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虎子李克用第二部分

　　（三）一决高下战梁王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一天涯。”“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带给人类的灾害是无穷无尽的，枕戈待旦的士兵们随时都可能丧命，因此男人和自家女人分别最诚实的鼓励即使“努力加餐饭”。
　　公元903年的时候，有人向李克用进言说:李克用的从边部来的数万亲军难以遵守军纪，动辄就抢掠百姓，奸淫民女，百姓都以此为苦。李克用眨巴眨巴独眼，幽幽的说：“你们就多担待些，这些人英勇善战，近年来，国库空虚，他们变卖家产跟随我，置买兵器和战马跟随我打仗，立下了不少功劳。现在人们都是想办法吃饱饭，如果我约束太急，他们会投向其他人，我们拿什么保卫家园。等到国家太平的时候，我自然会约束他们。”
　　劝谏者无以对。《旧五代史》明确记载李克用纵兵抢掠的事情至少有4次。记载军队抢吃死人肉1次。893年，李克用讨伐王蓉战于天长镇，攻打十几日，没有攻下城池。王荣派出士兵三万前来支援，李克用处于不利的形势下，在叱日岭大战王蓉援军，斩杀敌人1万余人。当时正赶上饥荒，军粮缺乏，军队争食人肉充饥。
　　汉乐府诗中《战城南》篇：“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水声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笔者曾找到朱温的老朋友韩偓所写的诗，笔法婉转的写出战争给百姓带来的伤害。因不曾找到直接描写战争面的诗歌或文章，就拿汉乐府《战城南》中激烈场面,给大家展示一下战争对服役士兵,带来的最直接的伤害。叱日岭之战和其相比，更是有过之不及。最起码汉乐府中战争场面，牺牲的士兵还可以保存最基本的尊严，但是叱日岭之战，有很多人的尸体变成了军粮。
　　于是杀死别人，被别人杀死的便成了生存的常态，军队的战斗力源于对生存的渴望，凭一股血气，像无头苍蝇一样，冲突奔杀。没有理想的士兵，就不可能有严格的军纪。笔者曾观赏美国好莱坞大片《兵临城下》，面对德军的闪电式攻击和精良的装备，还有苏联红军指挥官的恫吓，苏联红军乱作一团，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斯大林格勒。指挥督战的赫鲁晓夫一筹莫展，在一次讨论作战的会上，一个上校团长大声说：“给他们希望！”五个字让赫鲁晓夫茅塞顿开，组建神枪狙击手，暗杀德军将领，给黑暗中苏联红军带来光明的希望。这简单的五个字就已经注定斯大林格勒战役无论有多残酷，最后胜利一定是属于苏联红军的。光明的“希望之灯”在漫漫的长夜里凝聚红军力量，用血肉之躯阻挡敌人前进的脚步。这是一场奠定苏德战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关键一战，苏德局势从此逆转。
　　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和李克用是儿女亲家，李克用把女儿嫁给了他第三个儿子王珂。王重荣被部将杀死，李克用上表王重荣的弟弟王宠盈担任河中节度使。王重盈死后，王重荣的三个儿子王珙、王瑶和王珂争夺河中节度使。王珂的两个哥哥请求凤翔李茂贞、邠州王行瑜、华州韩建，争当河中节度使；李克用也上表王珂担任河中节度使，皇上答应了。
　　翔李茂贞、邠州王行瑜、华州韩建三人以此为借口攻入京师，杀害宰相，逼迫昭宗皇帝改变主意，任命王瑶为河中节度使，改任王珂为同州节度使。
　　895年，六月，李克用大怒，带领浩浩荡荡的大军进逼长安，讨伐三人之乱，清除君王身边的祸患。途中经过王瑶驻地绛州，全力攻打，十日城破，在军门前斩杀王瑶，并大肆捕杀王瑶同党1000多人。七月，到达河中，王可出城迎接。
　　李克用继续进逼长安，王行瑜的弟弟王行约，心中害怕，放弃同州奔逃京师。李茂贞的义子李继鹏联合枢密使骆全瓘胁迫皇帝到凤翔，王行瑜的弟弟王行实和刘景宣想逼迫皇帝到邠州。两支军队互相攻打，最后火烧长安内门而去，烟火遮天蔽日。到达石门的皇帝急诏各路军马勤王。专门派遣延王戒丕和丹王允赍密诏李克用。李克用报之以李，进兵渭北，派遣史俨率领2000精骑前去护驾。
　　在这次斗争中，李克用大获全胜，王珂被任命河中节度使，自己声名远播，威望卓著。朱温坐不住了，也拿河中说事，这简直是赤裸裸地打脸。下面大家和我一块看看朱温的“打脸行动”。
　　901年正月，朱温派遣大将张存敬攻陷晋阳、绛州，并扼守关口，切断李克用的援军，然后派遣大军进攻河中。王珂急忙向李克用求援，笔者认为王珂绝对食邑怂包，偌大一个河中，极力坚守，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待到敌人军粮短缺或后援不及时，和其岳父李克用前后夹击，一定能打一场漂亮的反击战。可是立刻用十分害怕，他派去前往岳父处求援的使者在路上后面的能望见前面的。
　　老岳父长叹一声，败我河东家业的人一定就是王珂。这时候女儿求援的报书已到，老岳父还么有来得及骂女婿无用，就开始心疼自己的女儿了，罢了。对使者说：“你们投降吧，现在敌人扼守要道，士气正盛，我的援军不可能到达”。
　　王珂请降，901年，三月，朱温亲自来到河中，王珂出城迎接。不久朱温就把王珂和他的家人迁徙到开封囚禁起来。
　　朱温兼任河中节度使。从此朱温在长安和李克用之间订下一个楔子。朱温可随时出兵攻打李克用，而李克用看着京师的热闹，只能干瞪眼了。从此合朱温争霸处于劣势。
　　朱温这家伙，趁你病要你命，派出六路大军攻打李克用，李克用惊惧万分，欲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被部将李嗣昭劝止。适逢天降大雨，朱温军队粮草不济，军士有多换痢疾而死。这时候，李嗣昭主动请命率领5000精骑，啥的敌人胆战心寒，不得已退兵，李克用才得以保全。
　　笔者私下揣测，李克用一定没少骂自己的女婿，总结二人争霸，李克用失利的原因有四：
　　一是李克用的表演技能太差，难得人心，抢了别人锋芒；
　　二是李克用希望渺茫，唐朝大势已去，却力兴唐室；
　　三是李克用目标不明，似是而非，没有明确的立场；
　　四是李克用识人不准，任用女婿，痛失河中，进退失据。

　　四、效忠唐室写丹书
　　李克用始终只称晋王，不称帝，朱温减梁朝后，李克用仍然沿用唐朝年号纪年。早年讨伐黄巢贼逆。901年八月担任天下兵马都招讨使，主持评判李茂贞、王行瑜、韩建三人叛乱，迎天子返回京师。
　　李克用讨伐王行瑜成功后，侯旨讨伐凤翔李茂贞，昭宗皇帝不允许。李克用很郁闷但也只得作罢，私下里对下诏的使者说：“皇帝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再多说又有什么用。只是祸不去胎，忧患还会在产生”。后来果然有祸患发生，直到901年11月，被李茂贞等人劫掠到凤翔，直到903年9月才返回京师。
　　904年的第二个四月，朱温强迫天子迁都洛阳，诏书传到太原，李克用放声哭泣说，皇帝的恩宠不会再到西边去了。八月，朱温派遣朱友恭在洛阳弑杀皇宫昭宗皇帝。报丧的使者来到晋阳，李克用面向皇帝所在的地方失声痛哭，所有军队都穿白色的孝衣。
　　农历906年正月，潞州节度使丁会在李嗣昭的攻打下，开门投降，李嗣昭被任命潞州节度使，把丁会带到了晋阳。
　　农历907年正月，朱温听说潞州失守后，在沧州烧毁驻扎的营地逃跑，四月，朱温逼迫皇帝让位于自己，改年号为开平。蜀王王建派遣使者劝李克用称王，待到破除朱温后在访寻唐朝宗室继承地位，李克用没有答应，并写书回答王建，笔者称之为著名的《报王建书》，彰显自己心志，大致内容如下：
　　我时常自责自己身为世代将军，理当以死报国，为皇帝扫平天下祸乱，挽唐朝大厦之将倾，可是自己能力有限，没有能够斩杀一心想窃占皇位的朱温等人。每当想起这些事情，我都汗流浃背，泪湿衣襟。
　　我们一家三代受皇帝恩宠，官位显赫，达到了人臣的极点。我领兵鏖战20余年，竟没有能够为皇帝清除祸乱，现在庙堂社稷已经倾倒，到底是谁的过错呢？
　　当然，世界永远是发展变化的，君臣没有固定的位子，高山峡谷不断变迁，有时长江黄河也会被堵塞，函谷关也能被封死，随着时间的变化和事情的发展道理也发生了变化。
　　如东周末年，虽有春秋记事之笔仍难以阻挡五霸当道；孙权父子，没有享受汉朝的恩惠；刘备君臣，地位低贱争夺天下，得到了可以光耀门第，失去了也没有什么。而我们却不一样，梦皇帝赐姓，恩宠有加。发誓这一辈子都不失节侍奉朱温后梁王朝。如果事与愿违，就算牺牲生命，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五、身死晋阳谋复仇
　　907年五月，已登基为皇帝的朱温派遣大将康怀英率领10万大军围攻潞州。康怀英命令士卒在环绕潞州城在城外修筑城墙，切断了和李克用的联系。李克用派遣周德威率兵援助潞州，打退了康怀英。朱温恼怒，另派李思安取代康怀英，又被打败，被周德威断了粮道。李思安从东南山口到夹寨之间修筑夹道，确保粮草物资运输，坚守夹寨不出。
　　这年十月，李克用生病，晋阳内的城墙无故倒塌，算卦的人都认为不吉利。908年5月李克用崩于晋阳，时年53岁，临终前遗嘱命令葬在雁门，丧事从简，出殡后27日，即脱去丧服。
　　李克用拿出三支箭矢嘱咐李存勖说：“第一支箭矢讨伐燕王，第二支箭矢讨伐契丹耶律阿保机，第三支箭矢灭朱温，兴复唐室。”
　　第一支箭矢，克用燕王恩怨录。当初，李匡寿害死兄长李匡威，夺去了幽州此时的位置，燕人对这件事都不满意，尤其是李匡威的部将刘仁恭念其旧恩，带领族人前来投奔李克用。李克用很看重刘仁恭，刘仁恭多次向李克用的谋士盖寓进言说：“只要给我1万兵马，我就可荡平幽州拿来献给晋王。”恰好李克用在邢州讨伐李存孝时损失了几千兵马，想补回来，派遣刘仁恭攻打燕地，结果，刘仁恭牛皮吹破天，却无功而返。李匡寿的气焰十分嚣张，骄傲自大，不断派人侵犯边境。
　　894年十月大怒的李克用开始讨伐燕地。十一月攻打武州攻克，乘胜攻打新州，十二月，和李匡寿率领的大军战于新州城外。当时李克用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挑选精甲军迎战，大败燕军，新州投降，李匡寿退守居庸关。立刻派出鲸鱼齐射的士兵轮番挑战，暗地派出李存审从其他地方进行攻打，一直从中午激战到晚上，李匡寿战败而逃，后被卢彦威杀死。进军幽州，幽州守将投降，李克用命令李存审和刘仁恭进程安抚百姓。
　　894年二月，听从燕人的请求，任命刘仁恭为幽州留后。
　　897年七月，李克用多次在幽州征兵，刘仁恭不愿意了，大骂李克用。八月，李克用出兵讨伐刘仁恭，因为轻敌喝醉了酒，被燕人所陈，在木瓜涧战败。不久电闪雷鸣，风雨大作燕军害怕了，撤退。李克用进军到代州刘仁恭派遣使者谢罪，二人之间往来报书十几封，最终达成协议。
　　900年，朱温攻打河朔，并亲自带兵攻打洺州，刘仁恭请求援助，李克用帮忙打败朱温军队，接着有背叛李克用。
　　906年，朱温派兵攻打刘仁恭，李克用恼恨刘仁恭反复无常，不想救援，儿子李存勖劝说他前去救援。
　　第二支箭矢，克用契丹兄弟情殇路录。905年，契丹耶律阿保机开始强大，李克用以义招之，前来云州和李克用相见，二人结拜为兄弟，在一起畅谈10余日，才不忍分别，并送给李克用良马千匹，牛羊万头。并约定这年冬初，共同出兵攻打朱温，复兴唐室。
　　可是耶律阿保机回头就派遣使者和朱温通好，把李克用这位大哥晾在了一边。
　　第三支箭矢，克用朱温世仇录。李克用和朱温卫世仇，从谋害李克用开始，朱温就小动作不断，想尽一切办法治李克用于死地，896年六月——七月的洹水之战，杀死了李克用的长子落落。攻克河中俘虏女儿女婿，又趁机攻打李克用，李克用请和，朱温不许，六路大军直奔晋阳，如果不是一场大雨和部将李嗣昭和周德威拼力反击，李克用都已经开始逃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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