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血案第五、第六章
作品名称:古墓血案 作者:徐老榆木 发布时间:2016-07-15 22:52:20 字数:8820
第五章 重点排查
刈陵县委办公室。
这是三间全封闭的小型多功能接待室,既是接待上级领导的重要场所,也是接受上级电视、电话会议的小会议室。在这个小会议室里,安装有一套专门接通上级主要领导办公室的视频设备,不是绝密要事,县委领导可以直接通过视频和上级领导交流情况。
在这么一个重要地方召开“古墓血案”侦破进展情况汇报会,足见县委、县政府对这起特大凶杀案的重视程度。
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梁剑雄,和联系政法工作的副县长段克非等领导同志,正在听取几天来“古墓血案”侦破进展情况汇报。
“根据‘古墓血案’领导组的安排,以及县委书记余田丰的指示,我们这几天主要是在黎家庄村及周边村走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侦破线索。为了便于领导们对黎侯古墓有一个全面的了解,我想有必要把案发地点黎家庄村的情况,给各位领导具体介绍一下。”
县公安局肖刚局长说到这里,笑着望了段副县长一眼说:“当然,段副县长的家乡在和尚道村,距黎家庄村一点五华里,距黎侯古墓不足三华里,对黎家庄村你比我了解的更详细,我有说不到或说错了的地方,请段县长更正。”
段克非副县长也笑了笑,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在我们刈陵县东北20公里处有个叫皇侯岭的地方,梁书记对那一带也很熟悉,因为皇侯岭是咱们刈陵县的一张地标。外埠的人可能有人不知道刈陵县,但不会有人不知道皇侯岭,就象许多人不知道泰安县,但却知道东岳泰山一样。”
“皇侯岭下有座村庄叫黎家庄。”
“几天来,葛俊中同志带领‘古墓血案’专案组成员,在黎家古墓周围的十几个村庄里,展开了缜密的排查。特别对案发地点—古墓所在地的黎家庄村,组织了重点排查。”
肖刚局长的汇报仍在继续,但段副县长似乎无心再听下去,渐渐地,肖刚的汇报声离他的耳朵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以至完全沉没在他自己杂乱的思绪中……
和尚道村和黎家庄村同属黎侯古墓周边村,唯一的区别是黎侯古墓在人家黎家庄村落地界内,黎家庄村是黎侯古墓真正的所在地。特别是我老家和尚道村,和黎家庄同在一马平川上,共饮一河水,同耕一川地。两村世代友好,结亲者甚多,可以说“两村本是同根生,打断骨头连着筋。”黎侯古墓履遭盗掘,尤其是这一次,竟然有五个人被杀。自己的家乡和尚道村和黎家庄村,都是黎侯古国的封国之地,500米之外的地方就是古黎侯国首建国都“峪尔吾”,以商周古黎侯国城墙为界,两个村一个在城墙之内,一个在城墙之外。黎侯古墓里埋葬的是全球黎姓人的老祖宗,这里是全世界黎姓的发祥地。我段克非虽说不姓黎,但我段克非的姥姥家就是黎家庄村的,从小就一直住在姥姥家,几乎是在姥姥家长大的,在我段克非的血管里流淌着黎姓人的血。因此,我段克非可以说是半个黎氏后裔,这样说开来,黎侯古墓的主人黎侯国王后,既是黎姓人家的老祖宗,也等是我段克非的老祖宗。
对黎侯古墓一带的情况,段克非是非常熟悉的,而且非常有感情。
特别是对黎家庄村印象更深。
黎家庄村傍有条小河,小河弯弯曲曲经黎家庄绕过和尚道村一直流向东南,经刈陵县的东关入浊漳河。所以,黎家庄村和和尚道村可谓一衣带水。
据村志记载,黎家庄在解放初期是黎姓独居村庄,后来不断有外村人迁入定居,加上从山东、河南、河北逃荒来此落户,才有了黎家庄今天的三十多个杂姓。就这,黎家庄黎姓人家仍占到全村人口的85%,在黎家庄仍旧是旺族。
黎家庄村在皇后岭镇乃一大村,有二千九百来口人。
这是一座古老而美丽的村庄,地处黎家川边缘,地理位置、地理条件和地理环境十分优越。这里中间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周边三面环山,山川秀美。西面沿一条宽阔山谷直达刈陵县,东面一马平川直通黎候故关—东阳关,是刈陵县境内一块著名的“小盆地”、“米粮川”。
由于黎家庄建村年代久远,具有三千年的发展历史,因此地上地下文物古迹众多。特别是古老的寺庙更多。自汉明帝亲敕建造起大通寺之后,武德三年(公元620)开国元勋蔚迟德亲自监工重修了大通寺,此后历代朝庭都相中了这块风水宝地,陆续在黎家庄修建起十多座寺庙,较为著名的有:大通寺、天齐庙、封神宫、黎家宗祠、五龙山五龙庙、霸王寨、塔洼杨戬庙、无影山罗汉寺、神斗洼三清庙、玉清山天坛庵、碧云山货郎庙等。黎家庄历史文化沉淀极厚,文物古迹众多,在方圆三平方公里之内,能集中连片拥有十多座寺庙,这在刈陵县境内极为罕见。
因此,黎家庄在刈陵县有“小佛教圣地”之称。
黎家庄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具有“人才庄”、“好汉庄”之美称,自汉代以来从黎家庄走出来的举人以上各类人才少说也有百十名之多。其中有文的,有武的,也有文武全才。
难怪黎家庄村的人常引以自豪,他们的祖上世代风流,不乏贤人异士,大清以后村运逐渐衰落,人才凋零,出的人才远不及古代多,就这目前在外边当干部的人中,光副处级以上者就有二十余位,不管人才率还是人才质量,在刈陵县都是名列前茅的......
“是啊,发生了这么大一起凶杀案件,如果不能尽快破案,我这个公安局长如何向16万刈陵人民交待?如何向县委、县政府交待?是吧段县长。”
“噢,对。破不了案,我们就对不起刈陵人民。我们是人民的公仆,做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段克非正沉迷在浓浓的乡思之中,肖刚冷不丁地和他攀了一句,他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回了几句,也没有说到点子上。
第六章 黎氏后裔
5月21日。
也就是看守黎侯古墓的黎苏元老人被撞的第六天,在县人民医院,肖刚见到了黎苏元和他的妻子。这次肖刚特访黎苏元,他专门叫上了县公安局副局长、县交警大队大队长李连江。
黎苏元的妻子叫黎秀芳,现年56岁,和老苏一起住在墓地。这就是黎秀芳的家。
黎秀芳是黎家庄头号大美人。黎家庄美女出名的美。只要是黎家庄的闺女就有三分姿色,丑的很少,即使长得稍微丑点,也仍然看着顺眼儿。黎秀芳虽然已是52岁的半老徐娘了,但从她那姣好的面目上,仍然可以看到二十三年前许家庄头号大美人的迷人风采。
黎苏元被撞决非偶然,必定与犯罪嫌疑人盗窃古墓大有关联。肖刚清楚,盗墓者如不先除掉黎苏元这根钉子,他们首先就过不了黎苏元这一关,要知道他可是有一身好武功的,即使现在年岁大了,但从来坚持苦练不辍以,从未懈怠,虽然力气不如当年,但搁倒三、五个壮汉还不在话下。肖刚觉得,要想尽快拓开“古墓血案”侦破工作局面,必须首先搞清楚黎苏元为什么被撞,又被谁所伤,这是一点不可忽视的关键环节。
黎苏元被一辆摩托车撞成重伤后,在医院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勉强脱离了危险。这几天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由于伤势过重,头上被撞出一个直径5厘米的血洞,右脸颊被擦掉一大块皮,左肋骨断了三根,左大腿膝盖骨粉碎性骨折,说不上几句话便上气不接下气,累得要命。
所以,医生只允许肖刚和黎苏元谈话十分钟。
“老黎,你能不能想得起来,那天夜里人是如何被撞的?”
黎苏元脸色发白,嘴唇干裂,喘息着对肖刚说:“肖局长,咱老了不中用了,要是放在二十年前,唉!那天夜里,我接了我的一个老同学的电话,就出门了,没想到还没有走出三里地,迎面来了一辆摩托,那车灯贼亮,晃得我眼都睁不开。我本想先站下等一等,让他先过,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以飞快的速度朝我直撞过来。因为事情来的突然,我根本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撞倒在地,当时只觉得脑袋重重地碰到一棵大树上,伤口处火辣辣地疼痛。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老苏,那也不能说你功夫散了,主要是你没有任何防备,又是在黑夜,才中了坏人的招儿。你有没有看清楚,骑摩托这个人长得什么模样?”
黎苏地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夜色比较暗,摩托车的灯光又太亮,根本看不清楚。不过,我在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好象这个人把摩托停下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鼻息,说了声好,可以回去交差了。听声音,好象是个年轻人,气息很壮,可能不超过30岁。”
“噢。”肖刚又问黎秀芳:“听说是你报的案?”
黎秀芳抹了把眼泪回答说:“是。”
“你是怎样发现老黎被撞的?”
“当时老黎出门时我就觉得不大对劲。追出来喊他,想问他去谁家,没想到,他这一走,差点踏上不归路。回到家里后,我左想右想不对头,拿了把手电追了出来,几乎是一溜小跑。果然不出所料,追了有半里地远,我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老黎。当时我被吓傻了,使劲地哭喊救命,幸亏当时正好过来一辆过路车,好心的司机见状立即停下车来,把老黎送到县人民医院,并帮我报了警。”
交警大队大队长李连江接话说:“不错,是这么回事。经事故科的同志现场勘查,肇事车辆可能是豪爵125一类的动力车,现场留下的只有一小块从前瓦圈上掉下来的塑料片,以及几个没有花纹的布鞋脚印。目前我们仍在查找肇事者。”
肖刚顿了一下扭头问黎苏元:“那么老黎,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张烁奎。”
“张烁奎?”
“对。就是他,我们是同学,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他的声音我能听出来,尽管在电话里他的声音有些失真,和平常不太一样。”
“噢?有什么不一样?”
“声音有点沙哑、低沉。”
肖刚还想问一些其它情况,就见护士轻轻推门进来说:“肖局长,时间到了,病人需要休息,可否另找时间再谈?”
“好的。”肖刚扭头对葛俊忠说“葛队,通知张华,不要打草惊蛇,先悄悄摸一下这个张烁奎的情况。我想,造成黎苏元重伤,这个人的嫌疑最大。李队,你们交警的重点,是尽快查清楚这辆肇事摩托车,我们必须找到这个车主,这对侦破古墓血案非常重要。”
肖刚对这次医院之地还是比较满意的,有了张烁奎这条线索,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肇事摩托车驾驶人。找到肇事摩托车驾驶人,就不难找出故意肇事撞人的幕后指使者。
走出病房后,在走廊过道上,黎秀芳又给肖刚简单讲了一些,关于黎家庄村的基本情况,并说明了黎苏元是如何当上古墓守墓人的。
情况原来是这样的:
皇侯岭一带姓黎的人很多,特别是黎家庄村,黎姓人家占到全村总人口的90%以上。
据《刈陵县志》记载,刈陵县乃是世界上黎姓的发源地,分封时的黎侯国国王是全世界黎姓人士的先祖。据说,民国总统黎元洪就是刈陵县黎氏家族后裔。但是,在本世纪30年代,刈陵县姓黎的人几乎没有,皇后岭下的十几个村庄80%以上的人姓李,而黎姓一族仅在上世纪四十年代才在刈陵县出现。名曰黎城但却没有姓黎的,岂非怪事?说怪也不怪。所传说,自发生“西伯戡黎”事件之后,周文王灭掉了黎国,黎氏后裔为避“株连九族”之祸,纷纷隐姓埋名,有的姓了张,有的姓了王,也有的姓了徐,还有的姓了田,但姓了李的黎氏后裔尤其多,因为李与黎两字谐音,喊一声老李和喊一声老黎听起来差不多,这就是为什么皇侯岭下的黎家庄、长宁、东阳关一带李姓人家特别多的原因。
当然,黎家庄也不敢再叫黎家庄了,改称为“李家庄”。
经过三千多年的生息繁衍,这几个村的李姓家族更加庞大,可在这么庞大的李姓人家中,到底哪些才是真正的黎氏后裔?因年代太过久远,早已无法分辨了。
好在一九四四年六月,黎家庄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落迫书生勇敢地站了出来,自称是“黎氏后裔”,带头废“李”复姓“黎”。这个人叫李广太,复姓黎后,叫黎广太。
之后,按照家谱链条所循,黎家庄村陆续恢复“黎”姓的人家竟有四百五十余户,一千九百二十六口人,占到全村人口的76.5%,成为黎家庄村的绝对大族。自然,“李家庄”又被正名为“黎家庄”。附近的几个村庄的李姓人家,十有八九都恢复了姓黎。
黎广太自然而然地被黎姓族人推举黎姓族长。
因为经常有不法分子滥盗古墓,所以在一九四五年四月,身为黎家庄村黎姓族长的黎广太,就在离黎后古墓300余米的地方搭建了一座茅草屋,义无反顾地当起了古墓“守护人”。黎广太老人忠厚老实,心地善良,在此一守就是五十多年。
黎广太认为,他们这些黎姓子孙,有责任看护好老祖宗的坟茔,他甘愿在此终老一生。1981年秋黎广太老人死后,老人的一个本家侄子,31岁的黎苏元接替了黎广元老人的“守墓人”职责。
1988年皇后岭旅游管理局成立后,黎苏元和他的妻子黎秀芳一同被转为旅游局正式职工,被正式任命为刈陵县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黎侯古墓的看护员。
三十多年来,黎苏元除了到镇上买点生活用品,或走几趟亲戚外,牢守古墓几乎寸步不离,一切外出事宜,都由妻子或儿女们代劳。黎苏元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32岁的大儿子黎勇在广东东莞县人民法院任民事二厅厅长,29岁的女儿黎云在上海海关工作,27岁的小儿子黎琛在本县环保局担任副局长。大儿子和女儿因离家太远,一般没事是不回来的。三个儿女早就想把两位老人接到城里居住,但黎苏元老人死活不离开古墓,两儿一女也拿他没有办法。小儿子黎琛因为离老家最近,所以每隔十来八天,就回家看望一下爸妈,给他们送点吃的和生活用品。
黎秀芳年轻时,在黎家庄村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身高在1.7米以上,亭亭玉立,姿色绝佳。现在都58岁的人了,仍然风姿依旧十分俊俏。当年跟在她屁股后面痴迷追求她的人,少说也有一个连。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从她那俊秀的面庞上,仍可以捕捉到黎秀芳当年那迷人的风采。
而黎苏元更是一表人才,长得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眉毛粗而雄劲,眼睛大而有神,据说年轻时还练得一身好武功。其实外人很少知道,黎苏元虽然人高马大,但脑子特别好使,天赋极佳,六十年代初毕业于天津南开大学,文革中被打成右派被遣送回乡劳动改造。令人不解的是,一个是根本就没有人敢与之来往的‘右派反革命’,一个是如花似玉名播刈陵的大美人,这么俩个人能结合在一起到底缘于何因呢?
不了解是一回事,不理解则是另外一回事。但他们确实结为夫妻,而且还出奇地你恩我爱,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第七章 又传凶信
一轮红日好似一个巨大的血圆盘悬挂在西面的天边,沉没前的夕阳把它那金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抛洒在笔直而宽阔的广通大道上。奔流不息的车辆呼啸而过,带起一片细细的尘雾。火红的晚霞摧归着繁忙了一天的上班族,人人脸上刻满了疲惫的印痕。
人行道上,有两个人面朝夕阳由东向西在缓缓的踱步。斜阳把两道人影拉得很长很长。
这两个人一个是刈陵县协管政法工作的副县长段克非,另一个是威震刈陵赫赫有名的县公安局长肖刚。
这条大道是县委、县政府为扩张县城规模,增加城县消费,刺激经济发展而采取的一项战略措施。按照“六纵八横”的城县建设框架,广通大道是“六纵”框架中的第五条大道,西起西关村东至周家街,全长3公里,超一级公里标准设计,宽60米,八车道。
肖刚约段副县长出来走走,主要是基于段副县长是黎侯古墓邻村人,对古墓以及古墓所在地黎家庄村的情况比较熟悉。他想听听段副县长对“古墓血案”侦破工作的意见和建议。
一群乌鸦从天上飞过,数量很多,几乎是遮天避日。天仿佛一下子暗下来。
段副县长抬头望了望结队飞行的乌鸦,轻笑了一声说:“肖局长啊,你看这飞禽走兽怪不怪?一聚聚这么多。人以群居,物以类分,说的真是不错啊。”
“是啊。”肖刚接答道:“团结起来力量大这个道理,看来并非人类的专利,动物们也懂。”
“唉,真是不利索。”
肖刚有些不明白,偏过脸来问道:“段县长的意思是。”
段克非副县长一怔,又轻笑了一声说:“我是说,这段时间咱们的案件侦破工作不大利索,十多天过去了,仍没有半点线索。”
“是啊。这个案件是有点复杂,是乎无从下手。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相信,不管案件有多么复杂,我们总是会找到作案人的把柄的。”
“我相信。”段副县长微微一笑说:“我相信肖局长的能力,不过要快,要尽快把杀人凶手纠出来正法,绝不能手软。”
“请县委、县政府领导放心,只要有我肖刚一口气在,就决不会让任何一个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不过,我们还要请段县长多多指点,你不但工作经验丰富,而且是当地人,对古墓以及周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有你的大力支持,我相信这桩血案一定能早已破获。”
“噢,噢,好,好的。”
肖刚斜睨了段副县长一眼,似乎觉得段副县长心思重重,因为他分明看到,一抹忧愁写在他段副县长的脸上。
是的,段县长不能不忧虑,他的家乡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一件凶杀案,黎侯古墓被盗,他作为一个协管政法工作的副县长,如果不焦虑,不在意,不发愁那才真叫怪呢。
“古墓”、“杀人现场”、“愤怒的黎家后裔”、“黎苏元“等影像象幻灯片一样,反反复复地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他感觉到,在“古墓血案”的背后,隐藏着道不清理还乱的可怕玄机,在刈陵县的上空,胧罩着一股使人不寒而栗的浓重杀气。
这股令人可怖的浓重杀气会不会危急到他段克非?
因为,他不但是联系分管政法工作的副县长,而且还是对黎侯古墓情况了如指掌的人。
了解黎侯古墓情况的人中,黎苏元已经惨遭毒手差点要了老命,下一个被犯罪分子袭击的目标又该是谁呢?
所以,这些天来,他的思绪老是走神,心里乱的象一团麻。
不觉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段克非副县长抬头看了看沉没了的太阳,拍了拍肚子说:“老肖,走吧,我这肚子提意见了。”
“好。”肖刚边走边接着说:“段县长啊,不瞒你说,我从警三十多年来,大案、要案不知破获了多少个,包括一些相当有难度的复杂大要案。但是,这一次的‘古墓血案’有些特别。我感觉到,不光是县委、县政府领导在看着我,60万刈陵人民在看着我,商周黎侯古国国君和他的王后在看着我,黎家庄村2600名村民在看着我,就连黎侯古墓地那五个死者也死不瞑目,在死死的盯着我。”
一只夜出览食的猫头鹰在树上豁然凄厉地叫了一声,陷入深思中的段副县长激凌凌打了个寒噤。
正在这时,肖刚的电话响了:“肖局,我是刑警队小马马如斌。有群众报告说,在三尧头乡马家光村小通天河桥的洞涵里,发现一具男尸。”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三尧头乡马家光村东的小通天河石桥下。
一具男尸倦缩在狭小的涵洞里。
刑警队长葛俊中带领小马马如斌等人火速赶到案发现场。
“妈呀,真惨,是谁干的?太残忍了。”
“看这个人也不小了,这么大岁数了不至于和人打架吧?”
“打架?嘿,咱瞧着不象。一般打架还能动刀子?以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怕是,仇杀吧。没有极端仇恨,那能惹上杀身之祸?”
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议论着。
这是一具男尸,年龄大约在60岁上下,瘦高个,长方脸,大眼睛,高颧骨。上身穿白背心,外罩一件灰色秋衣。下身穿一条青色西裤,裤脚上沾满了泥巴。脚上没有穿袜子,赤脚穿着一双黄秋鞋,鞋子上也沾满了泥巴。看样子,这个人死前应该曾在田地里干过活儿。尸体的上身有三处致使刀伤,其中有一刀真插心脏。从伤口的腐烂程度上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了96个小时。
“哇,哇哇!妈呀。”
将近六月的天气了,尤其是到了中午气温较高,腐烂的伤口处有许多的蛆在涌动,刺鼻的尸腐臭味令人作呕。刚参加工作,第一次看到腐尸味到腐尸臭味的年轻女刑警单如燕,止不住大口大口的呕吐,吐得翻江倒海,胃肠都几乎纽了绞儿,难受的脸色发白腿发软。
“收起尸体吧。”
小马马如斌抓紧拍完最后一组照片后,协同几个刑警把尸体从涵洞里拖了出来,迅速装进密封良好的尸袋里。
肖刚则带着几个刑警,沿着小石桥附近地区的乡间道路、田地渠埂认真察看,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分量的证据。
这里距马鞍山有三里多远。从马鞍山到207国道大约有七里地,漫坡坡顺势而下,坡度最多也就30来度的样子,比较平缓。这里虽然有大片大片的土地,但由于地处山区,缺少水源,都是些旱薄地,庄稼长得像狼吓着似的,看上去又细又矮可怜巴巴的。
据村民民们介绍,马家光这地方以前不叫马家光,叫五道坡。
十几年前,县委、县政府组织机关干部突击了三个春秋,在这片旱薄田栽下三百多亩苹果树,成立了“马鞍山农场”交给县林业局管理。可惜的是,当时没有选上好一些的果树品种,加上经营不善,果树挂果不致五年便出了问题,苹果买不出大量积压,果树也因腐烂病大量死亡。县里看这农场是没法经营下去了,便下令把果树全部刨光“还林于农”,把这三百亩土地划为“移民区”,供生存条件十分恶劣的边远山区农民移民使用。近几年来,在县委、县政府的安排下,已陆续有十几户山民入住“移民区”。
马家光是个移民小村,只有十几户人家,所以在现场观看的人也不多,顶多也就六七个人。
肖刚问这些老乡们:“这个人是你们村的吗?有谁认识他?”
“不认识。”
“这个人不是我们村的,不认识。”
“肯定是外乡的。”
围观的几个村民都摇摇头说这个人是外乡的没有过见过。
葛俊中深思了一小会儿,时间极短也就十几钞钟的时间:“肖局,既然老乡们都不认识这个人,那么这具尸体......。”
“不错。”肖刚接话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具尸体是从别的地方转移过来的。”
“那,这个人的被杀,会不会与‘古墓血案’有关?”
“很难说,也许吧。嗯?葛队长,说一下,你是怎么看出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的?”
葛俊中指了指死者的裤脚和鞋子说:“从死者的装束上看,他应该是位农民,而死者的裤脚和鞋子上又沾满了泥吧,说明他死前曾在田地里劳动过。可我刚才已经初步了解了一下,这里是干旱地区,没有一块水浇地,而近几天来也没有下过雨,地里都是干的,死者的裤脚和鞋子上那来的泥巴?所以说这里绝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肖刚赞同地点了点头。心想,是了,这小子进步了,成熟的多了,看来我老肖没有走眼。
肖刚突然想到一件事,马上对葛俊中说:“好了。小马,你们把尸体带回去解剖。葛队长,你回去后把像片赶快洗出几张来。”
“好。”葛俊中对几位刑警说:“把尸体带上,咱们走。”
经肖刚提议,将这起小石桥腐尸案暂名为“5.26凶杀案”
现在的科技手段也实在太高明了,肖刚坐到办公室一支烟没抽完,死者的像片便洗好了。
肖刚把一沓照片往公文包里一塞,对葛俊中说:“走,到县人民医院。”
“你是说......。”
“找黎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