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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灿若云锦

作品名称:未曾表白的许诺      作者:倾蕙宁      发布时间:2016-05-10 12:56:38      字数:4135

  临上场前,恩泽魇对我说:“朵妹妹,你知道吗,恩泽并没有坐在我为他准备的最佳位置,而是坐在了楼上观看效果最不好的地方。”
  我鬼使神差地紧握着恩泽魇的双手:“才子啊!你要相信!没有任何人能逃出你鬼画符般的音乐的!这个道理就像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抗拒你一笑起来宛如天仙的脸!”
  恩泽魇原本一脸的朝气立马全都衰落了下去,我立刻觉得特别对不起他……我蓦地意识到这句话不是打气而是打击。
  既然恩泽不愿意坐那地方,我替他好了。于是我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恩泽魇所说的最佳观赏位置,一路过去看见各大企业的领导者们、政府官员,还有他们那些光鲜亮眼的夫人们。我顺利走到了恩泽魇给他老爸安排的位置上,坐下来我才发现,这个位置有多么的好,恩泽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才不坐这里的呀,真是暴殄天物。
  大提琴演奏会开始,我很庆幸,秦倾并没有出来捣乱,或许真像梁碧木分析的那样,恩泽魇一旦跟恩泽解除父子关系,那么恩泽魇对于秦倾来说就失去了所有的可利用价值。从上次我在商场里见过她之后,她像是从恩泽魇的人生中彻底地消失了,而恩泽魇在短暂的颓废之后,在这样的一天里,获得了重生,他依然演奏着上一次的《rollinginthedeep》。
  我不是上一次在青禾学院里一边跟冯之绝说话一边爱听不听地随便听听而已了,我很认真地欣赏着恩泽魇的演奏,我知道,他为这一天的演奏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我坐在这里,慢慢体会着恩泽魇为什么要给恩泽安排这样的一个位置,这个地点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台上恩泽魇的每一个表情……
  我给冯之绝打电话:“看见我了没?我在楼下哟,VIP上的黄金位置哟!”
  冯之绝特别不屑:“早看见你了,周围人全都跟举行名媛酒会似的安谧,就你个僵尸在那蹦跶!”
  音乐会结束,恩泽魇仍然是得到了全体观众的盛誉。在恩泽走出礼堂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经意地带着笑,他对恩泽魇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坐在楼上最普通的位置上吗?”
  恩泽魇自然迷惑不解,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恩泽笑着:“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你的音乐就是演奏给每一位前来观赏音乐会的人听的,而不只是贵宾席上的某个人。”
  演出很成功,鉴于我从来没跟恩泽说过话,恩泽魇特地把我拉到恩泽旁边向他介绍我,末了还不忘让我说几句话,让我叫恩泽“叔叔”。结果我一出口另外三个人都愣了,我说:“看着没大我几岁,凭什么让我叫他Uncle?!”
  雪渊有点尴尬,恩泽魇更是不知所措。然而恩泽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他愣了那么一下,马上调整好了情绪和表情,依然得体地笑着说:“没关系,叫哥哥也行。”
  我送上甜甜的笑容,说:“那是自然了,您长得这么年轻,真不敢相信是一个二十多岁人的爸爸,您本身就像二十多岁。”
  恩泽魇瞅着我非常地愤恨不已,这回我辈分比你高了吧,哼!
  送走恩泽之后,我拉着雪渊的手:“谢谢你,今天还是很成功的。”
  恩泽魇显然特别头疼:“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雪渊那么清雅地笑了:“今天可以安心地睡一个好觉了,我可以在自己绿底白碎花的小床上,抱着被子,拥有最为甜美的睡眠。”
  恩泽魇看完《玉兰花微绿》这本书就有点无法接受:“这部小说涉及了政界、商界、文艺界、医疗界、法律界……在经济与军事里固守的诗情画意,这种美好的景象现实中似乎没有吧?”
  雪渊说:“小说毕竟是小说,全是真实的就成散文了。”
  我看到雪渊在《玉兰花微绿》的后记里写着:“成长是一场长途跋涉,过程中或许会观赏湖光山色的风景,或许会遇到山穷水尽的绝境,在欢喜和痛苦中写下一本生命的书。送给我忘不掉的他们与她们。
  想起小时候常在雨后的水泽边玩耍,即使裤脚上沾满了泥水也没人会问,没人会责备。于是脑海里幻化出类似电影的画面:‘在山村的新鲜空气里,迎亲队伍滴滴答答吹着唢呐。路边四五岁的男孩突然转过头来对比他还要小的女孩讲,不如我们也成亲吧。女孩眨着明亮的眼睛疑惑地问他,为什么?男孩指着那对新人明艳好看的衣服认真地对女孩说,你看,他们的衣服多漂亮啊,如果我们成亲,不就也能穿了么?’
  《我的父亲母亲》里,招娣在荒山野林间跳跃地奔跑,就像一只美丽的糜鹿。她要追上他的车,把专门为他做的食物交给他,告诉他,她会等他。但车子已经远得看不到踪迹。于是她就那么安静地站在路边等待。直到雪花落满她的衣裳,直到她变成一个雪人,直到冰天雪地里的等待终于延伸成天荒地老的相守。季节几番轮回。
  于是,忧伤如水般漫延,湿润了我的脸。招娣,那么善良的女孩子,拥有着美好的面庞和灵魂,还有一份最为纯净和朴实的爱。或许,这样的情节早已被淹没于那些逝去的年代,又或许,只沉浮于幻想之中。
  倘若说人生如戏,可以拟好剧本,自导自演。只怕不能喊停,亦没有机会重新来过。临时念出的台词,不刻录,多年后,怎记得?
  孔雀开屏的时候并不多,不过一旦开了,就灿若云锦。你微皱着眉疑惑地问我,听说有个词叫做“吉光片羽”,这难得的美丽,到底能留存多久?她与我,有一天会不会全都累了,倦了,在半路上不愿走了,各自原地转圈,然后,再也无法重遇?我笑着对你说,亲爱的,我也无法丈量时光与现实的残酷几尺几寸长,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也还是个娃娃呢,然而,我可以用我的方法让这些瞬间留下来,以智慧驾驭往复来去,把心灵重组,组装成最好的摄像机,再把梦境剪进去,制造出可以摸到的未来与回忆,这也是我写这本书的初衷。”
  
  苑松一边照顾着宫香,一边着手安排着一部电影的初始,他已经开始跟雪渊琢磨剧本,苑松想利用这部电影来真实还原宫香所经历的一切精神上的苦难,这可比秦倾因为物质不足而遭遇的苦难更有看点。在这过程中,宫香真的日复一日地健康起来。要说到她的患病原因,虽然太过复杂,我总觉得,不过分为这么几点,第一,小时候的记忆根深蒂固;第二,室友的排挤与她本身性格上的缺陷;第三,因为跳舞而高强度的训练和节食;第四,因为设计服装而连续彻夜不睡;第五,来自于系主任的刺激;第六,秦倾、恩泽魇带来的各种各样的委屈;第七,来自于学校后门的惊吓。
  我和苑松都希望宫香能够早日康复,完全康复。苑松在他的网络心情中,经常写着:“快点好起来,你啊,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好起来!”
  而我,在睫毛掉落的时候,在每一次许愿池前抛硬币的时候,每一次见到菩萨烧香时,每一次见到神像祈祷时,每一次可以许愿的时候,都祈祷“让病魔远离宫香吧”。
  而宫香连病中都在默默期盼,她总是喃喃絮叨着:“秦倾,秦倾。”她还是在期盼,秦倾总有一天能够明白她的心意,展开与她一样的善良和宽容,喊她一声姐姐。
  如果说服装设计是宫香的一个梦想,舞蹈是宫香的另一个梦想,那么秦倾似乎是宫香的第三个梦想,她为了这三个梦想很努力地玩着命,企图让时间被拉长而前行;而我,只想自己的生活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我也有很多很多的梦想,可是我知道梦想在云端,在很高很高的地方,我想要像一只小蜗牛一样,背着重重的壳,一点一点向上爬。
  这一天我去医院的时候,就看到苑松正在拿着一把吉他弹奏,宫香听着,特别安静,不吵不闹。我走过去:“原来苑松你还有这一手啊。”
  苑松看着宫香:“希望G和弦的根音,能够抚平脆弱的心灵。”
  
  恩泽魇还是对秦倾念念不忘,总是拜托梁碧木:如果见到了秦倾,一定要请求她回来。
  梁碧木真是有天大的本事,算是比林蒂心林姐更加生猛,不知道怎么就摸索到了秦倾的行踪。这一天,他告诉我,去市中心的“地震在此”酒吧,这是浅茉最喧嚣的夜店之一,门口有许多人逗留,他们身上大都覆盖着张牙舞爪的纹身,我和梁碧木穿过看似非常复杂的人群,轻松就找到了秦倾。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拿着一瓶红酒对着面前的老男人肆无忌惮地笑,不知怎么就看到了我和梁碧木。她的手指甲是血红的颜色,上面装饰着骷髅的图案,点着我的额头,说道:“我才知道,凌朵儿,你原来这么喜欢来夜店里找我啊,呵呵呵,真是好笑。”
  夜店里人声嘈杂,每个人的脸上仿佛都有魔鬼的覆盖,就像那些重金属的打击乐的节奏,一点一点敲击着脆弱的人的心脏。我想如果是宫香来了,她肯定受不了这样的喧嚣,她会转身就走出去,再也不回头,再也不会来到这里。就在这直冲云霄的喧闹中,我盯着秦倾,大声叫着:“秦倾,我告诉你,我是因为恩泽魇才来找你。你以为我那么喜欢来吗?你以为我那么想要见到你吗?你跟宫香差的太远了,就算你身体是干净的,心也是最脏的,你永远都比不上宫香;即使现在,宫香在医院里,你也比不上她,连生病的她你都比不上,健康时的她你更加比不上!”
  秦倾看着我,眼睛眯起来:“宫香是谁呀?喜欢柏拉图学说的白痴,柏拉图是谁呀?柏拉图是个无聊的哲学家、空想家、自我安慰的笨蛋。”秦倾指着我笑着,笑得很轻蔑,“而你,”她又指着梁碧木,“你们比宫香还笨。梁碧木,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跟凌朵儿的事情,苑松是个嘴巴很严的人没错,然而再严实的纸也包不住一团火,他无意中泄露了秘密自己还不知道呢。凌朵儿啊凌朵儿,你其实,什么都不是,也没有人要你,芮云房不要你,他,梁碧木更加不会要你,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是个累赘……”秦倾妖娆地笑起来,“梁碧木,这当做我最后一件武器,你要是想让我保守这个秘密,你就别再来找我了,否则,我就让这个秘密下笼罩的所有人,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我一时间不明白秦倾在说些什么,只能用询问的眼神,呆呆地看着梁碧木。梁碧木严肃地崩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的眼睛里,有疲惫和难过。
  秦倾紧接着又笑起来,这时的她,跟之前来求我留在电台时完全不一样了。那个时候低三下四求我的秦倾,现在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踩在脚底下:“你们为了恩泽魇来?哈哈,知道吗?每个男人甩了我之后都说他们最爱我,最想保护我!可最想保护我,却要伤害我?太好笑了!凌朵儿,你记住,千万别爱上那些坏男人,芮云房是个好人吗,你觉得?”
  我知道宫香是真的病了,但是秦倾,似乎病得更重,她像是真的癫狂了一样,鬼魅地笑,眼睛里全是嘲讽。
  回去的车上,秦倾说的话浮现在我耳边,我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我问梁碧木:“哥,秦倾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梁碧木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她瞎说的。”
  我盯着他:“姓梁的,你骗我对不对?我想听实话。”
  梁碧木说:“我已经说了,你不要再胡思乱想。”
  难道是秦倾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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