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黄新情系热土 朱云裳心花初开

　　20，黄新报喜
　　那一日，送黄新提亲的船顺水而下，顺利到达芜湖港。芜湖港接喜的队伍正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队伍走进“南洋布行”的街口，几万响爆竹竟相燃放，半条街都给炸红震动了。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黄新披着大红缎带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后面陪伴着两个伙计笑呵呵的跟着，金辉断后，喜笑颜开。进到布行的大堂，金辉见生意红火，心中窃喜，吩咐随行人员后堂歇息，不要影响大堂营业。
　　黄新带后堂一见到妈妈就高喊：“孩儿给妈妈报喜啦！”然后单膝跪下，给母亲行见面大礼。夫人连声说：“新儿起来，不必多礼。快快坐下，快把提亲的事说给为娘听听。”黄新把几天里提亲的经过和热闹场面讲给妈妈听，把个夫人乐的合不拢嘴。黄新说：“我当时真想留下来多呆几天。”
　　“是吗，我知道你爹地就是死心眼，办事就是刻板式，什么事都要按部就班的来。”夫人说。
　　“不过这是应该的，凡事总得有头有尾，要不今天这个场面怎么收场呀。”黄新说。
　　“说得好，我儿这件事做的非常漂亮，没有因为一己之利而失大局。这种顾全大局的精神将来用到生意上，就是诚信。就会有始有终，取信于人。”金辉表扬了黄新。
　　“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做任何事都要讲诚信，有始有终、才会取信于人。”黄新一面回应父亲的话，一面对母亲说，“云裳特别关照我，一回到家，就代她给妈咪请安。”
　　“云裳真是个好姑娘，斯斯文文，端庄大方，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我喜欢。将来过门以后，一定会光耀门庭的。”夫人一边说，一边问到婚期。
　　金辉说：“我与玉贞、宋阳商量过了，秋后就把这桩婚事办了，他们非常赞成。不过他们也提到要和凤芝、朱敏商量好，最后确定婚期。”
　　“那是应该，云裳是凤芝、朱敏他们的孩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呀，应该把他们接到我们这里来。听说朱敏参加了什么会党，正犯着案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按说吧，这盐号生意做得好好地，搞什么会党呀，连累了这一大家子。”夫人说。
　　“妈妈，你这就不懂了，那是参加革命。云裳她爹为了国家共和，推翻满清统治，舍家为国，令人敬佩，我也以此为荣。我要厚待云裳，以此来支持革命。”黄新的一席话，让金辉为之一振。他感到孩子是长大了，应该放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闯天下了。
　　“嘿嘿，你这小子，这趟安庆之行，长进不小啊，说起革命的道理来，我儿真的长大了。不过这世道正在变迁之中，现在剪辫子、撕旗袍风气日盛，我们新进的南洋花布，只有几天就抢购一空，马上派人再去进货。至于朱敏的案子迟早会翻过来的，朱敏能舍家为国也是忠勇的血性男儿，真是难能可贵呀，相信会时来运转。”金辉补充说。
　　“那倒也是。好男儿志在四方，当以国事为重，我不懂什么共和，可这世道也是要变的。我只是觉得凤芝这一家子被四分五裂十分可惜。我也相信佛祖会保佑朱敏无事，一家团圆。”夫人感慨地说。
　　“这次我在安庆，宋阳和我谈到他所在的衙门，布政使大人辞官回乡了，他也决定离开衙门。玉贞支持他辞职经商，叫我帮帮他。这事我想交给黄新去办。黄新和云裳的婚事办好以后，就可以往返于芜湖和安庆之间。一方面扩大芜湖‘南洋布行’的业务，一方面在安庆开一家‘南洋布行’的分号，帮助姑姑家经商。玉贞和宋阳膝下无子，想收豪庭为子，豪庭自然就成了玉贞、宋阳将来的依靠。”金辉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夫人插话。
　　“爹哋，不瞒你说，我和云裳、豪庭三个人也在私下里谈到经商的事。要把‘南洋布行’从芜湖红到安庆。今天你说到这事，我早有预见了。”黄新说。
　　“哈哈，你这父子俩还真是不谋而合呢。‘南洋布行’后继有人啦，今儿为娘真是高兴至极，今晚通知厨房加菜上酒庆贺双喜临门。”夫人说。
　　
　　21，考察上海
　　这几天“南洋布行”大喜过望，生意异常红火，金辉十分高兴。他一方面派人去进南洋花布，一方面吩咐黄新去上海布市去考察一下行情，特别在花色款式方面，看看有没有新的发展，方便的话也进一些上海大花布，他对黄新说：“我第一次让你出去采购，是想看看你的眼力，看看你的应变能力怎么样？我叫汪师傅陪你。”
　　“那就好，孩儿一定完成好爹哋交给的任务，绝不会给爹地丢脸。不过，我也有个请求，就是事情办完以后，我叫汪师傅先回芜湖，我从上海坐船直接去安庆，考察一下安庆的市场，那可是安徽的首府所在地哟，将来是我施展拳脚的地方呀！”黄新一边接受任务，一边想着怎么去安庆。
　　“你这小子，我就知道你会提要求的。这几天我看你心神不宁，总想说什么，一定是惦记着云裳那边，好在你看到大家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敢说，算是顾全大局的，为父心中有数的。这趟去上海考察市场是你的主要任务，回来去安庆是顺道，你要分清主次缓急。只身到安庆，不可乱说，不可造次，不可越界。别给姑姑添麻烦。”金辉再三嘱咐。
　　“谢谢爹哋成全，孩儿谨记爹哋的教诲，坚决完成任务。去安庆做到三不：不乱说，不造次，不越界。嘿嘿，我记住啦。”黄新连连给金辉欠身、拱手再三谢谢。金辉看看儿子那高兴地劲儿，脸上挂着笑容，说：“好啦，路上注意安全，去准备动身吧。”
　　黄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行李去了。金辉把汪师傅叫到身边，告诉他去上海市场考察依照黄新的意见办事，主要是培养他的眼力，提高他处事能力，汪师傅一一答应。夫人听说让儿子单独执行任务，急急忙忙赶到后堂对金辉说：“不要太难为孩子，要派扎实的人跟随。”她一看到是汪师傅跟随其后，一块石头从心里落了下来，说：“有汪师傅跟随我就放心了。”
　　汪师傅说：“少爷是很不错的小伙子，只是你们没有把他放开而已，将来一定是位好老板。”
　　“那倒说不准，还需要汪师傅带带我呀。”黄新带上行李从房间里走出来。
　　“少爷客气了，我听少爷的。”汪师傅忙接上。
　　“好啦，出发吧，车在外面等着呢。”金辉说。
　　火车很快就要到上海站。黄新在火车上和汪师傅商量好了：一到上海就先去上海老城隍庙花布市场看看，然后再下榻饭店，明天再去租界看看南京路服装市场。
　　火车在上海闸北站停下。黄新等出站后，看到车站周围到处有剪辫子的剃头挑子，真想剪掉这麻烦的辫子，可想想还是先去考察市场吧，汪师傅叫来黄包车直奔豫园—上海老城隍庙花布市场。
　　黄新看到上海的花布市场，真是琳琅满目、目不暇接，感叹芜湖的花布市场真的是小菜一碟。他一个店一个店地看，仔细盘问质地、工艺、价格以及交易方法，特别有兴趣的还做好记录。汪师傅看在眼里记住心里，心想也许将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正想时，黄新在喊话：“汪师傅你来看看这湖南邵阳花布。据店家介绍此布耐磨耐脏、透气吸汗质地柔软；花色简洁原始，蓝白相间，淳朴自然；工艺考究、品种繁多有花布、被面、床单、门窗、桌布、包袱、枕巾、帐檐、腰带、头巾、围裙、肚兜等。看看这图案，姑娘出嫁，阳光下，蓝天、白云、青草地，也会是一处绚丽的风景。我看布行里进它一些会是另一番景象。”
　　“是的，的确不错，我也赞成，先记下店号，在下回头就办。”汪师傅说。
　　继续往前走，黄新又看到那浙江东阳的“蓝印花布”。据说起源于明末，以荷花图案为主，配以鸳鸯和其他花卉十分养眼。如果用此布做连衣长裙，小摆，低领，长袖，女孩穿在身上也会吸引很多人目光的。汪师傅对于黄新的独特视角十分赞许。
　　对于广西贵阳的蓝印花布，黄新也有一番理解，他认为青胜于蓝。尤其它的三次染色。最后一遍“鸦青”，十分出色，足见“三分印七分染”啦、实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后几天黄新和汪师傅一道考察了租界的南京路服装市场、淮海路服装商店，还去了静安寺商业集中的铺面，对于上海市场有了清晰的认识。
　　这几天晚上，在下榻的饭店里，黄新和汪师傅都在商定进货问题。黄新坚信以邵阳花布和蓝印花布为主，进一批货充实到“南洋布行”，一定会很受欢迎；再采购一些服装效果图片，让人效仿制作，也会引导潮流、刺激消费。汪师傅非常赞成黄新的见解。对于服装、布匹市场的前景黄新充满信心，他把具体交易的事交给了汪师傅，自己启程前往安庆。
　　
　　22，心系安庆
　　春日的朝阳，从东方升起，宽阔的江面被映照得菲红。黄新洗漱完毕，出船舱伸展手脚，透吸新鲜空气。远远望去，迎江寺振风塔映入眼帘，快要到安庆城啦！黄新窃喜：又可以看到日思夜想的云裳了！这次来安庆事先没有和姑姑家打招呼，她们会不会很惊喜呢？
　　江安大轮顺利停靠安庆港。黄新随旅客上了岸，码头上熙熙攘攘，早点叫卖声此起彼伏，异常热闹。这会儿肚子有点饿，为了不打扰姑姑家，黄新想，还是在外面吃早点吧。黄新漫步在江堤上，不知不觉走进了迎江禅寺的“素食斋”，他看了看菜单，点了“香菇青菜锅贴、木耳黄瓜拌素面”，好好品品赏这素食清斋的风味。啊呀，香菇馋舌爽口，锅贴精巧味美，素面薄劲滑润，青菜香味自溢，让人胃口大开，这素食清斋居然如此美味，完全可以与芜湖名吃媲美。
　　早饭完毕，黄新通过城南枞阳门，向城内走去。相传安庆有九拐十三坡，我现在走的就是“朱家坡”，再往前就是“杨家拐”。黄新向西，边走边看，不知不觉看到前面一个偌大的石牌坊，便是钱牌楼牌坊，足有四、五米高，上面雕有如意、旋涡、瑞兽、花草等纹饰，实属牌坊珍品。走过石坊，街面上热闹非凡，门面接踵而至，溜光的条石路面见证了岁月的沧桑。黄新想，这也许就是安庆城的商业中心了，他查看了街面布行和服装店，但布行的规模和品味不及“南洋布行”。他想：我如果在这里设一个南洋布行分号，在我、云裳、豪庭的共同努力下，分号一定会领军安庆布行。他越想越兴奋，心里美滋滋的。哦，上次去姑姑家，有人带路，这次是只身上门，只好问路了。
　　黄新先寻找安徽布政使衙门，大约一个小时找到了布政使衙门。正巧碰到上次带提亲队伍的那位役差。黄新连忙上前拱手问到：“宋阳是否还在布政使衙门？”
　　役差热情地告诉他，宋阳不是经常来衙门，他愿意带黄新去宋阳家。黄新谢过役差，然后随役差来到姑姑家。役差还没有进门，就远远地吆喝：“吴妈，堂倌、夫人，喜事临门！”
　　“来啦！”正在院里浇花的吴妈赶紧停下手里的活，急忙前来开门，一看黄新来了，连忙欠身行礼，说：“大喜大喜，姑爷到来，喜事临门！”
　　“吴妈，不需这么客气，有劳您了。”黄新说。
　　吴妈准备掏钱赏给役差，被黄新拦住，黄新拉着役差的手，把一颗银锭塞进他的手中，役差高兴地直点头，说：“多谢新姑爷，多谢新姑爷，小的去衙门当差去了。”
　　吴妈头前走，嘴里在喊：“老爷、夫人、少爷、小姐，新姑爷来了！”
　　“什么？新姑爷来了？”玉贞惊异地说。
　　“不会吧，没有接到通知呀？”宋阳接上说。
　　“姐姐，黄新哥哥来了。”豪庭一听消息就径直往姐姐房间里跑。
　　云裳听到吴妈的喊叫声，心里一惊，不知所措，面庞绯红，连耳根也红了，在屋子里不停地搓手。听到弟弟的叫喊，走近房门口，拉着弟弟的手说：“来就来了，喊什么呀。”
　　“哈哈，姐姐，你真的不稀罕吗？”豪庭说。
　　“弟弟，姐姐怎么会不高兴，不稀罕呢？只是还没有成婚，欢喜不能摆在脸上，要放在心里。”
　　“喜欢就是喜欢，放在心里干嘛。我要是有了媳妇，不要她放在心里，猜起来费劲。”豪庭的话让云裳好一阵笑。
　　就在姐弟俩说话的当儿，黄新和吴妈已经进了中堂，玉贞和宋阳笑嘻嘻地迎上前来。
　　“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透露就来了，给我们一个惊喜呀！”宋阳先开口。
　　“姑父料事如神，正是这个意思。”黄新把去上海考察布行，绕道来安庆的事说了一遍，玉贞高兴地说：“这样很好，一事两就，很不错！”
　　“这次来，看姑姑姑父的同时，再看看云裳和豪庭。”黄新说。
　　“这两个人怎么还不出房门，”宋阳说。
　　“云裳、豪庭，你们看看谁来了。”玉贞在喊。
　　豪庭，云裳先后走出房门。豪庭来到黄新面前调皮地说：“欢迎新姑爷，突然送惊喜！”
　　“你来啦，怎么事先没有通知我们？”云裳微笑地说。
　　“我是去上海考察，绕道来安庆的。”黄新说。
　　“好、好、好，来了就好，正好可以在安庆好好玩玩。欢迎以后常来常往。”玉贞说。
　　
　　23，游园诗会
　　午饭后，玉贞泡了一杯香茶递给黄新，黄新谢过姑姑，品茗间问及姑父衙门之事，姑父对他说：“自从布政使沈大人辞官回乡以后，师爷不久也离开了衙门，衙门里的大小事务都由我代管。随后，朝廷新派了布政使，此人事无巨细，屡与我政见不和，于是就辞去堂倌之职，告老还乡，新任的布政使虽然挽留我，但未必真心实意，因此我也不常去衙门，在家等候准退通知。你姑姑支持我辞职经商，我也考察了城内的商铺，做些准备。但我本人尚无经商决心，只是想给豪庭打个基础，以备晚年依靠之需。”
　　黄新明白了姑姑、姑父近期的打算，心中暗喜，自己想在安庆扩张“南洋布行”的愿望又有了可能。他告诉姑父，好事不从忙中起，船要靠岸先备港，先考察商铺位置，再考虑进货渠道。姑父惊叹后生可畏，黄新将来必成气候。于是安排豪庭、云裳带黄新去城内景点玩玩，顺便考察一下商铺。
　　自由自在的在城内游玩、考察，对于黄新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安排。
　　听了舅舅的招呼，豪庭、云裳和黄新走出家门。黄新说:“豪庭，今天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那敢情好，就先逛菱湖，回过头来去倒爬狮，去那儿看看商铺，姐姐你说行不？”豪庭说道。
　　“好吧，你说了算。”云裳赞同地说。
　　豪庭等三人乘黄包车到达菱湖。晚春交夏，湖面烟云飘渺，碧荷初放，粉红荷蕊，百般娇艳。黄新见此景随口吟诵唐王昌龄《采莲曲》：“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豪庭拍手称赞说：“想不到哥哥满腹诗意呀。”
　　“哪里哪里。随口吟诵而已。如果有机会，带你们去芜湖镜湖，那里也是‘万倾碧波绿水处，满湖清荷烟雨中。’”
　　“好联好联，哥哥才华横溢，诗情画意。姐姐也来两句。”豪庭让云裳打擂对联作诗。
　　“我可没有他那才气，我怕献丑。”云裳面带羞色地说。
　　“妹妹不要客气，我那有什么才气。大家玩玩，随便就是。”黄新催促云裳。
　　“那好吧，逗你们开心，我就不怕献丑了。你说的两句是：万倾碧波绿水处，满湖清荷烟雨中。我补上两句：柳岸黄莺三声鸣，屋檐紫燕一巢拥。”云裳作诗迎上。
　　“好联好联，云裳呀，你真的很有才气，栩栩如生的画面。”黄新说。
　　“那当然，我姐姐也是优等女生。这才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呀！”豪庭兴奋地说。
　　说着玩着，不知不觉来到邓石如篆刻纪念馆。黄新喜爱书法，想进去看看，云裳支持他，三人进去观赏大家石刻，果然名不虚传。邓石如，怀宁人，酷爱书画，布衣终生。少时家境贫寒，靠采樵卖饼为生。受父辈耳濡目染，自幼钟情书法，工余勤墨不辍。后结识举人作清客，精研书法。受曹文植推崇成名。后受聘两湖总督为幕府，其书法、篆刻、金石皆是国书神品。尤以‘海为龙世界，天是鹤家乡’叫绝。
　　“无论是谁，只要付出就会有收获！”黄新说。
　　“那当然了，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云裳说。
　　“家境贫寒只能说明出身，自己勤奋努力才是成功的唯一途径。”黄新感慨地说。
　　豪庭带着黄新、云裳出园，乘车前往“倒爬狮”。倒爬狮是城南中心商业区，东西方向，一直连接到钱牌楼，中间一条国货街，南北走向正好形成十字，又走到了早晨经过的地方，黄新喜出望外，他们浏览了很多铺面，了解了一些行情。
　　晚饭后，姑父一家人和黄新在中堂继续茶述。他们一起唠嗑家长里短，黄新几次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但是爹哋临行时的三不叮咛——不可乱说，不可造次，不可越界，折回了黄新的念头。于是，他说到：“安庆菱湖真美，下午时间太紧，似是游兴未尽，还想再去玩玩。”
　　“好呀，明天再去湖上划船。”豪庭插话。
　　“别光顾着玩，考察市场是主要任务，黄新回去后，和爹哋商量分号事宜。安庆这边，姑姑、姑父积极配合。”玉贞说。
　　“好，我想方便的时候，请姑姑和姑父去芜湖考察一番。在安庆开设分号具体事宜，姑父和爹哋商议。”黄新说。
　　“芜湖自是要去的。我想听听你此次考察的印象。”宋阳寄希望黄新，提出自己的看法。
　　黄新稍停片刻，说到：“安庆毕竟是安徽省首府，商业氛围很不错，有发展前景。如果在钱牌楼和国货街交叉口设立门面，生意一定很红火。具体怎么设分号，还是听爹哋和姑父的。”
　　“这几天豪庭、云裳就陪黄新好好玩玩，顺路看看商铺位置。分号的事稍后再说。”玉贞理解黄新的内心。让他放下包袱，轻松玩玩，也好和云裳增加接触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