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百口莫辩

　　见他收住笑容，叶语纳闷，问：“哎，你笑什么啊？我讲的不正确吗？”叶语有些怀疑，和一个鬼讲这些是不是有点关公面前耍大刀了，难道事实根本就不是长辈们讲的那样？
　　是啊，毕竟她对鬼魂的了解来自于长辈的鬼故事，都没有亲力亲为过。虽说她现在相信了鬼的存在，可故事是口口相传并无事实根据。见他俊脸上依旧笑意浅浅，叶语顿时焉了，看来自己说的确实不对。咬了下自己的唇，一脸囧像，让他又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笑容灿烂，看着让人心中愉悦。
　　“哎，还笑！再笑我真走了！”叶语虽然喜欢这种愉悦人心的笑容，但他越笑就越证明自己说的荒唐，自己怎么那么不知趣呢？
　　“呵呵，好好好，我不笑！”他收敛笑容捏了捏自己的鼻尖，彻底将一脸的灿烂掩盖住，低垂眼眸看着叶语，眸子深邃迷离，淡淡道：“你讲的基本正确，不过我不是人，我是死了几百年的鬼魂！所以我忘不了她，也释怀不来了对她的亏欠！”
　　叶语心中叹口气，原来不是笑话她讲错了，看来鬼故事还是有事实根据的。
　　每个人对爱的忠贞都有不同的态度和理解，而自己也未真正经历过，她对高中同学的爱只能属于暗恋，构不成真正意义上的爱。算了吧，自己还是好好钻研学习，学业才是最主要的！
　　“哎，真拿你没办法，你爱咋咋地！”叶语甩着手向前走去。她走了几步想起都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什么名字，转身问道：“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欧阳景轩。”他爽快的答道。
　　“哦，你一直都叫这个名字吗？”叶语瞅着他问道。
　　“当然，我没有转世肯定一直都是这个名字！”
　　“那他呢？”叶语指了指景轩的身体。她听张茜说过他也叫什么轩，她从没在意过也没去关注，当听到他的名字时感觉冥冥中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他指着自己的身体说道：“安洛轩！”
　　“呵呵，你们真是有缘啊，不仅长的像，名字里还都带个‘轩’字！”叶语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难道你就不怀疑我只是长得像她，并不是她的转世？就像你和安洛轩一样，我们只是长得像而已！”
　　叶语很想刚才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一切都会有变化，他有可能不会来缠着自己了。可心思刚冒出来，就被他深信不疑的目光打压了回去。
　　“我很确定你就是她！”景轩用深信不疑的眼神看着叶语。
　　“呵呵，好吧！既然你那么确定我就当是她吧！”叶语苦笑，不再深问。
　　两人就这样围着荷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没有聊起关于前世，因为叶语能感觉到他们的前世是不幸的。对叶语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她对前世什么也不记得，她只知道她爱的是高中同学，不会是景轩这个“鬼魂”。而对他而言自己就是前世的她，他深爱的姑娘，他已为她受了太多的痛和苦，叶语看着心痛，她会在他们约定的时间内尽量让他开心快乐。所以她没有向他问及前世任何与她相关的事。
　　景轩也知道和她说前世那虚无缥缈的事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唤回她的记忆，一切才会明了，她对他的爱才会死灰复燃，可那又能怎样呢？他终究还是要抹掉她那世的记忆，一切还是得从头再来！
　　“不是说你是本地的明星吗？说你歌唱的也不错，你给来一首吧！”叶语混淆了两人的身份。
　　“呵呵，”他轻笑道，“我不会唱，我只会弹奏古琴，不过今天古琴不在身边，下次吧！”
　　叶语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笑道：“嘿嘿，一言为定！”
　　古琴？《高山流水》、《凤求凰》她只在教科书上看过可没听过，呵呵，如果能听故人弹奏一曲岂不美哉！
　　莱县的冬季虽见不到冰霜雪花，但寒冷阴湿浸人心骨。他们围着荷塘走了许久，叶语双手被冻的通红，景轩的身体本身带寒气自然不怕，他带着叶语去了旁边茶社给她要了杯奶茶暖身。
　　叶语被冻的像胡萝卜的手捂着奶茶杯，挑眉看着他不语。神色告诉他，他为什么不喝？
　　景轩浅浅一笑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麻将桌问叶语：“你会打这麻将吗？”
　　“会啊！九岁就学会打麻将了！”她很是得意。什么不学不会可麻将一学就会，看来天生就有赌博的命。
　　戴着老花镜的老头子转身瞥了一眼身后的叶语，叶语向他挤脸傻笑，老头子一副藐视她的神色看了她一眼转回头去，让叶语感觉十分尴尬。心想居然还看不起我，和你们打保准你们都输的很惨，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的老头子！
　　“我经常来这里看他们打，也学会了！”他这样一说，叶语想到他们身后长期站一个鬼魂看他们打麻将，不禁背部发麻！那老头子听景轩那么一说，又转头瞟一眼他，冲他笑了笑回头继续出牌。
　　叶语见这老头对他如此友好，心里嘀咕道：“老头子，有眼不识泰山，他是鬼，你还对着他笑！”她不满地瞥了一眼老头子。
　　“你在想什么呢？叶语！”景轩看她不服的神色，似乎猜出了她的几分心思，挑眉微笑道。
　　“啊？呵呵，没想什么啊，看打牌呢！”叶语想着他会读心术，该不会读出来了吧！转念又想他说读不出她的，看他神色应该没有骗自己，于是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叶语悠闲地喝着奶茶，静观老人的战局。突闻另一桌上的一位老奶奶惊呼道：“啊呀！完了，我儿子叫我今天10点去他丈母娘家把我孙女接回来。完了完了，这都十点十分了，不打了啊……”说着提起包就下了桌。
　　叶语一听十点十分，把刚喝进嘴的奶茶喷了出来，幸好转身转的快，全喷在了景轩的身上，在晚一点就喷在了那老头子身上和桌上了，那样她想走都走不了了！
　　“咳咳……！对不起，景轩……”她被噎得够呛，边咳边道歉。
　　景轩急忙拍打她的背，关切道：“你慢点喝啊！急什么？”
　　“又没有人和你抢，你急啥啊？呵呵！”那老头阴阳怪气地说道。
　　叶语缓了一口气说道：“咳咳……不是，是马上十点半了，再迟就赶不上回家的车了，咳咳……”说完放下奶茶杯就往外跑。
　　景轩把她送到车站，叶语没有让他送自己进站，她怕李雪见到他们在一起会不高兴。可他们下车后的一幕让在售票大厅门口焦急等候她回来的李雪一行四人看的清清楚楚。
　　“还有几分钟就发车了，再见啊！”叶语焦急道，转身忙着向车站跑。
　　刚走一步就被他拽了回去拥在了怀里，喃喃地说：“今天，谢谢你！我等你回来！”
　　他的眸子里充满了不舍，曾经他告诉她，等他；如今他告诉她，他等她回来！时代变了，台词也变了，可人依旧未变，他那颗爱她的心也一直未变，而这次不是永别，他们还会再见！
　　她挣脱出来脸颊羞得绯红，像刚盛开的莲花美艳动人。景轩不由的心神一晃，转瞬微笑着暗道：“怎么可能！”
　　他的脸红并不代表什么，仅仅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下被他抱着而害羞！
　　“呵呵，不用，我得走了！”她刚跑两步，又跑回去问他：“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去我家找我？”
　　“你希望我去找你吗？”他挑眉笑道。
　　“哦，不！呵呵，你还是等我回来吧！拜！”说完转身向售票厅跑去。
　　叶语跑到售票大厅门口，见李雪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那样子恨不得把叶语一口吃了，而一旁的雨欣则笑嘻嘻地看着她。雨欣想着他为叶语筑的那巨大保护伞，他把她拥入怀里紧紧抱着，那种幸福之感流向全身，甚至每根发丝。他既然爱叶语就如他所说不会伤害叶语，那么，人鬼情未了即将在现实生活中上演何不驻足观赏呢！。
　　叶语双手交叉在前面，紧缩身子从李雪身边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大厅，生怕自己的一个不下心引的李雪大发雷霆。李雪在后面跟着气不打一处来，回首见雨欣还站在原地傻笑，又跑回去在她耳边说道：“你傻笑什么？小姐，车快开了！”话落转身大步迈着气愤道，“我真是遇到你们了！”
　　坐上车后，李雪实在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怒，指着叶语：“叶语，叶语，我的好姐妹！你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他也是我的心上人啊！”李雪气急败坏，顿时全车人的目光都被她的声音吸引到叶语身上。
　　张茜看了一眼车上的人劝道：“好了，别说了，李雪！”。
　　张茜一向柔弱看不惯李雪的“嚣张跋扈”，叶语虽有错可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她。
　　“没你的事，你别说话！”李雪呵斥张茜，又对着叶语吼道，“我把你当好姐妹，辛辛苦苦给你看着东西，你迟迟不回来我急的到处找你，生怕你又有不测，你到好背着我和我的心上人约会，和他谈情说爱……”
　　“李雪，话不要说那么难听好不好！”叶语看着整车人看着她窃窃私语，脸被李雪说的一阵红一阵白。
　　“我话难听？你问问他们我话难听吗？我说的是事实！”李雪依旧不依不饶地说着。她不单单是因为叶语背着她和他约会，更气的是叶语总是让她担心，今天迟迟不回急的她眼泪打转。叶语被人骗了，被人拐了，被人杀了，在哪儿晕了这一切管她屁事，可她们是好姐妹，她又是个操心的命，她会管到底！
　　“李雪，整车人都看着呢，能不能以后再说啊！”张茜实在看不下去，再次对李雪说道。
　　其实她们都知道李雪自见了那位安洛轩后，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与他合照一张，其它的她也不去妄想，偏偏她和安洛轩一起照的全都曝光了。之后虽然没见她再提起，不过她还是一直心心念念，曾把报纸上安洛轩的画报剪下来放在课本里。
　　“看着又咋样！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怕什么！是她做错了事情。张茜，你给我闭嘴，没你的事！”李雪已经被气的快要疯了，叶语明知道自己内心所想，却偏偏背着她与他见面，叶语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好姐妹，这让她无法忍受！
　　张茜想反驳李雪，叶语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了，张茜轻哼了声，脸转向一边看着窗外。
　　叶语见李雪眼眶里溢满晶莹的泪花，一时不知所措，只能低声下气道：“李雪，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那么生气啊！”
　　泪水最终没有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滑落下来。昂首指着叶语大声道：“你还敢说你没有做错什么！你背着我和他约会不是错？啊！”
　　叶语急得有口说不清，她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无奈道：“我没有和他约会好不好！”
　　“没有和他约会，怎么会两人抱在一块呢？还撒谎！”李雪睁大眼睛瞪着叶语。
　　叶语真是百口莫辩，此时的司机还嫌事情不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叶语。叶语看着整车人都用一种想杀她的眼神盯着她，她真想在脚下打个洞钻进去。
　　李雪缓了缓，擦掉泪水又继续道：“我说那天晚上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还握着他的手，我这会想明白了，你早就跟他勾搭上了！”
　　李雪话落，雨欣在她后座偷偷笑了起来。一切事只有她知道，李雪心中的安洛轩和他是两个人，不，应该说一人一鬼！可她不能参一言答一句，李雪那臭脾气她比谁都了解，尽爱欺负她和叶语！如今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叶语受气了，看着叶语一脸无辜样，心中径自又偷笑起来。
　　“哦哟，我的天，你还有完没完啊！我今天是跳进黄河也也洗不清了！”李雪没疯，快把叶语逼疯了。
　　叶语也不忍心李雪这样，可她无法给她解释清楚，她也不想这样。可他要死缠着自己，况且他根本就不是安洛轩。她大脑已经混乱，不知道如何解释。
　　李雪冷厉道：“哼，黄河那么浑浊你能洗的清吗？我看你跳进九寨沟的水也洗不清，你本来就是浑的！”
　　叶语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已经无言以对了，说什么都能挑刺！索性不说了。
　　这时坐在叶语后排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瞅见李雪还在气头上想缓解下气氛，对叶语说：“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抢你好姐妹的男朋友呢？”
　　“阿姨，我……”叶语转身正向她辩解道，李雪便插了话去：“阿姨，声明下！他是我心上人，不是我男朋友！”
　　“有区别吗？呵呵……”后面传来一个年轻小伙嘲笑的声音。
　　“当然有区别。哎！我说帅哥，这事跟你有毛关系啊？你插什么嘴！”男子的接下来的话被李雪给噎了回去。此时叶语后面那位妇人还想说什么，听李雪这么一说，硬生生的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哎，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我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了哎！”卓玛见李雪安静下来，便低声问叶语。
　　在这关键时刻卓玛这样问她，她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心里就像被猫爪一样。她压低声音说道：“是他要抱我的，不是我要抱他啊！姐姐！”
　　话又被还在气头上的李雪听见，她冷眼道：“有区别吗？你老实交代你还和他干了什么？”
　　“我的天，今天还有完没完了？”叶语抬头看车顶眼神无奈，低头又瞪着坐在右手边的卓玛气愤道：“你能不能别火上浇油了？！”
　　卓玛伸了下自己的舌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意识到自己错了，低声对李雪说道：“好了，李雪，不要生气了，叶语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你给我闭嘴，我还没有说你呢？我叫你陪她去逛，你倒好，刚走出去就跑回来给我说什么帅哥来了，扔下她一人，要是她被人拐卖了怎么办！”卓玛又把这团火引到自己身上。
　　雨欣又是一阵偷笑，心中叹道：“哎，这李雪啊，真不好对付！太霸道！要是自己一开口，那团火就烧过来了，所以自己还是乖乖闭口！”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还不是想到你喜欢那帅哥，就跑进来告诉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卓玛弱弱地说。
　　“你什么好心啊？……”李雪反问道。
　　“姑娘，别吵了，再吵我就让你们下车！”师父打断她的话，说完摇头并长长叹了声气。现在的年轻人他还真弄不懂，不好好读书整天什么谈恋爱啊，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