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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闻道张弛启母阙之三

作品名称:血海乾坤剑      作者:未杲      发布时间:2016-06-04 09:47:17      字数:3674

  无所顾忌率众一鼓作气上了山道,四顾茫然蓦地醒悟阳不阳与郎不郎禀报其与“毡笠侠”那一“战”,那“毡笠侠”武功路数似乎与欧阳大娘渊源颇深……倘若果真如此,师父布谷杳传话说是欧阳老太婆乃孤身一老媪,岂非胡言乱语?而自己则已身在险地!
  无所顾忌这一醒悟不要紧,本已提起那些许底气遂顿时泄光,上山之腿亦随之软了。有心率众退回吴家庄园,怎奈其患得患失,一个“退”字实在难以出口。正进退维谷,忽见前头山路拐角处有一人步履蹒跚下山而来,无所顾忌打了个手势叫众喽啰止住脚步,待那下山之人来到近前,开口问道:“呔!你为何如此慌张?山上尚有何人?”
  这下山之人看起来已是高寿之人,气喘吁吁偏还唠叨嘴碎:“山……山上杀……人了,好不吓……吓人。山……山上尚……尚有何,何人?脚步快……快过我……我的,早,早就没……影子了!山上……有倒是尚……尚有一个,只是血、血糊糊躺……躺在地,地上……早已断了……气!我劝你……你……”擦了擦昏花老眼见这一伙人手执兵器个个凶神恶煞也似,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如何还敢多话?跌跌撞撞下山去了。
  
  其实吴家庄园这一伙,尤其无所顾忌,对这老者一席话无不心存感激,又怎会找其麻烦?既然藏山上头已无活人,自然再无必要多费气力白跑一趟。至于断了气的阴不阴与秀不秀,尽皆江湖中人,岂有不明白“何处黄土不埋人”的道理?自有地方上会得处置善后。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无所顾忌尽管既不俊,又不杰,偶尔识一回时务却也未可厚非。遂一声令下:“山上头已无活人,爷我这一出来,也太久了——庄园里没个能主事之人,时日长了怎能行?既是如此,不如这就下山回江南去!”
  众喽啰一个个巴不得如此,自然是令行禁止,簇拥了无所顾忌掉头便走。谁知“冤家路窄”这句话时常应验,无所顾忌一伙一下山,便见一头戴毡笠之人迎面而来。
  原来,贺莲眼睁睁看着阿弟贺振坠落山崖却救援不及,痛、怒、悲、恨处一出手便是杀着。四个倒霉蛋一个送了命,一个坠了崖,一个丢了耳,一个豁了鼻。因是她急于寻找坠落山崖的阿弟,这才不曾赶尽杀绝。心急如火去那贺振落崖处山下,找遍了树蔸、草丛、崖隙、石洞……却连人毛也未曾找着一根。正欲再上山去,自阿弟坠崖之处仔细察看一番,好继续寻找。这一番山上山下心急如焚折腾得香汗淋漓,尽管未能找着阿弟,然而却也心头稍安——看来振儿或许是困在了半山腰某处,她得设法援之以手。
  
  贺莲急匆匆正欲二上藏山,一伙人迎面而来。贺莲原本并不愿横生枝节,然而,这一伙其中却有二人一包扎着右耳、一裹护住鼻尖,犹自有血渗出……贺莲焉能不知这二人为何如此?更明白即便树欲静,只恐风不止!这一伙人个个横眉竖目一脸凶狠,尽皆不是善类,尤其阿弟正是为其所逼坠崖!这一狭路相逢倘然不做个了断,若想一心一意寻找振儿去,岂非一厢情愿?
  贺莲自然不会将这一伙人放在眼中。两场遭遇,柳林酒肆那一回固然仅只弹射出小小一片苇篾,便吓逃了两条大汉。藏山上一战,虽说多花了些许工夫,却也未曾大费周折,便重创了四个如狼似虎之徒。这一回尽管又多了几个,有道是艺高人胆大,贺莲怒与恨尚在心头,剑在手,这一回焉能不替天行道,为这乱世多清除些许污垢?
  无所顾忌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其借口“山上头已无活人,庄园里没个能主事的”,有心这就“回江南去”。虽不打算弃恶从善,却已知难而退。然而善恶到头终有报,无所顾忌欲回江南去,不知能否如意?这不,一下山便碰到这他最不愿碰到的“毡笠侠”。
  
  要说无所顾忌久经战阵,刀光剑影几死几生,自然是个识货之人。那“毡笠侠”尽管毡笠低压不露真容,可手中利剑精光闪闪杀气逼人,能不明白那利剑不动则已,动即追魂夺命势不可当?而愈是作恶之人愈是害怕地狱之门,再者无所顾忌确乎老了,面对“毡笠侠”手中利剑,未免忐忑不定。
  好在无所顾忌尚有如许爪牙,大小也是个赌本。只须保得住自身这条老命,即便蚀光了如许赌本,那也叫蚀得其所。遂下令道:“小子们,与爷我一道上,弄死那戴笠之人,爷我论功行赏……”自己却自镖囊中掏上一把毒砂礓以防不测。此乃无所顾忌撒手锏,凭仗这撒手锏,无所顾忌数次转败为胜,这叫手段何足道?成败最要紧!
  无所顾忌生性冷酷阴狠,其门下爪牙无不心知肚明。无所顾忌这一发话,哪一个不怕死的爪牙敢不向前?舞动手中兵器,一道恶狠狠扑向“毡笠侠”。看来无所顾忌惩罚手下畏葸不前者的手段能叫众爪牙心胆俱裂,以至一个个全不在乎阳不阳与郎不郎的下场。却不知阴不阴、秀不秀死状之惨。更不知阳不阳、郎不郎二人明知“毡笠侠”早已下山,他二人自告奋勇带路上山,其实是将师父无所顾忌连带众爪牙当成了“后卫”。这一掉头下山,他二人又龟缩于后。一旦势头不对,大可随机应变进退自如。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郎不郎与阳不阳一个豁了鼻孔,一个丢了只耳朵,即便换不来智慧,却也长了些许见识。而一伙小喽啰不晓得厉害扑向了“毡笠侠”,连“毡笠侠”如何出剑均未看清,只是觉着剑光一闪,便倒下了大半。尚有两个虽说未曾丢了性命,却也与阳不阳、郎不郎同样落得个五官不全。尤其可悲的是,这两个喽啰投靠了无所顾忌如此人性全无的主子岂非前世作孽今生受?无所顾忌一看众喽啰这一扑了上去恰似残雪向火,竟然不顾尚有两个喽啰活着便将“撒手锏”——一把毒砂礓撒了出去。这两个活着的喽啰自然是首当其冲,而“毡笠侠”贺莲,一老朽无所顾忌焉能暗算得逞?
  
  要说贺莲有心替天行道,虽不将这一伙人放在眼中,却已看出几个前来送死之人背后那目露凶光的老东西才是最要提防。其一举一动,怎逃得过贺莲如炬目光?无所顾忌探囊取物,贺莲便已有警觉。又见其侧身扬臂……贺莲遂逍遥游“猛虎归穴”一退数丈,且“来而不往非礼也”——弹指打出藏于掌心的松籽。
  心狠手毒的无所顾忌,撒出毒砂礓,倒霉的自然是他那两个自“毡笠侠”剑下逃生的喽啰。眼见“毡笠侠”轻功高超行云流水般一退数丈,又有毡笠遮面、利剑护体,连其汗毛亦未曾损伤一根,反倒是出手的毒砂礓不分敌我,找上了两个正欲逃生的自家人。这两个倒霉的东西焉能不知主子的暗器可怕?各自惊恐万状,惨叫一声便颠仆于地,挣扎了两下便一命呜呼。十有八九只恐是吓死了的。
  而惊恐之人也还有个无所顾忌。这无所顾忌“撒手锏”撒倒了自家人虽在意料之中,然而引来了对手的暗器,却出乎意料。有一物呼啸着破空而来,无所顾忌本是暗器行家,自然晓得厉害。边躲闪边后退处,看清了势尽落地的暗器只是小小一粒松籽,无所顾忌又怎一个“怕”字了得?唯一的念头即能逃多快便逃多快,能逃多远便逃多远!一粒小小松籽也能打出如此气势,自己的这点本钱,那还算得上是个本钱么?
  无所顾忌扭头便逃,这面子固然要紧,然而性命交关之际,只要能保得住老命,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好在无所顾忌这一逃之夭夭虽说狼狈不堪,总算尚有阳不阳与郎不郎二门徒追随于后。他二人龟缩在后尽管逃过一劫,然而想起师父惩处胆怯者的手段却又不寒而栗。几曾料到这一回师父也会胆小如鼠溜之乎也?阳不阳与郎不郎内心窍窍自喜,见师父无所顾忌逃命之技竟也功力不凡,自然不敢再叫师父失望。他二人各自将轻功施展至极处,争先恐后追随无所顾忌,逃了个狼奔豕突。
  
  无所顾忌师徒三人逃至坐骑歇脚处,各自上了脚力,抄小路一溜烟往南逃窜。一口气逃至寿阳,方将所悬之心放了下来。人也困了,马也乏了,天也黑了。好在“毡笠侠”似乎不至于追来寿阳,而郎不郎讨好师父又有其过人之处,见前方灯笼高挂正是一家客店,遂赔着笑脸道:“师父您老人家真是神人,气定神闲信马由缰……还亏得徒儿们练功时不敢偷懒,用尽全力方能跟得上师父。前头倒是有家客店,是让徒儿服侍您老人家在此品尝本地美酒佳肴歇息一宵?抑或……”
  谈何“气定神闲”“信马由缰”?这无所顾忌一路奔逃,岂非抱头鼠窜、亡魂丧胆?如许年来所树之威,这一回是威风扫地,吴家庄园的气势,看起来只恐气数将尽。然而,即便穷途末路之人,有人为其涂脂抹粉,多少也还爽一爽气,提一提神。况且吴家庄园尚在,尽管重整旗鼓已然力不从心,不过苟延残喘似可拖上几年,无所顾忌几起几落,并非头一回弄得如此狼狈。郎不郎一番马屁话,听在耳朵里无所顾忌心里尽管难免少许尴尬,然而有人来拍马抬轿吹喇叭,这就叫余威犹存面子在。无所顾忌挺了挺身板,顿时威仪凛然,点了点头道:“也好,爷我肚皮还真的饿了,你办事素来周全,去吧。”
  无所顾忌一伙四人进了客店,自有店家安置酒食、住宿,照料马匹。因见这四人个个凶悍,敢不格外巴结?
  
  只是无所顾忌尽管练功习武身子骨不同常人,然而毕竟上了年纪。且坍了大台,憋着气逃命而来,心里头又是恼恨,又是窝火。食不甘味,卧不安席,折腾了一夜。折腾得牙床肿痛,脸都歪了。
  次日早起,郎不郎最先过来请安。一看师父哼哼叽叽,尊容惨不忍睹,自然明白“牙痛虽非大病,痛时要人老命”。连忙请了郎中过来,却也只是弄了点清热降火药草,并不能手到病除。看来接着赶路未免太难为他老人家了。郎不郎便识趣道:“师父,弟子昨夜不慎,闪了腰了——马上颠簸有些许吃不消,能否在此多住一日,明日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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