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误入圈套 5-7

　　5.拦路诱惑
　　
　　当摄影者们礼貌地打着招呼离开后，李七厚和王獐头抓紧机会，突然拦住黑葡萄，一唱一和地开腔了。
　　“小姑娘，是在寻找工作吗？”
　　黑葡萄甚是诧异，怎么又遇着两个戴大口罩、让人辨不清脸的男人。她满腹疑问：“咋啦？”
　　“我们可以帮助介绍工作，既然你刚才乐意让摄影者们拍摄，我们就介绍个接受拍摄的工作吧。”
　　“什么工作？”
　　“胸模，拍摄你的胸脯。小姑娘，这工作你不懂吧？”
　　“我懂！”黑葡萄听着说她不懂，有点来气。
　　“那你愿意做胸模了？”
　　“不愿意！”
　　“考虑清楚了！小姑娘，你懂不？你的胸脯可以赚大钱，月薪至少一万元！”
　　“一万元？”黑葡萄的心咯噔一跳，犹豫着。
　　“肯定愿意了吧？世上这等好事哪里找！小姑娘，做胸模吧，我们打包票，保你赚大钱！”
　　“那，试试做胸模呗。”黑葡萄真的动了心。她想如果真能够赚到钱，就可以扎根城市，把农村苦苦生活了一辈子的奶奶接出来，颐养天年，受用乐陶陶晚景。
　　“有言在先，我们的胸模，有时候拍摄不穿衣服。”李七厚开始暴露狰狞面目。
　　“咋啦？我听小姐妹们讲过，主要是穿内衣拍摄，哪里是什么不穿衣服，还不是蒙骗人！”
　　王獐头淫嘟嘟道：“只要赚钱，不穿衣服有什么关系。再说，你这胸脯不是白白浪费吗？”
　　“我自己的胸脯，又不是你们的，咋说浪费不浪费？”
　　“我们是为你好嘛，小姑娘！”
　　“不关你们事！我不做胸模了！”黑葡萄觉着不对劲儿，立刻加以拒绝。
　　李七厚似乎不计较被拒绝，摆弄出江湖算命先生的样子，微闭眼睛，显笃定泰山状：“小姑娘，我以五行八卦之精髓，透过衣饰观你体，知你阴气极盛，如不让男人阳气及时消毒，日后劫数难逃！”
　　“他还是个半仙呢！他的话，准！”王獐头为李七厚的白话增添颜色。
　　“笑话奇谈！难道你们是算命先生不成？你说能够透过衣饰，请问我的上身内衣是什么颜色？”黑葡萄一出此言，就有点后悔，怎么又忘了奶奶的喋喋不休叮咛守规矩，姑娘家，怎能如此发问？在乡下，后生们常跟她开玩笑，她聪慧透明，应答如流，随便惯了。
　　王獐头厚了脸皮，舔了舔嘴角涎水：“什么颜色，脱掉衣裤，不就看到了……”
　　“你们不要脸！”黑葡萄忖出眼前的不是正经人儿。
　　“小姑娘，何必死心眼儿，其实做胸模很简单，只要袒胸露乳就可以了……”李七厚到底难抑本质的淫心，露出丑恶嘴脸。
　　王獐头也忍不住调戏起来：“小姑娘，你这胸脯，像两只白兔在顶撞，老是要往衣服外面跳出来呢，惹人淫心折腾，就凭这资源，再也不缺钱！”
　　“什么资源？胡说！”黑葡萄生了气。
　　“小姑娘，你就同意了吧。立即脱了衣服，让我们对你的胸脯来个考察！以便确定做胸模的价格。当然我们也不是白看，给你看钱！”
　　“无耻！”黑葡萄又羞又惊。
　　“别傻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给你考察费1000元！你想想看，一时半刻哪能赚得这么多钱？”
　　“骗子！”
　　“来！现在就考察你的胸脯！”李七厚和王獐头说着强行伸手，就要捋袖挥拳动粗。
　　“流氓！”黑葡萄怒喝一声，突然脱逃，片刻就从视野里消失了。
　　李七厚和王獐头懊悔不已，自责没有采取必要的防脱逃措施。
　　“唉！这是棵稀世之珍摇钱树啊！如果弄到手，既能赚大钱，又可以享受那馋人的胸脯。”李七厚和他的堂哥李五规一路货色，也是个出名的淫棍，一见黑葡萄，就有了三指头捏田螺的把握，在他想来，把这样单纯的小姑娘骗到手，还不手到擒来。未料诱惑不成功，大感意外。
　　王獐头说：“真是难得的摇钱树！想不到这小姑娘如此狡猾，刚才我们麻痹大意了，应该首先把她捆起来……”
　　李七厚摆摆手：“不妥，不妥！你看不远处就有人，要是这小姑娘叫喊起来，岂不坏了大事！”
　　王獐头嘀咕：“不是听说有女人主动露乳让人摸弄赚钱的吗？而这小姑娘特别，这么不重视自身资源，现成的钱竟然不要。唉，看来是找不到这小姑娘了！”
　　“必须找到！”李七厚语调无可争辩。
　　“难！可能找不到了！”王獐头泄气。
　　李七厚打气：“实际上，老天安排，让我们几次三番碰到那小姑娘，是有意促成美事，王獐头，尽管放心，一定能够找到！”李七厚摆出“心口窝生笋子——成竹在胸”的样子。
　　王獐头信心不足：“一定要找到吗？”
　　“一定！堂哥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弄到手！”李七厚搬出堂哥权威敦促王獐头。
　　
　　6.被骗上车
　　
　　花枝有序，分别招展。
　　却说刚才李七厚和王獐头拦路黑葡萄，纠缠不休之间，那李七厚的堂哥李五规，已经远远坐于小轿车里，观察多时。那黑葡萄的美妙身段，惹了李五规胸腔生火，心痒难耐，坐卧不得。就在黑葡萄摆脱李七厚和王獐头纠缠的同时，李五规立刻驱车跟进。
　　李五规满脑子都是黑葡萄衣服里面的光身体，驱车咬住黑葡萄，驶上了一段行人稀少的道路，不加速，任凭小轿车慢悠悠前行。翩然，前面的黑葡萄踏脚路面不平坦，不由撅了撅臀部。李五规触景生情，思那黑葡萄的屁股，想入非非，一拍大腿，这辈子竟幸遇如此美女，连呼自己鸿运高照。手舞足蹈，那方向盘也失控，小轿车偏离正轨，歪溜溜驶往人行道。
　　李五规还在眼光发直欣赏黑葡萄的屁股，迷迷糊糊生出非分之想之后才想起来踩了刹车，但是已经擦碰得人行道上的黑葡萄跌了一跤。
　　要是换了别人，被撞跌跤后，很可能与驾驶员理论一番，弄个百十元的惊吓费；更有甚者，说是腿筋受伤疼痛，唬个千儿八百的养伤营养费，也未尝不可。黑葡萄一准儿没有想到这一招，爬起身来拍拍衣服灰尘，看也不看小轿车一眼，照样行走。她记得奶奶的话，得理让人真君子，自己只跌了一跤，也不怎么痛，不去麻烦人家了。
　　李五规哪肯放过这天赐良机，一歪嘴出了小轿车：“黑葡萄，黑葡萄！慢走，慢走！对不起，对不起！撞疼了你，我这儿赔礼道歉！”
　　黑葡萄止步，转过身来：“不用道歉，没关系，你是谁呀？咋认得我是黑葡萄？”
　　李五规正人正语正情：“是电视新闻里看到的，得知你是黑葡萄，见义勇为抓小偷。”
　　黑葡萄常人常语常情：“咋能称见义勇为，不值一提呀！好吧，就这样，我有事去了，感谢你特地下车打招呼，你不是故意的，你的小轿车没有撞痛我。”
　　李五规不肯放弃：“黑葡萄，你好像是不肯接受我道歉了？”
　　警惕从黑葡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实在是有点害怕碰上奶奶经常提醒的不三不四的人：“咋的？你什么也不需要道歉呀！再见！”
　　“黑葡萄，你能否容我说句话？”
　　“什么话？请讲。”
　　“我的小轿车撞了你，虽说黑葡萄你不计较，但我很是过意不去，良心受到深深责备，能否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否则，晚上我会睡不稳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心里存不下事儿。”
　　黑葡萄觉着对方的眼神那样恳切，这说话的口气，也是那样近距离，一点不生分，引得人有些动容。她历来不愿意强人所难，现在自己的态度，是不是伤着人家了，是不是把人家当成不好的人了，于是说：“其实没有什么可以道歉的，你说，咋样的弥补机会？”
　　听那黑葡萄语调，有苗头！李五规暗喜：“我请你吃顿晚饭吧，以此道歉。”
　　“不不，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
　　“等会儿我送你回去不行吗？”
　　黑葡萄正迟疑间，就被李五规伸手拽住了一只胳膊。她左右为难，又不想惹气，又害怕被人看见拉拉扯扯，心一横，上了小轿车。以她的率真，她想，怕什么，这吃顿晚饭能吃出什么名堂。她哪会往被骗上车的严重性去想！
　　李五规继续驱车前行，尽管淫心喜不自胜，表面却若无其事。他俘获女子，从来不做那急促促的勾当，追求的是瓜熟蒂落的完美效果。他一路行驶，一路以观察右边反光镜为名，不露声色几次三番打飘眼，欣赏副驾驶上黑葡萄的侧面胸峰，也算一饱眼福。黑葡萄不懂驾车，只是有点好奇，这个人驾驶途中，咋老是张望右边？那右边马路上好像没啥异常情况呀。
　　李五规手握方向盘，权衡利弊，悟得对付黑葡萄这样的女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果能够坏她名声，或是设法使她失身，让她破罐子破摔，从而就可乘虚而入。再者，起码要弄清楚，黑葡萄来到市区以后的暂住地，也好让李七厚和王獐头去做事后文章。
　　中途，李五规谎说车内手机信号不好，下车打电话给李七厚，让他和王獐头立即赶往专门谋事的老地方饭店碰面，并且准许，由李七厚首先对黑葡萄破身。往常，凡受骗女子，总是由李五规行使破身权，今天特别恩赐，李七厚受宠若惊。
　　
　　7.举起了榆木棍
　　
　　小轿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
　　黑葡萄焦躁起来，到底有些不安，说：“对不起，停车，我要下去，不吃饭了。”
　　李五规和颜悦色，故意像跟自己人拉家常：“我想找个城市边缘的农家菜饭店，实惠一些，因此走得远了，不过我是诚心诚意请客道歉。黑葡萄，我这里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有粗茶淡饭，你不认为我小里小气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黑葡萄再也不便拒绝，否则会引起人家误解，又觉得李五规的话很对心思，觉得对方是个实在人，而这样的人往往是不会耍花招的，她觉得有安全感；另外，平时她经常听奶奶说不要占人家便宜，今天是弄尴尬了，既不想吃饭，又不想弄得人家不开心，只好说：“谢谢，随随便便的好，不能太破费。”她没有再坚持下车。她哪里洞晓，这是李五规的欲擒故纵之计。老狐狸李五规，仿佛看透了黑葡萄的内心，深知怎样驾驭，他心里直乐。嘿嘿，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农村小姑娘，俘获她，简直信手拈来。
　　小轿车到达老地方饭店，一个阴险恶毒的圈套在堂哥脑瓜子里形成完整。先期到达的李七厚和王獐头已经候在那儿。
　　老地方饭店门口，堂哥让黑葡萄在车内稍坐，说自己去安排明亮阳光的用餐小间，黑葡萄虽觉没有必要如此，但还是勉强答应，她不想驳了人家面子。
　　李五规下车速至饭店厅堂旮旯，与李七厚密谋。
　　李五规压着嗓子：“王獐头来了没有？”
　　“来了。”李七厚同样操了低音。
　　“等会儿先让王獐头动手，他手准；不要弄伤了，见好就收。有一点千万注意，你们俩不能让黑葡萄照面，一旦黑葡萄苏醒，不管事情是否办完，你们俩必须及时撤离，否则，以后就不好弄了。”
　　“一定照办。堂哥，今天真的让我为黑葡萄破身吗？”
　　“你也尝个鲜嘛，这黑葡萄不是一般鲜，包你欲仙欲死。你尝了，这辈子，可要记着我堂哥的好，是我堂哥高姿态转让的，这就是我让你去为黑葡萄破身的条件。”
　　李七厚将堂哥的话吸收入腹，感激涕零地入内准备去了。
　　李五规重新来到小轿车边，满脸恢复了和善，他笑呵呵地拉开车门：“黑葡萄，小地方饭店，居然没有好的饮料，我知道你不喝酒，现在我去外面买些回来，今天我开车，也不喝酒。你先到里面最后一间就餐室，稳当安坐，我很快回来。你放心，我已经叫了一名饭店女服务员，等会儿陪伴用餐，免得你拘束。我再说一遍，没有他意，纯粹是请客道歉。”
　　未容黑葡萄表态，李五规快速走远。
　　黑葡萄进退两难，她这才后悔不该答应吃饭。她再一次想起奶奶和小姐妹们“不要随便与陌生人交往”的嘱咐。
　　思量再三，黑葡萄仍然不愿意不告而别，她不愿意不礼貌。
　　黑葡萄踏入李五规安排的就餐室，第一印象很惬意。虽然就餐室开面窄小，陈设单调，但是温馨亮堂。正面落地玻璃窗外，晚霞泛彩，引来满室生辉。没错，真的如前所说，明亮阳光。对方没有欺骗，她进一步有了安全感。
　　黑葡萄面向玻璃窗落座，安然地欣赏着窗外的灿烂晚霞。水清镜明的她，哪里想得到，罪恶和灾难，正在向她扑来！
　　不知哪里蹿出王獐头，阴手阴脚来到黑葡萄背后，举起了榆木棍。
　　这榆木棍是特制的，不长的手柄顶端，椭圆形包裹着橡皮的膨出部分，比拳头还粗壮。
　　王獐头手起棍落，经验老到沉寂地击中了黑葡萄的后脑！
　　那棍击的刹那间疼痛信息的巨大震撼，仿佛传递到了黑葡萄长发的末端，使得那发梢也向上弯曲地一扬……黑葡萄不自觉地双手一举，只是闷声“嗯”了一下，就渐渐晕倒。
　　李七厚猫扑一样蹿进来，利索地托住黑葡萄的腋窝。
　　王獐头随即关门拉窗帘，立刻使得明亮阳光的就餐室变成了魔鬼的宫殿。
　　李七厚和王獐头，粗暴地将黑葡萄掀翻于就餐室的长板椅上，首先从背后把黑葡萄的外裤剥了下来。
　　一见黑葡萄半裸的泛着白晕的丰臀，李七厚和王獐头亢奋地发出野兽般的喘息，迫不及待地将魔手伸往黑葡萄的内裤……
　　或许三界之外的佛心大慈大悲，不让糟蹋这样一个绝世美丽的黄花闺女，或许上天不让野兽的阴险恶毒圈套得逞！
　　黑葡萄猛然惊醒！她诧异自己咋的俯卧于板凳上，她挣扎着翻转身体。
　　李七厚更是惊诧，什么？黑葡萄怎么会马上醒来了呢？他心里狠狠怪罪王獐头下手不准。
　　就在黑葡萄缓缓转体的同时，李七厚和王獐头万般遗憾，收住了电灯泡一样照射着黑葡萄丰臀的眼光，关闭了滴滴流着口水的嘴巴，惊愕地迅疾撤离了。他们俩牢记着堂哥李五规的话，不能让黑葡萄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