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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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1年秋季新学年开学初期。
地点：西北黄土高原山区的一个小县城。
主要人物：
王聪明：男，16岁，高二级学生，学习成绩优异，但受家庭环境的影响，成为一个富二代，做事行为大胆。
李琳琳：女，30岁，新星中学教师，王聪明的班主任，成熟，整个人亮丽，具有贵妇人的气质。
郑秋娟：女，40岁，新星中学教务处主任，眼睛高度近视，性格孤高气傲，给人以女强人的形象。
王兴强：男，46岁，王聪明的爸爸，天桥筑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当地著名企业家，心直口快，脾气刚直，生活作风糜烂，给人强悍霸气的印象。
何缓缓，女，20岁，大学毕业生，王兴强的秘书兼情人，虚荣心强。
杨莉莉：女，39岁，王兴强的前妻，王聪明的母亲，富豪大酒店总经理，年轻漂亮，彬彬有礼，声音甜美，离婚以后行为有些放荡。
孙世文：男，32岁，城关派出所所长，新星中学的法制副校长，性格开朗随和，敬业正直。
赵天平：男，46岁，城关派出所副所长，为人圆滑，交际广，朋友多，手段阴暗，善于应付各种事故。
张新文：男，52岁，新星中学校长，性格直爽。
陈小刚：男，45岁，老练成熟，善于心计，新星中学校办刊物《芳草》的主编，语文教师，个性喜欢张扬。
马克功：男，16岁，新星中学高二级学生，性格善良好动，体型较胖。
任晶晶：女，17岁，新星中学高二级学生，性格开朗，热情大方。
夏洁虎：男，17岁，新星中学高二级学生，老实憨厚。
冯晓英：女，38岁，新星中学数学教师，《芳草》副主编，和蔼热情，开朗爱笑，正直敬业。
郭星星：女，22岁，富豪大酒店大堂经理，个子不高，性格随和，善良，对什么事都充满了好奇，容易听任摆布。
男美容师、学校男女学生、老师、警察、酒店服务员及街道上群众演员若干人。
故事梗概：新星中学是县城唯一的民办普通中学，由于生源质量层次和学生素质不齐，各种麻烦事不断，以富二代王聪明为首的学生既是班级的学习骨干，又是学校麻烦的源头。一次偶然的斗殴事件，引发出了许多故事，为了平息这件事，学校和王聪明的父母采取了不同的方法，在社会和学校发生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却带来了不同的结果……

剧本正文：
（一）

新星中学，下午。
这是一所座落在县城城乡结合部三岔路口的民办普通中学，两条通往外面的公路在此交汇成一条街道，延伸到城区。
诺大的校园里，整齐地排放着错落有致的建筑群落，从外面看过去，只见楼房林立，花草树木如荫。
广场的旗杆下，一字摆开了许多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着学校的老师，新学年的开学典礼正在举行。
语文老师，学校自办杂志《芳草》主编陈小刚拿着数码照相机，在广场上来回抓拍着开学典礼的精彩图片……
全校学生排着整齐的方队，站在广场上，随着大喇叭里传出的声音，听着教务主任郑秋娟的开场词。
郑秋娟，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学校教务处主任，她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将面前的话筒调整了一下角度，清了清嗓门，对着面前的话筒：“大家静一静……新星中学2011至2012学年度开学典礼现在开始，下面请张校长给大家讲话。”说着带头鼓起掌。
广场上响起了阵阵清脆的掌声……
校长张新文大约五十多岁，头上的头发少得几乎可以精确到具体根数，在椅子上移动着微微发胖的身体，双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慢慢扫了一眼下面的学生，对着话筒：“同学们，新的一个学年度从现在就要开始了，首先我代表新星中学全体老师，欢迎高一级的八百名新同学，你们选择了新星，成为新星的一名高中学生，在今后的三年时间里，将在这里完成学业，冲击高等学府的大门；今年我校的高考再次迈上了一个新台阶，二本上线人数四百二十七名，达到百分之五十一点六，比去年提高了四个百分点，这些成绩的取得，是新星优良校风的不断发扬和传承，更是同学们刻苦学习和任课老师的辛苦育人分不开的。我们新星中学虽然是一所民办普通中学，在硬件上与国家的公办中学有一定的差距，但我们力争在软件上向名校靠拢，使学生对我们学校充满希望，你们选择新星也是一个明智的决断……”
一辆警车从大门外开进来，停在广场的一边。
广场上学生的目光被那辆警车吸引过去……
会场的老师互相交换着眼色，感到有点茫然。
张校长继续着他的话：“……在新的学年里，学校为了进一步提高学校的知名度和教学质量，经过学校董事会研究，我们将采用以下几步工作方法，改革学校的工作，一是继续实行新课程改革，扩大已经取得的成果，总结经验，在全校全面推开……”
那辆警车的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的男警察，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夹，看着正在进行的开学典礼，他就是城关派出所的所长，新星中学聘请的法制副校长孙世文。
郑秋娟起身离开椅子，向会场外那辆警车走去。
孙世文迎着郑秋娟走过来。
郑秋娟向孙世文打着招呼：“孙校长，今天怎么有空到学校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孙世文走过来同郑秋娟握了握手：“今天没有见刮风，我就是再忙，也要过来一趟。”
郑秋娟开着玩笑：“什么重要的事，你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要你亲自过来，搞得这么神秘？”
孙世文：“昨天晚上在富豪大酒店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恶性斗殴治安案件，社会影响极坏，伤者现在正在医院进行住院治疗。经过初步调查，学校的几名同学参与了斗殴，其中为首的就是那个王聪明，伤者的家属已经闹到局里领导那里，现在局里对这件事非常的重视，已经责成我们所立案。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带王聪明到所里协助调查，争取早一天查明这个案件，对有关当事人做出公正的处理，将结果尽快上报局里。”
郑秋娟叹息着：“这个王聪明真让人头疼，让人一时无法对他下结论，你说他是个坏学生吧，可他的学习成绩在级里也是排在前面的，曾经多次参加省、市的各种竞赛，并且获得等级不同的奖励；你说他是个好学生，可他身上有不少的坏毛病，成为学校的的知名人士了。”
孙世文：“这与他的家庭环境是分不开的，他的父母最近刚刚离了婚，王聪明跟着他爸爸王兴强一块生活，由于家庭的变故，可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很大的影响，最近他的过激行为太明显了，我想通过学校、家庭和社会共同引导，不要让王聪明滑向犯罪的路上去。”
郑秋娟：“你需要我们怎样配合你们的工作？”
孙世文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纸递给郑秋娟：“你把这个上面的几名同学叫过来，让他们到所里协助调查。”
郑秋娟接过那张纸看了看：“这个事我做不了主，你稍等一下，我过去请示一下张校长。”
孙世文：“好的，我就不过去了，在这里等着。”
郑秋娟拿着那张纸向主席台上走去。
张校长还在发表着讲话：“……走进新星学校的门，就是新星学校的一员，在今后的几年里，我希望老师和同学们共同努力，让你们考一个自己满意的理想高等学校……”

（二）

天桥筑路有限公司，下午。
一幢豪华气派的高层楼房座落在街道的一侧，成为整个县城最高的标志性建筑，楼顶上“天桥筑路有限公司”几个工艺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楼房门前的广场上，停放着许多颜色各异的小汽车。
大楼门庭两边站着两个保安，对进入大楼不认识的人进行询问登记……
一辆公安标志的摩托车从街道上驶了过来，停在广场一角的空位子上，从摩托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夹着一个黑色的皮夹向大楼门口走了过来……
“赵所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里来了。”一个胖胖的保安冲着走过来的那个中年男人打着招呼。
赵所长，大名赵天平，城关派出所的一名副所长，他眯着一双小眼睛走到门庭前，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今天刮的是西北风，就把我吹到你们这里来了，怎么，你们俩不欢迎我过来吗？”
那个胖保安脸上挂满了笑容：“你是我们王董的朋友，是稀客，我们请你都请不来，怎么敢不欢迎你呀！”
“看来我这个人的缘份还不错，在县城这个小地方，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有熟人和朋友。”赵天平还是笑眯眯地同那个胖保安开着玩笑，“还像那么一回事，再精神一点，拿出气质来，你们站在公司的门庭里，就代表了天桥公司的形象。”
那个胖保安：“赵所长真会开玩笑，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小保安，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门卫的角色，怎么能同你们警察相比呢！”
“一个人不管做什么工作，都要有一种积极向上的进取精神，这样生活才显得充实，才会过得有意义。”赵天平向大厅里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们王董在楼上吗？”
另一个保安抢过话头：“肯定在楼上，下午没有看见他出去。”
“他的那辆车还在那里停着，下午一直没有动过。”那个胖保安用手指着大楼前的一辆霸道轿车。
赵天平：“那就好，我找他有点急事，先上去了。”
那个保安：“赵所长你走好。”
“知道了。”赵天平说着走进了电梯里。

（三）

天桥筑路有限公司，下午。
董事长办公室。
赵天平从十层电梯里出来，穿过长长的楼道，慢慢来到东北角的董事长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赵天平轻轻地推开门，走过一个红木装饰成的小门，宽大的办公室里看不见一个人影，办公桌上的电脑开着。
夕阳从玻璃窗户里折射进来，里面亮堂堂的。
一旁套间的门紧紧地关着，只听见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一阵女人开心的嬉笑声……
赵天平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包软中华烟抽出一根点燃，慢慢地吸了起来……

（四）

新星中学，下午。
广场上，张校长的讲话还在继续。
张校长：“高一同学来自各个不同的地方，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进了新星中学，以后的三年时间，你们将在这里学习生活，积累自己的知识，走向高等学府……”
郑秋娟走到张校长的旁边。
张校长停下来，看着郑秋娟。
郑秋娟将那张纸交给他，压低声音说：“这是孙所长给的，说是名单上的这几个同学牵扯到一件斗殴事件中，要带他们回去所里协助调查。”
张校长看着名单，脸上的肌肉抖动着……
会场里的学生低声议论着……
有的老师不解地看着张校长和郑主任……
张新文考虑了一阵：“这些学生都是高二（3）班的，典礼结束以后，你让李老师协助你把他们叫出来，到教务处先问明情况，如果问题严重，就交给孙所长让他带回去吧！注意工作方法，不要再发生什么事。”
“我知道怎么办。”郑秋娟拿起那张纸走过去爬在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耳边嘀咕了几句。
那名女老师站起身，跟着郑秋娟向孙世文走去。她就是高二（3）班的班主任李琳琳，大约三十岁左右，苗条的身材上，配着一套合身的秋装，显得十分的精神。
孙世文在地上来回地转着圈……
郑秋娟从一边走过来。
孙世文迎了上去：“张校长是什么意见？”
郑秋娟：“能有什么意见，支持你的工作了，让我和李老师协助你办好这件事，先把这几名学生叫到教务处问明情况，如果问题严重，你就把他们带回派出所去调查。”
李琳琳有点着急地：“孙所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孙世文：“昨天晚上在富豪大酒店的大堂里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有两个人受伤住在医院里，其中一名伤者的家属找了局里领导，局里对这件事十分地重视，已经立案展开调查。经过初步调查，学校的几名同学参与了这起群体斗殴事件，为首的就是王聪明。”
李琳琳有点不安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孙世文：“我现在过来就是要先接触一下这几名学生，进行初步的调查，按照张校长的意思，如果有必要，我会把把名单上的这几名同学带回所里协助我们调查。”
郑秋娟有点为难地：“现在正在举行开学典礼，在会场上直接把这几名同学让你带回去，会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你看能不能稍等一阵，等开学典礼结束了，让李老师把这几名同学叫到教务处办公室，然后你问明有关情况，再做具体决定，这也是张校长的意思。”
李琳琳：“就是，现在全校的学生都在广场上，让我突然把这几名学生叫出来交给你带走，会产生严重的影响，我们要替这几名学生以后想一想，如果这样做了，他们以后在学校还怎么呆下去。”
孙世文考虑了一下：“也行，我按照张校长的意思，尊重你们的意见，争取在最小的范围内进行调查。”
郑秋娟转身对李琳琳说：“你现在先回去，开学典礼结束以后，你就把这几名学生带到我的办公室来，注意工作方法，不要发生什么误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了，带这种班真让人头疼。”李琳琳笑了笑，“我有办法，不会发生什么误会，我先过去了。”说着转身向会场走去。
郑秋娟：“孙所长，咱们先到办公室去坐一坐，开学典礼结束以后，如果有必要，你就把这几名学生带回去。”
孙世文：“好吧！在这里我只好听从你的安排了。”
郑秋娟笑了起来：“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不但是派出所的所长，还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敢给你安排吗？”
孙世文随着郑秋娟向一栋办公楼走去：“我那个副校长只是个挂名，怎么能成为你的顶头上司。”
郑秋娟：“不管怎么说，我这个主任还是要服从校长的领导，一切只有听从校长的安排了。”
孙世文：“你们老师的嘴，能比得上电视台节目主持人了，我这个小警察是说不过你。”
郑秋娟：“我要是能比得上电视台节目主持人，那还用在这里辛苦地卖命，早就到电视台去了。”
二人说着走进了办公楼……

（五）

天桥筑路有限公司，下午。
董事长办公室。
赵天平将抽剩下的烟蒂放进面前的烟灰缸里，重新抽出一根烟点燃吸着，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还有一只烟头在向外冒着烟。
套间里的嬉笑声慢慢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套间的门从里面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用纸巾摸着额头上的汗水，扣着上衣的纽扣，他就是天桥筑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王兴强。
“王董，看来你的工作并不轻松，太辛苦了，把人都累成这样，以后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疲劳过度，影响自己的身体。”赵天平靠在沙发上，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
王兴强抬起头仔细地看着沙发上：“哎呀！原来是我的赵大所长，你过来怎么也不吭一声，就一个人傻坐在那里。”
赵天平笑了笑：“你的工作那么忙，我敢吭声吗，这不是打扰你的正常工作嘛。”
王兴强找出茶叶放在纸杯里，从饮水机上起好一杯茶端过来，放在赵天平的面前的茶几上：“刚才真是有点怠慢，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是不是最近手头有点紧了。”
赵天平端起那杯茶闻了闻：“味道还不错，你那么的累，就不喝一口放松一下。”
王兴强摇了摇头，坐在赵天平的对面：“我现在不渴，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不要客气。”
赵天平认真地：“我今天过来，不是我个人的私事，是有一件公事，必须找你解决。”
王兴强：“是什么公事？”
赵天平将一张纸递给王兴强：“你先看一看这个。”
王兴强接过那张纸看着……
赵天平继续慢慢品着那杯茶。
王兴强的脸色急剧地变化着：“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治安小事嘛，你让手下人办就行了，或者你打个电话我就过去了嘛，烦劳你大所长亲自出马跑一趟，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赵天平：“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一件普通治安事件，伤者的家属直接找了局里领导，局里对这件事十分地重视，责成我们所尽快调查清楚，做出初步的处理意见，上报局里。再说了，你现在是大老板，日里万机地忙，我一个没有级别的小所长，怎么敢命令你到所里来问话呢！”
王兴强放下那张纸：“你这个人又见外了，配合你的工作，我就是有再忙的工作，也没有你的工作重要啊！”
赵天平：“是这样吗？”
王兴强：“当然是这样了。”
赵天平：“那就好。”
王兴强不解地：“聪明怎么会和这些事搅和在一起，这孩子现在真让人不省心。”
赵天平：“所以我才过来找你呀！”
王兴强：“就这点斗殴的小事，我想你这个大所长办这点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赵天平笑了笑：“你说呢？”
王兴强：“我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了，这件事你就看着去处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会尽全力配合的……”
赵天平：“要不然我怎么会亲自到你这里来呢！”
王兴强：“还是赵所长工作效率高……”
一个漂亮的姑娘从套间里出来。
“小何，你过来见过赵所长。”王兴强扭过头对赵天平说，“这是我新聘用的秘书何缓缓，本科大学生，正宗的文秘专业高才生。”
赵天平仔细打量着何缓缓：“王老板，你的艳福不浅哟！从哪里找到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给你当秘书。”
王兴强笑了笑：“还能在那里，当然是在人才市场啦！”
赵天平摇着头：“人才市场，谁信呢？”
“信不信由你。”王兴强开心地笑了起来……
何缓缓迈着轻盈地步子走过来，向赵天平躹了一个躬：“赵所长好，以后我有困难还要请你多帮忙啊！”
赵天平苦笑了一下：“你这不是高抬我了嘛，我一个没有级别的小所长，能帮上你什么忙。”
何缓缓：“听我们王董说你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刚才来到这里，有些事少不了要请你帮忙了。”
赵天平自信地：“你放心，在县城这块地盘上，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事，我一定会尽力地。”
何缓缓兴奋地：“这就好，我以后可以放心地工作了。”
王兴强：“你可别看赵所长职务上的级别小，他可是咱们这里的龙头老大，能量不小，工作中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何缓缓麻利地起了一杯茶放在王兴强的面前，又给赵天平的茶杯里续上了水……
赵天平叹息了一声：“我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平淡地过来了，不像你这样有出息，是县里知名的民营企业家，有那么大的家业，不但事业做得有声有色，生活也是丰富多彩。”
何缓缓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王兴强伸长了脖子：“不可能吧！你的生活不如意？”
赵天平：“怎么说哩，与我一起参加工作的，有的人已经到市上做了官，有的混到了局级，可我呢，到现在还是一个没有级别的副所长，什么事还要看所长的脸色行事。家庭更是平平淡淡，全家七口人挤在一个八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孩子也没有什么好工作，更谈不到有自己的窝。”
王兴强挥动着一只手：“你以前怎么不早说，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你老兄也不是外人，你是知道的，我们公司现在正在开始建公寓楼，等我们公司新公寓楼盖起来以后，给你留下一个大套，你可以搬过来，把原来的房子留给孩子们住，咱们做个邻居怎么样。”
赵天平：“你又在开玩笑了，现在的房价高得吓人，我那有实力去购房，只好凑和着算了。”
王兴强：“房子价钱的事咱们俩好商量，我总不能赚你老兄的钱吧！我的意思你一定明白，聪明这孩子从小让他妈妈给惯坏了，只要你处理好孩子的麻烦事，我就谢谢你了。”
赵天平：“那好吧！我会让你满意的。”
王兴强兴奋地：“这样就对了，我们是朋友嘛，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赵天平：“有几句话我想提醒你，最近正在严打的风头上，最好让孩子自己收敛一点，如果再出现什么影响过大的事情，那可就麻烦大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王兴强：“这个你就放心，我会严格管教的，绝不会再给你增添什么额外的麻烦。”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所里最近比较忙，我先走一步，有时间咱们再聊。”赵天平说着站起身。
王兴强：“不坐了。”
赵天平点了点头。
王兴强冲何缓缓：“你去把朋友昨天送我的两瓶茅台给赵所长带上，让他也尝一尝。”
赵天平：“酒我就不带了，现在我要到富豪大酒店去，带着不方便，如果你有心，咱们改天消灭了它。”
“那好。”王兴强冲何缓缓摆了摆手。
赵天平提起皮夹向外走去。
王兴强送到门口：“有时间常联系哟！”
赵天平同王兴强握了握手，扭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跟着出来的何缓缓，转身向楼道一头的电梯走去。

（六）

新星中学，下午。
教务主任办公室。
里面的办公桌上只有一个男老师在忙着……
郑秋娟坐在孙世文对面的沙发上：“……王聪明可是他们这个级上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平时也没有什么不良的行为，这次怎么会领着其它学生参与斗殴，真让想不到。”
孙世文喝着茶：“这也许与他的家庭有关系。”
郑秋娟：“他的家庭我了解的不多，他的父亲是咱们这里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开着筑路公司、还有出租公司，他的母亲经营着富豪大酒店，家里的条件一般人是比不上的。”
孙世文：“也许是家庭变化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郑秋娟：“父母的离异，对王聪明肯定影响不小，否则他是不会做出种事的。”
孙世文：“现在有些孩子真让人想不通，不知道他们的脑子里想得是什么，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会让我们这些成年人都大吃一惊，成熟得太早了，对社会的适应能力太差……”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郑秋娟向门外喊了一声。
门从外面被推开，李琳琳出现在门口：“人带来了。”
郑秋娟：“你让他们都进来吧！”
李琳琳转过身：“都进去吧！”
只见从门外依次进来几名学生，三个男生，两个女生，都低着头站在地上，只有一名男生昂着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郑秋娟站起身走过去，站在那名昂着头的男生面前：“王聪明，你现在也不小了，是怎么搞的，带着他们几个去酒店里参与斗殴，你知不知道这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这也不能怪王聪明，是那些人开始骚扰我们的，还对我们动手，我们没有办法才还的手。”一个女学生申辩着。
李琳琳：“任晶晶，你详细地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到富豪大酒店，又是怎么和那些人遇到一起的？”
任晶晶：“昨天是王聪明十七岁的生日，他邀请我们到他妈妈的酒店里去过生日……”（淡出）

（七）

富豪大酒店，晚上。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吃饭的客人。
王聪明领着几名同学从门外起来。
大堂经理郭星星，一个年轻秀气的姑娘迎了上去。
王聪明：“小郭，你领着我的同学上去找个雅间，安排他们先坐下，我随后就上来。”
郭星星歉意地：“对不起，聪明，我不知道你要过来，今天晚上的客人多，雅间已经全部安排人了，你先让同学在休息室坐一坐，我看有结账的客人，马上给你们另外调整一个雅间。”
王聪明不高兴地：“怎么能这样，我找她去。”
郭星星：“这都是我的错，你妈妈她不知道。”
“你不用承担责任，我在她这里吃一顿饭，是我看得起她，她还这么不给我面子，我要亲自问一问，她到底安得是什么心。”王聪明说着就要上楼去。
郭星星拦在王聪明的面前：“你别去了，你妈妈她不在楼上，有事出去了。”
王聪明招呼着其它同学：“真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们另换个地方去。”
任晶晶：“我们都来了，在大堂里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行了，不就是一顿饭嘛，没有雅间就算了，用不着这么讲究。”
“是呀！你的计划没有变化快，在大堂里一样也能吃饭，没有什么。”一个叫马克功的男同学拉着王聪明走到墙角一张空位子上坐下。
郭星星跟着走过来：“实在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别在这里自责了，快点去上菜，还是我原来的老样子，别让我们干坐这里呀！”王聪明长出了一口气，向郭星星摆了摆手。
“好的，你们稍等，菜马上就上来。”郭星星转身离开。
马克功羡慕地打量着豪华的大厅：“我说王聪明，你们家真有钱，你爸爸是公司的董事长，有筑路公司和汽车出租公司，你妈妈经营着这么豪华的一家大酒店，你吃饭不用自己掏钱，还有人侍候着你，我从来没有到这么豪华的地方吃过饭，你太幸福了。”
王聪明失落地：“幸福个屁，我现在除了钱，就剩下你们这几个朋友了，我最烦回家了，他们都忙各自的事，有时候一个星期我也见不上他们一面，从来没有人管我。”
任晶晶：“有钱什么就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聪明：“钱也不是万能的，我真想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每天放学回家以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饭聊天，可能生活清贫了一点，但心里是充实的，那份亲情是我们家无法找到的。”
马克功不解地：“没有想到，钱多了也不好，原来你们有钱人的生活也有这么多的苦恼，我以为只有我们农村人的苦恼多，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旁边桌子上的几个人刚刚离开，就有三个年轻男人过来坐了上去，一个年轻男人喊叫着：“服务员，快点给我们上饭，我们一天已经没有顾上吃饭了，现在前胸已经贴到后背了。”
“知道了，你们稍等一阵就上来了。”服务员急忙收拾着桌子上吃剩下的碗筷……
王聪明：“从外面看我们家是很有钱，可谁知道我们那个家还像个家吗，父母从来就不关心我的生活和学习，只知道整天在外面忙，打发我的只有给点钱就完事。”
任晶晶：“钱多了有什么不好，这样你就不用为生活发愁了，想怎么花就能怎么花，没有办不到的事。”
王聪明：“钱就是再多，也买不来亲情，买不来家庭的温暖。”
几个服务先后端上来了凉菜和热菜，将桌子放得满满的。
王聪明冲着一个服务员：“再来一箱啤酒和一箱饮料，快一点上来，不要让我们等急了。”
“马上就上来。”那个服务员转身离开。
马克功：“你是家里的独苗，父母这样辛苦地忙碌，还不是为了你能过上好生活。”
王聪明：“他们还不是为了自己，打发给我的那点钱，还不够他们挥霍的零头，我现在简直就成了他们的累赘。”
任晶晶：“不可能吧！那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得好一点，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服务员送上啤酒和饮料，打开盖准备倒上。
王聪明摆了摆手：“你忙去吧！我们自己来。”
“服务员，他们的菜都上来了，我们点的菜为什么还不上来，你们能不能快一点。”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年轻男人吼叫着。
服务员：“你们稍等，马上就来。”
马克功拿起啤酒瓶慢慢给杯子里倒着：“你们谁不想喝啤酒先报上名来，省得我作无效的劳动。”
任晶晶：“我第一个报名。”
另一个女生：“我也是。”
马克功：“你们不喝啤酒，自己倒饮料去吧！”
任晶晶拿起饮料瓶给旁边的女生倒上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王聪明长出了一口气：“你们不知道，最近我的心情真是坏透了，简直没有心思在上学了。”
马克功不解地：“是不是为了雅间的事？”
王聪明摇了摇头。
任晶晶喝了一口饮料：“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聪明：“他们最近离婚了，我跟爸爸生活在一起，现在这个酒店全部归了妈妈，她对我根本不管，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她有时间就知道泡在美容店里……”

（八）

美容美发店，夜晚。
雅间里。
杨莉莉，王兴强的前妻，富豪大酒店经理，一个约四十岁的女人躺在房子中间的单人床上。
一个帅气年轻的男美容师正在给她做着面膜。
男美容师摇着头：“杨姐，怎么最近眼角又长出了新的皱纹。”
杨莉莉叹息着：“整天在酒店里忙，不长皱纹能行吗。”
男美容师：“听外面的人说你已经同王董分开了，现在的人吃饱没有事就爱给人造个谣什么的。”
杨莉莉：“不是外面的人造谣，是真的，我刚同那个死鬼早已经不在一起了，是上个月才正式办的手续。”
男美容师惊讶地：“是真的吗？”
杨莉莉：“我能拿这种事同你开玩笑嘛，当然是真的了。”
男美容师叹息着：“多可惜呀！王董的事业做得这么大，那么有钱，你怎么能同他正式办离婚呢？”
杨莉莉：“他现在是有了几个钱，就是钱太多了，才是他的心早已经不在我的身上。”
男美容师给杨莉莉按摩着肩部：“王董是一个干大事业的人，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也不奇怪。”
杨莉莉：“我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也没有兴趣管他，可他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问题，正式向我摊牌，要娶那个何秘书进门，要不然他怎么能下决心同我正式办手续呢。”
男美容师：“现在社会上不是流行着一句话，叫做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了就有钱。王董么娶自己的秘书进门呢，一定是那个小姑娘看上了他的事业和金钱，才主动出手的。”
杨莉莉：“是吗？我没有变坏怎么就会有了钱呢？”
男美容师笑了笑：“现在社会的人都是这么说，我也搞不清楚这些话到底对不对。”
杨莉莉：“也是，现在市场开放了，什么事都会有，也许人们说得这些话是正确的，可我并不想走这条路，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让男人们好好地看一看，我们女人离开男人也能有大作为，也会有自己的事业和情感世界。”
男美容师给杨莉莉按摩着上身：“杨姐就是一个女强人，没有你办不到的事。这俗话说得好，身体才是干事业的本钱，你现在的事业做得也不错，可不要亏待了自己。”
杨莉莉叹息着：“哎，想当初刚结婚那阵子，我们只有一间六平米的简易小房子，为了创事业，我和老王一心扑在生意上，每天早出晚归，辛苦得谁也没有怨言，后来生意慢慢有了起色，有了儿子，他的野心更大了，我还是跟着他忙碌在生意上，有时间累得实在不行了，就随便打个盹，谁还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老了，本想静心地享几天福，可烦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就没有时间管自己，有时候身体不舒服了，随便找一点药吃就了事，结果这身体就不行了，你看现在都成黄脸老太婆了。”
男美容师给杨莉莉按摩着两只胳膊：“杨姐真是谦虚了，你现在还是那么的荣光满面，丰满的身材中透出成熟女性的魅力，看起来比有些小姑娘还要漂亮，还要迷人。”
杨莉莉开心地笑着：“你又拿我开心，我能和人家小姑娘比嘛，我的儿子和现在的小姑娘都一样大了，我能不老吗？”
男美容师：“我看你就是比有些小姑娘漂亮、迷人，王董也真是的，怎么舍得同你正式办离婚手续，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杨莉莉：“我现在老了，没有小姑娘水灵好看，他身边有小姑娘整天陪着，当然不需要我这个黄脸婆了。”
男美容师的手在杨莉莉的一条腿上按摩着：“你现在和王董分开了，儿子归谁呀？”
杨莉莉苦笑着：“他们王家几代都是单传，儿子当然归他了，不可能归我，我现在是孤家寡人，除了那个酒店，别的什么也没有。”
男美容师：“你就不想儿子吗？”
杨莉莉：“说不想那时假的，可儿子现在已经长成大小伙子，在新星中学上高中，学习任务重，平时也抽不出时间见面，我不愿意影响儿子的学习，先苦熬着，等他明年考上大学我再好好地给他准备一点礼物，让他以后不要忘记还有我这个妈妈。”
男美容师：“儿子未必能理解你的一番苦心。”
“是啊！每天忙起来什么也顾不上想，可闲下来，怪想儿子的，真想见上他一面，不知道他最近的学习怎么样……”杨莉莉感叹着，“我不想因为我们大人之间的问题影响到孩子的成长……”
男美容师给杨莉莉拍打着脚底部：“舒服吗？”
杨莉莉眯着眼睛：“真是神了，原来疲倦的身体，在你这里经过你浑身上下一按摩，真是感到舒服了。”
男美容师：“你要感到舒服了，以后有空就过来，我好好地给你从头做到脚，保证让你舒服个够。”
杨莉莉惊喜地：“是吗？”
“是的。”男美容师肯定地点了点头。
杨莉莉兴奋地：“那好，以后我有空就会过来，亲身体验一下你的手法，怎么会让我舒服个够。”
男美容师：“这可是我的秘密，你体验以后就知道了。”
杨莉莉笑了起来：“看你的人不大，鬼点子到不少，让人喜欢。”
男美容师将杨莉莉的一只腿提起来，来回摇动着……

（九）

富豪大酒店，夜晚。
大厅里。
王聪明抹了一把自己红红的眼睛：“……好了，不说我的家庭了，来，我们点蜡烛。”
“好啊！”同学们附合着。
几个同学动手点着蜡烛……
“来，你许个愿吧！”任晶晶喊叫着。
王聪明想了想：“好吧！”说着眯起了双眼，嘴角微微抖动着……
马克功：“你能不能快一点，许一个愿，能费这么大的事嘛，我们等着帮你吹蜡烛呢。”
王聪明睁开双眼：“那好，愿许完了，我们一起吹蜡烛吧！”
任晶晶站起身：“来，你们都听我的口令，我喊一、二、三，咱们在一块吹蜡烛。”
“好啊！”其他同学跟着喊叫起来。
“你们注意了，我现在开始喊了，一、二、三……”随着任晶晶的喊声，几个运足气吹向红蜡烛……
一阵掌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妈，你们这样吵，太烦人了，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了。”旁边桌子上一个年轻男人瞪着血红的眼睛向王聪明大声地吼着。
马克功扭过头看着那个年轻的男人：“你们吃你们的饭，我们玩我们的，有必要这么狠吗？”
那个年轻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哎哟！真是新鲜，你小子有种再咧咧一次我看看。”
王聪明转过身看着那个年轻男人：“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只允许你说话，不允许我们说话了。”
“哎，你小子比他还有种，我看你是欠抽，敢这样同我说话，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富家后代，你知道老子是谁吗？”那个年轻男人转过身瞪着王聪明。
王聪明：“我不管你是谁，人总要讲理吧！”
“讲理，现在社会还有讲理地方嘛，这两个字在老子的字典里已经找不到，老子就是理。”那个年轻男人向同桌的人一摆手，“弟兄们，过去让这个小子长一点记性，看他以后还敢这样对老子说话吗？”
一高一低两个穿着短袖衫的年轻男人放下筷子，站起身，瞪着双眼冲王聪明走过来。
王聪明也站起身：“你们想干什么？”
高个子年轻男人抡开巴掌向王聪明抽了过来：“老子没有你们有文化，不懂什么是理，就想干这个。”
王聪明身子一闪，那个高个子年轻男人的巴掌抡空，差点扑在旁边正在吃饭的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放下碗筷，抓起身边的小包，大声地喊着：“服务员，快点给我打包，这吃得是什么饭，让人扫兴。”
那个低个子年轻男人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向王聪明。
马克功举起椅子挡住低个子年轻男人飞起的那只脚。
“哎呀！敢在我面前撒野的人，他娘还没有生出来。”那个年轻男人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向王聪明砸了过来。
任晶晶端起那只蛋糕扣向那个年轻的男人，顿时成为一个油葫芦，奶油糊住了他的双眼……
高个子年轻男人抓起椅子砸向马克功。
马克功顺手将桌子上的一盘菜甩向那个高个子年轻男人，菜叶及菜汁将他的身上染成了花色，几片菜贴在他的脸上，烫得在地上转着圈，不停地用双手在脸上抹着。
低个子年轻男人从怀里拨出一把短刀刺了过来……
另一个同学将一把椅子扔向那个低个子年轻男人，椅子砸中他的胳膊，短刀落在地上。
一个女服务员吓得跑开，喊叫着：“保安，保安在哪里，大厅里有人打架，还动了刀子……”
大厅里其他吃饭的人停了下来，向这边看着。
那个年轻的男人拾起地上的短刀刺向任晶晶。
王聪明将任晶晶推开，抓起桌子上的一只空瓶子，砸向那个年轻的男人。
那个年轻男人身体晃了晃，血顺着头发慢慢流下来，刀子落在地上，慢慢地倒了下去。
酒店的两个保安闻讯赶了过来，扶起那个年轻的男人……（淡入）

（十）

新星中学，下午。
教务处办公室。
王聪明：“……这就是当时的全部情况，我也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出手砸了那个年轻男人的脑袋，要不然任晶晶就会没有命的，我们几个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孙世文：“你说的这些情况，有谁可以为你们作证？”
王聪明：“我说的没有一点是假话，当时在大厅里靠近我们吃饭的人都可以为我们作证。”
郑秋娟：“酒店里有人为你们作证吗？”
王聪明：“这个我当时没有注意，那天晚上的客人特别的多，服务员特别的忙，不知道他们注意到了没有。”
孙世文：“酒店是他们家开的，他妈妈是经理，就是里面有人看见了当时的真相，也不可能排除有说假话的机会，所以说酒店里人作的证词没有任何作用，对这个案件没有什么用。”
王聪明：“酒店是我们家的，我妈妈是经理也不假，可里面的工作人员是从外面聘用的，他们为什么要睁着眼睛说假话呢？”
孙世文：“因为酒店是你们家的，经理又是你妈妈，里面聘用的工作人都归你妈妈管理，给他们发工资，就是他们看到了什么，敢说出真话吗？”
王聪明：“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让你们搞得这么复杂，那好，你们可以通过所有的渠道去调查，如果我说了假话，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孙世文：“我们当然要进行调查，就你说的这些话来看，你用空啤酒瓶打伤人也是违法的行为……”
“不对，你以前给我们讲过法律课，王聪明用空啤酒瓶打伤那个人，是正当的自卫，不应该算是违法行为。”任晶晶抢过话茬。
孙世文淡淡地一笑：“看来我给你们的法制课没有白讲，你们还懂得了正当的自卫，你说一说，什么行为算是正当的自卫行为？”
任晶晶：“当一个人遇到了坏人，身体可能受到伤害的时候，采取自身的防护行为就是正当的自卫行为。”
李琳琳被逗乐了：“任晶晶，你不时上课就不好好地听讲，怎么能把这些记得这么清楚呀！”
任晶晶：“这些都是孙校长讲的，我当然要全部记住，现在不是派上了用场嘛。我平时上你的课是不好好地听讲，那都是你讲课没有什么新意，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
李琳琳：“好啊！你是变着法在领导面前给我打小报告，看我回去怎么给你来一点新意，吸引你的注意力。”
任晶晶吓得吐了吐舌头：“哎哟！我的苦日子马上就要来临了……”
郑秋娟：“你们不要把话题扯远了，严肃一点，还是好好谈一谈你们参加斗殴的事情。”
孙世文：“你们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当的防护行为，那是你们个人的观点，伤者他们可不是这么认为的，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公安机关会对你们做出公正的处理结果。”
郑秋娟：“你们真让我头疼，王聪明，你作为当事人之一，现在对这件事是个什么态度？”
王聪明：“从我内心认为我没有犯错，至于说打伤了那个年轻的男人，也是我防护过失造成的，最多我只能负担他的医药费。”
孙世文：“我考虑了一下，今天就不带你们到派出所去了，但在这件事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之前，你们几个当事最好再好好地想一想，有什么问题我随时会通知你们到派出所去接受调查的，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几个人先后应答着。
孙世文转过身：“郑主任，这几名同学我今天就问到这里，也不带他们回所里了，学校可把他们看紧一点，不要再发生什么事，如果需要我随时会过来带他们回去的。”
郑秋娟：“谢谢你孙所长，你放心，学校和李老师会管好他们的，不会再发生什么事。”
孙世文：“这样最好。”
郑秋娟：“你们几个现在可以回去上课了，有什么问题我会随时过来找你们的。”
郑秋娟向李琳琳点了点头。
李琳琳带着王聪明等几个同学出了教务处办公室的门。

（十一）

县城，清晨。
昨晚的一场小雨过后，街道两边树冠上、叶片上的露水清清欲滴。
街道上还能看到低洼处的积水。
曙光初临，两面的山野好像隐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街道四周笼罩着一片白色，几米之外就看不见人影。
早出工作的人，忙碌的身影不时从画面中闪过……

（十二）

富豪大酒店，下午。
总经理办公室。
杨莉莉端着一盘水果放在赵天平的面前的茶几上：“赵所长，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你随便吃一点水果。”
赵天平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正宗套袋的红富士新品种。”
杨莉莉：“哎哟！赵所长，你对苹果还了解这么多。”
赵天平：“我的老家就农村的。”
杨莉莉：“是嘛，我知道你是一个大忙人，无事不会到我这里来的，今天到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别客气了，需要我怎么配合你的工作，你尽管说吧。”
赵天平：“还是大妹子的眼睛历害，一眼就看出我有大事，难道我过来看一看你都不行吗？”
杨莉莉：“你别逗我开心了，我一个黄脸婆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你应该到大街上去看水灵灵的小姑娘。”
赵天平：“你这张嘴真历害，我说不过你。”
杨莉莉：“那就说你的公事吧！”
“好吧！什么事你大概也知道了，你先看一看这个。”赵天平将一张纸递给杨莉莉。
杨莉莉接过那张纸看了看：“这个事我听说了，那天晚上我不在店里，回来以后听他们给我说过详细情况。”
赵天平：“不管怎么说，对方受了伤，现在住在医院里，家属找了我们局里的领导，领导对这件事十分地重视，责成我们所里进行调查，拿出初步的处理意见上报局里。”
杨莉莉：“这真是恶人先告状，是他们开始挑起事，动手打的人，我儿子也是正当的防护，他有什么问题。”
赵天平：“既然局里领导发了话，我们下面这些当差的，总得要进行调查处理吧！”
杨莉莉有点激动地：“那你们就调查吧！我就不信国家没有王法，这种无赖到我的店里来捣乱，你们没有人管，我儿子的生命受到威胁，你们也没有人管，现在那几个无赖有人受伤了，连你们局里的领导都惊动了，下命令让你们认真地进行调查，难道会把白的说成黑的不成。”
赵天平：“大妹子，你不要激动，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们总得向局里有个圆满的交待吧！事情现在正在调查阶段，因为牵扯到你的儿子和你的酒店，你总得姿态高一点，让我们工作好开展一点。”
杨莉莉：“那你说要我怎么做才算姿态高一点？”
赵天平：“你把当天晚上在大堂里的有关人员叫过来，我单独问一问，事情不就清楚了嘛。”
杨莉莉：“好吧！你先等一等。”
赵天平：“没有问题。”
杨莉莉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打着……

（十三）

富豪大酒店，下午。
大厅里。
郭星星正在给刚刚上班的服务员布置着任务。
郭星星：“今天晚上，县里工信局有一个重要的招待，已经预订了二楼的大厅，招待工作由三组的服务员具体负责，一楼大厅里的散客由一组的服务员具体负责，三楼雅间由二组的服务员具体负责，现在开始各执其事，做到尽职尽责，热情服务，不要出现任何问题，有什么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现在开工。”
服务员陆续走向各自的工作岗位……
郭星星走向大厅的一角……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郭星星掏出手机接通：“是我，杨姐……”
画外传来杨莉莉的声音：“你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好的，我马上到。”郭星星合上手机，转身向楼上走去。

（十四）

富豪大酒店，下午。
总经理室。
杨莉莉有点不悦地：“……我还是想不通，那些人带头挑起事，双方打在一起，我儿子为了自卫，他们受了伤，这能怪我儿子什么事。”
赵天平：“不管事情的本来面目是怎么样的，作为我们公安机关就有义务调查清楚，这样才能公正地做出处理意见。”
杨莉莉：“你们应该去问一问那些人，他们平时身上带着刀子准备干什么，不就是准备闹事的嘛。”
赵天平：“我们会去调查的。”
杨莉莉：“我的儿子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别人不欺负他，他绝对不会向别人动手的……”
“嗵嗵……”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杨莉莉转过身：“进来。”
郭星星推开门从外面进来：“杨姐，你找我？”
杨莉莉用手指着赵天平：“这位是派出所的赵所长，他今天专门过来调查昨天晚上聪明与那些人斗殴那件事情的，你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向赵所长如实详细地说一说。”
郭星星：“事情是这样的……”
“别急，过来坐下慢慢地说。”赵天平招呼郭星星坐下。
郭星得回想着：“昨天晚上，聪明和几个同学过来吃饭，当时雅间全部都有人了，他有点失望，觉得好像在同学面前没有面子，我正准备给他调剂出一个雅间。但在他一个同学的建议下，他们就在一楼大厅里的一个角落，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淡出）

（十五）

富豪大酒店，晚上。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吃饭的客人。
王聪明领着几名同学从门外起来。
大堂经理郭星星，一个年轻秀气的姑娘迎了上去。
王聪明：“小郭，你领着我的同学上去找个雅间，安排他们先坐下，我随后就上来。”
郭星星歉意地：“对不起，聪明，我不知道你过来，今天晚上的客人多，雅间已经全部安排人了，你先让同学在休息室坐一坐，我看有结账的客人，马上给你们另外调整一个雅间。”
王聪明不高兴地：“怎么能这样，我找她去。”
郭星星：“这都是我的错，你妈妈她不知道你要来。”
“你不用自己承担责任，我在她这里不就是吃一顿饭嘛，这是我看得起她，她还这么不给我面子，我要上去亲自问一问，她到底安得是什么心。”王聪明说着就要上楼去。
郭星星拦在王聪明的面前，微笑着：“你别去了，你妈妈她不在楼上，有事出去了。”
王聪明招呼着其它同学：“真没有想到，今晚上让你们见笑了，我们另外换一个地方去。”
任晶晶：“我们都来了，在大堂里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行了，不就是一顿饭嘛，没有雅间就算了，用不着这么讲究。”
“是呀！你的计划没有现实变化快，没有雅间在大堂一样也能吃饭，这有什么区别，我们没有那么金贵。”一个叫马克功的男同学拉着王聪明走到墙角一张空位子上坐下。
郭星星跟着走过来：“真是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晚上要请同学，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别在这里自责了，我们已经坐下了，你快点去让他们上菜，还是原来我请客时的老样子，别让我们干坐这里呀！”王聪明长出了一口气，向郭星星摆了摆手。
“好的，你们稍等，马上就会上来。”郭星星转身离开。
马克功羡慕地打量着豪华的大厅：“我说王聪明，你们家真有钱，你爸爸是公司的董事长，有筑路公司和汽车出租公司，你妈妈经营着这么豪华的一家大酒店，你吃饭不用掏钱，还有人侍候着你，我从来没有到这么豪华的地方吃过饭，你太幸福了。”
王聪明有点不悦地：“幸福个屁，我现在除了钱，就剩下你们这几个知心朋友了，我现在最烦回家了，他们都忙各自的事，有时候一个星期我也见不上他们一面。”
任晶晶：“只要有钱什么都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聪明：“钱也不是万能的，我真想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每天放学回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饭聊天，虽然生活清贫了一点，但心里是充实的，那份亲情是我们家无法找到的。”
马克功：“没有想到，钱多了也不好，原来你们有钱人的生活也有这么多的苦恼，我以为只有我们农村人的苦恼多，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旁边桌子上的几个人刚刚离开，就有三个年轻男人过来坐了上去，拿起桌子上的菜单开始点着菜……
服务员急忙收拾着桌子上吃剩下的碗筷……
王聪明：“从外面看我们家是很有钱，可谁知道我们那个家还像个家吗，父母从来就不关心我的生活和学习，只知道整天在外面忙，打发我的只是给一点钱完事。”
任晶晶：“钱多了有什么不好，这样就不用为生活发愁了，想怎么花就能怎么花，没有办不到的事。”
王聪明：“一个人的钱就是再多，也不是万能的，买不来亲情，买不来家庭的温暖。”
几个服务先后端上来了凉菜和热菜，将桌子放得满满的。
王聪明冲着一个服务员：“再来一箱啤酒和一箱饮料，快一点上来，不要让我们等急了。”
“马上就上来。”那个服务员转身离开。
马克功：“你是家里的独苗，父母这样辛苦地忙碌，还不是为了你能过上好生活。”
王聪明：“他们还不是为了自己，打发给我的那点钱，还不够他们挥霍的零头，我简直就成了他们的累赘。”
任晶晶：“不可能吧！那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得好一点，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服务员送上啤酒和饮料，打开瓶盖准备倒上。
王聪明摆了摆手：“你忙去吧！我们自己来。”
“服务员，他们的菜都上来了，我们点的菜为什么还不上来，你们能不能快一点。”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年轻人吼叫着。
一个女服务员：“你们稍等，马上就来。”
马克功拿起啤酒瓶慢慢给杯子里倒着：“你们谁不想喝啤酒先报上名来，省得我作无效的劳动。”
任晶晶：“我第一个报名。”
另一个女生：“我也是。”
马克功：“你们不喝啤酒，自己倒饮料吧！”
任晶晶拿起饮料瓶给旁边的女生倒上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王聪明长出了一口气：“你们不知道，最近我的心情真是坏透了，简直没有心思在上学了。”
马克功不解地：“是不是为了雅间的事？”
王聪明摇了摇头。
任晶晶喝了一口饮料：“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聪明：“我们家出大事了，我爸爸和妈妈他们前一段时间离婚了，我跟爸爸生活在一起，现在这个酒店全部归了妈妈，她对我根本不管，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她有时间就知道泡在美容店里……”（淡入）

（十六）

富豪大酒店，下午。
总经理办公室。
杨莉莉拍着自己的脑袋：“哎哟！你看我这记性，怎么会把儿子的生日给忘记了，还自己跑到美容店去做了美容。”
赵天平：“那他们一起在你这里祝贺生日，怎么会与那些吃饭的人发生冲突呢？”
郭星星：“那三个年轻男人是后来才进来的，据当时值班的服务员讲，是那些人先挑起的事。”
赵天平：“你能把昨天晚上在场的服务员找来吗？”
“可以。”郭星星起身准备离开找人。
赵天平摆了摆手：“你不用亲自去找了，在这里打个电话，让她直接上来就行了。”
郭星星看着杨莉莉。
杨莉莉：“你就按赵所长的话办。”
郭星星开始拨打着电话……

（十七）

山野，下午。
一条小河从山涧里九曲八拐顺着河道流过来，一县城的西北角绕过一个弯，绕着县城继续向前流淌着，河面上不时激起束束浪花……
几头毛驴在河边的一块草地上吃着青草……

（十八）

富豪大酒店，下午。
总经理办公室。
一阵敲门声响起来，郭星星拉开门。
一个长得十分秀气的女服务员从外面进来：“杨总，你找我。”
杨莉莉用手指着赵天平：“不是我要找你，是我们的赵大所长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郭星星指着那个秀气的女服务员：“就是她昨天晚上具体负责大厅里客人用餐的。”
赵天平看着这个秀气的女服务员：“你就是昨天晚上在大厅里负责值班的服务员？”
那个秀气的女服务员点了点头。
赵天平：“你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好好地回忆一下，昨天晚上你亲眼看到的情况，要实话实说，不要有什么顾虑，对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要负全部的法律责任。”
那个女服务员：“我知道了，昨天晚上聪明和几个同学在一起给自己过生日，雅间都安排了客人，没有办法就坐在大厅的一角，那三个年轻的男人就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也许是聪明和同学的嬉闹声让那三个人反感，那三个人中间的一个男人开始发脾气……”（淡出）

（十九）

富豪大酒店，夜晚。
大厅里。
王聪明抹了一把红红的眼睛：“……来，不说我那个让人伤心的家庭了，咱们开始点蜡烛。”
“好啊！”同学们附合着。
几个动手点着蜡烛……
“来，你许个愿吧！”任晶晶喊叫着。
王聪明想了想：“好吧！”说着眯起了双眼，嘴角微微抖动着……
马克功：“你能不能快一点，许一个愿，能费这么大的事嘛，我们等着帮你吹蜡烛。”
王聪明睁开双眼：“那好，我们吹蜡烛吧！”
任晶晶站起身：“来，你们现在都听我的口令，我喊一、二、三，咱们一块吹蜡烛。”
“好啊！”其他同学附合着。
“你们注意了，我现在开始喊了……一、二、三……”随着任晶晶的喊声，几个同学运足气吹向红蜡烛，蜡烛灭了，升起一束烟尘。
一阵激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他妈的，你们这样吵，太烦人了，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了。”旁边桌子上一个年轻男人瞪着血红的眼睛向王聪明大声地吼着。
马克功扭过头看着那个年轻的男人：“你们吃你们的饭，我们玩我们自己的，你有必要这么狠吗？”
那个年轻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哎哟！胆子不小呀！你小子有种再咧咧一次我看看。”
王聪明转过身看着那个年轻人：“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只允许你说话，不允许我们说话了。”
“哎，你小子比他还有种，我看你是欠抽，敢这样同我说话，你知道老子是谁吗？”那个年轻男人转过身瞪着王聪明。
王聪明：“我不管你是谁，人总要讲理吧！”
“现在还有讲理的地方吗，真是可笑，讲理这两个字在老子的字典找不到，老子就是理。”那个年轻男人向同桌的人一摆手，“弟兄们，过去让这个小子长一点记性，看他以后还敢这样对老子说话吗？”
一高一低两个穿着短袖衫的年轻男人站起身，冲王聪明走过来。
王聪明也站起身：“你们想干什么？”
高个子年轻男人抡开巴掌向王聪明抽了过来：“老子没有你们有文化，不懂什么是理，就想干这个。”
王聪明身子一闪，那个高个子年轻男人的巴掌抡空，差点扑在旁边正在吃饭的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放下碗筷，抓起身边的小包，大声地喊着：“服务员，快点给我打包，这吃得是什么饭，让人扫兴。”
那个低个子年轻男人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向王聪明。
马克功举起椅子挡住低个子年轻男人飞起的那只脚。
“哎呀！敢在我面前撒野的人，他娘还没有生出来。”那个年轻男人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向王聪明砸了过来。
任晶晶端起那只蛋糕扣向那个年轻的男人，顿时成为一个油葫芦，奶油糊住了他的双眼……
高个子年轻男人乘机抓起椅子砸向马克功。
马克功一闪，顺手将桌子上的一盘菜甩向那个高个子年轻男人，菜叶及菜汁将他的身上染成了花色，几片菜贴在他的脸上，烫得在地上转着圈，不停地用双手在脸上抹着。
低个子年轻男人从怀里拨出一把短刀刺了过来……
另一个男同学将一把椅子扔向那个低个子年轻男人，椅子砸中他的胳膊，短刀落在地上。
一个女服务员吓得跑开，喊叫着：“保安，保安在哪里，大厅里有人打架，还动了刀子……”
大厅里其他吃饭的人停了下来，向这边看着。
那个年轻的男人拾起地上的短刀刺向任晶晶。
王聪明将任晶晶一把推开，抓起桌子上的一只空瓶子，砸向那个持刀年轻的男人。
那个年轻男人身体晃了晃，血顺着头发慢慢流下来，刀子落在地上，慢慢地倒了下去。
酒店的两个保安闻讯赶了过来，扶起了地上那个头上流着鲜血的年轻男人……（淡入）

（二十）

新星中学，上午。
一间办公室里。
门上挂着《芳草》编辑部的牌子。
陈小刚看了看到会的老师和学生记者：“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我们编辑部每月的例会，今天的会议有重要的议题要进行讨论。”
会场里，有的人看着王聪明，有的人互相小声议论着……
陈小刚：“……《芳草》作为我们学校宣传的一个窗口，是学校与同学们重要的宣传阵地之一，发挥出了独特的作用。在我们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走过了风风雨雨的几年，但我觉得，《芳草》还应该有很大的改进。中学是社会的前门，所以我们的《芳草》不应该拘泥于校园而带有太多的学子气，它完全可以是社会化的刊物，这样做有更大的意义，让《芳草》社会化，让它大步走出校园，融合社会发展的步伐，在更大范围内流通，扩大学校的知名度，还可以提前培养我们的思维和做事能力，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跟时代接轨……”
王聪明不安地看着与会的同学和老师……
陈小刚：“大家可能已经知道了，最近，我们编辑部的王聪明记者，在学校外面参与斗殴，而且致人受伤，影响特别的恶劣，公安机关已经介入调查，对这件事，我们编辑部现在进行讨论，要不要继续保留他的记者资格。”
王聪明站起身：“我是参与了斗殴，可当时我如果不出手，今天你们在这里就可能看不到我了，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手进行自卫的，至于说致人受伤，我还是对公安机关说的那句话，我没有责任，就是我的防卫有些过，使那些人受了伤。”
陈小刚：“这么说，你没有责任，难道是其他人的责任。”
王聪明：“这个话我现在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你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有个男同学嘟嚷着。
王聪明转过身看着那个嘟嚷的男同学。
“王聪明，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的问题，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待发言的同学，你首先要端正自己的态度，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陈小刚慢慢转过身，“今天大家可以各抒己见，发表自己对王聪明记者资格是否保留的看法，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
冯晓英，一个文静的女老师，《芳草》副主编，她看了一圈会场：“王聪明在外面参与斗殴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公安机关正在进行调查，不管将来调查的结果是什么样子，我个人认为现在应该保留王聪明同学的记者资格，因为他是我们编辑部的骨干，又是高二级的尖子学生，如果公安机关调查结果王聪明确实有违法的行为，到时我们再对他进行讨论处理。”
陈小刚：“我不同意冯老师的个人意见，现在王聪明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尽管公安机关正在调查阶段，暂时还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违法行为，这对《芳草》的正常发展都会有一定的负面影响，我个人认为还是暂停王聪明同学的记者资格，让他好好地进行反思，至于是否开除他的记者资格，这要等待这件事的调查结果和王聪明的认识态度。”
“我个人赞成陈老师的意见，暂时中止王聪明同学的记者资格。”有个女同学站起来表了示着自己的态度。
一个男同学站起来：“我同意冯老师的意见，在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王聪明同学是否违法谁也没有权利定他的罪，继续保留他的记者资格我认为是最合适的。”
另一个男同学站了起来：“我认为应该暂停王聪明的记者资格，让他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好好地反思，至于是否开除他的记者资格，这要等待这件事的调查结果和王聪明的认识态度。”
另一个女同学站起来：“我个人不同意暂停王聪明同学的记者资格，他虽然参与了酒店的斗殴事件，但这件事现在公安机关正在调查，到底是谁的责任，现在还没有正式结论，我们就过早地暂停他的记者资格，这样做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陈小刚看了看会场：“这样吧！现在会场上形成了两种意见，我看一时间也辩论不清楚，我们还是举手进行表决吧！”
冯晓英：“我同意。”
陈小刚：“赞成暂停王聪明记者资格的请举手。”
会场上举起了几只手。
冯晓英站起身数着：“一、二、三……八。有八人赞成。”
陈小刚：“赞成保留王聪明记者资格的请举手。”
会场上又举起了几只手。
冯晓英继续数着：“一、二、三……八、九、十……”

（二十一）

县医院，上午。
外科病房。
赵天平坐在一把椅子上，正在看着中间床上那个年轻男人：“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那个年轻男人头上缠着纱布，靠在床上，咧着嘴：“身上的外伤到是没有什么，就是这头太疼了，让我受不了。”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床边抹着眼泪：“现在的娃娃也太狠了，不就是拌几句嘴，你看把就我娃的头打成什么样子了，他如果将来残废了，可怎么办，让我老婆子以后可怎么生活呀！”
赵天平：“我今天来，就是向你了解当时的情况，希望你能积极地配合我们的工作，实事求是地说出那天晚上你们斗殴的真相，这样对这件事的处理会起到关键的作用。”
那个年轻男人：“我现在的头好疼，你让我好好地想一想。”
赵天平：“好吧！”
那个中年妇女：“你们公安要为我娃做主，他不能白白地就被人打成这样，我们家现在的生活全靠他了，如果他有问题，这让我们以后怎么生活呀！”
赵天平：“我们会调查清楚，做出公正的处理结果，你儿子现在只是受了外伤，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让他把那天的情况想清楚，给我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那个中年妇女：“好吧，虎子，你好好地给公安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那个年轻男人：“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在外面干了一天的活，等干完活，肚子实在饿得撑不住了，就到附近的富豪大酒店去吃饭，没有想到会被那几个学生打成这样。”
赵天平：“你不要急，慢慢地说。”
那个年轻男人：“我们三个人进到大厅以后，人太多，随便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叫了两个菜和三碗米饭，低头正在吃饭，还没有吃完，旁边桌子上那几个学生就发起了酒疯……”（淡出）

（二十二）

富豪大酒店，夜晚。
大厅里。
那个年轻男人和两个同伴低头吃着饭，发出一阵声音。
旁边桌子上，几个学生在喝着啤酒……
王聪明有些醉意地摇晃着走过来：“他妈的，你们吃饭这样吵，还让不让我们玩了。”
那个年轻男人扭过头：“你们玩你们的，我们吃我们的饭，你有必要这么狠吗？”
王聪明：“哎哟！胆子不小啊，你小子有种再咧咧一次我看看。”
那个年轻男人转过身看着王聪明：“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只允许你说话，就不允许我们说话了。”
“哎，你小子有种，我看你是欠抽，敢这样同我说话，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王聪明瞪着眼盯着那个年轻男人。
那个年轻男人：“我不管你是谁，人总要讲理吧！”
“讲理，这两个字在老子的字典找不到，老子就是理。”王聪明向同桌的人一摆手，“我说弟兄们，你们过去让这个小子长一点记性，看他以后还敢这样对老子说话吗？”
几个学生站起身，冲那个年轻男人走过来。
那个年轻男人站起身：“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男学生抡开巴掌向那个年轻男人抽了过来：“老子今天就想干这个，怎么样。”
那个年轻男人一闪，那个巴掌抡空。
一个女学生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向那个年轻男人。
同桌另一个高个年轻男人站起来，举起旁边的椅子，挡住那个女学生飞起的那只脚。
“哎呀！敢在我面前撒野的人，他娘还没有生出来。”王聪明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向那个年轻男人砸了过来。
那个年轻男人一闪身躲过。
任晶晶端起那只蛋糕扣向那个年轻的男人，顿时成为一个油葫芦，奶油糊住了他的双眼……
马克功抓起椅子砸向高个子年轻男人。
另一个女学生顺手将桌子上的一盘菜甩向那个高个子年轻男人，菜叶及菜汁将他的身上染成了花色，几片菜贴在他的脸上，烫得在地上转着圈，不停地用双手在脸上抹着。
另一个同学将一把椅子扔向那个年轻男人，椅子砸中他的胳膊。
大厅里其他吃饭的人停了下来，向这边看着。
王聪明将任晶晶推开，抓起桌子上的一只空瓶子，狠狠地砸向那个年轻的男人。
那个年轻男人身体晃了晃，血顺着头发慢慢流下来，慢慢地倒了下去。
酒店的两个保安闻讯赶了过来，扶起地上那个年轻男人……（淡入）

（二十三）

天桥筑路有限公司，上午。
董事长办公室。
王兴强正在电脑上看着什么资料……
何缓缓从外面迈着轻盈的步子进来：“王董，你不是要到医院去探视那个受伤的年轻男人嘛，我已经通过朋友搞清楚了，他住在县医院外科病房304房，只有他娘一个人在每天照顾着他。”
王兴强抬起头：“你不说我差点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好吧！你现在就跟着我一块过去，你准备一点钱，到时可能会有用场。”
何缓缓：“我已经准备了。”
王兴强：“那好，我们现在就动身。”
何缓缓跟着王兴强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向楼梯走去……

（二十四）

街道，上午。
一辆奔驰轿车缓缓向前行驶着……
车内，何缓缓穿着超短裙子，坐在王兴强的旁边。
王兴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开始摸着何缓缓光滑的一只大腿，慢慢向腿根摸过去。
何缓缓：“你这个人现在我有心思占我的便宜，应该考虑到了医院怎么说，才能解决问题。”
王兴强：“还是你想得周到，提前就为我准备好了钱，到时如果我过不了关，有你这个大美人出马，问题一定会解决的。”
何缓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替你想周到吗？”
王兴强：“你这张小嘴就是甜，有你这样的大美人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放心地干事业了。”
何缓缓：“你们男人真是太贪心了，你有这么大的公司，还有一个汽车出租公司，应该好好地享受了，还准备干什么事业呀！”
王兴强：“我现在不是有你整天陪在我的身边，这就是最大的享受，应该知足了，事业还是要干的。”
何缓缓：“你知道就好，不要忘记你承诺过的话，可不要到时候有了别的女人，把我一脚踢开。”
王兴强：“你放心，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不管到什么时候，我怎么会舍得把你一脚踢开。”
何缓缓靠在王兴强的肩膀上，幸福地闭上了双眼：“这还差不多，算我没有跟错人。”
王兴强：“一会到了医院，你要见机行事，争取今天能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省得夜长梦多，再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影响聪明的情绪，早一点让学校打消对他的处理想法。”
何缓缓：“你放心，不就是一个斗殴事件吗，又不是什么大事情，我会帮你摆平这件事的，聪明一定会没有事。”
王兴强：“你真是我的开心果，我一定会好好地待你。”
何缓缓：“就是好好地待我这样吗？”
王兴强：“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何缓缓：“我现在还是一个姑娘，还没有嫁人，总不能一直跟着你这样不明不白地混在一起，没名没份的。”
王兴强想了想：“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刚刚办了离婚手续，孩子也大了，现在还不能着急再办个人的事，等过一阵子，人们对这件事淡淡忘了，我会给你一个名份的。”
何缓缓：“你说话可要算数哟！”
王兴强：“你就放心，我说话从来就是算数的，要不然我的事业能做到这样的规模嘛。”
“只要你说话算数就好，我现在已经把自己全部交给你了，以后可就全靠你疼我了。”何缓缓伸长脖子在王兴强的右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王兴强被何缓缓亲得有点兴奋，瞬间使小轿车顺间失去控制，猛地拐了一个S形，后面紧跟的几辆轿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何缓缓吓得吐了吐舌头。
王兴强急忙调整好小轿车的行驶路线……
一辆小轿车从后面超过王兴强的小轿车，一个年轻的光头司机从窗户里伸出亮晶晶的脑袋大声地吼叫着：“你会不会开车，要玩回家玩去，别在大街道上给我找麻烦……”

（二十五）

县医院，上午。
外科医生办公室。
王兴强坐在主治医生对面，正在听着主治医生介绍那个年轻男人的伤情。
何缓缓站在王兴强的身后。
主治医生：“这个病人只是皮外伤，现在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明天拆了线就可以带着药出院了。”
王兴强：“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主治医生笑了笑：“一点皮外伤，我们已经处理过了，有没有伤着内脏，能留下什么后遗症。”
王兴强：“这个病人的医药费现在是多少？”
主治医生：“这个数字我具体不太清楚，你可以到护办室去查一查就知道了，交费在一楼大厅的左边窗口。”
“我去吧！”何缓缓转身出了医生办公室。
一个中年医生从外面进来：“哎呀！王董，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个穷地方来了，你可是县里的大忙人，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会亲自动身的，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王兴强同那个中年医生握着手：“刘院长，你又拿我开心了，我的身体十分地健康，没有一点毛病。这不，没有管教好儿子，和人斗殴，把人家打伤住在你们这里，今天抽空过来看一看，清算一下医药费。”
刘院长看着主治医生：“是不是你们科头上受伤的那个年轻男人。”
主治医生：“就是他。”
刘院长：“这个年轻男人的伤我看过了，只是一点外伤，没有什么大问题，也不会留下后遗症，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不用担心，年轻人在一起闹一闹，受点伤没有多大的问题。”
王兴强：“他们的家属已经闹到了公安局领导那里，局里现在责成城关派出所正在进行调查。”
刘院长：“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惊动公安局领导，也真是的，走，到我那里咱们坐一坐。”
王兴强：“改天吧！我现在到病房去看一看那个受伤的年轻男人，儿子打伤了他，老子代儿子过来看一看，不要让别人说咱们以势欺人就行了。”
刘院长握着王兴强的手：“那好，你先过去吧！”
王兴强挥手同刘院长和主治医生告别，离开医生办公室。

（二十六）

县医院，中午。
外科病房。
何缓缓指着王兴强对病床躺着的那个年轻男人介绍着：“这就是王聪明的爸爸，天桥筑路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兴强，听说你和他儿子斗殴受伤了，他今天专程过来看望你。”
那个年轻男人瞪着王兴强：“原来你就是那个学生的爹，还是一个有钱的大老板，你挣钱比我多，教育出来的儿子怎么像个土匪……”
“年轻人，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王兴强打断那个年轻男人的话。
那个年轻男人：“你儿子没有打死我，你今天是不是想来要了我的命。”
王兴强：“年轻人，话不能这样说嘛。”
那个年轻人：“那你教一教我，话应该怎么说。”
王兴强：“我儿子打伤你是他的不对，我会好好地管教他，你现在安心地养伤，其它的事等你的伤好了咱们再说……”
“原来你就是那个打伤我儿子学生的老子。”那个中年妇女端着盆子从外面进来，“都是你教育的好儿子，下手怎么这样狠，你看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子了，到现在头还在疼得直叫唤。”
王兴强：“我儿子打伤了你的儿子，他们都是年轻人，在一起发生了冲突，难免火气旺了一点，动了手，这可以理解。”
那个中年妇女放下盆子，站起身有点生气地嚷嚷着：“你说得好听，我们家全靠我儿子一个人撑着，他现在被你儿子打伤躺在这里，你让我们娘俩以后还怎么生活呀！”
何缓缓：“你们家的困难，我们王总已经知道了，现在不管谁对谁错，这里的医药费我们王董会结算的。”
那个年轻男人：“你们想用一点钱就买通我们，没有这么简单，我一定要让打人的人受到国法制裁。”
王兴强：“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今天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替聪明给你道个歉。”
“就是，我们王董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何缓缓从小包里掏出一叠钱交给那个中年妇女，“这是一点小意思，希望你收下。”
那个中年妇女接过钱，抬起头盯着何缓缓：“你……你不就是老何家那个念大学的女娃吗，怎么会在这里呀！”
何缓缓迟疑着：“我大学毕业就到王董的公司来了，我看着你有点面熟，但一时间记不起来了，你是……”
那个中年妇女：“我是你姑姑家的嫂子，你以前到你姑姑家，还在我们家吃过桃子哩。”
何缓缓回想着：“你不说，我差点想不起来了，还是你的记性好，你们家的桃子真好吃。”
那个中年妇女：“我们农村人没有什么来钱的路数，只好在自己家的几亩地里折腾了。”
何缓缓指着床上那个年轻男人：“他就是你们家那个调皮捣蛋的虎子。”
那个中年妇女：“是呀！这几年就剩下我们娘俩了，全家的生活就靠他打工维持。”
何缓缓：“虎子他爸爸不是身体很好，他到哪里去了？”
那个中年妇女：“他外出打工，从建筑工地的楼上摔下来还有一口气，为了给他治病，家里能卖的东西全部卖了，能借的地方全借了，到头来也没有治好他的病，他还是丢下我们娘俩走了。”
何缓缓：“你们没有找工地上吗？”
那个中年妇女：“能不找吗，已经找过无数遍了，可找了有什么用，他们给的那点钱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何缓缓笑了笑：“你是不是想借虎子受伤这件事，搞几个钱贴补家里的困难呀！”
那个中年妇女有点不好意思地：“这都是你姑父的主意，我不知道打伤虎子的那个学生是你老板的儿子。”
何缓缓：“你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办？”
那个中年妇女：“还能怎么办，既然你的老板愿意负担医院的医药费，等虎子的伤好一点，我们就出院回家。”
何缓缓：“那公安局那边怎么办？”
那个中年妇女：“我们现在不追究了，年轻人在一起打打闹闹也是正常的事，受一点伤也没有什么，吃点药就行了。”
何缓缓：笑了起来“你能有这个态度就好，这个问题不就好解决了吗，还用得着派出所继续去调查，我们王董是一个十分热心肠的好人，他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王兴强：“年轻人，我已经知道你的家庭困难，你放心，我会弥补这段时间你受到的一切损失。”
那个中年妇女：“还是王董仁厚，虎子明天拆了线，我们就出院，再也不会给他找麻烦了。”
王兴强：“你不要急，最好观察一两天，家里再急也不在这一两天时间吧！”
那个中年妇女：“行，我们一切都听你的。”
何缓缓：“这就对了，你瞧我姑父给你们出的这主意，再见了他，我一定好好地说道他……”
那个中年妇女：“这也不能全怪你姑父他到公安局去闹，他也是为了我们娘俩好。”
何缓缓：“你现在知道谁对你们好了吧！”
“知道了。”那个中年妇女感激地点着头。

（二十七）

新星中学，下午。
校长办公室。
这里正在召开帮教王聪明等同学的临时会议，学校有关领导和老师参加。
张校长：“王聪明的事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对我们学校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负面影响，为了帮助这些思想上有情绪学生端正学习态度，迎接明年的高考，咱们现在商量一下，看采取什么样的帮助措施。”
李琳琳：“我做为王聪明这几个学生的班主任，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没有料想到的，这说明我平时的工作还没有做到家，没有注意他的心理变化，工作失职，我个人愿意承担帮助王聪明同学的责任。”
郑秋娟：“李老师的态度非常的明确，愿意主动承担帮助王聪明同学的责任，我个人认为这个办法是可行的，因为她对王聪明的情况比较熟悉，帮助起来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冯晓英：“我同意李老师的做法。”
陈小刚：“我认为这个办法好。”
“我们没有什么意见。”其他老师异口同声地说着。
张校长：“既然大家都同意李老师的做法，那就这么定了，王聪明的帮助工作就由李老师具体负责，这个学生虽然说现在犯了错误，但他可是我们学校明年冲击重点大学的希望学生之一，不要让他毁在这件事情上。李老师，以后你就要多辛苦一点啦！”
李琳琳笑了笑：“没有问题，我现在没有什么家庭负担，一个人吃饱饭，全家不饿，时间比较多一点。”
“还是单身好啊！没有后顾之忧。”有人感叹着。
张校长板着脸：“你们严肃一点，不要把话题扯得太远了……”

（二十八）

派出所，上午，
所长办公室。
杨莉莉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哟！几天不见，我们的赵所长现在已经转正了，坐上老大的交椅，值得庆贺呀！”
赵天平抬起头：“你别开我的玩笑了，现在干部讲究年轻化，能让我这个老头子转正吗？”
杨莉莉：“代理的也行啊！”
赵天平：“什么代理，小孙出去了，我过来在这里查一点资料。你们俩口子唱得是哪一处，王董前脚刚离开，你后脚就跟了进来。”
杨莉莉：“你是说，老王刚刚来过？”
赵天平：“是呀！你不知道？”
杨莉莉：“我怎么能知道，现在和他有不生活在一块，他的事我也不想管，怎么知道他来过。”
赵天平拍着脑袋：“你看我这记性，一直还把你们当成是两口子，已经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你们俩现在已经分开了，不是两口子了，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一点，要不然会犯错误的。”
杨莉莉：“他来干什么？”
赵天平：“当然是为了你们那个宝贝儿子了。”
杨莉莉：“你快给我详细地说一说，我们家聪明的事你们到底调查清楚没有？”
赵天平：“当然调查清楚了。”
杨莉莉：“责任到底归谁？”
赵天平：“是那个年轻男人先动的手，可你的儿子打伤了人，这不能算是正当防卫。”
杨莉莉：“怎么能这样判断，聪明当时如果不出手，那个人的短刀就要刺中他的女同学。”
赵天平：“那个女同学完全可以躲开呀！”
杨莉莉不解地：“我真是搞不明白，越来越糊涂了，女学生不是警察，能躲开那把刀吗，难道说聪明正当防卫，打了那个年轻男人就有罪。”
赵天平：“当然有罪了。”
杨莉莉：“怎么会这样，我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赵天平：“王董刚才就是为这事过来的。”
杨莉莉：“那你们的处理意见，我现在能知道吗？”
“当然可以。”赵天平拿出一个卷宗打开，“你看一看，我们所里做出的处理意见是，伤者的一切医药费和生活费由王聪明个人负担，责令新星中学对他进行严格的教育。”
杨莉莉不解地：“既然是那个年轻男人先动的手，为什么还要我儿子负担他的医药费？”
赵天平：“那个年轻男人是一个农村打工的，家里只有他和一个娘，前几年他父亲从建筑工地楼上摔下来成了重伤，他们家为了治病，变卖了家里所有的东西，还借了不少的外债，最终也没有留下他父亲的命。现在这个年轻男人靠打工给人还债，由于生活压力大，他对有钱人有些仇视。那一天，他在工地干了一天的活，连饭也没有顾上吃，最终还是被工头扣了工钱，心里窝着火，正好遇见你儿子和同学在一起庆祝生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杨莉莉：“他心里再有气，也不应该冲着我儿子发呀！凭什么让我儿子给他负担医药费和生活费？”
赵天平：“理是这么个理，如果你儿子不负担医药费，尽快了断这个事，他会在医院一直赖下去的，不知道他还会出现什么事，你们不就是花几个小钱买个平安吗？”
杨莉莉：“我们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什么叫我们花小钱买平安。”
赵天平：“也许我刚才的话说得不合适，但你们总不能让那个年轻男人一直这样闹下去吧！这样对你儿子上学可不利，要是事态扩大了，学校一定会处理你儿子的，到那时就麻烦了。”
“真是能干的怕耍赖的，现在有理也说不清了。”杨莉莉拉开小包的拉链，“你说，到底需要多少钱才能摆平这件事。”
赵天平：“医药费老王已经给医院付过了，那个年轻男人的事也基本上解决了，你不用再掏钱了。”
杨莉莉嘟嚷着：“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还记得有聪明这么一个儿子，肯出钱给儿子解难。”
赵天平神秘地笑着：“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们两个都是二十多年的模范夫妻了，过去那么困难都过来了，现在怎么说离就离了，是不是你红杏出了墙，还是老王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你和老王不是好朋友吗，这件事你要想知道详细情况，最好去问一问他什么都知道了。如果没有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其它事要忙。”杨莉莉说着离开了所长办公室。
赵天平看着杨莉莉的背影，摇了摇头。

（二十九）

县城，下午。
街道上。
王聪明一个人沿着人行道慢慢向前走着……

（三十）

县城，下午。
一座别墅。
王聪明从街道上走过来，迈上台阶，掏出钥匙打开外面的门进去……

（三十一）

别墅，下午。
王聪明走进大厅……
王聪明在一楼的客厅里抓起茶几上的一瓶营养快线拧开盖喝了一口，猛地一抬头，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拉着一双拖鞋，穿着一身睡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向下看着……
王聪明沿着楼梯慢慢向二楼走去……
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还在打量着王聪明……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家里？”王聪明停下脚步。
那个年轻漂亮女人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这里是你的家，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王聪明：“这里当然是我的家了，我在上学，平时吃住在学校里，没有事很少回家。”
那个年轻漂亮女人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聪明，王董唯一的宝贝儿子。”
王聪明不解地：“你怎么知道我叫聪明，你到底是谁呀？”
“我是你爸爸新聘请的秘书，我叫何缓缓，今天奉命过来帮助打扫这里的卫生。”那个年轻漂亮女人自我介绍着。
王聪明：“怪不得我没有见过你。”
何缓缓甜甜地笑着：“我以前和王董一块回来过几次，但都没有看到过你的影子。”
王聪明小声嘟嚷着：“我爸爸怎么经常换女秘书。”
何缓缓没有听清王聪明在嘟嚷什么：“你在说什么？”
王聪明：“没有什么，我是说怎么没有看见我爸爸。”
何缓缓：“你爸爸出门去买点东西，过一阵就回来了。”
“我回来也没有什么事，回来取几件急需的东西就走。”王聪明说着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在经过爸爸卧室时，发现门开着，里面床上并排放着两只枕头，还有一条夏凉被缠在一边，地上扔着几块用过的卫生纸块……
何缓缓红着脸急忙过来：“你爸爸刚才有点累，休息了一阵，我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王聪明看着床上的两只枕头，又看着何缓缓身上的睡衣和脸上的颜色，转身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三十二）

县城，下午。
小贩放开嗓门喊叫着……
王聪明一个人在街道上溜达着……
王聪明的耳边回响着张校长的话：“王聪明，你的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可你现在是聪明得过了头，你应该把你聪明放在学习上，争取明年考一个重点大学，而不是放在义气上，这次你犯的错误是十分严重的，学校应该对你进行严肃地处理，但考虑到你可能受到家庭变故的影响，经过研究决定对你提出严重的警告，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
两个姑娘从一边过来，边走边吃着什么。
王聪明抬起头看着县城上空昏暗的天空，又看着那两个姑娘，不停地舔着自己的嘴唇……

（三十三）

富豪大酒店，黄昏。
总经理办公室。
茶几上放着几样冒着热气的炒菜。
王聪明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前的菜……
杨莉莉在一旁不断提醒着：“孩子，你慢一点吃，别噎着，不够了我让他们再给你做。”
王聪明：“我……我今天实在有些饿了。”
杨莉莉：“学校不是有餐厅吗，怎么能把你饿成这个样子？”
王聪明：“学校餐厅的饭太难吃了，早晨夹菜饼，中午和下午都是面食，没有一点新花样，一进餐厅我就没有胃口。”
杨莉莉：“你爸爸不管你吗？”
王聪明：“当然管了，每次和他见面，他扔给我一点钱就完事，其它的事一概不过问。”
杨莉莉：“那你回到家去吃呀！”
王聪明：“咱们那个家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回去了，那么大的一个房子，平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爸爸也不回去，我要是回去了，还要自己动手做饭，多麻烦。今天我回去过了，一个叫何缓缓的年轻女人在家里，她说爸爸出门买东西去了。”
杨莉莉：“是吗，你可以到你爸爸的公司里去吃大灶吗？”
王聪明：“他那个公司我再也不想去了，什么破地方，我去过几次，爸爸现在那有心思管我，一门心思在干他的那个‘事业’。”
杨莉莉有些生气地：“你爸爸怎么能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跟着他，不管多忙，怎么能不管孩子呢……”
“行了，我来这里是想填饱肚子，不想听你唠叨你们大人之间的事，如果你舍不得这顿饭，我可以给你埋单，不会影响你的生意。”王聪明说着掏出一把零钱扔在杨莉莉的面前。
杨莉莉：“孩子，你看娘是你想像的那种人吗？”
王聪明：“那你和爸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都在忙你们的事不管我，让我成为一个没有家庭的孩子。”
杨莉莉叹息着：“孩子，有些事你现在还小，不懂，等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
王聪明：“我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我什么都懂，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总是那么的多，为什么不能和和气气地生活呢？”
杨莉莉伤感地：“妈妈也不想这样，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和你爸爸分开的。以后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就过来，妈妈安排他们给你做最可口的饭菜，保证让你满意的。”
王聪明：“你和爸爸离婚，是不是因为那个何缓缓？”
杨莉莉惊讶地：“儿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聪明：“我今天回家，看到爸爸卧室的门开着，里面床上并排放着两只枕头，还有一床夏凉被缠在一边，地上还扔着几块用过的卫生纸团，那个何缓缓穿着睡衣，拉着拖鞋，见我看见了，红着脸岔开话题，说是爸爸刚才累了，休息了一阵，她还没有收拾，爸爸累了休息，床上为什么要并排放两只枕头，地上为什么有几块用过的卫生纸团，我什么都明白了。”
杨莉莉：“哎，儿子，这些话我本来不应该当着你的面说，可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就告诉你，我和你爸爸离婚的实情吧！”
王聪明看着痛苦的妈妈。
杨莉莉：“至从那个何缓缓到你爸爸的公司以后，你爸爸就和她搞在一起，经常不回家，为了你，我忍了，可是后来他们更加地嚣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在那个何缓缓的授意下，你爸爸竟然提出跟我离婚，除了那个酒店，家里的钱和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给我，竟然说他要留着抚养你，需要大量的钱。”
王聪明：“原来是这样。”
杨莉莉：“儿子，不管我和你爸怎么样，你把学习要抓紧，争取明年考上一个好大学，我这心里就满足了。”
王聪明扔下筷子向外走去。
杨莉莉：“聪明，你还没有吃完饭，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现在心里话别的烦，出去一个人走一走。”王聪明说着慢慢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三十四）

新星中学，上午。
高二（3）班教室。
李琳琳站在讲台上：“同学们，今年的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马上就要到了，县上给了我们学校五个参赛名额，学校经过研究分配给我们班两个参赛名额，现在同学们议一议，选定两名参赛的同学，上报给学校，同时也让参赛的同学从现在开始着准备，力争取得好成绩。”
任晶晶站起来：“我提议由王聪明、夏洁虎两位同学代表我们班参加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一名男同学站起来：“夏洁虎我同意，王聪明虽然学习不错，可他的思想品德有问题，我个人认为他不能代表我们班参加比赛，另外选一名同学代表我们班去参加比赛。”
另一个男同学站起来：“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凭的是实力，不是评思想标兵，王聪明同学在我们班数学成绩是最好的，不让他参加比赛，难道让你这个倒数第一去吗？”
“就是，就应该选学习最好的同学去，我同意任晶晶同学的意见。”一个女同学站起来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那名男同学有点不悦地：“我是没人这个资格参加比赛，但我有发言权，可以表达我的意见。”
……
李琳琳看了看安静下来的学生：“既然同学们的意见有分，现在我们举手进行表决，同意任晶晶同学提议的请举手……”
“刷——”教室里同学举起了手……
李琳琳从一边开始清点着举手同学的人数：“一、二、三……四十八、四十九、五十。好了，多数通过，就让王聪明和夏洁虎同学代表我们班参加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同学们热烈地鼓掌……
李琳琳：“王聪明和夏洁虎同学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拿出你们的实力，奋力拼搏，为咱们班争取荣誉，其他同学不要泄气，抓紧时间学习，争取明年的高考能上一个好学校。”
王聪明站了起来：“老师，这个参赛名额还是让别的同学去吧！现在我还是你的重点帮助教育对象，不能代表班里参加比赛。”
李琳琳笑了笑：“怎么，你现在还有抵触情绪，我帮助教育你，是要让你认识到自己在这次斗殴事件中所犯错误的严重性，从中吸取教训，净化自己的心灵，以后把重点放在学习上，不是限制你的自由。”
王聪明：“我会吸取这次教训，但我个人认为自己不适合代表班里参加比赛，让班里其他有实力的同学去。”
李琳琳：“你不要争了，既然全班的同学中大部分同学同意你代表班里去参加比赛，你就不要再坚持个人的意见，放下思想包袱，大胆地去参加比赛，争取拿个好名次。”
王聪明：“好，看在老师和同学信任我的份上，我争取拿个奖回来，决不会让老师和同学们失望。”
教室里再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三十五）

县城，下午。
大街上，涌动的车流……
小贩们扯开嗓门的喊叫声同汽车的喇叭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副独特的风景……

（三十六）

新星中学，上午。
《芳草》编辑部。
陈小刚看着新出版的杂志……
杂志的特写镜头：一篇文章醒目的大标题“我的父母”，下面的作者署名是王聪明。
陈小刚认真地看着……
冯晓英从一边过来，看着陈小刚：“怎么样，我的大主编，我这次选的这篇文章还行吧！”
陈小刚点着头：“不错，王聪明不但写出了他的父母，还写出了他的家庭现状，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在他心里造成的各种恐慌，文笔潇洒，一气呵成，是一篇值得一读的好文章。”
冯晓英坐下来翻着《芳草》杂志：“看来王聪明的家庭变故对他的精神打击可不小，难怪前几天他会在酒店里与人大打出手。”
陈小刚：“我真搞不明白，像他这样的家庭，过得称心如意，他的父母为什么会突然离婚。”
冯晓英：“也许他们有什么难言的原因，不然他们也会考虑孩子的感受，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婚。”
陈小刚：“中午你通知各班来人过来领《芳草》，让同学尽快地看到新一期的杂志。”
冯晓英：“知道了。”

（三十七）

新星中学，下午。
高二（3）班教室。
自习课上，同学们争相传阅着新出版的《芳草》杂志……
任晶晶看着王聪明的那篇“我的父母”……
一个男同学凑到王聪明的跟前：“你写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王聪明：“当然是真的。”
那个男同学叹息着：“哎，你怎么也和我一样，成为单亲家庭的一员，我真羡慕那些有父母的同学。”
王聪明：“你父母他们也离了婚？”
那个男同学摇了摇头。
王聪明不解地：“那你怎么也是单亲家庭呀？”
那个男同学：“我父亲得病去世了，家里现在就剩下我和母亲两个人，是母亲每天在外面打工维持我们一家的基本生活。”
王聪明：“怪不得我从来没有看见你穿过新衣服。”
那个男同学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我穿的这些衣服，都是亲戚和邻居送过来的旧衣服，母亲根据我的身材改了改，照样能穿。”
“你真不容易。”王聪明拍着那个男同学的肩膀，“你是好样的，你的家庭这么的困难，生活那么的苦，你还能坚持学习，成绩还是那么的优秀，你真让我爱教育。”
那个男同学笑了笑：“这没有什么，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只是欠母亲的太多了。”
王聪明：“只要你好好地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毕业以后找一个好工作，把你的母亲接到你的身边，她就不用再受苦了。”
那个男同学：“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愿能够梦想成真，让我好好地抱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王聪明：“我们一起努力，目标一定会实现的……”
“我说大款，你的文章上了《芳草》，应该有点表示吧！”不知道什么时间，任晶晶已经站在王聪明的后面。
王聪明扭过身：“你还想让我表示，再去酒店和别人打架，上次的事你难到忘记了。”
任晶晶：“我们这次不要再去酒店，你拿出一点小钱，给班里的同学人人送一份有意义的纪念品，庆祝你的文章上《芳草》，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这样也不会有同学说你小气。”
王聪明想了想：“行，没有问题，这样做最好，买什么纪念品，你就看着办，我就拜托你全权料理这件事。”
任晶晶伸出一只手：“拿来呀！”
“拿什么？”王聪明不解地看着任晶晶。
任晶晶：“你让我全权料理这件事，没有经费什么事也办不成，只有经费到位了，才能办好这件事。”
“我既然放权让你全权料理这件事，经费自然会给你的，你急什么。”王聪明说着掏出皮夹，从厚厚的百元现金中抽出几张递给任晶晶，“这些钱大体够用了吧！”
任晶晶：“我现在也说不准，如果经费不够，我先替你垫上，完了以后咱们再算账。”
王聪明：“行，没有一点问题。”
“哎呀！聪明，你的日子过得多好，你们家真有钱，瞧你身上平时就有这么多的钱，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那个男同学吃惊地看着王聪明皮夹里厚厚的百元现金……
王聪明叹息了一声：“我们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亲情的温暖，只剩下这点可怜的钱支撑着我。”
任晶晶：“他爸爸是公司的董事长，他妈妈是大酒店的总经理，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钱能少得了吗？”
王聪明：“就你话多，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成是哑巴。”
那个男同学：“乖乖，原来你是一个富二代，家里什么都不缺，学习还这么好。”
任晶晶：“富二代就是未来的大老板……”
“老师来啦！”有同学轻轻喊了一声，同学们迅速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看起了书。
李琳琳从外面进来，走到讲台上，看了看正在认真学习的同学：“耽误同学们几分钟。”
教室里的同学陆续抬起头看着李琳琳……
李琳琳：“接到教务处的通知，参加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选手准备一下，明天由学校统一组织到教育局集中，然后再去参加比赛。希望王聪明和夏洁虎同学拿出你们的实力，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赛出水平，赛出好成绩，为班里和学校增光。”
同学们把目光全部集中到王聪明和夏洁虎的身上……
“努力，努力，再努力……”
“胜利一定会是勇者的……”

（三十八）

新星中学，下午。
广场上。
风和日丽，喷泉随着音乐声变换着各种各样的水柱，在夕阳下发出五彩的水幕……
广场边上的大树十，几个男女学生坐在长椅上交谈什么。
镜头慢慢推近，王聪明、马克功和任晶晶坐在一起正在热烈地争论着什么话题。
王聪明坐在长椅上：“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平时考试我都没有紧张过，听说明天要去参加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心里总觉得有点紧张。”
马克功：“这是很自然的心里反应，只要你静下心来，不要有什么杂念，就不会紧张了。”
任晶晶：“就是嘛，这是一次多么难得的机会，我们想参加都没有机会，你要抓住这次机会，拿出自己的实力，好好地参加比赛，证明给那些对你有成见的同学和老师看，你不仅敢打架，还是学习上的一个好手。”
王聪明笑了笑：“我听你们的。”
任晶晶：“这就好，我们三个人被誉为学校里的三人组合，我们不给你打气壮胆，你的心里会没有着落的。”
马克功：“你大胆地去吧！我们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王聪明：“有你们给我鼓劲，我的心里就不紧张了，我一定用自己的实力，争取拿一个大奖回来。”
任晶晶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哟！”
王聪明自信地：“如果我这次拿不回来一个大奖，以后咱们三人组合我一切都听你们的。”
马克功：“我说你别夸海口，小心以后成了我们跟班的。”
王聪明：“不会的，我心里有数。”
任晶晶笑了起来：“你心里有数就好。”

（三十九）

县城，下午。
街道上。
王聪明一个人沿着人行道慢慢向前走着……

（四十）

县城，下午。
一座别墅。
王聪明从街道上走过来，迈上几个台阶，来到一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外面的门进去……

（四十一）

别墅，下午。
王聪明放下手里的一本书，坐在沙发上想了一阵，站起身在厨房里去找吃的，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只好拉开茶几上的饼干盒，取出几片饼干慢慢吃了起来……
随着一阵女人开心的笑声响起来，何缓缓挽着王兴强的一只胳膊从外面进来。
王兴强：“今天晚上你准备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呀！”
何缓缓：“当然是你最爱吃的手工面了，要不然你晚上累了就不想动弹了，让我难受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在这里？”何缓缓止住了正在说的话茬，吃惊地看着正在沙发上吃饼干的王聪明。
王聪明：“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何缓缓辩解着：“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今晚你们学校不上课吗？”王兴强替何缓缓解了围。
王聪明：“其他人在上课，就是我没有上课。”
王兴强不解地：“你为什么不上课，是不是你在学校又惹什么麻烦，让老师停了你的课。”
王聪明：“爸，你能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
“既然聪明晚上不上课，就在家里一块吃，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做人工面。”何缓缓说着向厨房走去。
王兴强过来坐在儿子的身边：“你不让我操心就不错了，我还能往好的方面想吗？”
王聪明嘟嚷着：“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不知道我的优点在哪里。”
王兴强笑了起来：“小子，别清高，你只要不让我操心就谢天谢地了，还有什么优点。”
“哎呀！我看你对我还是有成见。”王聪明将吃剩下的半块饼干扔在茶几上，“还是我告诉你，你可听仔细了。”
王兴强：“小子，是什么事还这么的神秘？”
王聪明：“明天，我和另外一名同学将代表我们高二（3）班去市上参加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今天晚上老师让我们回家准备一点出门用的东西，所以我就回家来了。”
王兴强兴奋地：“小子，你没有骗我吧！”
王聪明一本正经地：“你看我像是骗你的样子吗？”
王兴强看着儿子：“这可说不准。”
王聪明：“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一问我们的李老师呀！”
王兴强：“好吧！我暂切相信你这一回。”
王聪明：“哎哟！你真让我失望。”
王兴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扔在桌子上：“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
“就这么一点，到市里消费比不了县里，什么都要花钱。”王聪明看着那叠钱嘟嚷着。
“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王兴强向厨房里喊着，“小何，你出来一下。”
何缓缓扎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王董，有什么事吗？”
王兴强：“我儿子明天要到市上去参加什么比赛……”
王聪明：“是参加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王兴强：“对就是这个比赛，我身上带的钱不多，不够他用，把你身上的钱给一点。”
何缓缓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现金：“我身上也只有这么多了。”
王兴强接过何缓缓的钱放在儿子的面前：“差不多了，如果实在不够，就让你们带队的老师先垫上，回来以后我给他。”
王聪明不高兴地抓起茶几上的那些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老爸，你原来可不是这样，现在怎么这么的小气……”
“下午在外面办了一点事，把身上带的钱都用完了，现在给你取也来不及了。”王兴强摊开双手。
何缓缓：“王董，要不你把卡给聪明就行了。”
王兴强迟疑地看着儿子：“你会用这东西吗？”
王聪明：“不就是一张卡吗，谁不会用这东西。”
“那好。”王兴强掏出一张卡交给儿子，“这是建行的卡，里面的钱可不能乱花，密码是399886，你可要记住。”
“记住了，我不会乱花的，这么简单的六位数字，谁记不住呀！”王聪明将卡放进自己的口袋，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走了。”
何缓缓：“吃了饭再走吧！”
王聪明：“我已经吃饱了。”
王兴强不解地：“这孩子，现在越来越让人搞不明白，几个饼干能吃饱什么……”

（四十二）

新星中学，上午。
教务处办公室。
郑秋娟正在看着一份材料……
“郑主任，这是市教育局送过来的急件。”一名老师将一封信放在郑秋娟的面前。
郑秋娟放下手里正在看的材料，打开面前那封信看着……
“太好啦！”郑秋娟大声地嚷了起来，“我们学校在这次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太出色了……”
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都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一个女老师：“快让我们看一看名次。”
一个男老师拿起郑秋娟面前的那封信看着，惊喜地：“呵呵，这次真是不简单，我们参赛的五名选手中，全部获得了名次，两个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两外三等奖。”
那个女老师：“让我也分享一下。”
那个男老师将那封信交给那个女老师。
那个女老师看着信：“哎呀，李老师这次可是出了彩，这两个一等奖获得者王聪明和夏洁虎全部是他们班的。”
郑秋娟：“别看李老师年轻，她当班主任还是有一套，能管得住学生，学生也肯听她的话。”
那个男老师：“这就是工作方法问题了。”
那个女老师：“数学竞赛取得的成绩主要还是任课老师的，如果任课老师教得不好，学生不可能拿上大奖。”
郑秋娟：“是啊！冯老师这回算是露脸了，她带的数学课一下子出了五个得奖的同学，不容易。”
那个女老师：“冯老师这次一定要请客……”
“凭什么要我请客呀！”冯晓英抱着一叠《芳草》杂志从外面进来。
那个女老师举了举手里的那封信：“就凭这个。”
冯晓英放下手里的《芳草》杂志：“什么呀，让我看一看。”
“你先答应我们，这个客你请不请，我再给你看。”那个女老师将信藏在自己的身后。
冯晓英：“要是值得请客，我当然会请的，要是不值得请客，我可不让你们骗我的辛苦钱。”
“那你可要看好了。”那个女老师说着将那封信递给冯晓英。
冯晓英接过信看着……
那个女老师：“怎么样？”
冯晓英惊喜地：“当然是好事。”
那个女老师：“那请客的事怎么办？”
“凉办喽。”冯晓英叹息着，“他们能拿回大奖是好事，可我这个月已经超支了，儿子的保险还没有着落。”
“原来是空欢喜。”那个女老师摇着头，凑近郑秋娟，“我说大主任，你听没有听到，冯老师已经在念叨奖金了。”
郑秋娟笑了笑：“这个奖金肯定少不了，具体发多少，要董事会决定，学校无权做决定。”
那个女老师：“冯老师，那你就耐心地等着吧！发了奖金，你儿子的保险不就有了着落嘛。”
冯晓英：“这下我就不用为儿子保险的事发愁了。”
那个男老师翻阅着《芳草》……

（四十三）

县城，下午。
云朵，淡灰色的云朵低沉着，聚集在县城的上空。
随着一阵清风吹过，云朵一丝一片慢慢地从大团的云层中游荡出来，又幻变成狮子、狗、猫、鸡等多种动物的图形，一块向北奔跑而去，北边的云朵静住不动了，小动物们相互撞在一起，挤成一堆，抱成一个铅灰色的大云山，然后掉转方向向南慢慢压了过来。
风近了，云低了，天空中飘起了雨丝，细细的雨丝像一根根银针，一齐扎向地面，山野顿时变成灰朦朦一片，雨雾清洗着酷热的黄土地，散发阵阵扑鼻的泥土味……

（四十四）

县城，早晨。
初秋的一个早晨，飘动着一片雾气。
房顶上、树梢上、街道边的黄土地上，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层水珠。
空气中也因为雾气而变得十分地朦胧，一切像罩在一层毛玻璃下，飘飞着细微的白色绒毛，几步之外就看不见人的影子。
太阳，在飘飞的白雾里，也变得朦胧一片。
街道上隔几米远几乎看不清人们的身影。
各种车辆开着灯，小心地向前移动着，不时按响喇叭……
太阳爬过山顶，越过树梢，地面上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亮闪闪的，显得十分地清新。
街道上，小贩又开始喊叫起来，到处可以看到忙碌的人影。

（四十五）

新星中学，下午。
高二（3）班教室。
同学们正在上自习。
冯晓英从外面进来，站在讲台上：“同学们，打断一下你们的学习，我现在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学校参加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五名同学全部获奖，其中我们班的王聪明、夏洁虎同学获得一等奖……”
“好啊！”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任晶晶看着王聪明，指了指自己的嘴。
王聪明做了一个馋猫的造型。
冯晓英看见王聪明那个馋猫的造型：“王聪明，你在干什么？”
王聪明：“老师，刚才有一个蚊子爬在我的脸上，我实在难受，就动了动脸上的肌肉，正好让你看见了。”
冯晓英：“这都是什么季节了，哪里来的蚊子。”
王聪明：“我也不知道呀！”
冯晓英：“你要谦虚，不要认为自己得了大奖，就可以不遵守课堂纪律，搞一些小动作。”
任晶晶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冯晓英：“这也是你们高中阶段最后一次参加这类比赛，过几天学校将会给获得大奖的参赛同学进行奖励，希望同学们再接再厉，抓紧时间复习基础课程，找出自己的不足，重点进行学习……”
任晶晶小声地向王聪明说：“你快一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父母吧，让他们也高兴。”
“OK”王聪明伸出一只手。


（四十六）

富豪大酒店，黄昏。
总经理办公室。
门开着，里面看不见一个人。
王聪明推开门进去在里面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妈妈的影子，他走进了卧室。
郭星星拿着一份表从外面进来，放在桌子上，看见卧室的门开着，走了过来，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王聪明，热情地打着招呼：“哟！是聪明，是什么时间过来的，吃过饭没有？”
王聪明：“刚刚过来，已经在学校吃过了，我妈妈人哪，怎么没有看见她的影子？”
郭星星：“杨总出去了。”
王聪明：“你知道她去了哪里？”
郭星星：“可能去对面的美容店做皮肤护理去了。”
王聪明：“她经常去做美容吗？”
郭星星：“是的，杨总经常到对面的美容店去做皮肤护理，像她这个年龄皮肤不护理就会有问题。”
“谢谢你。”王聪明说着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四十七）

美容店，黄昏。
王聪明走过来，隔着外面的玻璃看见大厅里有许多女人在做美容，他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妈妈。
大厅旁边的一个房子里亮着灯，窗帘拉着。
王聪明向前走过去，窗台有点高，窗帘拉得还有点缝，但他只能看见里面房顶的一盏灯，别的什么也看不见，还能听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和开心的嬉笑声……
王聪明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妈妈。
王聪明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可以垫脚的东西。
一辆车开着灯的车从一边过来，王聪明看见不远处有一辆环卫工人的人力车放在路边。
王聪明急忙将那辆人力车推了过来，站了上去，向里面看着……

（四十八）

美容店，黄昏。
一个单人雅间。
杨莉莉赤身爬在中间的床上，一个穿白大褂年轻的男美容师正在给她做着全身按摩……
杨莉莉：“真舒服，你的手法恰到好处。
男美容师：“杨姐，你可是我的常客，如果我对你服务不好，以后可就要失业了。”
杨莉莉：“还是你的小嘴甜，会说话。”
男美容师：“杨姐，像你这样的大美人，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间，现在却一个人生活，可真是苦了你。”
杨莉莉：“哎，还大美人，都是黄脸婆了，和人家小姑娘无法比，只有到你这里还算开心。”
男美容师：“我这里你觉得开心就常来，我一定会用最好的服务，让你感到最满意。”
杨莉莉：“我这不是来了嘛。”
男美容师给杨莉莉按摩着大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杨莉莉：“有点舒服，但还不过瘾。”
“你别急，过一阵我一定让你感觉到舒服。”男美容师拍打着杨莉莉的一条大腿，“好了，杨姐，你可以转过身躺下了。”

（四十九）

美容店，夜晚。
窗户外面。
王聪明站在人力车上向里面看着……
王聪明和心声：“我妈妈也真是的，身上一点衣服也没有穿，怎么能让一个年轻的男人给她按摩呢，多不好意思，也许这个美容师有什么特殊的服务功能，能让妈妈舒服，我到要看一看……”

（五十）

美容店，夜晚。
单人雅间里。
杨莉莉慢慢转过身，将自己身体的私处全部暴露在男美容师的眼皮下。
男美容师从脚下向上给杨莉莉按摩着，慢慢地按摩到她下身处，继续用一只手的两只手指在她的阴户里挖着……
“哎哟！这下舒服了。”杨莉莉闭着双眼，用两只手不停地揉着自己饱满的乳房。
男美容师用力地挖着：“等一下让你更舒服。”
杨莉莉呻吟着：“快一点，我等不及了。”
男美容师迅速地脱去自己的白大褂，他里面什么也没有穿，露出一身壮实的肌肉。
杨莉莉伸出一只手，抓住那个男美容师腿间已经举起来的小弟弟向自己的阴户处放去……
男美容师将杨莉莉的两只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向杨莉莉的阴户压了下去……
“你太历害了。”只见杨莉莉在床上扭动着，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呻吟声，“舒服……真舒服……再用点力……”
男美容师用力地来回抽送着……

（五十一）

美容店，夜晚。
窗户外面。
王聪明好奇地看着里面的一切……
王聪明的心声：“原来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爱是这么的快活，女人才会呻吟起来，妈妈原来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怪不得爸爸要同她离婚，她还骗我说爸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好你这个坏小子，我还以为人力车被小偷拉走了，原来是你拉在这里。”一个中年女环卫工人从一边过来。
王聪明急忙从人力车上跳下来：“大妈，实在对不起，我的玩具飞到这个窗户上面了，我用你的人力车准备取下来。”
女环卫工人走过来：“你取下来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取。”
王聪明：“不用了，不就是一个小玩具，也值不了几个钱，既然取不下来，就算了。”
女环卫工人：“真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王聪明：“大妈，我帮你推车。”
“不用了，记得早一点回家，别在外面玩得晚了。”那个女环卫工人推着人力车走开了。
王聪明离开美容店，向街道走去……

（五十二）

天桥筑路有限公司，夜晚。
大院里。
几盏路灯亮着。
王聪明从街道上过来，走进院子里，透过路灯看见爸爸的那辆车还停在楼下，他向楼门里走了进去……
两名保安向王聪明点头笑了笑。
王聪明觉得这两个保安的笑怎么有点奇怪。
两个保安看着王聪明的背影，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五十三）

天桥筑路有限公司，夜晚。
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锁着，里面的灯亮着。
王聪明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他慢慢走过一个红木装饰成的小门，宽大的办公室里看不见一个人影，办公桌上的电脑开着，一杯茶水还冒着热气。
一旁套间也亮着灯，窗帘紧紧地拉着，门却紧紧地关着。
王聪明走过去贴在门上向里面听着，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一阵女人极为开心的呻吟声……
王聪明的心声：“爸爸的卧室里怎么也会有女人的呻吟声，是不是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做爱，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女人一定就是那个何缓缓，还能有其他的女人吗？行了，不管他们，我先在这里玩上一阵游戏，再告诉爸爸我得了比赛大奖这个好消息。”
王聪明走过去在电脑前玩了起来……
套间里女人的呻吟声却越来越响，还伴随着男人沉重的喘息声……
只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声音。
王聪明趟过来贴在套间的门上仔细地听着……
王兴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我们家的那口子，整天只知道在外面打麻将、逛街，没完没了的花钱，一点也不懂我的心，我看见她就感到恶心，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何缓缓的声音：“她可是个有福之人呀！虽然同你分开了，还有那么大的一个酒店经营着，身边一定有别的男人陪着。”
王兴强的声音：“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老婆了，身边有没有男人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何缓缓一串欢悦的笑声响了起来，“你慢点，别急，让我再换一个姿势，人家还没有准备好，看你急得像个小伙子。”
王兴强的声音：“你真是我的开心锁，我有什么烦恼事，在你这里就会彻底烟消云散，心情也就好多了。”
何缓缓的声音：“是嘛，哎呀！你床上的功夫真不错，比小伙子还历害，是你老婆训练出来的，还是你吃了什么壮阳的药。”
王兴强吃力地声音：“她呀！还能训练得了我，我现在看着她就心烦，她要是有你一半的温柔就好了。她简直就是一个活机器，和她在一起上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还用得着我去吃什么壮阳药。”
只听何缓缓在说：“我现在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我见过一个大老板的女人，背着自己的老公，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白脸，还给那个小白脸买了辆高档轿车和别墅，俩人整天形影不离，你说他的老公要是知道了内情，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王兴强恶狠狠地声音：“我要是他的老公，一定休了那女人，再将那个小白脸阉了，叫他那个惹事的东西永远成个摆设，中看不中用，以后也断子绝孙，生不如死。”
何缓缓的声音：“你们男人也真够狠的，只允许自己在外面找女人开心，就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找男人，这是什么鬼逻辑呀！”
王兴强的声音：“你还是大学生，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像你说的这种女人千万留不得，那一定是个灾星。我要是有这样的老婆，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历害，知道她给我戴绿帽子应该为此应该付出的沉重代价，决不能便宜了这样的女人。”
何缓缓的声音：“瞧你说的，你会这样对待我吗？”
王兴强喘着粗气的声音：“那能呢，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心头肉，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那样对你……”
何缓缓轻声呻吟着：“真舒服，那你可不能骗我呀！”
王兴强的声音：“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嘛，你就放心，回头等着听好消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意外的大惊喜。”
何缓缓满足地声音：“这还差不多，算我没有白陪你……”
王聪明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将门狠狠地拉上，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五十四）

县城，夜晚。
街道上，路灯发出惨淡的白光。
王聪明一个人向前走着……

（五十五）

县城某娱乐城，夜晚。
大厅内。
彩灯闪烁，人声沸腾。
舞台上，一个帅气的年轻男演员唱罢一曲歌，在台下观众的喝彩声中，他接过女主持人递过的一大杯啤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女主持人在一旁给男演员鼓着劲，同台下的观众一起互动着：“大家看一看，他不但歌唱得好，嗓音甜美，还是一个多么豪爽的酒仙，他的海量是我们许多人无法相比的，你瞧，他现在已经不是在人间，好像到了仙境，让我们闻到一股浓浓的仙气……”
台下，观众有的人大声呐喊着：“好，是个男子汉，像个纯爷们，再来一曲更绝的……”
年轻男演员喝完那杯啤酒，已经有点醉意地走到舞台中间，麻利地脱掉上衣，露出丰满结实的肌肉，他脚下飘然而动，同台下的观众互动着：“大家想听歌，掌声再激烈点好不好。”
“好——”台下观众使劲鼓着掌。
王聪明跟着大声喊叫着。
男演员脚步晃悠悠地在舞台上舞动着，他连续唱完两首最流行的歌曲，已经步履不稳，被工作人员搀扶着离开舞台。
台下，喧闹声慢慢淡了下来。
台上，一个身材修长，穿着三点式的女歌手从幕后出来，她一边疯狂地扭动着自己肥大的屁股，一边哼哼着一曲不知是什么曲名的歌，还不时向台下的观众送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飞吻……
台下的观众有人在大声呼叫着：“你也来点刺激的，拿出绝活吧，别在哼哼了……”
女歌手熟练地退下胸前的吊带，露出一对硕大饱满的乳房，随着她不断扭动的身影，两只奶子在灯光下来回晃动着……
“嘘——她的波可真大呀！一定让不少男人揉过，才会有这么大……”台下有人大声惊叫着，有人打着口哨跟着在起哄，有人跟着台上女歌手的节奏，不断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大厅里回荡着浓浓的噪音。
那个女歌手的一曲刚唱罢，台下的观众就打起了口哨：“另换个新鲜的节目吧！”
舞台上，走上来另一个唱歌的女人，她穿着三点式紧身装，扭动着浑圆的屁股，性感十足地同台下的人一起互动着，不时向台下疯狂的观众送上一个又一个漂亮的飞吻。
四个伴舞的姑娘赤身露体，跟着音乐疯狂地跳着，暴露在外面的肚脐眼，在灯光的不断照射下，像一只只爬在肚皮上的蜈蚣在蠕动着。
扭动摇摆的人影……
刺耳欲聋的音乐……
舞池内，彩灯闪烁。
跳舞的人，不断晃动着脑袋，跟着台上领舞的几个年轻女人，疯狂地扭动着身子……
王聪明一个人独自坐在休息区的一角，抬起头看着台上正在扭动的演员，无所事事地通过吸管慢慢品尝着冷饮。
一个打扮漂亮的女人走过来，躬腰伸出一只手，中指上的梅花金戒指，在灯下闪着光，她礼貌地：“小弟弟，我看你已经来了好久了，一直坐在这里，我请你跳一曲舞，能否赏脸？”
王聪明心里正闷得慌，听到有人邀请她跳舞，他转过身看了看，对方的模样长得还不错，比何缓缓还好看，一双勾人的花眼睛，已经笑成弯弯的月牙，正在火辣辣地盯着他的身子在看。
王聪明慢慢站起身，离开座位，随着那个女人走进舞池，很快就溶入到舞动的人流中。
王聪明同那个女人在一起扭动着，并警惕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个女人盯着王聪明：“我一看你就是一个学生，怎么不上学，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王聪明：“我现在心里烦，不想回学校。”
那个女人：“原来是这样……”
一曲终了，舞池的灯光亮起来，舞伴纷纷回到休息区休息。
王聪明同那个女人一前一后慢慢走上休息区，在一张空桌子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那个女人叫来两杯果汁，将其中一杯递给王聪明：“小弟弟，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王聪明：“是吗，我好像对你没有一点印象。”
那个女人惊叫起来：“我终于想起来了，你就是天桥筑路公司董事长王兴强的公子，对不对。”
王聪明有点吃惊地：“你认识我爸爸？”
那个女人：“当然认识。”
王聪明：“你们是朋友。”
那个女人神秘地：“比朋友还要亲密的那种。”
王聪明迟疑地看着那个女人，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年龄，身上穿着名牌的服装，看上去好像十分有钱的样子。
“别看了，按辈份你应该叫我一声阿姨，因为我给你爸爸生下了一个宝贝儿子，算作是你的长辈。”那个女人叹息着，品着果汁，“本来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这些事，可你爸爸现在很少到我那里来，听说他现在同你妈妈离了婚，同自己的秘书搞在一起，并答应和她结婚，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提过离婚的事，更没有答应娶我……”
王聪明心里感到一阵恶心，急忙起身离开……

（五十六）

街道，夜晚。
王聪明一个人向前走着……
王聪明的心声：“原来爸爸除了那个何缓缓，另外还有别的女人，并且给他生下了儿子，他不是有我这个儿子嘛，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继续生儿子呢……”
一家洗浴中心门前，王聪明走累了，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迎过来。
女人：“小弟弟，你长很帅哟，真是我梦中的情人。”
王聪明有点厌恶地：“别烦我，我累了，在休息，不是找人的。”
那个女人嬉笑着：“我知道来这里就是在休息，还没有约好小妹妹吧，我们两个聊一聊怎么样？”
王聪明：“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路过这里，还要回到学校里去，不是找小妹妹的。”
那个女人：“小弟弟，现在这个年头，不管是什么人，人人都想着要玩一把，这也没有什么，玩嘛各自都会有享受，你别不好意思，我看你还是个没有见过女人的学生，来吧，我可以好好地教教你怎么玩，保证让你记住我，以后还会找我玩的。”
王聪明低下头想了想，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比那个何缓缓长得好看：“你是这里的小姐吗？”
那个女人：“小弟弟，你是不是不方便，没有地方去，这没有关系，随便找一个地就可以，我以前是这里的小姐，现在我一个人在跑单帮，每天晚上就在这附近溜达。”
王聪明歪着头想了想：“你说怎么个玩法？”
那个女人：“只要你愿意，钱不是主要问题，我可以教你这个初男怎样玩女人。”
“钱我有的是。”王聪明拍着自己的衣袋。
那个女人脸上堆满了笑容：“那太好了，你可以随便在那个宾馆开个房，我好好地教你，让你尝一尝女人的味道，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王聪明的心声：“女人的味道到底是怎么样，一定不错吧！难怪现在他们都在玩，没有人理我，要不我也玩一玩，尝一尝这个女人的味道到底是怎么样，真得很舒服吗？”
那个女人抖动着自己胸前的双乳：“你是不是有点怕了，别怕，我会很温柔的让你玩个够，保证让你舒舒服服。”
王聪明：“要是回去晚了，学校的大门可就关了。”
那个女人：“你放心，只要你现在就去包房，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一会儿就好。”
王聪明：“那好吧！”
那个女人指着对面的星星宾馆：“我们就到那里去。”

（五十七）

星星宾馆，夜晚。
那个女人拉着王聪明来到登记室门前。
王聪明退缩着：“我没有在外面登记过房子，怎么去登记呀？”
那个女人：“这个好办，你把登记的钱给我，我去办，你在外面等着我就行了。”
王聪明：“登记一个房间用多少钱？”
那个女人：“一百元可以住上标准间，带卫生间，还有空调，可以洗澡，六十元可以住普通间，只有床，别的什么也没有，我不在乎住什么房间，你决定住哪一类房间。”
王聪明：“那就标准间吧！我好久没有洗澡了。”
那个女人：“那好，我可以帮你搓澡。”
王聪明掏出一张百元现金交给那个女人：“你去登记吧！”
那个女人拿着那张百元现金走进了登记室，时间不大，拿着一张房卡出来，拉起正在发愣的王聪明：“别愣着，房子在306，我们先上去。”
王聪明跟着那个女人从楼梯上向上爬着……

（五十八）

县城，夜晚。
一辆警车开进星星宾馆，从车上下来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和女人，大步向登记室走来……
这时，有一个巡查的保安走了过来：“同志，你们这是……”
一个男警察：“例行查夜，有人反映你们这里有人从事色情交易，我们过来查一查，请你全力配合。”
保安打开楼门迅速退了出去。
几个警察迅速上了楼……
二楼，一个男警察打开一个房间的门，只见床上两坨白花花的肉扭在一起，一只红色的三角裤头迎面扔了过来。
随着一个男人的吼叫声，从沙发上伸出一个男人的半个光脑袋：“滚，你们还懂不懂规距，他妈的真是多管闲事。”
一个男警察亮出自已的证件：“你可要看清楚了，我们就专管你们这种闲事，起来，马上穿好衣服出来。”
那个中年男人吓得急忙去穿衣服。
那个年轻女人从沙发上坐起来，放荡地淫笑着：“怎么，你们是想一块上，还是一个个的来，我无所为，只要给钱就没有什么问题。”
“少啰嗦，马上穿上衣服，检查你们的身份证。”一个女警察大声地喊着将一件女人的衣服扔了过去。
那个年轻女人摇着头：“二代身份证还在你们公安局里正办着，一代证已经过期了，我总不能找张假证带在身边给你们看吧！”
那个中年男人急忙掏出一大叠钱，递了过来，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同志，这些钱你们先拿去喝茶吧，身份证有，我找出来给你们看，可别让我的单位和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我愿意接受任何的经济处罚。”
“少啰嗦，走吧！到地方慢慢说去。”那个女警察推了一把那个中年男人，“你现在怕了，当初又干什么去了。”
那个女警察带着那对男女从二楼上下来。
一楼大厅里，已经有好几对男女蹲在墙跟下。
王聪明双手抱着头，正在哀求着一个男警察：“叔叔，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们怎么把我也抓起来了？”
“你什么也没有做，谁信呢？”那个男警察指着与王聪明开房的年轻女人，“我们已经注意她好久了，她可是什么都敢做的一个人。”
王聪明：“那你们应该抓她，不应该抓我呀！”
那个男警察：“你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回去我们调查清楚以后，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全部带走。”王聪明和其他人被带上了那辆警车……

（五十九）

县城，上午。
城关派出所门口。
王兴强停下车，从驾驶室里出来，刚转身，差点被后面过来的一辆红色小轿车撞着，他正想发火，那辆车在他的前面也停了下来。
杨莉莉从驾驶室里出来，轻蔑地看着王兴强：“哟！这不是王大老板，真是难得，你怎么也会到这种地方来，是不是最近又犯了什么事，让公安机关找上你了？”
王兴强关上车门：“我做得都是光明正大的生意，会犯什么事。”
杨莉莉脸上仍然挂着笑容：“是吗？生意做得是正大光明，做人可就不怎么正大光明了，到这里来也是迟早的事。”
王兴强自信地：“你那么的清高，不是也到这里来了吗？”
杨莉莉：“我来是接儿子，当初让儿子跟了你，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也不管儿子，让他现在成这个样子。”
王兴强：“儿子姓王，我现在还有能力抚养他，用不着你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
杨莉莉：“你瞧瞧，最近儿子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就知道整天与那个骚货粘在一起，还有能力抚养他。”
王兴强：“儿子的事你以后少管。”
杨莉莉：“儿子是我生下来的，我不管能行吗？”
王兴强：“那你现在再生一个我看一看。”
“你这个人以后怎么变成这样。”杨莉莉生气地扭头进了派出所。
王兴强喘了一口气，嘟嚷着：“真是老娘们见识……”

（六十）

县城，上午。
王聪明一个人在街道上向前走着……
王兴强和杨莉莉跟在左右。
王兴强：“儿子，你到是说句话呀！”
杨莉莉：“是呀！你怎么能和那种女人在一起……”
“你们嚷够了没有，你们大人就知道自己享受，有谁管过我的感受，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和那样的女人在一起吗？”王聪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父母。
杨莉莉：“对呀！”
王兴强：“当然想知道。”
王聪明一字一句地：“你们听好了，昨天当我知道我获得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一等奖消息的时候，我非常地高兴，下午我连饭也没有顾上吃，就请假出来想把这个好消息分别告诉给你们，可你们都在做什么，真让我失望。”
王兴强看着杨莉莉……
杨莉莉看着王兴强……
杨莉莉：“昨天下午我不是一直在酒店嘛……”
王聪明打断母亲的话：“你别装了，我到过酒店，里面的人说你到对面的美容店去做美容了，我急忙到了美容店，大厅里找不见你，却看见你在一个雅间里……”（淡出）

（六十一）

美容店，夜晚。
单人雅间里。
美容店，黄昏。
一个单人雅间。
杨莉莉赤身爬在床上，一个穿白大褂年轻的男美容师正在给她做着全身按摩……
杨莉莉：“真舒服，你的手法恰到好处。
男美容师：“杨姐，你是我的常客，如果我对你服务不好，以后可就要失业了。”
杨莉莉：“还是你的小嘴甜，会说话。”
男美容师：“杨姐，像你这样的大美人，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间，现在却一个人生活，可真是苦了你。”
杨莉莉：“哎，还大美人，都是黄脸婆了，和人家小姑娘无法比，只有到你这里还算开心。”
男美容师：“我这里你觉得开心就常来，我一定会用最好的服务，让你感到最满意。”
杨莉莉：“我这不是来了嘛。”
男美容师给杨莉莉按摩着大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杨莉莉：“有点舒服，但还不过瘾。”
“你别急，过一阵我一定让你感觉到舒服。”男美容师拍打着杨莉莉的一条大腿，“好了，杨姐，你可以转过身躺下了。”
杨莉莉慢慢转过身，将自己的身体全部暴露在男美容师的眼皮下。
男美容师从脚下向上给杨莉莉按摩着，慢慢地按摩到她下身处，继续用一只手的两只手指在她的阴户里挖着……
“哎哟！太舒服了。”杨莉莉闭着眼，用两只手揉着自己的乳房。
男美容师用力地挖着：“等一下让你更舒服。”
杨莉莉呻吟着：“快一点，我等不及了。”
男美容师迅速地脱去自己的白大褂，他里面什么也没有穿，露出一身壮实的肌肉。
杨莉莉伸出一只手，抓住那个男美容师腿间的举起来的小弟弟向自己的阴户处放去……
男美容师将杨莉莉的两只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向杨莉莉的阴户压下去……
“你真历害。”只见杨莉莉在床上扭动着，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呻吟声：“舒服……真舒服……”
男美容师用力地抽送着……（淡入）

（六十二）

县城，上午。
街道上。
“你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杨莉莉红着脸，一行泪水顺着脸腮流了下来……
王兴强：“我昨天下午一直在公司里，怎么也没有看见你过来呀！”
王聪明：“你们一个个都在装，你可以回去问一问你的保安，看我来过没有，你比我妈妈还要忙……”（淡出）

（六十三）

天桥筑路有限公司，夜晚。
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锁着，里面的灯亮着。
王聪明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他慢慢走过一个红木装饰成的小门，宽大的办公室里看不见一个人影，办公桌上的电脑开着，一杯茶水还冒着热气。
一旁套间也亮着灯，窗帘紧紧地拉着，门却紧紧地关着。
王聪明走过去贴在门上向里面听着，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一阵女人极为开心的呻吟声……
王聪明的心声：“爸爸的卧室里怎么也会有女人的呻吟声，是不是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做爱，对了，这个女人一定就是那个何缓缓，还能有其他的女人吗？行了，不管他们，我先在这里玩上一阵游戏，再告诉爸爸我得了比赛大奖这个好消息。”
王聪明走过去在电脑前玩了起来……
套间里女人的呻吟声却越来越响，还伴随着男人沉重的喘息声……
只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声音。
王兴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我们家的那口子，整天只知道在外面打麻将、逛街，没完没了的花钱，一点也不懂我的心，我看见她就感到恶心，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何缓缓的声音：“她可是个有福之人呀！虽然同你分开了，还有那么大的一个酒店经营着，身边一定有别的男人陪着。”
王兴强的声音：“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老婆了，身边有没有男人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何缓缓一串欢悦的笑声响了起来，“你慢点，别急，让我再换一个姿势，人家还没有准备好，看你急得像个小伙子。”
王兴强的声音：“你真是我的开心锁，我有什么烦恼事，在你这里就会彻底烟消云散，心情也就好多了。”
何缓缓的声音：“是嘛，哎呀！你床上的功夫真不错，比小伙子还历害，是你老婆训练出来的，还是你吃了什么壮阳的药。”
王兴强吃力地声音：“她呀！还能训练得了我，我现在看着她就心烦，她要是有你一半的温柔就好了。她简直就是一个活机器，和她在一起上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还用得着我去吃什么壮阳药。”
只听何缓缓在说：“我现在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我见过一个大老板的女人，背着自己的老公，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白脸，还给那个小白脸买了辆高档轿车和别墅，俩人整天形影不离，你说他的老公要是知道了内情，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王兴强恶狠狠地声音：“我要是他的老公，一定休了那女人，再将那个小白脸阉了，叫他那个惹事的东西永远成个摆设，中看不中用，以后也断子绝孙，生不如死。”
何缓缓的声音：“你们男人也真够狠的，只允许自己在外面找女人开心，就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找男人，这是什么鬼逻辑呀！”
王兴强的声音：“你还是大学生，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像你说的这种女人千万留不得，那一定是个灾星。我要是有这样的老婆，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知道她给我戴绿帽子应该为此应该付出的沉重代价，决不能便宜了这样的女人。”
何缓缓的声音：“瞧你说的，你会这样对待我吗？”
王兴强喘着粗气的声音：“那能呢，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心头肉，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那样对你……”
何缓缓轻声呻吟着：“真舒服，那你可不能骗我呀！”
王兴强的声音：“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嘛，你就放心，回头等着听好消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意外的大惊喜。”
小孙满足地声音：“这还差不多，算我没有白陪你……”
王聪明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将门狠狠地拉上，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淡入）

（六十四）

县城，上午。
街道上，王聪明生气地一个人向前走去……
王兴强望着儿子逐渐远去的背影，痛心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原地蹲了下去，手指在不断地抖动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总是点不着，最后终于点燃，嘴唇颤抖着，将那根烟放进嘴角……
“儿子，妈妈对不起你……”杨莉莉扶着路边的一棵树，泪水无声地在脸腮上流淌着……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