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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作品名称:在人生的背后      作者:卢霞      发布时间:2016-08-30 20:42:49      字数:17589

  第十三集
  
  场景,清晨,日外。
  文化馆。
  上班的人员陆续地往大门里走,韩墨倾也夹在人群当中。
  门卫叶师傅:“韩科长,你的信。”
  韩墨倾(走到叶师傅身边):“叶师傅,哪里来的信?”
  叶师傅(将信递给韩墨倾):“信封上没写地址,你自己拆开看吧!”
  韩墨倾接过信往办公室走出,他走近西边楼道口处一个避静的地方把信拆开看,又是一封没有署名的匿名信,这封信的内容骂得他比上一封信还重,这封信的内容不仅诅咒他,而且还诅咒他的家人。
  韩墨倾(狠狠地把信撕得粉碎,猛地摔在楼道口里一个垃圾桶里,自言自语):“妈的,太不是人了,什么人干的,一点家教也没有。”
  韩墨倾站在楼道口的窗户边,他透着窗户的玻璃望着远方,在沉思者,难道是林楚凡为了报复他和他家人,而以寄信的方式诅咒他,但是从信上的字体看又不向是林楚凡写的,在农村的时候,他还是了解林楚凡的,林楚凡不可能干出这种龌龊的下三烂的事?那么不是林楚凡会是谁呢?在单位他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只是因为唐子豪给林楚凡画得素描像,他去找过唐子豪算账,但是那件事情早已过去,唐子豪也不能因为那件事写匿名信诅咒他吧?现在他也算是一位有名的画家,他不至于去做令人作呕的缺德事?
  韩墨倾实在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人干的这缺德事,他怀着不解之谜往办公室走去。
  韩墨倾到办公室刚刚坐下。
  李佳佳:“韩科长,刚才曹馆长来找你,让你去他的办公室。”
  韩墨倾(把提包放进抽屉下面的柜子里):“李副科长,曹馆长没说找我干什么吗?”
  李佳佳:“没说,他就说等你来了到他的办公室去。”
  韩墨倾:“我现在就去。”
  
  场景,清晨,日内。
  文化馆。
  书画科。
  唐子豪办公室。
  唐子豪翻开办公桌上的一页台历,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是星期天,他这几天一直没有约到林楚凡,他打电话找林楚凡人家也不给他找,去了几趟文化局都被门卫给赶出来了。他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林楚凡,让她星期天去他画室给她画人物肖像。
  唐子豪决定中午下班去文化局门口等她,他拿定主意后,站在画板跟前又在作画。
  他的科室一个人员走进来:“唐科长,我刚才看见韩墨倾去了曹馆长办公室了。”
  唐子豪:“他去馆长办公室不是很正常吗?怎么经过你说出话来就神神秘秘的。”
  办事员:“唐科长,你可要提防他啊!他也是副馆长的候选人。”
  唐子豪(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你的消息真灵通,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办事员:“我听韩墨倾科室里的李副科长说的,韩墨倾爸爸是人大主任,他的机遇也很大啊!”
  唐子豪:“你不要多说了,忙你的事吧?”
  此时,唐子豪的心理很紧张,他站在画板前,手里的画笔不听使唤地在抖动着,他实在也画不下去,他索性地丢下手里的画笔,烦躁地走出办公室。
  唐子豪站在走廊上往东头馆长室望去,他能列入提升副馆长的候选人,还是他哥哥帮忙的呢?他哥哥是通过林立杰的关系的。
  
  场景,日内。
  馆长办公室。
  韩墨倾:“曹馆长,你找我什么事?”
  曹馆长:“韩科长,你申请要的宿舍,我们几个领导研究过了,已经给你安排了一间,对面的小房间可以做厨房,给,这是钥匙。”
  韩墨倾(从桌上拿起钥匙):“谢谢曹馆长。”
  曹馆长:“韩科长,我顺便再说一句,你以前在我的心目中印象非常好,虽然你没有写出什么好的文章来,但是你的工作能力很强,这一点我们领导人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根据市委领导人的提议,再加上我们领导班子的研究决定,准备提你为副馆长的候选人。可是今天有人打电话反映你,你在个人问题上极不检点,说你思想道德败坏,品质极为恶劣,一只脚踏两只船,有这回事吗?”
  韩墨倾没有立即回答曹馆长的说,霎时他想起那封匿名信,他又想起周梅给他介绍肖逸雯的事情,难道是肖逸雯写信诅咒他的吗?那么打电话来告他的人只有周梅了。
  曹馆长:“韩科长,我问你话你听见了吗?”
  韩墨倾:“曹馆长,我韩墨倾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自从到文化馆上班,我没有谈过一个女朋友,怎么会一只脚踏两只船呢?那纯属别人对我的人格侮辱。”
  曹馆长:“可是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怎么能叫对你的侮辱呢?你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怎么又和别的女的去见面呢?韩科长,你应该知道当今的社会,对于男人玩弄女性,那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弄不好要坐牢的。
  韩墨倾:“曹馆长,我韩墨倾行得正,坐得直,我无怨无悔,我希望曹馆长也不要相信那些无中生有的诽谤。”
  曹馆长:“至于是不是无中生有的歪曲事实,也不是凭你说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关于副馆长候选人的事情,上边也一再强调这个事情就免谈了。”
  韩墨倾:“曹馆长,我对于当官就不感兴趣,我也没有去争这个副馆长意思,不过关于人家对我侮辱的这件事,我希望曹馆长彻底清查,还我一个清白。”
  曹馆长:“那好吧!你先回去好好上班,就是看待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们也要查个水落石出来。”韩墨倾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场景,日外。
  书画科门口。
  唐子豪站在走廊上看见韩墨倾从曹馆长办公室走出来,他若无其事地又走回办公室,过有五分钟,他重新走出办公室,往曹馆长办公室走出,在通往办公室的路上,他想去和曹馆长谈谈他近期要在南京办个人画展的事情,当然顺便从中掏掏曹馆长的话,韩墨倾刚才来的用意。
  唐子豪在曹馆长办公室门口犹豫有两分钟,他还是鼓足勇气敲门。
  办公室一个男人的中音:“请进。”
  唐子豪推门进去:“曹馆长,我是来想你请示一下,我在南京办的个人画展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如果有什么不到之处还得请曹馆长多多帮助呢?”
  曹馆长满脸笑容:“唐科长,你坐,我上次和你该说的也都说了,你这次的画展一定会成功的。”
  唐子豪(坐到沙发上):“谢谢,曹馆长的鼓励,我会用心去做的。”
  曹馆长:“唐科长,你是一位很有才华的人,这是大家认可的,你上次的山水画在省里获奖了,那就是我们文化馆的骄傲。要是这次个人画展成功了,那对我们文化馆的影响更大,市委市政府一定会重视我们文化馆的。”
  唐子豪(谦虚地):“我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影响文化馆的整体。”
  曹馆长:“怎么不能呢?你的成功,就是我们文化馆的骄傲,你是我们文化馆的人才。”
  唐子豪:“我所有的功劳都要归功于曹馆长的对我大力支持和精心的培养,如果没有你的鼓励相助,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曹馆长(高兴地笑了笑):“你是文化馆的人才,我能不支持你吗?噢,对了,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表象,不要让人说闲话,市委近期就要把副馆长的人选给定下来,你可要争取啊?”
  唐子豪(故意地):“我怎么听说韩墨倾提升副馆长的希望很大,他爸爸是市委人大主任,市委领导怎么也得看他爸爸的面子吧!”
  曹馆长:“韩墨倾是不可能的,现在有人投诉他思想道德败坏,品质极为恶劣,现在和两个女子纠缠不清,你说,这种人怎么可能做领导人。”
  唐子豪:“我觉得韩墨倾这个人很不错的,怎么会品质不道德呢?”
  曹馆长:“好了,不谈这些,关于你画展的事情,你自己抓紧准备准备。”
  唐子豪(从沙发上站起来):“曹馆长,那我去忙了。”
  曹馆长:“你去忙吧!”
  唐子豪走出馆长办公室,他脸上浮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场景,日内。
  楚翎诗社。
  诗社编辑办公室。
  李亚雯在编发作者寄来的诗稿。
  一个男编辑(走进办公室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前的椅子上):“李诗人,柳总编叫你去他办公室。”
  李亚雯:“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李亚雯把桌上的东西整个划到抽屉里,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总编办公室走去。
  总编办公室坐落在走廊东头的那一间,李亚雯站在门口有几秒钟,她抬起右手轻轻地叩门。
  一个男中音在门里说到:“请进。”
  李亚雯(推门进来):“柳总编,你找我。”
  柳总编(四十八岁,身高1米75,五官端正,由于长期坐办公室,肤色微白油亮,他戴了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是一位典型的知识分子):“小李啊!坐吧!”
  李亚雯坐到沙发上:“柳总编,你找我什么事?”
  柳总编:“你上天送来的那本手稿诗集,写得很好,这个作者诗的意境写得很传神,是一位有潜力可挖的人,在不远的将来也许能成为一位杰出的诗人。”
  李亚雯:“柳总编,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她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柳总编:“林楚凡是她的真名还是笔名?”
  李亚雯:“是真名。柳总编,林楚凡的诗集能出版吗?”
  柳总编:“完全可以发个单行本诗集,我想近期就帮她发表出去。”
  李亚雯:“那就谢谢柳总编了,你看还需要改动吗?”
  柳总编:“你把诗集里的有些错别字给改改就行了。”
  李亚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桌前拿起诗稿):“柳总编,那我去改改吧!”
  柳总编:“林楚凡是那个单位的?”
  李亚雯:“她在文化局上班,以前是下放知青。”
  柳总编:“的确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啊!文学功底非常扎实。小李,你跟她说让她在写诗上多下工夫。”
  李亚雯:“柳总编,林楚凡偏爱写小说,她写诗是附带性的。”
  柳总编:“她要是写诗会有发展前途的。”
  李亚雯:“是的,我也这样认为。”
  柳总编:“你去把诗集上的一些别字改改吧!”
  李亚雯:“好的,我走了。”说着走出办公室。
  
  场景,中午,日外。
  文化局大门口。
  唐子豪站在门口望着下班走出来的每个人,林楚凡终于出现了,她穿着一身漂亮的衣服,推着自行车走出文化局大门。
  唐子豪(迎了过去,拦住林楚凡的自行车):“小林,还认识我吗?”
  林楚凡(惊愕地看着他有一秒钟):“唐画家,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唐子豪:“你真难找,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林楚凡:“你找我什么事?”
  唐子豪:“我近期在南京办个人画展,我急需一张人物肖像,因此我想请你做我笔下的模特儿。”
  林楚凡:“你怎么想找我做你笔下的模特儿。”
  唐子豪:“因为你很漂亮、很完美,我想有你的人物画,可以点缀我这次的画展,它将吸引更多的观众。”
  林楚凡:“你把我想得太完美了,你的夸张令我惊叹,我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
  唐子豪:“我听江小燕说你是个知青,我想画一张你在农村广阔天地里插秧的镜头,这样更显示你的劳动美。”
  林楚凡:“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去,我要回家吃饭,下午2点还要上班。”
  唐子豪:“不急,明天是星期天,我想请你去我画室里我给你画,你看行吗?”
  林楚凡:“我明天有可能下午去,你的画室在哪里?”
  唐子豪(从公文包里掏了一个小记事本子还有一支笔,他把小本子放在自己车子的坐垫上,迅速写下地址。):“给,这是我画室的地址,你收好了,我明天再画室里等你。”
  林楚凡(把纸条叠好放进包里):“好吧,我明天下午一定过去,那我先走了。”
  唐子豪:“再见!”
  
  场景,中午,日外。
  文化局大门口。
  蓝梦琪从文化局大门出来看见唐子豪和林楚凡在窃窃私语,她迅速躲到暗处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蓝梦琪看着唐子豪对林楚凡含情脉脉的样子,她的怒火立即升起,她真想冲上去给林楚凡几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别人的男人她也想勾引。
  蓝梦琪(还是忍住了,她想再看看他们到底能亲热到什么程度,于是她站在暗处看着他们脸上不同程度的表情。当她看见林楚凡先走了,唐子豪多情地看着林楚凡骑车的背影,她立即冲到唐子豪面。):“唐子豪,你背着我姐竟然在外边找女人,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唐子豪(吃惊地看着蓝梦琪气愤地):“你胡说什么啊?我来文化局办事的。”
  蓝梦琪:“你还嘴硬,我都看见了,你和林楚凡亲亲我我的,还要为她画像,你安得什么心?”
  唐子豪(一下心软了):“梦琪,你想多了,我近期要办个人画展,需要画人物肖像,因此我请林楚凡做我笔下的模特儿,别的没有其它意思。”
  蓝梦琪:“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唐子豪:“我们在文化馆举办的文学颁奖会上认识的。”
  蓝梦琪:“你了解林楚凡吗?她就是地地道道的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男方的妈妈都找到办公室来骂她的,你还跟这种人接触。”
  唐子豪:“你怎么知道人家找到她办公室的?”
  蓝梦琪:“林楚凡和我是一个科室里的。”
  唐子豪:“噢,你们原来是一个科室的,这么巧。”
  蓝梦琪:“你赶快远离她,不要和她勾勾搭搭的,不然我会告诉我姐姐的。”
  唐子豪:“你怎么这样看待你姐夫呢?我和你姐姐结婚十年了,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姐姐的事情,你就别瞎说了,我走了。”说着唐子豪骑上自行车走远。
  蓝梦琪:“哼,我现在就给我姐姐打电话,告诉她。”她往对面的电话亭走去。
  
  场景,晚上。
  市委家属大院。
  韩墨倾家。
  韩墨倾和韩雨柔吃完饭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
  罗丽云到厨房洗刷好后,便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这时,韩再生开门进来,他走到沙发边坐到单人沙发里。
  罗丽云:“你不是有应酬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韩再生:“今晚酒席结束的早。”
  罗丽云:“我去给你泡杯茶去。”
  韩再生:“不用,你坐,我有话跟你说。”
  罗丽云:“什么话?”
  韩再生:“我叫你不要管墨倾的个人事,你非不听,这下好了,有人投诉韩墨倾说他道德败坏,品质极差,一只脚踏两只船。”
  罗丽云:“竟有这事,什么人干的?墨倾来家也没有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再生:“是曹馆长打电话告诉我的,说投诉墨倾的人来势不小,曹馆长还说,本来韩墨倾这次是副馆长的候选人,可是投诉的人说,韩墨倾这次提升就免谈了。”
  罗丽云:“曹馆长没告诉你是什么人投诉的吗?”
  韩再生:“你问的不是废话吗?曹馆长怎么可能告诉我投诉人的姓名呢?”
  罗丽云:“一定是周梅干的,这几天在单位,她根本就不搭理我,周梅太爱记仇了,这不是打击报复吗?哎,也怪墨倾,太不听话了,他要是和逸雯谈成了,副馆长非他莫属,这下就没有指望了。”
  韩再生:“你还抱怨墨倾,我看就是怪你,你要是不给墨倾介绍对象,也就没有这种事发生了,现在可倒好,墨倾还背上一只脚踏两只船的臭名声,今后对他的工作会很不利的。”
  罗丽云:“那么以后墨倾就没有希望提干啦?”
  韩再生:“现在的社会一粘到男女关系的事情,别说提干了,重者要判刑的。”
  罗丽云:“这个周梅太不是东西了,就依仗着她男人是市长就为所欲为的欺人太甚,看对象看不中那不是很正常的是吗?她竟然小题大做地去整治墨倾••••••”
  韩再生(气愤地打断她的话):“自然知道她不好惹,你去招惹她干什么,有的人见到这种人都躲躲远远的,你可倒好还叫她给墨倾介绍对象,你这不是害了墨倾吗?”
  罗丽云:“那这怎么办呢?
  韩再生:“能怎么办,我已经恳求曹馆长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只要曹馆长不张扬,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罗丽云:“要不让墨倾送他几条香烟?”
  韩在生:“也只有这样了,还有一点我告诉你,以后墨倾的个人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罗丽云:“知道了。”
  
  场景,夜内。
  人民医院家属楼。
  林楚凡家。
  赵艳秋(走进林楚凡卧室):“小凡,你和韩墨倾的关系发展的怎么样了?”
  林楚凡(正坐在桌前写小说,听见妈妈的问话,她放下手中的笔):“妈,我和他关系彻底底结束了。”
  赵艳秋:“你和他有五年的感情,那么你一点都不留念吗?”
  林楚凡:“有什么好留念的,那毕竟在农村的时候不懂事瞎谈的。妈,以后你不要和我再提韩墨倾的名字,这个人在我的记忆中永远地消失了。”
  赵艳秋:“今天我医院里有个同事说,想给你介绍个对象,要不抽空见见面。”
  林楚凡:“妈,我个人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你就不要操心了。”
  赵艳秋:“她说小伙子很不错的,在地税局上班。”
  林楚凡:“妈,我也不瞒你,我正在处一个男朋友,他在广播电视局上班,是个记者,等我们谈成了,我会带给你看的。”
  赵艳秋:“你们谈了多长时间?”
  林楚凡:“快一个多月了。”
  赵艳秋:“你这孩子,都谈了那么长时间,也不带给妈妈看看,你心里还有你这个妈妈吗?”
  林楚凡:“妈,我只是等谈成熟了以后再带给你看的。”
  赵艳秋:“你先带给妈看看,妈能给你长个眼。”
  林楚凡:“好吧!就这几天我带给你看看。”
  赵艳秋:“好,你继续写东西吧!我不打搅你了。”说着赵艳秋走出卧室门轻轻地把门带上。
  过有一会儿,赵艳秋(又推开卧室的门):“小凡,你的电话。”
  林楚凡(走到妈妈卧室拿起话筒):“喂,哪里?”
  话筒声:“我是吴丹,李亚雯让你明天上午去她家取诗稿。”
  林楚凡:“吴局长,她住址我不知道啊!”
  话筒声:“你明天先到我家里来,我告诉你,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林楚凡:“再见。”她放下话筒,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赵艳秋:“小凡,不要熬夜,早点睡。”
  林楚凡:“知道了。”
  
  场景,第二天清晨。
  诗社宿舍楼。
  李亚雯家。
  李亚雯早上起来,她卫生间刷牙洗脸出来走到卧室的梳妆台前化妆,这是她第一次精心打扮自己,她非常小心的修了眉毛,而后又把头发盘了起来露出明显的颈背,她的手指甲涂上淡红色的指甲油。
  今天是星期天,昨天晚上她约林楚凡今天上午来取诗稿。其实,李亚雯的用意只是让林楚凡来她家里坐坐,她的目的想从林楚凡口中掏出对朱艺璋的感情如何。
  旁白的画外音:
  自从那天离开朱艺璋家至今,李亚雯一直处于痛苦不安的消沉中,朱艺璋和林楚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灾难的象征,他们的关系,便无疑在她的爱情征途上投来一道巨大的阴影。因为,她的容貌无法和林楚凡攀比,只要是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那副模样,她马上就会产生自卑感,要不是诗人这个雅称支撑着她,也许她早就去自杀了。
  她觉得自己活的太没有意思了,没有男人追求、没有男人的爱,自己去寻求爱情,却被一种辛辣的嘲笑冷落者。有时,她觉得自己是被爱情遗弃的可怜虫,不仅仅被爱情遗忘,连家庭的仅存的温暖也得不到,九岁那年,母亲因病去逝,父亲又不疼爱她,给她找了个后妈,在后妈的虐待下,她的生命受到蹂躏,在应该享受童年的欢乐时,她却整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音声啜泣。到了十八岁,她再也无法忍受后妈的辱骂和毒打,于是和后妈大干了一场,从此离开家门投奔姨妈,再也没有回过家。现在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没有一个男人去敲开她的爱情大门。
  原先,她把一切希望寄托在朱艺璋身上,可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她恼怒的一直处在嫉妒怨恨的悲伤中,她失望的把自己关闭在自己的房间里,这里似乎是一种繁茂而有毒的植物快速生长的温室;这里是一间垂危幻觉者的禁闭室;里面潮湿的空气紧紧的裹夹着她麻木而窒息的身躯。
  (旁白画外音结束)
  李亚雯准备好了苹果和绿茶,放到茶几上,而后重新坐到东边窗户放着一张写字桌前,随意的端详从窗户缝隙间投射进来的一丝温暖的阳光。她焦急地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早上八点一刻,也许林楚凡马上就到,李亚雯呆坐了一会儿,感到实在的无聊,只好把林楚凡的诗稿摊在桌前,她从诗稿集里选出一手诗:
  这个时辰——
  这个时辰已疲惫得兴奋了
  看你远方的雾很浓
  读不懂这里有多好
  读不懂冬季里的壁炉才很热
  
  冰雪封山的时候我就开始
  流放自己
  出击是封面
  扉页有一滴阳光如猫状
  静状在雪的自传里
  听你很精亮的眼神隔着雾
  寂寞又新奇
  走不出空阔走不出风寒
  幽谷很深
  (是不是所有的疑问都很生动
  比我的雪橇
  和我漂亮的古怪的帽子)
  
  人生很冷
  你的目光很热
  
  她觉得这首诗写的太绝妙了,意境很深,于是她在诗的结尾写上:诗写的传神,人亦如此。李亚雯不否认林楚凡的才华,通过这首诗看出林楚凡的品质纯真和高洁,但她内心又再深深的嫉妒她,每时每刻藏在她的孤独里隐秘的思想在激烈的跳动着。
  这时候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李亚雯(在屋里说到):“请进,门没有锁。”
  林楚凡推开门,走进屋里,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住房,房间里干净利索,家具简陋,客厅放了一个书柜,里面摆满了书籍;旁边有一张写字台;它的对面有一张三人沙发。
  李亚雯(热情地倒了一杯茶递给林楚凡):“喝茶,请坐。”
  林楚凡(接过茶杯坐在沙发上):“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亚雯(笑着便坐到写字台的椅子上):“没事!”
  林楚凡(解释着):“要不,我早就来了,先去了吴丹家一趟,问清你家的地址,昨天好几个朋友电话约我,安排的时间都在今天,我还是决定来你家。”
  李亚雯想:“莫非约她的人里也有朱艺璋吧!”李亚雯凝视着林楚凡那张漂亮的白皙面孔,这张脸充满活力、充满强烈的渴望,它看上去是那样逸然自得,以致人们在她身边时也会感到自己一身轻松。
  李亚雯(迟迟不愿意移开她的目光,因为,这张漂亮的脸蛋确实太迷人了,难怪男人见到这张脸会神魂颠倒,就连女人看见了也要多看几眼。此时的李亚雯心理涌起一阵阵妒忌,她想:有那么多人约她,这显然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实力。):“你真幸福,有那么多的男朋友。”
  林楚凡(妩媚的笑笑,把手里的包和自行车的钥匙放到茶几上):“这叫什么幸福啊!其实,我还不喜欢交朋友,朋友处一两个就行了,一个名人说过,有一两个真心的朋友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李亚雯:“这是你的心理话吗?”她不相信的看着她,她很窘迫,这是她第一次在林楚凡面前化妆,只是为了弥补她自身形象的缺陷,在她艰难的试图保持心理平衡的这种不安和复杂的生活里,最微小的新动向也是巨大的威胁。她有些后悔,不该这样的去精心打扮自己,在林楚凡面前装饰自己,完全是出于某种企图,这个企图就是证实在林楚凡面前自己并不难看,可是,她那被粉黛修饰的容颜并没有让林楚凡感到惊异。现在,在她的心底深处仿佛有种霉变的味道再往上涌,这相反会给林楚凡心理增添厌烦而富有轻视的意味乐趣?她不停地用手去擦脸上的粉。
  林楚凡(肯定地):“当然是,我很想躲在房间里于世隔绝,那样就可以全心身投入到创作之中去。”
  李亚雯(带着一丝难堪的微笑,接着她用一种挖苦的语调):“这是你一种设想,在温室里是写不出好的作品的?”
  林楚凡(苦笑着):“倒也是,有时,我说话就是一阵心血来潮,这的确是荒唐的设想。”说完,她非常谨慎的观察李亚雯的表情,生怕她小看她的才华?在这些人面前说话,必须小心翼翼,否则,遭到对方的嘲笑,即便你再有才华,总是说些外行话,别人也会估计你是否真有才华。
  林楚凡(马上补充了一句):“每个作家,都要去洞察生活,闭门造车是写不出成功作品的。”
  李亚雯(并没有在意林楚凡的思绪微妙变化,她把诗稿拿给林楚凡):“你不仅很有才华,而且还很有见地,你的‘这个时辰’写的很好,诗的意境很深奥,我真无法用美妙的语言来形容诗的境界,你如果在写诗方面下功夫,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杰出的诗人。”
  林楚凡(听到李亚雯的高度赞扬,再看见诗的背后评语:诗写得传神,人亦如此。她心理一阵阵的激动,但是,她还是客气地):“李老师,你太抬举我了。”
  李亚雯(认真地):“你太小看自己了,你的写作手法非常出色,我是带着诚意来欣赏你的诗稿的,我把你打印好的那一本诗集手稿已经给诗社一位有名望的专家看过了,他很欣赏你的才华,他决定把你的诗集单行出版。”
  林楚凡(激动的站起身来一把抱住坐在椅子上的李亚雯):“诗社真的能采用吗?”
  李亚雯吃惊审视着林楚凡那副激动的面孔说:“是的,预计在下期就采用。”
  林楚凡(眼里放射出兴奋的光芒):“我该怎么去感谢你呢?”
  李亚雯(摆了摆手):“何必那么客套呢?我可不需要你的报答,只要我们能好好的相处就足够了。”
  不管李亚雯怎么推辞,林楚凡心理还是做好报答她的准备。
  李亚雯(心理所想的是,她不需要林楚凡的回报,她的目的只想知道林楚凡和朱艺璋的关系,可是,她又不好把话题直接引导这上边来,如果直言不讳,她将得到更坏的结果。李亚雯天生性格内向,具有天性的灵活头脑,虽然,命运将她抛进不幸的家庭,但是,她的才华却出类拔萃。因此,她从不盲目行事,对什么事情都要深思熟虑的去认真思考,她静静的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水池边洗了两个苹果,回到原位上顺手递给林楚凡一个。):“小林,吃个苹果。”
  林楚凡(接过苹果):“有水果刀吗?我帮你削皮。”
  李亚雯(咬了一口):“我吃苹果从来不削皮,果皮含的膳食纤维比苹果肉含的纤维要多,一起食用更营养。”
  林楚凡(笑笑):““是吗?下次我也跟你学着吃。”
  
  场景,日内。
  子豪画室。
  唐子豪在自己的画展室里,环顾着四周墙壁上用玻璃框嵌着各种画,有一会儿,他得意的在想:这都是我的杰作,然而,转念一想,这没什么值得如此骄傲的,总会是谋个人的作品。
  唐子豪看着画,心理似乎出现了幻觉,他幻想林楚凡近在眼前,为之而倾倒在这个女人温柔的胸怀里,他几乎是带着虔诚的巴结讨好才约到林楚凡的,为了林楚凡能光临他的画展室,他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画嵌进玻璃框里,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炫耀自己而尽量讨林楚凡的欢心和崇拜。
  这时,响起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唐子豪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时针指向十一点钟,林楚凡决不会现在来的,会是
  谁呢?他走到门边拉开门。
  站在门口是自己的老婆蓝梦雅,她手里拎着保温桶,走进画室,她把保温桶放到一张桌子上,然后伸着头东看看西看看。
  唐子豪(看着蓝梦雅的不雅表情,他就猜到蓝梦琪给她打过了电话,他不高兴地):“蓝梦雅,你这是干什么的鬼鬼祟祟的?”
  蓝梦雅(三十二岁,身高1米63,五官还算端正,但是看上去并不漂亮,给人一种泼辣厉害的感觉。她在粮食局上班。):“我怕你饿了,我来给你送饭来了。”
  唐子豪:“我今天早上不是和你说好了吗?中午我不回家吃饭,近期还有五天在南京办个人画展,我要作画,让你这几天不要到画室来打搅我的,以免影响我作画,你怎么又来了呢?”
  蓝梦雅:“你心里是不是有鬼,我好心好意地给你送饭来,还不讨你好,你却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唐子豪(怕她纠缠不清,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了):“我只是着急,怕个人画展办砸了,所以我这几天要加紧练习作画,我吃过饭后,你把保温桶抓紧带回去。”
  蓝梦雅(把保温桶里的饭菜拿到桌上):“你还没吃就要赶我走,你心里是不是有鬼啊?”
  唐子豪(坐到椅子上开始吃饭):“我能有什么鬼,我唐子豪做事历来是光明正大,不像你鬼鬼七七的,是不是蓝梦琪告诉你我去文化局了。”
  蓝梦雅:“你不打自招了吧,你昨天中午去文化局干什么去了?”
  唐子豪:“那蓝梦琪怎么和你说的?”
  蓝梦雅:“你问蓝梦琪和我说什么干嘛?你自己去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唐子豪:“我去文化局找局长办事的,遇到蓝梦琪了,你说我去干什么啊?以后你不要听信蓝梦琪的话,本来我们两个人过的好好的,她要是经常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我们离婚是迟早的事?”
  蓝梦雅:“怎么你都想到要跟我离婚呀,唐子豪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有点名气就了不起了,你想和我离婚门都没有。”
  唐子豪:“哎呀,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激动什么啊!蓝梦琪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她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你弟媳妇和你弟弟是怎么离得婚,不就是她天天在里面挑拨离间的吗?”
  蓝梦雅(听了唐子豪的话,她觉得也有道理,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把唐子豪吃过的一些剩菜放进保温桶里):“你吃饱了吗?”
  唐子豪:“饱了,你抓紧回去吧,我要作画了。”
  蓝梦雅:“你晚上早点回家,我给你包水饺吃。”
  唐子豪:“好的,你回去吧!”
  蓝梦雅走后,唐子豪把门插的紧紧的,生怕他老婆再进来。
  其实唐子豪是在对他老婆撒谎,他的个人画展期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他的谎言也会有令人信赖和陶醉的感觉,然而,他的谎言都是些毫无价值的东西,就像他生命的残岁余月。在这忧郁的一个礼拜里,唐子豪明白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就像在茫茫的雾中遥望远处时,人们会发现某个迹象在行动的东西,所以会因此而上当,其实,那只不过是些明显的假象而已。
  旁白的画外音:
  唐子豪这位三十二岁的大学生,颇有见树、又有心计的画者,他善于挖空心思去讨女人喜欢,他的家境状况并不优越,出生在城市的郊区一个农民家庭,姊妹四个,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大哥很懂事,勤奋学习,考取一所重点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本市广播电视局,由于他工作兢兢业业,上级领导很欣赏他的学业和才干,现在是广播电视局最高领导人,一把手。他在家里排行小,父母最疼爱他,他的聪明和才智不次于他哥哥,学习成绩又好,高中毕业后考取了南京一所重点大学,学的是美术专业,现在只能在市里算得上是出了名的画者,就目前看还称不上是画家。因此,他对自己现在的状况很不满意,做什么事情都喜欢试一试自己的运气。他是一位热衷于事业的野心家,不但想成名,而且还想像他哥哥那样做个一官半职的,他活着的欲望,就是在人之上。他在文化馆美术书画室上班,现在的职务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为了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和政治威望,所以,他开办个人画展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为了能画好人物形象,他特意请林楚凡做他笔下的模特儿,他需要一个完美的形象来衬托他的画展,然而,为了抓住她,他可以不顾一切。自从那次见到林楚凡后,他的身和心就被她吸引过去了,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同样显得充实,并获得心灵上的平衡,他急于想见到林楚凡的目的,可除了在她身上寻求人性的乐趣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唐子豪激动地走到镜子前整了整夏装,又拢了拢上过摩丝的一丝不乱的头,这才过去开门。
  唐子豪(惊愕地):“大哥,你怎么有空过来啊?”
  唐子迈(今年四十二岁,身高1米78,身材魁梧,长相一表人才,在广播电视局做局长。他走进屋里环顾着四周墙壁上用玻璃框嵌着各种画,他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好长时间没来,你的画有很大的进步,你开办画展的事情,我和南京的朋友早已说好了,你可要准备好,可不能给我丢脸啊!”
  唐子豪(兴奋地):“大哥,我早就准备好了。”
  唐子迈:“还有广播电视局的广告牌子画好了吗?”
  唐子豪(回答):“我正在画。”
  唐子迈:“这可是在我的帮助下,你才有这次赚钱的机会的。为了这个广告,找上门求我的人很多啊!,你要抓紧点,下星期一就要用。”
  唐子豪:“放心吧!不耽误你用。”
  唐子迈:“还有一件事,你这次画展要是办成功了,不仅提高你的知名度,你将被提升为文化馆的副馆长,为你事,我找了林副市长好多次了。”
  唐子豪:“昨天曹馆长也跟我提到这件事情的,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唐子迈(在屋里边走边欣赏着每一张画):“子豪,你的画越来越有物境、情景、和意境了。”
  唐子豪(惊疑地):“哥,你对绘画也颇有见解啊!懂得也怪多的。”
  唐子迈:“在中国绘画艺术中,意境作为情与理、形与意、意与法、形与神的高度统一,不仅是艺术水准高低的衡量标准,也是中国画最具魅力的标志性特征,甚至可以说是中国画赖以存在的根本。画有三个境界:物境、情景、意境。其一、物境:“以景胜”。其二、情境:“多以意胜”。其三、意境:即“意与境浑。”
  唐子豪(惊喜地):“哥,你懂得可比我多了。”
  唐子迈:“而我也是看书而得出的这些结论。但是这些绘画的理论知识你也要多看看,对你有好处的。”
  唐子豪:“是的,理论和实践相结合,那必然会有效益的。”
  
  场景,日内。
  诗社宿舍楼。.
  李亚雯家。
  她们谈论吃苹果的小插曲过去后。
  李亚雯:“你不仅会写诗,而且还会写小说,真是多才多艺啊!”
  林楚凡(颇有兴趣地):“坦率地说,我偏爱写小说,小说的灵感比诗的灵感来的快。”
  李亚雯(追问道):“有老师指点吗?”
  林楚凡:“没有。”
  李亚雯:“搜集生活中素材的方法?”
  林楚凡:“这些都是我平时在漫长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可以说就是我自身生活的真实写照吧!”
  李亚雯(把吃完的苹果根丢进垃圾桶):“你笔下的人物都是现实的吗?”
  林楚凡(不假思索地):“小说本身就是虚构和臆造的,一部分人物是来源于现实存在的,另一部分人物是幻想虚构的,当然,在真实的基础上加以夸张的虚构。”
  李亚雯(叹了一口气,她在竭尽全力把林楚凡的注意力往朱艺璋身上引,于是她说):“是啊!人生就像万花筒多彩幻变,你有没有想过找名作家修改?”
  林楚凡(直率地):“找了,最近写好了一部长篇小说《换亲》,已经送给作家朱艺璋,请他帮助修改。”
  李亚雯(点点头):“他对你作品评价如何?”
  林楚凡:“他说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帮助我的,让作品尽快发表在杂志上。”
  李亚雯(心理掠过一丝的不畅,但她竭力克制着,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经他改动的作品,肯定会发表的。”
  林楚凡(脸上弥漫一道阴影):“能不能出版,就看我的运气了。”
  李亚雯:“这就要取决于朱艺璋是不是在真心实意的帮助你了?”
  林楚凡(的面孔又一次暗淡下来):“我敢肯定,他不会欺骗我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即使不想帮我发表小说,可经过他改动过的作品,我相信会有价值的,当然,我也会从中可以摸索出一些真正的新东西。”
  旁白的画外音:
  李亚雯带着颇受感动的同情看着林楚凡,当朱艺璋抛开过去的一切投入到林楚凡身边的时候,她曾相信朱艺璋在林楚凡身边开始充满冒险富有刺激的生活,然而,从林楚凡言语流露出想通过朱艺璋的力量来获取自己成功成名。朱艺璋为了得到她,完全会为她付出疯狂代价的,李亚雯深知朱艺璋以这种方式作为他与林楚凡搭起爱情桥梁。想着朱艺璋从始至终的叵测之情;想着他对林楚凡的百般殷勤;李亚雯感到内心痛苦的裂痕难以愈合,此刻,一阵酸楚的苦涩涌上她的喉咙,怎么都咳不出来,她把一只手按在胸前,脸上出现忧郁的表情,她偷偷的窥视着林楚凡,她是多么的自由!心是自由的、思想是自由的、她能自由的爱,而且被更多的男人所爱。一种莫名其妙的嫉恨在李亚雯心理隐隐瑟瑟,按理说,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嫉恨眼前这位柔弱的女性。但是,爱情的威胁常常会使有涵养的女人也会变得自私、偏激,崩溃。
  
  李亚雯:“你认为朱艺璋这人怎么样?”
  林楚凡(热情地):“很有才华,身为作家,没有架子,非常难得,我好崇拜他。”
  李亚雯(心理又是一阵难过,看来林楚凡也爱上朱艺璋了?现在她不否认朱艺璋的自信。她不快的低下头,泪水差点掉下来,过有两分钟,她抬起头来):“朱艺璋向你表示过什么?”
  林楚凡(吃惊的看着李亚雯,她发现她的眼睛里闪现着痛苦不堪的光芒,表情冷漠。林楚凡蓦然想起吴丹告诉过她,李亚雯和朱艺璋在谈恋爱。一定是刚才她对朱艺璋的赞美几句让她吃醋了,她在心理暗暗的责备自己,往往一个虚伪的微笑、一句模棱两可的谈话,都可能使一次愉快的沟通造成朋友之间的误会。):“我只是崇拜他的才华,对他并没有其他想法,你误解了,实际我有男朋友。”
  李亚雯(心理马上放松了许多,林楚凡的话,让她的眼睛里闪烁出一线希望之光):“他叫什么?在哪里工作?”
  林楚凡(骄傲地):“他叫郑天雨,在广播电视局工作。”
  李亚雯(回忆了片刻):“郑天雨,我认识他,我们以前常见面,我还被他采访过,他是朱艺璋的好朋友,你真有眼力,他很帅、也很英俊,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一笔好字,从事记者这个职业很高雅。”
  林楚凡(不解地):“我可没有听郑天雨提起过朱艺璋啊!”
  李亚雯(笑着):“你们处于热恋之中,哪有闲心去谈论他啊!”
  林楚凡:“你知道吗?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李亚雯(想了一会儿):“听朱艺璋说,郑天雨也是去采访他的时候认识的,这都有四、五年时间了。”
  林楚凡:“原来如此。”
  李亚雯终于放下思想包袱,原来林楚凡并没有爱过朱艺璋,是他自作多情,单相思而已。她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甩甩麻木的腿,并朝墙上的镜子里望了一眼。
  林楚凡(发现她这个照镜子的动作,这才注意到她的发型,她也随即站起来):“你盘头效果挺好的,我也喜欢盘头,盘上头显得有精神。”
  李亚雯(羡慕地):“你人漂亮,盘头会更好看的,人漂亮,做什么发型都好看。”
  林楚凡:“我可不喜欢这张脸,对我来说只是一张面具。”
  李亚雯端详着她,嘿嘿的笑了两声,她看了桌子上的闹钟说:“我们今天谈了足足三个小时,你看都十一点多钟了,我去楼下饭店炒两个菜,就在我这里吃吧?”
  林楚凡(拿起茶几上的挎包和自行车的钥匙):“谢谢,等有机会,我请你去我家做客。”
  李亚雯(恳切地):“我是真心挽留你的。”
  林楚凡:“我真的有事,下午唐子豪约我去他的画展室,说是给我画肖像的,他在省里准备办个人画展。”
  李亚雯:“你和唐子豪这种人交往的时候要留点神。”
  林楚凡:“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李亚雯:“我只是随便说说,男人见到漂亮女人都会有其它的想法,你自己注意就行了。”
  林楚凡:“我知道了,另外,我的诗集要是出版了,请通知我一声。”
  李亚雯(将林楚凡送到门口):“好的,再见。”
  林楚凡(朝她挥挥手):“多谢,再见。”
  
  场景,下午,日外。
  马路上。
  林楚凡来到幸福南路,她按照唐子豪给她的地址仔细地找着门牌号。她终于看见一个门头上四个醒目的大字:子豪画室。
  林楚凡扎好自行车,提着一箱儿童牛奶往画室走去。
  
  场景,日内。
  子豪画室。
  唐子迈(把整个画都欣赏完走到桌边坐到椅子上):“你这一张山水画看上去很有灵气,栩栩如生,你还要在人物画上多多下工夫,你要想在这条路子走下去,你一定要深入了解绘画的艺术。”
  唐子豪:“我现在就在人物画上下工夫,我一定要把人物画画得完美。因为绘画对我来说很重要,它是我一生追求和向往的事业。绘画是一样很高雅的艺术,它可以陶冶人的情操。它会伴随着我走下去,我相信,以后也会,绘画会伴随着我的一生。”
  唐子迈:“绘画,是一种艺术,是一种精美的、无可挑剔的艺术。绘画艺术可以让人感受无穷的乐趣。”
  又是一阵敲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唐子豪很不自然的朝他大哥看了看,停顿片刻才去开门。
  林楚凡出现在门口,她穿了一件式样很新颖的套裙,显得如此的漂亮,手里拿着一个很雅致的小包,还有一箱儿童成长牛奶。
  唐子豪:“请进。”
  林楚凡(走进屋里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张桌子上):“我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给你孩子带多少东西,只是买了一箱牛奶。”
  唐子豪(在屋里忙活倒了两杯茶放到桌子上):“你也太客气了,请坐。”
  林楚凡(打量有三十平米的画室,她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观赏画架上的画。):“唐老师,你这里有客人,我下次来吧?”
  唐子豪(笑着):“他不是外人,是我大哥,叫唐子迈,在广播电视局上班。”
  唐子迈(转过身来,正好和林楚凡的目光相遇,他的眼睛一亮,这个女人漂亮的迷人。林楚凡礼貌的向他默默妩媚一笑,这个笑靥几乎把唐子迈的心勾去了,他走上前主动的和她握握手):“认识你很高兴,小弟,你也把这位漂亮的女士介绍一下啊!她的尊姓大名。”
  唐子豪看着哥哥那样多情的目光,他突然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没有表露出来,那毕竟是他的哥哥,还没等他说话。
  林楚凡(迅速地抽回手):“我叫林楚凡。”
  唐子迈(赞许道):“名字启的太富有诗意了,不仅好听,而且还有一种令人难忘的遐想。”
  唐子豪:“大哥,你总不能让客人站着和你说话吧!”
  唐子迈(热情地):“小林,坐吧!”
  林楚凡(坐下后,用好奇的目光凝视着画室):“唐老师,你的画太漂亮了。”
  唐子豪(心理却喜滋滋的,得到林楚凡的夸赞他倍感满足):“那里,一般吧!”
  唐子迈(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林楚凡的脸):“小林,你在什么单位上班?”
  林楚凡:“文化局。”
  唐子迈:“文化局,可是好单位啊!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林楚凡(朝他笑笑):“再好,也不如广播电视局单位好啊!”
  唐子迈(半真半假地):“你如果有写作这方面的特长,我考虑让你过去上班。”
  唐子豪(抱怨地):“大哥,别开玩笑了,林楚凡本来就有这方便的特长,你真能调她过去吗?”
  林楚凡(看着唐子豪生气的样子,她马上解释):“大哥,只不过说说而已,再说我现在的工作很稳定,没有必要来回折腾。”
  唐子迈(嘿嘿笑了两声):“说实话,我单位正缺这方面的人才呢?”
  林楚凡(岔开话头):“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单位郑天雨这个人怎么样?”
  唐子豪(不解地):“你干嘛打听他的情况?”
  林楚凡(吃惊地):“你认识他吗?”
  唐子豪:“他既是我大哥手下的职工,又是我的好朋友。你也认识他?”
  林楚凡想了想说:“认识,但不太熟悉。“
  唐子迈:“郑天雨这个人很不错的,工作上有一股闯进,有能力,文章写得很出色,一笔好字,单位领导特别器重他,准备提拔他做领导人。”
  听了他的话,林楚凡心理很高兴,她朝唐子迈甜甜的笑了笑。
  唐子豪坐在他们对面的手扶椅子上,他脸上的线条绷紧,眼底,浮现出一道冷漠的光,他不时用眼睛去瞥唐子迈,看他的样子对林楚凡不怀好意,他看大哥没有要走的意思,唐子豪也不敢赶他走,因为,大哥不论在他的事业上,以及政治上给予他不少的帮助。
  林楚凡:“唐老师,我等会儿还有事,你能不能先给我画像?”
  唐子豪:“那好,你先等一会儿,我把大哥这幅广告画画好了,再给你画。”
  林楚凡(说着从椅子上站立起来):“那我就先欣赏一下你的画,看见你的画,我也有想学绘画的欲望。”
  唐子迈(也随着林楚凡站起来):“绘画并不难,你要想学的话,可以让我弟弟教你。”
  林楚凡(笑眯眯地):“我没有这种天赋。唐老师,你这幅山水画很有立体感,真是山水相依,山清水秀,画出了山的清秀和水的灵气。”
  唐子迈:“你满有鉴赏能力的,这幅山水画,比他的哪一幅都好,这幅画是在省里获过奖的。”
  林楚凡:“难怪吗?”
  唐子豪(转过脸来困惑地看一眼他的画):“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画家,是那种其作品真实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一部作品只有出名才能称得上真正的作品。”
  林楚凡(羡慕地):“你不是有一幅人物画获奖了吗?这又提高你的知名度。”
  唐子豪(伤感地):“获奖不等于出名,我所缺乏的是观众,在孤独的寂寞中,所有对自己有苛求的艺术家不都是把自己当作一个蹩脚的画家?而我只能算得上是个画者。”
  唐子迈:“但是,你要再接再厉啊!”
  林楚凡(指着一幅奔马图):“我很喜欢这幅画,这匹马太逼真了,真实栩栩如生,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唐子豪(脸上露出一丝不快的神情,他默默的凝视林楚凡,她在仔细观赏他的画,并没有觉察他的表情。):“这幅画比起徐悲鸿的奔马图差远了。”
  林楚凡(激励地):“各有千秋,你这次的个人画展,一定会成功的。”
  唐子迈:“还有二十天的时间,你要抓紧啊!”
  唐子豪(没有信心地):“我有一种预感,成功的可能性太小。”
  林楚凡:“从你的画上看,会有很多的观众的。”
  唐子豪:“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该给你画像了,你坐好了。”
  林楚凡(坐到一张椅子上,她自己摆好了姿势):“唐老师,这样行吗?”
  唐子豪:“你坐好放松就行。”
  唐子豪把一张大的纸搁在画架上,又打开蓝色的灯。于是,惯常的仪式开始,半个小时后,林楚凡的肖像出来了。
  林楚凡(显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端详着画像):“太像了,像极了。”
  唐子豪(欣喜地):“等我把它裱好后,再送给你做个纪念,我还要留一张作为这次画展用。
  林楚凡(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过得真快,都快四点了,我要走。”
  唐子豪(挽留着):“再坐一会吗?”他觉得还没有达到目的,他恼怒的瞅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唐子迈,心理抱怨着,都怪他,坏了他的好事。
  唐子迈也站起来说:“小林,我们一起走吧!”
  唐子迈和林楚凡一起走出画展室,唐子豪目送着他们推着自行车走去的身影,心理好一阵的失落。
  
  (第十三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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