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刨根问底、第六章 情与绝情

　　刨根问底
　　正当千夜独自一人坐在花岛上，凝望着手中杀阡陌赠给她的胭脂梳时，小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
　　“恐怕你这次来找我……没安什么好心吧？”千夜勉强挤出一个冷笑，猜测道。
　　“呵呵，千夜姑娘，你想太多了，我哪能对你使坏呀？我来哪，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圣君真的是很喜欢你啊！”小唯说。
　　“你……你说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胡说！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千夜立刻生气地反驳道。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难道她想说姐姐是同性恋不成？！哼！这个女人！竟敢如此胡说八道！姐姐……姐姐绝不可能是同性恋！绝对不可能！
　　“呵呵，姐姐？！你把我们家圣君当成女人了啊？！哈哈哈！千夜！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圣君，是个实实在在的大——男——人！”
　　“啊？！”千夜顿时大吃一惊，嘴张得老大老大，什么？！姐姐……姐姐他是男的？！可是……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我怎么可能觉不出来他是个男人？！
　　“不……不会的，你骗我！我……我和姐姐相处了这么久，难道我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吗？！你在骗我！”
　　小唯听后，忽然开始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千夜呀千夜！你敢说你和他相处的时间久？！那么我呢？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告诉你，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久，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更久！难道说，我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你就是不敢接受现实！千夜！对不对？！”
　　千夜听了小唯的这句话，无话可说。
　　见千夜回答不出，小唯又继续说道：“千夜，不仅仅是这样！你可否知道，圣君为何要把身份对你隐藏这么久？！不知道吧？好，那么现在，就由我来告诉你这个答案！答案就是……圣君一直以来都是爱你的！因为他知道，若是让你知道了他的性别，你就会千方百计地疏远他！这就是答案！”
　　千夜听后，内心一阵震颤，想必小唯肯定已经深知她和杀阡陌之间的关系，并已经透彻地了解杀阡陌的性格。
　　“不会的，姐姐他是不会爱上我的……就算姐姐是男人，他肯定也不会爱上我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你故意拿来的理由，想来挑拨我和姐姐的关心对吧？！”
　　虽然千夜知道小唯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哼，你若还是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小唯拿出一朵花，“这是情花，如果服下它，只要一动情，那个服下它的人便会疼得受不了。”
　　千夜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小唯手中的情花，随后犹犹豫豫地将花收下了。
　　“姐姐，来喝花茶啦！”千夜将一杯花茶递给了杀阡陌，“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哦！”
　　“真的呀！谢谢。”杀阡陌接过花茶，一饮而尽。“啊！”过了一会儿，杀阡陌突然叫起来，“夜儿……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姐姐！你真的对我动了情？！”千夜惊讶极了，原来……原来姐姐真的是爱我的！小唯她说的都是真的！
　　“是……是的。夜儿，你……你不要怪姐姐。其实，其实我从你来的第一天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只是……我，一直都没有说……”杀阡陌强忍着疼痛，说道。
　　这时，千夜忽然看见正在门口偷看的小唯，立刻冲上去，揪住她的衣领，质问道：“说！你是不是喜欢姐姐？！”
　　“呵呵，对啊！所以我刚才才对你说出那些话，并把情花赠给你的啊！”小唯狂笑着说道。
　　“你给我过来！”千夜把小唯硬拉到七杀殿门口，“快说！你知不知道解药在哪？！”
　　“当然知道！”
　　“快说！”
　　“我一会儿陪你一起去，你……你先等我一下！”小唯跑进屋里，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想找到解药，要去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找‘情愈花’，你确定你想好了？”
　　“嗯，不过你要是骗我的话……我就让你不得好死！”
　　“呵呵！好啊，不过你放心吧，我是不会骗你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是从来都不会骗圣君的。”小唯说完，飞到了空中。
　　千夜稍微犹豫了一会儿，随后也跟着小唯飞到空中。
　　两人飞了一天一夜，还没有到地方。
　　“怎么还没到？你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招？！”千夜戒备地问道。小唯趁机将一瓶水倒在了千夜的手腕上。
　　“啊！！”千夜惨叫一声，手腕上顿时出现了一片疤痕，“小唯！你……你……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绝情池水呀！哈哈哈……果然，你也对圣君动了情！”小唯仰天大笑道。
　　“你胡说！我根本没对姐姐动情！”千夜强忍着疼痛反驳道。
　　“那这绝情池水留下的伤疤你该如何解释？！决心替他找情花解药的这件事情你该如何解释？！这些天对他的关心你又该如何解释？！千夜！你分明就是对他动了情！！”
　　“不，不可能，我……我怎么会对姐姐动情呢？不！为什么？我怎么会……”千夜顿时无言以对。
　　“不要再狡辩了！接受事实吧！千夜！”小唯幸灾乐祸地坏笑着看着千夜说道。
　　谁知，过了一会儿，千夜竟然恶狠狠地瞪着小唯，愤怒地大喊道：“对！我是对他动了情又怎样？而他对我动了情又有怎样？！你不是也对他动了情么？！你就是嫉妒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从一开始就很恨我，甚至还想杀了我！你总是会对别人的执念刨根问底！那你自己呢？！难道你对姐姐的情就当作没发生过吗？！难道这不是执念么？！”
　　千夜说的这番话，声音响彻云霄，一下子把小唯给镇住了。她愣了好久，才瞪着千夜，说出了一句话：“对！我……我是爱圣君，所以，今天，我非杀了你这个女人不可！”说完，就伸出尖尖的爪子，向千夜扑去。
　　千夜向来是打不过小唯的，但是她这次不知是怎么了，眼瞳妖冶，浑身散发红光，轻轻一下就把小唯打出去老远。小唯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挣扎着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
　　千夜也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先愣了一会，然后声色俱厉地问，“快说解药在哪，否则，我要你不得好死！”
　　“其……其实，情……情花的毒……过了一天之后，自己就会恢复，根……根本不需要什么解药。”小唯捂住伤口，断断续续地说道。
　　“哼！我暂且相信你一回！但让我知道你说的是假的，我定让你不得好死！”千夜说完，匆匆赶回了七杀殿。
　　“这个女人……千夜，她真的……用情这么深么？甚至连我也……比不过么？”小唯望着正急速远去的千夜，沉默了。
　　千夜匆匆赶回七杀殿，来到杀阡陌的卧室里。
　　“姐姐……姐姐！你还好吗？！”千夜十分关切地问。
　　“好多了，夜儿，可是你、你手上的伤……”
　　“啊，没事，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刮的。”千夜连忙把手背过去。
　　“没事就好，对了，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啊……这个……我……”千夜顿时无言以对。
　　“还是因为我对你动了情的事么？”杀阡陌问。
　　“姐姐，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躲躲藏藏的，但是暮雨师父说过……我不能……”
　　“我们不管别人有什么偏见，”杀阡陌打断她说，“我们只要能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就好。”
　　“是么，好吧……姐姐，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休息了。”千夜说完，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千夜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她一边走，还一边唉声叹气的。“我真的爱上姐姐了么？”
　　千夜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内心，她甚至连自己到底是怎样爱上杀阡陌的，都不知道。
　　“难道是日久生情了吗？”千夜想了想，毕竟，她和杀阡陌在一起的时间，算算来，已经有八年多了。
　　千夜想着想着，忽然坐在椅子上，拿过纸笔，提笔就写了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然后又在旁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千夜”，最后，她又将那张纸藏在了自己房间的一个小首饰盒里。
　　“师父，您能告诉徒儿，怎样才能安然放下这一切呢？”千夜低头看了看那年潇师父赠给自己的项链，沉默了。
　　
　　情与绝情
　　
　　就在昨天晚上，千夜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暮雨师父突然回来了，她来七杀殿里做客，然后晚上独自一人来到千夜的卧室，坐了下来，对她说：“千夜，你终究还是对杀阡陌动了情么？不过……没关系，趁你用情不深，赶快绝掉与他之间的情意吧！不然，你将会……万劫不复的。”
　　千夜听后，急忙问道：“暮雨师父，那么……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忘掉这份情？！”
　　暮雨想了想，对她说：“千凝，你每天要念三百遍清心咒，而且要尽量减少和他见面的次数。这样的话，你很快就会忘记对他的执念，知道了么？”
　　“我知道了，暮雨师父。”千夜微微点了点头。
　　“但若你还是忘不掉他的话，便只能选择离别了。”暮雨说完，毅然离开了千夜的房间。
　　千夜醒来，即刻按照师父说的办法，开始念清心咒。
　　也不知念了多少遍清心咒，杀阡陌突然来敲她的门：“夜儿，今天要不要再去花岛玩一玩呀？话说马上就是你的十七岁生日了呢！”
　　“不……不用了……姐姐，我正在闭关修炼呢，估计得等到过了我的生日再出关呢！”千夜犹豫着说。
　　“啊？！夜儿，那你打算要冲破第几重天呢？”杀阡陌又问。
　　“呃……我打算冲破第十重天以后再出来。”千夜咬着牙说。
　　“啊？！第十重天哪？！你要打算超过我呀？那可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啊！”杀阡陌十分惊讶。他没想到，夜儿突然有了想超过他的雄心啊！真是可喜可贺！
　　“呃……对啊！没事了姐姐！你先走吧！”千夜说。
　　“嗯，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一定要加油呀！如果你累了，可别忘了歇一歇呀！”杀阡陌也没多想，说完，便离开了。
　　“姐姐……对不起……我……”千夜望着窗外那美丽的蓝天，每当她一想到很快便会忘记了对杀阡陌的执念，一颗颗泪珠便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也不知闭关了多少时日，门外突然有人大喊：“快来救救圣君啊！出事了！出事了！圣君出事了！”
　　千夜听后，把暮雨师父说的话立马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她“唰”地一声把门打开，把门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姐姐……哦不，圣君他怎么了？！”千夜十分焦急地问。
　　“前几天圣君说怕你闭关走火入魔，便出去找那种十分稀有的‘素素花’，说正好要当作你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但是，他……他已经一个月都没回来了啊！”
　　“什么？！我已经闭关了这么多天了吗？你们在这里守护好七杀殿！我这就出去找他！”千夜即刻飞出了七杀殿。
　　千夜刚飞到了魔界的边缘，刚想用观微来探测杀阡陌的大体位置，却发现杀阡陌的气息十分微弱，根本无法判断他的正确位置。原本情绪激动的千夜似乎变得更加着急了，她不管不顾，立即准备使用“心灵感应术”。
　　“用‘心灵感应术’可是要耗费十三成功力的啊！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这时，小唯忽然急匆匆地跟了上来，大声问道。
　　“已经来不及了！不能再管那么多了，姐姐已经快要挺不住了！”千夜说完，利用“心灵感应术”，开始向杀阡陌所在的方向出发。
　　“千夜啊千夜……你爱圣君就真的爱到了这种程度了么？哎！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救圣君！”小唯说完，也跟了上去。
　　两人大约飞了两天一夜，终于到达杀阡陌的所在地。
　　当千夜看见杀阡陌满身是血、遍体鳞伤的躺在一个洞里时，泪水不禁流了下来，立即飞了过去。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千夜着急地问道。
　　“是……是恐爪兽……夜儿，你快走……不要管我……快……”杀阡陌有气无力地说。
　　千夜正准备给杀阡陌疗伤时，小唯忽然对着千夜大叫一声：“小心！”然后把千夜和杀阡陌一起送出洞。
　　只见在洞中，一头非常狰狞恐怖的大怪物正向他们冲过来。
　　“是恐爪兽！千夜！你先给圣君疗伤！我来对付这头恐爪兽！”小唯说完，便迎了上去。
　　“嗯！好！小唯你要顶住啊！等我为姐姐疗好伤后，就来帮你！”千夜低头看了看杀阡陌的面容，此时，他的面色已经十分憔悴和苍白了，千夜立即运功为杀阡陌疗起伤来。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杀阡陌的伤还是没有被千夜治好。
　　“这是怎么回事？姐姐怎么会中了毒？！而且这种毒，居然连我的圣愈术都治不好啊！”千夜焦急万分地望着正在跟恐爪兽激烈搏斗的小唯。
　　“可是……我……我快顶不住了啊！”小唯咬牙切齿地又接过恐爪兽的一招，但恐爪兽的一个猛烈袭击又使小唯败下阵来。
　　这时，一个穿着粉色古装的女孩跑了过来，说：“你们先去应战吧！我有办法替他解毒！”
　　“那好！我先暂且相信你一次！”千夜见小唯败下阵来，而杀阡陌也快挺不住了，只好勉强答应了粉色古装小女孩。
　　“小唯！小唯！你怎么样了？！”千夜扶起受了重伤的小唯。
　　“我不要紧……快……快去，打……打败恐爪兽！”小唯吐出一口鲜血，又无力地倒在了千夜的身上。
　　千夜忽然恶狠狠地看着恐爪兽，面容突然又变得十分妖冶：“姐姐和小唯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一处不是你害的！今天，我非得杀了你这个祸害不可！”
　　说着，浑身散发红光，一掌打出去，谁知这一掌，竟把恐爪兽打出去二十多米远。恐爪兽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千夜刚想走过去杀了恐爪兽，可粉衣女孩忽然制止住了她：“这位姐姐，你千万不要杀了它啊！我师父的朋友暮雨说过，不可以随便杀生啊！”
　　千夜听后，骤然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你说什么？！你师父的朋友是……暮雨？！”
　　“是啊！我的师父可是灵神呢！可惜……她在一场灾难中失踪了。”粉衣女孩低下头去说。
　　“灵神？！没想到暮雨师父竟然和灵神一起学艺啊！那暮雨师父该是多么伟大的人啊！”千夜感叹道。
　　“是啊！听说我师父和暮雨的门下收的都是神呢！”
　　“什么？！暮雨师父的门下收的都是神？！那……你是……”
　　“对了，我自我介绍一下啊，我叫‘湘冥’，是传说中的冥神哦，那么你呢？”湘冥兴致勃勃地问。
　　“呃……我叫阡……阡……”千夜想到了暮雨师父说过的话，不可以把真实姓名随便告诉任何人，于是，她犹犹豫豫地胡编乱造了一个名字，说了出来。
　　“原来你叫阡阡啊！真好听的名字！那你是……”
　　“湘冥……不好意思，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千夜说。
　　“那……好吧，阡阡，我们……我们可以做姐妹吗？”湘冥问。
　　千夜心想：“既然是冥神的话，应该可以吧……虽然暮雨师父说过不可以随便信任任何人，但是……我也不能一个朋友也不交呀！况且湘冥是冥神哪！那么……我就交湘冥这个朋友吧！”
　　于是，她便说：“当然可以啦，湘冥。”
　　“哈哈！那太好了！”湘冥高兴得来回直蹦。
　　“对了，湘冥，我姐姐的伤治好了么？”千夜问。
　　“当然治好了呀！不过呢，他还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顺便，我把小唯的伤也治好了！”湘冥说。
　　“那就好，谢谢你了，我们先走了。”千夜说完，背起杀阡陌，领着小唯就要走，可湘冥突然拦住了她。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千夜问湘冥。
　　“呃……我只是想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呢？”湘冥问。
　　“呵呵，湘冥，这是要看缘分的哦！有缘自会相见！再见啦！湘冥！”千夜微笑着与湘冥告别。
　　“再见！”湘冥也冲着千夜挥挥手。
　　千夜回到七杀殿后，立刻给杀阡陌服用了“回魂丹”，杀阡陌不一会儿，就渐渐清醒了过来。
　　“姐姐，你好些了么？”千夜十分关切地问。
　　“我没事了，夜儿，谢谢你。”
　　“没事就好，那……姐姐，我先回屋休息了。”
　　“嗯。”
　　这天晚上，千夜又在梦里遇见了暮雨师父。但这次，暮雨的语气忽然变得十分严肃的起来，她郑重地说：“千夜，你必须忘了他！否则，你将会万劫不复的啊！”
　　“可是……暮雨师父，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姐姐他那么爱我，难道我要一直对他置之不理吗？！我忘不了他，我实在忘不掉他！这些天来，就是在梦里，我也会遇见他！所以，暮雨师父，我不能忘了他！就……就算是万劫不复，只要姐姐能一直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
　　千夜意志坚定地对暮雨说道，暮雨听罢，见千夜的意志十分坚定，就算自己再劝阻，也无济于事，她只好无奈地离去了。
　　一大早，千夜就打算不再闭关修炼了，她立马跑去找杀阡陌。
　　“姐姐！姐姐！我出关了！”千夜对他说道。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姐姐又能见到你了！”杀阡陌高兴地握住她的手。但他忽然发现千夜手上的伤居然是绝情池水所伤，他大吃一惊，“夜儿，你……你也……”
　　千夜见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姐姐。小唯说我动了情，没想到果然是真的。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怎样爱上你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爱上你，但直到在那一刻，我耗费十三成功力用‘心灵感应术’时，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情’。”千夜说到这里时，杀阡陌突然一把把她揽入怀中，“就算情，是这七界上最毒的药，为了你，我也要努力把它吃下去，即使这样我会万劫不复。”千夜依偎在杀阡陌的怀中，喃喃地细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