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牢房

　　这样的事情对于妇人而言如同家常便饭，在她的脸上徐涛看不到任何的惊恐与慌张。她与成磊的矛盾，徐涛看不懂，而有人却非常明白，那个人就是成功。
　　这几天徐涛和妇人以及成功在外边租了几间房子，房东以前受过成磊的恩惠，这才是有那么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房间小是小了点，摆着小花小草也算是惬意。顺带一提，成磊之前就一直住在这里。
　　门开了，徐涛见到成功一个人站在门外。
　　“听说你在这件事上帮了我爸妈不少忙，真是感激不尽！”成功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你跟我们家也算扯平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缠着我们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分道扬镳？”徐涛惊讶地说。
　　“你总是向我妈打听我爸的事情，你究竟想干什么？”
　　徐涛听了一笑，他似乎明白成功来找他的用意。徐涛凝聚天启能量，随即铸就出一把金色的长剑，并说道：“相信现在这样的情形，你的妈妈也跟你说过了。我想让你的爸爸加入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可以实现他的理想！”
　　成功顿时大吃一惊，结巴地说道：“这……这也太酷了吧？虽然我妈这么说，当时我还不相信，没想到……”
　　“她之所以愿意将你爸的事情告诉我这么个外人，虽然我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她绝对知道天命者的存在。”
　　“天命者？”
　　“被天启选择的人就是天命者，你的爸爸就是其中之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给抖出去，弄得满城风雨么？相信你再有本事，不也怕这个！”
　　徐涛又想起妇人说过的话：“要说我那儿子，有时嘴巴比我这老妈子还要厉害，都是跟我学的，一点不像他爸！有一点就是，他特不喜欢别人闹！”
　　徐涛会心一笑，手中的剑也消逝了且说道：“你不会，因为你爸也是天命者！”
　　成功坐了下来，说话也不再那么刻薄：“我爸和我妈现在闹得这样，能出去外面走走也好！”
　　徐涛说道：“他没有离开的理由，他方才回来怎舍得出去？”
　　“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这性子实在是……”依他这性子，徐涛不知当说不当说。
　　“别人打我的时候，我爸跟我一句话，我一辈子恐怕都忘不了了。他说，做人要有骨气，不然别人就打你！久啦，我就这个样子！”他扭了扭头说，“妈蛋，他们给我取这么一名字，不知道让我给多少人笑话，我他妈还真没做成过一件大事！我现在真羡慕你，有本事可以去闯荡天下。而我却只能窝着，过无聊的日子。”
　　饺子馆大致已装修好了，这个时候却有人登门造访。
　　“这才过了几天，装修快完工了吗？”
　　妇人见到来人便愣住了：“你……你还来做什么？”
　　成磊听到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并扭头看了过来。
　　“云族的后人云霞，没想到你能是天命者的老婆。看样子那场大火还没有烧干净！”巫铭说道。
　　“即便你烧掉了老成建的房子，也永远烧不掉他在我心底里神圣的地位。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被他的正义凌然所折服。虽然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何谓原则，但也十分清楚他是个好人，在他冲进那间房子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只不过太死脑筋了！”
　　“没想到云族的后人竟也是这般愚蠢！”巫铭说完一手掐住云霞的脖子。
　　“你想做什么？有本事放开她！”成磊冲上去，被巫铭一掌击倒在地，胸口沉痛得如被大石压迫。
　　巫铭哼了一声说：“我也是受命于人，带走这个女人就是我的任务。至于你……”
　　巫铭说着手中凝聚着黑气。
　　“如果你杀了他，我就咬舌自尽！”云霞嘶哑着嗓音道。
　　巫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很好！”巫铭放开云霞的脖子，一掌劈下，云霞便晕了过去，“你以为你能要挟得了我？”
　　“你……究竟想对她做什么？”成磊道。
　　“想要回她？同样的，黑风竹林也欢迎你！”巫铭说完扛起妇人便迈步走去。
　　成磊就这么看到云霞被巫铭带走，却什么也做不了。他不明白巫铭的用意，更不明白妻子的用意。
　　那天火焰熄灭之后，他看到了他，且听到了那个声音。在他最无力的时候，他没动手，他以为他的目标是他，他以为他不会再来了。他不是不知道，恶人是不讲道理的，但他依旧抱着那点希望。他恨透了坏人，有时他走在大街上，他用一种奇怪的眼光去看着周围的人，这些人与坏人本质的区别就是，他们讲理。
　　他本是一家著名报社的编辑，工作卖力，且负责任，被小人陷害，被上司辞退了。他教训了几个地痞流氓，几个地痞流氓就教训了他的儿子，然后他妻子也教训了他，他一气之下跑到外面去住。他还会一套熟练的防身术，一般的人都打不过他，他想要发泄，于是他成为了一个保安。他是帮了不少人，照顾他的人也不少，他从未拒绝别人的恩惠，比如卖菜卖肉见到他来买会算便宜一点卖给他，他也不会照单全收。
　　他曾看到许多的人走进了拘留所，也看到许多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以为自己是个好人，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也绝不会待在那里面。殊不知道，自己不会被关在监狱里，却被关在了自己那颗渴望得到公正的心关在了牢房中。她几次来探望，他都冷眼相待，自以为无愧于心，殊不知对不起了妻儿老小。
　　他捂着沉重的胸口，艰难地站了起来，喘了踹气，并走了几步。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世界这么大，真不该把自己关一个房间自以为是。于此时，他的周围出现灰色的土墙，生锈的铁柱。
　　“这看起来貌似是的牢房，其实不过是人的心魔罢了，你……是关不住我的！”他迈着步伐走去，他一直在向前看，却从未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正站着他的家人。他推开了铁门，牢房瞬间华为泡影。
　　他对巫铭的背影大声喊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巫铭不回应，并消失在成磊的视线中。这时几个路人循声而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成磊抽动了脸上的肌肉勉强笑着说:“她一气之下回娘家了！”
　　徐涛在成功的口中了解到了一点关于成磊与妇人之间的事，但对于妇人却很是好奇，关于这点成功说道:“似乎小时候听她说起过，好像是什么……云族的后人，还说我爸是天命者，我最晕她那一套，我就当她是在瞎说，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云族的后人？”
　　“你问我，就等于对牛弹琴，你还是问我妈去吧！”成功起身道。
　　“也好。”
　　徐涛与成功去到饺子馆时，看到店里焕然一新的布置而大感到兴喜，当问到妇人去了何处时，成磊却说她一气之下回老家去了。徐涛看到成磊脸色发青，走路时不时捂住自己的胸口，徐涛就感到事情不太对劲。妇人即便对成磊有百般成见，也不至于连行李都不收拾就回了娘家，更何况这么多日子以来她都走过来了，而在那场大火后成磊明显表现出有回家之意，妇人不可能看不出来。成功也不相信他的这套言辞，不断地追问成磊。
　　“她被人带走了是不是，而且还是那天放火的人？”
　　她能知道天命者的存在，据成功所言是云族的后人，故她的身份并不简单。能对她感兴趣的人除了灭世者，绝无他人，故不难猜出她是被人带走的。还有那天的那场大火，明显不是针对成磊的，而是另有目的。他不知道巫铭是否知道成磊是天命者，但他猜想巫铭绝不会做无用之事，他这么做可能有三个原因，其一针对成磊，其二针对妇人，其三针对他自己。第一个原因的可能性较低，且不论他是否知道成磊是天命，光烧掉房子而言对成磊毫无影响，当然也不排除是为了在精神上打击成磊的可能。第二个原因是徐涛比较认同的，这就不必说了。至于第三个原因就比较玄乎了，所谓的针对自己，可以说是为了在精神上使自己在得到满足，也可以说为了验证自己的某些推论。
　　徐涛有这样的推论，这跟他曾经看过不少的书籍脱不了干系，他喜欢在小说的情节发展中通过理解去推测人物间的复杂关系，正因为这样，养成了他处变不惊的性格。
　　成磊看了徐涛一眼，找了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坐下，知道自己的事情瞒不过眼前这个思绪横飞的年轻人，便轻轻的说了句:“是，你猜对了！”
　　“爸，你咋这么窝囊，就这样让人把妈带走了？你平时不是挺有两手的吗？到别人那里那么厉害，到妈这儿怎么就孬了？”成功听了按捺不住性子说道。
　　“我都不是他对手，更何况你爸他还没……”徐涛说到这里突然打住。
　　徐涛在此时感受到成磊的身上有股汹涌的力量，这与徐涛之前对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难道他已经……”徐涛暗想道，“解开了？”
　　“我还没什么？”成磊接徐涛的话问道。
　　徐涛随后一笑说:“没什么，我们一定能将阿姨安全的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