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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误入洞穴奇遇高人之二

作品名称:问天      作者:孙鹤      发布时间:2016-06-30 15:30:37      字数:7016

  短短数日,文志双已将“龙行剑飞”日臻完善。那人看了,很是高兴,笑道:“乖徒儿,你的悟性极高,仅几天便已小有所成,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在武林中大放异彩。”说到后来,面上竟泛起憎恶之色。
  文志双不免心存疑惑,讨问道:“徒儿不知犯了什么错,竟惹得师父如此怀恨在心?”那人一听,脸露微笑,道:“你没有错呀,别胡思乱想,是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文志双能够窥见这位师父必定有一段不寻常的往事,却一直没有机会询问。再者往事本属个人隐私,自己又岂可自讨没趣?但见师父如此模样,却又不禁追问道:“却不知是什么事?”那人道:“你想听吗?”文志双道:“想听。”那人道:“为什么?”文志双道:“但凡是亲身经历的故事,我都爱听。”那人笑道:“你真是个怪人。”文志双淡淡一笑,却不言语。那人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吧,那我就讲给你听好了。”
  “那已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是小孩子,比你还要小上两、三岁吧。有一天,天降大雨,地面泥泞,我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我从小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没人收留,只得以乞讨为生。有时惹人厌烦,有时惹来嘲笑,甚至是被人毒打一气。他们认为我是一个连猪狗都不如的人,而我居然也觉得他们的话不错,我活着确实生不如死。我也想到过自杀,在当时那个年纪,但是我却没有那个勇气。没办法,既然乞讨无路,就只有躲在山里,整天以野果为餐,没有野果,就只能将就着吃些树叶、杂草充饥。”
  文志双听到这里,很是同情,不免起了怜悯之心。想自己也是孤儿,却有两位疼爱呵护自己的师父,而今新拜的师父却无人怜悯,不免多了份知己之感。
  那人不知他心中所想,而是继续说道:“那日大雨瓢泼,使得山壁石土滑落,正将我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盖起来的,简陋不堪的草屋给砸塌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吓的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向山的远处发疯似的跑。一个不小心,绊到了石块上,摔倒在泥洼中,摔得我周身酸痛,无力起身。我当时就想,这样也好,反正我没有勇气自杀,这么一来不如让老天爷给我解决了得了。我当时就想赶快掉下来一个巨大的石头,砸死我算了,最好让我死得痛快些。”
  文志双插道:“这怎么可以。人活一世,怎么可以如此践踏生命呢。”虽然他知道师父并没有死,且就坐在自己面前,但还是要把内心的想法倾吐出来。
  那人道:“你说得很对,我当时就是没有你这种信念。但是你也不想想,当时的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草屋,我的乐园,那是我的家!我千辛万苦才有的家,是靠着自己这双不算手艺的双手一点点拼凑起来的家!可在面对无情上苍的时候,那个家,还有我,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文志双没有经历过残酷的自然灾害,所以并不了解这位师父所描述的可怕场景,只能是安静下来,继续做一个聆听者。
  “这时,突然来了一位老人,他看我匍匐在地,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他并没有像我之前所遇到的人一样,只顾自己安乐享受,而是抱起我,夹在腰间,向山下快行。我瘫软在他身侧,感到一阵疾风似的,像是腾云驾雾。”文志双插道:“是了,那一定是位高人。”那人叹道:“不错,高人,他确实是一位高人,也是我这一生之中最为敬佩的人。”
  “不多时,他将我带到一座威严的庄园里,又给我请了大夫瞧病。因为我在狂奔之下,脚底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只是当时一心逃命,却也不曾在意。一个月下来,我的病好了,而且天天吃好的、喝好的,身体也比之前强壮了不少。一天,我在苑内漫步,看到许多各个式样的花卉,几十个丫鬟、仆人在忙东忙西,心下感叹这家主人崇高的身份和地位。这时,只见那位老人领着一个青年介绍给我认识,并说道:‘佳范,这是我的儿子,你们两个年纪相仿,不妨拜把子,做个异姓兄弟吧。’我当时高兴的不得了,我自打出生以来就没有兄弟姐妹,能有一个结拜兄弟,那正是我梦寐以求的。”说着,竟咬牙切齿起来。这可把文志双看的是惊恐不安。
  那人又道:“于是,我和他就应天起誓,成为异姓兄弟。他比我大五岁,为大哥。我也因此机缘拜了那位老人为师,一心习武。学艺有成,就浪迹江湖,遇到不平之事就出手管上一管。这也是我的性格,对待恶人决不手下留情,因为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大多数人像我小时候那样,受尽欺凌。”
  “直到有一次,神剑门门主陆勇看上了一家姑娘,只因那家姑娘早有婚约,根本不肯答应。但他却不死心,反倒是与官府勾结,列出莫须有诸多罪证,将那个姑娘一家老小,以及与那个姑娘有婚约的另外一家子人通通抓进了大牢。他便从中做好人,先是把那个姑娘救了出来,还说要尽量努力把她的家人全部救出来。那个姑娘见他相貌好,人品也不错,又勤献殷勤,就跟了他。”
  “谁知陆勇其人,人面兽心,非但没有履行承诺,反而是一再催促官府将两家人尽数惩办处决。本来陆勇以为事情办得很圆满,但毕竟‘纸包不住火’,这件事一点一点就被那个姑娘知道了。那个姑娘心灰意懒,本欲寻死,但转念一想,两家人因这禽兽无辜丧命,顿时义愤填膺,决心在深夜,趁陆勇酣睡之际将其杀死。可不想陆勇何人,一经发觉,反将那个姑娘残害。”
  “此事让我碰上了,又怎能不管。我独自一人闯进神剑门,当时我自负除了师父之外无人可胜得了我,也就异常的狂妄。没想到未见到陆勇,却被一个叫童越的少年缠斗了百余招。我当时又惊又骇,心想神剑门一个无名小卒武功尚且如此,更何况掌门陆勇呢。”
  文志双道:“那您走了吗?”那人道:“走?是啊,我当时也这么想来着。只是我脾气倔强,不成其事,誓不罢休。”文志双惊道:“难道您没走?”他知师父无恙,却也不免后怕。
  那人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说道:“我走进内堂,见陆勇正在和别人闲谈。我一声怒喝,便将来意讲个明白,还大骂了他一顿。陆勇大怒之下,仗剑同我交起手来。神剑门剑法超群,在武林中独树一帜,委实了得,我想武林中的名望可不是靠着自吹自擂捧出来的吧。谁成想我与他拼了二十招不到,我竟然发觉他剑法中无甚变化,只不过是在夸大其辞而已,实难达到其兄龙震海之高度,甚至于连童越少年他都不如,被我在三十招之内就给解决了。神剑门的弟子们见我杀了他们的门主,有的慌乱不已,有的抱头鼠窜,有的胆子稍微大一点的,还有些同门义气的,便上前找我拼杀。我不欲多伤人命,击退他们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不久之后,此事便在江湖上轰动了。有许多门派与神剑门交好,各自出了份微薄的力量,准备追杀我。我见他们声势浩大,自己也感到黔驴计穷了,不敢硬对,只有南逃。一直逃到了贵州境内,看到一片荒郊野岭,才得以喘息。不料不慎来到一个山谷,那山谷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在我刚吃下剩余的干粮,准备小憩片刻时,却发现不远处的山头上有一块石碑。待我走近一看,石碑上竟赫然刻着‘鬼庄’二字。我登时被吓的颤抖不已,呆立在那里,竟然连一步都挪动不了了。”
  文志双插道:“那‘鬼庄’乃是四大山庄之一。师父去了那儿,可当真危险呀。”那人诧异道:“怎么,你知道‘四大山庄’?”文志双道:“是啊,小时候听师父说的,有什么素星庄、步风山庄、鬼庄、撼天山庄,并称‘四大山庄’。”那人赞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文志双蒙师父夸奖,心中甚是高兴。
  那人又道:“你说得不错,鬼庄一向隐蔽,不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以至知道它真正位置的人少之又少,恐怕知道的也都成了死人,所以大多数人都非常惧怕鬼庄,鬼庄因此而得名。当时的我确实十分悚惧,惶恐不安。现在回想起来倒也很是好笑,我自命武艺精湛,何以会怕他们呢。但又一想,鬼庄行事作风向来狠毒凶残,叫人不得不怕。”
  “我在迷茫慌乱之中,分不清东西南北,反而往鬼庄禁地走去。当我走到一个山坳,见山腰处又有一块石碑,上面醒目地刻着‘鬼庄禁地’四个大字。我立知不妙,欲待逃走,却已不能。”
  “突然身后蹿出几十个人,将我团团围住,当头一名老妇,手持拐杖,向我怒目而视,且冷冷地质问道:‘小子,你可知本庄禁令?’语气尖锐,令人胆寒。我忙解释道:‘小可不知,望请前辈示下。’那老妇人一脸怪笑,说道:‘那么我来告诉你,擅闯本庄者,死。’话音刚落,那老妇人紧接着一声令下,数十个女子挥剑向我刺来。我原本不想杀害女流之辈,谁成想她们冷酷至极,数十个人影上下纷飞,形成阵法,将我困在其中。我也气极,舞剑相抵。那些人虽成阵势,但自身武艺颇为低微,不觉间便被我尽数所伤。”
  “这时老妇脸色铁青,二话不说,挥杖向我砸来。我与之周旋,殊不知那老妇人武功奇高,我自不是敌手,被她逮住,随即将我关进庄中密室。我在里面有喜有愁,喜的是再也用不着害怕那些想要抓我的人,可愁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鬼庄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我。”
  “几日下来,庄上未给过我一粒米、一滴水,我已是饥肠辘辘、饥渴难耐。正当这时,有一个小姑娘送来饭菜和水。我起先以为是老妇人设下的圈套,那食物和水里面肯定下了我并不知道的奇毒。所以,一怒之下,我便将碗碟一股脑地都给摔碎了。”
  文志双叹道:“师父,您定是冤枉了那位小姑娘了。”那人面露羞愧之色,道:“是啊,在我做了这件蠢事之后,我突然发觉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我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们又怎么会浪费毒药残害我呢。我无比的悔恨,却又不敢直视小姑娘的眼睛,很怕被她看出来。岂知那小姑娘对我愚蠢的行为并不生气,反而还安慰我说:‘大哥,你别气恼,这些饭菜都是好的,并……并没有下毒。’她一边说着,一边竟从满是尘土的地上捏起一口白饭,放入口中,噙着泪水慢慢咀嚼。我当时大为感动,连忙认错,并且与她结为知己朋友。”
  “自此以后,每当我孤单怆然时,她都会来陪着我,而且每天早晚都会送来饭菜给我吃,送水给我喝。我们在四面铁墙的密室里有说有笑,好不快乐!到后来,我们就结合了。”
  “这件事不久就传开了。一日,老妇人忽然闯了进来,正见到我们依偎在一起说笑。小姑娘一见老妇人,惊吓不已,立时匍匐跪地,连连称‘娘’。我那时才知道原来小姑娘是老妇人的女儿,而那老妇人便是鬼庄庄主。”
  文志双听到这里,心想师父原来还有这等隐晦之事。
  那人道:“这也难怪,若不是庄主的独生女儿,又怎能每日来探望我这个重犯呢。”说到这里,竟唏嘘不已。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只听那老妇人怒斥道:‘雯儿,你好大的胆子,我不杀他已经给你很大面子了,不想你竟然得寸进尺,还和他做下了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小姑娘哭哭啼啼地说道:‘娘,您怎么处罚女儿,女儿都不怨,但请不要伤害吴大哥。’老妇人气怒不已,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脸替他求情。哼哼,看我不现在就宰了他。’说话间已走到我面前,一扬手,欲一掌结果了我的性命。我自知根本不是对手,更逃不掉,只有闭目待死。这时,小姑娘拦在我面前,不许她娘伤我。我看到此情此景,更加感激。而老妇人却目光恚毒,但那一掌,却说什么也下不去了。”
  “小姑娘又道:‘只要是娘您不杀害吴大哥,我从今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听娘的话。’老妇人恨恨地道:‘好,好,雯儿,这可是你说的,你若是再胆敢忤逆我,我不仅要杀了他,连你也一块杀了,而且还要给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连全尸都剩不下。’小姑娘委屈地点了点头。老妇人拉着她的手,大步朝外走。我心中酸楚,但自知不是鬼庄庄主的对手,只有‘雯妹,雯妹……’不停地喊着。而门外也只能传来‘吴大哥,吴大哥……’不断地回应。”讲到这里,那人泪水从眼线簌簌流下。
  文志双见此情景,心中赞叹道:“师父与那女子真乃情深意重啊!”
  那人擦了擦泪水,继续说道:“我在里面又待了数日,养成了孤僻阴冷的性格。有一天,一个仆人叫我离开鬼庄。我听罢很是奇怪,怎地就这样让我离开了,莫不成有什么阴谋?便问道:‘庄主恨我入骨,为何让我安然出庄?’那人道:‘是小姐自断一臂,哭天喊地乞求庄主,庄主这才放了你的。’我一听悲痛不已,只想与雯妹再见上一面,又恐庄主发怒,只得一个人悄悄离开鬼庄。”
  “出了鬼庄,一面思念雯妹,另一面又怕群雄找来,思来想去,还是回到师父身边最为安全。于是,便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撼天山庄。”
  文志双奇道:“撼天山庄?”那人道:“是啊,我师父便是撼天山庄老庄主。”文志双不想师父竟与撼天山庄有这么一层关系。转念一想,论辈分,师父的师父,那不就是师公吗?
  “我进庄一瞧,正堂设有灵台,上面写些‘撼天山庄庄主方洵之灵位’。我看罢悲伤不止,泪涌双颊,那方洵就是我师父的名讳。”说到此处,神情颇有些萎靡颓唐,低头漠视地面。
  文志双不由得心中感怀:“想不到师公就这么死了。”
  那人道:“世间只有师父对我最好,而我却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瞧上一眼,真是枉为人徒。”说着,抡起双拳不住砸向地面,直到双手满是鲜血,尘土沾染在鲜血之上,方才停止。
  文志双惊慌不已,忙劝道:“师父,不要这样。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您心里面既然时常想念着师公,那便足够了,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说着,忙帮师父清土止血。
  那人倒也不以为然,就当这双手不是他的似的,而是继续说道:“也算我倒霉,师父生前结交甚广,死后祭拜者络绎不绝。那日,有不少人见我叩拜,也都不以为然。可当我起身的一刹那,他们全都瞧出了我就是杀死陆勇的凶手,不禁大喝一声,集体向我攻来。我寡不敌众,身中数伤。这时,方天行领着几个人进了正堂。”
  文志双忙问道:“这方天行又是谁?”他久居岛上,对于江湖之事只一知半解,只知道一些赫赫有名的帮派,却并不知道帮主是谁。只知道一些出类拔萃的名人,而全然不晓得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出名。
  那人反问道:“你不知道他?”文志双道:“徒儿孤陋寡闻。再者说了,知道他又有什么用呢。”那人恨恨地道:“是极,是极,有些人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呢,认识了,还不如不认识呢。这方天行就是我的义兄,也就是现今撼天山庄的庄主。”说着,言语中不乏怒气。
  文志双道:“噢,那他见您挨打,一定得奋力搭救啦。”那人怒道:“救?救个屁。他见我腹背受敌,非但没有救我的意思,居然连说情都没有,还对大家辱骂我是畜生,说什么师父若非被我所气,也不至于归西。我见他丝毫不念结义之情,心中怒不可遏,横剑便向其腰间砍去。我当时也是被气糊涂了,否则根本不能用这么笨重的招势。方天行斜身避过,嘴上还得理不让人,张扬道:‘大伙快瞧啊,他要杀人灭口了。’我愈发的恼火,带伤拼杀。当时我想自己肯定命丧今日了,多找几个垫背的也是好的,却不料竟会有人替我解围。”
  文志双问道:“是谁?”那人道:“棋艺、书痴。”他本以为徒儿会问棋艺、书痴是谁。却听文志双道:“‘四大异人’?”那人侧目瞧了瞧徒儿,道:“你知道‘四大异人’?”文志双道:“我又哪里会知道,不过是师父跟我说的,有什么棋艺、书痴、毒叟、酒怪,也不知是也不是。”
  那人道:“不错。从你之前所展示的武功上看,已说明你的师父乃世外高人,现在又得知你师父还知道不少关于江湖武林中的事,不知我何时才能一见尊容呢?”
  文志双笑道:“师父别急,等咱们出了这洞穴,您就可以看到我另外两位师父了。”那人奇道:“两位?”文志双道:“是啊,我之前的师父有两位,加上您,有三位了。对了,两位异人是怎么帮助您解围的呢?”他听师父讲的故事曲折离奇,扣人心弦,浑然忘记洞口已被坍塌的巨石给封堵住了,能否出去还是个未知之数。
  那人说得兴起,竟也将这茬子事情给忽略了。转而继续说道:“两位兄长分别架起我的肩膀,向庄外奔去。说实话,当时的我已是筋疲力尽,且根本再无力气做殊死搏斗了,若不是两位兄长,现在你肯定是看不到我了。那些庄客一百个不让,随后追来。我不想连累他们,便劝道:‘两位兄长还是放开我吧,你们自行离去吧,我的命……我的命不值钱,别为了我而将你们陷入不仁不义之中。’棋兄正色道:‘大家朋友一场,我二人又怎可背信弃义。’书兄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被二人的真心所感动、所折服,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不长时间,那些人纷至沓来,将我三人团团困住。棋兄一声长啸,摆开架势,使出一招‘星罗棋布’,众棋子倏地飞出,黑白棋子,分分点点,击向众人。那些人或伤或痛,便再无暇顾及我们,我们也就趁此机会脱逃了。”
  文志双诧异道:“什么?棋子能伤人?而且还是一起射出?”那人道:“可不是嘛,这属于一种暗器手法,等我讲完故事,便教你几手。”文志双听师父欲要传授自己暗器功夫,兴奋异常,忙点头谢过。
  那人一笑,便接着讲下去:“我与两位兄长一同逃到万古繁林,林主与两位兄长是故交,经常饮酒谈诗,对弈喂武,钻研花草。我到那里久了,便与他们称兄道弟、无话不谈了。”
  文志双又问道:“万古繁林是什么地方?林主又是谁?”
  那人奇道:“怎么,你连万古繁林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其意万古繁林之名并不比“四大山庄”逊色,林主威名也丝毫不亚于“四大异人”,何以徒儿不知。”
  其实万古繁林林主并不怎么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双老也就没将他的一些琐屑之事讲予徒儿听。
  文志双茫然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那人也不知该怎么样回答才好。幸亏文志双没有继续追问,自己则能够更加安心地讲下去:“可我怕他们因此事与神剑门扯上瓜葛,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给他们来了个不辞而别,一个人踏上小舟飘洋过海。到了这座岛上,一待就是十余年,从未离开过这个洞穴,天天参悟武学,直到你无意中闯了进来。我看你根骨极佳,天生就是个习武的好材料,便有心收你为徒。怎么,我的故事讲完了,挺漫长的吧。人生如此,足矣。”
  文志双听了师父的故事,不禁同情与敬佩兼存,心中为有这样的师父而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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