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赶赴香港

　　我们终于完成了家乡的学术研讨会和一些授课计划。如释重负的要离开这个让我们魂牵梦绕了二十几年的故乡，这熟悉而又陌生了的城市！
　　我们打车前往机场，王民和我在上出租车前再一次抬头仰望天空，扫视故乡的这条主街道。这条多少次进入我们梦境中的，留下我们多少欢歌笑语和回忆的街道，触景生情，我们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为防止眼泪流出，我们各自连忙低头钻进了车里。对出租车师傅说：“去机场。”说过我就想：“这就是我们之所以怕亲友送别打的士的原因。”我们拿出手机发了微信和大家告别，说就要上飞机，马上就关机，不用他们回复了。
　　在车里，他轻轻地抓住我的手说：“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我们就要离开故乡了，还真是不舍啊！”
　　我这时也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答：“是啊，自从回来后我发现自己都变得脆弱了，有些多愁善感的。”
　　他也身有感触的说：“是啊，我觉得自己也变得脆弱了，真是奇怪呀！”
　　我笑着说：“我这次的眼泪都快流成河了！”
　　他也笑着说：“是的，别说你，就是我的眼泪都快要流成小溪啦！”
　　“呵呵……呵呵……”我们俩这时都相互对望着傻笑着。
　　我嘀咕着说：“谁知道会碰到这么多的事情呀？真是让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他也低沉的说：“就是，好在我没有孩子，来去一身轻。”
　　我答：“是的，多个孩子多操份心！”
　　他嘀咕着说：“就是，看看我们的父母，一生就是几个，一辈子都是在为子女付出，没有为自己活过。也没有享到儿女们的一点福！”
　　我自责的回答：“是的，我们给父母做过什么？尽过什么孝？”
　　他说：“看看现在的独生子女更让人担忧。”
　　我也赞同道：“是的，他们都没有吃过苦，也自然不懂得珍惜。”
　　他接着说：“什么都是父母给准备好了，自己哪有什么压力啊。”
　　我连忙说：“压力还是有的，只是来自于社会和工作中。不过，现在放开了二胎，以后小孩就有压力了。”
　　“到机场了。”司机师傅说。我们这才回过神来，付费下车。
　　我们拖着拉杆箱漫步机场，排长队过了安检进入机场候机大厅，落座，等待登机。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王民感叹道：“怎么到哪儿都是人多，都是排长队。好在我们的票提前拿了，今天我们出发的也早，否则真还有些赶，现在也就还剩五十分钟就登机了。”
　　我附和着说：“就是，好在你仔细，否则，就我一人的话，肯定是一路小跑的在机场赶的。”
　　我们都笑了。他说：“你啊就这样，整个一马大哈。”
　　我感激地说：“反正现在有你可以依靠了，我只要跟着走就是。嘿嘿。”说完还笑看着他把头神气的一扬。
　　他开心的笑着说：“那以后我走那儿你就跟到那儿了，是吧？”
　　我笑道：“美的你！”
　　我们都笑了。
　　真不知道，我现在怎么这么爱贫嘴！这么爱笑。整个人都来了个颠覆性的改变！我还是我吗？我今年多大了呀？还这么幼稚！哪里我又回到了二十几岁的时光……
　　我在心里提醒自己：“要矜持，要冷静，我是张译刈，不是小女生！”
　　“到了香港先去四处游玩一下，在顺道了解一下你未来的亲家吧？”王民问我说。
　　我想了想回答：“也好，距离我们两家见面的日子还早，何不先去欣赏一下香港风景！”“到了香港，我们就每天看看那儿的各类报纸，再去顺道了解一下他们家的情况，光听我女儿的也不行。”
　　他说：“就是，常言道：女人恋爱时的智商就是零。”
　　我答：“好在有你，不然我还真就由他们摆布了呢！”
　　他笑着说：“我太了解你了，你出门向来是不看路牌，只知道跟着一起的人后面走的家伙。”
　　“呵呵……呵呵……”我们俩大笑着，想起我以前在大学里的很多趣事。
　　他笑着用手指着我说：“那次我们几个一起上街，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你，那是我们刚开学第一次上街，我们只好倒回去找，只见你在十字路口左右张望，我们过去拍了你，你还吓了一跳呢。你说：一边看一边就跟错了人，等发现时就到了这儿，正急着这不就又看见你们了。”
　　我们继续笑着，这样的事很多次呢。
　　我笑的捂住肚子说：“是的，我这人不记得路也不记楼牌，去过的地方，第二次再去就找不到，第三次再去还是找不到，非要打电话再问才行。”
　　他也笑的捂住肚子说：“你要一人去香港不丢了才怪呢！”
　　我急忙反驳说：“不有女儿吗？”
　　他继续笑着说：“你以为你女儿还会勾着你的胳膊走啊？她现在是勾着她男朋友胳膊走的时候噢。”
　　我斜着眼睛白了他一眼，他立马止住了怪笑。
　　我心想：“他说的也没错，如今女儿已不再是那个整天粘着我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成人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小世界，我已不再是她生活里的重心了。”
　　我自嘲地说：“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只是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完全摆脱那种和她似朋友般的黏糊样。”
　　他严肃地说：“孩子大了就像鸟儿一样，该放飞了，这是自然规律。”
　　我撅着嘴点点头说：“知道了！”
　　这时就看到前排一对小情侣互相深情的对望着，好像这诺大的候机大厅就他们俩人似的，相依偎着喂对方薯片。
　　“飞往香港的HX1856号飞机就要开始检票了，请大家做好登记准备。”机场广播反复播报着。
　　我们俩连忙起身开始排队检票登机，找到自己的座位，王民把拉杆箱放在了座位上的行李箱内，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我的座位临窗，王民坐在我旁边，想想都是他有意的安排。想到这儿，我的心里暖暖的。记得上大学时每次开学好位置都是我的，那时觉得好像是很自然的事。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我当初是多么的骄傲自满、多么的目空一切！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我们那几个铁哥们还有我身边的男生们的确是宠坏了我，让我以为自己永远是被他们保护的女神！直到这次回故乡才真切的感觉到我失去了的是我这一生最最珍贵的情意！
　　这情意深深的钻进我的骨子里，渗透到我的血液中，再扩散到全身的组织细胞，只是这次回来被再次共鸣了而已。
　　“请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机组播报人员在反复地播报着。
　　王民和我系好自己的安全带，相互看了看对方，相视而笑，在这含笑的眼睛里，我们都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纯真无邪、上进好学且年少轻狂的儿时。
　　王民问：“你女儿今年多大啦？”
　　我答：“三十。”
　　他扭头看着我问：“谈恋爱几年了？”
　　我笑着回答：“几年！这还真不好说！”
　　他笑了：“几年还算不清了？”
　　我笑着说：“不是算不清，是不知道怎么个算法？”
　　他好奇地看着我嘀咕着重复着我的话说：“怎么个算法？”
　　我笑着慢慢吞吞地说：“他们是一个系的同学，因都是尖子生，所以常常被老师叫去研究室帮忙；后来几个人又一起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到本科快毕业时他就给我女儿表白了，我女儿还没反应过来，她和我一样无论干什么事就会钻进去，并陶醉其中，哪里会有这种念头？何况大家都很清纯，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花前月下的恋爱，而是专心的学习、创作，在工作室里忙碌。他们连手都没有摸过，我女儿实话告诉我后，我就去了香港大学。”
　　“就你一个人？”王民好奇地问。
　　我立马回答：“当然，我那时还能指望谁？那时的你还在你的局长位置上发号施令呢！”
　　他表情怪怪的红着眼睛解释说：“我每次回去都在你家门前徘徊，希望能遇到你，可你却从未回去过。”我的眼睛也红了。
　　沉默……
　　这时刚好空姐来送水果，我拿起水果默默的望着机窗外的蓝天白云，还有下面似积木般的城市，赫然在目的是：宇宙之博大高深，世界存在于变换之中，而自己却犹如这红尘中的一粒尘埃般渺小不起眼。
　　是啊，真实与虚幻，存在与虚无，就是这世界给予我们的美好记忆和风景写真！一切都源于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
　　王民轻轻地抓住我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说：“快吃水果吧。”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说：“好。”
　　吃过水果告诉他说：“我办了各种签证，订好机票，就去了香港。到香港后，我就在他们学校附近的酒店住下来，然后就悄悄的去她们学校。”
　　王民问：“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去了？”
　　我看着他回答说：“她考上后，开学时我亲自送她去的。”
　　王民笑着说：“你这次是做侦探吧？”
　　我笑着说：“没错，我微信有他的照片。我每天戴个大变色镜，悄悄的在早上，中午和晚上都会出现在他们宿舍区。当然，我已私下里问好了他的住处。每天就悠闲的跟踪他进出学校和他们的工作室，一跟就是一周，周末我还跟到了他家门口，看着他刷指纹进去。”
　　王民兴奋地问：“那你还知道他家的住处了？发现什么没有？”
　　我看着他的兴奋样，笑着说：“什么也没发现，这小子生活规律，就是回家也不出门。”
　　王民笑问：“他家条件怎么样？”
　　我故意顿了顿答：“还可以，比我们家肯定是好的多。”
　　王民好奇地问：“他家住的是公寓还是别墅？”
　　我故意慢慢吞吞地回答：“说起这，我告诉你啊，我那天打的跟着接他的小车后面，的士司机问我是不是跟踪调查老公？我就笑笑不置可否的没回答，结果他神秘的问我是不是私家侦探，我低头把自己从下往上，在从上往下的仔细看了两遍后笑了。我这中性的打扮，扎根马尾，不男不女的，是挺像师傅怀疑的对象。我只能笑笑，毕竟是内地过来的，我的粤语又不怎么地道，也就那么几句常用的标准点。”
　　王民急切的问：“快说后面怎样？”
　　我还是故意慢慢吞吞地回答：“就这样，的士司机紧紧地跟着他家的车，的士司机说：‘这豪车我能跟上就不错了。’我也不怎么认识车牌，又不好意思问。心想怪不得他出校门步行了很远才上车，原来是豪车接。既然是豪车接送，家境一定不错的。而且自己没有开好车到处飙车，接送也在距离校门很远的地方。说明这家人的教育挺严格，做人也比较低调。”
　　王民把我面前的矿泉水递到我嘴边急切的催着：“你快喝几口水，不要老是停好吧，快点说。”
　　看到他那急切样，我就觉得好笑。我拿过矿泉水喝了几口，还是故意慢慢吞吞地说：“过了约两小时那车进了一个气派的小区。我只好付费下车，远远地透过小区的铁栅栏围栏，用望远镜看到车在一独门独院的五层别墅前停下，看着他下车刷指纹进去。”
　　王民激动地说：“看来还是个有钱人家，不错，你女儿有眼光。”
　　我白了他一眼说：“看来你也不能脱俗。”
　　他笑了，说：“那可是你女儿，本来人长的漂亮又优秀，当然要嫁个各方面都不错的人家才对呀。”
　　我笑着瞪了他一眼，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女儿漂亮了？你又没有见过她。”
　　他笑着说：“呵呵……呵呵，不是你给我看你微信时翻到过被我看到的。和你当年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比你甜，可能是爱笑的缘故吧。”
　　我无语，他就那么看了一下，还看出了实质，真不愧是当领导的料。
　　他又催着说：“快说呀，后来呢？”
　　我答：“我在那小区外面徘徊了很久，也和保安聊了一会，那个保安也是大陆过来没几年，他告诉我：‘这个小区是富人区，家里没个几十亿资产的家业是买不起的，在香港寸土寸金，要不楼越盖越高呢。’的确，到了香港第一感觉就是高楼林立，人在其中简直就是太渺小了。”
　　王民又催着问：“后来呢？”
　　我笑着说：“你怎么比我性子还急？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他愤愤不平地说：“你是故意的。”
　　我大笑着说：“看看你的耐心呗！”
　　他求饶地说：“好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我这才认真地说：“跟踪了这么多天后，我发现这男孩子还不错，就是家庭太有钱。我们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这么大差距，我很犹豫，我估计我女儿还不知道他家这么富裕。那天刚好周末，我就直接去了女儿宿舍，女儿惊奇的揉揉眼睛说：‘你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就叫她请了假和我一起去我住的酒店。”
　　王民问：“她知道他家是豪门吧？”
　　我答：“不知道，也不相信。我女儿只听他告诉她的就是他家以前开公司，公司开的挺大的，在前两年的全球经济危机中关了好几家公司，现在也可以说就是吃老本这样子吧。我女儿就说那可能就是以前买的房子，他本人很实在随和，我们相处了几年了，他从来没有哪种豪门子弟的臭毛病呀？我就说了我的担心，我女儿说既然来了就见见他，看他怎么说。”
　　“而且我女儿说：‘不管怎样，她经过考虑决定了要和他谈恋爱。’”
　　王民问：“后来呢？”
　　看他急的那样，我就连忙说：“第二天我们就见了那男孩，一米七八的个头，稍胖，小眼睛、高鼻子耳垂很大，脸长的和如来佛很神似。初见时我还吓了一跳，真的很像，那饱满的脸面，那小眼睛，高大的鼻子和垂下来的大而厚的耳朵，加上那宽厚自如、镇定和善的神情真是现实版的如来佛下凡。”
　　王民说：“真的？我希望快点见到他。”
　　我笑着问：“你准备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呀？”
　　他顿了顿看着我说：“我是想，嗯，这就得听你的安排了。”
　　我岔开话题继续刚才的话题说：“我见到他第一眼就默许了，小孩子彬彬有礼，说话也没有富家子弟的狂妄和目中无人，还给我和女儿拉开板凳让座。就像香港电视里似的，我们进来时在大厅我也看到别的男士给女的拉开板凳让座，可能香港人也学会了英国人的绅士风度吧。他也简单介绍了他们家的现状，就和我女儿给我讲的一样，还说他父母很高兴的赞成他和我女儿恋爱的事，我告诉他我们家只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是那种小门小户的人家，让他转告她父母，认真考虑一下才好。”
　　王民说：“看来，那我以后也得给你拉椅子让你先坐了？”
　　我笑着说：“你如果是个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就……”
　　王民问：“就怎样？”
　　我说：“他要安排我和他父母见面，我就说我女儿要读研，读研最后一年再见面比较好。”
　　王民说：“做的对，说的好，婚姻大事急不得的，尤其是这种富家子弟，更要慎重。”
　　我也感慨的说：“是啊，要是普通殷实的人家我也就不犹豫了。我可不想将来看别人的脸色，我也不是个会看别人脸色的人对吧？”
　　王民说：“对。”
　　我又说：“我也不反对，也不支持，随他们去，一切顺天意吧。”
　　王民答：“也只能这样。”
　　我笑着说：“还好，他经受住了考验，所以我们这次就是要调查一下他家到底怎样？”
　　王民点着头说：“好，可怎么查呢？”
　　我也无不担心的说：“就是，这里是香港，又不是大陆。”
　　“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下了飞机先熟悉一下香港再说，放心，有我呢。”他拍着胸脯说。
　　我们相视而笑。
　　这时空姐送来了午餐，我们轻松的吃起了午餐。我却在心里想，到底给他一个什么称呼或者说是身份才恰当呢？这可能还要和女儿商量一下才行。
　　吃了午饭，王民说：“我们下飞机住在你女儿学校对面还是住在靠你未来亲家近的酒店呢？”
　　我想了一会儿说：“靠男孩子家近的地方的酒店吧，这样方便我们调查。”
　　王民说：“我也这么想，不过别墅区一般都在郊区，距离市区远一点的。”
　　我只好说：“要不下飞机再在网上搜一下再定吧？”
　　他说：“好！你女儿男朋友多大了？”
　　我笑着说：“和我女儿一样大，三十岁，他上半年生的，我女儿是下半年生的。”
　　他笑着说：“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了。”
　　我也笑着说：“这次就是叫我过来谈这事，顺便订婚，我女儿的生辰八字都要过去了。”
　　王民好奇的说：“香港人也信这些？”
　　我答：“香港人也是中国人呀。”
　　他立即辩解说：“我只是觉得香港这么发达，怎么会信这些。”
　　我说：“不但信，还比较注重呢。”
　　王民说：“这样啊，我以为会把英国的西方文化融合进来。”
　　我答：“是有融合啊，你没听说在亚洲就香港的女人和上海的女人最难养吗？”
　　他答：“这个也有耳闻，只是没见识过。”
　　我说：“我几个朋友的儿子娶了上海本地的女孩子做媳妇，那个矫情，那个傲慢无礼，那个目中无人，真是不见你都不会相信。还口口声声说：‘我们上海人怎么怎么的，都是男人养家了怎么怎么的……’可难伺候了。”
　　他大笑着说：“那下了飞机我们来好好欣赏一下香港女人的魅力吧。”
　　我也大笑起来，笑完说：“可我女儿又不会发嗲，又不会矫情，怎么就……”
　　他说：“可能是听多了、见多了就厌烦吧，爱情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清。”
　　我附和着说：“可能吧，可我还是比较担心我女儿，今后和婆婆相处时不会矫情可能就显得比较生硬，又不会发嗲来招人喜欢，在这样的大家族中如何自保。”
　　他问：“哪里要和他父母家人一起住？”
　　我答：“还不知道，我是希望不要住一起，免得闹矛盾。”
　　他说：“他们既然相爱，男孩子就会从中帮你女儿顺利度过的。”
　　我说：“但愿如此吧，女人永远都是弱者。”
　　他笑了，说：“看你担心的，哪有那么严重。如果两个人不相爱的话，倒是要担心。放心吧！这次见面我会和男孩子单独谈谈，教会他如何爱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惊愕地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笑着说：“怎么，不放心？我是男人，也是过来人，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我急忙说：“不是这个意思。”我心想：“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介绍你的身份而已，他倒是把自己不当外人。”
　　他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就别担心了。”
　　我笑了说：“也对，担心也没有用呀。”
　　他也笑着说：“顺其自然吧，很多事都是命里注定的。”
　　我点头说：“好，顺其自然。”
　　我的心情终于轻松了很多，什么事有个人商量就是好办的多，比起自己一个人瞎琢磨要好到哪里去了。常言说的好：老伴就是老了做个伴。是啊，我也该有个伴了。
　　“各位旅客，本次行程的目的地香港机场就要到啦，飞机即将降落，请大家系好安全带……”空姐反复播报着。
　　我们对望着同时说：“终于到香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