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桥》第二十——二十一章
作品名称:仙人桥 作者:万良顺 发布时间:2012-08-02 00:24:40 字数:7888
第二十章面目暴露
事情并不像许云杰想象的那样简单。他躺在床上发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妈妈的问题上,于兰香表现的这样卑鄙。
昨天上午,于兰香来到家里,大家都在高高兴兴地切菜烧饭,准备中午打个牙祭。谁也没有提妈的事。但于兰香却心血来潮地提起这事,她一边切菜,一边问,“妈,听说你要和一个姓方的退休老师相好?”
“谁告诉你的?”邱丽桂反问一句。
“听妹妹讲的。”
邱丽桂见未过门的媳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不回避,就顺水推舟,说:“本来我是要找个机会告诉你的,又怕……”
“又怕我不同意,是吗?这有啥。”于兰香显得特别爽快的样子:“现在都快八十年代了,还能抱住封建思想?如今是提倡思想要解放一点,胆子要大一点嘛!妹妹你说对吧!”
对于兰香的突然进攻,许琼毫无思想准备,她只回答了一句:“这事联系得上吗?”
“怎么联系不上?妹妹,你在这个问题上,可不能自私啊!”于兰香说。
“她倒不是自私,她是心痛我。”邱丽桂解释说。
“我是看你辛苦了一辈子,刚办退休手续,还没享过一天清福,又去待候别人,是有些想不通。”许琼说。
于兰香扯高嗓门说:“这就叫互相帮助,阶级友爱,共产主义风格。妹妹,你连妈是什么人都忘记了?”
“算了,你别唱高调了。”许琼说:“反正我不同意。”
“妈,妹妹不同意,是少数,我们坚决支持你。”于兰香很得意地说。
“嗯,兰香真是个好闺女。”邱丽桂笑了。然后补充一句:“你比我们许琼强。”
“我们家就数姐姐落后。”许云海也插了一句。
“许琼,怎么样,孤立了吧!”许云杰笑着说。
许琼见没有人理解她,感到很委屈,就生气的走开了。于兰香对邱丽桂说了一句:“妈,我去劝劝妹妹。”便放下手里的话,跟了出去。
许云杰根据平时与于兰香的接触,对她今天的言论,感到有些反常,于兰香思想上到底是怎么样想的?他决定进行一番火力侦察。
饭后,他们来到长江边散步,两人各有心事,默默无言地走着。许云杰爬上一个大石头,面对滔滔江水,脑海里回味着于兰香的昔日表现。
于兰香坐在许云杰身边,滔滔不绝地说:“你们家真有意思,妈妈改嫁,女儿反对,儿子赞成,我去做你妹妹的工作,还挨了一顿臭骂。其实,许琼也真不开窍!”
许云杰仍低头不语
于兰香又说:“你这个当哥哥的也真没用,一点威信都没有。云杰,你要多跟她说说,别死脑筋,弄不好,妈的事让她给吹了!”
许云杰还是不讲话。
于兰香有些沉不住气了,说:“你今天怎么啦,变成哑巴啦?一句话也不讲?”
“唉!人家心里难过死了,你叫我讲什么?”许云杰故意说。
“有什么事让你难过?”于兰香说:“工作上的事,上班去考虑,今天是星期天,只考虑私事。”于兰香撒娇地把头靠在许云杰肩上。
许云杰推开于兰香的头,显出心情很沉重的样子,说:“要妈真走了,我还真舍不得呢?”
“你不是很支持妈的吗?”
“那是违心的。从内心讲,我也是不同意的。”
“为什么”
“她这样大年纪了,应该过个幸福的晚年。”
“你这是多余的担心。还能把她苦死?你妈就是这样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再说,你妈找了老头子,对我们也有好处。”于岚香说。
“有什么好处?”许云杰问。
“有什么好处?你自个去想,你又不是三岁的娃娃,还用别人说。”
许云杰不以为然,淡淡地说:“我想不出有多少好处。”
“你呀,真狡猾。”于兰香点了许云杰脑门心几下。
“真的,我是想不出,那你说说嘛!”
“我说?”于兰香精明眼睛瞅着许云杰:“我要说了,你还不说我自私?”
“我是真不知道嘛!”
“她要走了,我们结婚的房子不就宽了?他改了嫁,这个家,不就我们说了算数?你父亲哪笔财产,不就归你支配了?还有……”
“嗯,够了,就这些就够了,”许云杰终于明白了于兰香的意图,她讲的所谓风格呀,友爱呀,帮助呀,只不过是她的一块遮羞布。在她那时髦词语的遮盖下面,芷着的是极其肮脏的灵魂。他想,我今后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太可怕了,说不定哪一天被她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想到这里,许云杰“嚯”的一下站起来,跳下石头,甩开大步走了。
于兰香以为许云杰是在他妈的问题上,还是不同意,就追上前说:“云杰,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让妈去吧。你要不同意,那你就是干涉妈的婚姻自由,这个罪名,你可担当不起。”
许云杰继续往前走,于兰香跟在身后继续说:“我们这样做,是好事,成全了两个老人。”
“这事对我们有利。”于兰香见许云杰只顾走,不理她,也不答话,有些生气地说:“你今天是怎么啦?”
“我今天很高兴!”许云杰边走边说。
“高兴?高兴咱们就好好谈谈嘛,你怎么老不理人?”
“行啦!要谈的,都谈了,我今天还有事,再见!”许云杰继续往前走。
于兰香见许云杰这个劲头,知道其中必有奥妙,就大呵一声:“你给我站住!”
许云杰真地站住了,于兰香上前两步,问道:“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啦?”
“没什么。我今天收获很大。”
“什么收获?”
“对你,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考虑!”
于兰香想了一下,她已经意识到在对待妈的问题上,说得太露骨了,就马上改口:“我讲的那些,只不过是说说玩而已。你要不同意,就当我没说还不行?你不同意就算了,干嘛对我这样态度?”
“同意!”许云杰说:“完全同意!”
“同意就好嘛!那咱们的观点不就一致了吗?”
“可我的同意跟你的同意不一样。”
“算了算了,咱们不争了。”于兰香挽住许云杰的胳膊,说:“咱们不要吵了,回去慢慢商量吧,我总归听你的,好吗?”
许云杰挣脱于兰香的手,转身走了。
“许云杰,你给我回来!”于兰香大声叫道。
许云杰独自来到宽广的和平广场游荡,思考,他想:于兰香同意妈和方老好,为的是赶妈出门,为的是一笔财产,我该怎么办?跟这样的人生活值得吗?今后能有幸福吗?他边走边想,思想上很不平静。一会觉得应该与于兰香吹掉,一会又觉得感情上难以断绝。但当他一想到妈那美好、纯洁、高尚的心灵时,就愈加感到于兰香思想的肮脏和可怕,最后他认定;如果同意于兰香的想法,跟于兰香生活在一块,就等于抛弃母亲。这是如论如何也不可以的,我许云杰决不做这样没良心的儿子,我应该和她决裂……
想到这里,许云杰心情开朗了许多,他转身加快步伐,准备往回走,看见一个穿着船员制服的女青年,拎着一袋沉重的东西,便上走前去帮帮忙。待那女青年抬起头来,许云杰突然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努力回忆着:啊,想起来了,她,就是那天下船时帮我提东西的女青年。哈!这下找到了报答人家的机会了,于是,他赶快走上前去,说道:“同志,我来帮你!”
“你……”方洁把米袋放在地上,不解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小伙子。
“你忘了,前两个月的一个晚上,我带了许多东西,正在我为难的时候,是你帮我把东西送到高笋塘的!”许云杰自我介绍说。
“啊!”方洁笑了一下,随后又问道:“你在这干吗?”
“没有事随便出来转转。”
“你还有这个闲功夫!真不错。”方洁说。
“什么闲功夫啊?遇到点不顺心的事,闷得慌,出来散散心。”许云杰答道。随即拎拎袋子,问道:“这是啥,好重!”
“在湖北托人买的糯米,准备过年做汤圆。”
“我帮你杠回家吧。”说着就要把米袋扛到肩上。
“谢谢,不用。”方洁说:“坐汽车挺方便的。”
“很近吗?”许云杰问。
“两三站路。”
这时,一辆公共汽车开过来,站头上的人一涌而上,把方洁挤了出来。许云杰说:“现在正是下班的时候,车太挤,我帮你扛吧?”
“太重了。”方洁为难地说。
“这算啥,我出差的时候,常常背七八十斤东西走好几里路呢!这算啥重?”许云杰杠起米袋大步往前走。方洁也跟在后边。走了一段,突然想起小伙子说有不顺心的事,就问:“哎,你刚才讲的不顺心的事,是啥子事嘛?”
“这……没啥!”许云杰不愿对一个陌生的姑娘讲心里事。
可方洁却一个劲地问:“你就讲讲嘛,也许我能帮你点忙。”
“这事,你可帮不了忙,”许云杰苦笑了一下。
“啥子事?你说说看。”方洁一个劲的追问。
在方洁的一再追问下,许云杰只好说了一句:“是我妈的婚事。”
“你妈妈与爸爸闹离婚?”
“不是。”许云杰放下米袋,方洁忙递上手绢。许云杰摆摆手,掏出自己的手绢擦着汗,说:“我爸爸早去世了,现在经姨父介绍,她准备跟一个有儿有女,却又无儿女照顾的老人好。”
“那老人姓什么?”方洁立即问。
“是个退休教师,姓方。”许云杰说。
方洁心里“咚咚”直跳。她想再问下去,又不敢再问,只好说;“咱们走吧!”
许云杰重新扛上米袋,边走边说:“他那些儿女也太缺德了,太没良心了。”
“啊?”方洁所答非问。
“像你这样的女儿多好,年还没到,就把过年做汤元的糯米买回来了。”许去杰说完,回过头,却见姑娘远远的站着不动,便喊了一声:“你怎么不走了?”
方洁没想到,自己碰上的这位小伙子,就是邱医生的儿子,她太难为情了,因为自己没照顾好父亲,也影响了别人家庭的幸福,真是感到惭愧。方洁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愿这时就让他到家里去,就赶上两步说:“同志,你贵姓?”
“我叫许云杰。”许云杰也立即反问道;“你呢!上次麻烦你了,却忘了请教你尊姓大名。”
“我?……没什么,许同志,你就把东西放在这儿吧,我自己来扛。”
“哎,做好事做到底嘛。”许云杰说:“走吧走吧!”
这可怎么办?方洁有些为难了,她想了一下,说:“许同志,你先停一下。”
“怎么啦?”许云杰放下米袋。
“我还要买点东西。”
“行,我在这等你”
“嗯?还是你帮我去买吧,”方洁指指马路对面说:“你帮我到对面水果店买两斤苹果好吗!”
“哦,我明白了,你不太放心我。”许云杰笑着说;“行,你看好米袋,我去替你买。”
许云杰穿过马路,跑到对面水果店。
方洁见许云杰走了,自己扛起米袋就奔跑,然后,迅速拐进一条小巷。
许去杰称好苹果,回到马路这边,却不见了米袋和姑娘,就大步往前追。追了一段,仍不见姑娘。就问过路人,“同志,你看见一个扛米的女同志没有?”
过路人摇摇头。
许云杰东张西望一阵,又问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同志,“大伯,你看见一个扛米袋的女同志吗?”
“在前面,拐进了一个小巷子。”男同志回答。许云杰一阵小跑,拐进一条小巷,却见方洁坐在米袋上喘粗气。
“又是你?”方洁很惊讶。
“哎,你这个女同志,也太好强了,看你,累成这付样子,”许云杰说,“来来来,还是让我来扛”
说完,便又把米袋扛到了肩上。
方洁无可奈何,只好退出巷子,继续朝前走,她一边走,一边想,与其走到家里难堪,还不如现在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也许,还可以取得他的谅解。因此,当他们拐进百步巷子时,方洁便停了下来,说:“许同志,咱们休息会吧!”
“没事,快走吧,”许云杰说。
“你放下,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许云杰放下米袋;“别再耍花招了,是不是又想不要我扛了,”他笑了笑说:“如果你认为不方便的话,那我就到此止步了。”
“不是这个意思,”方洁知道许云杰误会了,就把心里话讲了出来:“许同志,我真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一家……”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许云杰有些莫明其妙。
“真的,我实在是感到惭愧,我就是你刚才讲的那个又缺德,又没良心的女儿。”方洁讲到这里,十分内疚地低下了头。
“你?”许云杰不相信,天下哪有这样巧的事,他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许云杰见方洁很认真的样子,他也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女船员,很尴尬地笑了一下,说:“这真是误会,我决不是有意的,对不起,请你原谅,小方同志。”
方洁在旁边一个石条上坐下来,说:“你骂的对,不过,我们家有些情况,你可能还不清楚,你要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经过,也许,你就会更了解我父亲的,他的确是个可怜的老人。”接着,方洁就把她哥哥当兵在外,自己在船上工作,妹妹方岚的情况详细述说了一遍,这里有心酸,有羞愧,有无可奈何,最后方洁说:“这个问题,现在是社会上一个现实的问题,可惜,至今并没有引起那些不在老人身边的儿女们的关注,说句老实话,我原来并不希望父亲这样做,但我们都有工作,总不能放下工作不做,整天蹲在家里照顾父亲,因此,我也就同意了父亲的想法。我认为,关键是,只要老人们晚年过得很幸福,就行了。我们做晚辈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听完方洁的一席话,许云杰突然觉得面前这位姑娘很通情达理,她看问题,看的那样深远,那样透彻。她很有思想水平,可于兰香呢,她同样是同意妈妈的婚事,可出发点却大相庭径。想到这里,心里十分敬佩方洁。
许云杰跟随方洁回到这家里,方洪生和方华正在吃饭,方洁叫了一声:“爸爸”“哥哥”,许云杰也叫了一声:“方老师”“大哥”。对这位小伙子的突然到来,方洪生不知底细,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就问方洁:“这位是?”
方洁立即说道:“这就是邱医生的大儿子,叫许云杰。”
许云杰连忙递上刚才买的那筐苹果,说:“方老师,你身体好吗?”
“好!好!”,方洪生接过苹果,说道:“哎,你这是干什么?”
方华拖过一个凳子,对许云杰说:“请坐。”
许云杰坐下后打趣地说“这苹果可不是我买的,是方同志买的。”
“云杰呀,我真对不起你们一家呀,我这个废老头子,搞得你们一家不得安宁,真过意不去呀!”方洪生说。
许云杰接过方洁递过的茶杯,喝了一口,说:“方老师,你可别这么说。我刚才听小方同志讲了许多,你应该有一个幸福的晚年,再说,这样做,也是对大哥,小方在外工作的支持嘛!”
“听说你妹妹还有些想不通?”方华问。
许云杰放下茶杯说:“妹妹想不通倒不是反对,而是心疼妈,她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话说回来,妹妹对方老师的印象还是相当好的。”
“许琼的确是个好孩子,很有志气,很有出息,在这件事上,千万不能伤她的感情,要慢慢等她想通了再说。”方洪生说。
许云杰站起来,把凳子放回原处,然后说:“方老师,你放心,她的思想工作包在我身上。你们吃饭吧,我回去了。”
“就在这儿吃点便饭吧!”方华说。
“不啦!”许云杰推辞道。
“今天多亏你帮忙扛米。”方洁说:“吃了饭再走吧!”
“不啦不啦!以后再来,以后我不但要吃饭,还要喝酒呢!”许云杰一句话,把大家说地都笑了。
“云杰,听说你常在外面跑?”方洪生问。“是呀。我一年有多半时间在外面。跑的地方多呢。你老人家有事?”许云杰问。方洪生抱着一丝希望,把辉辉失踪的事情讲了一遍,希望他在外多留心一下,并把辉辉的照片给了许云杰。方洪生末了还特地说了一句:“让你费心了。”
第二十一章当断则断
许云杰坐在邱丽桂面前,把于兰香为什么同意和方老师相好的思想说了一遍,邱丽桂越听越不是滋味,她问儿子:“云杰,你现在的想法怎么样?”
许云杰回答的很干脆:“我可不能找这样的人做老婆。”
“我也有责任,过去,我只看她甜言蜜语,没有注意她思想上的毛病。”邱丽桂十分痛心地说。
“行啦!过去算我没把她看透,不过现在把她看透也不晚。”许云杰说。
“还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邱丽桂想,儿子都快三十了,再找一个也不容易,就说:“再帮助帮助她。要吹是容易的,再找一个,也不一定没有缺点。”
“妈,跟这样的人生活有啥意思?我就是打光棍,也不会跟她结婚。”
在许云杰和邱丽桂说话之间,于兰香进来了,她一进门,就抹着眼泪走到邱丽桂身边,挽着邱丽桂的胳膊说:“妈,我对不起你,我原来不知道妈和云杰的意思。是我想错了,我不该讲那些话。妈,我错了,你还是不要和那姓方的好吧,你还是不要走吧,我的好妈妈!”于兰香伤心地抽泣着。
于兰香现在的表现,是经过精心思考的,她决心用动听的言词和廉价的泪水来感动邱丽桂,挽回失去的影响。她觉得,她昨天的话大露骨了,万一许云杰把这些告诉了邱丽桂,那可就糟糕了。她们已经准备结婚,万一要吹了,多可惜。所以,她决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见刚才这些话并没有打动邱丽桂的心,又走到许云杰身边,说:“云杰,我们的观点不是一致的吗?我也是不同意妈走的,你就给妈说说吧?”
“我与你的观点可不一致,我可是同意妈和方老师好的。”许云杰淡淡地说。
于兰香不满地说:“你真狠心,你太没良心了,我们怎么舍得妈离开我们呢?”接着就假装抹起眼泪来。
“别演戏了,你的泪水也太多了。”许云杰站起来,走出门外。
“我演什么戏啦,你一会说不同意,一会又同意,叫我怎么办好?妈,你看许云杰是啥子态度嘛!”于兰香说。
“云杰的态度是没有变,这个我晓得。”邱丽桂说:“这都怪你自己。我们说话,做事不能口是心非。”
“我口是心非?”于兰香心里一惊,但马上又装出可怜的样子,“妈,我错了,你不能让云杰离开我,你帮我说说吧!”
“你们俩人的事,我不干涉,还是你自己去说吧!”邱丽桂说完,也走了。
于兰香见他们都走了,立刻收起了哭脸,说:“哼!你们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
许琼快活的“哼”着歌,回到自己的房间,见许云杰在里面,就说:“哥,正好,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什么问题?”许云杰爱理不理地问。
许琼拿起一本书,说:“哎!,你看这段话,我译的对不对?”
许云杰一见妹妹在学习上遇到了难题,就故意为难她:“这个,我不懂,你呀,还是去请教方老师吧!”
“你真坏。”许琼知道哥哥在故意作弄她。
许云杰决定趁此机会再做做妹妹的思想工作,他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详细地讲给许琼听,同时,又将于兰香的真实思想告诉了妹妹。末了许云杰又说:“别的不讲,方老师到了我们家对你和弟弟的学习,也有好处。”
“这个,我知道。可人,不能光为自己着想。不能为了弟弟和我的学习,而让妈妈受委屈。”
“人不能光为自己着想。你这话说的太对了。妈妈这样做,也正是这个思想。”许云杰说。
许琼点头不语。
许云杰又继续说:“妹妹,你的想法,虽然是为妈妈,其实,你不知道,妈妈正为你不同意而难过呢!妹妹,你就别再为难妈妈了吧!”
“那于兰香怎么办?”许琼又为哥哥着想了。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找个机会,跟她宣布一下就行了。”许云杰说。
于兰香闻声闯了进来:“你跟我宣布什么?”她觉得现在来软的已经没有用了,立刻翻脸来硬的一套:“你想跟我断绝关系?是吧!告诉你,没那么简单。”说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虎虎地说;“你讲,你有什么理由?”
对于兰香突然出现,许云杰感到措手不及。由于他还没想好要说的理由,一时竟有点张口结舌:“我……我,我们感情合不来!”
“感情合不来?哼,那你先前在干什么?”
“先前?先前了解不够,情况是变化的嘛!”
“变化,我看是你变心!”
“变心也不算错误,谁说一谈恋爱就准成?”
“你这是无理乱说。”
“好了好了,别吵了,好吧!谁是谁非,各自心里有数。”许琼听不下去,插了两句。
“妹妹,现在我和你的观点是一致的,我是不同意妈和方老师好的,可你哥哥,一会同意,一会又不同意,反怪我不好。”
“谁叫你耍两面派?”许琼不满地说。
“妹妹,话不能这样说。在这些问题上,谁心里还没有把盘算,难道你就不替自己打算?”于兰香以攻为守地说。
“我,我不象有的人那样卑鄙!”许琼也不示弱。
“算了算了,你我大哥莫说二哥,脸上的麻子都是一样多。”于兰香说。
“你真不要脸!”许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别死皮赖脸了,于兰香,咱们还是好来好散吧!”许云杰说。
“散?没那么简单!”于兰香怒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放云杰问。
“我,我要去告你,告你玩弄女性,你欺负我!”
“那就请便吧!不过,我也可以在道德法庭是告你,让大家都来看看于某人的丑恶灵魂。”
“你……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说完,就“哇哇”地哭了起来,但她很快又刹住了哭声,因为她觉得现在哭没用了,于是恶狠狠地对许云杰说:“许云杰,你的心真狠毒!我饶不了你。”说完,就走出门外。
“无毒不丈夫嘛!哈哈哈!”许云杰用笑声送走了于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