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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节

作品名称:玩笑      作者:满天飞雪      发布时间:2016-09-23 18:10:27      字数:4370

  我哀伤的泪水直往下流,妹妹不停的帮我抹眼泪,妈妈不停的安慰我说:“没事的,已经没事啦!你不会有那里不舒服吧?丫头,你别吓唬我,你那里不舒服说出来,我叫医生过来好吗?”我不停的摇头,极力控制情绪,我怕我可怜的妈妈和我善良的妹妹真要被我吓得疯掉,我看到我善良的妹妹不停的掉眼泪,看到我妈妈眼里的泪光闪闪。我拼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下去。
  吃完粥后,我挣扎着起床,我想到外面去看看,可是我浑身无力,妈妈扶我躺下:“你先别起床,你睡了几天饿了几天,身体虚弱的很。每次喂你东西都从嘴角流出来,要不就吐,吃什么吐什么。你先睡一会,晚上吃点饭吧,能吃饭才有力气。我要去杀只鸡还还神。”
  妈妈帮我盖好被,对我弟妹说:“你们俩也出去,别吵着姐姐。细丫,你去菜园摘些菜吧。阿拉(最小的子女通常这样叫),你帮我烧水。”
  他们三个出去之后,我三到凄凄惨惨戚戚的,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的哀伤。我听到窗外北风“呜呜”的发出凄厉的叫声,像是魔鬼在追逐一些善良的灵魂。我哭着笑着骂着就又睡着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时候,我听到一些嘈杂声,我听到两个大男孩在吵,一个说:“我就说没事的啦!脉搏很正常嘛!一定会没事的,都是你们在瞎担心。”
  “知道你聪明啦!未来大医生,醒过来啦你就神气。前天、昨天没见你那么神气?”另一个说。
  “前天、昨天我也说她会醒啊!”
  “你前天、昨天是有说,但是没说得前几天那么肯定啊!也没说得今天那么神气啊!也就是说你前天、昨天也心怯啊!你心里也不能确定会醒来啊!”
  “懒得跟你废话”
  我听出这两个是我的大哥和二哥的声音,大哥读书时候的理想是医学,他经常去对面赤脚医生那里借医书来看,后来考上了医科大学,却没有钱去上学,哭了几个月的。二哥却热忱于农业,总是搜集得到最新农作物信息和最新耕作工具,总是去图书馆阅读家禽养殖知识。读完初中就回家务农,帮了妈妈不少的忙。
  我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我看到这些蚊帐是妈妈以前用她自己种的麻树,剥了皮撕开一条一条的细丝,驳成一些长长的丝线捆在一条小木棍子上。再用这些丝线来织成麻料的蚊帐布,然后缝制成的蚊帐。床是木工师傅上门做的大床,床的四角树起四条柱搭起的架子用来安装蚊帐。床前挨着屋子里面的角落处,有一个不知道是明代还是清代时候传下来的旧式衣柜。对出是一张椅子,上面放着一些日常用的衣服。再对出就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些杂物,一些书本和作业本,还有火水灯。我看见火水灯不禁低声惊叫:“火水灯时代?不会吧?”我马上抬头看盾墙壁上面,我看到了安装在墙壁上的旧式电灯泡。嘟哝了一句:“噢!还好。”
  我再往桌子上看,有一些雪花膏、万金油、万花油、梳子、镜子之类的东西。镜子,我看到镜子心头莫名地震颤不已。我不由自主地要起床去拿镜子。我用两只手支撑起身体,晕乎乎的爬到床边去坐好,伸出颤抖的手往桌子上拿了镜子来照看。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一头蓬松的乱发,苍白的年轻女孩子的脸,嘴唇白得像白纸。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我还是激动不已,手拼命的不受控制的发抖,镜子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嘣”的一声响。随着这一声响,走进来两个高个子男青年,无疑就是我的两位皮肤有点黝黑,非常健康的体魄,眉清目秀,五官端正,高大帅气的两位哥哥。我惊恐不安地看着两位哥哥,眼睛睁得大到不可能再大,比灯笼还要大我不骗你。
  “丫头,你怎么啦?”大哥看着苍白的像被围捕中的猎物一样惊恐万状的我,帅气的脸上神情紧张的问。
  “大丫,你不用怕,镜子烂了就算啦!没事,买过一个就行啦。”二哥哥一边捡地上的镜子碎片一边说。
  “哎。二弟,她好像不是怕的镜子烂了,而更像是怕我们呢!”大哥扮成专家一样,在我眼前摇摇手说:“大丫,你好像吓傻了,怎么回事?”
  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微弱的叫了声:“大佬,二佬。”
  “什么?你,你叫我们什么?”
  我马上想到这是我背着吊床上山前那些年的称呼,就马上改口叫:“大哥,二哥。”
  “没有发烧了啊,怎么回事呢?”大哥用手摸摸我的额头,俨然一个帅哥大医生一样的神态说。
  “你行了啦你,别以为你真是什么大医生啦。”二哥没好气的说。
  “是没有发烧嘛!也许发烧的时间太长了,一时间神志不清的。”
  “你才神志不清,我想她是照镜子看见自己脸色太差太苍白的缘故吧,女孩子都爱美,特别是像我们的妹妹那么漂亮的女孩子。”
  “二弟,你这话说得也有点道理啊,对,我们今晚去装塘虱黄鳝回来,明天煲粥给她吃,让她补补身子吧。”
  “你算了吧!装塘虱?你才是神志不清的样子,这个季节装什么塘虱?毛你都装不了一条,读书读书傻了吧!你?”
  “什么嘛!我就装给你看,你织的那个什么劳什子塘虱笼在哪?给我,我装几条回来给你看。”
  “在厨房边的屋檐上面挂着,你自己去拿。我去山地上面捉两只大芒鼠回来才是最实际的。”
  “咦!对啊!去田里捉田鼠,田鼠容易捉一点,哈哈。”
  “不,大芒鼠大只一点,营养价值高一点。”
  “那我们明天打柴回来就去捉。”
  我想起了我的吊床和背包,我站起身往门口走,我摇晃了一下。大哥伸手扶住,问我要去哪里,我轻声说要出去。我定了定神提起精神往门外走,我摇摇晃晃的走出屋门口。我走到围墙边抬头往山上看,我清楚看到后面竹林并不很高,已经不再是那些遮天蔽日的竹林。清楚看到后面山上,已经不是那些长长的芒肌草。我看到山上到处都只是一大片又一大片的被割得清光地方,当然也有那一大片又一大片的长了很短的芒肌草的地方。还有一些稀疏低矮的松树,我清楚看到我安装吊床和蒙古包蚊帐的位置。却看不见什么背包和吊床,我在想是不是太远了呢?我脚步浮浮的往右边围墙的门口走去,我要往山上走去,我想看看我的背包和吊床。大哥拉住我的手,二哥挡在我的前面。
  “大丫你要去哪里?”大哥问。
  “上山。”
  “上山?她会不会中邪了呢?大哥。”二哥惊恐万状的望着大哥问。
  “中你的头,科学点好吗?也许发烧烧伤了脑。”
  二哥震颤的大声叫。“爸,妈你们过来。”
  很快,四个人的急速的脚步声一起跑了过来,“什么事?”老爸那瘦削的脸上显得非常不安。深邃的眼眸盯着我的苍白的脸问。
  “大丫好像不大正常,她还说要上山去呢,”二哥说。“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她是不是烧坏了脑子,她刚才的神态很不正常,她走出来就一直看着山上面。”
  全部人的眼睛盯着我看,妹妹“哇”的一声就哭开了。我意识到一些什么,慌张的说:“我,我想上山割草呢。”
  “你割草?你走路都没力去割什么草呢,你?”老爸气急败坏的吼叫着,老爸虽然身材瘦削,却非常健康,中气十足,骂起人来附近九个村庄都能听到。
  “你那么大声吓死她吗?刚病好你是不是想她又病呢?”妈扶着我的两个胳膊,望着爸小声的骂,然后对我说:“大丫,天都快黑了,明天再去吧,你回去坐坐,很快就可以吃饭了呢。”
  我感到有点冷,忽然,又想起了些什么,看着妈妈问:“妈,今天几号啦?”
  “今天农历十二月二十了,很快过年了,你反复发烧了7天啦。”妈妈红着眼睛说。“幸好能醒过来,马上要去拜拜神,你先回屋里坐坐,等下出来拜拜天神和祖先。啊?”
  “那,那今年是什么年”我颤抖着声音急急的问。妈妈睁大眼睛望着我,吓得出不了声。
  “今年是一九八四年啊!你怎么啦!”大哥说。
  “一九八四?”我惊叫着,我惊愕得睁大了眼睛看着大哥,我估计我的眼睛睁得真有灯笼那么大,我不说谎。我琢磨不透上帝开的是那门子神经病的玩笑。
  “你,你别激动,我可没说错的,是一九八四年。”大哥往后退几步。
  “你怎么啦?大丫,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唬我。”我可怜的妈妈摇着我的肩膀叫。
  我善良的妹妹“呜呜”的问:“妈,姐会不会烧伤了脑,变成疯子了的啊?呜呜……!”
  我全身震颤着,腿有点软弱无力,快要跪下去了。妈妈连忙拉我往屋里走,一边骂我哥怎么不叫我穿上棉衣就跑出来。
  “我去叫医生吧。”爸爸好像为刚才大声骂我而后悔不已,而且也感到非常不安的说完就要走。
  “不,爸,不要去。”我尽可能大声地叫住爸。我的十四岁的脖子上,安装着的脑袋瓜里有着四十岁的思维。我四十岁的思维里,马上意识到一些问题的严重性,我四十岁的智商绝对不允许别人当我是疯子。我解释着说:“我没事,我只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也许我睡得晕乎乎的,日子都想不起来了,才会这样的。而且,我刚才发了个梦,梦到有人去偷割我们自己的那片“禁山”草呢,所以我才会要上山。”
  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强制自己提起精神。
  “那,你现在没事吧?”爸爸深邃的眼眸凝望着我说,仿佛要看穿我是不是说谎。
  “爸,放心,我真的没事。”我尽可能淡定的说。
  其他人不再出声,只静静的看着我,妈妈抱着我的肩膀,泪水滴落在我的耳朵上,颤抖而又嘶哑的声音说:“回屋里去吧,啊?”
  我点点头。妹妹已经不再哭了,过来和妈妈一起扶着我到屋里去。大哥和二哥又开始在那里讨论我的病症,大哥总是在发表一些医书上的妙言和理论。二哥总是看不起那套。
  “妈子,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妈子?”妈妈停住脚步,惊恐的望着我。
  “不不,你听错了,我是叫妈咪,电视上看到的,我学着叫的。”我慌忙掩饰着说,我一下子又忘记了“妈子”这个称呼,是我背着吊床上山前些年的的称呼,小时候都是叫妈妈的。
  “叫妈妈就好啦,学什么电视剧的呢,怪难为情的。”妈妈嗔怪的说。
  “我也觉得妈咪好听点,呵呵,不过也确实怪怪的。”妹妹笑着说。“姐,你没事多好,这几天妈妈天天守着你,天天都哭。”
  “阿细,不是,阿拉,过来。”我看着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我的小弟叫,他眼睛总是红红的。总是想哭又不敢哭的可怜又可笑的样子,我想看看清楚这小弟的稚嫩模样。
  “又什么阿细的,又是电视常来的吗?”妈妈问。
  “是啊!细佬的意思,就是弟弟的意思。”我不得不再次掩饰着说。
  “这我没听过。姐,你是胡诌吧?”妹妹天真的问。
  “姐,”弟弟走过来轻轻的叫了一声。
  “怎么啦,这几天听话吗?”我轻声问。
  “听话。”弟弟低下头,腼腆的说:“我除了跟二姐去割草之外就天天在家里陪着妈妈看着你,没有去玩过呢。”
  我心头一热,妈妈天天都守着我?噢!可怜的妈妈,她一定担心得差不多要疯掉了。我看着妈妈,她始终是那么的爱我们,你不是我,永远不会明白此刻我是多么的感动。即使我不知道上帝和命运在“合伙”跟我开些什么混账玩笑。
  然而,这又是多么的真实啊,怎么可能是发梦呢?但是如果不是发梦,那又是怎么一回事了呢?难道说……!“老天!”我打了个寒颤。该不会是在我这发烧的7天里,我发了一个长长的梦,长到好像在世上走了二十多年一样的非常真实的梦,梦中的所有就是我们的未来吗?包括我背着吊床上山吗?老天!不会吧!!!我又打了个寒颤,感到全身冰冷冷的,我的身子像是差不多要结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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