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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作品名称:玉雕      作者:目倾天下      发布时间:2016-03-24 15:14:58      字数:3544

  聪明的女人有时候也犯贱,特别是在爱人面前。
  公平地讲,勇志平的女人乔天汁是个智慧的女人,可是,她也犯了一个愚蠢女人最爱犯的毛病:总是提问勇志平,你是更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
  有人说过这样的话:男人能得到女人的忠诚,却得不到女人的信任;女人能得到男人的信任,却得不到男人的忠诚。
  见丈夫今天这么心胜,乔天汁还是不想问地问了一句,她也知道这么问毫无意义——当然,也更愚蠢。
  这时勇志平正在穿西装。他听到妻子的第N次这样的“提问”,他的手没有停顿。
  他不感到新鲜,却也很为难:媳妇这个问题要比那年入党背诵党章还难。勇志平发现,天汁这样的“提问”都是在早上他上班前刻。他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不免有些嘀咕:是个问题……明天我还得学习学习心理学。
  乔天汁见丈夫看她的眼神犹豫又深不可测,就把他脖子上的领带向上勒了一下,威胁道:“你说啊,江山,还是美人?”那意思是,不说,我继续勒你。
  勇志平马上回答说:“都要、都要,我都要!理由:1、要江山,好养活你还有——孩子。”
  他知道,得把孩子带上,这样更能取得她信服,女人爱孩子比爱男人更厉害。“理由2、要美人,没有你,我昨晚就、就和谁那个……啊……我可怎么活呀。”
  接下来,他背诵了一遍他俩海誓山盟时,二人特制的那句非人类的、只有他俩互懂的那句鸟语。他怕分量不够,他又附加了一句人类使用腐烂了的、又很新鲜的、也很受用的、肉麻的、粗俗的,女人表面都不爱听的,心里却一百二十分喜欢的话……
  果然,天汁听了勇志平的回答就羊羔一样的驯服了,也不问了。聪明的她竟然忘记了丈夫的混淆概念、偷梁换柱的回答。
  
  其实,她知道也问不出什么真理来,这样做,只是自我安慰罢了。谁让自己盼着丈夫优秀,又怕他优秀呢?
  女人的心就是矛盾,丈夫窝囊,她就恨铁不成钢;反之,就很担心,怕招惹是非,她真怕有一天丈夫不再是自己的,她有些害怕。
  其实,乔天汁和天底下所有的深爱自己的丈夫的女人一样,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不知道,丈夫的表白词还有一半埋在他的心里哩:男人,都喜欢美女,成功的男人,更方便爱美女呀。女人没有金钱可以,女人没有智慧都可以放在第二位,但不能不美。
  一个男人,娶了一个不漂亮的女人,大凡当时他也无能为力。
  还算幸运,老天给他的天汁还算漂亮。这个幸运,也是乔天汁的幸运,不然,勇志平说句心里话,很为自己担心。当然,这种担心只是自己一时的走眼,他有这个把握,让自己管理好自己的情感走向。
  
  望着眼前的丈夫,乔天汁知道,今天又将有重要事情,因为除非重要场合,勇志平是不穿西装的,即使穿西装也从不打领带。
  是的,勇志平觉得,这西服明明穿在身体外,却也把人的思想、情感给束缚住了。他是个性情极其自由的人,就是开党代会,他也不穿西装。而今天一大早,他就要妻子找出那套去年秋天机关集体在“雅阁”定做的西服穿上,并挑选出那条枣红色的带金星的领带系上。
  他不会打领带,只好求妻子帮忙。
  勇志平高大威武,要不是脸上那副近视眼睛,生人一打眼看去,决不会看出来他曾经念过“大书”。他往那一站,高高大大,你去猜他是干什么的吧,干什么都对,也都不对。他有做官的威严、商人的智慧、书生的儒雅,甚至还有一点点市民的刁滑。这种“刁滑”,会在他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站在丈夫面前,娇小的乔天汁几乎像小学生给领导敬献红领巾一样,认真、专注地给他打领带结。
  她用纤细的手指熟练地翻转编打着领带,望着丈夫有些变粗了的脖子,说:“你又胖了,瞧,这领带短了好些。”她又摸了摸丈夫的脖子。
  脖子上,是自己特意给他挑选的那个“一生平安”的玉雕“护身符”。她真的才感觉,勇志平胖了许多,记得,刚戴上时,很宽松么。
  太熟悉的人,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变化。
  
  刚开始,乔天汁给勇志平是买了一个玉佛项链,勇志平说啥不戴,称自己是党的人,戴上这个项链怎么讲?
  乔天汁说:“怎么讲?就是一个爱人、妻子、老婆对丈夫的祝愿、祈祷呗。”
  勇志平被说得很感动,就眨眨眼睛,说:“那就……啊就三六九戴上,啊就二五八不戴。”
  乔天汁问:“那为啥?”
  勇志平说:“三六九我是你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那二五八呢?”乔天汁又问。
  “二五八我就是别人的。”
  哈,这下,乔天汁一下子就提起兴趣了,也急了,就连续问,谁的、谁的?说!她明知道丈夫是在逗她玩儿,但她还是吃醋、着急。
  勇志平就说:“谁的?都是你的,昨晚就给你一水桶了,还不成?好了,我是说,戴上这个东东,出门上班、开会,露出来不好,咱还是党的人,那成啥……”
  “那成啥?你就偷偷地藏在衣服里呗。”乔天汁有些撒娇。
  勇志平就这样戴了几天,还是觉得不得劲儿,特别是洗澡和夏天都得暴露出来,就不再戴了。
  
  乔天汁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给勇志平换了个“一生平安”玉雕护身符。
  这时,勇志平喘着粗气忙说:“勒紧了、勒紧了,松点么!”
  乔天汁说:“再松,就不好看了,领带结低了,就像系红领巾一样,那成什么样子了?”
  勇志平说:“那就不系了吧,难受死了。”他试图要挣脱妻子的动作。
  乔天汁说:“那多不好看,穿西装不系领带,好比女人穿了裤头外面不穿裙子,不雅观。”
  勇志平从镜子里看着妻子坏坏地说:“那有什么不好看的,现在干什么都讲究个提高透明度,我看,此处可以省略……”
  乔天汁嗲怒道:“你八小时之外能不能正经点?嗯?”
  勇志平忙说:“姑奶奶,您整反了,我8小时,不,12个小时上班‘正经点’,12小时之外下班我再‘正经点’,你要累死我啊!我爸说我还是个小屁孩啊,省委书记说我,我正在茁壮成长呀!”
  乔天汁继续横批丈夫:“试想一下,你单位20几个女同志,今早上班,‘唰’的一下,一码穿着各色比基尼,站在大门口迎接你的光临,看不把你吓得撒腿往回就跑,算你胆大。”
  勇志平被妻子逗得哈哈大笑,说:“你真有想象力,这个设计很不错么,哪天我不妨试试。”
  “砸烂你的嘴!”乔天汁轻拍了一下丈夫的脸,就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快走吧,外面司机等急了,人家也不敢吭声呢。”
  好妻子也像妈妈,对乔天汁无可挑剔!
  勇志平此时很感激地看了妻子一眼,他拥抱她,以表谢意。当然,这个动作只是程序上的,并无激情,因为昨天晚上,他俩已经激情过了,现在身体还未恢复……
  乔天汁推开了丈夫的胸脯,说:“走吧,我知道了,你就是个孩子,还给人家当领导呢,你还需要人家哄你呢。”
  
  就在这时,乔天汁触摸到了装在丈夫内衣兜里的手机,此时,那手机急剧地响了几声,是那首“步步高”。
  突然的响声,把乔天汁吓了一跳。
  勇志平微笑道:“胆小鬼,来信息了。”说完,他边走边掏出手机看,妻子也有心无心地在一边看着。
  一般情况下,从早晨睁开眼睛开始,勇志平的手机只要响起,就是工作上的大事小事,直到晚上8点钟以后,才能偶尔停歇,那时才去会朋友喝酒娱乐。
  所以,大凡白天来的电话、短信,他都很机械地接听查看,似乎有点麻木。
  此时,他翻看短信,一行6个字映入他的眼帘:红嘴鸥生病了!……
  勇志平神情一怔。
  可能见丈夫一脸的严肃,乔天汁忙再近些抻过头问:“什么信息,很重要吗?很棘手吗?很烦人吗?”
  
  她从不过问丈夫的工作,就像今天早上,不去过问他为什么要穿西装上班一样,因为,这样的举动必然与他的工作有关。她只是从大体上关心,过问一下。因为这工作是自己的丈夫所为,换了别人,她才不去管呢。丈夫是党的人,她不能乱插手丈夫的事业,也就是党的事业,特别是不能拖后腿,这点素质她还是有的。
  再者,她不喜欢政治,她是个小资情调很浓的女人,喜欢浪漫的、田园牧歌式的、没有约束的生活。对于她,一辈子相夫教子就够了。不然的话,她所在的区妇联,几次纳新她入党,她都出让了。她私下里对丈夫说,我家有一个党的干部就行了,多党合作么。
  勇志平开玩笑说,我可是执政党啊,那你就永远在我身子底下不能翻身了啊……
  乔天汁心甘情愿这样!
  出于对丈夫的关心,现在,她不能不对丈夫的一切有关事宜关心:“红嘴鸥”?红嘴鸥是什么?她觉得曾是相识。
  此时,勇志平听到妻子的询问和看到她神情的专注,就故意轻松地说:“啊,海鸥,知道吗?那只海鸥、天上飞的,在海面上……”他没有形状地比划着手势。
  “我知道,它在海面上飞,很美,可是……我不是问这个……”
  乔天汁不知道怎样表达她的完整心绪。
  勇志平连忙收起手机,再也不开玩笑地匆匆走出家门。
  门口的小汽车正在等他。司机赵二勇已经跨出驾驶室,替他把后座车门打开。
  高大的他弯着身子坐进了轿车里。
  目送着小汽车——丈夫远去,乔天汁还站在那里,嘴里反复嘀咕着“红嘴鸥”,她也学着丈夫的样子,那么没有形状地比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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