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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品名称:青春里的那点事儿      作者:夏沫      发布时间:2016-04-16 10:35:28      字数:11800

  作者有言:
  在你看来青春是怎样的?是跌宕起伏?还是懵懂无知?
  我想都有,但在我看来,青春并没有多少跌宕起伏也并不是完全的懵懂无知确实是苦涩的,就像小时候吃过的糖葫芦,甜里透着酸。好奇、欣喜、梦想、迷茫、心酸、孤独、无助、脆弱是青春不可缺少的因素。
  然而,青春的你是如何做的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个自的青春也给了自己不一样的情绪。
  但是,我更觉得青春的你我他都应该充满才气,充满正能量,把自己的优点尽情释放。让幽默、热情和希望击败每个少男少女心头的迷茫心酸。
  青春的你;可以失败、可以忧伤、可以难过,但不应该抱怨、不应该放弃、更不应该颓唐。接下来请欣赏90后女新写手而爱笔下的《青春里的那点事儿》。
  
  第一章
  (1)青春误区
  无论樊锦依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四十多岁,留着大胡子戴着细边眼镜的监考老师像列夫•托尔斯泰。她转动手指间的中性笔,心里暗自发笑。心想:长这么抽象既有文学相貌的老师竟然当着满教室考生的面打盹儿,好在考生们只埋头答卷没空欣赏这“真人版”的艺术雕像。她环顾四周,抬头看看墙角的监控器,惊奇地发现监控器并没有工作。
  “这是什么情况?”她问自己。
  樊锦依坐在第二组第四张课桌,和她同组趴在最前面第一张课桌与监考老师面对面,那个埋头苦苦答卷的女孩是樊锦依的同班好友哈小圆。
  这是中考的最后一场,理化合卷儿两个半小时,对于学习一直拔尖的樊锦依来说两个半小时太长,因为她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将卷子答完了,只是不习惯检查,就这样闲着无聊的四处张望,观察着什么,以便寻找一点点乐趣。
  然而,樊锦依在安静的教室里没有找到任何乐趣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紧锁眉头,看着哈小圆,心想:说好的提前交卷陪我逛街的,现在看来哈小圆貌似没有提前交卷的意思?更别说陪我逛街了?怎么办?樊锦依暗自着急。
  六月的天气像是孩童的眼泪总让人始料不及,前一秒还晴空万里后一秒便是乌云密布,眼看天色渐渐灰暗欲要下雨的样子,心里的怒火顿时燃烧起来。
  于是,她在稿纸上写了几个大字揉成团朝哈小圆扔过去。然而,纸团调皮的跃过哈小圆的头顶,不偏不倚砸在了监考老师的眼镜上。
  樊锦依心里一紧,想:这下糟了,都怪你哈小圆,有个你我是倒霉到境界了。
  只见,老师身体猛地颤动一下,如梦初醒,定眼看了看场下答卷的学生,回过神来,大喊道:“谁?”他站起身,脸色大变,手里捏着纸团,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谁,谁在我眼皮底下传答案的?给,给——我站起来。”
  顿时,教室里热闹起来,一阵喧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多是生疏的面孔,偶尔对上熟识的眼睛,也只是彼此眨眨眼睛,算是打个招呼啦!谁又能怀疑谁呢?脸上都没有写着“是我干的”地字样。
  “我再问一遍是谁干的,别让我一个个查你们的字迹……”监考老师一幅气冲冲的样子,提高了分贝。
  “老师您终于睡醒啦!”樊锦依侧坐着身子,双手搭在双肩,不屑地说:“不好意思啊,由于技术没有练到家,打扰老师您休息了?”
  同学们诧异的目光向樊锦依这边聚集。
  监考老师很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框,咽口唾沫,尴尬地咧开嘴说:“这纸团是你扔的。”
  同学们的目光从樊锦依的身上转移到监考老师的身上。
  “就是我扔的。”樊锦依说着站起身来,一米七二的个子明显比老师高出很多,她嘴角轻轻扬起。
  同学们的眼睛又从老师那里转移到樊锦依这边,教室里又是哗然一片。
  见老师不肯说话,樊锦依放慢了语调,说:“只是这纸团不是给你的,老师能否还给我呢?”
  樊锦依本想就这样平息此事,但老师并不罢休。
  老师笑着的脸立刻变得阴暗起来,说:“考试作弊,作为一名学生有失学生身份。”
  听到这话,樊锦依心里觉得可笑,她说:“不认真监考,作为一名老师有失师德吧?”
  前排的哈小圆抿着嘴,一个劲地给樊锦依打手势,意思是说,不要这么冲动,坐下。樊锦依扫了一眼,不理睬。哈小圆见状,心里急的差点跳起来。
  樊锦依的行为震惊了在场的全体同学,他们惊讶的看着这个在老师面前高傲的没有丝毫畏惧的女孩子。
  就这样,时间静止了几秒。
  突然,人群中一个男生像诈尸一般拍着手喊了一嗓子:“好,说得好。”还带动班里的男生一起起哄。
  樊锦依被这突如其来喊叫声惊到,她厌恶地瞥了一眼这个穿着纯白色衬衫“起哄男”,原来是考了五场试,睡了五场还喜好提前交卷的变态。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是个货真价实的“学习差、习惯差、人品极度差”的三差生!
  “反了你们了?”老师狠狠地拍了桌子,说:“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他指着樊锦依,“你!叫什么名字,我看有必要请你回去明年重新参加中考。”老师拿起笔颤抖着写不出字来,眼镜歪歪扭扭的也快要掉下来。
  “是吗?那我更有必要把自己刚才拍下来的精彩视频发布到教育网,供大家观赏观赏了。”樊锦依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屏幕出现了监考老师睡觉的样子,这些视频是她闲得无聊时拍下来的,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还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樊锦依高傲地抬起头继续说:“这样的话老师您明年、后年、大后年都不会找到工作了吧?这跟我的损失比起来谁的损失更大呢?我想老师您不会不知道吧?”
  “况且,扔纸团不一定就是作弊,作弊不一定非要扔纸团啊,你们说是不是呢?”她看向班里的同学。
  教室里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樊锦衣拎着卷子走向讲台,拿起纸团摊开在老师面前,老师抚了抚眼镜。顿时,眉头紧凑,一颗豆大的汗滴滴落而下,洁白如雪皱巴巴的纸团上写着四个大字:交卷、逛街!
  “樊锦依我太崇拜你了,你竟然公开对付老师太猖狂太佩服你了!”哈小圆双手握在胸前,笑得阳光灿烂,圆圆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初次和她相处的人总觉得从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伤感和不着边际的笨言笨语极不匹配。
  接触久了除了用一个‘笨’字来形容她之外,就算你翻破字典也找不出比‘笨’字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她了。
  樊锦依依然记得初一那年寒假,老师布置语文作业:以我为中心以‘我、寒冬、弥漫暗香、梅花和坚韧’五个词试着写一段不超过一百字的文字,老师还重点强调要有真情实感。
  哈小圆为了使自己的文字具有真情实感,大年初一那天,冰天雪地跑回乡下奶奶家里找梅花,虽说家在北方,但也不是梅花遍地的地方,搁哪找梅花去,瞧老师布置的这是什么作者嘛?哈小圆双手叉腰,心想:算了用奶奶家果园里的苹果树代替吧?她看着光秃秃的苹果树比没有失望,反而兴致勃勃的爬上了那棵最高最大的苹果树,不料惨剧发生了。
  刚下过雪不久,枝桠上残留着积雪,手没抓牢脚没有踩稳,重重的从树上跌下来,整个身子趴在了雪地上,满脸满嘴满鼻孔的雪,冰的她喘不过气来。
  于是,她写道:“寒冬的大年初一,我没能找到梅花于是爬上了苹果树,一不小心掉了下来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吃了满嘴的雪,麻木了我的嗅觉,没能嗅到弥漫着的暗香,我坚韧的从地上爬起来感慨:找错了对象上错了树!”当时,笑翻了全班同学,直至今日还有人那这件事开她的玩笑。
  “什么叫我太猖狂啊,拜托我亲爱的哈小圆同学,马上就是高中生了,麻烦你正确的发扬发扬我们中华民族汉字行不行啊。”樊锦依瞪了她一眼,继续说:“说我酷或者帅还差不多。还有什么叫我对付他,他竟然公然睡觉,你没看见第一组前面俩女生作弊吗?互相交换试卷,他都不管,就管我仍没扔纸团,我跟他有仇啊,太不公平了?”
  哈小圆做思考状,说:“有人作弊?有嘛?我还真没看到哎!”
  “晕菜!”樊锦依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啊。”不提考场的事儿心里还能舒服一些,一提起来火冒三丈,樊锦依加快了脚步。
  “你等等我呀,走这么快干嘛去。”
  “跟你走一起降低我智商。”
  “以你樊锦依的能力不应该计较这些的呀,难不成你还想你老爸他们作弊吗?中考算不了什么的。”哈小圆嬉笑的说。
  樊锦依停下脚步,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其实她的意思是:这样的话她也可以给哈小圆传答案,让她考的高一些。樊锦依知道高中不像初中,高中是要分等级的,等级不同,教学质量就不同。有个好一点的成绩进个好一点的班级学习才有积极性。如果遇到刚才这样的老师那这个班就算是完了。樊锦依这样想着,掏出手机把自己方才录下来的视频删除了。
  这时,天空彻底阴暗下来像一口大铁锅,没几秒钟,大雨倾盆,“噼里啪啦”从天而降。
  “怎么办?下雨了。”哈小圆大喊,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因为她不喜欢雨。
  “是啊,下雨了。”樊锦依微微一笑,心不在焉的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那我们还能逛街吗?”
  “还逛什么街啊,赶快回家啦。”哈小圆兴奋地叫起来,真是顺了她不喜欢逛街的意了。但是,稀里糊涂答应樊锦依了也不敢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接受现实,现在好了她可以解放了,心里暗自感谢老天爷,赐予了她一场及时雨。
  雨越下越大,像珍珠串起来的珍珠帘,重重的打在身上。哈小圆拉着樊锦依朝对面的超市走去,也好避避雨。
  突然,哈小圆想起了什么似得停下前进的脚步,说:“糟了,我今天还要学小提琴的,这么重要的事儿我怎么就忘记了呢?”她开始着急起来。
  “你说你还能干什么?这脑子都装些什么呀?”樊锦依瞪一眼哈小圆,她知道哈小圆最喜欢小提琴,她也希望哈小圆在学小提琴的路上越走越远。
  “快要迟到了。”哈小圆看看手表,急的直跺脚。
  樊锦依看着哈小圆,无语以对。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在她们俩面前停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西装四十来岁的男人从车子里下来,撑着伞,雨伞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具体长什么模样。他走到哈小圆面前,说:“哈小圆你还得去学小提琴,忘了吗?”
  看到这个男人,哈小圆兴奋地叫起来,“爸,您来了。”说话的同时哈小圆毕恭毕敬地欠了欠身子。
  见状,樊锦依心里一阵欢喜,礼貌地问了声:“叔叔您好。”声音被雨声压的很低。
  他们三人站在超市门前的台阶上,哈博荣挺着啤酒肚,一脸慈祥的笑,说:“锦依也在啊,下这么大的雨,先上车吧,等叔叔把哈小圆送去学提琴,再送你回家。”
  樊锦依看了看哈小圆,气不打一出来,说:“不用了叔叔,您是接小圆学小提琴的,这也不顺路还要麻烦叔叔再跑一趟,我就不去了,叔叔您就送小圆学提琴好了。”
  “锦依,雨下的这么大,你怎么回呀。”哈小圆小心翼翼地问。
  樊锦依拉哈小圆到一边,说:“你还好意思?今天要学提琴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啊,这辈子认识你真是倒霉透顶了。”
  “樊锦依,对不起嘛,我忘记自己要学提琴了,再说了我没头没脑的答应你逛街了,我也没办法再反悔嘛。别生气了,下次,下次再陪你逛街好不好呀?”哈小圆一脸笑容,摇晃着樊锦依的手臂。
  “下次?你都说过多少个下次了,可是呢?可是一次都没有兑现过。好了,以后我敢保证我不会再叫你陪我逛街了。”樊锦依有点愤怒地说:“你爸还在等你呢,赶快走吧。”
  哈小圆嘿嘿一笑,说:“好的,我走了,把伞拿上吧。别被雨淋湿了。走了,拜。”哈小圆匆匆地向樊锦依挥了挥手,走掉了。
  宽广的大街上因为雨的来袭,那晴日里拥挤的人潮变得稀疏,偶尔见到几个打伞的人,男男女女匆匆的从街头走过街尾,直到消失不见。还有一群七八岁的孩童,张开小手臂嬉笑着迎接这场雨的到来,他们在雨中奔跑,溅起一个个水花,清澈透明。
  雨依旧下着,‘噼里啪啦——’拍打在油柏马路上,反弹而起,形成水汽。
  樊锦依喜欢雨,喜欢雨腾起的声音;喜欢雨来的轻盈;喜欢雨来的汹涌;喜欢雨来的短暂;喜欢雨来的绵延不断。
  樊锦依更喜欢淋雨,喜欢雨肆无忌惮的将她全身淋湿,即使有伞都不会打起,不管是人来车往的马路,寂静悠长的小巷还是宁静清秀的公园,只要有雨,她都可以去任何地方。
  然而,曾经是主动,此刻是偶然。
  看着眼前急促下落的雨珠,她没有感到心烦意乱反而开心的笑起来,她一步步走进雨里,豆大的雨珠落在她的身上,不一会儿她的衣服全湿了,雨水流淌在她的脸上,一丝丝温热蔓延全身。她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前方的路,突然,一阵猛烈地撞击将樊锦依撞倒在地,樊锦依跌落在雨水里,溅起水花。
  雨水钻进樊锦依的眼睛里,使她不能睁开眼睛看这个凌乱的世界,她感知不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撞到,没有了爬起来的力气。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身在何处,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突然,她的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的抓住,生疼。在她知觉渐渐恢复的期间,她感觉到这股力量把她高高的拎起来,樊锦依跌跌撞撞站起来。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恍惚中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少年,少年用一件黑色的外套罩着自己的脑袋,大概就是自己顶着衣服忽略了前方的樊锦依,才会撞到樊锦依吧?
  少年一手拉着樊锦依,一手撑着衣服,此时,衣服已经湿透,他干脆把衣服扯下来拎在手里,不管不顾向对面一家首饰店走去。
  玻璃橱窗里呈现出精美的首饰,他们俩互不相识就在这里一起避雨,吴雨择拧干手里那件为他遮过雨的黑色西服,而他身上穿着的衬衫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身上,显得他很瘦。
  樊锦依环顾四周看着陌生的街,奇怪这是到哪了。
  “你很喜欢淋雨吗?还是雨灌进脑子里了,有伞不打,有病啊。”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镜子,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说:“我靠,我帅帅的发型。”
  樊锦依看都没看他一眼,鄙视的说:“屌丝男。”作为一名女生的樊锦依随身都不会带镜子之类的小玩意,他一个男生竟然随身带着镜子、是不是还随身带着护手霜和口红之类的化妆品呢?想着想着樊锦依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现在的男生是怎么了?
  这时,吴雨择认出眼前这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孩,看他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光滑且又白晢的皮肤,精致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愤怒地大眼睛,他惊讶地张大嘴吧,结巴的说:“是是是,是你。”
  “怎么了,难不成你认识我。”樊锦依说。
  “呵呵,当然了,一代猛女啊。“他收起镜子。
  “看来我还挺有知名度的嘛,那我是谁?”樊锦依问道。
  “这个还真不知道。”吴雨择嘻笑着,说:“难道你不认识我吗?”
  樊锦依咬紧牙齿,问:“莫非你比我更有知名度?”说着看向吴雨择,“怎么是你啊?”
  “哈哈,不错吧,我比你更有知名度?”吴雨择自豪地说。
  樊锦依讽刺到:“考了两天睡了两天,能没有知名度吗。”
  “你有偷窥我?”吴雨择向樊锦依抛媚眼儿,一副二货的样儿,他说:“看来本少爷有点魅力嘛。”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我有种想吐的感觉,你知道吗?”樊锦依说。
  樊锦依闭上眼睛,牙齿咬着下嘴唇,心里暗暗向上天抱怨道:有哈小圆就够了,怎么又遇到这么一个二百五?更可气的是,他竟然说我有病,我看他脑子是进白开水了吧。
  樊锦依无奈地摇摇头,淡淡地说:“看来你对自己的外表很自信吗?”
  “那是当然了。”吴雨择甩了甩他乌黑发亮的刘海,厚颜无耻地说:“就让我动人的舞姿来打动你吧。”说着秀了一段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秀完之后,吴雨择对樊锦依说:“怎么样,我帅不帅?”
  樊锦依笑了,是那种情不自禁地笑。没错,眼前这个男生确实很帅气,舞跳的又好,算是个文艺青年。只是,考试睡觉,还随身带着小镜子,真是臭美。貌似吴雨择这类型的男生不适合樊锦依胃口。
  “你的思想和行为的不正常反衬出你外表的正常,由于你整个人大面积的不正常抹杀了你仅有的正常,这充分说明你确实不正常。”樊锦依继续说:“是不是精神病院征服不了你才跑出来吓人的?人不正常不要紧,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还好本姑娘阳气足,吓不倒我。”
  吴雨择看着滔滔不绝,面容淡定的樊锦依,嘴张大成O型,说:“这姑娘的嘴是租来的吧?急着还吗?”
  樊锦依淡淡一笑,说:“走了,跟你废话浪费我口才。”樊锦依倒是个干脆的孩子,说走就走,不犹豫一分半秒。
  她冲进雨里,刚擦干净的脸又被雨水打湿,脸上落满雨珠。她努力的让眼睛睁开辨认正确的方向,跌跌撞撞向前走去。
  “喂!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下这么大的雨。”吴雨择向前迈出一步,超过屋檐又退了回来,看来他是不会再让自己淋雨了。
  吴雨择双手叉腰,紧皱眉头,看着樊锦依。
  樊锦依站在雨中回过头来撇了吴雨择一眼,想听听他还要说些什么?
  吴雨择看她回头,双手搭在嘴边,说:“喂,可不可以把你手中的伞借我一用啊。反正你拿着,发挥不出它的实用价值。”
  “这小子的脸皮是厚到一种境界了。”樊锦依心想。咬咬牙,真想冲上去在吴雨择的脸上盖一个‘不要脸’的章。
  回想起来吴雨择之前说自己‘有病’,这让樊锦依更加愤怒,樊锦依举起伞用力向吴雨择扔过去,本想砸他个脑袋开花,没想到从自己手中飞过去的伞紧紧地被吴雨择握在手里。
  “嘿嘿,你技术差远了,我可是练过的。”吴雨择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樊锦依疾步向前走了几步,朝着台阶下混有黑色泥沙的污水踢过去。顷刻间,吴雨择那纯白色的衬衫上落满了多种元素的污垢。
  樊锦依昂起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高傲地看着吴雨择,狠狠地说:“我让你再嚣张。”
  吴雨择怎么也没想到樊锦依会来这一手,他抿着嘴闭着眼睛撑开伞将自己死死遮住,心想:好有个性的女生。
  樊锦依说:“终于安静下来了?不废话了?那我走了,后会无期。”
  
  (2)我有梦想
  2011年6月29号大雨过后,迎来2011年6月30号清凉宁静的早晨,中考结束了,按理说这应该是每个初中毕业生美美睡觉的好日子,闫禁语起的却比往日上学还要早,也许是她还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吧。
  洗漱完毕,她悄悄地关上门,来到自家后院,她家后院有一块她和她爸爸妈妈开辟出来的小菜园。里面种着五米高的柳树,五颗围绕在菜园边缘的枣树和一颗细长的杏树,当然,还有满园的蔬菜、月季花和太阳花。
  所有植被的茎叶和花瓣上,懒散的卧着颗颗露珠,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闫禁语闭上眼睛,享受这个清新安逸的早晨。
  就在她安静享受这份大自然带给她的宁静和惊喜时,一个天天萦绕在她耳畔并且与此景十分不搭配的声音,摧毁了她仅有的雅致。
  “嗨,你在嘚瑟啥?”
  闫禁语被惊到,不情愿的转过身来,用惊讶和略带‘刮目相看’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
  李雯,闫禁语的好朋友,乌黑齐腰的长发扎的很低,散发着淡淡清香,很明显刚洗过,麦色肌肤,脸上没有任何瑕疵,她喜欢笑,满脸载着大方的笑容,眼睛眯成一道细缝。
  闫禁语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手表,六点半,轻微的摇着头:“奇迹呀,上学的时候都没见过你这般积极过。”
  李雯推了推闫禁语的肩膀,说:“少来,什么时候变得和我一样不正经了。”
  闫禁语笑脸盈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说真的,我头一次见你起这么早,放弃睡懒觉的时间可不是你李雯的风格啊。”
  李雯眨眨眼,说:“意外,今天纯属意外。”
  “谁不睡觉还有‘意外’这个说法。”闫禁语张大嘴巴。
  “没有么?那我家不就是。”
  “好吧,你一个人毁了你一家人,我真为叔叔阿姨喊冤,抱打不平啊。”闫禁语无奈。
  闫禁语家距李雯家相距大约四百米,每次上学都是闫禁语去找李雯的。主要原因是,闫禁语去学校必须经过李雯家门口。
  因此,为了图个方便,一起上学这个简单而光荣的任务,顺其自然,压在了闫禁语的肩上。就是这样,李雯往往不给闫禁语面子,闫禁语收拾完毕,背上书包到她家。
  她才慢吞吞的从被窝里爬出来,闫禁语认为她有一大优点,那就是李雯七点整准时会起床,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秒。因此,李雯的洗漱、刷牙、吃早餐都是在闫禁语的监控下进行的。
  老实说,闫禁语随她母亲,性子急,不好意思让别人等她,更不习惯让自己等别人。可她偏偏能耐下心来等李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屡屡阳光射进窗内,眼看快到了上晚自习的时候,闫禁语虽然心里有些着急,但她还是耐心的等着。
  只有在闫禁语值日或者必须早点去学校的时候,她才能提前去学校,然而这样的日子少之又少。
  所以,李雯一大早来她,她甚是奇怪,便问:“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李雯说:“就是来看看你,这不算事儿吧?”
  “不算事儿?看来你是没拿我当回事儿呀。”闫禁语调侃道。
  “哪的话,看看你。”李雯嬉皮笑脸道。
  “看看我吗?只是单纯的看看我吗?”闫禁语指着自己。
  “是啊,你虽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随便看看还是有这个必要的嘛。”李雯无所谓地说。
  闫禁语一时哑言,她知道往往被损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李雯,她开始为自己解围,说:“一边去,哪里黑暗哪待着去。”说完转身向屋里走进去。
  李雯紧跟上来,拉住闫禁语的胳膊,眨巴着眼睛看着天空,说:“别走啊,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不错嘛,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的。”
  “无云?”闫禁语嘟着嘴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是清澈的蓝,很自然的点缀着丝丝白云。
  闫禁语扭头看着李雯,指着天空说:“无云?”
  “啊——”李雯皱了皱眉头,咽了口唾液,说:“原来有云啊,只是少了点吧。”
  “亲,拜托你说这话之前先观察一下天空好不好啊,头顶着这么大的一片天,你都能把它忽略掉。”闫禁语说。
  “失误失误。”李雯辩解道。
  “一阵意外一阵失误,你今天是怎么了,绝对的不正常。”闫禁语双手叉腰,她有点着急了,说:“如果你是让我陪你买东西什么的,你直说,我陪你去就是了,不要拐弯抹角的。”
  “这次不是找你陪我买东西的。”李雯再次眨眨眼睛。
  “那是?”闫禁语问。
  “我是来找你出去玩的。”李雯说。
  “去哪儿玩。”闫禁语问。
  “你看呐。”
  “那算了。”
  “别呀,我们骑单车旅行,你看怎么样?”
  闫禁语沉默了一阵,说:“也是呵,好久没有骑过了呢。”于是,闫禁语爽快的答应了。
  早晨十点,她们两人骑着单车出发了,一路上呼啸而过,欢声笑语。
  “我的主意不错吧。”李雯与闫禁语并驾齐驱。
  “是啊,好久没有骑过单车了呢,好开心呐。”说着闫禁语的双手松开车把,这还是她第一次放把骑单车。闫禁语一直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人,这次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太开心的缘故吧。
  她们骑着单车,越过崎岖的小路,路过绿油油的玉米地、稻田和金灿灿的麦地。她们俩来到一座白色的石拱桥,桥下是流淌着泥沙的黄河水,正值庄稼需水时,河水缓缓的向前流动,满满的几乎要溢出两岸。
  她们二人定眼看着河水,自己仿佛在后退,时而感觉到头晕。
  “李雯,如果我们沿着这条河一直走,会不会找到黄河的发源地——青藏高原巴彦克拉山北麓的约古宗列盆地呀?”闫禁语天真地说。
  “啊?”李雯哈哈大笑起来,说:“亲,没发现你的想象力蛮丰富的,不愧是文字爱好者,都可以写出一部传奇小说了呢。”
  “只是随便想想而已嘛?”闫禁语说。
  “这也叫随便想想啊?你还真会想呢。”李雯用指头狠狠地指了一下闫禁语的额头。
  “那么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们要沿着这条河走,会走到哪里去呢?”闫禁语不罢休,继续追问。
  “我估计吧,我们首先是踏上黄泉路,其次入住阎王殿。对,就是这个样子。”李雯看着闫禁语,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为什么?”闫禁语认真地说:“你能不打击我。”
  “你看呐,我们二人只有两辆单车,身上穿着短袖和短裤。”李雯一边说着一边翻开自己的裤兜,掏出仅有的五块钱,说:“你看看,经济基础都没有,怎么走,一路跋山涉水,过草地蹬雪山,比得上红军长征两万里了,渴死饿死冻死累死,随便一种死法就能把我们轻而易举的送上黄泉路。”
  “还有……”
  “还有什么?”闫禁语抿着嘴笑起来。
  “你笑什么?”李雯不解地问。
  “你还以为我真要去呀,我说什么你每次都要反驳,我只是想想而已。”闫禁语说。
  李雯不高兴了,说:“你想什么不好想这些,不得不说你就是一个傻子。”
  “是吗?我想的多了,还没跟你说完呢。”
  “那你继续说,我听着。”李雯说。
  闫禁语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说:“我不想说了。”
  “你是词穷了吧?”李雯开始大笑。她说:“本来是想的夸你的,这么能溜,穿越到古代我估计是一个很不错的说书先生呢。”
  看着闫禁语呆萌的样子,李雯更是笑个不停。
  突然,李雯停止了笑,一本正经地问闫禁语,说:“你有梦想吗?”
  闫禁语愣了一下,她们虽然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却不曾谈起学习,更别说彼此会有怎样的梦想了。面对李雯突然间提出的问题,闫禁语有些不自在。她淡淡一笑,很平静地说:“当然有了。”
  “是什么呀?”李雯摊开手臂。
  “我想拥有小妮子一样的工作室、团队和成就。当然,有没有发现我还有当心理咨询师的天赋啊。”闫禁语毫不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也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把自己的梦想说给她的朋友听。
  然而,对于朋友闫禁语的梦想,李雯没有做任何表示,没有给予否定和肯定。
  闫禁语知道,全年级前五名的李雯目标就是大学,她的父母亲对她的期望很高,而自己就不一定顺利地走进大学的大门了。
  果然,一个小小的中考她会落榜,尽管这样,她还是开始了自己的高中生活。
  2011年8月5号9点钟,闫禁语跟随自己的父母亲,拖着行李箱来当地的一所高中报道,她站在校门口看着六中校训:厚德、尚志、善学、致远。铜黄色的八个大字。
  这个在朋友李雯眼里庄严肃穆的学府,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走进来,看着一栋栋红色的教学楼,路过一条条道路,看见与自己不相干的花草树木,原来根本没有什么意外的惊喜。
  “闫禁语,你终于来了。”迎面跑来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女孩。
  左边那位很瘦皮肤稍黑却有着尖尖的下巴和一双大眼睛的女孩叫李瑞心,右边那个稍胖较矮还略带点哭腔的女孩叫徐沁,她们俩是闫禁语的初中同学并在一个班。
  如果她们考上都会被分到一中上学,只有像闫禁语这样的自费生和降分数线的学生才被六中所录取。她们这届初中毕业生考的都不理想,更是应证了校长在毕业典礼上信心百倍的预言:“等中考结束之后,这届毕业生将会是六中建校以来升学率最差的一届。”
  “闫禁语,我真羡慕你。”徐沁说。
  “羡慕我?”闫禁语满脸疑惑。
  “是啊,你爸妈花钱让你上高中,落榜了他们都没有责怪你反而安慰你说没关系。哪像我爸妈,骂我三天三夜也就罢了,还说我考不上就让我去打工。”徐沁缓缓地说。
  闫禁语深呼一口气,拍拍徐沁的肩膀,一句话也没有说。
  “对了,闫禁语你知道李雯在哪个班吗?”李瑞心问道。
  闫禁语直截了当地说:“普通班。”
  “不是吧,李雯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挺好的吗,怎么会在普通班。”李瑞心惊讶地问。
  “你想想我们在初三最关键的一学期发生了多少事儿,住宿舍在宿舍喝酒被宿管发现,男生去女生宿舍被老师抓住,逃宿上网为了躲避老师的追捕从网吧二楼窗户跳下来,摔成了轻微脑震荡。曾经那个在所有老师眼里最最优秀的班级再被我们给毁了,哎——”李瑞心摇摇头,补充一句:“幸亏我和闫禁语没有住校。”
  “这跟李雯有什么关系,她又不跟我们一个班。”徐沁有些不耐烦。
  “是跟我们不在一个班,但是性质是一样的。”李瑞心反驳。
  “也是,如果你不成天抱着小说看,闫禁语不喜欢上王子涵至于这样吗?”徐沁说。
  “你说这些干什么,有意思吗?”李瑞心说。
  “是你非要跟我较劲的,我有什么办法。”徐沁撇撇嘴。
  “那你说我就是了,干嘛提闫禁语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徐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她何时没有为闫禁语考虑过。面对一而再再而三更换女朋友的王子涵,她曾经将他拦在放学的路上,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这个与自己邻班,长相一般,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跟自己毫无瓜葛的大男孩的脸上。
  即使男孩的嘴角留出血来,她也不解气,她想王子涵除了学习好点,花心的不可一世,有什么值得闫禁语喜欢三年。
  “没事儿。”没等徐沁道歉,闫禁语简单低沉的声音响起。
  但她的心还是隐隐的痛着,毕竟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时的她还不懂什么是喜欢,可以说她还不知道有‘喜欢’这个词。无意间体会到了‘喜欢’这个词带给她的惊喜、甜蜜和心酸。
  明明是闫禁语最先喜欢王子涵的,偏偏是王子涵最先向闫禁语表白的,表白的时候王子涵亲口告诉闫禁语他喜欢三个女孩儿,闫禁语以为自己才是王子涵真心喜欢的那个,时间告诉她事实并非如此。她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喜欢他,却换来他百分之二十五的真心。
  在那段年少无知的年纪里,她看过一本书,书中有句话这样写:放手是一种伟大的爱。她想:放手真是一种伟大的爱吗?当她试着放手的时候,才发现放手是那么难,越想着放手越放不掉。
  初二那年,闫禁语不顾一切开始倒追,她看见王子涵和其他女孩子并肩走在一起,她对他笑,他头也没回走掉了。
  李雯说她喜欢的太过卑微,她惊讶于李雯的话,眼泪不禁流了下来。说:“我要他身边的女孩反衬出我对他的好,让他知道最爱他的人是我,所以他跟谁在一起都没关系。”
  初三那年她不再天天缠着王子涵了,不是因为该好好学习准备中考,而是方语,方语是李雯的表妹,也是闫禁语的学妹,算的上是闫禁语的朋友了,双方父母亲都认识,家离的很近,有空都是一块儿玩的姐妹。
  她万万没有想到方语会喜欢上王子涵,更没有想到王子涵也会跟她走在一起。牵手、接吻。和王子涵相处了这么久的闫禁语,才发现自己和王子涵都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更别说牵手、接吻了。
  方语将王子涵的名字刻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闫禁语发现之后,质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把他的名字刻在胳膊上呢?其实,刻在心里才最重要。
  ……
  闫禁语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抬头仰望着天空,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悲喜交加,是疼痛鞭策着自己的心灵还是希望?她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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