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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扶莲荷花塘

作品名称:芍药花情      作者:悍雨啸风      发布时间:2016-06-16 16:18:06      字数:5109

  观音菩萨带着玉柳仙子,驾起祥云,行过三重天,来到了南天门。
  站在南天门外,观音菩萨指着云下的一个原本绿色茵茵,却因缺水而已枯黄的草地,对玉柳仙子说道:“此处玉柳仙子可认得否?”
  玉柳仙子初来天庭,仙法尚不够。她集中精力,细心的观察了一下,看到隐隐可见的荷花塘,一切生气勃勃,鸟语花香的景象已不再,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荒凉。芍药儿尚自葬于此,而莲儿亦命殉在荷花塘,不知何时才能回天复灵?
  看到此情此景,想着与芍药儿和莲儿在一起的快乐幸福,想着自此以后会将一天相隔,两重世界,玉柳仙子十分伤感,言语间有些唏嘘:“回禀佛祖,此处原本是玉柳的生存殉命之地,玉柳自是认得,难以遗忘。”
  “此处烽烟暗藏,日后必将会有一段争搏。你所惦念之荷蓬青莲,已历火焚之劫难。本可使其灵复本位,但因其凡缘未了,将再经劫数。”观音看着玉柳仙子的黯然神色,微微的叹了口气:“玉柳仙子与荷蓬青莲久在一起,彼此照料,敬爱有加。你与荷蓬青莲乃意厚情深,思念之情实属情理之事。如今玉柳仙子你已入仙班,当摒除情欲之念,归心仙念,应将全心倾注于大爱于天下,大助于天下。万物皆有定数,此规律不可更改。”
  “佛祖的训导,玉柳记住了。”玉柳躬身领受佛祖指点。
  “人殊无情?仙殊无情?人如无情,则了无牵挂,既了无牵挂,事事无动于衷,处处毫无生机,人则各为殊途。仙殊无情,则无天庭,既无天庭,何来众神?”观音看看一时无法理解天定法则,尘念未了的玉柳仙子,心中暗生惜怜之情:“人仙有情自当可赞,但若以情蒙眼,无视规则,凡人与神仙都将会行舟苦海,劫难无边。要知道,天地间的一切灾难,无不缘于情。”
  “玉柳明了佛祖所言,句句都在提点玉柳,为玉柳着想,玉柳深深感谢佛祖的大恩大德,佛祖的教导自当铭记在心。”
  “吾等仙神虽可除苦去难,祥降雨露,普度众生,但也难解天地情缘。情缘之苦,也只能是赴缘者自情自解了。”
  “玉柳虽入仙时短,尘埃杂念一时不得祛除,更不知如何才能脱凡离俗。但玉柳会紧随佛祖左右,时常聆听佛祖的教诲,静心养息心神,想必凡仙的情缘,玉柳或会能解透一二。”
  “如此甚好。”观音点点头:“切记,不可妄动凡念,应依天庭规矩为重。否则,将会遗失仙位而再堕尘埃,永不复生。”
  “玉柳决不辜负佛祖的期望。”玉柳垂首应道。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看那一片雾垂垂的原野,人烟缭绕,不日后,又将是一场疫瘟,必将贻害更多尘间民众。”观音指着南天门角门外的平原大地,满腹忧郁的对玉柳说道。
  “先前,尘世已经几乎灭顶的病疫之难,多亏天庭百花仙神救助。既便再有疫瘟,佛祖乃慈悲至善无量佛,自有祛疫之法,何愁病疫不除。”
  “本座虽能普救天下,祛除病疫并非疑难。怎奈天庭自有法则,仙神均应各行其道,各负其责。天庭之中灵生灵灭,苍天之下人死人活,唯由玉帝掌控。凡间病疫的抑制祛除是否,均由玉帝裁定。此,即为天意。”
  “佛祖所言,玉柳大略明白。天意也不过天地合一,众民万神其乐融融。祛疫救民,乃天庭之善举,玉皇大帝必会施以援手。佛祖,玉柳一直在凡间沉淀千年,这尘世间,苦难实在是太多了。”想起凡尘,玉柳又有些感慨。
  “玉柳仙子虽慈善悲悯心可嘉,但情不可逆天。依据自然,视事而度吧。”
  “是,佛祖,玉柳明白其中道理了。”
  “玉柳仙子,随本座到二层云中,普撒雨露去吧。”
  “敬尊佛祖之命。”玉柳打开依照观音菩萨的吩咐,打开净瓶,化身翠绿的柳枝,将滴滴雨露洒向凡间。
  
  又是十几个昼夜的辛苦。
  路途虽然宽敞,少有歹人。但,稍不留意的贪恋个路程,便就没了吃饭和落脚的地方。这可叫范寅生吃尽了苦头。
  渴,倒无所谓,到处都有溪水供应,饿,就麻烦了。驿站配送的干粮勉强够一顿,如碰不上驿站和村落,自由饿肚子了。至于晚上,那只能找个废弃的破草棚或是直接找个破庙钻进去,糊弄上一夜了。
  经人指点,范寅生操了一个近路,乘小渔船过了一个河面比较大,水却十分平稳,被渔夫称为慈姑江的一条河流,便进入到浙中地带。因水路十分短,倒也无甚感觉。
  范寅生听渔夫说,前面约有三十多里的路程,因为大都是石头山地带,无庄稼可种,所以,基本很少有人家居住。好心的渔夫给了范寅生两小条蒸熟炸的焦黄干鱼片,让他在饥饿可以垫补一下。
  范寅生千恩万谢的辞别渔夫,走上果然连行人都很少的官道上。不过,有了船夫给的食物,倒也放心的赶起路来。
  这浙中,山清水秀,绿草如茵,一片片各色各样的路边小花,任由蝴蝶和蜜蜂在恣意忘情的品尝着花粉甜蜜。
  范寅生放眼四野,到处都是大湖小泊,雾气迷蒙。树木遮天蔽日的青山,怪异嶙峋的奇石,让人眼目瞭花。
  “浙中这个地方名不虚传,的确是很美丽。”范寅生禁不住脱口而赞。
  行走不远,在一座很巍峨的山脚下,范寅生看见前面有一片非常大的湖塘。
  待范寅生走近一看,这里是非常的荒芜凉漠,湖塘里的水早已经干凅,湖底干裂着。再看看周边,竟然是寸草不生。
  范寅生甚感奇怪:到处都是水草莹莹的,怎么这里如此苍凉?
  他来了兴趣,沿着湖塘转了一圈,摇摇头,叹了口气:“多好的湖塘,多平坦的地面,竟有如此不堪。”
  这情景让范寅生凭添了一点惆怅。
  范寅生转回身,准备离开这里。
  突然,他发现湖底好像有一棵绿色的苗芽。
  范寅生忙走下去,弯下腰,仔细的一瞧,竟然有一株荷莲从湖基底部干硬土质中的裂缝中艰难顽强的长出了芽尖。只不过,这个芽尖因严重缺水,有些发蔫。
  范寅生看的激动了,果然是应了白居易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
  范寅生是又钦佩又爱怜。
  眼看着酷夏将至,范寅生不禁担心起来:这荷莲幼芽在没一点水的干土地上怎么生存?恐怕,还没等长出叶子就已经枯死了。要想生存下去,唯一的就是要有水才行。可这湖都干成这样了,哪来的水?
  范寅生站起身来走出湖塘,举目四望,寻觅着看看哪里有水源。
  正张望着,范寅生听到好似水鸟的声音,他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发现侧前方好像有水在泛光。他心头一喜,急忙循光找了过去。
  范寅生看到从山上斜溜溜的流落下来一股水流,在阳光下闪着光亮。
  他四处看看,找不到一个可以盛水的家什。情急之下,他放下书箧,脱下上衣,放在水池下让它完全湿透浸满水,提溜着,快步的跑近湖底的荷莲幼芽旁,把衣服上的水挤出来,让水滴慢慢渗进荷莲幼芽的根部。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跑了个十来趟,看着幼芽的那一小块地盘都润湿了,范寅生才揉揉酸痛的腰部,擦擦不断涌出的汗水,开心地笑了。
  “可爱的小荷莲,要勇敢的生存下去哦。”范寅生弯腰用手指象征性的摸摸荷莲幼芽:“看看你,多坚强啊。”
  范寅生穿上湿漉漉的衣服,感到浑身的不舒服。他尴尬地对着荷莲幼芽笑了笑:“这不正好,可以凉凉爽爽的走路了。”
  他走到山溪边揹上书箧,返回来向荷莲幼芽挥挥手:“再见,美丽的小荷莲,等在下他日再来,定当好好欣赏你的倩容。”
  范寅生正欲上路,看见一个白色的圆丘,他有点惊奇,就走了过去。
  他看到一个墓俾上面写着:“姐姐芍药姐夫夏侯阳之墓”。
  原来是个墓陵。
  范寅生先向墓陵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总琢磨着这个墓俾的意思,看来,这是一对夫妻合葬于此。
  范寅生摸摸这墓陵上那些看上去栩栩如生的柳絮,却是十分的硬实,想必已经有些年头了。他捧起一把土,沿着墓陵的边沿细细的撒了一遍:“想必里边安息的二位一定是前辈了。小生范寅生进京赶考路过此地,向二位前辈祭拜了。如果有所叨扰二位前辈之神灵,小生这里告罪了。”说着又深深的施了一个大礼,转身离了开来。
  范寅生准备走上官道的时候,又回头看看湖塘,见那棵荷莲幼芽似乎长出了一个小叶片。那片小叶子又好像在向他招手。他的心忽然闪动了一下:我这一走,那棵荷莲幼芽还不是会因缺水而夭折吗?我刚才还给它注入了水,让它开始了生命,这样做,不是白给了它一个生存的希望吗?到头来还不是又害了它?
  该怎么是好呢?范寅生挠着头想了想,返回到湖塘。
  范寅生重新审度了一下周边环境,又从湖塘到山溪的走了两个来回,估摸着有个百十来丈远。除过山溪边都是石头外,其余地方都是硬土地。
  好在山溪的位置高,湖塘在低洼处,只要把原来山溪流下来,通往相反方向的那条沟渠堵死,再将通往湖塘的方向,挖出一个小沟,水就可以引过来了。
  做好了引水规划,范寅生把书箧放在湖塘边,找到一个粗实的木棍,走到山溪旁,用木棍沿溪水边到湖塘处,顺着坡势,使着劲的画了一道线,以作下部工程的操作路线。
  设定好了工程实施路线,范寅生便决定,从山溪那边起,搬动来石头,挡在原来已形成的渠道里,强迫它改道,流到湖塘去。
  堵渠挖沟,是一个笨重的体力运动。对范寅生来说,这个活可是相当的累了。汗水把基本干了衣服重新打湿,硬邦邦的石头将细嫩的双手磨起了一个又一个血泡。不停起来弯下,弯下起来的,把一个从不出力的腰背,折腾的酸酸的直叫痛。
  在工程具体实施中,范寅生可是真真体会到“粒粒皆辛苦”的辛苦了。
  范寅生搬来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一个摞一个,压实了。再将小一点的石子塞在大石头之间的缝里。忙乎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完成了原沟渠的堵塞。
  可水并未被阻挡得住,它又隐没在新垒起的石头缝隙里,流的没了踪影。
  范寅生看着这个情形,心想,只采用石头来堵当,是无法完全彻底的堵住原来的渠道不再泄水,必须要加些泥沙混合在一起才行。这是他小时候在家乡的河沟里经常玩的把戏,这是他的经验积累。
  范寅生东走西看,转遍了这片阔地,见不着一个可以用来盛装泥沙的东西。
  没办法的无奈之下,范寅生又打起了自己衣衫的主意。
  这回他不再使用用上衣了,而是像小时候那样,直接脱下了裤子,用绳线紧紧的扎住裤腿的两个脚口,将即将成为新水渠里面的泥沙抠出来,装进裤筒里,然后抱起来,再倒进老渠沟的堵头上。
  就像蚂蚁搬家一样,范寅生在这边装上,再挪到那边卸下。揹不动就抱,抱不动就拖。这样一来,既挖了新渠,又堵了老渠,倒也节省不少时间和体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山溪开始即不情愿的倒转身,沿着被设定好了的路线,走一会停一会的,磨磨唧唧的向湖塘流去。
  刚开始,水流是一路走一路渗,越走水流越细。
  范寅生在已经开始过水的浅沟槽里,拿木棍再用些力气一划拉,已湿润的土很快就被捣开,水流动的畅通了些。
  终于,第一溜细细的水流,滴答滴答的流进了湖塘里。
  范寅生围着荷莲幼芽欢呼着蹦跳起来。
  正忘乎所以的范寅生忽然感觉腿凉嗖嗖的,低头一看,原来忘了穿裤子了。
  他向荷莲幼芽抱歉的笑笑,捡起裤子抖吧抖吧里面的泥沙,穿在了身上。
  水,越流越顺畅,越顺畅水流就越大。很快,水已将湖底覆盖。
  正在范寅生担心水越来越多会淹没这棵荷莲幼芽时,只见湖底的水突然冒起一串串气泡,那棵荷莲幼芽竟然水涨船高,莲叶一片一片的长了出来。
  荷叶越长越多,叶片越长越大,还在不断的新增着,就在像表演幻术一般。
  这个瞬间变化的过程,让范寅生感到十分的惊奇。
  他见过许多荷花荷叶,但这是第一次看到,荷叶原来是这样长起来的。如果把看到的这些奇异景象告诉父亲,恐怕会招来他喋喋不休的一顿臭骂。
  水越聚越多,在天即将进入黄昏时,水已灌满了整个湖塘。从湖塘水溢出来的水,向着周边干枯的荒地里流去。
  看着那刚才还荒芜干裂的僵硬土地,此刻已布满了清滢滢的溪水。温馨透辙的溪水,在斜阳下闪着金红色的光亮,范寅生开心的笑起来。
  让范寅生惊诧不已的是,经过水流滋润的土地上,许许多多的小草芽都纷纷的露出了小脑袋,在东张西望着。
  更令范寅生始料不及的是,只是顷刻的时间,颜色非常翠绿,非诚硕大的片片荷叶,很快长就满了整个湖塘,呈现出一派“不与四时同”的绚丽风光。
  晚霞照在湖塘里,给这片绿色里搭配上了红色的鲜艳光彩,更是别有风味。
  真可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了。
  “荷塘!好美的的荷塘!”范寅生像个小孩子一样,拍着手呼喊起来。
  
  夕阳渐渐沉落在西山下,天,暗淡了下来。
  月亮从东方悄悄露出半个脑袋,窥视着往返了千万年的大地。
  毫无疑问,这一晚,范寅生必然是要在这荷花塘度过了。
  好在范寅生和这个湖塘有了感觉,感觉好像是在家的大场院子里一般,温馨亲切,又充满新意。住这里,是再好不过了。
  吃完渔夫给的小干鱼片,又趴在荷塘边足足的灌了一肚子水,枕着书箧,躺在暖意融融的草地上,望着满天明亮的星星,有些劳累过度的范寅生,含着一脸满足和惬意的笑容,进入了迷糊状态。
  猛然间,范寅生听到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向他缓缓走了过来。
  范寅生揉揉眼睛,仔细的一看,见是一个青衣女子,低着头,含着略带孤寂的羞怯,轻殷殷的向他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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