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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军装只有两套　　
　　磨坊村，这个被医学称为十二指肠的地方，是消化器官中功能最为复杂的一部分。如果说嘴唇是吃进食物的第一关、牙齿和舌头是切碎食物的第二关、咽喉和食道的输送食物的第三关、胃是容纳并磨烂食物的第四关、幽门是控制食物涌进肠道的第五关的话，那么，十二指肠，也就是磨坊村，它是对食物进行最后精加工、使之成为可以直接被小肠纤毛吸收的第六关了。这么说吧：如果没有磨坊村，你就是一天吃进一百头牛去，也照样会小肠不能有效吸收而活活饿死！
　　赖巴他们来到磨坊村时，看到的是一片极其荒凉可怖的景象──到处是滚滚浓烟，到处是断壁残垣，从大街小巷中处处可见的病精灵和淋巴兵的尸体上可以想象得出在这一带曾发生过多么激烈的战斗。
　　“欧！天那！我们的村子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也太惨了！”饭前便后要洗手看着一片狼藉的村子，难过地说。
　　“这就叫战争。”赖巴说，“侵略者的逻辑是就是抢劫，就是破坏。看样子这里还打过大仗。”
　　“是啊，”生吃瓜果要洗净说，“病精灵一来，我们的国防军就和它们打起来了。可是它们太厉害，国防军损失很大，只好退进山里去了。”
　　“原来是这样……”赖巴朝四处张望着，“可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找康康呢？”
　　正说着，就听“当！”的一声锣响。
　　“快躲起来！”赖巴朝两个同伴一摆手，抢先钻进一条小胡同。他们刚隐蔽好，那面锣又“当”地响了一声，接着便听到一个比破锣还要难听的嗓子喊：“贱民们！奴隶们你们都听着！限你们三分钟之内集合！我们的长官要训话呀！”
　　“我们不能去！”饭前便后要洗手吓得一时忘了自己是个自由人。
　　“别害怕，伙计。”赖巴沉着地说着，从兜里摇出两个注射器交给生吃瓜果要洗净和饭前便后要洗手：“给，拿好武器，这里面全是酒精，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可以用它防身。”
　　赖巴正要进一步教他们注射器的使用方法，就听见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成群结队的老百姓们被一队队荷枪实弹的病精灵驱赶着从大街小巷中走出来。赖巴赶紧带着两个小伙子往胡同深处退，谁知从另一边胡同口忽然冒出两个病精灵，一眼发现了他们。
　　“嘿！你们是什么人？”其中的一个歪戴着钢盔的家伙问。
　　“我们？”赖巴不由得一阵紧张，“是在叫我们吗？”
　　“不叫你们叫谁？！”另一个鼻子上没有鼻头只有两个窟窿眼儿的家伙吼道，“滚过来！”
　　没办法，他们只好磨磨蹭蹭地来到病精灵跟前。
　　“长官，找我们有什么事？”赖巴问。
　　“你们鬼鬼祟祟躲在这儿干什么？”秃鼻子病精灵厉声喝问。
　　赖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身后传出一阵“咯咯咯”的声音，回头一看，好嘛，只见饭前便后要洗手早已哆嗦成一团，牙齿打得简直比机关枪还响！最糟糕的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藏在他背后的注射器偏偏从手臂中间脱落下去，“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立刻引起病精灵的高度警惕。
　　“啊！”它们叫道，“这是什么？”
　　“这这这不是我的……”饭前便后要洗手指着赖巴说，“这这这是他他给我的。”
　　“他是谁？”病精灵问。
　　“他他他是……”饭前便后要洗手刚想说，生吃瓜果要洗净立刻捂住他的嘴。
　　“不许说！”生吃瓜果要洗净喊，“说了你就是叛徒！”
　　“别这么说，”赖巴说，“我想这不能怪他，咱们就不应该带他来。”
　　“啊！我知道了！”歪戴钢盔的病精灵突然喊，“这家伙是赖巴！”
　　“你怎么知道？”秃鼻子病精灵问。
　　“因为他和通辑令上的照片一模一样！看──”歪戴钢盔的病精灵从兜里掏了一张照片，和赖巴一对，真的一模一样。
　　“你说对了。”赖巴说，“不过，我看你也该倒霉了。”
　　“为什么？”秃鼻子病精灵问。
　　“欧，你还问为什么！就让我的拳头来告诉你吧！”赖巴说着，抡起胖墩墩的大拳头朝着那家伙打去，一下就把那张没有鼻子的脸打瘪了，坏蛋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像条空麻袋片似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生吃瓜果要洗净勇敢地端起注射器刺向另一个正要开枪的病精灵——“噗”地扎了个透心凉！那家伙浑身咆哮了一下，瘫软在地。
　　“干得好！生吃瓜果要洗净！”赖巴称赞道，朝四下里看看：幸好老百姓们都出了胡同，附近空无一人，这才使他们的行动干得干净利索，神不知鬼不觉。这时，饭前便后要洗手也终于从极度的恐惧中缓过神来，为了表示自己是不胆小鬼，他跑上前朝着病精灵的尸体狠狠踢了几脚。
　　“我叫你狂！我叫你狂！”饭前便后要洗手喊。
　　“行了，行了，”赖巴急忙拦住他，“别喊了──要是再把别的病精灵招来，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就是！”生吃瓜果要洗净鄙视地斜了自己的伙伴一眼：“现在倒来劲儿了，刚才干什么来着？懦夫！”
　　“我不是懦夫！”饭前便后要洗手叫起来，眼泪围着眼眶直打转。
　　“你就是！”生吃瓜果要洗净指着饭前便后要洗手的鼻子说。
　　“我不是！不是！不是！”
　　“你是！是！是！”
　　“别吵了！”赖巴只得拎着两个人的脖领子将他们强行分开，“谁都有怕死的时候，问题是咱们打胜了，对不对？既然打胜了，那咱们全都是英雄，没有狗熊！好，我们来研究下一步的计划。嗯，我想是这样的──这里有两个病精灵，”他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我们可以扮装成它们的样子混进敌人内部去。”
　　“你是说化装侦察？”生吃瓜果要洗净问。
　　“对，”赖巴说着，往病精灵身上先喷了些来苏水，然后把它们的钢盔摘下一个来扣在自己头上。“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多地了解敌情。”
　　“欧！太棒了！”生吃瓜果要洗净拍着手蹦起来，“装坏蛋我保证装得最像！”
　　“得了吧！”饭前便后要洗手说，“我比你装得像！”
　　“我看你吹牛比我强还差不多，”生吃瓜果要洗净哼了一声，“现在说什么都行，到时候，你这胆小鬼只要不尿裤子就算好的！”
　　“你胡说！”饭前便后要洗手急了。
　　“喂，喂，这儿可不是吵嘴的地方！”赖巴严厉地说，见生吃瓜果要洗净和饭前便后要洗手都不再开口，才接着下达命令：“生吃瓜果要洗净，你把这个钢盔戴上！”
　　“是！”生吃瓜果要洗净雄纠纠地接过消了毒的钢盔说。
　　“那我呢？”饭前便后要洗手眼巴巴地瞅着赖巴问。
　　“你呀，”赖巴说，“你就先别去了。”
　　“就是，”生吃瓜果要洗净说，“省得给我们添麻烦！”
　　“你！……”饭前便后要洗手一听就要急。
　　“哎，我说生吃瓜果要洗净，”赖巴立刻瞪了生吃瓜果要洗净一眼，“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让饭前便后要洗手去，是因为军装只有两套，是不是？钢盔也只有两个，是不是？……对，就是这么回事。咱们走吧。”说完便拉着生吃瓜果要洗净离开胡同。
　　
　　27.磨坊村的村民们
　　
　　他们很快追上前面的老百姓，假装像病精灵那样大声吆喝着，将他们驱赶进大批涌入村后场院的人群。在那里，他们又碰见了更多的病精灵，有端冲锋枪的，有扛机关枪的，还有背火箭筒的，一个个嘴牙咧嘴，“嗷嗷”怪叫地互相打着招呼，气焰嚣张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嘿，伙计，你好呀！”一个腮帮子往左边歪的病精灵走过来对赖巴说。
　　“你好。”赖巴赶紧以礼相还，为了不被对方识破，他把钢盔的帽沿往下压了压。“对了，伙计，我想跟你打听件事。”
　　“什么事？”病精灵问。
　　“你知道康康他们……还活着吗？”
　　“噢，你问着个！”病精灵笑了，露出满嘴的黄板儿牙，“他们活不了多久了！霍乱元帅正准备把他们带到魔王陛下那儿去审问，哼，魔王陛下一高兴，不把他们千刀万剐才怪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赖巴赶紧跟着干笑了两声，然后又问：“哎──既然抓住了康康，把他交给病魔……噢不，是交给魔王陛下不就完啦，干嘛还要审问？”
　　“你们不知道，”病精灵说，“康康和那个叫克斯的蛐蛐儿虽然被抓住了，可他们还有一个同党──一个名叫赖巴的牛蛙，那家伙不知藏在什么地方。魔王陛下说了，他是个大大的恐怖分子，要是不把他抓住，咱们谁也别想过安生日子。这不，把这些贱民们赶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赖巴，谁要是窝藏罪犯，就得把他碎尸万段，再加上一个满门抄斩。等着瞧吧，那只牛蛙没地方藏啦！来，伙计──抽支烟。”说着，它便掏出一支烟卷递过来。
　　“不不，我不会吸烟！”赖巴连连摆手说。
　　“什么？你不会抽烟？”病精灵惊讶地看着赖巴，“那你还配当坏蛋吗？”
　　“我是……我是不会吸烟的好坏蛋。”赖巴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行，咱们呆会儿见吧。”说完，朝生吃瓜果要洗净使了个眼色，转身急匆匆挤进人群，边走边嘟囔：“吸抽……傻瓜才吸烟呢！那样做不仅会刺激肠胃血管收缩，减少胆汁和胰液的分泌，而且还会影响幽门括约肌的关闭，使食物倒流……”
　　“欧！真让人恶心！”生吃瓜果要洗净快步跟在赖巴后边说，“我都快吐了！”
　　“嘿！你们两个瞎跑什么？！”一声吼叫吓了赖巴一大跳，急忙扭头望去，只见那个曾经被装进点心盒送给海洋女巫的肠炎下士正用鞭子指着他们：“过来！”
　　“长官，是叫我们吗？”赖巴问，同时注意到肠炎下士已经扛上少尉肩章。
　　“废话！”肠炎少尉喊，“你们过来看住这些贱民，谁不老实就毙了他！”
　　“是！”赖巴答应一声，赶紧带着生吃瓜果要洗净站到病精灵的行列中。
　　现在赖巴总算看清了，在场院上的老百姓足足有好几百人，他们是那样的肮脏而又疲惫，站在那里仨一群俩一伙地小声议论着，有的说：“这些恶魔！今天只不定又要轮到谁倒霉了……”有的说：“我真想跟它们拚了！”还有的说：“哼，反正它们别想从我手里得到一粒粮食！”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到处都是一片乱哄哄的咒骂声。
　　突然，“砰！砰！”两声枪响，场院里顿时安静下来。
　　“安静！安静！”肠炎少尉举着冒着烟的手枪喊，“现在由痢疾中校给你们训话！”说完，朝挺着大肚子站在旁边的痢疾中校一哈腰：“长官，请──”
　　痢疾中校胳肢窝里夹着一卷纸往前走了两步，清清嗓子：“嗯！贱民们你们听着！现在我正式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康康，还有他的同党克斯，已经在今天早晨被辑拿归案了！”
　　病精灵们立刻发出一片暴风雨般的掌声，“欧！太好了！魔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它们喊。
　　“欧！真倒霉！……”老百姓们齐声说，就象平地里滚动起一阵低沉的闷雷。赖巴看到，人群里有很多人都哭了。“哭什么”有个老头劝大家，“它们虽然抓住了康康和克斯博士，可是还有赖巴大夫呢。”
　　“不许说话！”肠炎少尉又朝天上“砰！”地放了一枪。
　　“你们听着！”痢疾中校接着说，“康康和克斯虽然被抓住了，可是他们的同党赖巴却在逃。”说着，它举起胳肢窝里夹着的那卷纸，“哗”地一声展开，原来那上面是一幅赖巴大夫的彩色免冠全身照片。“就是这家伙！”痢疾中校指着照片上赖巴的鼻子说，“他仍然逍遥法外，像一只可耻的跳蚤！”
　　“呸！你们才像跳蚤呢！”赖巴小声嘟嚷着。
　　“你说什么？”痢疾中校猛地回过头瞪着赖巴。
　　“……我是说……”赖巴赶紧指指自己的照片：“我是说……这家伙真像只跳蚤……嘿嘿嘿……长官，你的耳朵真好使，跟狗耳朵一样。”
　　“这还差不多。”痢疾中校说，“过来，你拿着通辑令让贱民们好好看一看！”
　　“是，长官。”赖巴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双手接过自己的照片。不知为什么，他心中立刻涌起一阵控制不住的自豪感，于是把照片举得高高的，对老乡们介绍说：“请看，这就是赖巴！他是当今世界上最最著名的医生！”
　　“哇！赖巴大夫！”老百姓又乱了：“难怪病精灵这么恨他。”“瞧，他长得多帅！”“愿上帝保佑他吧！”
　　突然，不知谁先笑了，这笑声就好象会传染似的，一个传一个，不一会儿，在场的老乡们全都看着赖巴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赖巴问。
　　“你就是赖巴！”下面的一个老百姓指着他说。
　　“我不是赖巴。”赖巴矢口否认。
　　“你是！”老百姓们喊，“赖巴大夫你好！”“赖巴大夫万岁！”
　　这下可糟了，病精灵们“呼啦”围上来，几十双红色的、绿色的和黄色的眼珠子紧紧盯住赖巴上下打量。
　　“他真是赖巴！”肠炎少尉喊，“长官，他的确是赖巴！……他就是往咱们身上喷来苏水……又把咱们装进点心盒里送给海洋女巫的那个赖巴！”
　　“混蛋！”痢疾中校说，“那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抓起来！”
　　“是！长官！”病精灵们齐声说，掏出绳子将赖巴捆了个结实。
　　“哈哈，”痢疾中校走过来说，“赖巴大夫，还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赖巴说，“你现在又升官了，这说明你又干了不少坏事。”
　　“不错，当初我只是个小小的中尉，现在我已经是帝国海陆空三军的中校啦。”痢疾中校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肩章和大肚皮。
　　“我真后悔那时候没把整瓶的来苏水都灌进你的肚里去。”赖巴说。
　　“我忘不了你是怎样对待我的！”痢疾中校瞪圆眼珠子冲着赖巴的脸吼叫起来，忽然又狞笑道：“哼哼，亲爱的赖巴大夫，为了报答你的来苏水，我决定回敬你一碗痢疾杆菌断肠汤，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赖巴不由得大惊失色，“说实话，我宁肯饿死，也不愿意让一个痢疾杆菌钻进我的肠子。”
　　“不是一个，是一万个。”痢疾中校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上面有骷髅图案的瓶子，“这些小宝贝很快就会钻进你的结肠里去做游戏的。当然，到了明天这个时候，它们就不再是一万个，而是两亿个了。哈哈哈哈……来人！”
　　“有！”立刻上来几个病精灵壮汉。
　　“请赖巴大夫张开他尊贵的大嘴。”痢疾中校下达命令。
　　“是！长官！”病精灵齐刷刷地说。
　　赖巴这回可受罪了，尽管他一百个不乐意，但架不住那么多只脏手掰他的嘴巴，使他根本无法招架。眼看着一瓶子要命的病菌汤就要灌进赖巴的嘴里，站在一旁的生吃瓜果要洗净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大注射器从病精灵的行列中一个箭步窜出来。
　　“不许动！”他用注射器尖尖的针头对准痢疾中校的胸口说，“给你三秒钟时间，立刻下令把赖巴大夫放了！”
　　所有的病精灵全都楞住了。
　　“欧！生吃瓜果要洗净！”老百姓们喊起来，“好样的！”
　　“没什么，”生吃瓜果要洗净颇为得意的说，“我们都读过杜甫的诗，这就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可是生吃瓜果要洗净得意的有点太早了，他只顾介绍经验，冷不防让痢疾中校一闪，躲开了针头。
　　“哈哈！”痢疾中校狞笑着后退两步，“哧啷”一声抽出战刀。“来吧，臭小子！我正愁没人陪我练筋骨呢！”
　　“坏蛋！你以为我怕你不成？”生吃瓜果要洗净也不示弱，端着注射器向痢疾中校猛扑过去。
　　赖巴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他知道，一个普通老百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败一个职业军人。果然，刚一交手，生吃瓜果要洗净的注射器被打掉了，里面的酒精流了一地。
　　“哈哈哈哈！”病精灵们笑起来。
　　“怎么样？”痢疾中校用手指尖弹了一下锋利的刀刃说，“傻小子，你要是趁现在赶紧投降还不算晚，就凭你这个体格，干重活儿是不成问题的。总之，一点点地累死，怎么着也比被砍掉脑袋强吧？”
　　“呸！”生吃瓜果要洗净紧咬牙关说，“男子汉大丈夫，宁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坏蛋你吃我一拳！”抡起拳头就要拼命。
　　“好你个硬嘴的家伙，我就成全了你！”痢疾中校说着，双手举刀向生吃瓜果要洗净的头顶猛劈下来：“呀！”
　　“欧……”赖巴和几百个老百姓叹息着，一齐闭上眼睛。
　　就听“咚！”“噗叽！”“扑通！”“当啷！”“哎哟！”一通乱响，大家赶紧睁眼一看，却发现生吃瓜果要洗净仍然梗梗着脖子站在那里，而一个小瘦猴正骑在痢疾中校的身上挥拳乱打。从背影上赖巴一眼就认出是饭前便后要洗手！
　　“狗强盗！我跟你们拚啦！”饭前便后要洗手尖叫着，打得痢疾中校“哎哟哎哟”直嚎。而病精灵们端着枪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因为按照疾病帝国的第一条军规，没有长官的命令，士兵是不能随便行动的。
　　“……长官──”肠炎少尉赶紧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哎哟！……哎哟！……”痢疾中校只顾叫唤。
　　“乡亲们！快来帮忙啊！”生吃瓜果要洗净喊，“我们宁死也不做奴隶！”
　　“对！他说得对！”老百姓们都喊起来：“快救出赖巴大夫！”“冲啊！”“杀鬼子！”“打坏蛋呀！”人们像汹涌的潮水一般扑向病精灵。
　　赖巴被松开绑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兜里往外翻药品，然后又“哗啦啦”倒出一大堆注射器，喊道：“喂！大家快来领武器呀！”
　　老百姓听到喊声，一下子将他包围住：“给我！”“我要杀病精灵！”“我要报仇！”“赖巴大夫！快给我注射器！”
　　“给！给！给！”赖巴简直忙不过来了，他把一支支装满药水的注射器交到那一只只渴望复仇的手中：“给，这是黄连素！这是氟派酸！这是痢特灵！……乡亲们！为了让大神早日恢复健康，我们必须把这帮害人精统统消灭干净！冲啊！”
　　“冲啊！杀呀！”武装起来的村民们很快汇成了一顿愤怒的洪流，狂追着那些抱头鼠窜的病精灵冲出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