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乖，不要撒娇

　　“你试过？”段逸辰挑眉，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没，但肯定……”顾小怡大话作不下去了。
　　“我陪你走一趟？”段逸辰把脸凑过来，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不用，你撤诉就好了嘛。”顾小怡撅着嘴巴，又扮可怜兮兮状。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多面呢。”段逸辰咕噜了一句，声音很低，字也故意地蒙混过去了。
　　“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顾小怡似乎看到段逸辰眼角的弧度。
　　“好了啦。回去吧，保证你没事，总可以了吧？”段逸辰看到别墅里二楼窗口处，有人不断地晃动着身影，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真不追究？那我把这投诉状撕了？真撕了？”顾小怡拿着纸张，作状就要撕掉，但也不敢真的就撕坏了。
　　段逸辰扯过那张纸，三两下便撕成了碎片，然后再塞到她手里，说道：“扔垃圾篓，我走了。”
　　“哎……”顾小怡想要叫住他，可是他一停下脚步，她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有点尴尬。
　　“乖，不要撒娇，回去吧，嗯？”段逸辰摸了摸她的长发，然后转身，穿过两只藏獒之间，就进了别墅里面，直到她再也看不见才算完事。
　　顾小怡愣在原地足有十来分钟，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感觉，说不上宠溺的话语，却带着一种淡淡的欢喜的感觉，对，喜欢的感觉。
　　顾小怡抿着嘴巴，又琢磨了一会儿才离开。
　　段逸辰透过摄像头，看着顾小怡渐渐走远，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二楼的位置，问道：“怎么了？”
　　“警察局的防火墙被破了，不像一般的黑客所为。”邵寒把手提电脑摆到段逸辰的跟前，指点给他看。
　　“这个你们去判断就好，技术上的事情，我懂得并不多。”段逸辰从桌面上拿过烟盒，准备抽出一根，却被美奈子按住了手。
　　“你又怎么了？”段逸辰叹了一口气，拨开她的手，继续着刚才的动作，把烟叼在嘴里，点燃了，开始吞云吐雾。
　　“你的脸皮禁不起烟的折腾。”美奈子语重心长地看着他。
　　“她真的说，文森是罪有应得的吗？她真的说，她早就想和文森断绝关系了吗？”段逸辰并没有看邵寒的眼睛，也不需要去看，他了解这里的每一个人。邵寒不会说谎。
　　“嗯，确实如此。而且她昨晚去一个男人家过夜了。”邵寒如实报告，不敢有所隐瞒，“王川鸣可以作证，他们真的搂搂抱抱地在一起了。”
　　“顾子腾和曹明睿也亲眼所见？”段逸辰忽地呛了一下，泪水忽然就满了眼眶。
　　“boss，顾小姐已经变了，她已不是当初单纯如精灵般的女孩了。其实她跟很多男人都纠缠不清的，而你不过是在她身边呆了一年而已，此后并无实际的接触。再说，她早已不干净了，以你的条件……”柏舒然还想继续往下说，小腿肚上便被狠狠地踹了一脚，很快就看到了紫青一片，淤了。
　　“她是我永远的天使，不管她最后是不是我的女人，这一点你们要切记。还有，我不相信她跟曹明睿说的话。”段逸辰摁掉烟头，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衣袖，“我累了，所有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吧，但不要伤害她。这是我的底线。”
　　柏舒然看着男人落寞的背影，忽地感到心酸，小腿肚上那一块淤青，愣是越来越痛，直钻心里。
　　这么多年了，柏舒然看着他一路成长到现在，有过叛逆，有过孤独，有过挣扎，有过彷徨……他多么地希望，他和他可以永远地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可是这是一种不可原谅的背叛，也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谎言……他们没有将来……
　　“柏舒然，你眼里的是什么？”美奈子最近发现柏舒然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可是他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奇奇怪怪才是他的本性。就如他可以反串表演这一件事，几乎所有段逸辰的手下都觉得他是一朵奇葩。天底下哪有男人穿起女装来，比女人还要女人的，少之又少。但他的功夫却又是他们当中最厉害的，当然，除了段逸辰自己。
　　没有人知道，段逸辰的极限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段逸辰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哪怕他们已经成为他的心腹。他可以是文森，可以是段逸辰，也可以是其他的什么人，只要他愿意。他有着什么样的战斗队伍，五年是不够的，十二年是牵强的，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起，要把自己变成如今这样的一个人的，没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顾小怡有点懵懵懂懂地回到了办公室，便被童瑶揪到了一边。
　　童瑶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你真的被大人物包养了？”
　　“曹明睿说的？”除了他，顾小怡想不出有其他人。
　　“我们都相信呀。”童瑶很天真地说道，“其实那是好事，你看，你一出马，投诉就撤了，不是吗？”
　　这个时候，徐子岚也跑过来八卦，说道：“小怡，说说吧，那个大人物是不是长得肥头大耳，整个啤酒肚？”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
　　“恭喜你哈。”李纯茜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凑了一脚，但眼里的不屑和鄙视是那么的明显，“宁磊让你一回来就去一趟他办公室，说是有什么东西还给你，估计是……”
　　李纯茜的声音拉得极长，怎么听着都暧昧不清，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李总编，那个投诉……”顾小怡有点急切地想要告诉她结果。
　　可是李纯茜的回答让她如坠冰窟，“我们已经知道了，但公司里的高层想要听你的解释。解释好了，当然就没事了，要是解释得不好，那还是走吧。”
　　“他明明已经撤诉了，这还需要怎么解释？”顾小怡急了。
　　“你们这里谁叫顾小怡的，让她出来一下。”门口处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众人扭过头去看，却见来人打扮入时，烫染的头发闪着金光，一看便知道是富贵人家的老婆。莫不是抓小三来了？
　　“我是。”顾小怡心里没那么多想法，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才站定在女人的面前，顾小怡便被人呼了一巴掌，才反应过来，第二巴掌又来了。顾小怡气得不轻，抓住女人的手腕，冷冷地问道：“这位女士，一来就打人，我得罪你了吗？”
　　“你昨晚凌晨时分，是不是跟王川鸣在一起了？”原来是王川鸣的老婆林若兰，话说完，没等顾小怡反应，又加了一句：“警察局的人都看见你了。”
　　“我长着妖精脸么？你怎么一口咬定是我？而且跟他一起又怎么样？关你事么？”顾小怡本来想撇清自己的，但转念一想，反正都这么想了，干脆都闹大一点。
　　“王川鸣，你给我进来！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是报社的！”林若兰指着王川鸣的鼻子大骂。
　　可是王川鸣一看到顾小怡，知道闹大了，连忙揪着他老婆的衣袖，恳求道：“老婆，走吧，要出大事的。”
　　“你这怂包，人都找来了，她坑了你那么多钱，怎么就算了呢？”林若兰不依不饶。
　　顾小怡扬起半肿的脸，嘲讽地笑着，等看好戏。
　　“林若兰，你再胡闹，我就休了你，咱们离婚！”王川鸣好久没那么腰杆挺直了，在自己情人的面前，怎么样也不能熊！
　　“你这个负心汉！”林若兰指着男人的脸继续骂着，然后回过身来又要打顾小怡，但手被人停在了半空中。
　　王川鸣一看，几乎昏阙，最近出门都得看黄历呀，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段逸辰一只手里拿着一盒点心，一只手抓住林若兰的手腕，淡淡地微笑着，“局长夫人，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啊~~~~”后面已经听到了一大片的尖叫声，顾小怡很是诧异。
　　“终极boss耶，我好幸运哦，居然能一睹真容。”后面的女人们已经花痴了起来。
　　“终极boss？段逸辰，你又玩什么？”顾小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疼吗？你的脸，嗯？”段逸辰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她躲避不及，只好受着了。
　　“段总，对不起。我想王川鸣这个王八羔子是绝对没有能力和你争的。我错了。”林若兰认得段逸辰，那个时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重要经济人物。
　　“段总？段氏集团最高负责人？”顾小怡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觉得好笑，就真的笑得前俯后仰的，“就你这样的？”
　　除了段逸辰和顾小怡，所有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气。
　　“我这样的？很差劲？”段逸辰柔柔地看着顾小怡，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好笑。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顾小怡决定豁出去了，丫的，耍我很好玩吗？
　　“你说，我就信。”段逸辰可没错过那丫头眼里的倔强，那个是他见得最多的表情。
　　“先是以经纪人的身份投诉报社，并以此威胁我离职，然后又派人跟我说让我去跟高层解释，弄不好还是要辞职。这件事从头到尾，你不都是在吗？你想赶我走就明说，拐那么多弯干嘛？”顾小怡气呼呼地说着，眼里根本没看到段逸辰戏谑的表情。
　　“我一个大总裁，要赶一个小员工走，要这么折腾吗？”段逸辰把点心盒打开，送到她的跟前，说道：“你好像答应我，请我吃桂花糕的，怎么，要爽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