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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作品名称:这是爱情      作者:雨泽      发布时间:2016-10-22 12:23:22      字数:3649

  那天,一如往常,风雨来临没有任何预兆,我们同挤在一辆轿车上,时将让空间变得更加狭小,还好小思叶的顽皮和天真时时化解着尴尬的气氛,一路上思绪翻涌,透过现实和虚无中的假想,我一次又一次陷入了情感的泥潭,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现在我情愿做一片落叶随风飘逝,情愿做一滴细雨在烈焰中蒸发,情愿做一首难以解读的文章被人遗忘,也不愿再你再次出现,然而我却只能强颜欢笑因为在我身旁的、是我最珍惜最不能伤害的。
  在预定好的包间里,宁阿姨正耐心的等着,显然宁香的归来让她快乐不少、精神头也十足,见到母亲和我们都来了她高兴的不得了,寒暄一会后便一一落座,那个中年男子很绅士的,为宁香拉过凳子让她坐下,我正巧坐在了宁香的对面,豪华气派的包间里半掩的窗帘,阳光朦朦胧胧的斜射进来,宽敞洁净的大理石窗台上摆着一盆清新淡雅的兰花,胖子嗓门高一直在和那个男人套近乎,说的都是不着边际和生意上的事,似乎人家根本没把胖子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虽然极不情愿的听胖子絮叨着,可是出于礼貌还是忍着没有打断胖子。
  好一会儿,酒菜都上来了,兴奋地宁阿姨一个劲的谦让,刚刚吃过早饭还不饿、更没什么心思喝酒,叶思倒是看不出什么,一直和莉莉闲聊、顺便照顾着小思叶,胖子倒是不管不顾,碰到好吃的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看着他那个吃像,身边的那个斯文人竟也没了什么胃口。
  “哎,笙子你咋不吃啊,快尝尝这菜做的中不?”好久没见到阿姨了,还真是怪想她的。
  “挺好的,要知道有这么多好吃的,早上说什么也不在家吃了。”我略开玩笑地说。
  “呵呵呵,怪我怪我,我呀就把你不肯来,一早就叫香儿她们去接你们,可还是去晚了,快、快给你笙子哥倒酒、你走了这些年,家里的事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晓得,多亏了你笙子哥一家帮衬着,要不我这老太婆哪还能享上今天的轻福啊。”宁阿姨高兴地让香为我倒酒,嘴里竟是感谢的话。
  “说这干啥,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母亲在一旁客气的说道。
  “呵呵呵,吃饱了咱到一边去,让他们年轻人好好聊聊。”说着母亲和宁阿姨乐呵呵地走出了包间。
  这时宁香拿起酒瓶,小心翼翼地把大家的酒杯重新倒满,当她把酒缓缓地倒进我的酒杯时,包间里陷入了片刻的宁静,看着清澈的酒小心翼翼的流进那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时,灰暗的房间一缕轻柔的光线斜射进来,蕴藏着浓香的酒杯,在柔柔的光线下产生出五颜六色的光晕,忽然感觉这酒杯里盛的的似乎不再是酒了。
  “笙子哥这杯我敬你。”她忽然叫我的名字,这使得我有些莫名的慌乱和尴尬,还没想好是否要站起来时胖子看不下去了。
  “哎,哥们儿干嘛呢?”他示意我站起来,她端着酒杯似乎有些激动,难以琢磨的奇怪的表情,掩饰不住的惶恐和慌乱,为了逃避别人的目光,她还没等我站稳便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连同往昔的一切一同装进肚子里,也许是那杯酒太过浓烈,火辣辣的酒精刺痛了她那干涩的喉咙,她轻咳了几下,那个旁边人很殷勤的扶着她坐下了,此情此景我的心竟会升起波澜,一时间我也把酒喝得精光,正要坐下时,而她身边的那个人、那个男人却站了起来,很客套的把酒杯帮我斟满。
  “丁先生,我也代宁香敬您一杯、百闻不如一见,常听宁香提起你,今天能在这见上一面也算是三生有幸啊。”他表面上一副谦卑有礼的样子,可我从他那不削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明显是在装模作样。
  “是吗?我们、我们好像是在哪见过的。”我有意识的在提醒他。
  “呵呵,也许也许是我们有缘吧、知道会有这麽一天您说呢?”他镇定自若的化解了我带给他的危险。
  “对了、香儿她都说我什么了?”我并不想挑起什么事端只是想给他一些压力。
  “她吗、说的可多了,说你人品好,画也画的不错,尤其是你烧的菜更是好得不得了,是个、是个不错的厨子,改天我们一定过去讨扰讨扰。”我并没有仔细听他说什么,即便他的话带着讽刺。
  此时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投在宁香的脸上,我竭力的想在她那张温柔的脸上寻找些什么,可是寻觅良久仍然一无所获,此时窗外的光线越发的变得强烈,刺眼的光线像箭一样布满了房间,耀眼的光和房间里的阴影相互交替着一片狼藉,凌乱的光影在彼此的脸上闪动着,她微微颤动的嘴唇分明是笑的、幸福的、只是彼此的目光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她开始变得慌乱,无奈、彷徨、不能掩饰的痛苦、悔恨、在她那空洞的眼睛里又一次的泛起了波澜。
  “丁先生——”我差点被卷进了漩涡——那个男人举起杯示意着,看见我失神他似乎有些得意,那虚伪的笑容里不知隐藏了什么又在盘算着什么,正不知所措时他得意的放下酒杯;
  “哦,对了鄙人冒昧的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他一边信誓旦旦地说着一边拉起了宁香,她显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当着大家的面当着我的面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甚至有些牵强的站起起身来;
  “在这之前,我已经正式向宁香求婚了,她也已经同意了,为了表示我对她的诚意今天我——”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单膝跪地郑重其事的向宁香表达爱意,他看似真心诚意实知一副做作的模样,也许是事过突然大家都被他的真情实意所打动了,个个拍手叫好。
  那一刻,宁香分明是笑着的,可她竟笑的是那样的不自然,不情愿和不自信。为了不在大家面前使他难堪和太过尴尬,犹豫不决中宁香终于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她是个不懂得拒绝的人,也许那样的认同只是不想他跪在那太久罢了,而他那表情里充满了虚伪,他极力的想在大家面前表现自己,证明自己是多么的爱她,多么的想得到她。
  可这样的方法也许不会得到她的认同,尤其是在我的面前,那样会使他的爱迅速的走向灭亡,即便宁香不会,我心中的那一团火也要将他的一切付之一炬,我的‘爱’在此时被某种东西瞬间激活变成了嫉妒,许是男人的自尊吧。
  我不停的在挣扎,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正如她也战胜了自己一样,如果她真的爱他、如果他们真的相亲相爱何必一见面就在大家的面前、在我的面前展示他的爱,炫耀他的胜利,他想证明什么、证明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拥有她吗,可是那样的卑鄙、为了得到她而不择手段,这更加的让我觉得他不配得到她。
  风平浪静的总算吃忘了那顿饭,没有太多的欢笑也没有太多的纠结、如此的平静反倒让人有些失落,也许我们本不该再去计较和抱怨,没有困惑就没有烦恼,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强加给自己的,这个世界再没什么是属于你的。
   命运将我遗弃在这里,风干后再次变成回忆,孤独的心被老鼠的爪子掏空、连叹息也所剩无几,那些日子每当我睁开双眼不知为什么天总是琥珀色的,似乎成了另一种美丽的风景。
  在宁香回来的那段时间里,叶思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说什么距离会产生美,整天也不缠着我了,遇事也不耍性子了,也不像跟我结婚以后那么邋遢了,又开始把自己打扮得跟小姑娘一样了,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背地里不知道又耍什么幺蛾子呢。
  要说这三个女人一台戏,要是没有叶思这个台柱子那这戏还真没法看了,那天她约莉莉出去逛街,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回来时竟把从不肯露面的宁香拽到了店里,我不知道叶思为什么会这样做,可冥冥中就感觉她们就应该是这样的,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可这都已经过去了。
  那天,当宁香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出现在这看似正常的生活里时,我竟不知所措了。
  “你、你、你们——”就在她们进门的那一刻我愣住了,一脸的疑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
  “你什么呀,没见过美女呀?”说着叶思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丢给了我,然而,她微笑的背后眼神却是恍惚的。
  “嘻嘻呵——”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们就一同进了包间儿。
  “嘿!傻戳这儿,干嘛呢?赶紧弄俩菜去。”紧接着胖子也来了咋咋呼呼的。
  “哎,不是,这、这、这怎么个茬儿啊?”还没等我问,他便已经跑进了单间。
  看不见就不会想念、没想过她还能如此轻松地走进我的生活,可她就是被叶思这样硬生生地拉了进来,自此以后,只要一有空闲叶思就会把宁香请到店里或家里,有时也会去宁香的公司坐坐,久而久之她们的关系也莫名地恢复正常了,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日子一天天过去,宁香的归来似乎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的困扰,忙忙碌碌中我早已没有时间去追忆过去,曾经残留的、刻骨铭心的记忆终会被遗忘,偶尔想起也只是在无聊时寻找慰藉的借口,仅此而已。
  只是看似大大咧咧的叶思,总会当着我的面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倒腾出来,她总是千方百计的想从我们身上折腾点什么东西出来,而每到此时我只是一笑了之不与她争论什么,宁香倒是很小心翼翼,看得出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变沉默了变得更软弱了,只是每次来微笑就总会源源不断地涌现在脸颊,让人察觉不到一点异样。
  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况且我已是有家室有责任的人了,我们都有理由,更有理智的去安安静静的相处,也许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也许是儿时那份不可磨灭的牵绊,也许是什么别的原因,就这样,在似有似无的纠葛中,我们似乎又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曾经的四剑客终于又在纷纷扰扰中聚在了一起,一切似乎又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并不属于我们的年代,也许暴风骤雨前总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不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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