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怎么还不进去？”许力一看时间快到了，就催促方丽真。
　　“再等一会儿，她答应我就一定会来的。”方丽真十分肯定。
　　“谁呀？海潮还是白澄？她们不都要上班吗？要来的话早就来了，恐怕来不了了。”许力在那自以为是地分析着。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吗？”方丽真白了没完没了的他，把目光移到站在一边的杜频的脸上，
　　“杜频！我走了，希望你能帮我看好许力。但愿你能忘记以前所有的不愉快，永远快乐！”
　　一席话听得他心里酸楚楚的，若她不告诉他真相，他或许还有可能快乐，现在他已找不出一点快乐的理由！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提它干嘛？”许力不耐烦了。
　　“那是我的朋友，她曾帮了我那么多，我当然不想她被别人误会。”方丽真十分反感许力的话。杜频已无心听他俩的争论，思绪被方丽真昨天那些话给带走了。
　　“你的那个朋友怎么还不来？”许力不时地看手机上的时间，三人都默默不语地站着那等待着。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方丽真又想起了什么，就附在杜频的耳边嘀咕起来。听着听着对方的脸色就渐渐变白，他感觉心这一刻仿佛心都停止了跳动，整个血液凝固了。他不相信对方说得是事实，可是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朴实善良的方丽真绝不会撒谎。
　　这时就听到方丽真在他身边扯开嗓门叫开了，
　　“白澄，我在这。”说着还用手挥舞着，生怕对方看不到。这一声叫醒了他，急忙把思绪收回来。
　　抬眼一瞧，这时白澄也看到了方丽真他们，已来到他们的面前。同时也发现了杜频。两人的目光相遇了，她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更没有思想准备，心里一阵慌乱，忙着把目光移到别处，拉着方丽真的手抱歉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你能来送我，我很开心。其实我们这一分手，不知何时再见面，因此我只是想见见你！”
　　“快点，时间到了。”许力又在催。方丽真看了看他俩，说道：
　　“你们很久没见面了，不如等一会到外面走走，聊一聊。”其实她也很想两人不再误会，因此杜频提出要送她时她显得十分开心，因为白澄也会来送行。
　　“进去吧！”白澄打断了她的话，“一路上要保重身体，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小Baby出生时，别忘了告诉我！”
　　“一定。”方丽真激动的泪水含在眼眶里，硬是没有流出来。在许力的搀扶下，一步一回头地上了车。
　　列车很快就开动了，他们互相挥手道珍重，看着列车远去，白澄的心头骤然涌动起一阵心酸与失落，泪水不知不觉夺眶而出，汹涌奔流着。
　　在这个城市里两个好朋友，关心她的人已离开了一个。只剩下她和沈海潮了，如今对方又有了雷昀，关心她的时间就自然少了。
　　她感觉自己好孤单、好寂寞。杜频默默地凝视着她，他们的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是难以表达。吕方的歌斯时斯景最能表达他们的内心感受了。
　　朋友别哭，我依然在你心灵最深处。朋友别哭，我陪你就不孤独！红尘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
　　“别难过了，擦擦吧！”杜频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把纸巾递给她，心情复杂道，“回去吧！”几个月不见，当她在他面前出现时，他的心就如汹涌澎湃的大海，不能平静！
　　两人默默地走出站台，出了大门。
　　“真不应该忘记给你们道喜。祝你们幸福，再见！”大门口，她停住脚步心里酸酸道。
　　“上车再说。”他深情地看着她，心里同样很酸楚，看到她这样心似刀割般难受。
　　“不了，我乘公交车回去。”他不同意也不说话，拉着她的胳臂就朝前走，他去取车硬是把她拉上车。
　　她本不想要他送，如今上了车只能由他了，就把公司地址告诉了他，车子很快开上了开阔的马路。
　　今非昔比，坐在她身边的男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她深爱的男孩了，他已经成了别人的未婚夫。她朝思暮想的男孩如今跟她只有咫尺远，她真想一下子扑上去紧紧地拥抱他，抱着，一辈子也不放手！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多幸福、多快乐啊！如今昔日不能重来。车中CD里正放着优客李林的《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唱的人心都碎了。这是杜频故意放给她听的，身边一个个朋友几乎都离她而去。
　　是啊，输了朋友的关怀与帮助，即便得到整个世界也不会感到幸福！然，她唯有把自己的一切倾注于笔，专心在写作中找到乐趣！
　　他默默地开着车，看着对方忧郁的神情和挂在脸上的泪珠，知道是这首歌产生了效应，让她伤感起来。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喊出他内心的愿望，再也不要放她走了。这个念头冲出脑门后，他突然一声不响地把车子来个急转弯，使她一个踉跄，头颅重重地撞在车门上，震得她昏头转向。车子掉头后就向南浦大桥方向驶去，待她醒悟过来，才看到方向不对，就大声问道：
　　“你要带我去哪？停车！”
　　她的反抗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效果，就接着叫喊，直叫得声嘶力竭，依然不见对方反应。她开始有点失去理智，伸手过去抢方向盘。被他用力推倒在一边，车子继续向前疾驶。
　　“你最好给我乖乖地坐好，别分散我的注意力，会出事的。”她已从话中听到了坚定，见反抗无效就筋疲力尽地放弃了，无力地坐回到座位上。
　　他把车子一直开到了海边，这才停下来，把她从车中拉了出来。咆哮的大海把海风毫无顾忌地送给了此一刻两个心似狂潮的男女，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他们感慨万千，心海汹涌！她忐忑不安地想着对方带她来到这里到底所谓何事？沉寂了很久，他才转过脸，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凝视很久，问道：
　　“为何又不辞而别？”
　　“信里面不是说得很清楚吗？”
　　“不，那不是你的心里话。”他激动地用双手紧握着她的双手，继续道：“看着我，我要你用心跟我说话。”
　　她佯装很镇定地望着他，
　　“我还是那句话，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你想骗我到何时？我全都知道了。”她心一沉，肯定是方丽真对他说出了实情。今天也是她故意安排见面的，这下想瞒都瞒不了了。“别在我面前瞒天过海了，若今天不跟我说实话，说什么也不会放你走！”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她忍不住了。
　　“她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是谁？杜先生所指何人？”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大作家！忘了还没有恭喜你的两篇佳作发表，伍伶俐在你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找过你是不是？”
　　她不知怎么回答了，同时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诈唬她，吃不准他到底了解真相有多少。
　　“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就证明我说得是事实。”
　　“是不是事实都不重要，因为那都成了过去式。”
　　“不，对我来说很重要！是她要求你离开我是不是？”
　　“就算是，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再提它又有何意义？”
　　“她到底用什么方法逼使你就范？”
　　“她没有逼我，她只是爱你太深，我是被她对你的痴情感动而已。”
　　“白小姐，你很慷慨！连感情都能毫无顾忌的相让！拜托你，别把我当作礼物送给别人！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丰富感情的人！你不可以把我让给别人。既然你能为她感动，那么你为什么不被我的真情所感动？”他完全控制不住内心对她的强烈不满。
　　“我俩之间不适合言谈感情，因此也无所谓感动不感动了！”
　　“你当然不会感动！因为我在你心里只不过是一件可以送来送去的礼物！”
　　“不！我没有！”她感到委屈，泪水快要涌出来。
　　“现在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爱你，我的心里唯有你！”闻此言她惊得目瞪口呆，心里却感到暖烘烘的，就象有人此刻点起了一炉熊熊的火焰。
　　“奉劝你，一相情愿的事少做！日久天长会伤感情的。”
　　“说得好！一相情愿！你说这些违心的话我也不跟你计较。你既然能满足一相情愿的伍伶俐，也就一定也能满足一相情愿的我！”带她来这里时他就决定不顾一切后果，他骤然把她拥入怀中，“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离开我并非你本愿，所以今天我要好好补偿你！”接着就捧起她的脸颊，火辣辣的双眸似要把她生吞活剥掉。她的心似撞钟般狂乱地跳着，连日来的痛苦思念，使她的思想完全崩溃。他的唇即刻粘在了她的唇，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捉住她的舌儿吮吸着。她开始变得迷糊、慌乱。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孩亲吻啊！此一刻，她彻底陶醉，什么也不想。只知配合对方进行一次长久、热烈的初吻。把彼此这些日子的思念都融进吻里。
　　终于他们吻累了，双方都感觉嘴唇被咬得酸痛才结束了这温存的初吻。彼此深深地凝视着对方，仿佛时间静止了，千言万语尽融进这凝望中，最后相视一笑。她幸福地把头依靠在他的胸前，目光移向大海，感慨道：
　　“大海的情怀真美！它不仅一望无垠与天际相连，给人们以美的感受。又以它那宽容的胸怀为那些为生活、为工作、为情爱所困恼的人们敞开大门，默默地做他们的倾听者。”
　　“你的心灵也和那大海一样美，只是以后可别再做把我让给别人的傻事了。大海会无声地扶平你的伤口，把你心中的那份苦闷、痛苦统统赶跑。在它的面前，有些肮脏的心灵也会得以洗礼、得以净化。”
　　“如此美妙的时刻，再放上一段音乐岂不更锦上添花！”
　　他领会她的意思，
　　“你等着，我去去就来！”他开了车门，他要给她播放张雨生的《大海》，音乐响起时，就连海水也跟着翻腾起来。两人默默地听着这首歌。谁也不愿打断这美妙的音乐，心里在咀嚼着品味着歌中的歌词意义，直到歌曲终了。很久没有听这首歌，如今听来她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田。神情忽然黯然起来。这细微的变化当然逃不过对方的眼睛。因为她感觉这美妙的时刻也会象歌唱者张雨生的生命一样，不会长久的。
　　“怎么啦？不舒服？”
　　“没有，我觉得这样做对她是一种伤害。”
　　“受伤害的人应该是我们，是她把彼此相爱的人拆散了。你既然能对你的情敌敞开大海般的胸怀，为什么却对爱你的人那么吝啬？两个人的相爱本来就是天生姻缘注定的，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了。分了他们的人却分不开他们的心，他们会在彼此思念着对方。‘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崖，相思渺无岸。’”
　　她完全能够理解他的话，她的整个人也完全被他所感动，
　　“可我总感觉自己就象白秀珠一样，明明知道金燕西与冷清秋已成眷属，还是偷偷地去找她。”
　　“你跟她不一样，她是有预谋的，而你却是情不自禁。而我却觉得伍伶俐才是有预谋的……”他还刚想问她另一件有关她的事，却被她捂住嘴巴。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的，不管怎么说结果都一样，都会伤害对方。STOP！我们不要再提她好不好？”
　　“好不容易摆脱她，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她点点头，
　　“就让我们抛开一切的事情，让我们彼此属于彼此，什么事也别去想。”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微笑着，是默认了他的话，就依偎在他的肩上，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
　　“今天我要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没有什么力量再把我们分开了。他说完抱紧她，紧得使她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他俩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夕阳下的大海边，静静地默送着夕阳疲惫地下山休息。此一刻真象他所说的一样，他们的心被大海洗涤的毫无杂念。他们的心中只有彼此，直到感觉饥肠辘辘这才猛然发现外面早已是黑夜扑天。
　　可当她坐在车中的那一刻，那种自责又爬上心头。她在心里责怪自己抢夺了伍伶俐的爱人。回头看着正在驾车的杜频，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笑。车中响起了音乐，F4在用心对着心爱的女孩唱着《流星雨》。杜频也跟着唱起来，
　　“陪你一起去看流星雨落在这里受伤，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看着他如此高的兴致，她真不忍心打碎他的美梦，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会象美梦一样很快被现实迫害。既然爱他，那就让他把美梦进行到底、进行到极致吧！
　　车开到一家不知名的饭店，他俩就在那随便地吃了一点，就又起程向回家方向驶去。一路上，杜频跟着CD里面的音乐兴奋地哼唱着，失踪了这么久后，误会消除的恋人相聚，真是件让人幸福得就差眩晕的事。而且他们还相约永不分离！过了南浦大桥，又开了一段路程，他忽然掉头征求她的意见，
　　“我们去小木屋吧！”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那我送你回去。”说完就等对方告诉他地址。
　　“不！我不想回去，我想去你家。”听后他有点诧异地望着她，不知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可是她第一次要求去他家，她也静静地深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怎么？不欢迎？”
　　“不是这个意思。”他立即把头转过去，专心致志地在方向盘上，车子很快就到了他的家。他把车子泊好后两人一同上了电梯。
　　一回到家，杜频去卫生间放水让她洗澡。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思考着她来他家的“企图”。不一会儿，她穿着睡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立在他面前，沐浴后的女人总比平素增添三分娇媚！他在心里由衷想着，看着他呆愣愣地望着她不说话，就边用干毛巾擦头发边说道：
　　“还愣着干嘛，快去冲洗一下吧！”
　　弄完湿湿头发，她熟练地走到音响旁去找那盘收集各大音乐大师名作的作品CD。然后打开CD机盒，把它放进去，今晚她要和杜频好好地跳上一番。调好音乐后再把灯光调到很柔和、很阴暗的光度，周围的什物包括人都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杜频从里面出来了，她揿了一下播放键，然后迎上前深情款款道：
　　“如此美妙的夜晚，我们跳支舞吧！”
　　对方什么也没说，深深地望着她一眼，就满足她的要求，揽住她的腰肢，跟着美丽的圆舞曲跳了起来。跳着跳着，想着过了今晚他俩又要诀别。这次她已发誓永远不见面。她已对自己违背了上次的毒誓不能原谅自己！这次再也不会重蹈覆辙。想到这她突然紧紧地抱住对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不争气的泪水涌了出来。泪水滴落在他的肩上，陶醉其中的人才猛然醒过来，把她的脸扳到面前，急得束手无策道：
　　“怎么哭了？”
　　“对不起扫了你的兴！我只是太感动了。”她勉强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接着凝视他继续说道：“你不是说过要我今晚完完全全属于你妈？今晚我们都属于彼此好吗？”言毕，就一直望着他的脸，急切地等待着。
　　足足有好几十秒他是一动不动，心象座凹凸不平的小山起伏不定着。突然他一把把她给拦腰抱起来，缓缓地走到床边把她轻放在床上，然后就激动地颤抖地解下她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白光光、幼嫩嫩的胴体在朦胧的灯光下诱惑着他，使他整个思想完全被这胴体占据着，他剧烈地喘着粗气，迅速也脱了自己的衣服。抑制住激动，开始温存地、轻柔地从她的脚底一步一步地吻上去。很快到了最敏感的部位，她发出一阵娇吟。再到丰满、坚挺的乳房，便在那贪婪地流连起来，不肯离去！她的娇吟声更大更频繁了。他的吻立即调起了她的兴致，使她更毫无顾忌地大声呻吟起来。此刻，她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让他完完全全地拥有她，占有她的躯体。
　　最后，他把吻送到她的嘴里，她开始回报以更狂热的吻，似在要咬掉他的舌儿。因为他的下身在试着进入她的体内，但几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而激情鼓励他不要气馁！最终他还是进入她的体内，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使她有那么一刹那几乎要昏厥过去。暴风雨过后，他满足且疲惫不堪地从她身上滑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重的气。
　　她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一旁，又刺痛又兴奋的那一场暴风雨结束了。她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床单上是一块红色的血迹。那是她处女身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的身体进入体内留下的原红。虽然不能长相厮守，但她无怨无悔！
　　“对不起！实在是情不自禁，控制不了自己！请你原谅。”许久许久，他双眸瞪着天花板对着和她同样姿势的她说道。
　　“这一切不怪你，我是自愿的，因为我只想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后悔吗？”
　　“不后悔，相反我还要感谢你，是你让我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请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千万千万不可背这个精神负担，我不要你对我负任何责任！”她翻身靠近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久他们又进行了一次更缠绵绸缪的肌肤之亲。他没再说什么，在思索着怀中人为何要说出那些话儿？他们都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思，后来就这样抱在一起慢慢地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整个房间静极了，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在回荡。她缓缓地睁开眼，抬起头，估摸着对方大概已深睡，注视着那张英俊的面容在心里说道：永别了，亲爱的人。因为你已是别人的未婚夫，这一次她一定要兑现对伍伶俐的承诺，决不心软。想到这她鼻子一酸，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她俯首去把那颗泪珠用舌头舔干，又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轻轻道：“原谅我，希望你能理解。”
　　披上睡衣翻身下床，她开始找自己的衣服换好，拿起背包。走到房间门口开了房门，又忍不住转身回头看了看正发出均匀呼吸声的杜频。迟疑了片刻，掉头冲出门外穿过客厅来到大门口，伸手就去开门。门被杜频给保险上了，她不知怎么开？正急得团团转，突然身后传来了声音：
　　“别浪费你的精力了，门被我保险上了，无论你怎样努力都是徒劳的，正如我想方设法想把你留在身边一样的困难！”原来杜频听了她的那番话又感觉她的神情很黯然，眼里有种伤感，就觉得不对劲。趁她睡熟悄悄地把门给加了双重保险然后佯装睡去。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未逃过他的眼睛，他没有惊动她，一直到她来开门欲离开。
　　“一直以来我杜频都有一颗令周围人羡慕的聪明智慧的脑袋瓜。世上几乎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我！可自从认识了你，我发现他们的称赞并非事实，我想不透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知道你这一走是铁了心，永远不会再见！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狠心离开我！我真得对你绝望了，我的心很痛很痛，痛得即便华佗再世也医治不好。是你在用刀把它割得鲜血淋淋，面目全非！到现在还在滴血。我现在就要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要心里话！”良久，她才艰难地、默默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谢谢！你让我了解了我并没有去白爱一个人！她也在爱我。”他上前去把门给她打开，“我知道没有什么力量能够使你回心转意留在我身边，你可以走了，但你一旦离开这里，你就要为你所做的决定付出代价，你将会后悔终生！”
　　两行痛楚的泪水不知不觉中也缓缓地爬上她的眼角，她的精神防线彻底倒塌，扶着门框缓缓地坐了下来。上苍哪！她该怎么办？为什么总要出难题让她抉择？后悔终生？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他已对一切绝望了，指不定会做出些更让人不堪设想的事！她渐渐地回忆起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第一次为找她出车祸摔伤了双腿；第二次绑架她差点吃了官司；第三次又为她的不辞而别高烧几天不退。这一次他绝望了还会做些什么？她不敢想象下去，也什么不想去想。此一刻她深深地意识到仅仅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对方还远远不够，她要用一生的爱才能回报他！
　　想到这，她平静地站起身，推开他扶在门框上的手，然后轻轻地把门关上。听到“砰”地一声，他那颗一点一点往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坠落的心才一点点往上飞。忽然她一个瞬间转身，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他，急促又激动道：
　　“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将我们分开了！”双方都悲喜交加地流下激动的泪。他俩就这样彼此依偎着，说着说不完的话，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