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回：初知林园听到见到

　　宝时捷钻进一条古巷，慢悠悠的拐进一条宽敞胡同。林美华女士将车停在一处世界遗产保护区的大四合院前。路荧将头从霸道车窗探出来观看，她虽然是北京生人，但是对四合院建筑还没住过。就是接触也极少，这座恢弘大院落的外观，引起路荧好奇。
　　路荧看到大门上方牌匾应该是林府，可是却写的是“林园”路荧心里猜测：“明白了，为什么叫“林园布衣店”另外的也应该是“林园精品店”等其它店名前都应该有林园字样。不难猜到，林氏服饰应该是老爷子一手栽培的。”
　　林美华女士没有对她右手边的外甥做任何交待，她自己头也没回的打开车门。连向曲杰看都没看一眼，像似车里没有曲杰一样，她若无其事地走下车。没有回头，也没有关照一声霸道里的另两位女孩儿。一直走到大门前，果断地按响动门铃。
　　曲杰觉得自己像似多余的人，小姨的傲慢离车而去，让曲杰觉得很尴尬。曲杰心里想道：“没办法，她是长辈，这也许是林氏家族的尊卑理念——长者为尊，次者为卑。她是长辈，可以随意。我不行，我是晚生！”
　　曲杰猜到这个院里应该曾有过的辉煌，凡是大家庭、有历史背景的家族，也都有佷严的清规戒律。尤其在礼教上，讲究地方一定更多。想到这些的曲杰，他也很自觉的下车走到门前。他要等待大门里面的一切……
　　后面霸道里坐着钱婧琪和路荧。钱婧琪靠在车窗一侧，面向路荧，她很随便。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似的脸色问路荧：“哎，大记者，我和杰哥哥忘了一件大事——没带见面礼。现在该怎么办？大记者，快点给我拿个主意？”
　　路荧很惊讶地喊了起来：“啊！琪琪姐，这是真的吗？”
　　婧琪很平静的说：“那还有假吗？习惯了上车就走、习惯了一切都是有人给我准备好了的。根本没想到见面礼，哎，大记者，我这里有一张五十万元的工商行存款卡，可不可以当作见面礼送给我哥的姥爷家呢？”
　　路荧也觉得初次见面的外孙子，不给姥爷拿上一些见面礼，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但是拿存储卡的没听说过，而且数额又是那么大。
　　路荧一笑说：“琪琪姐，这个真没听说过。我看啊，还是别拿好，免得吓着姥爷。琪琪姐，您看哈，老爷子要是富裕，他怎肯接受你的重金呢？老爷子要是贫困的话，你一下子出五十万重礼，老爷子一激动，再出点啥状况，你担待得起吗？我估计老爷子一定是富翁。他私人能有一套这样四合院住着，起码价值在几千万元以上，老爷子想穷都难。再说了，林美华又拥有最少十个服装店，老爷子能穷得了吗？听我话，什么都不拿是最好的……”
　　院门外站着林美华，还有她外甥曲杰。按了两次门铃，两扇木制大门才吱吱嘎嘎的从里面被打开，可见到整个四合院总体建设。院中心一大花坛，盛开的各种花卉，争相斗艳。从院里走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人。看到门外的林美华，中年女人点一下头代表礼节说：“老妹子，老爷子昨晚接到您的电话，可能是想的太多。一夜没怎么睡好，刚起床，还没下地呢。老妹子，我还要侍候老爷子洗漱，您和客人都进客厅吧。稍候我把老爷子也送过去。”
　　院里没有更多人走动，刚才开门的中年女人是林美华顧来的保姆，专门侍奉老爷子和管理这院家业。
　　曲杰听到小姨和中年女人对话，觉得姥爷一定是行走不便。他问道：“小姨，姥爷才六十八岁，怎还用人侍候洗漱呢？是不是？”
　　“好了小杰，别问了行吗？你姥爷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一会儿你会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也许老爷子不会告诉你的。小杰，放心吧，你妈的事，我就不说了，还是让你姥爷告诉你吧。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她还活着，活的也很好。就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
　　曲杰向钱婧琪车里喊了一声：“婧琪，带路荧下来，都到屋里休息吧。咱可能要在这里多停留一阵子。也许会住下……”
　　一行人由林美华女士引到会客厅歇息，曲杰担当起主人角色。问明他小姨茶放处，他去了厨房烧水。也巧了，刚才那位中年女人也在厨房。她是在给老爷子收拾早餐，见曲杰进屋，她主动搭话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该是林老爷子的外孙小杰吧？我姓孙，你美华姨叫我孙姐。我是林府雇来侍奉老爷子的。”
　　曲杰在找烧水水壶，顺口问道：“孙姨，我想烧一壶开水沏茶用。水壶在哪呢？”
　　保姆孙女士，一边忙着手中活，一边答复曲杰道：“小杰，客厅里有开水开关，是统一供给的。所以家家户户不用自己烧水，家家也都不预备烧水壶。小杰，你不用忙了，我马上就过去沏茶。”
　　曲杰又问道：“孙姨，我想问个事，您看可以回答就告诉我。认为不方便讲，千万别勉强。孙姨，我姥爷的事，您都知道吗？”
　　孙女士若无其事的说道：“好吧小杰，你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尽管问吧，这个院里的事，你早晚会知道的。”
　　曲杰开始和孙女士一段对话，曲杰问道：“孙姨，你来林府有几年了吧？”
　　“小杰啊，我今年来林圆足足有十年。十年里这个院里发生了很多奇异的事，让我很难忘怀。小杰，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说。你姥爷该用早餐了，现在也说不上几句。”
　　“孙姨，我姥爷自己不能动吗？”
　　“小杰，老爷子是七年前一次脑出血，留下的下肢瘫痪证，一直坐在轮椅上。好了小杰，我厨房的活做完了，咱稍后再说吧。”
　　孙女士端着早餐盘，来到林英杰老人书房，也是林英杰老爷子吃早餐地方。孙女士走后，曲杰在心里想道：“难道说姥爷的瘫痪与妈妈有关？好吧，一定让姥爷能自己行走。”
　　
　　林美华女士把曲杰、钱婧掑、路荧三人让到待客厅，她去了老爷子书房。林美华不声不响的走后，曲杰一看二位女士不能这样干坐着。他打开电视调到北京台，对路荧说:“尊贵的记者客人，你看我这位小姨，冷冰冰的。实在是不该冷落二位。这样吧，我去厨房烧水。稍后咱自己泡上一壶好茶，没办法，看来，姥爷家的人气是不行的。咱呐，就得将就一点了。”
　　曲杰到厨房听孙姨一说才知道；原来每个屋里都冷水阀和开水阀，他心里对小姨林美华女士，更加不理解。回到客厅一找，在茶几上方果然有两个水阀。
　　曲杰拿过水桶放出一些热水中的冷水。到了能冲开茶的温度时，曲杰拿过几桶茶盒，选择了白茶加进壶中冲泡起来。又刷了一些杯子，先给路荧来一个微笑，然后给她倒上水。
　　曲杰说道：“大记者，没想到会遭冷遇吧？我也想不明白，我妈在这个大院里到底做些什么？听保姆孙姨的话音，姥爷的瘫痪像是与妈妈有关。也许小姨冷落我，也是于妈妈有关呢？真是那样，小姨的肚量可就不够大了。我可是她亲外甥啊。”
　　路荧捧起杯子呷了一口，说道：“好茶！姐夫此言差矣，谁冷落谁了啊？咱又不是来做客的。主要是查找妈妈的落脚点，其次是探视一下姥爷。至于小姨的态度，咱没必要去品评。”
　　曲杰心里道：“小姨去干麻？是和姥爷说什么吗？我要去看看，小姨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为什么对我如此躲避呢？难道是妈妈有什么不测吗？不行，我要马上见到姥爷。”
　　曲杰看了一眼钱婧琪，笑着说道：“婧琪，你陪大记者先喝茶聊天。我等不了了，马上去见姥爷，婧琪、路荧，曲杰慢待了。”
　　曲杰走出客厅，噔噔噔直奔有说话声音的姥爷书房。他将要敲门，却听到姥爷大声喊道：“小华呀小华，你可让爸爸怎么说你呢？你妈妈下世早，我一直当爹又当妈的把你俩拉扯大。小华呀，你们姐俩个性都太强。
　　你姐不肯帮助你经营林园，也一定有她的道理。她是学化学的，种了十多年果园，她总觉得浪费了她的人生。她进城本意是追梦，找回青春。一心要从事化学事业，她的愿望是无可厚非。可是你小华帮助她了吗？你非要拉她经商。小华，你姐说的不对吗？要经商做生意，还不如在曲家渡经营十垧果园呢！小华，亲姐俩吵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你把话说的太绝情了啊！小华，我就生你们姐俩。你姐是倔了一些，不听你的建议，你姐夫又远离京城。六年了，你记恨姐姐，爸爸是个废人，哪也走不了。我和你说有一百遍；让你走一趟辽中曲家渡，把小杰接过来。你可倒好，从不放在心上。让孩子找上门，我实在没脸去见外孙子小杰啊！”
　　曲杰听明白了，心里道：“原来小姨和妈妈是因为这点小事，本不算个事的事。好了，我不在乎她去不去曲家渡。”
　　曲杰敲了几下门，姥爷知道一定是小杰来看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是小杰吧，门没插，进来吧！”
　　曲杰推门进屋，见小姨被姥爷嘱落的满面泪花。姥爷穿的整整齐齐，大背头型，并没几根白发。小姨没撒谎，果然满面红光，看上去真不像快七十的老人。坐在轮椅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曲杰在姥爷面前双膝跪地，连叩三个头。说道：“姥爷，不孝外孙小杰，来京多日，一直在寻找姥爷家住址。前天才得知消息，昨天有公务在身。外孙来迟，希望姥爷谅解。”
　　林英杰老汉半睁泪眼说：“小杰呀，快起来。起来让姥爷好好看看。”
　　曲杰爬起身来，坐在姥爷身边。他仔细问过姥爷瘫痪经过后，决定用他的神器给姥爷试一试。心里道：“要先给姥爷试试后，再问及妈妈的事也不迟。”
　　曲杰看着小姨林美华和她说道：“小姨，您先回避一下可以吗？我试试给姥爷疗伤，让姥爷站起来自己走路。”
　　林美华带着疑惑心情看了曲杰一眼，怀疑的问道：“小杰，你能行吗？”
　　曲杰胸有成竹的说：“小姨，您先去客厅等着，稍后我和姥爷去找你。咱在客厅里说话，小姨，你外甥媳妇和路记者还在那里等着呢。”
　　林美华半信半疑的站起身来，一边迈着脚步一边说：“小杰，你不是个警察吗？怎么还会行医呢？小杰，你行吗？”
　　小姨的这句话提醒了曲杰，他记得白艾艾小姐赠他玉瓶时好像有那句话：“曲公子且记，此瓶忌官场、千万别与官人面前施法。她害羞于官人。”
　　曲杰急忙脱去警服、摘去警帽递给林美华说：“小姨，求您把这身官服捎去客厅。我要以平民百姓身份去给姥爷治病。小姨，请相信我，我能行的。”
　　曲杰和小姨对话时，林英杰老人一直在听。他虽然没有插言，但是他从外孙子的面相、五官中看得出，外孙子不是等闲之辈。有十二三年没见的外孙，已长成大人。仅凭他知道姥爷家是在北京这一点点信息，像大海捞针一样能把姥爷家找到，也是很了不起的事。
　　林英杰老人老泪纵横，他见到外了孙子又喜、又忧、又內疚。六年里，美华不去接外甥，是她忌恨姐姐有情可原。自己又为什么不给辽中曲家渡去上一封平信？
　　曲杰和小姨交待完，转回身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姥爷。他看到姥爷满脸泪水，心里知道姥爷是在自責。曲杰并没有劝说，而是开门见山的说：“姥爷，来，我抱你上床，小杰帮助姥爷站起来！”
　　林英杰老先生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六年轮椅生活，已把他人格中楞角磨的净光圆滑。他像个孩子似的张开双臂，抱紧了外孙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