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难忘的高中时

　　“叮铃铃……叮铃铃”
　　我抓起电话：“喂，”
　　“译刈，起来了吧！我在楼下餐厅等你。”王民说。
　　“好，我这就起。”想到要替那些中学时女同胞，去看我们中学时的冷酷的体育老师朱安在家里时的样子时。我就兴奋的来了精神，赶紧起床洗漱！简单的做了晨练，太极拳也没来得及打。
　　到了餐厅，王民已经坐在那儿等了。真不敢相信，他到了这个年纪还是这样子，喜欢静静地等待我这个让人操心、让人担忧的生活马虎的“男人婆”！记得刚上大学时，他就总是在我们宿舍楼外或餐厅里这样等我。我向他挥挥手，就直奔自助餐台拿吃的，他也快步跟过来。我们选了吃的，坐下来吃。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胃口不太好，王民问：“怎么，吃不下！”
　　我抬头看着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没胃口。”
　　他听了后就站起来又去了自选台，一会儿就端着两小碟下饭的小菜过来。说：“吃吃看，这是凉拌的小酸黄瓜和小娃娃萝卜，你尝尝看，挺好吃的！”
　　我拿起筷子夹了小黄瓜咬了一口，清脆爽口，带一点点酸和淡淡的甜。又夹了一块小娃娃萝卜咬了一口，清脆中带着一点酸辣味道，很是爽口。我开始想吃饭了，很快就把自选的那份吃完了。”
　　王民笑了，我也笑了。他说：“听了桑榆的事是让人心情不好，我昨晚上也很晚才睡着。本想给你打电话聊聊，可又怕打扰了你，所以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更睡不着了，到现在头还有点晕乎。老了！”
　　我笑着说：“你才多大就喊老呀！我昨晚就是没睡好，所以早上才没胃口。其实我睡不着时都想给你打电话叫你一起下去走走的。可想到你每天起的早，就没敢打扰你！”
　　我们对望着笑了。“这可能就是心灵感应吧！”他自言自语道
　　“我们还是快走吧！不要迟了。”我急着说。
　　他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急？”
　　我心怀鬼胎地笑笑。说：“不是去你姐姐家吗？得快点去大超市买些礼物呀！”
　　他急忙说：“不用的，这么客气干什么！”嘴上这样说，明明见他脸上透出了笑意。
　　我乘势问：“你姐姐喜欢什么？要不买套化妆品！”
　　“也好，我姐是家里老大，不太注意保养自己！”王民笑答。
　　我又问：“那你姐夫喜欢什么？是买酒还是买烟呢！噢，对，要不就买条烟和两瓶酒好吧！”
　　“烟就算了，他从来不抽烟的，酒倒是喝点的。”王民回答。
　　我们去超市买了适合中老年用的品牌化妆品一套，又买了两瓶五粮液；还给她姐姐的孙子，买了遥控的大型飞机和军舰。两个人拎着礼物就去她姐姐家，那位于市中心市民广场的品牌小区的家。我们上了三楼301室，他按了门铃，一会儿一个六、七岁大的大眼睛小男孩好奇的开了门，还大喊：“小舅舅，小舅舅。我就知道是你，要不我还不敢开门呢！”然后就回头大喊，“爸爸妈妈，我小舅舅他们来了！”。他拉着王民的手一边走一边喊。很可爱的样子！
　　“译刈，民，”随着一女声的招呼，我看到从书房里出来一个头发有些银白，戴眼镜，稍有发福，但还是挺美的，一看就是王老师。
　　我喊：“王老师！您好！”顺手把礼物递给她。
　　她说：“还带什么礼物！这么客气。”
　　我放下礼物答：“一点心意！给您送一套化妆品，祝您身体健康的同时永葆青春哦！”
　　她抓住我的手说：“还青春呢，都老奶奶级别了。快让我看看，我们二中当时的天才美女——变了，更成熟、优雅知性了。”“真是很高兴再见到你！听说民要回来参加校庆，我想你也一定会回来，就问民，他说：没错。我就再三让他别忘了请你来我们家做客！”
　　“张译刈，王民，”一个男中音从厨房里传出，随着话音出来一戴着围裙，头发银白，体型有些消瘦的高个子老人。
　　“怎么，不认识了。你们的体育老师朱安呀！”他自我介绍说。
　　我呆了一会儿。赶快喊：“朱老师……”这一刻，我以前的所有好奇都在这时瓦解了。曾经那么酷的体育老师，如今却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伙夫！真是不可思议啊！过去那个霸道、严厉、苛刻的体育老师，原来在家是个模范丈夫呀！
　　“译刈，来，坐下！”王老师喊道。
　　我顺从的坐在她身边。她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的好像看不够似的！记得以前每次见到王老师都会感到很亲切！也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她很温和吧！
　　我赶紧说：“这酒是送给朱老师的！”
　　“谢谢了！不过你们王老师不让我喝。”陈老师一边看看王老师一边笑着说。
　　“他会喝醉的！你每天少喝点不就好了！就准许你喝一到两杯！”王老师笑着答。
　　“喝酒喝多了对身体健康不好，每天少喝一点倒是对身体有好处的。”王民提醒说。
　　正在摆弄玩具盒子的小朋友喊：“小舅舅，我们去外面放飞机吧！”
　　“亮亮，把玩具收起来，一会儿吃了饭让你爷爷带你去玩好吧！今天舅舅有客人要陪，下次来时就带你去玩！”王老师对孙子说。
　　“好吧。”亮亮撅了一下小嘴回答。就又笑着和王民把两个玩具搬到他房间去了。
　　这时，陈老师把沏好的热腾腾的茶端上来叫：“你们喝茶！”
　　我答：“谢谢老师！”看到朱老师和善的笑脸，我还是不能把眼前的他，和我以前认识的体育老师的他划等号。以前在学校时听说朱老师的家在农村，家境不好。所以娶了家在城里，又是局长大千金的，美丽动人的王老师。那时都传说他是高攀了！就凭长相还好，居然骗了局长家的大千金！等等。可是真没想到，他在家里和学校完全是两个人。
　　记得当时他对学生的严厉苛刻是出了名的，记得有一天体育课一男同学迟到，他不问青红皂白，就罚他在操场跑五圈。当时那同学是因肚子疼，去看校医迟到的，他在操场越跑越慢，朱老师看见了就训斥他装相什么的，他就捂住肚子继续跑，直到倒在地上。这时作为班长的我大声报告朱老师，他才不慌不忙的叫俩个同学，把他抬到校医处，校医立即把他送到医院，结果是阑尾穿孔。好在送来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因那同学平时就很调皮捣蛋，不然的话那朱老师就麻烦大了，后来学校出面赔了医药费，朱老师也道歉才完事。这样体罚的事数不胜数，有的男生在体罚时就装晕，倒在地上不起来，朱老师就上去在鼻子下试试有没有呼吸，看看额头有没有汗，如果没有就踢几脚叫他不要再装，再不跑就还要加跑几圈。所以那些装相的同学就恨的要死。他们隔三差五的，放过朱老师自行车车胎的气，私下里也偷偷查过他，据说当时他就是模范丈夫的形象。只是那时的我们，打死也不相信。如果不是现在亲眼目睹，我也绝对不会信的！
　　双重人格和多重人格的人都存在。记得我一闺蜜的前夫就是看上去挺老实厚道，在外面又大方又爱帮助别人。外面人都说他很好！可回到家喉咙就高了八度，天天算钱，发了工资回来还要像小学生那样算多了几块，少了几块的，干了一点家务，就要问你一天都干了什么？女人如何如何！你还是个女人吗？就是给他女儿买个一块钱的东西都舍不得。
　　但是玩牌打麻将却很舍得，对他自己也舍不得。在他和他妈、他姐认为，女人只有骗到手，再生了孩子，就跑不掉了，因为女人爱孩子，所以就不会离婚。现在看那些陶醉在爱情里的女孩子，结了婚就后悔，原因就在这里，骗来的终究是不会长久的。而且，事实是女人也有不同，不是所有女人都一样。以他在外的为人，把这些摆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
　　在外人的眼里，因为我闺蜜直率、开朗，做事雷厉风行，像个“男人婆”！加上她又时尚，就认为可能她是享福的！他是干活的，她肯定是欺负他的人！其实，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在忙。可等我闺蜜忙好了，他就挑刺嫌这不好，那不好。可什么事要叫他，所化的时间和成本算下来，真还不如自己做呢！所以，离婚时就连我闺蜜的父母都劝她说：他那么好！以后哪会遇到比他好的等等。
　　可就连我闺蜜的女儿都坚定的支持她离婚。婚姻是否和谐不是给别人看的！如果一段婚姻让你压抑的透不过气，让你天天在战火的边缘徘徊，让你每天都不能静心，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好时，那它还要什么必要继续下去。婚姻本来就是避风港，如果它反而成了战场，那它就没有维持的必要。否则，你就会心脏不好了、抑郁了、暴躁了、最后提早进入更年期或心梗猝死！
　　在我闺蜜婚后那些年里，每当想死的心都有时，看看从小脖子上挂着钥匙，自己上下学的女儿，想想自己的选择，怪得了谁呢？她就在心里，狠狠的坚定的对自己说：“就当自己是寡妇！难道寡妇就不活了吗？”从此，一个不会做饭的人学会了做饭，而且信手就可以做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就是给女儿的早餐，也可以上三道，第一道：牛奶和三样水果切成片的小拼盘；第二道：蒸鸡蛋或煮鸡蛋或煎鸡蛋；第三道：青菜面或自己平时包好速冻在冰箱里的馄饨或面包加菜。就一个蒸鸡蛋都可以蒸出很多种，如什么都不加的原味蒸蛋、番茄蒸蛋、芝麻蒸蛋等。只要用心，没有什么是日常生活中学不会的。
　　当面对一个不回家，整天在外面玩牌赌博，又规劝不住的人时，我闺蜜就这样在九十年代初时，那时还没有房产中介。每次只要听到谁家有房子卖，就拉着女儿一起厚着脸皮，敲人家的门问人家是否卖房。不知敲开了多少人家的门，后来几万元买了第一套房子。
　　自己找人装修，自己监工，当自己的房子装修好时，我闺蜜说：“记得她和女儿手拉手在房子里跳啊跳，几次滑倒又起来再跳再滑倒。让他欠一屁股债，看他还敢再赌。那时还要考职称，单位也是一年考几次。女儿又不吃学校的饭，那个忙？现在想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后来他终于不敢赌了！没几年女儿上高中，又在她学校旁，贷款几万元买了第二套学区房。让他继续欠债！我又开始自己找人装修，自己监工！几年后，女儿如愿考上了心仪的大学。我闺蜜又把第一套房子卖了，用那套房子卖的钱，买了现在市中心的房子，而且没有贴一分钱。自己找人装修，自己设计，房子装修好了，连装修公司都被震惊到了！自己拍下留做样板间展示图。”我闺蜜终于松了口气！正因为我闺蜜整天忙忙碌碌的，所以女儿很自立、上进，而且乖巧懂事。
　　父母的言行无形的影响和引导着孩子。做父母的从小就要和孩子像朋友一样相处。告诉他们各种自我保护的常识和生理、心理方面的知识。对女生就要教她们，从小不要让除了母亲以外的任何人碰他。我家女儿在同学面临早恋时，和男生相处的很自然。顺利的度过了人生的每个成长期。心态平和，能静能动，能快能慢，时尚雅致，温文尔雅，美丽大方！她会做简单的饭菜，没事会画画、写作、听音乐、做运动。已经成为签约作者。整天都很充实！她的口头禅就是：“人要靠自己！”所以，从小到大不要我太操心，只要注意引导就是。如今工作自在，业余生活丰富，每天晚饭后听着音乐写作，睡前再画幅速写，然后呼呼大睡！忙碌并充实着，充实并快乐着。她现在在筹划着开一个自己的工作室。
　　“吃饭了！译刈”王老师叫道。
　　我抬头寻声看去，餐厅里王民、朱老师都在忙，我连忙回答：“好！来了。”起身去了餐厅。
　　我惊讶地喊：“这么一大桌啊！”
　　王老师赶紧炫耀的说：“怎么样！你朱老师手艺不错吧！光看看就想抢着吃吧！”“赶紧坐下来吃吃看，好吃吧！”
　　我坐下就拿起筷子吃了。“真是好吃，好吃！”我一边吃一边称赞。还用手机拍了下来，准备发微信上给哪些曾经憎恨朱老师的同学看。还悄悄把系围裙的朱老师也拍了进去。
　　“我烧的菜在全校老师比赛时还拿过头等奖呢！”朱老师看到我拍照后自豪的说。
　　我由衷的夸奖道：“怪不得王老师还是那么美！面色红润显得还那么年轻呢！原来有这么多美食天天顿顿吃呀！”
　　“真是想不到啊！”我感叹道。激动不已的我也吃了不少，否则，难以平复我此刻惊诧的目光和震惊的心情。
　　吃完饭，王老师把我拉进书房。等我们都坐下，她拿起我的手关切地问：“译刈，我听说你也离婚了！”
　　我点点头。
　　她又说：“你知道吧，王民也早就离婚了！”
　　我答：“他前几天刚告诉我的！”
　　她又问：“你知道吧，这些年王民都没有忘记你呢！”
　　我摇摇头，又问：“那不是他自己选择的吗！”
　　她说：“可是当初在大学他托人问过你，你说想留在那大城市的！后来你又回来了，他也去过你工作的地方，你又不理他！”
　　我答：“那时候他都把那女的带回家里，住在一起了！我还能说什么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很要强，又要面子……”
　　“哪里住在一起了，怎么可能呀？你误解了好不好！”她急切的解释着。
　　“那是那女的跟来的。她自己住在我以前的房间。”她再次解释。
　　我无语。
　　她又说：“不过这在当时那个年代，只有结过婚的夫妻，才能这样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再也憋不住了，生气地说：“我就说我想留下来也没错呀，那时那个大学生不想留在大城市？不想有更大的发展！他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谈恋爱，他不招惹别人，人家会缠住他！我读研毕业后本来可以留在第一医院的，我回来就是要看看他怎样？他是动不动就跑我那儿去，可他从来都不说话。他没嘴巴吗？他不要解释吗？还要我理他！我是嫁不出去吗？那时我就是这样想的。更何况那女的在你们家一住就是几年，谁不认为那是他老婆呀！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愤愤不平的咆哮着，把积压在心里这么久的怨恨如怒火般喷发出来。
　　王老师把我搂到怀里，拍着我的背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也知道民他那时候很仰慕你的。见了你就不太会说话了。何况当时那女的又缠着他不放。他就更不敢说什么啦。你们啊，就是太年轻气盛。多可惜啊！绕了一圈还是要到一起的。我们都很理解你，你也不容易……”
　　她又自言自语地说：“都过去了。你们现在这样多好啊！我们家那时都希望民和你结婚。谁想到会这样啊！天意愣人啊！”
　　“你现在怎么想的！”
　　我顿了顿答：“都二十几年快三十年了，我们都变了！还能找回过去吗？”
　　“只要心中还有爱，就什么时候都不晚！”王老师感叹道。
　　我无语。
　　“那……就……试试吧！”我吞吞吐吐地回答。
　　王老师高兴地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犹豫着提醒道：“不过，你让王民也别太勉强，我毕竟这些年受到了刺激，对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有排斥的。”
　　“好，我们都能理解！”她爽快的答应着。
　　我却在心里面想：“哪是那么简单啊！一个人二十几年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都已成定局。我们不再年轻。年轻时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可如今……我真的没有信心！当一个人心如止水时，何谈重新再爱？”
　　在该恋爱的年纪没有去爱；在没爱时，又不知道为了什么时，就麻木走向婚姻；在不知道为什么要孩子时，却稀里糊涂生了孩子；所以，一路走来到中年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折磨自己、惩罚自己！
　　好在命运眷顾我，让我在危难时刻，有贵人相助顺利度过；让我在痛苦绝望时，是神灵保佑我起死回生，安然无恙；让我的每次投资，都会有丰厚的回报；让我在人生路上一直充满活力和希望。
　　我想，命运会眷顾每一个真诚生活，热爱学习，积极向上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