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英雄的团队

　　几个月的司训生活，在紧张有序节奏中很快接近尾声阶段，这个时候也正是部队驻地进入严寒的冬季，几天来的持续降雪，给整个山脉披上一层银白色的着装，山间古褐色灌木丛林挂上了一串串晶莹透亮白色珠涟，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雪海茫茫之中。
　　这天清晨，几辆军用北京212吉普车在茫茫雪海中驱使而来，小车驶入营区，依次停驶营区院内车。等候院内的指导员上前打开车门，营长、运输科长和军务参谋缓步走下车辆。
　　连长跑步横队前列大声发出口令：“全连都有，起立，稍息，立正，报告首长，全连集合完毕，请指示。”
　　“坐下。”
　　“是，全体都有，放凳子，坐下。”
　　营长、运输科长和军务参谋缓步走到主席台前就坐，会议正式拉开序幕。会议由连长主持，首先，营长做了简明扼要会前讲话：“同志们，经过几个月来司训工作，在座的各位已经基本掌握了机动车辆驾驶技能，车辆驾驶的动作基本要领，顺利圆满的完成了，司训科目训练任务，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于你们顺利完成司训工作，表示热烈祝贺！”
　　“啪..啪..啪..啪..啪..”礼堂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营长接着讲道：“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在我们顺利完成司训科目期间，我们面临的将会是什么？这也是我们这次会议的主题，面临的是，我们这批‘司机’干部的去留问题。在这里我需要强调的是，部队为我们创造这么优越环境的目的是什么？其实，这个话题不用多说，大家心里都非常明白这个道理，那就是人民军队工作的需要，需要我们到新的单位，担负重要的角色，当然，这也是部队转型的需要，人民军队今后的发展方向是什么？不再是大米加步枪，而是有着机动作战能力的人民队伍。拿得出，拉得动，打得赢，这是我们人民军队的发展方向，如何拿得出，拉得动，打得赢，于我们在座的各位，也就是说，与我们在座的‘司机干部’，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我们是部队机动能力的生命线。最后，殷切希望同志们，到了新的单位，新的工作岗位，能够保持和发扬我们汽教营好的传统，好的做法，好的作风，更好的为部队服好务，我的讲话完了。”
　　连长：“全体都有，半面向右转，稍息，立正，向队旗敬礼。”
　　全体学员在连长浑厚声中，他们含着晶莹的泪水面向壮严的队旗敬礼。
　　“礼毕，全体都有，半面向左转。下面，由军务参谋宣读，今年度驾驶员兵员分配计划。”
　　军务参谋起立，齐步走到主席台前，双手捧着分兵计划花名册：
　　“马勇。”
　　“到。”
　　“栓拴。”
　　“到。”
　　“方可。”
　　“到。”
　　“房可欣。”
　　“到。”
　　“尤波。”
　　“到。”
　　“望生。”
　　“到。”
　　.........
　　点到名的司训学员背着背包拿起行礼，按照点名顺序跑步出列，列队站在各自车辆后侧。”
　　军务参谋命令宣读完毕，营长大声命令：“全体都有，蹬车，出发。”
　　分配学员听到命令，他们迅速依次迅速蹬车完毕。
　　车辆开始启动，连长、指导员和留守全连官兵他们站在营区门前举止敬礼，向每台车辆学员一一告别。
　　再见了！绝峡谷！再见了！我的连长！我的战友！我的连队！战友们使劲挥动着手臂和这里的一草一木告别。
　　车队在山间弯曲陡峭的道路上盘旋，战友战友预备唱：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你来自远方，他来自内地，战友战友，着亲切的称呼，这崇高的荣誉......
　　战士们的歌声飞向远方，在大山峡谷之间回旋飘荡。
　　车队在战士们嘹亮歌声中驶出绝峡谷，茫茫雪海呈现出一座井然有序城市轮廓。于是大家思想活跃起来，泛起了莫名其妙的浪花。一条条井然有序十字街头，川流不息人潮浮动，阵阵喧闹不息的叫卖声，一段段魂牵梦绕的故事......
　　将要离开这与世隔绝的“绝峡谷”，即将融入美丽的城市，那尤新的记忆，脑海中祁连般的起伏。
　　车队从城市边沿穿越而过，战士们坐在车辆大厢保持沉默，冬日里的寒风刀割般的迎面袭来，大家畏缩躯卷着身体保持身体足够的温度。
　　经过几个小时长途跋涉，车队驶出这座梦幻中的城市顺着巍巍山脉脚底河床急速前行。
　　几十分钟过后，视线中的部队营区依恋在大山腰脉的底部，营区四周薄雾萦绕群山起伏。
　　车辆绕过一条弯曲的盘山小道，驶过一道河床桥梁，缓缓进入营区大门，停靠在团部办公大楼底下。
　　战士们背着背包拿着行礼依次下车。
　　这时，团运输股几名接兵干部拿着一叠叠兵员分配档案，他们阔步走下办公大楼来到新学员列队前。
　　带车干部走到横队中间发出预令：“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向右看齐，报告首长，汽教营，第二十一期毕业学员，集合完毕，请指示。”
　　“入列。”
　　“是。”
　　团运输股长缓步走到横队中间大声发出口令：“请消息，讲一下，同志们，经过一个阶段驾驶技能培训，在站的各位已经基本掌握了，车辆驾驶的基本动作要领，首先，我代表全团驾驶员队伍，对你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你们的到来，为我们团队快速机动能力，提供了有力的保障，同时也为我们团队注入了新的新生力量，希望大家，在今后工作训练当中，继续保持我们老连队好的传统，好的作风，为我们驾驶员队伍建设，再上一个新的台阶，而努力奋斗。现在，由我们团军务参谋宣读分配计划。”
　　军务参谋齐步走到队列中间：“现在，由我来宣读今年度新学员分配计划，点到的同志，请按顺序入列，马耀龙。”
　　“到。”
　　“赵晓山。”
　　“到。”
　　“望生。”
　　“到。”
　　“郭志平。”
　　“到。”
　　.......
　　驾驶员分配计划宣读完毕。望生、房可欣和其他七名战友登上开往炮兵营的一辆绿色军用大卡车。
　　车辆在团参谋的带领下缓缓驶出团部大门，驶过小桥，进入一条漫长山道。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车辆沿漫长山道飞驰，沿道路两侧村间民舍一一远离而去。
　　车辆行驶大约十几公里路程，车辆转弯驶入一条与河床交汇的沟道。
　　几分钟过后，车辆停驶在一个能容纳上千人的综合训练场地，随车参谋整理了整理衣装缓步走下车辆，来到车辆尾部打开车辆大厢，大声命令道：“大家带好自己的行礼和物品，依次下车，下车后，成一路横队列队集合。”
　　听到随车参谋的声音，望生、房可欣及其他七名战友提着行礼依次下车，列队集合。
　　就在这时，炮兵营的接车干部闻讯赶来，随车干部一一握手，打过招呼之后，随车干部吩咐身边的车管助理：“这次兵员计划，由你主管，你们营主管干部在场。”
　　车管助理接到命令，他立刻转身走到营长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室内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请进。”
　　车管助理走进营长房间：“报告首长，团部新训驾驶员已安全到达，现在，正在门前等候，请指示。”
　　“按原计划进行。”营长回答说道。
　　“是。”
　　营长随车管助理阔步走出房间来到新训学员面前，车管助理上前一步大声发出口令：“全部都有，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转身：“报告首长，新训驾驶员，集合完毕，请指示。”
　　“入列。”
　　“是。”
　　营长是一位身材偏瘦中等个，看起来是一位非常随和友善一个人，车管助理报告完毕，营长转身向值班室大声喊道：“通讯员。”
　　“到”
　　“电话通知各连连长，到营部门前集合。”
　　“是。”
　　营长转身走到横队中间大声发出口令：“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讲一下，同志们，大家一路辛苦了，以后，你们就是炮兵营的一员，我代表全营官兵，对于你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瞬间掌声四起。
　　营长招了招手继续说道：“你们的到来，为我们营补充了新的血液，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将成为我营车辆战勤保障的坚实脊柱，听说，你们是来自不同的单位，有的同志，来自大机关，有的是高干子弟，有的是富二代，到了我们营，那是一视同仁，没有等级贵贱之分，希望大家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严格履行军人的义务和责任，服从管理，加强专业和理论学习，能够很快熟练掌握车辆驾驶技能，圆满完成各项任务，大家有没有决心。”
　　“有。”
　　说话间，各连连长纷纷来到训练场。
　　营长开始宣布：“现在，由我们营车管助理，宣读新学员分配计划。”
　　车管助理接到营长命令，从带车干部手中拿来新训学员档案及花名册，走到队列中间大声说道：“现在，由我宣读分配计划，点到人员，由各连连长，自行带走，现在开始宣读命令，望生。”
　　“到。”
　　“防空连。”
　　“是。”
　　“房可欣。”
　　“到。”
　　“榴炮一连。”
　　“是。”
　　防空连连长转身和望生我了握手，帮助望生提着行礼向连队走去。走进防空连大院，连长就大声嚷嚷起来：“驾驶班长。”
　　“到。”
　　“到连部领人，你们班又增加新学员啦！人，我已领连部。”
　　“是。”
　　听到连长命令，驾驶班班长迅速跑步赶到连部门前，他探头探脑走进连部，一进门，就看见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就在驾驶班长走进连部的瞬间，连长鼓弄玩需耷拉着脸严肃的说道：“出去，进连部，也不打报告。”
　　驾驶班长只是一阵“嘿嘿”傻笑，大声回答说道：“看到他们激动，激动，嘿嘿...”
　　连长接着训斥道：“不就是一些兵娃子吗？有什么好激动的？给我说说......有什么好激动的？”“
　　“嘿嘿...没什么好激动的..没什么好激动的...”驾驶班长回答说道。
　　“好了，这次由于你的激动，就过往不揪了，不过，下不为例。”
　　驾驶班长：“是，首长，保证，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好了，别再犀利马哈的，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司训队新学员，望生同志。”然后转身向望生介绍说道：“这位是防空连驾驶班班长。”
　　望生立即向班长敬礼。
　　“好了，现在，你们也认识了，这些是望生同志的行礼，你先回去，回去，好好的准备一下，准备，迎接新同志的到来。”
　　听到命令，驾驶班班长举手敬礼“是”
　　少时许，驾驶班长提起望生行礼匆忙回到了驾驶班，进门就开始大声嚷嚷道：“驾驶班，全体都有，集合。”
　　驾驶班全体起立，列为两路纵队集合。
　　就在这时，连长带着望生已走进驾驶班宿舍，他神情严肃站在望生一旁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望生同志，新训驾驶员，来自师司训队。”
　　驾驶班：“我宣布，欢迎新学员仪式，现在开始，驾驶班副班长。”
　　“到。”
　　“现在，进行欢迎仪式。”
　　“是。”
　　听到命令，驾驶班副班长向前迈出一步，走到望生并肩之处转体：“望生。”
　　“到。”
　　“现在跟宣誓。”
　　“是”
　　“我是防空连的一个兵。”
　　“我是防空连的一个兵。”
　　“我们连是具有光荣传统红军部队的一支部队。”
　　“我们连是具有光荣传统红军部队的一支部队。”
　　“我们连无论是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还是和平年代立下赫赫战功的一支部队。”
　　“我们连无论是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还是和平年代立下赫赫战功的一支部队。”
　　“作为连队的一员，我们要信守誓言，保持部队优良传统，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克服困难，奋力拼搏，把我们畴造成我为钢铁般战士，永不服输，永不抛弃。”
　　“作为连队的一员，我们要信守誓言，保持部队优良传统，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克服困难，奋力拼搏，把我们畴造成我为钢铁般战士，永不服输，永不抛弃。”
　　“望生。”
　　“到。”
　　“你的铺位在上铺。”
　　“是。”
　　“内务卫生是表现每一个军人的素质，每天要保持内务整洁，铺面平整是一个军人的基本养成。”
　　“是。”
　　“坚持连队的一日生活制度，服从连队管理，积极参加连队军事训练，完满完成各项军事任务。”
　　“是。”
　　驾驶班仪式结束后连长走出驾驶班宿舍，返回连部。
　　班长很是热情的走到望生身边，他顺手拿下望生背包和行礼，放在望生铺边，登上床铺打开背包，边整内务边和望生聊了起来：“看起来，你这白白净净的，据我的经验，在司训队集训前，一定是机关兵对吗？”
　　“报告班长，是。”
　　班长转过身向望生嘿嘿一笑。
　　望生好奇的问道：“班长，你是怎么猜出的？我新兵在师部机关。”
　　“凭感觉。”
　　“凭感觉，嘿嘿.....我怎么没感觉呢？”
　　“呵呵...这感觉是慢慢找来的，以后会有的。”
　　“嘿嘿...班长，你的感觉真好。”
　　“哎，你在机关，不是挺好的呀？！为什么又会想到下基层连队？”
　　站在班长身旁的望生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笑嘻嘻的说道：“报告班长，我以前是在机关，但是，我当兵有自己的梦想！特别是在战区..看到基层连队个个生龙卧虎的训练场面..非常的羡慕！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决心，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就必须下基层连队，从头练起，一步一个脚印，嘿嘿.....”
　　班长微声一笑“你有梦想？”
　　“是，班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
　　“那么你的梦想是什么？”
　　“报告班长，我...我的梦想是...做几件让自己满意地事，也就是有意义的事，嘿嘿....”
　　班长抬头深情地望了望望生，室内陷入一片沉静。班长帮助望生整理好内务，爬下床铺，一时间，战友们也围了上来。
　　望生急忙从口袋拿出一包香烟，他毕恭毕敬地分别递给周围的战友：“抽烟，以后，咱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真好！嘿嘿....”
　　说话间，望生忽然发现身边一个老兵，他受了伤的手背上表面肌肤已经坏死，望生立即收紧了笑容，急步向前，抚摸着老兵的手背，亲切地问道“老兵，你的手..受过伤吗？”
　　老兵笑呵呵的说道：“没事，受过伤。”
　　“哦，老兵同志，你就讲讲。”
　　老兵很是生气的说道：“没啥好说的。”
　　“老兵，你就说说呗...”
　　老兵气急败坏起身离去。
　　望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在望生左思右想寻觅间，班长走到他的身边说道：“看看，人家生气了，唉，你呀。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说说实情呗。事发在我们部队驻进战区不久，老兵在一次枪械擦拭保养中，说来也怪，就在事发当天，这早上一起床，他就觉得心烦意燥，吃过早饭，班长说是我们的枪械，好久没有擦拭保养，于是就打开枪柜，一一发到战士们手中，在擦拭过程中，由于漏掉了检验枪支的程序，枪支走火，手部肌肉被打的粉碎，送到后方医院，部队医院的专家教授尽了最大努力，才保住了他的这只手.....”
　　望生被老兵的故事有所触动，他主动找到了老兵深情地对他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真是对不起。”
　　老兵：“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应该道歉的是我，不过没关系，这些也不是什么好事，说出来，也是你们经验的累积，以后凡事，一定要注意操作程序。”
　　望生深情地望了望老兵“嗯，谢谢你，老兵。”
　　“我来帮组你，瞧瞧你的牙缸，牙刷，一定要摆放整齐。”
　　说着，老兵走到望生身边，他一边帮助摆放牙缸牙具一边现场指导说道：“这作风啊，要一点一滴做起......”
　　望生急忙上前说道：“我来，你的手......”
　　“没事，已经习惯了....”
　　在老兵的帮助下，望生的东西放置截然一新。
　　这天晚上，望生静静地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想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想着老兵，想着身边的战友，想着防空连队......
　　我是你们的班长，一名自愿兵，今后，你们的食衣住行属于我管理....我是一名老兵，83年入伍，籍贯四川，苗族....我是84年老战士.....我是同年兵，85年10月入伍，籍贯，宁夏回民自治区.....