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她在路上默默地走着，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走投无路之下，突然想起小宇，就拿出那张纸条。
　　那晚她在小宇租住的房子里住下了，如今小宇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名叫绿叶的酒店当领班，小宇要她和他一起工作。走投无路的她答应了，于是两天后，她和小宇成了同事。在酒店里做起了服务员的老本行。
　　由于干过这行，她很快便胜任了这份工作。
　　见自己喜欢的女孩终于能够跟自己在一起还在一起工作。小宇的干劲更足了，他的表现很快便得到了经理的认可，不久便被升为主管。
　　这个世界任何东西都有变数，唯有时间一层不变地向前进着。由于它的进程，也见证改变了很多的东西。
　　优然的生活似乎再次平静下来，然，风欲静树不止啊！想过平静的生活，上苍就偏偏不让你如愿。上海滩那么大有时想找一个人，翻遍整个上海滩也找不着，有时就这么巧合相遇。缘份就是这么个令人费思的家伙。
　　黎若上任后就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自己的计划，一旦某个计划拟定好，她就会送过去让乐平最终裁定，看了她的计划书后，乐平觉得切实可行，她就去实施。
　　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计划，有时候谈久了就过了午饭时间。这时乐平往往过意不去，便会请她一起外出用餐。
　　不久后，黎若无意中从同学口中得知他们酒店要转让，据说是他们公司准备向海外发展事业，所以要把一些不动产给处理掉。
　　这个酒店就离他们公司不远，处于金融繁华区域。是个盈利丰富的酒店，似乎人人皆知。
　　当乐平听到她这个建议时，就决定再好好地去实地看看。
　　这天中午，他和黎若一起来到了绿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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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叶酒店是个规模场地很大的酒店，常常接洽上百桌是婚庆酒席和公司庆祝酒会。每天都门庭若市能够给公司带来可观的利润。
　　对此，梅乐平也早有耳闻。很多人对绿叶一直“虎视眈眈”，如今黎若听在绿叶酒店工作的同学说，绿叶有意要出售，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要赶在他人之前拿下绿叶。
　　来到酒店后，他们择一处可以观望外面美丽景色的地方坐下，这是酒店里一处专门供午后休闲品茶品咖啡的所在，要了两杯咖啡后。两人就面对面坐着聊着等待咖啡的到来。
　　乐平听着黎若的滔滔不绝不住地点头认可，黎若把她从同学那里了解的绿叶酒店作了一点简单介绍，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肚子一阵难受，连忙起身加快步子直奔洗手间。
　　就在她刚刚冲出去几步路就和迎面而来端咖啡的服务生碰了个正着，由于她的脚步匆忙，速度又快。顿时咖啡应她的叫声洒落在她的身上，那个服务生也被她撞到在地。
　　“你是怎么搞的?”她边用手拂去衣服上的咖啡，边埋怨着服务生。
　　“对不起！”对方的一声对不起使她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去，天哪！这个服务生不是居优然吗？怪不得这声音这么耳熟！
　　四目相对，顿时优然也惊呆了。然，最最吃惊的还是乐平，当他看到服务生的面容听到她的声音时，他激动的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上苍真会捉弄人，他苦苦寻觅的女人竟然就生活在他的周围。他难抑心头的激动，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次再也不会让她从他的身边逃走了。想到这他就上前两步准备去扶优然。
　　黎若却就在这时面带怒容地开腔了，而且声音还比以前高了几十分贝，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看你把我的裙子也弄脏了。这是我刚刚买的一条裙子，你赔得起吗？”
　　“我又没有说要赔！”
　　“居优然！要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外面打工就应该懂得乖巧懂得逆来顺受。”
　　“黎若！”乐平听不下去了，大声呵斥住她。
　　明明是她撞了优然而且还把她撞倒在地，赔礼道歉的应该是她，现在她不但不道歉反倒要优然陪裙子。还说出那些难听的话。他紧皱的眉头再也舒展不开。
　　他的一声真得镇住了黎若，刚才她太愤怒了，竟然忘了乐平的存在。她不想给乐平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噤声直奔洗手间去了。
　　富有磁性的男声是那么熟悉，仿佛就在耳边，优然情不自禁地循声望去，定格在对方脸上时眼珠再也转不动了，象一幅油画般安静动情。
　　四目就这样互相凝视着，刚才的吵闹顿时寂静下来。直到优然觉得自己必须尽快离开他，于是就很快撤回凝视乐平的目光，准备“逃走”。
　　MYGOD！你也太会捉弄人了吧！我从来没有要见他的念头，你怎么还是“残忍”地把他送到我面前？她在心里默默地埋怨着上苍，惊喜、害怕、慌乱……一并作气象她涌来。然，理智告诫她必须从他的眼前消失。
　　这时的乐平看出了她的心思，上前两步拽住了她的胳膊，
　　“不要走！”
　　就在这时，小宇听到消息后赶来了。见乐平拽着优然的胳膊，连忙把他的手扳开，把优然拉到他的身边。
　　“对不起！有什么事呆一会我来处理。”说罢，就搂着优然的肩膀，“有我在，不要怕。我不会让别人欺侮你的。”
　　乐平眼睁睁地看着小宇带走了优然，他本想上前阻止对方，双腿却似被人捆绑似的挪不动。
　　潜意识告诉他这种场合不能失态，更不想让黎若知道太多。反正优然已经找到了，等事情平息下来再找她。因此他就眼睁睁地望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大男孩带走了她。
　　对方看优然的眼神和对她说得那些话却让他心头突然涌起一股酸酸的味道。这种酸味从心头冲出喉咙，一直弥漫到空气里。在他的周围四处游荡，怎么也驱赶不走。
　　难道他就是优然信中提到的那个男朋友？就是豪然口中的小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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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乐平没有回家。关上灯把自己扔在黑暗里，回忆带领着思绪，穿过时空隧道来到优然当初闯进他的生活那个站点。时间的流失，情感发生的变化使他越来越清晰地明白，他需要的真正爱情是什么！就是这个想起来就让他觉得永远沐浴在温暖里的女孩。被温暖包裹的感觉让他心安定，情真切。
　　在竞争激励的社会里；在喧闹纷扰的都市里；在尔虞我诈的人际关系中……需要安定和真情化解这些社会矛盾，缓解心中的压力。
　　优然的出现让他闻到山谷中幽兰的清香，沁人心脾，醉人心志。
　　若说优然真的和那个小宇在一起了，他也要找她确认，潜意识一直在告诉他，优然爱的人是他！他又拿出了在垃圾篓里捡起来的纸条。
　　经过一番思考后，他决定等待优然下班。
　　且说优然从见到乐平的那一刻起，大脑就没有片刻休憩过，她怕见到他又想见他。这种矛盾一直折磨着她的思想，大脑不停地运转着，她和乐平曾上演过的镜头，分手多日，她还是原来的她，忠贞着对他的感情，而乐平呢！会不会也一如既往地爱着她？
　　他和黎若来这里是谈工作还是谈感情？在梅氏时，凭着女人的直觉，就敏感到黎若喜欢乐平。而她身边的小宇会不会也让乐平产生这样的怀疑？
　　罢了罢了！她和乐平已经是过去事了，再也不能回到前，因为一出生就注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还是忘了他吧！她要兑现对汪家影的承诺。
　　明知不可为，可是为什么偏偏还是会想起？她感觉大脑频临崩溃，一个晚上都找不到工作状态，常常走神，出差错。细心的小宇把这一切都收入眼中。
　　总算熬到下班时间了，她和小宇最后一个离开绿叶，走出大门后，乐平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我们谈谈！”乐平见到她迎上前来。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她口是心非地回绝了他。
　　“不行！今天得把话说清楚。”他蛮恨地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小宇见状，愤怒地分开他们，
　　“听到没有！她不想去。”
　　然后拉着她的手就走。
　　“丫头你给我站住！”乐平提高了分贝，“你若不答应我，那我就天天在这里等，一直等到你答应为止。”
　　他的话使优然和小宇不得不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她想不管怎样都得给他一个说法，就推开小宇。转身进入乐平的车中。
　　小宇呆若木鸡地目送车子开走。
　　乐平默默地开着车，优然默默地想着心事。千言万语似乎在这一刻都跑得无处寻遁。直到进入优然以前居住的小区里，才使她回到现实中。
　　“你怎么把车子开到这里来了？”
　　“我们回家。”
　　“回家？”她更诧异了。
　　“对！回家。”
　　当他用钥匙把门打开时，她惊得简直不敢相信事实。
　　进屋后，他就告诉她，
　　“我把房子租下了，就是为了等你回来。每天晚上我躺在这张床上就在想我的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惊异地望着他淡淡地细诉着，无法想象他每晚一个人孤独地守在这里的情形。
　　“每天都是开着灯睡觉，就是为了给我的丫头照明。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如今你终于回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傻？
　　“不！我不傻，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任何事都是件幸福的。即便放弃生命也值得。”
　　优然听到这里已经泪水涟涟，她用手捂住乐平的嘴巴，“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是我对不起你，你不但不怪我还是对我这么好，我真感到惭愧！”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妈妈逼走你的。”
　　“事已至此，我们还是面对现实吧！我只想安静地工作生活，现在的状态就是我要的生活。”她没有忘记离开上海时的承诺。
　　“臭丫头，难道发生过的一切就这么快被你清空了？”
　　“电脑能够清空信息，人脑也一定能够做到。”
　　“你撒谎！我相信发生过的事情一直很清晰地留存在你的记忆里。你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一切有我呢，你什么也不用怕。”
　　“不！现实就是现在的生活就是我需要的生活。我必须离你远点远点再远点！”
　　“为什么要说这些违心的话？你这个NC，就不怕半夜失眠？”
　　“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我看你才是NC才对。”
　　他被她的伶牙俐齿急得无言以对，再也不想这样无谓地争论下去。就无声地拿出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然后就静静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你？”她倾时傻了眼，“怎么会在你手里？“被乐平窥探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她的脸倏地涨红，因为她的内心已经暴露在他面前。
　　“你去我家找过我？”
　　屋里骤然安静下来，他将她离开后他如何去找她，如何和妈妈发生不开心都告诉了她。
　　优然静静地倾听着，心头翻起万千波涛。
　　这时手机铃声悠悠地划开寂静，沉静在静默中的他们这时才回到现实，优然一听手机铃声是从自己的包里发出来的，急忙去挖手机。
　　“谁打来的？”他敏感地问。
　　“小宇。”
　　他听后抢过手机，直接关了。
　　“为什么要关机？”她惊异不解地望着他。
　　“不想任何打扰我们。”他一脸的认真。
　　“他是担心我才打过来的，你这样不是让他更担心吗？”
　　“我不管！我知道你接到他的电话就会离开，不要走好吗？”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深深地凝视着。
　　望着对方渴求的眼神，她的心里防线完全崩溃，理智告诉她必须远离乐平，感情又让她不由自主地听了他的话。看来理智还是“斗”不过感情。尤其是被爱情紧紧包裹的女孩，爱会慢慢地“腐蚀”她们的智商，使智商回到最初的幼儿标准，做些本能的反应。
　　为了和乐平在一起，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哪怕只是暂短的相聚，她也愿意。
　　想到这，她上前扑到他的怀里，对方把她紧紧地箍在怀抱里。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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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的脚步走得真快啊！很快东方便出现了一丝曙光，两个相偎相依的男女意识到黎明已来临，他们即将奔向各自的工作岗位，开始一天的工作。
　　乐平把车子开到绿叶酒店员工进入口的大门边停了下来，他下车准备给优然开门，被对方制止，
　　“我自己下车。”她说着就开车门要走。这时，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晚上我来接你！”
　　“不要，我不想引起他的误会。”
　　“那我在家里等你。”
　　她想了想没有答话，一声不吭地下了车。望着乐平的车子开走，她才正了正身子，抬步走进去，迎面却见小宇正唬着那张英俊的脸目睹着这一切。
　　小宇见到她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走进去，他带着她不是进更衣室，而是直奔顶天露台。
　　两人气喘吁吁地上了露台，小宇这才放开她的手。
　　“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还把手机给关了？”
　　小宇愤怒地逼视着她，尤其看到刚才那一幕。
　　“很抱歉！”
　　“一句‘抱歉’就能化解一切吗？知不知道昨晚我有多担心你？你把手机关机后，我一夜未眠。”
　　“让你担心我很抱歉！”
　　“还是这句话，你难道就没有其他要解释的吗？”
　　“你也看到了，昨晚我一整晚都和他在一起。”优然觉得自己不能再回避他了，于是仰起头说道。
　　“就因为他比我有钱有地位有能力比我长得帅？”小宇已经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你一直拒绝我就是因为他是不是？”
　　沉默！优然觉得用沉默来说明一切。
　　“你变了，变得和那些势利、目光短浅的女人一样庸俗、肮脏！见钱眼开，爱慕虚荣，这根本就是不切实际！”
　　“够了！”优然大声叱喝着他，“上班时间到了，我们不要再谈这些事情。”她不想再和他为这件事不开心，甩开他的手准备离开。
　　“不行把话说清楚！”小宇还是拽住他的胳膊不放。
　　“放手！是不是把我逼走你才甘心？”优然迎视着那双愤怒的双目，显然对他的质问很愤怒。
　　小宇被目光里射出来的愤怒吓倒了，他了解优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就不由自主地送开手，目送她离去。
　　离开小宇后，她并不觉得轻松，感觉心里很乱很乱。脑子里一会是多情的乐平，一会又是愤怒的小宇。可是不管怎么乱，有一点她还是清醒的。
　　她必须离乐平远点，不仅是因为不让小宇伤心失望，也是为了乐平。她爱乐平！小宇爱她！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不能因为她改变乐平的生活，让他变得一无所有。也不能让小宇失望。
　　既然上苍一开始就安排这样的命运，那她就应该尊重安排，不要偏离原先的生活轨道。
　　当晚下班后，优然就跟小宇回了家。
　　乐平在租屋里一直等待着她，几次欲打电话给她，拿起手机又放下了。因为他深深明白，既然优然选择不回来，就意味着她放弃了他，而要和小宇在一起。
　　一连三个夜晚乐平都没有等到优然，这让他失望到近乎绝望。于是每晚他开始借酒消愁，地板上的空酒瓶象被掳掠过的兵马俑般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