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血染浑水河

　　云盘岭上的土匪被剿灭以后，给恩施各地的土匪以很大的震动，各处的小股土匪纷纷向解放军和人民政府投降。咸丰县国民党少将特务刘庄如及匪部500余人在二仙岩被我军俘获；12月4日，国民党绥靖一师(即保五旅)师长傅锡章和第六区专署专员兼保安司令鲁坚，率部千余人向恩施军分区投诚；12月，国民党鹤峰绥靖五十团常备营营长、鹤峰县县党部书记长李楚湘，绥靖五十团副团长、县警察大队大队长徐云谷相继率部投降。但盘踞在天池山和白雀山的土匪仍然拒绝向解放军缴械。不仅不投降，还变本加厉地对付解放军和人民政府，又留下了一桩桩邪恶的罪行。
　　此时，城里的特务分子也在蠢蠢欲动，他们一方面加紧和山上的土匪联络，一方面拉拢腐蚀军管会的干部，以此获取解放军的情报。
　　这天，在恩施的悦来客栈里，一个比较豪华的包间里，暗藏的特务廖宏举正在和军管会的郭科长在一边喝酒一边交谈，在旁边还有一个美女在陪伴着他们，这个美女不是别人，正是从云盘岭上下来的蝴蝶兰。
　　这天蝴蝶兰打扮的很是亮丽，满身的匪气已荡然无存。只见她穿一身蓝色的镶着白色蝴蝶的旗袍，旗袍下的岔口都快要到了大腿根部，雪白的大腿裸露在外。这时的蝴蝶兰可说是一个天生尤物也并不过分，皮肤白嫩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粉面桃腮，一双叫人着迷的标准的凤眼，总是有一种淡淡的迷朦，仿佛弯着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一米六几的个子虽不是很高，可给人的感觉确是修长秀美。旗袍下丰满坚挺的乳房随着她身体的走动轻轻地颤动；浑圆的小屁股向上翘起一个优美的弧线，修长匀称的双腿没有穿丝袜，白嫩的大腿光裸着；一双白色的软皮鞋，小巧玲珑。一股青春的气息弥漫全身，少妇丰满的韵味却让她有一种让所有男人都心慌的诱惑力。
　　郭子柱望着漂亮的蝴蝶兰一下子看傻了眼。心中想道，我自从进城以来，还没有看见城里有这么漂亮的女子。于是问廖宏举道：“这位小姐是？”廖宏举忙介绍说：“哦，她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女，姓吴，今年刚从燕京大学毕业，听说恩施已经解放了，为了支持新中国的建设特地从北平回来的。”郭子柱一听说：“欢迎！欢迎！我们人民政权现在正需要你这样的文化人回到恩施来。”蝴蝶兰一边给郭子柱斟酒一边娇滴滴地说：“郭科长抬爱了，以后小女子还要仰仗郭科长多多关照呢！”说完故意用大腿碰了碰郭子柱的腿，又抛了一个叫人销魂的媚眼。
　　郭子柱一个从乡下来的干部，意志本来就不够坚强，哪里经过这样的阵势。在酒色美女的诱惑下，意识渐渐地迷糊起来，舌头也打起卷来，口中喃喃地说：“吴……吴小姐！你太漂亮了，比起我那个乡下婆子强多了。”说着一头栽在酒桌上睡着了。
　　廖宏举一见，忙向蝴蝶兰使了一个眼色。蝴蝶兰会意就将因酒醉睡着了的郭子柱搀扶到隔壁一个睡房里，放在了软软的席梦思床上。
　　这晚郭子柱做了一个梦，感觉自己像是波涛里的一叶小舟，在随波涌动，虽然没有激情的刺激，但这种晕忽忽的感觉让他陶醉。在这温柔的波涛里他感觉自己在融化，融化了的灵魂要飘出体外，像羽毛一样飘舞到空中。
　　第二天，当阳光照进房间时，郭子柱才从酒醉中醒来。当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身旁睡着一个身上也没穿衣服年轻的女子。过细一瞧，原是昨日陪他和廖宏举一起喝酒的吴小姐。郭子柱一下子慌了神，连忙穿好衣服准备下床。此时身旁的吴小姐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不放，口中说：“郭科长，昨晚睡的可好！”
　　正在此时，廖宏举走了进来，对郭子柱骂道：“你这个政府的官员竟敢睡我的侄女？看我去向军管会告发你！”郭子柱此时已知道遭到了这对男女的暗算，心中不由叫苦，但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此时也不好发着。口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时廖宏举和蝴蝶兰才亮出真实的身份，还叫他为他们服务，提供解放军的情报。郭子柱一听心中不仅是叫苦，而且是震惊！想不到我竟然和土匪头子交在了一起。
　　廖宏举和蝴蝶兰见郭子柱还在彷徨犹豫中，就对他展开了进一步地威逼利诱，廖宏举说：“这位胡小姐是党国派来恩施特派员，由她指挥恩施的‘反共救国军’。现在美国人已经要打到鸭绿江边了，我们的蒋委员长就要打回大陆了，你们的政权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啦！”蝴蝶兰又说：“郭科长，只要你跟我们干，我给你一个上校团长干干；即使蒋委员长不回来，我也可以把你送去台湾，比窝在恩施这个穷山沟里强！”说完一屁股坐在郭子柱腿上，搂着郭子柱的脖子娇滴滴地问道：“怎么样?郭科长!”
　　郭子柱望着坐在腿上的风骚漂亮蝴蝶兰，意志一下子跨了下来。心中想道:他妈的！到哪里混不是混，我参加革命十几年了，才混了个科长，一想道王天英那严肃的面孔，心中就有气。不由双手搂紧了蝴蝶兰柔软的腰肢。廖宏举一见知趣地走出了房间，顺手拉紧了门。郭子柱此时抱起了蝴蝶兰，一下子滚到了床上……
　　天池山匪巢里，敌电台旁，“反共救国军”司令郭建正在电台边看发报员收发电报。一会发报员将一份电文交到他的手里，他接过电报看了一下，忙疾步朝匪首马玉天的房间走去。
　　马玉天看见郭建急匆匆地走来，忙问：“副司令！什么事走的这么急？”郭建道：“好消息，城里谍报员来电了，说共军的一个运粮船队明天就要从浑水河里通过。”马玉天一听，说道：“这确实是好消息，我们山上正好快没有粮食了。他妈的！我派几个弟兄去把共军的运粮队消灭了，把粮食抢上山来，你说怎么样？副司令！”郭建道：“我正有此意，这好比你想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哈哈！”马玉天对手下的人吩咐道：“快去叫二当家和三当家的来，说是有要事相商。”手下答应着跑出屋外。
　　小诸葛马玉山，此时正在寨中的一家酒店里，和草上飞喝酒。两人一人抱着一个从山下强抢来的民女，正在那儿邀五喝六地划拳，酒兴正浓，马玉天的勤务兵跑了进来。
　　“报告！二当家和三当家的，司令有请。”两人听的勤务兵的报告，无奈地放下酒碗，随着勤务兵来到匪巢的议事厅里。
　　草上飞马玉池一进议事厅就嚷道：“大哥！什么事？我和二哥喝酒喝的正尽兴呢！”马玉天不高兴地皱了一下眉头，对满嘴酒气的草上飞道：“二弟你少喝点，酒喝多了是会误事的！”草上飞说：“我一生就是好酒色二字，没有这两样，人活在世上还有个什么劲！”马玉天正色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不防共军随时就会来进攻我们！”此时，马玉山在旁也道：“大哥说的是，二哥你平时就少喝点吧！”草上飞听了怏怏道：“好！既然大哥和三弟都这样说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马玉池问马玉天道：“司令喊我们来一定有什么大事吧！”马玉天道：“是的，刚才副司令送来情报，说共军的一个运粮船队明天就要从风水河中经过。”马玉山说：“我们何不打他一个伏击，夺了他的运粮船队。”
　　郭建在旁说道：“对！我和司令正是这个意思，所以就喊你们前来商量，并且请你这个小诸葛谋划谋划。”草上飞此时听了，哈哈地狂笑道：“你们就把这事交给我去办吧，一定会叫他共军人仰船翻！”于是，几个匪徒在这天池山的匪巢里，阴谋地凑在一起商量着罪恶的抢粮计划……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马玉天就让冯幺通知草上飞准备战斗。土匪巢穴大门前，立即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卫队，院里那棵猴儿松下，拴着红骠马，已经鞴上了棕色皮鞍。马儿仰起脖子时不时地嘶叫着，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支部队刚出发，天池山上另一支土匪的武装也悄悄地从另一个方向朝山下奔去。
　　悠悠清江水滋润着鄂西这片神奇的土地，巍巍武陵山见证着恩施历史的沧桑。如今，从恩施城区出发沿现在的恩鹤公路东行23公里，便来到了处于清江之畔的“中国民间艺术之乡”——三岔。三岔乡东与新塘、沙地交界，南与宣恩万寨相望，西与舞阳坝毗邻，北与白杨、崔坝接壤。面积259.35平方公里，乡人民政府驻地三岔口集镇。
　　解放初期，恩施县城至三岔乡还没有通公路，只有一条名叫浑水河的河流从三岔东南边境流过，因此，这条河流就显得格外重要。这日早上，解放军的一个粮食采购队，把从各乡镇收购来的粮食，装在了三条船上，扬起风帆从风水河的渡口中驶出，顺河流向恩施县城进发。
　　恩施民谣中唱到：“吃的洋芋果，烤的转转火。住的‘合掌’棚，睡的壳叶窝。抱的錾打杵，翻的连儿坡。没得三双麻耳鞋，走不过浑水河。”
　　浑水河就是清江的一段，这一段为什么叫作浑水河，现已无考，人们只知道那是一个古老的渡口，是高寒山乡通往恩施县城的必由之路。浑水河两岸的陡峭崖壁上，山路织成的“之”字拐下临谷底，上接云天，鸡肠子般的人行小路于危崖怪石上和林莽荆丛间，勾勒出人境最曲折的线条。下山二十里，上山二十里，背负重载自南岸的高崖走到北岸的高崖，几乎要用上整整一个白天！山里的生漆、药草、烟叶、茶叶，借小路与渡口源源不断的运往山外各地。
　　早晨，在淡淡的雾色中，在人们视线不及的浑水河南岸边密林里，潜伏着一支轻装的人马。江岸上下万籁寂静，只有水花摇动的细微声响，几十双罪恶的目光正严密的监视着浑水河的水面，连一个细微的波浪起伏都不肯放过。他们正是从天池山下来的国民党残匪，领头的一个人就是匪巢里的二头目——草上飞。
　　由恩施县出发到三岔乡运粮的，是一支只有十多人组成的运粮队，他们都是由军管会派出的解放军担任，负责的是一个叫钟民的排长。钟民是来自山东的南下干部，高高的个子，黑黑的脸堂，走起路快步如风。
　　他记得从恩施县城临出发时首长的交代，要他务必努力地完成这次的粮食采购任务，并把它安全的运回来。钟民望着首长殷切的目光，坚定说：“请王县长放心！我向毛主席保证，就是牺牲了我的生命，也不让一粒粮食丢掉。”
　　他们在乡政府的协助下，把从各乡村采购到的粮食在浑水河渡口装上了船。临出发的时候区委书记告诉他，风水河沿岸一带常有土匪出没，要他提高警惕。所以此时只见他威风凛凛地站在船头，警惕地注视着河两岸的情况。
　　突然他看见几只山雀从岸边的树丛中飞起，凄厉的叫声在这万籁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刺耳。久经沙场、有丰富战斗经验的钟民，立即判断这风水河岸边，定有什么动物走动，不然不会惊起这雀鸟飞起。他连忙吩咐船上护粮的战士们提高警惕，在船上负责摇船的船老大也变得紧张起来，行走的船在江面上不由晃了两晃。
　　“不要紧张，船老板！有我们解放军在，就是土匪来了也不要害怕。”许民这样安慰着船老大。在急流的江面上船老大又摆正了船舵，船稳稳地向下游驶去。
　　此时隐身于树丛的土匪，正在留意着解放军运粮船队的踪影，仔细探查着一会就要出现的运粮船。
　　中午时分，从上游急驶而来的运粮船只终于出现了。担当前哨的一个匪兵向草上飞打了一个船只已到了的暗号，草上飞不慌不忙地带领群匪们，悠然的接近伏击圈，一场血战就要开始了
　　山雀的鸣叫绵延在岸边，正在船上警戒中的解放军运粮队的战士们，已经被藏在浑水河南岸密林处的土匪牢牢锁定住。有所察觉的运粮船继续保持着快速行进的速度，稳健地向前航行着。在船头甲板上，排长钟民已把手枪机头保险打开，他身边的机枪手大李也将机枪架在粮食包上，警惕地注视着岸边的敌情，船上所有的战士都紧握住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彭！”的一声，河水里突然跳起一排粗壮的木桩和网绳，它们像栅栏和渔网一样挡住了运粮船的去路。它是土匪在浑水河中扯起拦河大网和竹排拦，妄图阻拦解放军运粮船的前行。
　　“哒哒哒……轰……”巨大的水柱在船边爆起，土匪密集的枪弹、手榴弹打在运粮船的周围。在土匪第一波的进攻中有几个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钟民手中的枪首先向土匪还击，大喊一声：“打！消灭岸上的敌人。”大李手中的机枪也射出了一串愤怒的子弹，战士们伏在粮包上英勇的抵抗着土匪的袭击。
　　“土匪遇袭——南岸有埋伏！”许民一面告诉大家，一面叫船老大沉着地扳动船舵，让运粮船远离南岸向北岸靠去。
　　钟民此时敏感的觉得，土匪这次是有备而来，他们妄想夺取船上的粮食，决不能让土匪的阴谋得逞。此时，他想起了临出发时向上级做的保证：“就是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也不能丢掉一粒粮食。”船边的水柱不断爆起，越来越多的土匪聚集在岸边，枪声喊声绞成一团，妄图把解放军一举消灭。
　　但这些运粮船上的战士不是普通士兵，他们是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革命战士，他们英勇顽强、战技出众，几乎每个人都能给自己披挂上斗气，在这种小规模的袭击中土匪很难占到便宜，多名土匪在解放军的还击中一个个中弹，栽倒在河水之中。但土匪仗着人多，又居高临下，不断疯狂地向运粮船进攻，一时双方的战斗陷入胶着。
　　此时，土匪头目草上飞在岸上对众匪徒狂叫道：“打呀！共军没多少人，我们要把他们赶到河中喂王八。”
　　为了使运粮船队全速靠近北岸，解放军战士们奋力还击，三条船上的战士们也开始更加英勇地抗击土匪的进攻，枪弹、手榴弹、雨点般的抛向岸边的土匪群中，炸的敌人鬼哭狼嚎。钟民一边布置上岸突击，一边大声命令运粮船队：“加速！快给我加速靠到北岸！”船老大于是摆动船舵快速地向北岸靠去。
　　可是当船队就要靠近北岸时，突然从岸边又射过来一阵密集的子弹，又有几个解放军战士到在了血泊之中，钟民抬头一看河的北岸又出现了大批的土匪。他们狂叫着：“共军这回跑不了啦，弟兄们上啊！”原来这是天池山上下来的又一股土匪，他们由马玉池领头早就埋伏在北岸。刚才南岸土匪的进攻是佯攻，就是引诱解放军把船靠向北岸，妄图把运粮队南北夹击一口吃掉，这个南北夹击的计谋就是小诸葛马玉山的计谋。
　　“妈的！敌人够狡猾的，胃口还不小呢。”钟民看到情况危急，于是命令大李加强火力掩护，然后派一个战士潜水到土匪搞的拦河栅栏和渔网边，把它炸开一个缺口，船只准备从缺口中冲出去。
　　一战士得令，忙捆好了几个手榴弹下水向目标游去。此时岸上的敌人发现了解放军的企图，忙集中火力向水中的战士射来，战士中弹沉入水下，血水染红了浑水河面。
　　另一个战士接着又下到水中，向前游去。船上的战士们此时被土匪的疯狂激怒了，一齐集中火力把土匪的势头压了下去。
　　“轰轰”几声巨响，土匪设置的障碍物终于炸开了一个可通船只的缺口。危急耽搁不得，船老大于是大喝一声要扳正船舵，却发现船舵紧卡，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坏了……我们的船搁浅了！”船老大回头看看后面的运粮船，发现各船都没有能够恢复正常航向，全部斜着冲向了北岸。“砰！砰！轰——啪嚓！”首船冲出了航道，礁石不住地刮擦着船底，在剧烈地抖动中终于撞上北岸边一块巨大的礁石，一种只属于船只的悲惨命运降临在它头上——坐底搁浅！
　　“怎么办！情况如此危急，决不能叫土匪的企图得逞！”钟民大吼一声跳下船来，从大李的手中抓过机枪说：“我来掩护，你们赶快下水把船推到深水处，从缺口中冲出去。”大李说：“排长，还是我来掩护！”许民：“现在不是争的时候，服从命令！”
　　大李和几个战士跳下船，奋力将搁浅的船推到了深水处。土匪看到到手的粮食就要从他们面前跑掉，就加强了进攻的势头。马玉山此时大叫道：“绝不能叫共军的运粮船跑了，夺得了这些粮食够我们吃半年的，弟兄们，冲啊！”
　　“杀上去！”岸上的土匪们也在疯狂的嚎叫着，哒哒哒……轰……土匪的进攻更加猛烈了。钟民此时跳到岸上，大声地对船上的战士们和船老大说：“你们快走！不要管我！保护粮食要紧！”说着把机枪架在岸边的一个高处，掩护着运粮船突围。战士们眼噙泪水告别了他们的好排长，船老大板正了船舵急速地向缺口冲去，终于冲出缺口朝下流急速驶去……
　　岸上的阻击战仍在继续，土匪眼见就要到手的粮食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飞走了，不由气急败坏，马玉山指挥土匪更加疯狂地向许民袭来。
　　土匪见只有钟民一个人，胆子也大了起来，一边进攻一边喊话：“共军兄弟，投降吧！我们也优待俘虏！”马玉山更是大声叫嚷道：“钟排长！不要抵抗了，过我们这边来，我们给你一个营长当！”钟民摸了摸额头上的血水，狠狠地骂道：“他奶奶的！给我个司令我也嫌小。”“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扫过去，回答了敌人的喊话。
　　钟民的回答使土匪看到劝降是不可能的了，于是马玉山对土匪命令道：“消灭这个共军，谁先冲上去我奖赏五两大烟土。”土匪在有烟土奖赏的激励下又嗷嗷地叫着冲了上来。
　　钟民在土匪的进攻中已多处受伤，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右臂，额头上的血仍然涌流不止，他感到拿枪的手慢慢变的沉重，眼前也渐渐地模糊起来。但他的意志仍然坚强，奋力地打击攻上来的敌人，土匪在他的精确还击下尸体布满了阵前。此时天空已经燃起了红霞，天上地下红成了一片。突然一颗子弹打入了他的胸膛，他高大的身躯倒下了，永远倒在了他为之战斗过的这一片土地上。为新中国的解放，为恩施人民献出了他年轻而宝贵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