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慌恐急报讯
作品名称:芍药花情 作者:悍雨啸风 发布时间:2016-06-11 18:32:02 字数:4717
“姐姐,快来看啊,这里的百花都开了呀。”莲儿就像一只快乐的燕子,在花园里蹦着跳着呼喊着。满园的花草都随着她跑动带起的风,在欢快的摇摆。
花园里,千草炫绿,百花争艳。一派盛春的向荣景象。
木棉花,红得如焰火,玫瑰花,粉得如晨霞,加上白如玉的月季花,在这假山小桥的四周竞相展颜。它们有的将花蕾挂满枝头,有的羞答答的含苞初绽,更有的正在昂首怒放。
清风微微的吹佛着,扬起阵阵沁人心肺的花香。这花香,引来花枝招展的蝴蝶和辛勤劳作的蜜蜂,它们边歌边舞,引逗的几朵白莲也跟着摇摆起来。
墙角下蜷缩了一个冬季的蔷薇花,早就乘着春风爬上了墙头,还有那“爬山虎”,把一面高大的院墙染得碧绿。
芍药沉浸在霞蔚云蒸的花的海洋里,她一会轻抚着凌霄花那晶莹的琼苞,一会又轻抚着玫瑰的玉叶。她轻柔的用指肚弹弹月丹,又用手掌挥动着,带起一缕清风,吹拂着长十八。
芍药走到一棵花量多花朵大的红色玫瑰跟前,看着它正用花叶遮挡矮小花弱的小紫微,小紫薇则在拼命的想从红玫瑰的花叶缝中寻求一丝阳光,红玫瑰只是不相让。芍药轻轻拨动了一下红玫瑰:“不可以大欺小喔,你是大姐姐哦。大姐姐要谦让小妹妹,爱护小妹妹,你说对不对呀?”那棵大理花,似乎听懂了芍药的话,有些羞惭,将花身收拢。矮小的小紫薇露了出来,快乐的摇动着,沐浴在阳光里。
芍药在花簇锦攒的百花丛中游走着,那些木绣球、紫蝉等等,扯拽着她的衣襟,让她停留片刻,好和她们亲热亲热。
芍药望着百卉千葩的花园,好惬意,好开心。她伸出手来,一只蝴蝶飞落在她的手心上,忽闪着双翼。落在芍药手心里的蝴蝶,它的翅膀上端面是黄蓝交色的,中端又变成了橘色和粉色交加的,靠着最下端,镶着有几个白色圆圈,煞是美丽。
这只蝴蝶在尽情的吸允着芍药手上的香气。
“你好美啊小蝴蝶。”芍药赞扬着这只蝴蝶:“穿的衣服多么漂亮啊。”
小蝴蝶,把翅膀展的更大,形成一个平面,斑斓若霓裳,灿烂绚丽。
“美丽的小蝴蝶,去和你的同伴们快快乐乐的玩去吧。”说着,芍药一扬手,小蝴蝶欢快的飞走了。
正在倾心欣赏百花的芍药,猛然听见大门咣咣当当的发出急促的砸响声。
芍药急忙随着莲儿跑到到大门前。
莲儿打开大门,只见夏侯阳脸色煞白,汗水滴答滴答的流淌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那里,身子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莲儿不禁心内吃惊,急忙快步迎上前去,扶住了夏侯阳。
“快……”夏侯阳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莲儿,只顾着拼命地喘息,一句完整的话也不能说出来。
芍药和莲儿急忙连搀带背的,硬是把夏侯阳拖架到屋内,扶他在椅子上坐稳,莲儿紧忙的为他揉胸捶背,以让他能够气嘘缓解一些。
夏侯阳一时无法稳定情绪,用颤抖的很厉害的手指指大门。
莲儿一看,心里明白了,赶紧走出去把大门关好。
望着夏侯阳苍白惨淡,十分憔悴的脸,芍药心里十分疼怜,手脚忙乱的不知该做什么。
这时,柳婆婆闻讯也赶了过来,看见夏侯阳突然的返回,神情又这般惊恐的模样,心里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而且,很可能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夏侯阳终于有些气顺,接过莲儿递过来的水咕咕噜噜的灌将下去,看看芍药和莲儿急切的目光,便站起来,先给柳婆婆施了一礼,接着把如何在路上遇见一个自称是散道人的怪模怪样的人,这个散道人如何说他身上有精魔之气,如何给的符,芍药花簪如何在怀中剧烈抖动,散道人又如何用木头剑和铜罐四处收魂。然后,夏侯阳又讲到这散道人的那些法宝和法力如何的厉害,又如何要赶来收服芍药妹妹一等人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讲述完与散道人的相遇,夏侯阳急切的恳请芍药:“芍药妹妹,赶紧想个办法,找个隐蔽一些的地方暂行躲避一时吧。”
“夏侯公子,你看那散道人什么着装?”柳婆婆问道。
“那怪物老道头着黑色网状的帽子,套着金色圆形的冠,上面插着一个外型如火花般,中留一圆洞的薄铁片,好像还镶嵌着宝石。”夏侯阳回答柳婆婆。
“那是道冠上的铆了。那散道人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那怪物老道手里总提着一个木头剑,背着一个大连。我看他的褡裢里还装着铜罐什么的。”
“那散道人提的木头剑那就是七星剑了,是道士施法的法器,具有斩妖诛魔的法力。你说的那铜罐,想必就是收魂罐了。”
“怪物老道的褡裢里好像有许多奇怪的物件,我想夺过来,可是我实在无能,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都过他,反被他欺负。”夏侯阳心里十分难受。
“夏侯公子乃一纤弱的读书人,怎能比过那修炼得道的散道人?无需责备自己。夏侯公子你可知那散道人有多大年岁?”柳婆婆听罢夏侯阳的述说,沉思了片刻,询问起夏侯阳。
“他长的太过丑陋,黑瘦枯干,我也很难说清,约莫着他也该有个六十岁吧,五十多岁还是有的。”
“夏侯公子,我再问你,当你急急忙忙地跑来这里时,那散道人可曾看见?是否知晓?”柳婆婆用温和的语气问夏侯阳。
“我跑来这里时,那怪物老道正在一个山洞里收什么魂魄,他并没有看见我离开,想必他不会知晓我会跑到这里来的。”夏侯阳不敢肯定的说。
“那散道人收游魂鬼魄的山洞在何处?”柳婆婆又问。
“那个山洞离这里约有两里路程,就在那个山脚拐弯处不远的地方。”夏侯阳用手指指山洞的那个方向。
柳婆婆听夏侯阳说完,仰天长叹一声:“我辈一直来,从不与道佛相近,也从不与道佛相争,唯有敬而避之,依然静静百数载而无风无浪,却不料今日……看来,总是违不过天意啊。”
夏侯阳听柳婆婆黯然的口气,忽然反应到:看来错在我了,我这么粗心大意,竟不假考虑的就跑到这里来了,这不明明是给那怪物老道指明了来镜屏荷花湖塘的路么?夏侯阳的心里很是懊悔不已。
看着柳婆婆的脸色是那样的凝重,夏侯阳知道,这个怪物老道一定是很难应付,或者这怪物老道就是个灾星。
芍药心里也很紧张:“莫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么?怪不得我先前的心,有一阵在隐隐的作痛。”
夏侯阳心里估摸着情况,这怪物老道有功力,还有不少的法器。这边,柳婆婆年岁大,莲儿又年小,芍药更是弱不禁风,必定会遭到怪物老道的伤害。这一屋子,就自己一个男人,却又那么愚蠢和窝囊。
夏侯阳十分懊恼的狠狠掌了一下自己的脸,十分愧疚:“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居然轻信那怪物老道的胡言乱语,对芍药妹妹心生猜疑,还收了那怪物老道的黄符,差点害了芍药妹妹。这又傻乎乎的跑到这里来,等于给这怪物老道引了路,让这怪物散道人钻了空子,借机前来加害芍药妹妹和婆婆、莲儿。不行,此祸端即然是由我而出,那就应该由我来收。婆婆,芍药妹妹,莲儿姑娘,你们放心,我这就去阻挡与他,决不能让这怪物老道来此行凶,阴谋得逞。”
夏侯阳气宇昂然的拉起芍药的手对她说道:“看那怪物老道一路对待我的情形,知道他并不敢将我打伤,是怕我出血。由此看来,想必这怪物老道是奈何不了我的。芍药妹妹和婆婆莲儿无需担忧我,快快想个办法,躲避躲避。我这就前去想方设法阻止于他,绝不让这个怪物老道前来这里作恶,大不了我以命相换而已。”说完,也不顾芍药的劝阻,推开她的手,径直的跑出了门外。
芍药惊慌的欲追出,意图将夏侯阳拉回来,不让他去。
柳婆婆止住了芍药:“芍药儿莫慌,夏侯公子说得对,那散道人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加害与夏侯公子的,也的确奈何不了夏侯公子。如果这散道人伤害了夏侯公子,身上沾到凡人的血,他必遭天谴,一切法力会尽皆消失,夏侯公子就是那散道人的顾忌。芍药儿无须担心夏侯公子,就让他去吧。那散道人来了,这里必会有一场搏斗,也免得让夏侯公子在此受到牵连和无辜伤害。”
芍药虽然很担心夏侯阳,但听婆婆这一说,倒也宽心不少。
芍药也知道,夏侯阳乃凡人俗子,既没法力又无道行,双方一旦交起手来,必然会使用凡人无法抵挡的法术,如若法术过强,定会将凡人化为烟灰。所以婆婆才说,夏侯阳不在为好,免得他在此受到牵连和无谓的伤害。
“婆婆,这散道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来路啊?“莲儿问柳婆婆。
“按照夏侯公子所述说的,这散道人肯定不是正经的道家之人,可能是另一类的专做收集散魂冤魂,兼做法场,云游四海的独行道者,也或许是其他我闻所未闻的派系。总之,来者不善。”
“我们与他又无瓜葛,他何必招惹我们呢?“莲儿不解得问柳婆婆。
“夏侯公子所讲属实的话,这散道人的心术一定不正。似这等游散之人,其内心必定极其恶狠,对待精魔游魂,尚不分善恶一并尽收,并将它们全部化为烟云,使其永不得超生,可见其心之凶残,对待我们亦会如此。以夏侯公子所描述的状况来看,这散道人的法力很强大也很凶恶,不可小觑。”
“婆婆,这散道人一定会来吗?”芍药望着柳婆婆。
“这散道人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此,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寻迹而来寻找我们的麻烦的。”
柳婆婆在屋里度了几步:“原本,我辈从不与道佛相敌,两厢历来势如水火,我们相见总是远而敬之。没想到他会找上门来。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水来土掩了。量那散道人也没有多大能耐,他既然不是正道出身,也就会一些一些歪门邪道而已,一切就由婆婆我来应对吧。虽然这么说,还是要多加防范,小心他有异术。芍药儿和莲儿,小心为好,不要盲动,以静制动,要谨防那散道人暗中使诈。单凭功底,婆婆我一个人就能制服得了他。芍药儿和莲儿也不要过于担心”
“这臭老道,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江湖术士罢了。婆婆请下指示,莲儿该怎么做?以便莲儿早做准备,收拾那臭老道。”莲儿的士气很是高昂。
“莲儿,你可取出那莲蓬佐以护身,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施展出来。尽量不要让那散道人发现你,你要相机行事,不要冲动。”柳婆婆叮咛道。
“是,婆婆,莲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莲儿答应道。
“婆婆。我要怎么来做?”芍药走到柳婆婆面前。
“芍药儿有仙体护身,不会有大碍。你只可旁观,任何情况下都不得有所行动,即便婆婆和莲儿有所闪失,你都不可出手。”柳婆婆还特别的强调:“芍药儿记住,不得违我之意。听明白了吗?”
“是,婆婆,芍药谨遵婆婆之命,绝不贸然行动。”芍药答应道。
“真是好孩子。”柳婆婆一把把芍药拉进怀中。
“婆婆,我们下面该做何安排?”莲儿问婆婆。
“如那散道人来临,由婆婆我出去应对。婆婆我有千年道行,还是能对付得了一个小小散道人的。莲儿要掌管好手中的莲蓬,就如我刚才所说,非不到万一,不要施展它。芍药儿只可远远观阵,发现那散道人有异样行动,可用地根之语告诉于婆婆我,婆婆我自会处理那散道人的。”
“是,婆婆,芍药会随时传递讯息与婆婆。”
“嗯。芍药儿和莲儿随我到门外查看一下。”
“是,婆婆。”芍药和莲儿随着柳婆婆来到大门外。
柳婆婆指点东南西北,如此这般的向芍药和莲儿安排了一番。
遵照婆婆的安排,芍药和莲儿返回自己的屋室,静静的留守等待。
芍药没有具体的对战安排,只是守住家门,远远的观战助威。
在等待的时刻,芍药念记着夏侯阳,不知他现在的状况如何。他会怎样和那散道人去纠缠,那散道人看他阻拦,又会对他如何。芍药一会儿相信,那散道人不会为伤及夏侯阳而失去法力,一定不会对夏侯阳动手。一会儿又认为,那散道人又可能因夏侯阳的阻拦而恼羞成怒,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一会坚信那散道人不会那么惨无人道,会听从夏侯阳的阻拦离去。一会又坚信,那散道人肯定会坚持来这里寻仇,若夏侯阳强行阻拦,必将伤害于他。
一个文弱书生要面对一个既有功力又很凶残之人,怎能是他的的对手?芍药很后悔不该让夏侯阳独自去阻拦那散道人。
芍药又想,也许,那个散道人并不是来这里找麻烦,只是顺口说说而已,而是夏侯阳自己过多疑虑呢?又或许,那散道人早已经去往他处,不见了踪影呢?
就这么着,一会儿肯定,一会儿否定,一会儿坚信,一会儿不坚信的,在芍药的内心里,矛盾着,纠结着,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