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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4) 双刃剑之四

作品名称:石桥街      作者:未杲唐麒      发布时间:2016-07-18 07:23:16      字数:4559

  唐平之这里丧魂落魄,胡丽君那里又何尝真的轻松开心?她行走在夜幕下,四顾茫茫不知前方为何方,不由得潸然泪下!
  胡丽君流了点伤心之泪后思绪倒是清晰多了。回石桥街吧,此刻已无交通工具,步行三十多里,即使春光明媚时节郊游踏青都不敢想象,更别说此时此刻饥渴疲顿心神俱伤的不堪之躯了!只有找个亲朋好友或者熟人求助一下或许能有帮助……对!找李阳去,请他用吉普车送自己回石桥街去是没有问题的!胡丽君主意拿定,便按照李阳留的新地址找了过去。
  总算还巧,李阳今天没有参加业余活动。他吃过晚饭洗了澡正躺在床上看《镜花缘》,忽听有人敲门,开开门一看便是个大惊喜:“师母!你什么时候来城里的?快!快进来……咦!唐老师呢?”
  “李阳,先给我倒杯茶吧。”委顿不堪的胡丽君进了屋拖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接过李阳端来的一杯不冷不烫的茶水,也顾不得仪表风度雅与不雅,仰着脖子就是一番牛饮。她的五脏六腑燥得遇着火星都能烧起来了,一大杯茶水润喉入肚,觉得有了点活力,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道:“你的唐老师正在温柔乡里快活呢!”若是换做其他人,胡丽君是不肯吐出半滴苦水来的。然而面对李阳,她似乎并不在意当一回“秦香莲”,恨恨道:“怎的可能和我同走这一段夜路?”说到酸楚处几乎掉下泪来。
  胡丽君所言其实并不完全属实,要说此刻的唐平之哪有什么快活的温柔乡?只怕比热锅上的蚂蚁也好不了多少。不过雪亮的灯光下李阳却只能从师母惨白泛黄的脸色和依稀可见的泪痕中看出了大不正常,不由得惊诧道:“出了什么事?”
  “李阳,你不要再叫我师母了,且不说我只不过大你十来岁,听起来不好意思。而且从今天起,我和你的唐老师已经不再有任何关系了!如果看得起,你就叫我一声姐,要不叫我丽君、胡会计,都可以!我和唐平之已经一刀两断,干干脆脆,清清爽爽!”
  “师母……这个……姐,你不是喝醉了酒,要不是在开玩笑吧?”李阳几曾料到老师、师母会得突生情变弄成这样?以为是在梦境,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痛痛的不会有假!更何况师母……那个姐虽然今天带着三分捧心西施态,可举手投足间带起的已经多次令他心醉的典雅风韵和清香之气,哪还可能有假?只是心头的疑团却越来越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丽君长叹一声:“唉!说来话长!你这里有没有甚的吃的?对了,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喝醉了酒?最好给我一杯酒,我想喝上两口!”
  “有有有,都有!”李阳未曾想到胡丽君晚饭都还不曾吃,一边责怪自己粗心,一边赶紧点燃酒精炉。他最讨厌煤油烟气,却也最合胡丽君酷爱清洁的脾气。开水现成有,不过几分钟,一大碗香喷喷的荷包蛋雪菜银丝挂面便端到胡丽君面前。又拿出一瓶精装洋河大曲和一只空酒杯道:“你先点点饥,我这就去给你弄几个小菜来,食品厂的红肠和小肚味道都不错,你先慢慢吃着,我去去就来!”
  “够了够了,这就最好!”胡丽君一直对荤腥兴趣不大,再说此刻也实在没那个胃口。指了指靠近自己的椅子道,“你坐下来,听我边吃边说……”说着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吃着喝着说着,说着喝着吃着……将唐平之如何不择手段地报仇却置自己的感受与境地不顾,而自己又曾经和唐平之办有离婚手续,之所以又破镜重圆完全是看在一双儿女的面上忍辱负重!当然,有关“镇关西”的那一段自然不便提起。如今夫妻缘分既然走到了尽头,而离婚过后又未曾补办过复婚手续,不如干脆好合好散免得大家痛苦。否则的话,矛盾愈来愈深只怕后果会不可收拾……胡丽君最后还关照李阳道:“唐平之错是错极了,虽然我可以理解他,不过绝对不会原谅他!李阳弟,你是知道这件事的唯一局外人,请你无论如何不要外传,他毕竟还是琦琦和珏珏的父亲。李阳弟,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胡丽君边吃边喝边说,全然不顾夜空中云层渐厚雨意已浓,不知不觉的酒就过了量,说完最后一句:“请你……用、用车把、把我送……回、回家……”便醺醺然再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了。
  李阳见胡丽君酒醉成这样,直懊悔自己不该拿酒给一个心情不好的人喝,醉得这么厉害还怎么坐车?可是让她在这里过夜,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却终究还是有许多不便之处。再三权衡,觉得还是一路上慢慢开车把她送回石桥街比较妥当。他半架半抱地将胡丽君弄进汽车在副驾驶位置上靠着,关好宿舍门,发动汽车……汽车刚一前进,胡丽君便不倒翁似的摇摆晃动起来。李阳一看不妥,赶紧将车停下,想了想干脆让胡丽君在副驾驶座上横躺下来把头枕在自己大腿之上。总算她意识尚有一点反应,倒也晓得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李阳的裤腿……就这样李阳慢慢地稳稳地一路开着,足足开了一个钟头光景,汽车才在她家门前停下。
  这一停车不要紧,一路颠簸得胸胃烦恶的胡丽君浑身肌肉一紧,“哇”的一声,刚才吃进去的蛋、菜、酒、面……吐了自己一颈一肩,连李阳的裤子都未能幸免。李阳见势不对,赶紧打开车门,将胡丽君的头轻轻托起,自个儿先移出车外,抓了把纱头将胡丽君的嘴、脸、颈、肩略微清理了一下,让她平平躺下后又将自己的裤管打扫了一下,再从她带着的小拎包里找出一串钥匙,对对试试打开门锁,进前进,过院子,入后进,开亮客堂灯,再打开房门锁,然后回到大门外将汽车里的胡丽君半抱半拉拖出车外,横着一托,抱婴儿般把她抱起来往后便走。不曾想到进房间时,胡丽君却一把拉住门框,嘴里含混不清道:“平之……”高低不肯进门。李阳一看明白,素有洁癖的她是怕弄脏了房间,习惯性的意识威力竟是如此之大,只是李阳却将胡丽君含混不清的“平之”听成了“别进”,要是李阳听清了胡丽君说的是什么,决不至于……
  “好好好,不进就不进。”李阳见胡丽君如此执着,唯有客随主便,扭头一看见客堂间一张籐躺椅正合适,便将胡丽君放躺上去道:“那你只好先在这里歇歇了。”又去大门外将汽车开到五六十米开外偏僻处停稳——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须防非议!锁好车门,原路返回。灯光下胡丽君秀目轻闭柳眉微颦,白而光洁的鹅蛋脸双颊因酒略显苍凉。李阳只觉心里一紧,略有几分酸疼,俯下身子道:“姐,你不可以这样睡的,要是受了凉,生起病来可就麻烦了。”
  “水……”胡丽君似乎听懂了李阳说的什么,挣扎着回了个“水”字,李阳以为她渴了,见水杯里有凉开水,又倒了点热开水兑一兑,扶起她让她连喝了好几口,不料刚把她放躺下,她还是含混不清着“水……”并软绵绵地指着门背后特大号的椭圆形木质澡盆又强挣着说个“澡”字。
  这下李阳算是明白了,胡丽君是想要洗澡。他试了试茶水桌上十几个热水瓶,个个都是满满的,可是看看胡丽君这副光景,别说自己洗澡了,只怕连坐稳了都不可能。正自无可奈何,却见胡丽君连打了两个寒噤,眼见得这样子躺下去非生病不可。又见她强自挣扎的痛苦状,素来豪爽侠义不拘小节的李阳心一横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先把澡盆安置妥当,注入适量温水,取了毛巾再关上电灯,黑地里替胡丽君脱去衣着,托着她半躺在温水里摸着黑做了回临时搓澡工。只是尽管他紧守心意摒除杂念,可在他为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搓洗之际时不时的浴布一打滑,手掌还是免不了要在她光洁细腻的肌肤上、弹性十足的双乳间、平滑神秘的小腹下掠过……不知不觉处,李阳的生理状态已渐渐发生了变化……
  李阳帮助“姐姐”沐了浴,擦干了身,又托着她进了房间在枕头上躺下盖好薄被,这才打开电灯还打了盆清水给她洗了洗脸,又见自己一身脏汗,便也脱了长衣长裤,立在胡丽君沐浴过的“香汤”里草草地擦洗了一下。正自寻思胡丽君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了,自己好早点回去。不曾想到再回到房间时,眼前的一幕彻底地击垮了他的意志,俘虏了他的心魄,心情烦躁的胡丽君已将身上盖着的薄被掀在了一边!灯光里,只见她酥胸起伏处素洁似雪堆玉砌,朱艳若樱醉霞凝。嫩藕似的双臂半开,脂润般的两腿微屈……李阳脑海里倒也警告自己“无过雷池”!心里却又舍不得姐姐裸体受凉,不由自主走近去有心拉过薄被来,然而汗津津的双手竟已不听使唤,反倒俯下身来,脸在双乳间狂吻,手在玉体上揉搓……
  那一年,李阳青梅竹马的初恋爱人寒假结束即将返校,颇有心计的她主动提出“还有一学期大学毕业”,要李阳给她个“毕业前的纪念”。李阳盛情难却,心慌意乱手忙脚乱处偷食了禁果。恰似猪八戒偷吃人参果,虽说有过经历,其实不知其味!这一回大不相同,情热处,胡丽君或许在情欲的召唤下也有了反应和震撼,一双玉臂居然一下子来了劲,把李阳紧箍在胸前……混乱处莫说什么雷池、电池,即便火山汤池,也当赴汤蹈火无怨无悔!好在山是“巫山”,池乃爱池……李阳巫山云雨醉如痴,爱河激浪颠欲狂……激情处令如梦似醒的胡丽君饱尝了久未如此的酣畅淋漓,直癫狂得汗抛如淋,那酒,也渐渐地醒了。
  “我这是不是在做梦?”犹自紧搂着玉体上的李阳不放的胡丽君娇喘着问道。她似是生怕梦醒了美景不再,哪肯有半点的放松!
  “不!不是梦……”李阳烈焰渐消意犹未尽,更舍不得离开胡丽君那勾魂摄魄的身体,同样紧拥着胡丽君,在她颈间发际吻个不停爱个不够。喃喃道,“这是……真,真的……”
  “这、这是怎的一回事?”胡丽君总算完全清醒了过来,听清了李阳的话,也看清了自己搂抱着的人,原以为做了一场快活的荒唐梦,谁知竟都是真的!猛一发劲,推开了身上的李阳,寻找衣服不见,一把扯过薄被遮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惶恐不安地问道,“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心里却是一个激灵:唐平之那个“家底有了接手的了”“一代新人换旧人”“换换防”“要让位于你这个实力派”的预兆应验了……
  情况突变,正被幸福燃烧着的李阳一下子凉了半截,愧疚得手足无措道:“都怪、怪我,都是我……不、不好!我实在控制不住自、自己了,实在对、对不起……”
  “我不是在怪你!”胡丽君见李阳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惶惶然,不由顿生怜意,“我是想知道这是怎的一回事?我不是在你宿舍里的么?怎的会回到了家?”胡丽君总算想起了酒醉前的一切,却还是糊涂着酒醉后的全程!她极欲了解“这是怎的一回事”还勾起了醉前的那许多酸楚。
  李阳这才明白,刚刚那场欲仙欲死的云雨,原来胡丽君是在并不清醒时的癫狂。一股愧悔之情油然而生,忙解释道:“你酒醉了,要我送你回来,你又把身上吐脏了,要我帮你洗澡,再后来……就、就这样了……”
  “原来是这样!”所有的“梦境”原来都是自己在似醒非醒似梦非梦中制造而成,而且自己还把李阳当成了梦境中的唐平之在驱使。胡丽君看一眼光着身子不知所措的李阳,不由得又爱又怜,再想想两个人都已经这样子了,自己还裹着条被子装甚的门面?她坦然而干脆地掀开薄被,赤条条地下了床,去衣柜里找出一套唐平之的外衣给李阳披上道:“外衣内穿,小一点也能将就。”口气自然得不但像是刚才发生的事正常而理所当然,还饱含着温馨的家庭家人间的关怀才有的兰花幽香般绵长的柔情,直感动得李阳心头一暖,正想也说句什么,胡丽君却又道:“你先躺着歇歇,我再去洗洗,马上回来陪你。”顺势还送上轻轻一吻。
  李阳还未曾来得及舒展开身子,只听门外泼水声,注水声,哗哗的盥洗声,声声入耳。少顷,又是泼水声,注水声……接着眼前一亮:胡丽君一身玄色家居便装衬映得白嫩的肌肤白润如玉立在了床前,一头缎子般的青丝随意地飘洒颈后,散发着阵阵李阳每次见着她总能闻得着的令他心旌飘摇的幽香。真个是既雍容婉约得令人心醉,又绰约明艳得让人情迷。“怎的这样子看着我?不认识了?”胡丽君莞尔道,“去吧,水我都给你放好了,也去洗洗漱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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