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了公司大门，路宇明就直接驱车回家。不知何故，此一刻他特别想见到妻子，进入客厅就扬声叫道：
　　“蓁儿！蓁儿！……连着几声，都无人应答。他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时才见王妈神色慌张地匆匆从里面出来，
　　“先生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太太呢？”他没有回答，而是急切想知道妻子在哪。
　　“太太？她出去了说是马上就回来。”王妈撒谎的双眼不敢正视满脸怒气的路宇明。
　　“天都黑了还不回来？没说去哪吗？”一听说妻子出去，路宇明的心翻腾开了。妻子可以说是足不出户的一个人，今天到底怎么了？竟然会一声不吭地独自一人出门？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就说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
　　“那她什么时候出去的？”他已经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这下王妈不知说什么才好？是撒谎还是不撒谎？撒谎吧，又怕被对方察觉，不撒谎他知道后肯定会暴跳如雷。他有理由发火吗？自己都成天泡在外面，三天两天都不回家，还有什么理由要求自己的妻子？
　　“王妈，你发什么愣啊！我在问你话呢？”
　　“不好了。锅里的菜要烧焦了。”王妈边说边朝厨房奔去，幸亏烧在锅里的菜帮她解了围。
　　路宇明气呼呼地坐在那，本来想难得有机会，这么早回来陪陪妻子。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不回来？给她买来手机她又不用，说没有人打给她。她能去哪呢？这个城市除了他，她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亲人，也没有朋友！想到刚才的念头，他一刻也坐不住了，来回不断地在厅里踱着步子。
　　难道和他一样？不会的，他相信蓁儿是爱他的，只有他一个男人！但是他也爱她呀！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他照样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那她能去哪呢！会不会？是不是趁他不在家时经常出去？出去干嘛？难道是和哪个男人……？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妻子和男人正猥亵着……
　　他胡思乱想着，一刻也坐不住了，拿起车钥匙就要往外冲。刚到门口，就与一个身影撞了个满怀。
　　苏若蓁被眼前的一个黑影撞得几乎昏蹶，幸亏被对方及时抱住，
　　“蓁儿！”
　　听到叫声，她才知道丈夫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真让人担心！”
　　她没有回答他，觉得十分疲倦就缓缓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与枫林里那个踩踏枫叶的男子分手后，在大街上逛荡了很久才回来。因为对方的那句话，深深地触动她的神经。她真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出去工作与人群接触！可是丈夫会答应吗？这个不知答案的问题一直盘踞心里不肯离去。
　　“今天这么早？”丈夫这会在家让她觉得有点反常。
　　“想你了！你去哪了？”路宇明急切想得到答案。
　　“家里闷得慌，出去透透风。”
　　“以后不能这么晚回来了！出去要告诉我，知道吗？”
　　她没有接丈夫的话，只是拿眸望着他。对方很快便意识到她眼神里的不满情绪。
　　“对不起！这些日子公司很忙没时间陪你。”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的，但心虚得很。心里却在犯嘀咕，真是出去透风这么简单吗？没有做其他事？但是也不好直接问。
　　“我已经习惯了。”以前说这句话时还心怀很多情感；麻木、不满。现在认识踩枫叶的男子后，又增加了一种感情，那就是无所谓。她现在就是希望丈夫不要管她、关心她，放任她的自由。踩枫叶的男子的话，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她在心里寻找各种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
　　“今晚我好好陪你！”说着他俯身下去在捕捉她的唇片，把自己的唇头探到对方的舌儿上，就搂抱着她肆无忌惮地狂吻起来。
　　她没有拒绝也从不主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今天不知为什么她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似乎更有一种厌倦的感觉。
　　是王妈走过来提醒他们该吃饭了，才使路宇明回到现实中来。对王妈扫了他的兴，是敢怒不敢言。
　　说心里话，苏若蓁真是希望丈夫经常加班不回家，因为她越来越感觉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住这个正值四十壮年的男人强烈的攻击。一旦他们在一起，他就象百得胶一样牢牢地粘住她不放，怎奈就是没有反抗的勇气。
　　她躺在偌大的床上，想象着该怎样跟对方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她不敢想象他听到那些话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少倾，她听到拖鞋的拖沓声，很快便来到床前，一下子就扑倒在她的身上，逮住她的双唇就抑制不住雨点般乱咬乱啃起来。她用手推开他的脸，急急地说道：
　　“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别扫兴！有什么事等一会再说。”
　　“那你先答应我！”
　　“好好！我答应你。”说着他就去卸下她的睡衣。
　　在妻子面前，路宇明永远扮演一个强壮的大男人角色。每次都要把身体下的这个小女人征服折腾的死去活来，他就会感到从未有过的快感、刺激和享受。
　　丈夫几天没回来碰过她，苏若蓁并不觉得兴奋。因为对方的猛烈进攻常使她感到浑身疲惫、乏力。她就象一条没有反抗力的美人鱼任由他摆布。他会折腾的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就象死过一般。
　　发泄完了他才满足地从这条美人鱼身上滑下来。躺在她的身旁不断地喘着沉重的粗气。望着被自己折腾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妻子，那种征服感带着痛快感使他感到万分兴奋，他为她盖好被子，望着她静静地躺着，满足又惬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地醒过来。大脑意识到自己该去再把全身冲洗一遍，无奈全身，象是散架般动弹不得。她扭头望着身边的丈夫，终于鼓起勇气，
　　“我想出去工作。”
　　“什么？再说一遍？”路宇明听后，激动的立即从床上坐起来。
　　“在家太闷了，我想上班。”苏若蓁被丈夫的反应，吓得都不敢大声说话，过了半晌就又轻轻地补了一句。
　　“快点打消这种念头，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他气得从床上跳下来，蛮横地打断了她的话，快步去了卫生间。
　　在他的心目中，除了在性方面他当妻子是他的女人外。其他任何时候，他都把这个小他十几岁的小女人当女儿般严加管束，对他必须言计必从。自从结婚后，他就没有让她出去工作过，他不需要她为家庭承担些什么，只要能帮他生孩子并且满足一个男人的生理要求，象一只小绵羊般顺着他任由他摆布就够了！
　　当然他还有些隐约地担忧，担心妻子会知道他在外面很多的事。更担心美丽优秀的妻子一旦接触人群就会被别人抢走。自己千辛万苦地把这朵校花追到手，就象宝贝一般珍藏着，深怕哪天会从他的生活里消失。因此一直把她金屋藏娇地藏在家里。
　　躺在床上的苏若蓁流下了无声的泪水，她就知道丈夫肯定不会答应她的要求。难道她就这样生活一辈子？她还年轻，她的学业就这样被荒废掉吗？。
　　冲洗好后，路宇明又从卫生间折回来。见她脸上的泪痕，就知道她哭过，他最怕她伤心最怕她眼泪了。就俯身用舌头舔干对方脸上的泪痕说道：
　　“乖！别哭了，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是觉得闷得慌吗？我答应你，等忙过这两天我带你去国外旅游，要去哪个国家你来决定！”
　　她气得不想理他，就挣扎地坐起来找睡衣穿上，准备去卫生间冲洗。见状他一声不吭地把她抱住，径直抱到卫生间，把她放到浴缸里，拧开龙头为她冲洗。
　　“我们去瑞士怎么样？”他知道妻子生气就讨好地问。
　　“我哪儿都不想去！”
　　“那么我明天陪你上街购物好吗？”边帮她冲洗边逗她开心。因为他一直认为女人感兴趣的就是逛街购物外出旅行，从未真正关心她到底需要什么！
　　她心里有一肚子气，知道自己强不过他的蛮横，就决定用沉默来对待。不置一词地任由他帮她洗好再把她抱回床上。夫妇俩就这样躺着谁也不说话。
　　最终还是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一看号码他就慌忙起身跑到外面客厅接听。不消几分钟，就听到他又折身回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
　　“董事长找我，你先睡我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她依然不吭声，这种情况是时常发生。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她不想去探究，因为她已经觉得自己对此事麻木了，现在她关心的是自己的人生路。
　　因为现在的她终于觉醒过来，她需要什么样的生活，需要走什么样的人生路！她再也不能接受路宇明为她安排的生活了，因为她不只是路宇明的妻子，她还是她自己，一个完全拥有独立人格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