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如此一来，他的话惹得三人一致的反感，虽然赵小天和李亮没拿他怎么样，但冰凌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掐住他的脸颊，并用力拧了拧。
　　“哎哟喂，好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呀。”面对冰凌的欺凌，陈一楠只能是提问、解释，并求饶，别无他法，他可不敢跟冰凌动粗。
　　“听说你谈恋爱，调戏小姑娘的本事很大，经验挺多的？”冰凌冷冷地说。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陈一楠胡乱摆着手，并大嚷大叫，给她来个死不承认。
　　“没有？真的没有？那我问你，你又是怎么把我骗到手的？”
　　“骗到手？哎哟，我说姑奶奶，我啥时候把你骗到手啦，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
　　冰凌听到“那一步”这三个字，羞云直红到耳根，甚至连脖颈都已发红，“你……你真是个混蛋！”
　　恼羞成怒的冰凌可是真动气了，这么一来，陈一楠的脸颊便只好忍受着剧痛了。
　　“我的天呐，疼啊。疼。”陈一楠不住咬牙跺脚，却愣是不敢狠甩冰凌的玉臂。“我什么都没说，你干嘛生这么大气呀。”
　　“你再说，你再敢说你什么都没说？”
　　“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我们本来就没发展到那一步嘛。哎哟，我这又是招谁惹谁了。”
　　“你还敢说？”冰凌又再手上加了把劲。
　　“不敢，不敢，哎哟，哎哟，疼，疼死我啦。”陈一楠好像除了杀猪似的叫唤，着实无计可施。
　　赵小天劝道：“我说冰凌呀，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那可不行。陈一楠，这件事呢，我呢，没什么可说的，过去就过去了。但是呢，你说你谈恋爱、调戏小姑年的本事很大，经验很足，这件事又该怎么解释呢？”合着冰凌之所以生气的原因是这个。
　　作为老板，赵小天晓得类似的家务事自己可无权干涉，只能是安静地看他们继续争吵。
　　“无的放矢！是谁在污蔑我？定是有人在污蔑我！”陈一楠义正辞严地说。
　　“污蔑你？这可都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冰凌冷冷地说。
　　“我自己……亲口说的？”陈一楠闻言，冷汗直流，索性只能装傻充愣，“我怎么记不清啦，可能是你听差了。”
　　“我听差了？”冰凌手上再次用力，“是我听差了，还是有人把自己说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哎哟，怎么我的脑子突然间也不好使了呢，记忆力啥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冰凌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轻搔头皮，那意思是自己得了健忘症，但掐住陈一楠脸颊的手却非但没有松开，还会每隔三五秒就对陈一楠执行一次残酷的惩罚。
　　“停，停，停，我的好妹妹，我的好冰凌，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那些都是我胡说八道。什么关于谈恋爱呀、调戏小姑娘，我是一点儿本事和经验都没有，真的。哎哟，你就别再掐了，我的脸都快被你给掐肿啦。”
　　听着陈一楠诚心的求饶，冰凌心中的怨气也消了大半，便问：“真的知错了？”
　　“真的知错了。要不等哪天咱俩结婚，我证明给你看，我到现在都还是处男呢。”
　　“啐！”冰凌俏脸一红，“你是不是处男又怎么证明……”说到后来，冰凌恨恨地、狠狠地最后一次拧了一把陈一楠的脸颊，随即掩面栽倒在沙发上。
　　这一下可是把陈一楠疼得直叫唤，恨不能拿头撞棚顶。可当痛意稍有减弱，瞥见冰凌掩面而羞，知道自己又惹祸了，讲的话未免轻佻、下流，忙上前劝慰。
　　这么一来，不仅陈一楠脸颊吃痛，还要向冰凌赔罪，又是认错，又是拥抱，又是亲吻，总算是把冰凌给劝好了。
　　“以后不许再讲这类恶心的话了。”冰凌埋怨说。
　　“是，我知道了。”陈一楠拍着胸脯说。
　　冰凌再看陈一楠那一边被自己掐得红肿的脸颊，歉然地说：“对不起了，把你掐疼啦。”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抚摸着陈一楠的痛处。
　　“没事，没事。”陈一楠情不自禁地握住冰凌的手，“只要你只掐我，不掐别的男人，我就高兴，我就开心。要不，这边还没肿呢，你再把它掐肿？”
　　对于陈一楠一贯的轻佻笑谑，冰凌是既觉可乐，亦觉可恼，想了一想，睿智地说：“我可跟你说，陈一楠，你听好喽，你要是再敢调戏我，我也不掐你，我可懒得动手，我呢，就找三哥收拾你。到时候……想必你也能想到后果吧。”
　　陈一楠一听，登时慌了，忙说：“别，别，别这样，那你有可能这辈子就见不着我了。”
　　“啐，你这张臭嘴就不能说两句人……好话吗？”
　　“能，能，肯定能说人话，肯定能。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好冰凌，好妹妹，求你冲我乐一个呗，别总愁眉苦脸的，看着我都心痛啦，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冰凌实在忍受不了陈一楠肉麻的劝慰了，便冲其笑了一笑，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别再跟我废话了，我这身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陈一楠毕恭毕敬地说：“是，不说了，不说了。但是呢，我是真的饿了。”
　　赵小天看了看表，笑呵呵地说：“既然饿了，那么我们就赶快到餐厅用餐吧，可别让美女服务员等着急了。”
　　李亮横了赵小天一眼，“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能，肯定能，我可不像这小子这么话唠。老三，该吃饭了，吃完饭再练吧。”
　　赵青山立时停止了跑步机，一个多小时的锻炼令他意犹未尽，但是他却不好违拗赵小天这个二哥，一来他很尊敬赵小天，二来他也是职责所在。
　　美轮美奂、富丽堂皇的餐厅，五个人一进来，便见到了换成一身休闲装的美女服务员。但见她娇颜挂笑，秋波流转，不时向李亮抛个媚眼。
　　“我说丫头，别这么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李亮觍颜地说。
　　“身为女人的我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你个大男人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是的。怎么，见着我害怕了？”
　　“那倒不至于。”李亮说。
　　“不至于？我看你就是害怕了。”美女服务员看了看戴在右手腕的腕表，“快五点半了，你晚了有二十分钟。”
　　“没办法呀，他们太闹腾了。另外，我也得给你换衣服的时间呀。”
　　“想不到你的心思还这么缜密。”美女服务员目光复杂地凝视李亮片刻，然后转向赵小天等人说，“想必你们都饿了吧，别是因为我，影响了贵宾们就餐，请！”
　　美女服务员领五人到一处她早已预定的僻静的餐桌前，五人逐个入座，最后她才坐下。
　　“菜呢，我都为诸位选好了，以上海特色小吃及海鲜为主，毕竟你们是东北的客人，作为上海的服务员，理应让你们品尝地道的上海美食。当然了，若是几位贵宾仍念念不忘东北菜，或是想吃韩式料理、日本料理，或西餐的话，尽可随意，这里一应俱全。”
　　赵小天等四人这才晓得，美女服务员不仅长相甜美，声音亦是甜美悦耳，一时间，不觉痴醉。
　　“几位，几位，你们倒是说话呀。”美女服务员见状，不好大声呼唤，只得轻声提醒，并不时拍打李亮肩头，那意思是让他唤醒客人们。
　　李亮轻笑一声，赞美说：“还不是你长的秀色可餐，菜还没上呢，他们只是看着你，就已经吃饱了。”
　　“你呀，就会笑话人家。”美女服务员既羞且喜地说，“赶紧的，把他们叫醒！”
　　“没问题。”李亮接到命令，便挨个唤醒赵小天、陈一楠、冰凌。当然，他知道，赵青山是不会忘情的。
　　“哎哟，实在不好意思，忽然间迷糊了。”赵小天说。
　　“要我说呀，就是看美女看的，是吧，美女。”陈一楠的臭嘴真的很难根治。
　　美女服务员颇为奇怪地看着陈一楠，“你的脸……这么也肿了？”再瞥见冰凌怒气冲冲的脸色，心下恍然，“别总是看着我，你身边有比我还漂亮的美女，当心美女吃干醋，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哟。”
　　伴着余人的笑谑，呆滞的陈一楠扭头瞧着冰凌，讪讪地说：“对不起啦，男人的本性，有美女就会不自觉多看两眼。不过你放心，我可千万没有别的想法，你在我心里是唯一的。”
　　冰凌也不气恼，只说：“别的想法？你倒是想了，可谁有我这么傻呢。我看呐，你这张臭嘴才是世界上最最唯一的。”
　　“妹妹……我应该叫你妹妹吧，你今年多大了？”美女服务员问冰凌。
　　“我今年二十三。”冰凌说。
　　“哦，那没错，我是该叫你妹妹。我说妹妹，妹夫这个人我看心地倒不坏，可就是嘴巴太坏了，这一点你可得好好管管。”
　　“管？我又该拿什么管呢。”冰凌一怅。
　　“不用管，不用管，我自己会管好自己的嘴巴，一定能。”陈一楠打包票说。
　　“听你说话这么有气力，你应该不饿才对。”李亮笑说，“既然他不饿，丫头，我看你还是少点些菜为好，否则剩了可就浪费啦。”
　　美女服务员想了一想，缓缓地说：“嗯，你这么说也对，看样子我得跟大厨说一声，少做几样，够吃就行，来日方长嘛。”
　　“别，别。”陈一楠再也顾不上什么素质了，“千万别，我都饿得不行了。好姐姐，大美女，这顿一定得让我吃饱，不然……不然我可没力气为你家李总服务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