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女友一直没有回来，这天下班汪孝毓一个人坐在清冷的屋里看电视节目，看着看着就走了神，越想这心里越不是个滋味！他想起了女友曾说过的一句话：
　　“不用你提醒，我会这么做。而且不瞒你这个穷小子讲，我已经这么做了。”
　　这夜里没有女人陪的时间还真难熬！她一定是又有了新方向，否则不会不回来！她也是个离不开男人怀抱的女人！她到底算什么意思？一直把他给晾在这里？是分还是合给个话，他可不想这样拖泥带水下去。觉得那个男人没有自己好了，再回来找他，门都没！他越想越气，立即拨通对方的手机。响了很久才听到有人接。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永远都不想回来了？”他气愤得只有开门见山。
　　“混蛋！你就是那个专门欺侮我小姐妹的混蛋汪孝毓！”手机那头却传来陌生的女声，
　　“告诉你吧！她要和你一刀两断！在你们未分手前，我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子！今晚乖乖在家里等我们！听到没有？”说完不等他接话，就切断了对话。
　　“臭女人！有什么了不起！”他扔下电话，拿起睡衣去冲浴。他要让水冲去心头那说不尽的烦躁。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明摆着李非仁就是特意针对他，给他的自尊心带来大大的伤害。
　　且说白澄离开李非仁后没有回去。她怕吵醒方丽真。还是让她多睡一会。于是她就在马路边的长椅上打起了瞌睡。不久马路上的人车越来越多，吵的她根本无法入眠，就坐在那打发着时间。来上班时，她发现不知何时起就开始不断地打喷嚏！
　　大家都发现了她的异常，又红又肿的眸子里写满了疲倦，就推出方丽真出来询问。在对方的再三追问下，她只得道出实情。
　　听后。大家都义愤填膺地骂李非仁坏到极点，骂完他后，又只得叹息，因为没有人敢出来反抗！敢出来与之据理以争。最后把矛头指向汪孝毓，都怪他害了白澄，不是他惹的祸，白澄根本不会遭这份罪！其实李非仁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白澄，他是要用自己手中的权力让汪孝毓和所有的人都明白：这里的一切惟有听他的命令才会天下太平！他不允许别人做一些他看不惯的事。
　　这会儿，李非仁还没有到来，沈海潮气不过，跑过去找汪孝毓。她要把心里的怨气向对方发泄出来，见着他就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道：
　　“蛮心理安得吗？帅哥！LILIAN为了你被CHEF整得很惨，你却在这里无动于衷！”
　　“发生什么事了？我一点也不清楚啊？”汪孝毓对沈海潮的质问感到莫名其妙。
　　“真的是不知情？”她对他的话表示了半信半疑。
　　“不知情就是不知情呗！我有那个必要撒谎吗？她到底怎么啦？”
　　听了沈海潮的一番叙述后，汪孝毓沉默了，这都是帮他买香烟惹的祸。这让他感到过意不去。
　　“她怎么这么软弱？我眼中的她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女孩，那时候都是下班时间了，不属于他管了，为什么不拒绝他？”
　　“这些话还亏你说的出口？要不是怕他瞎说，要不是维护你和她的声誉，她也不会就这么任他摆布！”
　　“他又胡说些了什么？”他隐隐感觉到李非仁的话对白澄的压力是何其大。因为他太了解对方了。
　　“他要她陪他看足球赛，若不答应，说明她不是什么人的忙都肯帮，为何单单只肯帮你的忙？那么他得怀疑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为了息事宁人，她只得答应。”
　　汪孝毓闻言又惊又怒，气得无言以对。他完全相信对方会这么做，因为他就是一个这么一个无赖！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悲怜！而他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呢？
　　他准备去向白澄道歉，方丽真却领着一位客人走了过来，并向客人介绍了他。
　　原来这位客人是来订位的，送走了客人。他把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李非仁。电话那头的他更是喜不制胜，萧条了那么多天的餐厅终于等到了这么多人的订位。这次若搞得好，会把这些日子的损失都给补回来。他在电话那头告诉汪孝毓马上就过来。
　　处理好这件事后，他才想起该跟白澄去道个歉，刚走了几步，手机又响了。起先他以为是女友，以为她熬了几天终于憋不住来找他了。一听却是那嗲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刘来美的声音，就又向泄了气的皮球。
　　“想不想我啊？”
　　“想啊！”他应付着，“你怎么样？好象玩得很开心嘛？你的那个他呀更想你了。”最后一句他是为了探对方的口气才故意这么说的。
　　“当然开心了，而且开心的不得了。呸！他想我？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他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还不是因为脱不开身吗？”他故意帮对方开脱，他已从对方那得到了他所想知道的一切。他俩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别和他联合起来欺侮我了，说实话吧餐厅最近忙还是不忙？”这是她今天打电话给对方的主要目的，她原以为自己这不辞而别，用不着两天李非仁就会因为餐厅缺了她，急得团团转而到处打听来找她。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对方却毫无动静！因此她急切地想知道情况。
　　“前所未有的空闲！”这次他认为应该如实相告，他为什么要帮他做说客呢？
　　“是吗？”电话那头的口气十分失望。
　　“不过也闲不了几天了，马上就有一个超我们餐厅量极的大订位，不下一百人噢！”
　　“是嘛！”她的眸子忽然又亮了起来。
　　“那你何时回来帮忙？”
　　“我回来干嘛？我还没有彻底玩够呢？“其实一个人在外地即便是玩也没什么乐趣，她早就想回来了，就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内心深处，她多么希望李非仁主动来找她，要求她回去。她可是一天也不想呆在这儿了。而那该死的家伙一点反应也没有！真是急死气死她了。这次应该是个好机会，她在等待对方找她回去。
　　“你不回来怎么行？谁都知道大堂里少了你，那岂不是乱了套？回来吧！”他的话语似很虔诚地希望对方回来，而他此刻的心里却是希望他们的矛盾闹的越大越好，他也要让李非仁尝尝那种烦恼、痛苦的滋味。
　　“你真的希望我回来？”她信以为真，连说话的声调也变得激动起来。
　　“这还用问吗？当然了。”
　　“谢谢你！还是你对我最好。对了，我们今天的谈话可别让他知道！”最后刘亚美千嘱咐万嘱咐他不要泄露他们俩今天发谈话。
　　断话后，汪孝毓放好手机，得意地笑了。李非仁你也有今天！这次刘亚美做的对，你也要清醒清醒，这个世界不是一切以你为中心，不是所有的人都听你的调遣。现在连你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要背叛你，是该让你这个不可一世的人清醒清醒了。
　　接着他来到白澄身边时，两人友好地笑了笑，他十分歉然道：
　　“很抱歉！让你因为我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我感到心不安，并代他向你致歉！”
　　“这不关你的事，代他致歉也没有这个必要。若要想心里求得一份安宁的话，以后不要请我帮忙亦可！我实在受不了你们这般折腾！”白澄毫不隐讳，道出了肺腑之言。
　　“我接受！等有机会请你吃饭，以表谢意！”
　　“得了！还是饶了我吧帅哥！我们之间以后最好什么事也不要发生，距离拉得越远越保险。我可没有那个精神，更没有那个能力来买保险！”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连连打着哈欠。望着一脸疲倦的她，他实在不忍再去连累一个无辜的女孩，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战争。
　　且说李非仁挂了电话后，瞌睡全跑光了，连忙起床出了门。有了生意他走路的步履也轻盈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店里。
　　可以说他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见了面就和汪孝毓商量写菜单的事，他的那种忘情和投入工作的热情往往会让那些员工们偶尔也会对他肃然起敬。
　　绞尽脑汁花费了很长时间写完菜单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叶杭大叫起来。一连叫了好几声，也不叫对方是应答。此刻的被叫者，正开动着他那歪脑筋谋划着怎样来扳倒汪孝毓，让他离开好邻离开沈海潮。就一直窥探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白澄的遭遇让他心情大悦，当然他也把汪孝毓与刘亚美的对话听到了个大概。
　　见没反应，李非仁的火气窜上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对方身边，就着他的脑袋瓜拍了几下，疼得叶杭大叫一声。
　　“你脑子在想什么？叫你这么长时间都没反应？什么意思？”
　　“对不起CHEF！我没听到。”
　　“没听到？上班开小差！到底想不想干了，不想干马上滚蛋！”他恼羞成怒。
　　“干！干！真对不起，我不是在琢磨一件大事嘛！”叶杭为了给自己开脱，觉得现在非说出来不可。
　　“大事？你小子不知又在动什么坏了脑筋？”
　　“哪敢哪！我这不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吗？”
　　“替我抱不平？到底什么事？”李非仁认真起来。
　　“我……”
　　“干嘛吞吞吐吐的，我最恨这种人，能不能爽快点？”
　　“我是想告诉你呀！又怕你听后发怒，那我岂不成了罪魁祸首了？”
　　“我保证冷静，还保证不是你说的，快说！”
　　听了叶杭的叙述，李非仁的脸色白得好似一张白纸，愤怒的眸子里喷射出来的怒火似要把人给熔化，吓得叶杭忙关上了那张臭嘴。他心里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很快叶杭讨好地帮他烧好了最爱吃的龙虾汤。喝了几口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那番话。刘亚美这个臭女人，竟然打手机给汪孝毓？对他不理不睬？目的要他屈服！妄想！既然这么玩那么就玩到底！看谁玩得过谁？就是别让他亲自抓住，抓住了可有他俩好受的，他会叫那个女人求死不得！
　　今天的龙虾汤怎么喝下去是另一股味？他越想越气“哐”将调羹摔在台子上，
　　“你烧的什么汤？狗屁都不是！哪有一点汤的味道！”
　　见他发火，叶杭走过去，端起汤碗喝了两口，没什么特殊味道啊！不过是不如以前鲜美。可这也不能怪他，不是李非仁他昨日亲自熬制的吗？看他都气昏头了，把自己给骂上了，骂得好！整日不是骂张就是骂李，是该骂骂他自己这个狗屁都不是的东西了。想到这，叶杭在心里偷偷地笑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尽发生些“好事”让他笑，真过瘾太爽了！
　　“我给调别的汤。”他边说边偷乐着拿起汤碗，走了两步，又小心翼翼道：
　　“这汤可是你昨日亲自……”他没说下去，让对方去想吧！他相信他会想起来的，就快速离开了。
　　叶杭走了，又来了去卫生间的汪孝毓。
　　“吃饭了CHEF。”他以前一直叫对方的名字，自从他当上厨师长后，就不允许别人叫他的名字，他甚至要求刘亚美在餐厅里也要尊称他“CHEF”。汪孝毓改口后，就觉得他们之间不再是朋友。对他的不满也由此开始。他边走边笑，“看到你吃饭，把我的肚子也唤醒了，正唱空城计呢！”
　　“吃饭！哼！”他恶狠狠地哼叫了一声，“去卫生间那么久，恐怕香烟和甜言蜜语早就把你肚子填饱了，哪里还吃得下？”
　　汪孝毓听到这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那个所谓的甜言蜜语就是打手机和女人聊天，马上接过去，
　　“哪有什么甜言蜜语？这两天闹肚子。”
　　“闹肚子？该不会是心里闹鬼吧！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个个跟我耍花招，还一个比一个高明！刘亚美这个贱女人更不知天高地厚，帮我带话给她，休想我向她妥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带话给她？我又不知她身在何处？”
　　“你会不知道？你不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大众情人也！她不会没跟你联系吧？”一连串的问话使他一时答不上来，是不是对方是察觉还是故意试探他？那他怎么又知道些蛛丝马迹的呢？
　　“我去写中午的菜单，慢慢吃！”
　　李非仁气得再也吃不下去，剩下的都倒掉了。汪孝毓那空空如也的肚子也没了胃口。
　　不久他看到白澄拿着刚写好的菜单从厨房间出来，就悄悄地走近她，瞪着那双锐利的小眸子望着她，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道：
　　“你给我听清楚！从现在起，我不许你和汪孝毓有任何瓜葛！更不许你和他说一句话！”说罢还用那只有力的大手，紧紧箍住对方的小手，使劲浑身的力气揿着骨关节，痛得对方止不住泪水涟涟也不敢叫。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孩一口气活吞下去！
　　这句话无疑一颗炸弹，把白澄整个人都炸傻掉了。他为什么反对她和汪孝毓交往？其实他们也没什么特殊交往，不就是一般的同事之间的来往吗？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蛮不讲理！
　　酒吧间的叶杭目睹一切，兴奋的轻声地哼唱起来！今天真解恨，总算报了仇！白澄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