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徘徊在爱与不爱间，幸福会越来越远，为了想爱却不能爱的人可以顺利地在一起，上苍总会刻意安排些这样或那样的小插曲，好用来加速它的发生和成长，那天本来是没什么事的，可就在母亲来店里的路上遇到了多嘴婆婆，也不知道她跟母亲嘀咕了些什么，害的母亲一来就在我耳根子底下磨叨个没完，幸好叶思不在不然那得有多尴尬啊。
　　母亲见我不为所动，就越说越激动，最后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腾了出来，其实母亲说什么我都没在意，只是当她提到宁香的时候，不经意间触动了我最不愿提起的，情感的堤坝一下子坍塌了，有些激动的我本想一走了之，可就在我无可奈何的回头时，母亲却不知怎么了，糊里糊涂的就往一旁栽下去。
　　“妈你怎么了？妈你可别吓我啊——”我赶紧上前扶住已经陷入昏迷的母亲，正当我们束手无策之际幸好叶思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我说你还戳这干嘛呢快送医院呢。”还是叶思临危不乱，说着我们便把母亲紧急地送去了医院。
　　急诊室的灯一直亮着，我焦躁不安地在门口徘徊不定，叶思也焦虑的坐在一边，不安的气氛让人快要窒息，好一会儿坐立不安的我终于等到医生走出来，幸好母亲只是一时激动血压上升这才导致的昏迷，还好没什么大碍不然肠子都会悔青的，打些点滴吃点药就没事了，护送着母亲回了病房好一会儿母亲才从昏睡中醒过来，可一睁眼看到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争气的东西。”母亲把头一扭，说什么也不愿搭理我。
　　“好了婶儿消消气儿、笙子他怎么招您了瞧把您气的。”叶思一个劲儿的解劝着。
　　“哼！，你少护着他，不知好歹的东西我都替他臊得慌。”正这时胖子得知消息也赶来了，瞧她们那个热乎劲儿好像我是个外人似的。
　　“死小子你给我站住，今儿你就把话给我说清楚。”正想到外面抽根烟躲躲清静，可母亲却突然叫住了我，顺便把叶思支了出去。
　　“说什么呀？”我不耐烦的说。
　　“你少给我这儿装糊涂，当着明白人不说瞎话，人家叶思对你怎么样。”叶思刚出去母亲就质问起我。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我随口说道。
　　“你个混——”母亲气得不行。
　　“哎呦呦，瞧您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动手啊、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啊。”胖子拦下了母亲。
　　“你说说他，怎么就这么拧啊，多好的姑娘你怎么就——唉！”母亲看着我也是不知怎么是好了。
　　“嗨！他就那德行，笙子要我说你也太没人味儿，人家叶思对你可是十个头儿的，你怎么老不把人家当盘儿菜呀。”胖子跟着添油加醋。
　　“妈知道，这强拧的瓜不甜，可你总不能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在那耗着吧，你耗得起可人家耗不起、到头来别寒了人家的心。”母亲苦口婆心的说着。
　　“就是秃头虱子明摆着呢，连那虱子都清楚怎么回事，要不是为了你人家早混成腕儿了，你到好搁那黑不提白不提的，寒不寒蝉呢？哥们儿都替你脸红。”胖子也数落起我来。
　　“我说你们烦不烦呢，我自己的事你们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她愿意在这耗着谁有又没拽她。”母亲合胖子联合阵线把我逼得走投无路。
　　然而他们的话毋庸置疑都是真实存在的，其实爱情的种子早已在我心底生根发芽，甚至早已结出了丰盈的果实只是还不确定它何时将成熟、何时被人采摘，纠缠在季节里的阴霾笼罩着那片荒芜的土地，枯萎的荆棘绊住了爱人的脚步，只需要一缕阳光，也许这一切就会变的不同，只要弯下腰便会收获一切美好。
　　而混乱不堪的生活里我却只想逃离，就在夺门而出的那一刻叶思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此时在面对她时我竟是那样的不知所措，那一刻她扔掉手里的水瓶无助的跑开了，此刻我竟没有丝毫的迟疑向她追了过去，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那样，大概是知道这次她要是真的跑掉了，也许今后她就不会再出现了，我担心的追上她，可是她却用力地将我推开，随后又拳脚相加发泄着心里的不快。
　　“你打吧——”我任由她随意的伤害，曾几何时我不是也用这种方式来伤害过她吗。
　　“你混蛋——”我的执拗让她再一次束手无策，终于她停止了挣扎，她放弃了不再有任何的奢望。
　　“咱别闹了，行吗？”我恳求她。
　　“你快说呀，说你爱我、说你喜欢我，是我长得丑吗，脾气不好，还是我不够富有，你说呀你快告诉我。”她无力的哭喊着，只希望我能给予她多一点爱或者怜悯。
　　“为什么呀？为什么是我？”。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爱上了你，不是一天两天或是一年两年而是这一辈子，我注定是不能离开你的，难道这还不够吗？”
　　“够了，真的够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愿意爱我？为什么还不能接受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是不想爱你，我是怕爱上你，我想给你的不是一点，不是一部分，更不是施舍，我想给你的是我的全部，我的人，我的心甚至是我的生命。”
　　“那你还等什么？你还在害怕什么？你究竟要什么？”
　　“我怕对不起你，我想对你公平一点，我想对你好，可我什么也没有，我也放不下、更忘不了她，这对你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那我呢？我怎么办？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那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却又那样的复杂，忽然她挣脱了我的束缚，似乎不应该在相信爱情在相信我，眼神里只剩下怨恨和痛苦，她死死地盯着我想尽最大的努力看穿我的心思，她想了解想知道——去爱她吧趁现在还有机会还能试着能把她留下，还有力气把她拥抱或者抱得更紧些，别只是等着、想着、烦恼着，去爱她吧，别再计较值不值得别再让寂寞黑了她的眼窝，别再让她咬破温柔的嘴唇那样我会不舍，别再揪褶衣角愁眉紧锁我要用爱把她供养起来，路太漫长太过坎坷得有个人来陪着、想着、念着，也许之前我没能好好珍惜和把握，可现在去爱她吧，有一天阳光把我们的头发染成白色，我的眼睛也没了颜色可她依然是最美的，去爱她吧就现在立刻，顺便记住我会在下一世仍然想尽办法让她去选择直到有一天星星月亮也变寂寞。
　　“哼——你对我公平过吗？其实爱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如果爱，还有谁会去计较公平不公平，再不公平的事情我都忍了，可我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怎么办，你还在计较公不公平，你就是个胆小鬼，不敢爱也不敢恨的懦夫，我恨你——”最终她失败了，失去了耐心，为了报复，她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之后她跑开了。
　　“我真的可以爱你吗？”我终于做出了决定，向她嘶声力竭的喊到，那一刻我只想留住她，我的真诚和勇气终于牵绊住了她的脚步，犹豫不决时她回过身。
　　“你凭什么，你没钱、没地位、没本事，你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不是。”她质疑到。
　　“我、我、我会烧菜，我会烧很多很多菜，我天天给你烧最最好吃的菜，我——”一无所有的我，突然竟不知道拿什么来挽留住她。
　　“我不要永远、不要一生一世我就要现在，就现在你要她还是要我。”她等着我最终的回答。
　　“我、我、我要你，不要永远也不要一生一世，就要现在，我要爱好好地去爱你，哪怕就只有这一秒或是一天我都会认认真真的去爱你，去对你好我发誓。”那一刻所有的幻想，都在真挚的爱情面前飞灰湮灭了。
　　“嘻嘻——又拿人家当猪。”她害羞的转过去。
　　“咱们结婚吧。”那是个愚蠢的问题却又那么的直接。
　　“谁稀罕。”
　　“要不行就算了，那还做朋友，只要你别离开我。”我犹豫、彷徨不敢确定。
　　“不行，想得美为了你我什么都没了，现在想甩了我门儿都没有，我饶不了你。”我们冲破了枷锁，像一对久违了的恋人毫不犹豫的扑向对方。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想把以前失去的全都弥补回来。
　　“嘻嘻——”害羞的她又紧紧的往我怀里钻了钻，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有意捉弄，不知从那飘来了一片云，瞬间豆大的雨点从天上掉了下来。
　　我们跑到门口避雨，只匆匆的几分钟乌云踱过人们的视线，紧接着一条五彩斑斓的彩虹在绚烂的天空里伸展开来，延伸到的地方是幸福和快乐。
　　“哎呦！死丫头还真使劲儿。”不知胖子什么时候躲在了门后头偷窥，被害羞的叶思发现后，就一脚踹在了门板上。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没什么——”
　　看着叶思又无所顾忌的快乐起来，一扫往日的忧伤，我的心也终于挣脱了束缚，没想到爱情竟来得这么迅速，然而它就是在这不加思索中发生了，就像阳光毫不费力的穿过云朵、就像空气毫无察觉地在心底蔓延、似乎在爱情还未开始的时候我们便在祈祷、祈祷爱情在回归的路上，像是一棵屹立的丁香，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雨打，也许只为了在这一刻能够再次去拥抱，迷失已久的爱情终于找到了归宿，缘为何来、情又为何物、爱情莫问因由它来了爱了便是。
　　
　　回到病房，胖子正揉着他那个大脑袋瓜跟母亲诉苦呢，一见我拉着叶思进来母亲就都明白了。
　　“呵呵呵——这就对喽！要是早一点明白，也不至于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说着心满意足的母亲看了看我们，随后穿上鞋就出了病房。
　　“哎，婶儿你干嘛去啊？”胖子追了出去。
　　“回家。”
　　“不是这药还没吃呢。”胖子赶紧追了上去。
　　“去去去别拦着，住这儿一天院得花多少钱呢。”这母亲得病一下子就好了，说什么也要回去拦都拦不住。
　　“不是婶儿，你什么时候也成老财迷了。”
　　“胡说、我那是攒着给儿子说媳妇儿用的。”
　　“不是，您这也太快了吧。”
　　“就这我老太婆还嫌慢呢，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哎呦，您还真敢寻思啊，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个死小子竟触老娘眉头，你呀不懂。”
　　“哎呦您慢着点儿。”说着胖子就陪着母亲回家去了。
　　看着叶思害羞的依偎在我的怀里，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也许曾经在我柔弱的生命里，就保留着你存在过的痕迹，直到这一天，当我们这样不漏声色的靠近，你就像是一朵美丽的花，在我面前突然的绽放了，那被微风掀起的每一片花瓣都像是一双翅膀，翩翩挥动起久违的热情，那阵阵浓烈的芳香，是期待已久的爱情吗？我们的爱并不是依靠着幻想而产生的，它们存在过的岁月并不是只有痛苦和悲哀，快乐才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