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下大计

　　月影撇撇嘴，自己坐北面南，还说不分尊卑！
　　“多谢王爷！”苏是在灵渊对面坐了，苏非坐在月影对面。
　　酒瓮在苏是的右手边，灵渊的酒满着，于是苏是为月影添了酒，又为苏非添了酒，最后才为自己添酒。
　　灵渊开门见山地道：“如今三合居在皇兄的领导下独霸天下，几乎控制了整个武林；细陵宫一潭死水，不可能有大的发展，但却根深蒂固，能人众多；泫泣宫四面树敌，众叛亲离；我与香谭湾交情匪浅，他们是支持一笑堂的；一笑堂虽算不得势力强大，但却是太祖皇帝留下来的基业，没人敢说它不合法度，就是皇兄想灭一笑堂，也要掂量掂量对不对得起父皇；至于近水楼……”灵渊看了一眼月影道：“还说不好是向着谁的！”
　　“香谭湾与王爷交情匪浅？香谭湾和一笑堂素无往来，怎么突然就支持一笑堂了？”苏非这个堂主自认为对一笑堂无所不知，突然爆出这样的消息，他一时还接受不了，“难道是少主和谭曦的关系？”
　　“不是！”灵渊一口否认道：“你不要多问了！”
　　苏非不再言语，苏是道：“王爷太过自谦了，王爷虽然平日里疏于管事，但一笑堂在苏非大哥的领导下，怎么也是武林上不可忽视的一大势力，再说江湖上的几大势力与一笑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出了泫泣宫以外，没有谁是与一笑堂为敌的，再说近水楼有一半的势力出自一笑堂，所以一笑堂是一个谁都憾动不了的势力！”
　　“你别忘了三合居可是恨一笑堂恨得牙痒痒，他们早就想灭了一笑堂了！这么大一个敌人，我可是时刻都不敢忘啊！”苏非道。
　　“刚才王爷也说了，一笑堂是太祖皇帝留给咱家王爷的势力，皇上再恨也不敢动分毫，如果一笑堂出了事他还得假惺惺地来救呢！”苏是道。
　　“不敢动分毫？”苏非实在不敢苟同，“先帝驾崩之时，他乘虚而入，几乎灭了一笑堂一半的势力，这也叫不敢动分毫吗？”
　　“行了，你们别争执了！”灵渊道。
　　“现下细陵宫与三合居不共戴天，与一笑堂貌合神离；泫泣宫四面树敌，三合居、一笑堂、细陵宫和武林众多门派都对他恨之入骨，在我看来泫泣宫气数已尽。皇兄意欲灭掉泫泣宫，收降万虿荣，灭掉细陵宫，削弱一笑堂势力，还要扶植他们的人做武林盟主。泫泣宫要得到他们的传世之宝和本王王妃；细陵宫一方面借机壮大，一方面保护飘红，另一方面飘红一定要杀虿荣以绝后患，为她的驸马贺禹梵报仇！香谭湾唯一笑堂马首是瞻，而近水楼……”灵渊顿了一下道：“还在观望！”
　　“那么王爷的意思呢？”苏是问道：“一笑堂的态度呢？”
　　灵渊眼中精光一闪坚定地道：“灭泫泣宫，杀万虿荣；灭细陵宫，保婵娟、婵媛两位公主！”
　　月影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向灵渊。
　　灵渊看着月影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啊？”月影一愣，“什么问题？哦……那个……母妃什么时候到？”
　　月影爆出那么冷的一个笑话，苏是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灵渊脸色不好，这么正经的话题女儿却偏偏东拉西扯，一句正话都没有。
　　“少主淘气也该分分时候！”苏非沉着脸，大有师傅教训弟子，主子教训手下的气势。
　　月影也看出了父亲的不满，于是赶紧道：“父王和师傅莫要误会，月影的意思是如果母妃到了，我们就带着母妃回家，什么武林大会，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恩恩怨怨也好，是是非非也罢，我们都不再理会，只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就是了！”
　　“现在想退？”灵渊冷笑道：“你皇伯父能让一笑堂全身而退吗？还有万虿荣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能让你母妃跟着咱们回家？你以为细陵宫此次单纯为了保护你的母妃？那个毒妇心狠手辣，亲生女儿也不过是她的一个筹码，利用和一笑堂的关系，伺机振兴细陵宫罢了？还有你皇伯父手上自然有筹码，现在一笑堂是动不了也退不出，只能奋起迎战！”
　　“一笑堂的态度父王只怕还漏了一点吧！”月影眼中有怨也有恨，还有一抹沉重的哀伤，“从三合居手上救出皇后，然后逼迫万虿荣为皇后解毒！父王说杀万虿荣是假，利用他是真，就如同皇伯父也会留他一条性命为己所用一样！”
　　苏是、苏非寂然，灵渊沉吟道：“太过聪明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月影悲伤地饮了杯中的酒黯然道：“父王一向悠然脱俗，与世无争，这次却如此积极，不是父王平日性格啊！”月影苦涩一笑，“不是一笑堂没有退路，而是父王不想退而已！父王放心，欠你的，月影迟早要还，皇后的事情交给月影吧，月影有九成把握能够让你抱得美人归！”
　　“皇后的事情用不到你管！”一想到当年之事，灵渊依旧很气，月影就是个争宠善妒，专坏自己好事的女子，可偏偏她又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公开于世的唯一的骨血！
　　“父王这是不放心月影？”月影无奈地盯着手中的杯子道：“也是，月影有前科，父王不放心是应该的，父王莫要期待一个十岁的女童会懂得情为何物！月影绝不是那种狼心狗肺之人，那是我欠你的，我会还！”
　　“我最后说一遍，此事不用你操心！”灵渊的确不放心月影，另一方面又是心疼月影，不想让她卷入这是非纷争之中。
　　“父王已经摊牌了，说说你的想法吧！”灵渊道。
　　月影悠悠的叹了口气道：“这么重大的事父王不该和月影谈的！月影虽是父王亲女，却并不是和父王一心！”
　　“你不愿意说？”灵渊问道。
　　月影摇摇头道：“万虿荣与我不共戴天，我要灭泫泣宫，杀万虿荣！”月影眼中流露出一抹恨厉，“对细陵宫的态度，月影听从母妃吩咐！月影和婵媛公主有仇，但父王要保她，月影可以保证不杀她！”
　　“保证不杀她？”灵渊苦笑，思瑶心心念念想着的女儿只能保证不杀她。灵渊看了看苏是、苏非，二人对望一眼后苏是道：“婵媛公主对少主的关爱是不容置疑的，少主你千万不要伤害婵媛公主，否则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你们那点误会算不得什么，等这次的事情之后，我安排个时间将事情讲清楚，此前你不可对她无理，更不可伤害她！还有对于细陵宫的态度，你听从你母妃安排是什么意思？不听父王的吗？”灵渊问道。
　　月影瞪着眼睛道：“月影要是真把细陵宫灭了，母妃只怕要把我灭了！月影保持中立，这总该行吧！”
　　灵渊沉默，月影道：“灭细陵宫其实根本用不到父王出手，有人会替你做得干干净净，你只需要保住母妃和婵媛公主即可，当然还要看准时机兼并细陵宫的力量。至于泫泣宫，父王可以联合皇伯父一起做，泫泣宫百年根基绝不像表面看得那样简单，钟离师兄虽然与万虿荣决裂，但心还是向着他的，所以也可以把近水楼看做是泫泣宫的一部分，近水楼的另一半性苏，听凭父王吩咐！”
　　灵渊笑道：“苏楼主竟然愿意听本王吩咐！”
　　月影面上一红道：“毕竟是亲父女，月影可是真心向着父王的！”
　　“泫泣宫树敌那么多，自然有人找他麻烦！我们且按兵不动，看准时机再出手！”灵渊道，“苏非！”
　　“属下在！”苏非急忙应道。
　　“这段时日你打起精神来，盯住各方势力，有什么动静及时来报！”灵渊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苏非道。
　　“别忘了把情报给少主一份！”灵渊补充道。
　　苏非、苏是一愣，月影也抬头看向灵渊。
　　“少主有什么吩咐一笑堂照做便是！”灵渊道。
　　“父王？”月影明明表明自己跟父亲想要做的并不一样，父亲还这样相信她？在一笑堂她从未行使过少主的权力，父亲这次是怎么了？
　　灵渊握住月影的手道：“我相信你！”
　　月影心中一阵温暖，“月影不会让父王失望的！”月影重重地点头。
　　
　　计议已定，灵渊道：“我们出去吧，让本王领教一下夕月公主的功夫！”
　　灵渊带头出来，月影在经过东侧琴台时，出于好奇去揭那帘子，想看看那帘后抚琴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刚掀开帘子，就有一物迎面砸来，月影急忙挥开，那东西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原来是个肉厚多汁的化冻柿子。
　　“大胆！”月影冲进琴台，一把扼住那女子喉咙，然而当她看清那女子相貌，立即吓得松开那女，后退了几步，整个脸都惊成了猪肝色。
　　“不得无理！”灵渊急忙进入琴台想要制止月影，却见月影脸色不对，于是关切道：“月影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