙计上前：“哎，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慕欣：“小二哥，我问你，你们店里平常就有这么多的客人吗？”
　　伙计笑道：“哪能啊！也就是这两天，托了凌风阁殷阁主的福，他老人家五十大寿，这些江湖人物都是来贺寿的。”
　　慕欣：“噢，原来是这样。多谢小哥，你忙去吧！”
　　伙计：“哎，好的。姑娘您慢用，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随即转身离去。
　　慕欣自言自语道：“这么多人去祝寿，难免人多眼杂。他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动手呢？”想到这里，便再也吃不下了，随手掏出一块碎银搁在桌上，便起身走了。
　　
[日断崖孤、冷]
　　幽泉独立崖边，正望着远方沉思。
　　孤月走了进来：“先生，您没事吧？我听柳寻佚说，您的船在青草湖上遭到了他的伏击。”
　　幽泉转身：“你放心吧！柳寻佚的那点雕虫小技，还伤不到本座。我找你来是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孤月：“什么事？”
　　幽泉：“听说后天便是殷老儿的五十大寿。”
　　孤月：“不错，这两天阁里面的人正忙着布置。已经有不少江湖人士提前到了岛上。”
　　幽泉：“这些本座知道。”
　　孤月：“先生不会是想这个时候攻打君山吧？”
　　幽泉微笑地：“在人家过生辰的时候，做那些血腥的事情！你觉得本座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
　　孤月附和地笑道：“嗯，先生说的也是。”
　　幽泉：“不过，若华，你说人家殷阁主在武林中德高望重，要是我们冷月轩连一点表示都没有，那应该也不太合适吧！”
　　孤月：“先生想怎么做？”
　　幽泉随即将一只瓷瓶交给孤月：“你把这个药放到他们的酒里，其他的事会有人去做的。”
　　孤月：“属下明白。”
　　
　　[日君山顾、凌、飞、慕、君山弟子若干、群雄若干]
　　少游带人在渡口迎宾。
　　陆续有船只靠岸，船上下来许多江湖人物，或持请帖，或拿礼物。凌霜和飞雪乔装改扮，混在人群当中。
　　凌霜冲着飞雪低语：“待会儿见机行事，一有机会，我们就杀了殷不凡，替先生除去心腹大患！”
　　飞雪忧虑地：“但愿先生计算不差。否则，就凭我们两个人，恐怕是有来无回啊！”
　　慕欣身着男装，粘着短髭，从船上下来。见少游在岸边，她急忙侧脸迅速走了过去。忽然发现前面两张熟悉的面孔，自言自语地：“那不是凌霜和飞雪吗？”当即跟了上去。
　　
　　[日酒窖外孤、敏清、君山弟子若干]
　　孤月带着众人来往巡视。忽然来到酒窖前，发现门口已经有众多弟子守卫，个个严阵以待。
　　孤月：“你们这是干什么？”
　　甲：“噢，回秋师姐的话，我们奉大师兄的命令，正在对宴会用的酒食进行严加看护，以防有人暗中动手脚。”
　　敏清：“把门打开，我跟秋师姐进去察看一下。”
　　甲为难地：“这？”
　　敏清：“怎么啦？连我们都不能进去吗？”
　　甲：“大师兄吩咐了，宴会开始之前，谁也不能靠近酒窖。还望二位师姐能够谅解！”
　　敏清：“你！——”
　　孤月：“敏清，算了，别说了，他们也是职责所在。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说罢便转身走了。
　　敏清：“哼！”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夜内]
　　孤月自言自语道：“倘若计划失败，冷先生必将因此而怪罪于我，究竟我该怎么做呢？”随即拿起桌上的瓷瓶出门去了。
　　[夜厨房孤月、伙夫、巡夜弟子若干]
　　厨房伙夫走出厨房，把门带上。
　　待其走远，孤月黑纱罩脸，自屋顶飘身而落。悄悄避开巡哨的弟子，随即溜进厨房。孤月冲着厨房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厨房里的一个柜子上。孤月走上前去，打开柜子，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几排杯子。
　　
[日院中慕、柳]
　　慕欣在院中来回踱步，心道：“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直接去找殷不凡，告诉他实情？……不行，以他的阅历，说不定早就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
　　恰在这时，柳寻佚突然出现，在对面不远处走过。
　　慕欣一惊：“是他！……我该去找他吗？”犹豫一阵，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日廊中柳、慕]
　　柳寻佚正行之间，慕欣突然跃落在他的身后。
　　柳寻佚警觉地：“什么人？”
　　慕欣笑道：“柳兄，是我。”随即摘掉粘在脸上的短髭。
　　柳寻佚：“慕欣，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欣：“噢，这两天我住在镇上，听说你师父要办五十大寿。我担心冷月轩的人可能会来捣乱，所以就过来看看。”
　　柳寻佚含笑地：“慕欣，真是多亏了你！你能够不计前嫌，来看我师父，我真的非常感动。”
　　慕欣：“先不说这个，我来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昨天下船的时候，我发现冷月轩的人已经混进来了。我本来是要去通知你师父的，但是我又担心惊动了其他人。”
　　柳寻佚：“什么？他们已经上岛了！……哎，这个少游，我让他在渡口仔细察看，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慕欣：“这倒不怪你那个师弟，他们这次易了容。你那个师弟没认出来，也很正常！”
　　柳寻佚：“嗯，不说这个了。慕欣，你跟我去见我师父吧！我们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
　　慕欣：“不行，我现在不能露面。”
　　柳寻佚：“为什么？”
　　慕欣瞟他一眼：“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你还没有学乖吗？我可不想你的未婚妻到时拿剑指着我！”
　　柳寻佚尴尬地：“喔，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
　　慕欣点点头：“嗯，那有什么事，你就来北跨院的厢房找我吧。我先走了，你担心点。”
　　柳寻佚：“好！”
　　
　　[日大殿内殷、乐、群雄若干、凌、飞、孤、顾、弟子若干]
　　殿中酒席已经布置妥当。
　　殷不凡起身举杯：“承蒙各位英雄赏脸，来赴老夫的寿宴。岛上没什么可以招待大家的，只能略备薄酒，诸位务必要尽兴啊！”
　　甲：“殷阁主太客气了！来，我提议，让我们大家敬殷阁主一杯。愿殷阁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相率举杯祝酒：“愿殷阁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随即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凌霜跳了出来：“殷阁主，我家主人听说殷阁主大寿，特地命小人准备了一份贺礼要送给殷阁主！”
　　话音未落，飞雪已经托着一只木匣走了进来。乐奇赶忙上前从对方手里接过木匣，奉到殷不凡的面前。
　　殷不凡：“请问你家主人是谁？”
　　凌霜微微一笑：“这个嘛，等殷阁主看了礼物，自然便可知晓。”
　　甲：“殷阁主，那就打开看看，让我们也长长眼。”
　　殷不凡：“好！”随即伸手揭开木匣的上盖，现出了下面的礼物，原来是一口造型别致的古钟。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有的已经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
　　凌霜见状，开始纵声长笑。随即与飞雪二人卸下伪装。
　　乐奇冷然地：“原来是冷幽泉手下的走狗！”当即拔剑出鞘，直指二人。
　　凌霜转冲众人，恶狠狠地：“你们在座的都给我听好了，我家先生今天派我们来，就是为了给殷不凡送终的。”
　　乐奇：“我看你们是找死！”随即扑向二人。
　　缠斗中，乐奇为二人所伤。幸好，柳寻佚及时赶到大殿，帮助乐奇一剑击退二人。然而，就在这时，在场众人开始叫苦不迭。殷不凡也开始出现中毒症状。
　　柳寻佚急忙上前：“师父，您怎么了？”
　　殷不凡：“酒里有毒。”
　　柳寻佚：“酒里有毒？这怎么可能！”
　　凌霜：“哈哈哈哈，想不到吧，你们中了我家先生的冷凝露。如果两个时辰内没有解药的话，你们就等着变残废吧！”
　　柳寻佚：“哼！”当即扑了上去，短短十余招，便将二人震伤于地。当即逼迫道：“立刻交出解药，否则我杀了你们！”
　　话音未落，殿外闯进一个黑影（孤月）。幸亏柳寻佚及时反应，才避开了对方的剑势。二人随即在屋内缠斗了起来。
　　凌霜和飞雪见状，立刻破窗而出。
　　就在这时，少游带人冲了进来。
　　孤月见状，使出一式“翻云覆雨”，逼退众人，随即也跟着钻窗逃去。少游欲追，却被柳寻佚制止。
　　柳寻佚：“师弟，别追了，此人剑术超凡，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我们还是救人要紧！”
　　少游见乐奇躺在地上，急忙将其抱起：“乐奇，你怎么样了？”
　　乐奇摇了摇头：“我没事，快去看看师父！”
　　[日岸边僻处孤、飞、凌]
　　孤月送凌霜和飞雪逃至岸边，一旁已有小船停泊。
　　孤月：“你们赶紧回去向先生复命。这边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先生的。”
　　凌、飞：“是，卑职遵命！”
　　孤月随即匆匆返回。
　　
　　[日殿中群雄若干、顾、柳]
　　殿中的武林人士有的瘫软在地上，有的躺在椅子上，样子都显得十分难受，还不时发出痛苦之声。
　　少游：“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寻佚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里面还剩有半杯酒，柳寻佚放在鼻下闻了一会儿。
　　少游诧异地：“怎么就中毒了呢？师兄，地窖里的酒食不是你亲自派人看管的吗？他们是怎么动的手脚？”
　　柳寻佚：“这我也感到纳闷！……噢，我去见个人，你先帮我看着这里，我马上回来。”随即拿着酒杯就走了。
　　少游：“欸，师兄，你去哪儿？”
　　
[日某屋柳、慕]
　　柳寻佚匆匆赶到慕欣房间。
　　慕欣：“柳兄，怎么样？”
　　柳寻佚摇了摇头：“我还是去晚了一步。”
　　慕欣：“到底出什么事了？”
　　柳寻佚：“他们在酒宴上动了手脚，我师父和宾客们都中毒了。”
　　慕欣皱眉道：“中毒？”
　　柳寻佚：“不错，这杯是我师父喝剩下的。我拿来给你看看，不知道你能不能认出这是什么毒。”随即将手中的杯酒递给慕欣。
　　慕欣接过酒杯，兑了些茶水，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闭上眼睛感受一番后，随即又吐进了杯子里，笃定地：“是冷凝露。这是冷月轩特制的毒药。虽然不足以致人于死命，但中毒者如果不能在两个时辰内将毒逼出体外，极有可能会变成残废。”
　　柳寻佚点点头：“嗯，不错，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慕欣：“时间紧迫，那我们赶紧去配制解药吧！”
　　柳寻佚：“你能解此毒？”
　　慕欣掩饰地：“噢，柳兄，你忘了吗？之前我可是在和雅苑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喔！”
　　柳寻佚恍悟：“对啊，我都差点忘了，林姑姑医术精湛，你应该跟她学了不少才对！……那你跟我来吧！”
　　
[日内孤、敏清]
　　孤月回到房中，急忙关上房门。为了平复心绪，孤月坐到条凳上，并倒了杯茶。
　　恰在这时，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孤月：“谁啊？”
　　（画外：敏清：“师姐，是我。出事了。”）
　　孤月起身开门：“敏清，出什么事了？”
　　敏清：“有人在宴会上下毒，师父和大家都中毒了！”
　　孤月：“有这种事？”
　　敏清：“嗯，我们快去看看吧！”
　　孤月：“好！”随即匆匆离去。
　
　[日药房慕、柳]
　　柳寻佚正在柜上找药。
　　慕欣则一边在研药，一边在口述：“牛黄一钱，川芎一钱，黄芪二两……”
　　柳寻佚找齐了药：“慕欣，接下来该怎么做？”
　　慕欣瞟了一眼：“嗯，水我已经放好了。你把这些药都混在一起，然后捣碎，放到那边的锅里熬制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柳寻佚点点头：“好的。”
　　
[日大殿内顾、群雄若干]
　　殿中的江湖人物仍在哀嚎。
　　少游在殿中来回踱步，等得焦急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