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扇耳光

　　第十五章疯狂扇耳光
　　也许这些艺术生早已看惯了别人对他们的看法，越多的非议平添了他们越来越多的自信，偌大的学校，哪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证明给别人看，他们就是这样一直傲娇着，并且开心快乐的生活着，纵然每天都会面临很多不一样的事情。
　　取暖问题解决了，几个男生趁着晚自习又把炉筒子倒了倒，通通烟囱，冒烟了，火苗也大了，室内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暖，但是同学们已经把课间十分钟的民间运动节目保持下来，田晓玲那双灵巧的小手挥来挥去，已经被同学们公认为歘嘎拉哈最厉害的歘王，即班级之最，本想推出班级，走向学校。但是此项活动的爱好者甚少，最终没有达成。还有的同学给田晓玲取了个外号叫“嘎拉哈”，但是因为比较难听，最终没有流传开来。
　　柳乃燕也很开心，室内温度高了，自己的耳朵估计会慢慢消肿了。现在每天都会开心地问同桌田丹：“小点没！小点没！”
　　“小的看不见了！”田丹总是眼睛笑成一条缝回答到，然后两个人笑成一团。
　　已经12月份了，张秀风老师还是比较担心这一群艺术班学生的文化课成绩。要期末了，明年就要高考，他们考的好不好可是和这个班主任有直接的关系，作为这么多年的老教师，可不能把自己积攒下来的业绩毁于一旦。他又问了一下教数学的伊老师，最近学生的表现情况，伊老师就是“呵呵”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张老师挠了挠自己的假发，急忙又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还好发型没有动。老套的“课前十分钟”搞的各位同学已经无所谓了，成绩好的同学一直在前面，现在最着急的就是中间生上不来，最可气的是后面的那些学生不仅学习上不来，还“骨头”硬。好吧，要检查一下他们的政治笔记了！于是，张老师通知王二振把同学们的政治笔记收上来看一下。
　　第二天上午，历史课刚完杨老师还没有走出教室，教室的门就被张老师推开了，一股子强劲的东北风冲进来之后，假发发髻线吹的有点偏的张秀风老师抱着一堆笔记本进来了直接走向王二振：“先给我发下去！”
　　一本正经的表情证明着马上会有不祥之兆。历史课杨老师赶紧走出了教室。有几名同学没有领到笔记本的顿时紧张起来。
　　“来吧，各位没有领到笔记本的公子、小姐都请起立吧！”
　　站在第一排的柳乃燕低着头第一个站起来，之前只要柳乃燕一站起来，一定会带着方欣、肖春天、李志峰没完没了的笑声，此刻第一次这样静悄悄，柳乃燕还有点不习惯地摸了一下还是那么大的耳朵。然后孙淑娟、张红梅、袁飞、李志峰等8名同学陆续地站起来了。
　　“作为艺术生，你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自己的文化课，你们以为学点画画就了不起了，就可以上大学了，异想天开！未来在你们自己手上，你们想回家种地吗，你们想不务正业吗，我看你们都有可能。”张老师火气上来了，但是感觉有点跑题，马上又转了回去。
　　“这就是你们做的政治笔记嘛！两个多月了，就用几页纸给我对付的！照这么下去你们将一事无成，一败涂地！你们看看，还有人就给我叫上两页纸五行字！丢人，不要脸！”大家都低着头没有人敢抬头。
　　“一个女生，挺大个耳朵，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张老师越来越生气，走到柳乃燕身边，训斥道。
　　不会又开始了吧，果真又开始了。张秀风老师举起硬皮笔记本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光，大家全都傻眼了，没想到男老师也可以这样打女生。柳乃燕瞬间呆在那，她还在想刚才发生的是否是真的，当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原来是真的。柳乃燕抬起头来看了看张老师，刚要涌上来的泪水瞬间又咽了下去，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为这样的老师流眼泪不值得。张老师将柳乃燕的笔记本狠狠地扔在桌子上向后走去。
　　孙淑娟看着张老师走过来，她早上就想这右眼一直跳，前两节觉也没睡着。还在琢磨要发生什么了，看来自己也逃不过去了，来吧！不就是个大耳光嘛！无所谓。张老师走到孙淑娟面前，二话没说，举起孙淑娟的笔记本一个大耳光就抡过来了，看都没看孙淑娟一眼，笔记本“飞”了很远，桌上的书被碰倒一地，椅垫也掉到地上，张老师踩着椅垫奔向张红梅。
　　“真带劲啊，真够狠啊！”孙淑娟斜眼看了一下张秀风。“如果我要是真考上大学，我一定拿着录取通知书第一个来见您，让您看看我到底行还是不行！不，我一定要考上，没有如果”。孙淑娟的笔记本掉到了张翠红的桌子上，张翠红吓得腿不停地抖，田晓玲扶了一下张翠红，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了。
　　张红梅亲眼目睹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两只眼睛冒着怒火看着张秀风，这个女汉子尽量地压抑着自己的紧张。张老师走进张红梅，猛推了她一下，张红梅侧过半个脸，她用眼睛告诉张老师“给你打吧”，张老师直接把三张纸狠狠的摔在张红梅身上，三张纸像雪花一样飘下来。
　　张红梅瞬间大哭，这教室里只有哭声。
　　张老师风驰电掣一般走向袁飞，刮倒了几个桌子上的课本和卷子。面对袁飞二话没说就是两个耳光，看着袁飞没有动，又是两个大耳光，硬皮的笔记本打在脸上啪—啪—的响，刺耳也在刺痛同学们的心。
　　“你这个不上进的东西，丝毫没有进取心，打你一点都没有错！”
　　“我怎么了，不就是笔记记得不好嘛，有你这样的老师嘛，连女生都敢打！”
　　谁都没有想到瘦弱的袁飞原来也有这个时候。张老师没有想到原来这个班级还真都是硬骨头，特别是袁飞的反驳更加激怒了张老师，他想起这么久来这些同学带给他的一切，张老师“疯”了，揪住袁飞又是连续的四个大耳光“飞”去，袁飞差点没有倒在地上，就这样直挺挺的盯着张老师，来来回回的厮打，袁飞面前的课桌不停地晃着，桌子上的书都掉在了地上，张老师在这些书上走来走去。
　　还要上课吗，我们到底都怎么了？
　　大家都低头相互地看了看。谁都不说话，疯狂的打完袁飞，张老师看看身边这些同学，自己的眼睛里冒着火，再看看自己身边营造出来的环境。他气的有点累了，想了想，算了，于是夺门而去。
　　教室内一片狼藉，满地的教科书，测试卷，笔记本，椅垫。站立的几位同学这样站着，逃过一劫的同学咬的牙直痒痒。张老师这样打人，打的不是人的脸，是这些脆弱、稚嫩的心。估计接下来的政治课也不会上了，教室内只有张红梅的哭声。王二振站起来，给炉子添了点煤，然后举起炉钩子狠狠的敲了炉盖子几下，就把炉钩子扔到一边去了。
　　田晓玲和张翠红急忙来到张红梅身边，高挑的张红梅抱住瘦弱的田晓玲失声痛哭，一边哭着一边说：“凭什么，凭什么啊，姑奶奶这么大，我爸妈都没有碰我一下，他凭什么打我！”张红梅就这样使劲地哭着。
　　孙淑娟也来到了张红梅身边，自己一边摸着脸，一边和张红梅、田晓玲、张翠红分享着这一巴掌的心得，虽然内心很郁闷，但是似乎自己一下子就想开了。
　　“真带劲啊，就像一阵风似的就拍过来了！我真想给他回过去！等着吧，等我考上大学的！我忍了！”孙淑娟说完，又看了看张红梅。
　　“你轻点哭吧，够幸运的，就推了你一下，至于哭成这样嘛！”
　　柳乃燕一直站着，任凭田丹怎么拉她，也不说话，也不坐下。
　　“我要完了，还有脸见人嘛，耳朵刚好点，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被打了!”，柳乃燕感觉自己很无辜，但是仍旧没有掉下一滴泪水。“都怪自己不争气，这两耳光挨值了，以后就是回家喂猪，也不能让人看不起。”在她的心里，一直在做着坚决的斗争，是不是要一直这样，还要不要上这个学，算了，回家吧。不，一定要上，不是证明给张秀风看，是证明给自己看。
　　而大家最担心的袁飞就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尽管李志峰、肖春天都走过来安慰他，袁飞只是淡淡一笑，没什么，没什么。其实他的内心彻底放下了，所有的壮志雄心被几个月来的连续大耳光彻底拍灭了，不就是个学历嘛，拿到就行了，什么大学，什么前途，什么未来，都是浮云，说散就散了，谁又能驾驭的了谁！！
　　张红梅连续哭了两天，两天来什么都没有吃，声音彻底沙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