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熟悉的钢琴曲

　　楚婉婷估计是想示意她还没喝醉，没睡着，抬起另一只手，竟然搭在了曲犹扬的肩膀上，断断续续地说了两句话:“怎么没人了？没喝醉，没睡……”
　　王雨婷对前面于静喊着:“你先把许欣怡扶上去吧，我去超市买几瓶水带上去。”曲犹扬本说要去买水的，王雨婷说她还要买一些其他的东西，就先让曲犹扬扶着楚婉婷了。
　　此刻的楚婉婷，确实有点沉，只是扶着她的曲犹扬已感觉不到而已。在这微醺的夜色中，她安静的像只睡着了的兔子，偶尔动动耳朵。也像这随着点点碎风摇曳的木棉花，安静中饱含火热。曲犹扬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她柔软的秀发，因为它散发着一种香，让他心神摇曳的香。
　　突然楚婉婷微弱的说了句:“谢谢！”
　　倒吓了曲犹扬一跳，脸也微红，抚在秀发上的手，也轻轻地落了下去。有点发愣，但还是装作淡定的样子:“没什么，你好些了？还头晕？王雨婷去买水了，一会就回来了。”曲犹扬极快地诉说着，似在掩饰着什么。
　　楚婉婷似乎也感觉到头有些沉重:“被风一吹，好多了，原来喝醉是这样的感觉。头还有点痛，为什么你们男生还很喜欢喝醉呢？这是我第一次喝酒，还被你给灌醉了。”
　　听到这话，曲犹扬那冷汗直流，不，应该是热汗。曲犹扬心想:这怎么能算到我头上，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随口小声说:“好吧，大不了以后被你灌醉一次扯平就是了。以后尽量少喝酒，伤身体。”
　　曲犹扬还等着楚婉婷反驳他什么的，结果她只‘嗯’了一声。
　　毕竟楚婉婷还是靠着曲犹扬的，两人沉默了好一会，曲犹扬就随便找个话题:“这次不会是因为又一次看到我，很开心，才要喝酒的吧？”
　　如果楚婉婷不是低着头，不是喝醉，肯定是撇着嘴，很不屑的样子。这只能算是曲犹扬讲的一个冷笑话，很冷，一点都不好笑。
　　楚婉婷只一直说着那句:“你说的，让我灌醉一次的。”
　　曲犹扬无语:“不会来真的吧，但是，我不跟弱者喝酒。”
　　然后楚婉婷说了句，让他更无语的话:“搂够了没？放开我，快到寝室，我要回去了。”
　　曲犹扬似被她逗笑了:“什么叫‘搂够了没’？要不是某人喝醉成这样，我才不揽着的。话说某人该减肥了，这么沉，真心搂不动呀！”
　　还没等曲犹扬继续说下去，楚婉婷像瞬间来了精神似的，猛的抬起头:“我真的该减肥了？我真的很沉？你都搂不动？”一连几个急切的追问之后，曲犹扬心想:我还是低估了女生对体重的敏感。
　　但嘴上只笑笑:“好了，逗你玩的，看美女这掐指可握的纤纤细腰，我要是不揽着你，你还能站稳嘛？再说了，我可没有搂你，也不知道能不能搂得动。小生可还是单身的人，还望姑娘多多体谅，这话可不能对外张扬，小生感激不尽了，哈哈！”
　　看着曲犹扬油嘴滑舌的样，楚婉婷似被气的不轻:“你，你，我……”
　　曲犹扬笑着:“别你你，我我的了，让别人听见多不好。王雨婷回来了，赶紧的，你们慢慢回去吧，我就不远送了。”曲犹扬又交代了一下龙少他们需要交代的，然后就笑着跑开了。
　　王雨婷笑问:“我不在，你俩聊的挺欢？”楚婉婷只是一脸很平静的样子，也没有搭理她。
　　曲犹扬感觉送了好长时间，刚往回走了一点，就看到龙少和梦少，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曲犹扬赶紧跑了过去:“两位帅哥还安好？哎，再不和你们喝酒了，没有挑战性，最后还都把媳妇叫上，说出去，以后我还怎么混。来，往这边走，我走中间，慢点吧！”
　　事到如今，龙少也只能甘拜下风了，说着:“那个扬少，你这家伙就是个BT呀！”
　　梦少也来了句:“BT就BT吧，别是ET就行，哈哈！”
　　扬少正声:“两位大少，美女们我已经帮你们扛回去了，奥，是扛回她们自己家了，希望不会太粗鲁。”
　　三人宛如螃蟹一样，在路上左右摇摆，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随意地看着那些木棉花，随着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她们也都更温柔了，看着这夜空，看着这年华，看着这有些躁动的人，看着……
　　虽然此时已不是它最美的季节，可仍是一片绿荫。它就是它，伴着青春同在，可也随着流年而去，静静地。
　　有时候你会发现，曲犹扬也挺怪的，或者也算不上怪，天性使然还是率性而为？世间之所以如此精彩纷呈，就在于每个人的与众不同吧！如果所有人都千篇一律，可以想象，生活该是多么枯燥。
　　虽然感觉他平时挺懒散的，不过他早上起的很早，也不去晨跑锻炼之类的，就只是一个人，静静地散着步，看着或多或少的人群经过，看着他们不同的忙碌着，或者归根结底他更喜欢当一个观察者。双手插入口袋，偶尔远眺，偶尔闭上眼，对着那些花，那些树。
　　曲犹扬说早上是最没有烦恼的时候。现在，他经常会在看着一朵花时，会心的一笑，似乎有些莫名。或者只有他自己知道微笑的来源。不知不觉间，曲犹扬就到了教室，至少还不错，还能记住要上哪个课。
　　貌似今天龙少来的也挺早，刚坐下，曲犹扬就开启了活泼的模式:“龙少那么忙，怎么今天还亲自来上课了？”
　　龙少似没有听到扬少的讥笑，深呼吸:“扬少你忘了，今天是我们市高校DOTA友谊联赛，反正感觉你也不想去凑热闹，所以替补队员也没叫上你。”
　　曲犹扬嘿嘿笑着:“还是龙少懂我，我这水平怎能去给学校丢脸的，虽然是友谊赛，那个申老师，可没把第二放在心上的。放心，我会在学校里为你们加油的，以你的水平和MF战队的技术，相信应该没有人能阻挡你们前进的脚步。”
　　扬少知道，虽然龙少是队长，但他才是MF战队的第一Carry，而其他队员的意识也不需要他这个队长指挥了。曲犹扬确实也挺佩服龙少的，用天马行空来形容他，貌似最合适，这也是用时间来训练的结果。
　　曲犹扬少有的听了一上午的课。中午，吃过饭，湖边，一个人，散着步。途经图书馆与文艺馆那边，被清幽的钢琴声所吸引。
　　曲犹扬感觉词风很优雅，却不清楚这是谁的曲。有点轻，些许伤感。
　　曲犹扬轻轻推门而入，并没有打扰到前面那位同学的弹奏。此时就只有曲犹扬这一位听者，文艺馆也就这时候，才能有如此的安静吧！直到这一曲终了，弹奏者回过头，才发现后面站了一位听众，而曲犹扬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前面那位同学也优雅地报一微笑，说了句:“谢谢！”
　　面目清秀的男生，很干净的头发，白色的晚礼服，再加上钢琴，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和谐，如此完美。
　　曲犹扬笑了笑:“琴声很优美，合上你的优雅，真的很有魅力。敢问帅哥尊名？”
　　那位男生点头笑了笑:“过奖了。鄙姓凌，单名一个风字。”
　　曲犹扬感觉也不算是恭维，算是一见如故？抱拳:“好名字，在下曲犹扬。”
　　凌风略有疑惑:“曲犹扬？可是传闻的三大……”
　　看凌风感觉有点惊讶，曲犹扬就接着说过了:“呵呵！原来我在学校还真是如雷贯耳，三大混世魔王之一？你感觉呢？”
　　凌风赶忙说着:“学长误会了，刚才是我失态了，我的第一感觉，学长必是优雅帅气之人，感觉传言不相符才如此惊讶的。”
　　曲犹扬大笑:“好，哈哈！今天真是不枉此行，还真是一见如故。”
　　凌风也笑笑:“学长也喜欢:‘十一月-渡江云’这首钢琴曲？”
　　曲犹扬些微的惆怅:“记不清了，或许有人给我弹过吧！不得不说，你比她弹的更好。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有机会再见。”
　　凌风略带腼腆:“谢谢，希望有机会再见。”
　　凌风的笑，很阳光，就像盛放的花之君子，透露着高雅。曲犹扬感觉这次邂逅凌风，心情很是舒畅，或许是好久没听到熟悉的琴声了，带着那丝丝的惬意。他绕着湖边，微笑地抚摸着那些木棉花，看着稀疏的碎阳，透过片片叶，打落在他的手上，虽不是特别的暖，但很心安。
　　刚快要散步到图书馆，曲犹扬就接到龙少的电话:“扬少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一件事了，也不跟你客气了。那个楚婉婷好像是胃病犯了，估计挺难受的，在校医务室打点滴，这不星期六，王雨婷也回家去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帮我去那看看她，看看要不要紧，你也知道这两天有比赛。”
　　曲犹扬打断龙少:“行了行了，不就是去帮你看看她嘛，电话给我，别到时找不到她，我可不会照顾人，你也知道，我自己都照顾不了的。还有就是我尽量跟她聊天，要是她生气了，你可要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