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翌日一大早，他就开车直奔机场，由于来得太早，售票时间还没到，就在外面等了起来。
　　天遂他愿，不久，终于他买到了去南方的飞机票！携着对搞清事实，带她回来的信心和未预见的种种困难，他踏上了去往南方的路程。
　　到了深圳，他早已计划好，请当地的警察帮忙找她。一位年轻的警察亲切地接待了他。
　　“噢！你是那个叫吴浩和白澄的朋友！他俩是到深圳来打工的，这个难度很大，你要做好找不到他们的思想准备。”
　　“为什么！我已经把他们俩的详细情况都告诉你了，若知道地址的话，也不会求助于你们。”
　　“我知道，倘若他们是当地人倒也不难，难的就是他们在深圳打工，你要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流动性很大。我们的电脑里面没有他们的记录。除非他们租房子。
　　通过居委从房东那儿找到他们俩，还有房东想偷税，偷偷把房子租出去。而且有很多打工者本身就住在打工单位里。因此你得做好思想准备，我们只得从房东那儿着手。”
　　杜频开始了奔波。先从市中心着手，居民聚集的地方一个区一个区地查起，没有一个叫吴浩和白澄的。这次来，他已下定决心要找到他们，为了怕S城有人找他，索性连手机都关机了。是他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几天后，终于有一位房东告诉他熟悉的名字，相貌特征也吻合。他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曾经何时也曾这么兴奋过，那都是过往云烟了。他马上就请求房东带他去找他，房东却告诉他，白天是看不见对方的人影，只有晚上下班才回来。
　　于是他就在门口等待着，他想只要找到吴浩就会见到白澄。
　　可是守株待兔式的等到了午夜，也不见对方身影，最后他实在累得不行，几天来没有好好吃、好好休息又走了这么多的路已是累得透支了，这才决定回酒店，只能明天继续等。
　　与此同时，刚从深圳回来的杨明远在到处寻找没有见到过的杜频。没有人知道，他常出差是因为他在深圳又开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现在由他深爱的一个叫夏莹的女人管理，他在那里也有一个家。这趟去那里考察下来后，一回到公司他就急于找他，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外甥，让他在技术上力求精益求精。可是打手机关机，家里又没人，问伍伶俐及公司所有的人，都说没有见过他。有人回忆说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准备去参加雷昀的晚宴。于是从雷昀的口中杨明远可以肯定外甥去了深圳。没料到这小子和他一样情缘难了，肯定是找白澄了。
　　他坐在那儿思量了很久，才跟老秦联系，他要派他去深圳把杜频给找回来。
　　翌日，直到夜晚九点多才见吴浩姗姗而归。
　　“你好！吴先生！好久不见！”他上前打招呼。
　　“你是……”吴浩突然想起这张俊脸就是抢走白澄心的男孩，要不是他的出现，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因此有点恨他。
　　“我们在S城有过一面之缘，你大概工作忙忘记了，我是来找白澄的。
　　白澄？不用提这个名字，他也能猜到对方来找他的目的。
　　“你找她？找她有什么事？”他似乎已猜到几分。
　　我只想见她把话说清楚？原来白澄遵守了承诺，没有找过他！吴浩从对方的口中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请回吧！”说罢吴浩转身欲离去。
　　“等一等！吴先生！”杜频见对方要走，急得来不及想什么，就上前堵住了对方的去路，两个男孩互望着对方，很久才听到杜频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要见到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所以请你务必帮这个忙。”
　　“倘若我不想帮这个忙呢！”吴浩是无法说服自己来帮助眼前这个也可以理解成是情敌的男孩，再说他也帮不了他。
　　“我想你会帮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会天天到这里来，直到你答应为止。”
　　“你和她一样顽固不化！”他本想把实情告诉对方，后转念一想，要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白澄不会这样对待他，既然他把痛苦带给了他，他为什么还要成全他们？想到这，他推开对方，大踏步朝前走。
　　这次杜频没有上前拦他，只是对着他的身影扬声道：
　　“帮我转告她，我在国华宾馆1206房间等她！”
　　吴浩没在答话，很快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到了深圳，老秦就到杜频以前来出差下榻的宾馆打听，里面的工作人员告诉他没有这个人的记录。大概杜频早就预料到有人会找他，去了另一家宾馆了。无奈他只得一家一家地找。最后总算在国华宾馆看到了杜频的名字。
　　“你好！先生，请问几位？”走进服务台，服务员就亲切地问他。
　　“我是来找一位从S城来的名叫杜频的先生！请问他住几号房间？”
　　“请问先生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叔叔，我们约好在这里见面的。他住几号房间？”怕服务员不肯泄露顾客的事情，他故意撒谎。
　　“1206。”服务小姐查好后告诉他。
　　“谢谢！”
　　“小丽，你带这位先生去1206房间。”这时正好有位服务员朝这边走来。
　　“1206房间？对了，里面的客人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他。”确定杜频确实是住在这里，他心总算定下来。就坐在大厅里等待起来。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几乎都是在不断地看手表的时间中度过的，过了足足半天的时间才见杜频低着头，没精打采地回来了。
　　“杜频！”他激动地快步迎上去，辛苦了这么久总算有了结果。
　　“秦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找你呀！快跟我回去吧！家里人差点没把整个大都市给翻个底朝天。你舅舅急得团团转！”
　　“怎么舅舅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几天的吗？”他是算好舅舅不回来才不辞而别到深圳来找白澄的。
　　“他呀一回来就到处找你，他带回来新的项目要你回去赶快研究开发，我现在就去买飞机票。”说罢他转身就往外走。
　　“秦叔！”杜频一把拉住了他，“我想明天回去，要不这样你先回去，免得舅舅担心，我明天一办完事就回去，好吗？”他吞吞吐吐地说着。
　　老秦默默地看着对方，这么多年他一直把杜频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对他是有应必求！他了解这个可以做自己儿子的男孩，做事一直都是有分寸的。对方那恳切的目光更让他无法拒绝，就说了一声，
　　“好吧！不过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小心点，明天一定要回来！”就转身朝大门走去。
　　第二日，他寸步不离1206室，直到夜晚十点依然没有等到白澄的到来。这才使他慢慢地心冷下来。看来她真得不想见到他，既然对方如此绝情，他又为何不能释怀？他只能对这次的行为作出如此结论。
　　回到S城一进公司，杨明远就等在他的办公室里。
　　“对不起舅舅！让你担心了。”他感到很歉意。
　　“没关系！回来就好，感情的事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左右的，缘份也是注定的强求不来。不是你的就不要再做无为的努力了，这样会使爱你的人都会受伤！我们不能只为爱情而活着，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明白了舅舅，以后不会了。”他黯然说着，因为心里已经决定忘记这段感情。
　　下班后，出了写字楼大门。正欲去车库取车，却见伍伶俐心情不悦，满脸似霜打般站在门口。一对为感情纠缠不清的人就这样默默地站着，互望着对方许久许久，
　　“多情总被无情伤！你去深圳收获到什么？”
　　“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他回答完，低头匆匆拔步要走。
　　“站住！你嘴里说不提可心里一直都放不下！为什么要故作潇洒？你是懦夫！”
　　他站住了，拿眼愤怒地睚眦着她。
　　“说到你心坎了对不对？还真是个痴情汉！没料到一个经过深造、具有一定心理素质的高材生，也会做出让人嗤之以鼻的小儿科的事情来！”
　　“够了！我去求证事实难道也错了吗？”
　　“那么你得到答案了吗？”
　　“得不得到答案和你有什么直接关系？”
　　“有！当然有！因为我爱你！”
　　杜频被对方的话震得定在那，这次他也唯有拿眸凝视她的份。
　　“你和她都已成过去了，答应我不要再去找她好不好？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快快乐乐，永不分离好吗？”
　　她情不自禁地说完就扑到他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生怕他永远地从她的生活中逃走，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别这样！”他用力挣脱了对方，“清醒点吧！无论我和她有没有结果，我们永远只是兄妹希望你能明白！”
　　“不！”她绝望着目送他离去的身影，不仅掩面痛哭起来。
　　哭够了，她这才缓缓地拖着沉重的步子毫无目的地朝前走。
　　她满腹的痛苦向谁诉说？
　　接到表妹哭哭啼啼的电话，刘亚美抬腕一瞧，离客人来用餐的时间还早。就抓起包准备要出门。
　　“你去哪？”李非仁匆忙走过来拦住她。
　　“一会就回来！”
　　“又去见你表妹！我说你干脆班也不要上了，干脆当她的感情顾问得了。”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心心念念想着的白澄那个臭女人抢他男朋友，她至于这么痛苦吗？”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恨她？她都被你赶出好邻，你们又把她赶出这个城市还不够吗？”
　　“怎么？她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你看不到她。想她了是不是？我恨不得她在这个地球上消失！”
　　“我看你这个女人已经疯了。该进600号了。”
　　“想把我弄进去，好让她回来是不是？做梦吧！人家根本就不爱你，你这是在单相思，知道吗？”
　　“快滚！”他咆哮着，心想晚上回去看我怎么修理你！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我就不是李非仁。
　　沈海潮和雷昀的频繁交往早已成了酒吧女孩们平时谈论的对象，雷昀的公司也传遍了。
　　不久，他的妻子从国外回来很快也知道了他和沈海潮的事，为了争夺儿子，两人一直争到现在也没有争出个结果。这次回来对方又来和他要儿子了。为了躲避她，雷昀不敢回家连宾馆都不敢去。沈海潮也再不主动跟他联系。有时上街逛累了，就来沈海潮她们的住处，渐渐地雷昀把这里几乎当成自己的家了。
　　几次在家碰到后，白澄显得十分尴尬。错过了一次考试后，她又失去了一次拿证书的机会，只有等下一次了。但是上课还是照常上，除了上班、上课外，没事时她就在街上闲逛，这一天她见沈海潮一个人没精打采地回来就问：
　　“很反常嘛！怎么一个人？”
　　“别提了，他们一家三口出去潇洒、快活去了。”
　　“就是嘛！人家总归是一家人，再这样下去你会更痛苦。我看你还是退出吧！”
　　“为什么要退出？该离开的是他的妻子。”
　　“可是他们俩这么久了都断不了，你永远都不会有理想的结果。”
　　“这一切都是我情我愿，我就是喜欢他，你别再劝我了。而且我们不是早就说好别在干涉彼此之间的事吗？”
　　“是的，我没有权力干涉你的事！但是以后请你不要把他再带到这里来，以免人家说闲话。”
　　“闲话！闲话！你永远都是这么胆小怕事，缩头缩尾的。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去爱！你活的累不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让他们去乱嚼舌头根去吧！只是担心她们的舌根要烂。”
　　“难道象你这样不顾一切就好？”她的话深深地刺痛了白澄，对方说得一点也不错。在感情方面她就是个软弱的家伙！
　　“我就喜欢这样！懒得跟你吵！”沈海潮说着就钻进被窝，把头蒙住不在理她。
　　白澄的心海翻腾开了，是的，海潮说得不错。就是由于自己不够勇敢，才放弃爱情以至现在活得很累！为什么要顾及别人的感受而让自己痛苦？
　　她开始在街上无目的地闲逛着，逛着逛着不知不觉她就来到了书城，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就有意识地躲避来这里。他和杜频就是因为书籍才邂逅结缘的，如今那些令人痛苦的事已经过去了，她又一次来到了这里。漫步在充满书香的书街上，她仿佛又看到了小说里面主人公，对生活对人生的种种思考。自从报名上夜校又学习计算机课程后，整日都扑在学习上，已记不清什么时候碰过小说书了。现在没事出来翻翻书消磨时间精神上也享受了，这一举二得的事情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