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日和雅苑月娘、慕]
　　慕欣一觉睡醒，正在叠被褥。
　　月娘端着一碗鸡汤进来：“慕欣，你好点了吗？”
　　慕欣转身，冲月娘笑着点点头：“嗯，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
　　月娘：“噢，我给你熬了一碗鸡汤，你快趁热喝了吧！”说话间便将手中的碗递了过来。
　　慕欣接在手中：“月娘，谢谢你！”
　　月娘：“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慕欣：“不！月娘，你知道吗？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而且两次都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
　　月娘：“嗨，这又算得了什么！即便是抛开你跟长卿的关系不说，这也一样是每个大夫应尽的本分！”
　　慕欣：“月娘，你跟我娘一样，都是真正的大夫。从前，我就想像她一样，做一名出色的女大夫。现在认识了你，就更加坚定了我的这种想法……月娘，你可以让我留下来吗？”
　　月娘笑道：“当然可以，我这里正好缺人手。”
　　
[日屋内月娘、慕]
　　屋子的柜上摆着许多药材。
　　月娘：“这些都是常用的药材。慕欣，你记一下。”
　　慕欣点点头：“我知道了，月娘。我都已经记住了。”
　　月娘：“慕欣，你好像很懂这些药材？”
　　慕欣：“月娘，你忘了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娘从前也是一名大夫，家里面常年备有许多药材。”
　　月娘：“照这样看来，我这个师父的压力还挺大。”
　　慕欣微微一笑。
　　
[日院中群众若干、月娘、慕、萧逸、镖师三名]
　　院中有许多的病人，有的坐着，有的躺着，许多人的表情都很痛苦。月娘正在给他们诊治，慕欣则在一旁充当助手。
　　慕欣：“月娘，这里每天都要收治这么多的病人吗？”
　　月娘：“还好，今天算是少的。”
　　慕欣：“那每月的开支怎么办？”
　　月娘：“这就得多谢谢家了。谢家每个月都会送钱和药材过来。你刚才看见的那些药材，就是谢公子赠送的。”
　　慕欣：“谢公子？”
　　月娘：“噢，就是大通银铺的东家。”
　　说话间，萧逸走了进来，后面还有两个壮汉，他们二人正抬着一名男性伤者。
　　月娘：“你们是什么人？”
　　萧逸：“噢，我是南风镖局的镖师，他是我的兄弟，昨夜被人砍伤了！”
　　月娘上前检察了一下对方的伤口，说道：“他伤的太严重了，需要马上进行截肢，你们快把他抬进屋里去吧！”
　　萧逸瞟了一眼另外两名镖师：“嗯！”
　　月娘随即领着三人向对面走去。
　　这时，慕欣近前：“萧兄，怎么是你？”
　　萧逸：“慕姑娘？……真是太巧了！”望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尹风，“欸，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呢？”
　　慕欣：“噢，你说尹风啊？……”
　　
[日内慕、萧、月娘、谢秋夫妇、行人若干]
　　慕欣：“恭喜你，这么快就当上了总镖头！”
　　萧逸微笑地：“如果没有你们，我跟我娘可能永远都没有勇气走出孤柏山庄。”
　　慕欣：“那你还恨他吗？”
　　萧逸：“我早就已经放下了。”
　　慕欣：“尹风如果泉下有知，他也应该感到欣慰了。”
　　萧逸：“他……是怎么死的？”
　　慕欣叹息一声：“都是我连累了他。对方原本是来杀我的，是他替我挡了一剑！”
　　萧逸落寞地：“怎么会这样。”
　　这时，月娘自里间出来：“人已经没事了。”
　　萧逸：“喔，多谢大夫！”随即转冲慕欣，“慕姑娘，我还要回去交差，就此别过！”
　　慕欣点点头：“嗯，萧兄慢走，我送送你！”说罢便与月娘对方出了和雅苑。
　　不一会儿，有一对年轻夫妇走了进来。女人的小腹看上去，已经微微凸起。
　　月娘笑道：“谢公子，您怎么来了？”
　　谢秋：“林大夫，我是陪我娘子过来取安胎药的。”
　　月娘笑道：“这点小事，还劳您亲自跑一趟！”说罢转冲慕欣，“慕欣，你帮我把放在柜子里的那两服药取出来。”
　　慕欣：“好的。”随即转身打开柜子，将包好的药取出，转而交给了月娘。转脸时恰好瞥见了谢秋。
　　谢秋微怔：“慕姑娘？”
　　慕欣：“谢公子！”
　　月娘好奇地：“怎么，你们认识？”
　　谢秋尴尬地一笑：“如果不是因为慕姑娘的一席话，我恐怕现在还每天在春香楼花天酒地呢！”
　　谢夫人：“谢谢你，慕姑娘！多亏了你的金玉良言！”
　　慕欣：“谢夫人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谢秋：“林大夫，慕姑娘，那我们先告辞了。”
　　慕欣微笑着点了点头。
　　月娘冲着慕欣，意味深长地：“你看吧，慕欣！因为有你，这个世界还是会变得有许多不同！”
　　慕欣深有同感地：“我也好像找到活着的感觉了。”
　
　第十二集
　　[日冷月轩大殿凌、冷、飞]
　　凌霜：“先生，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我们在江陵的分舵很可能已经暴露了。要不要命令他们马上撤离？”
　　幽泉:“你们以为本座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了吗？”
　　凌霜：“先生恕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飞雪：“先生是否另有计划？”
　　幽泉冷笑：“如果舍弃几个小卒子，就能够达到麻痹敌人的作用。你们说，本座何乐而不为呢！”
　　凌、飞：“先生高深莫测，属下等望尘莫及。”
　　幽泉：“好啦！这次你们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本座一定会重重地赏赐你们的。”
　　凌、飞：“多谢先生！”
　　幽泉：“从今往后，你们给我密切注意凌风阁的一举一动。不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凌、飞：“是，先生。”
　　
[日外凌、飞]
　　飞雪：“凌霜，你不觉得先生最近有点反常吗？”
　　凌霜：“哪里反常了？”
　　飞雪：“你有没有发觉，先生最近不怎么过问少主的事了？”
　　凌霜：“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少主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上次以死威胁先生，就是决意不再回来了。先生再逼她，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飞雪皱眉道：“可是不对啊！如果他对少主死心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派人时时跟着少主，随时掌握少主的行踪。”
　　凌霜：“你的意思是？”
　　飞雪：“我想冷先生的眼中，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把少主给忽略了。而且，这件事情一定和凌风阁有关。”
　　凌霜点点头：“嗯，飞雪，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飞雪：“但愿先生的计划，能够一切顺利。否则，我们冷月轩的那些弟兄就都白死了。”
　　凌霜：“也许吧，也许先生做的是对的。毕竟，凌风阁不比落雁山庄，不是我们轻易就可以拿下的。”
　　飞雪点点头：“是啊，他们的岛上还有‘君山八阵’！而且，据说殷不凡的赤焰掌已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堪称天下无敌。即便是冷先生，恐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凌霜点了点头，也是深以为然。
　　
[日崖边孤、柳]
　　孤月独立崖边，张开双臂，正沐浴在阳光下，仿佛是在呼吸周围的新鲜空气，心道：“我终于可以不用做别人的影子了！”
　　柳寻佚走来：“秋姑娘，伤好些了吗？”
　　孤月转脸：“噢，多谢柳少侠的关心，在岛上休息了这几天，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柳寻佚：“不知道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孤月叹息一下：“我秋家满门，已经被冷月轩屠戮殆尽，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柳寻佚：“你的情况，之前龙师弟已经跟我说了。只是我很好奇，你们月华庄也并非什么江湖门派，为何会跟冷月轩结仇？”
　　孤月：“实不相瞒，家父与已故吏部侍郎蒋谦是至交。据说，蒋大人生前牵涉到朝中的一桩贪腐弊案，此案牵连甚广。案发之前，蒋大人察觉不妙，故而将一只锦盒交给了我爹保管。蒙面人闯进我家的时候，曾经提到过那只锦盒。”
　　柳寻佚：“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孤月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爹也从来没有打开过那只锦盒，据说这是蒋大人生前交代的。”
　　柳寻佚：“那锦盒现在在哪？”
　　孤月：“已经被他们抢走了。”
　　柳寻佚叹息地：“这可真遗憾。照这么说，这冷月轩和朝中官员也有勾结？这对我们确实非常不利！”
　　孤月：“不管怎样，我都要为父母报仇！”
　　柳寻佚：“冷月轩组织严密，我们凌风阁数次出击，也都是损兵折将！姑娘你可一定要三思啊！”
　　孤月：“难道我父母的仇就不报了吗？”
　　柳寻佚：“噢，姑娘不要误会，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姑娘何不加入我凌风阁？”
　　孤月：“加入你们？”
　　柳寻佚：“是的，过几天就是掌门弟子甄选的日子。我们凌风阁是名门正派，向来以惩奸除恶为己任，消灭冷月轩这种邪道组织，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敌人虽然狡猾，但如果有姑娘的加入，我们一定会更有胜算。”
　　孤月沉吟道：“好，我听你的。”
　　
[日练功房柳、殷]
　　柳寻佚：“整件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
　　殷不凡：“这次的确是为师大意了。为师本想借此机会锻炼一下羽飞，没想到还是让敌人钻了空子！”
　　柳寻佚：“师父无需自责，三师弟其实已经很小心了，事情发生之后，他的处置也并无不当。要怪只能怪敌人太过狡猾！”
　　殷不凡：“所以，你应该知道了吧！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敌人，绝不简单。如果没有十足把握，绝对不要盲目出击。”
　　柳寻佚：“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会掌握好分寸的。”
　　殷不凡点了点头：“嗯！……诶，听说你们这次还救回来一个姑娘？”
　　柳寻佚：“是的，她是月华庄庄主秋朗清的女儿。”
　　殷不凡：“月华庄？为师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门派？”
　　柳寻佚微笑地：“回师父的话，这月华庄其实并不是什么江湖门派，只是因为牵涉到了一桩朝廷的贪腐弊案，这才遭到冷月轩的血洗！”
　　殷不凡：“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柳寻佚：“不过这个女孩子倒是身手不凡，徒儿想让她参加后日的掌门弟子甄选，不知道师父意下如何？”
　　殷不凡：“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了，为师相信你！”
　　
[夜山坳冷、孤]
　　幽泉：“怎么样，他们没有怀疑你吧？”
　　孤月：“多亏了先生的计策，殷不凡的徒弟们对我的说辞深信不疑。柳寻佚还邀请我参加后日的掌门弟子甄选。”
　　幽泉：“以你的实力，要通过他们的考验，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不过，现在关键的是，你要尽快取得殷不凡的信任。”
　　孤月：“这恐怕还需要先生宽限一些时日。”
　　幽泉：“是啊，殷不凡老奸巨猾。要想取得他的信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来，我们必须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孤月皱眉道：“可是，这次为了属下进入君山，我们冷月轩已经是损失惨重！”
　　幽泉不以为然地：“自古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个把人是再所难免的。反正这笔债迟早我们都要向他们讨回来的。而且，还要他们加倍偿还！……你等着吧，等本座想好了计策，自会通知你的。”
　　孤月：“是，属下明白！”
　　
[日君山柳、司、顾、龙、女弟子两名]
　　君山进行掌门弟子甄选。
　　司琴贴着孤月的耳畔，冷冷地：“想要勾引羽飞，你想都别想，看我待会儿怎么修理你！”
　　孤月听罢，不屑地笑笑。
　　柳寻佚：“若华，这第一关是最基础的，它检验的是你的身手。待会儿，将会有三个人同时围攻你，你必须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不被打倒，才能算过关！”
　　孤月点点头：“明白！”
　　说话间，司琴率领两名弟子，已将孤月围住。
　　司琴：“你怎么还不拔剑？”
　　孤月挑眉一笑：“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司琴怒道：“好嚣张的丫头，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率同其他两名女弟子迅速扑向了孤月。
　　孤月身形飘逸，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并不急于出手。直到二十几招过后，见司琴心浮气躁时，她才突然出手。先是凌空飞脚踢倒其他两名弟子，继而身子一个侧旋，躲开司琴的身后进招，并用两指夹住对方的来剑。司琴用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对方的铁指。孤月随即运劲于指上，将司琴的剑都给震弯了，吓得司琴瘫倒在地。
　　这时，少游在一旁鼓起掌来。
　　柳寻佚：“好！过关！”
　　孤月上前伸手去扶司琴，司琴微微一怔，这才缓过神来。孤月挨近她的耳畔，微笑地：“放心，我对你家那位不感兴趣。”
　　司琴抬眼时，发现孤月又回望了羽飞一眼，心中妒意始终未能平复。
　　孤月这时冲着刚才比武的两位：“承让了！”
　　
　　[日山洞前孤、顾、柳、司、龙]
　　孤月随柳寻佚等人来到一个山洞前。
　　柳寻佚：“好了，接下来这是第二关。若华，待会儿你跟我进入君山八阵之一的‘幻心阵’。你要夺取的是里面的掌门之剑！”
　　孤月点了点头，随即跟了上去。
　　众人随即跟了上去。
　
　[日洞内同上]
　　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穴，足有几十丈深。前面有一座石台，石台上就放置着一把宝剑。通往石台的是一条宽阔的甬道。
　　柳寻佚：“从这里到石台的距离是一百步，前面的每一步都是机关重重。掌门之剑，就在对面的石台上放着。你必须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拿到。否则，视为放弃！”
　　孤月：“我知道了。”
　　柳寻佚：“好，我们在外面等你！”
　　司琴拍拍孤月的肩膀，挨近对方：“到时可别哭着出来。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孤月不屑地笑笑：“多谢师姐提醒！”随即小心翼翼地向前踏出步子。忽然，脚下似乎踏到了什么机关。两边墙上的暗器如飞矢般激射而来。
　　孤月急忙腾身闪避，奋力遮挡暗器。然而，一不留神，脚下似乎又踏到了别的东西。两边石壁上突然流下一堆岩浆，耳朵边又出现一些瘆人的笑声，令人胆颤心惊。
　　孤月闭上眼睛：“怎么办？我不能放弃！”咬紧牙关又向前走了一段。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大概离石台还有十余步。
　　但这时，山洞忽然开始摇晃起来，仿佛是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孤月急中生智，想起自己袖中的白练，迅速对着石台射了出去，白练缠住宝剑，被孤月取了过来。
　　这时，山洞随即恢复平静，孤月耳边的幻听消失，溶洞里的岩浆流也随之迅速消失。
　　孤月心有余悸地：“好险啊，原来都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