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北京朋友玩了好几天才回去，临行前他要杜频耐心等待，虽说和白澄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对他的感觉十分不错，就鼓励杜频不要放弃。事情总会有好转的余地，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杜频把朋友的话当成是一种安慰，但也不无道理。他的那句：真爱是永恒的，不会在心中夭折而逝。使杜频又有了几分信心，他在赌白澄与他的缘份。相信上苍既然安排他们相识，肯定是并非偶然。因此他要等待，也只能耐心等待！
　　日子就在他的等待中，一天天地过去了，表面上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正常的上班、下班。就象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从北京回来去看外婆扑空后，就再也没去过。这次外婆叫保姆打电话给他，而且邀请不止他一个人去吃水饺。他没有理由拒绝，很快答应了。他知道外婆喜欢伍伶俐，在心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外孙媳妇。巧得是，伍伶俐同样也和他一样喜欢吃水饺。挂上电话后，他在那坐了一会，在琢磨着怎样跟她说这事，想了很久才去找她。
　　他把外婆的意图告诉了对方，激动的伍伶俐想也未想就满口应允下来。把一旁的“瘦猴”气晕了，
　　“你不可以这样失言，我先约了你。”
　　“你只是问我晚上有没有空，你又没约我去哪？怎么是我失言呢？”
　　“瘦猴”一想也对！这个杜频还真不够朋友，还是哥们呢！在爱情面前谁都是那么地自私，什么狗屁都不是。他象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那。
　　“‘瘦猴’你可真不是一名好勇士，还未开战就自败了！”一女同事的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多舌妇！干你的活去，当心嫁不出去。”
　　“丑女再丑也有人求，你就把对我的关心收回去吧！用心去追求你自己的爱情吧！再晚又要来不及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直到下班出了公司大门，伍伶俐还在兴奋中。这时“瘦猴”又出现了。只见对方一声不吭地站在她的身边。
　　“你站在这干吗？”
　　“你能站我就不能站啦？”
　　“那倒没有。”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两人不再说话。
　　这时杜频把奔驰开了过来，打开后面车门对两人道：
　　“都上来吧！”
　　“为什么要他上来？”伍伶俐纳闷不已。
　　“顺路送他一程。”
　　奔驰很快便到了外婆家的小区，老人家笑呵呵地把两人让进屋，水饺早已包好，是她亲自动手包的，只等保姆去下锅了。趁着这个空闲，杜频把从北京带回来的玉坠给外婆戴上。那是一块观音佛像的玉坠。听说玉能辟邪，使人逢凶化吉。老人戴着特别好。
　　“你这孩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破费就是不听。我一个老婆子要带这些干什么？给伶俐买才是真的。”
　　“外婆我有的，杜频已帮我买好了。”聪明的伍伶俐马上接下话题。
　　“有就好！看你这丫头，越长越标致，越招人爱。”外婆的夸赞让伍伶俐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她知道杜频外婆喜欢她，从小杜频就是外婆领大的，所以十分孝敬她，有了外婆和惠姨做后盾，她对得到杜频有了更大的信心。
　　“外婆看你现在身体挺健的，你一定长寿，真替你高兴。”
　　“是啊！我还想吃你们俩的喜酒，还想抱重孙呢？”外婆的一席话说得伍伶俐乐滋滋地笑起来，一旁的杜频听不下去了，
　　“外婆你又来了，我去帮阿姨端水饺。”
　　“这孩子，每次跟他提这事，就跟我打马虎眼，真不知他的心里想些什么？”老人叹息道，“对了丫头！频儿平时有没有欺侮你？”
　　“没有！我们很好！”她没有将前段时间发生的那段不愉快告诉老人。
　　“这我就放心了。”接着老人就拉着她的手，两人亲热地聊着，直到杜频与保姆端着水饺一前一后从厨房间出来，伍伶俐跟着坐下来吃起来。
　　吃了两只，杜频抬起头，对着外婆道：“外婆你怎么不吃？一起来吃啊！”
　　“我们已经吃过了。”保姆阿姨接过话，“你外婆呀现在十分听医生的话，按时按点地吃饭。”
　　“这样也好，对身体有好处！”伍伶俐说了一句。
　　“看到你们吃水饺，让我想起你们的妈妈。你们俩都象你们的妈妈喜欢吃水饺。当时她俩也和你们现在一样坐着，不过吃相却不如你们斯文。不都因为当时穷嘛！能吃上水饺就是一件奢侈的事！你们妈妈当时玩得比亲姐妹还要亲，谁家吃水饺都不会忘记叫上对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一起温习功课。那时伶俐妈妈兄弟姐妹多，房子又小，她就常在我家和阿惠一起睡，两个人哪！亲热的还喜欢抱在一起睡！”
　　“外婆。说起我们的妈妈，我就要问你一个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了，不是说当时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响应政策号召吗？为什么妈妈去了农村，而她的同学却一个也没有去？那时不都是一届一届地分吗？”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我问你，你舅舅对你好不好？”
　　“好！比亲生儿子还要好。”杜频如实相告。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外婆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妈妈的地方！其实那时去农村插队落户的人应该是你舅舅。我和你外公就明远这么一个儿子，当时你舅舅的身体很弱，学习成绩很好，一心想上大学想出国。孩子！外婆对不起你妈妈！出于私心，为此让你妈妈就作出了牺牲。”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也一直纳闷，和我妈妈同龄的人，只有惠姨一个人去了农村。惠姨真伟大。”
　　“所以频儿，你妈妈年轻时吃了那么苦，你一定要好好孝顺她。你舅舅也一直觉得亏欠你妈妈太多。因此对你比他自己亲生的孩子还亲，还严格！这一点你也知道。”杜频听后对母亲也肃然起敬，默默地点着头。
　　“外婆的时日也不多了，何时才能吃上你们俩的喜酒？”
　　“外婆别瞎想了，你长寿着呢！活到一百岁，我的喜酒肯定能吃到！早点休息吧！”杜频一席话听得伍伶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外婆家出来后，他驱车把伍伶俐送到她家门口，对方这心里是忧喜参半，外婆和惠姨是通过了，而他却对她不冷不热。
　　“那些事真不是我说出去的，你还不能原谅我？”
　　“都已经过去别提了，也别去胡思乱想，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回去早点休息。”
　　“你对外婆的话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人家的心情是理解的，他们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但我不会接受他们的想法，就尽量哄着他们开心吧！”
　　伍伶俐的好心情全被他最后的一句话给无情地驱逐了。
　　两人分手后，他就直接驱车回自己的家，一路上心情很沉重，他感觉到自己在择偶问题上，肯定要遇到一定的麻烦，若那个人不是伍伶俐的话就会有重重阻难。他是个完美主义着，他杜频未来伴侣一定要是个气质不凡、善良脱俗的女子。不被这个乌烟瘴气的社会现象所玷污所左右！除了爱他还要孝敬外婆和父母，这些伍伶俐或许都能做到。但关键就是他不爱她！根本原因不是对方不优秀，而是他们没有共同的，可以令对方感到幸福、感到充实的语言，不能让他精神上感到愉悦。这点白澄就能够给予他。因此他被对方俘虏了。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觉得是一种享受、一种幸福！可惜对方不能原谅他！
　　大门口他却意外地看到了“瘦猴”，原来对方这心悬在那放不下。他知道伍伶俐这个准媳妇，杜频的家人都通过了。这次去外婆家肯定是说他们俩的事。他也知道伍伶俐的心不在他这儿。杜频和她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自从那个女孩出现后，杜频的脸上犹如吹来了一阵宜人的微风般清新，被对方深深地吸引着。“瘦猴”一想若杜频和那个女孩有戏，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吗？谁知因为误会那女孩不肯原谅杜频分手了。这下杜频的心肯定又在伍伶俐身上了。这下，“瘦猴”又慌了。
　　今晚他就要和杜频谈清楚，若他还是选择伍伶俐，他马上就自动退出。
　　“你怎么会在这？上去坐一会吧！”
　　“不了，就几句话，说完就走！”他掐灭烟头，说得十分干脆，“你和她到底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问得莫名其妙！”杜频这心里也为这事烦。
　　“你们今天是不是正式确立关系了？”
　　“都什么时候了，我们早就确立关系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他邪意地笑着逗他，因为他清楚对方对伍伶俐的感情！
　　“你！你三心二意！有了她还和外面那个女孩搞得不明不白！我要先替她揍你一顿！”他说着就扬起手，杜频笑着接住了，
　　“你以什么身份来替她出头？”
　　“凭……凭我们同事一场。”
　　“那我们还是铁哥们呢？这层关系也早已确立了，我也不想破坏它。难道你会仅仅为了个女同事跟你的哥们翻脸？”
　　“我喜欢她，这足够了吧！”
　　“唔！这理由够充分，不错！喜欢她就去努力啊！干嘛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多可惜！既伤了身子又伤了和气。这可是一笔失败的生意！”
　　“我不会夺人所爱！”
　　“你夺走谁的爱人哪？你没有啊！在这世间没有人比你更爱她了。”
　　“你说的有道理，你爱她就没有我爱得深。”
　　“我有说过我爱她了吗？我看你们都是自作聪明。听过哥哥爱上妹妹吗？简直是无稽之谈！”
　　“怎么？你们不是确立关系了吗？”“瘦猴”纳闷不已。
　　“我不是说过，我们早就确立关系了。就象你我一样永远不会改变！她是我妹妹，现在是，将来也不会改变，永远永远是我妹妹，永远永远不会改变，直到终老！”听清楚没有？他激动地抓住对方的手。
　　“真的，你没骗我？”
　　“我几时骗过你了？这下你高枕无忧了吧！放心大胆去追吧！你前面不但没有障碍，而且还有我这个后盾呢！”
　　“谢谢你！”
　　“要谢的话，就去努力追到她，还要好好爱她。这样我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关键是伍伶俐会被感动吗？那样的话他的阻力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